扑倒冰山老公

我穿回了和顾景承冷战的第二个月。
那时他 25 岁,年轻英俊,正能干。
只可惜,冷得像冰山,一根头发都不让我碰。
实在太馋,我泡了冷水澡,发烧后去敲他房门。
「顾景承,我发烧了。」
我软软抱着他手臂蹭,一脸无辜可怜地勾他。
「你要不要,试试发烧的我?」
顾景承绷紧身体站着不动,整张脸却红温了。
「钟意,你确定……第一次就玩这么大?」

-1-
一觉睡醒我回到了十年前。
手里拎着几个精致的餐盒,正站在男生宿舍楼下。
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就看到了尚且年轻的宋彦,他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
清瘦,斯文,把刚二十来岁的我迷得晕头转向。
不顾自己和顾景承已有婚约,舔狗一样追了他一年。
而宋彦也看到了我。
他脚步顿了一下,接着就轻勾了勾唇。
「钟意,我觉得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不要再来给我送早餐,献殷勤。」
「你要是钱多得花不完……」
他话还没说完,我手里的餐盒就重重摔在了他身上。
宋彦显然十分震惊。
顶着满身的汤汁,一脸错愕。
跟他一起的小青梅娇娇弱弱地抽泣:
「钟意,我们贫困生就不是人吗?」
「就算你家有钱,也不能在学校公然霸凌同学吧?」
我睨她一眼,冷笑:「贫困生拎 LV?」
林诺下意识将包藏在身后:「这是宋彦给我买的,关你什么事?」
我看向宋彦:「你给她买的?」
宋彦轻咳一声,却仍一脸清高:「我把你送那个拿去换了女款。」
「反正我也不喜欢,放着也是浪费……」
「不喜欢,那就还给我。」
我冷声打断,伸出手。

-2-
当年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货色?
还为了他和顾景承吵得天翻地覆。
三天两头冷战,只为了逼顾景承解除婚约。
想到顾景承。
想到两个月前,我为了给宋彦过生日。
执意要包下宋彦喜欢的餐厅。
而那家连锁餐厅,还是顾家旗下的。
顾景承当时望着我的眼神。
此刻想起来,只让我懊悔得恨不得扇死自己。
「钟意,你什么意思?」
宋彦沉了脸。
「字面上的意思,包还给我。」
说完,我又看向他腕上的表:「还有这只表。」
「之前我送你的所有礼物。」
「你这么清高,那就都还给我。」
「钟意,我劝你适可而止。」
宋彦紧抿着唇,清秀斯文的脸上已经带了阴翳。
「你对我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没用的。」
「那你就看看我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纵。」
宋彦「呵」的冷笑一声:「行。」
「以后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再收你任何礼物。」

-3-
他说完,转身从林诺手里夺过包。
又摘了腕表,一起递给我。
「东西还你,以后两清,再无瓜葛。」
「那不行。」
「后悔了?」
「东西不止这两样,回头我会列个单子,你按照清单还给我。」
宋彦的脸渐渐涨红,一片屈辱:「你别太过分,将来后悔莫及。」
我心里叹一声。
宋彦这些自信哪来的?
当然是当初傻得脑子进水的我给的。
我嫌弃地伸手接过包和手表。
转身递给旁边吃瓜的小情侣。
「送你们了。」
「啊?真的吗?」
我点头。
小情侣疯狂道谢:「啊啊啊啊谢谢姐姐!」
宋彦怔然看着,一脸不敢置信。
林诺欲言又止,眼巴巴看着那个包。
忍不住去拽宋彦衣袖。
宋彦却冷哼一声:「我最讨厌他们这种有钱人高高在上的嘴脸……」
「那正好,之前给你的卡,我已经让银行冻结了。」
「以后你们就可以继续过贫困生的日子,不用看我这种人的嘴脸了。」
周围人都低低笑了起来。
宋彦脸涨得青紫,「钟意……」
我却已经懒得再理他。
一边转身向校外走,一边拿了手机,准备拨顾景承的电话。
可划开屏幕时,我却愣住了。

-4-
两个月前,我拉黑删除了顾景承所有的联络方式。
而且,我从来都没有记住过他的手机号码。
想到这,我干脆直接去了顾景承的公司。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三十六层。
顾景承的二助见到我,就小心翼翼迎了过来。
「钟小姐,顾先生这边的会议马上结束,您稍等一会儿,可以吗?」
整个总裁办的人都如临大敌。
以为我又跑来公司和顾景承吵闹。
「我在他办公室等就行。」
「你们忙去吧,不用管我的。」
几人面面相觑,对望了一眼,都有些意外。
却还是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
我走到顾景承的办公桌前。
他的桌子十分干净整洁,除了办公必需品,没有多余的摆设。
只在电脑旁边,倒扣着一个很小的镜框。
我忍不住拿起来。
竟是我的一张单人照。
我怔怔看着照片上的自己。
心头不由涌上一股酸意。
连顾景承什么时候推门进来都不知道。
「放下。」
直到他声音疏冷的响起。
我才蓦地回神,转身看向他。

-5-
25 岁的顾景承,年轻英俊,意气风发。
他身量颀长,身形挺拔,一看就……特别能干。
不像十年后的他。
和我常年分居,冷若冰霜,一副性冷淡的模样。
我不得不承认,我有点馋 25 岁的他。
顾景承面无表情走过来。
伸手将镜框从我手里拿走,放入抽屉,指纹锁上。
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却更显得和我疏离。
我忍不住咬了咬嘴唇:「顾景承……」
「我还有个会。」
他看我一眼,但很快就移开视线:「让司机送你回学校。」
「顾景承,我找你有事……」
他正低头整理袖口。
闻言动作一顿。
转而又继续:「我今天很忙,有事明天再说。」
「不会很久,只占用你一点时间……」
「钟意。」
他再次看向我。
只是眼眸深处,是掩不住的疲惫。
这一刻我才看清楚。
他眼底有着淡淡的红血丝,眼下一片明显的暗青。
他瘦了一些,颊边隐隐都有些凹陷。
我心口里忽然轻轻刺痛了一下。
忍不住抬手想要摸他的脸。
可在我指尖快要触到他时,他却偏过脸避开,又往后退了一步。
隔着近一米的距离,他眼神疏冷。
「又为了宋彦吗?」
「说吧,这次想要做什么。」
「不是,和他无关,顾景承,我只是想和你谈谈我们两人的事。」
「没得谈。」
顾景承忽然蹙了眉。
他似有些烦躁,伸手扯松领带,转身就向外走。
「顾景承……」
我不由急了,想要追出去。
却被他的特助拦住了:「钟小姐,顾先生请您先回去。」
特助似乎很紧张,大气都不敢喘。
我却忽然冷静了下来。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有些事不能着急,得慢慢来。
毕竟,我和宋彦纠缠了一年,做了不少伤人的事。
顾景承又怎么会相信我,突然就洗心革面了呢。
我停了脚步,温声开口:「那劳烦你告诉顾先生,我这几天都回景园住。」
景园是我们的婚房,但我之前,几乎没有回去住过。
「钟小姐?」
「好,好的,我会告诉顾先生的。」
特助先是惊讶,接着一脸欢喜的连声应了。
可顾景承却连着三天都没有回景园。
我等不及再次去了公司。
却干脆连他的面都没见到。

-6-
下午还有课,我只能先回学校。
刚走到宿舍楼下,却遇到了林诺。
「钟意,我正找你。」
林诺一见我我,立刻就跑了过来:「你赶紧让那个赵医生送药过来。」
我甩开她的手,「你发什么疯?」
「宋彦病了。」她急得跺脚:「你赶紧啊。」
「关我什么事?」
林诺怔住:「钟意,你没听见我的话吗?宋彦病了,病的很严重。」
「哦,然后呢。」
Ţú⁽「你不管吗?」
「我又不是医生。」
我看了林诺一眼,只觉好笑:「你不是喜欢他吗?你去管呗。」
「你还是在吃醋,和宋彦怄气是不是?」
「钟意,我可以退出,只要你帮帮宋彦,让那个赵医生送进口药……」
「不帮。」
「你怎么能这么心狠?」林诺气得眼都红了。
「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就算是普通同学也会伸出援手的吧?」
「没有,不伸。」
我不耐烦地转身上楼。
本来就烦。
见不到顾景承的面。
一根头发丝都摸不到也吃不着。
宋彦和林诺还跑出来添乱。
我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让他们俩恶心了我十年。
刚进宿舍,却接到了顾景承私人医生的电话。
「钟小姐,我有件不情之请。」
「就是,以后宋彦的事,我能不管了吗?」
「赵医生,发生什么事了?」我心头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
「是这样的,刚才宋彦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他送几样进口药过去。」
「那些药特别紧缺,之前还是顾先生动用了关系才拿到的。」
「刚才我接电话,顾先生也在……」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
以前宋彦生病,我确实麻烦过赵医生。
还逼着顾景承动用了海外的关系。
现在宋彦又玩这一出,顾景承会怎么想?
「赵医生。」我立刻开口:「药不用送,他的电话以后也不要接。」
「我和宋彦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他的事都不用管。」
「钟小姐?您说的都是真的?」
「对,都是真的。」
「好,那我现在就让人把药拿回来。」
赵医生激动不已地挂了电话。
我靠在墙壁上,轻轻咬住了嘴唇。
想起自己做的那桩桩件件的荒唐事。
想到婚后五年分居。
顾景承一日比一日消瘦,沉寂。
想到穿回来前我们最后一次同房。
他抱着我声音很低地说:「意意,我们要个孩子吧。」
「给我留个孩子,我就答应你,和你离婚,给你自由……」
其实,那时候我早就不想和他离婚了。
我也早就看穿了宋彦的为人。
只是冰已经冻足了三尺。
我清楚知晓自己错得多离谱。
所以根本不敢,也没脸,与他重修旧好。
可现在。
那件事还没有发生。
我还没有错到无可救药。
21 岁的钟意,想要试着好好去爱顾景承。

-7-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楼下传来车声。
奔到窗前,果然就看到了顾景承的车。
他从车上下来时,步伐稍有些不稳。
应该又是刚应酬完,喝了很多酒。
我来不及多想,连鞋子都忘记穿,转身就往楼下奔。
顾景承的秘书正帮他摘掉外套。
看到我下楼,连忙毕恭毕敬打招呼:「钟小姐。」
「我来吧。」
我走过去,想要接过他的西装。
可顾景承却抬手,用手背挡开了我的手臂。
我有些尴尬,只能讪讪地收回手。
直到秘书离开。
佣人送来醒酒的汤。
顾景承都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他喝完汤,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起身上楼。
只是,在走过我身边时,他好像微顿了一下。
但又好像,只是我的错觉。
他住的客卧,进去后就锁了门。
我怔怔然站在楼下,鼻腔有些泛酸。
可不管怎样,他回来景园了。
这是我们以后的婚房。
那么一切,就还有转机。

-8-
初秋的夜已经有点凉了。
我又将房间的窗全都打开,然后放了满满一浴缸的冷水。
从小到大,我只要一泡冷水就会发烧。
而从小到大,这也是我第一次这样盼着自己发烧。
头重脚轻地出了卧室,不过几步就走到了客卧门外。
我抬手敲门,很久他才应声:「有事?」
「开下门好吗?我有点难受。」
说着,我又难受地咳了几声。
头很晕,身上在发热。
我想念顾景承的怀抱和亲吻。
虽然这十年间,少得可怜。
却记忆犹新。
门很快打开了。
「哪里不舒服?」
顾景承穿着藏蓝色的睡袍,身上酒味淡去。
带着浴后清凉的气息。
他看着我,声音很淡。
但我却能感觉到,他在担心我。
我仰脸看着他,有些失神。
年轻的顾景承,怎么就生得这么好看?
他看起来清瘦,可实则只有我知道。
常年坚持运动锻炼出来的一身薄肌,有多诱人。
也许是发烧让我头晕目眩,喉咙干渴发紧。
也许是,实际上已经三十一岁的我,真的禁不住一丁点的男色诱惑。
浑浑噩噩间,我已经抱住了他的手臂。
唔,好凉,好舒服。
我忍不住将脸上去,轻蹭。
顾景承下意识就要抽出手。
可我干脆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怀中的手臂骤然绷紧,一动都不动。
我舒服地轻哼,又仰脸无辜地看着他:「顾景承,我发烧了。」
他站得笔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喉结却剧烈地滚着,声音嘶哑:「我去叫医生。」
「不要。」
我摇头,将他抱得更紧:「顾景承,你要不要试试发烧的我?」

-9-
不知羞的浑话脱口而出。
但我现在正发着烧,整个人都晕着。
所以竟也丝毫都不觉得脸红。
顾景承身体紧绷,站着不动。
整张脸却红温了。
我得不到回应,干脆松开他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腰。
发烫的指尖探入他睡袍的衣襟,触到块垒分明的腹肌。
我应该是烧昏了头,才会这样不知羞地摸个不停。
可顾景承忽然按住了我的手。
他垂眸,深邃漆黑的眼眸盯着我:「钟意。」
他喉结滚动,声音更哑了一些:「你是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不要。」
我被他按住手,不能作乱。
干脆踮起脚,直接亲他的喉结:「我是不是很烫?顾景承,你真的不要试试吗?」
「钟意。」
按住我手的长指,力道那样重。
可看我的眼底,却一片压抑的阴翳:「你跟宋彦,是不是也说过这样的话,这样试过?」
我立时摇头:「没有,没有什么宋彦,只对你说过,顾景承,我敢发誓……」
顾景承又看了我好一会儿,方才缓缓低下头。
「那你确定,第一次……就要玩这么大?」
他的唇贴住我滚烫的唇瓣时,我才骤然想起。
这是 25 岁的顾景承和 21 岁的钟意。
我们还没有结婚,没有洞房,没有开过荤。
而此时,从未尝过情事的顾景承,
紧贴着我的身体,已经反应大得惊人。
我想到我们的新婚夜,我在他身下哭得凄惨的样子。
浑浑噩噩的脑子,忽然空白了一瞬。
下意识就要推开他。
可顾景承却紧紧揽住了我的腰。
「不过,既然你想,那就如你所愿。」
他将我抱起,转身大步走入卧室。
天旋地转间,我就被他压在了床上。
「顾景承,我头好晕……」
发烧的缘故,我身上有些脱力,头也隐隐发痛。
顾景承结实的手臂撑在我身体两侧。
他垂眸看着我的双眼,看了好一会儿。
却又似乎,想要透过我,窥探到其他东西。
心头又滚过一阵酸意。
我抬起手臂,勾住他脖子:「顾景承,我好难受。」
「我去叫赵医生过来。」他拿开我的手,就要起身。
「不用,给我拿颗退烧药就好。」
「你知道的,我每次发烧,吃了退烧药就会好的。」
顾景承没有再说话。
他起身去拿退烧药,又准备温水。
我靠在床边,看着他的背影。
那一瞬间,仿佛和十年后的时光交叠。
我也是这样悄悄看着他的背影。
看着他一日比一日消瘦。
心里无数次想着,过去抱抱他,说一声对不起。
可总归还是没有勇气。
人总会为年少时的荒唐和愚蠢付出代价的。
早晚而已。
顾景承走回床边,迟疑了一瞬。
却还是坐下来,喂我喝水吃药。
「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顾景承将空杯子放好,站在床边,似乎在等我起身。
可我直接拉了被子蒙住自己:「我要跟你睡。」
「钟意……」
「顾景承,你不是我未婚夫吗?」
我鼓足勇气,只露出一双眼看着他:「我以后如果要嫁给你的话。」
「是不是需要提前验一下货?」
「毕竟这关系着我下半辈子的幸福……」
话还未说完,顾景承忽然欺身上床。
他手上稍一用力,就扯开了被子,倾身压了下来。
「钟意。」
「还有更快的退烧方法,你要不要试试?」
他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吻也随之落了下来。
我烧得绵软滚烫的身躯,被他单手托着后背贴入他怀里。
鼻尖触到他胸前温凉结实的肌肤。
我不由心旌摇曳。
迷迷糊糊间,身上丝质冰滑的睡裙,肩带已经被他拉开。
他的吻,从我的嘴唇一路往下。
最后落在我最敏感的颈侧。

-10-
我忍不住轻哼,整个人都在抖。
双手抓着他的小臂,弓起身子想要和他贴得更紧。
顾景承不会知道。
婚后那五年,我们同床的次数少得可怜。
但其实,每一次我都很喜欢。
每一次他深夜回家。
我心里都在盼着他能推开我的房间门。
可很多时候,希望都会落空。
我知道,顾景承心里有嫌隙。
毕竟我和宋彦在婚后传出那样的丑闻。
他不来,我更没脸主动找他。
夫妻关系,日益冷如冰霜。
到最后,两个人都痛不欲生。
但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顾景承的吻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顶端。
陌生的,却又熟悉的触感,让我全身一阵痉挛。
忍不住难耐轻喘,呻吟唤出声:「老公……」
顾景承的身体骤然僵住。
他从我胸口抬起头,漆黑的眼瞳盯着我,像要将我看穿。
「钟意,你在喊谁?」
他语调无比的平静。
可那双眼,却像是暴风雨将来的可怖海面。
浪潮都是深黑如墨的。
顷刻间就能将人吞噬干净。
我心里慌乱得如同长满了草。
却又清楚知道,就这一刻,这一瞬间,很重要很重要。
我抬手,使出全部的力气。
将他身体推开,又起身,直接跨坐在了他腰腹上。
「顾景承,你是我未婚夫,我未来的老公,你说我在喊谁?」
我假装生气,又恶人先告状。
「你这么凶干嘛?你要是不喜欢我这样喊你。」
「你可以好好和我说的,用不着张嘴就凶我……」
说着,我的眼圈就红了红。
「钟意,你是烧糊涂了。」
「还是又想让我帮宋彦……」
「你能不要提他了吗?」
我干脆直截了当的吻住他:「顾景承,我知道自己之前错得很离谱,但是,你相信我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他不回答。
只是渐渐开始回应我的亲吻。
渐渐反客为主,吻得越来越凶猛。
我像是沸腾的温泉泉眼。
湿润了万物。
最后,他抵着我,在我耳边剧烈粗喘着,问。
「钟意,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紧咬着下唇,滚烫指尖勾住了他的脖子。
「顾景承,你是不是怕我验货验出来你不行?」
几乎是同一秒,泉眼被死死封堵。
我只闷哼了一声,就软绵绵昏了过去。
再次清醒过来时,耳边只有顾景承的声音。
「意意,再叫我一声。」
「叫什么?」
我浑浑噩噩地应着,可一张嘴,声音就被撞得破碎了。
「像刚才那样叫我,意意……」
顾景承额上的汗落下来,砸在我胸口。
我有些受不住。
只能哑着嗓子低低求:「老公,轻点好不好?」
为什么和新婚之夜那次,完全不一样?
是了,这是 25 岁的顾景承。
自然是 30 岁的他,比不了的。
我怎么就那样傻,就这样眼睁睁地错过了他这宝贵的五年。
顾景承将我额上湿透的鬓发拂开。
他又沉下身吻我。
我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到最后,整个人软的指尖都抬不起。
可身上的热度,却好像真的退了不少。
「意意,你刚才,快把我烧化了。」
顾景承揽住我的腰,让我趴在他胸前。
我听着他的心跳声,困倦得睁不开眼。
可他还不肯罢休。
「老公,我好困。」
「睡吧……意意。」
他轻拍着我的后背。
我应都没应一声,就沉沉睡了过去。

-11-
第二天我醒来时。
顾景承却已经不在景园。
身上松快了很多,头也不痛了。
退烧药加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
效果还真是不错。
只是,顾景承竟然就把我一个人撇在这走了。
想想心里还是有点委屈。
毕竟,我们新婚夜时,虽然闹得不可开交。
但他还是在家陪了我一周。
我怏怏地下床,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下楼。
手机里有一些未接电话和微信。
多半都是来打听我和宋彦的事。
还有几张照片。
是依旧穿着白衣黑裤,清瘦如一竿绿竹般的宋彦。
不得不承认,他确实生得出挑。
那种疏离又清高的气质,会疯狂地吸引涉世未深的小女生。
「意意,你和宋彦怎么了?」
「我今天在学校遇到他,给他打招呼,他理都没理我。」
「不过他脸色看起来很差,好像生病了。」
「你们俩之前闹矛盾的事我也听说了,意意,你是一时生气,还是动真格了?」
闺蜜小心翼翼地问我。
其实她之前也隐晦劝过我好多次。
但我当时正恋爱脑,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以前是我脑子进水了,以后再不会了。」
「真的?」
「我能说吗,等这一天等得急死我了,意意,我都想哭了,你可算清醒了!」
我又想笑,又有点难过。
旁观者都这样难受。
顾景承呢?
我忍不住想给他打电话。
可刚下楼,就看到了客厅里放着的一堆大大小小的礼盒。
熟悉的品牌 LOGO,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是半年前我给宋彦定的礼物。
为了庆祝,我喜欢他一周年。
顾景承,是不是看到这些东西了?

-12-
「钟小姐,这些礼物要怎么安排?」
佣人见我下楼,就过来询问。
「顾景承看到这些东西了吗?」
佣人怔了一下,有些慌乱:「顾先生早上晨跑回来的时候,东西正好送过来。」
我的心直往谷底深处坠去。
那种过电一般,绵绵密密的痛意,爬满了整颗心脏。
我怔怔询问:「他说什么了吗?」
「顾先生只说,让我们小心放好,等钟小姐您起床再说。」
「钟小姐,礼物是要送人吗?要不要现在安排车子?」
「不用。」
我立刻做了决定。
一个电话打给了闺蜜,她有个姨妈是做奢侈品寄卖的。
我打算把这些东西全都卖掉,然后捐给妇女儿童慈善会。
毕竟,这些东西我不会留着。
扔掉未免暴殄天物,不如卖掉还能帮需要帮助的人。
我把地址告诉佣人:「让司机把东西按照这个地址送过去吧。」
「对了,你把顾景承的手机号给我一下。」
我佯装镇定,其实心里已经乱成一团。
又难受的想哭。
但我死死忍住了。
草草吃了点早餐,我就上楼给顾景承打电话。
打了两个他没接,我怕耽误他工作,就没再打第三个。
几分钟后,顾景承给我回了过来。
「有事?」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平静。
却让我心口刺痛。
过了昨晚,我们的关系,却好似还没有更进一步。
「你几点下班?」
「今晚要加班,可能会有点晚。」
「加班到几点?」
「大概十一点。」
我没有再追问,挂了电话。
只是晚上九点的时候,我让景园的司机将我送到了顾景承的公司。

-13-
一路依旧畅通无阻。
到了 36 层,顾景承的二助已经等在电梯门外。
出电梯时,我拢了一下风衣的衣襟。
「钟小姐,顾先生那边还需要一个小时……」
「我给他送点汤。」
我扬了扬手Ṫùₑ里的保温盒。
里面的汤是我盯着佣人炖了一下午的。
大补,特别补。
毕竟我现在心理年龄 31 岁,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
我得让顾景承热情起来。
不能每次都是我主动。
助理没再拦我,亲自领着我去了顾景承的办公室。
推门进去时,顾景承还在开视频会议。
他戴着耳机,面容严肃认真。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性感,果不其然。
我发现我特别喜欢他现在一脸禁欲的冰山样。
忍不住地,又开始蠢蠢欲动。
可顾景承只看了我一眼,就移开视线继续盯着屏幕。
他偶尔会讲几句法语,发音特别迷人。
我坐在沙发上,托腮看着他,眼都舍不得眨。
直到他摘了耳机,关掉电脑。
我这才缓缓站起身,拎着保温盒走了过去。
顾景承靠在椅背上,连轴转的一天,让他țŭⁿ看起来有些疲惫。
我不由放轻了声音:「先喝点汤吧。」
香味弥漫开,顾景承似乎是有些饿了,并没有拒绝。
他低头很专注地喝汤,一整碗,喝得干干净净。
我抽出纸巾,给他擦拭嘴角。
顾景承下意识要避开我的手时,目光却顿住了。
此时我正靠在他办公桌边,风衣的腰带解开,露出了里面又小又短几乎要遮不住臀部的情趣睡裙。
「钟意?」
顾景承的额角似乎跳了跳。
「怎么样,你最喜欢的睡裙,好看吗?」
我将风衣敞开更多,试图脱下。
可顾景承忽然站起身,按住了我的手。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声音压得很低,眼底是快要抑制不住的痛楚。
「钟意,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的目的,不用这样……」
凌迟一般,折磨人心。
「顾景承,我只是想来看我的未婚夫,也不可以吗?」
他忽然笑了,眼底的光芒却是破碎的。
「所以,是谁喜欢这样的睡裙?」
我一愣,转而却也被自己蠢笑了。
好像总是会忘记,这是十年前。
很多很多事,都还没有发生。
「宋彦创业的那家小公司,下周就要开业。」
「一切都准备就绪,你要求的事,我也都为你做到了,钟意,你不用这样委屈自己来讨好我……」
「顾景承,如果我说,我是从十年后回来的,你会信我吗?」

-14-
顾景承眼底的情绪先是不可思议。
接着却又变成了自嘲的一抹笑。
「我真是疯了,钟意。」
「你说出这样匪夷所思的话,我竟然还是想要信你。」
他重又坐下来,靠在椅背上,眼底带着倦意看着我:「说说吧,十年后发生了什么。」
「我们结婚了,结婚已经五年。」
他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也微微蜷缩,收紧。
「我们……过得怎么样?」
我忍住心底的钝痛,故意笑得轻松又甜蜜。
「我们过得很幸福啊。」
「所以,我今天才会想都不想,就穿着你最喜欢的睡裙来找你。」
「你没有骗我?」
「我当然没有骗你,所以,你……」
「我喜欢。」
「意意,你穿什么我都喜欢。」
「只是。」
「只是什么?」
「别勾我,昨晚你是第一次,需要好好休息。」
「是你要好好休息吧顾景承?」
我脱了风衣,上前一步跨坐在他腰腿上。
「明明婚后五年你都挺行的。」
「没道理 25 岁的你反而不行了吧?」
顾景承倏然钳住了我的腰,他的双眸隐隐有些赤红。
一片欲色弥漫。
「钟意,今天别哭着求我……」
他起身,就要摘掉西装。
可我按住了他的手。
眼底一片潋滟的蠢蠢欲动:「别脱,顾景承,就这样。」
就这样穿着西装,领带也不要解开。
就在他的办公室里,衣衫整齐一脸禁欲。
我不知肖想了多少次了。
却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这样的场景。
而现在,终于要夙愿得偿。
我激动得整个人都在颤。
到最后,我几乎不着寸缕。
而顾景承,依旧衣衫完整。
只有衬衫,被我攥得皱了。
领带,被我扯得有些歪歪斜斜。
皮带是我亲手解开的。
裤子拉链是我拉下的。
这画面,当真涩到了极致。
矜贵的黑色西裤,湿了大片。
我感觉自己十年都没有这样快活过。
顾景承仰脸吻我:「意意,我还喜欢什么?」
我晕晕乎乎望着他身后巨大的落地窗。
「你还喜欢……把我摁在落地窗前……」
「顾景承,你那时候都三十五了,却还龙精虎猛,每天都缠着我……」
不知是太舒服,还是其他原因。
我的眼角忽然洇出了咸涩的泪。
「我们结婚后,真的过得好幸福。」
求求了,如果我回不去。
请让十年后的钟意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好不好?
错了就去改正,就努力弥补。
毕竟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时光机。

-15-
我是被顾景承一路抱下楼,抱上车的。
回家的路上,我在他怀里睡着了。
轻微的颠簸中,我做了一场特别真切的梦。
梦里,是十年后。
顾景承提出要我给他生个孩子的第二天。
那是很难得的一次,早上时,他在主卧的床上,在我身边醒来。
他洗完澡出来穿衣服时,我也醒了。
平日他是个做事很利落干脆的人。
可那天,他系衬衫扣子很慢。
系领带也总是系不好。
我内心挣扎了好久好久。
反反复复数次,还是从床上下来。
走过去镜子前,帮他系了领带。
我认真地系,他垂着眼眸,安静地看着我。
领带系好,我的手要放下时。
顾景承好似抬了抬手,想要握住我的。
但却只是抬了一下,就又放下了。
我的手也放下了,垂在了身侧,却又蜷紧了手指。
「我去公司了,你再睡会儿。」
他终于还是开了口。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可就在他转身那一瞬。
梦里的我忽然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他的腰。
「老公。」
我低低地喊。
将脸一点一点贴在了他宽厚结实的背上。
他似乎很意外,整个人都僵住了。
背上的肌肉都绷的很紧。
「我和宋彦,那天晚上,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相信我,好不好?」
顾景承好似很低地笑了一声:「我亲眼看到了,意意。」
「别再说了好吗?我不想再回想起那些……」
他握住我的手,试图掰开我的手指。
「顾景承。」
我急了,眼睛一片通红,还没开口,就先哭了。
「那晚我是被锁在了他的房间里。」
「但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如果你不想给我生孩子,可以直接告诉我,意意,别用这样的方式来刺激我。」
顾景承用力掰开我的手,他回身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里,却只有痛楚和失望。
「离婚吧,钟意,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16-
「顾景承……」
他转过身,大步向外走去。
刚结婚的时候,把离婚挂在嘴边的人其实是我。
但其实后来,我就再也没有提过离婚两个字了。
那场误会发生后。
我因为后悔和愧疚又提过一次。
可顾景承依然还是拒绝了。
他对我也一如往昔。
但我心里很清楚,我无法让他消除心底的嫌隙。
我也不知,该如何给自己的愚蠢和错误买单。
顾景承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我仍怔愣站在原地。
耳边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在拼命喊我的名字。
「钟Ṭŭₒ意,快去追他啊。」
「只要你追上他,认真给他解释,你们就还有机会复合。」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钟意。」
「不要等到真的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你再后悔莫及。」
「顾景承这人很死心眼的,他认准的人,就不会放手,而他决定不要那个人了,就再也不会回头了……」
我顾不上穿鞋,就往楼下跑去。
可顾景承已经上了车。
车子发动,缓缓离开。
我不管不顾地追上去,连脚底的痛都没有感觉到。
可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
我心中着急,加快了步子,却绊着什么东西,狠狠摔在了地上。
膝盖破了,掌心也破了。
心脏也破了一个大洞般,呼啦啦的淌着血。
车声听不到了。
顾景承已经离开了家。
他是真的,不要我了。

-17-
我趴在地上,哭得很狼狈,很大声。
直到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将我从地上抱起来。
我透过眼泪,就看到了顾景承的脸。
消瘦的,眉宇间因为经常紧皱而刻着一道纹路的脸。
「老公……」
我喃喃地喊。
又哽咽着哭:「我不想离婚,老公,我很早很早就后悔了。」
「可是我没有脸告诉你。」
「那天我是想要和宋彦说清楚的,说我根本没有真的喜欢过他,说我以后要和他彻底断干净。」
「可我不知道怎么就昏睡了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在宋彦的房间床上了……」
「他拍了一些照片,告诉我,他没有碰我,但是这世上不会有人相信的,所以这个亏我吃定了。」
「他说他就是要利用我,一辈子利用我,然后借你的势……平步青云。」
「顾景承,我恨死他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后悔的,钟意,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能骗我。」
「嫁给你半年后。」
「为什么?」
「我无意间听到你和婆婆的交谈。」
「婆婆催我们要个孩子,但你拒绝了。」
「你说,没有孩子,将来钟意真的要和我离婚了,也就没有后顾之忧,没有牵绊,会过得更好一些。」
「你说,不想要孩子来绑住我。」
「婆婆又气又哭,狠狠骂了你一顿。」
「你蹲在她跟前说『妈妈,求您了,我这辈子就喜欢了这一个女人,别难为她。』」
因为这句话,就连性子有些高傲不好相处的婆婆。
从我们成婚后,一日,一次,都没有为难过我。
人心都是肉长的。
我也早已不再年少轻狂。
又怎会分辨不出真心和假意。
「为什么那时候不告诉我?」
「顾景承,从前我太傻太混蛋了,我没有脸去告诉你,我偷偷爱上了你。」
「钟意,你就庆幸吧,现在还不算太晚。」
「什么?」
「你老公刚刚 35 岁,还没有头发变白牙齿掉光。」
「还能……再好好爱你很久很久。」
我瞬间哭了出来,哭的声音很大很大,眼泪流得特别凶。
顾景承怎么给我擦都擦不完。
所以,他没办法了,只能低头吻住了我。

-18-
顾景承把我叫醒时,我仍在哭泣哽咽,满脸都是眼泪。
「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意意,我在呢。」
他一边给我擦泪,一边温声问我。
我摇头,「做了一个特别幸福的梦,幸福得在梦里哭成了泪人。」
「什么梦?」
「梦见我们金婚了,变成了老头老太太,我们的儿孙都很好,很孝顺。」
顾景承低下头,与我额头轻抵:「结婚好不好?等你毕业就结婚。」
「婚期提前,不要等到五年后了,好不好?」
「求婚没有钻戒吗?」
我话音刚落,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屏幕,是那个寄卖店打来的。
「钟小姐,您寄卖的那些东西里,有一枚钻戒,刻了名字,请问,也要卖掉吗?」
顾景承微抿了抿唇,松开了揽着我的手。
我有些心虚的看了他一眼,忙不迭开口:「都卖掉,全都卖掉,不用再问我了。」
挂了电话,顾景承也没有理我。
下车的时候,也没有等我。
我干脆厚脸皮追过去,抱着他胳膊不停撒娇。
直到进了卧室。
我踮起脚亲他,又哄他:「别生气了好不好,你就当我从前脑子被驴踢了。」
只能怪我救赎小说看多了。
所以才会在看到宋彦被人霸凌的时候,圣母心泛滥。
一头栽了进去。
可我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那场霸凌,也不过是宋彦和林诺自己设计的。
林诺住在我隔壁宿舍。
她知道我很有钱很大方,又没心没肺。
就主动来向我示好,我也并不介意多一个朋友。
所以她时常跟我一起上课下课。
对我的喜好也渐渐了解一二。
这才有了后面和宋彦的初次相遇。
以及有心为之的勾引和沦陷。
我一边哄着顾景承,一边在心里想。
天凉了,宋彦这辈子的美梦该醒了。
「意意,哄人没有你这样哄的。」
「那你想我怎么哄?」
我一边吻他,一边摸他的腹肌。
25 岁的顾景承真好,真能干。
他忽然轻咬了一下我的唇瓣,「钟意,家里也有落地窗。」
我茫然了一瞬,转而却很快明白。
「那你抱我过去,顾景承。」
顾景承的体温有点高,耳朵红得滴血。
「意意……」
「夫妻要有情趣,别那么古板啊顾景承……」
可能是古板这个词刺激到了顾景承。
也可能是晚上的那道大补汤。
顾景承像是被打通了任督六脉。
越战越勇,越战花样越多。
我两眼无神盯着天花板,心想,还好我的身体是 21 岁的。
不然还真陪不起。

-19-
宋彦那个小公司开业的前一天。
他特意穿了洗得白净发亮的白衬衫,还理了我说过很好看的发型来找我。
更难得的是,还第一次给我带了礼物。
「ṱŭ̀⁷明天开业剪彩, 你会来的吧,钟意。」
他似乎有点紧张,但却仍是清高的不肯低头。
「如果你来的话, 就戴着这枚戒指……」
他没有将话说完,但潜台词很明显。
戴着戒指来, 我就赏给你一个名分。
我笑了笑, 瞥了一眼那个盒子。
笑话, 我老公给我的钻戒是我的生日,9.9 克拉蓝钻。
宋彦送的一克拉都没有,不保值,鬼才要。
我没理他,站起身向外走。
宋彦有点急了:「钟意, 你差不多够了吧,再闹下去,我可当真……」
「你要怎样?」
我不屑地看着他:「先想想, 明天开业剪彩, 一个捧场的人都没有, 怎么收场吧。」
笑话, 之前别人给宋彦两分薄面, 不过是因为我。
他还真以为自己能创业成功开公司,是他自己凭本事得到的?
「钟意, 你别后悔!」
「这枚戒指你不要的话, 我会送给林诺……」
我理都没理他,转身拎着新包包走人了。
第二天学校里就传开了。
宋彦那边的开业剪彩根本没能办下去。
公司租的写字楼,他拿不出后续租金。
没有人来捧场, 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同学,特别冷清。
而且物业全程都在追着宋彦要租金。
他丢尽了脸面。
中午的时候,他本来要去之前我带他去的餐厅宴客。
但我给餐厅那边打了招呼, 他没资格再白嫖。
连定金都拿不出来,只能取消。
那些同学将他冷嘲热讽了一通, 结伴走了。
也就剩下林诺还陪着他。
只是, 很快, 林诺也把他甩了。
因为那枚不到一克拉的钻戒, 是培育钻,根本不值钱。
林诺和他大吵一架后,把他身边最后值钱的都卷走了。
宋彦整个人都崩溃了。
在得知林诺又傍上个二代后, 气怒攻心, 身上揣了把水果刀把林诺给捅了。
这下挺好,林诺被捅的伤重住院, 他也把自己送到了局子里去。
毕业不久, 我和顾景城就举行了婚礼。
洞房夜, 我们从卧室折腾到露台,又折腾到洗手间。
最后我在顾景城的怀里沉Ṱŭ̀ₖ沉睡去。
睡着后,我又做了一场梦。
梦里面又回到了十年后。
确切地说,是十一年了。
宋彦破产了, 锒铛入狱。
林诺做小三, 被原配打的差点毁容。
我有了身孕,医院检查报告出来时,我偷偷瞒着顾景承, 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肚子里的宝宝是双胞胎呢,一儿一女,正好凑成了一个好字。
(全文完)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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