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魅魔

商业联姻五年后,丈夫变得有点奇怪。
他开始半夜去健身,出门喷香水。
但又不许我碰他,变得礼貌又疏离。
我不明所以。
直到一天晚上装睡后。
我看到他对着一条弯起来的心形尾巴,
边打边哭:「都怪这个死尾巴,老婆都不爱我了,呜呜呜……」
我:???

-1-
我和顾霁川相识于一场商业聚会。
我们相谈,相交,再自然而然地走向婚姻。
两个人都不是爱玩的性格,关系不全由爱组成,但比爱稳定。
这曾经是我对婚姻的最佳设想。
而且,我确实……挺中意顾霁川的。
他的长相是我最喜欢的温柔人夫款,还带了点上位者的气质。
身材也是,宽肩窄腰的。
一看就很自律的那种。
要不,也不能迷得我当初在聚会里挪不开他三步。
可最近,顾霁川变得越来越奇怪。
比如现在,刚清晨,他已经起身换衣服了。
窗帘露出的一点晨曦,正好洒在了裸露出来的完美人鱼线上。
那里似乎有一抹瑰丽的红色纹样,延伸至不可说的地方。
他还纹了纹身?在那种地方?
我朦胧的睡意瞬间清醒了几分。
口干舌燥的。
趁他还没将衣服全部撩下。
借着翻身,我直接滚到了他身侧。
手从后面抱住他,正好摸到了纹身。
黏黏糊糊地发出邀请:
「这么早上班啊,不在睡会儿?」
「你这纹身还挺漂亮……」
可没等我说完,眼前的男人的身子微颤了一下。
就像触电般起身,也不敢看我一眼。
只是咳了两声,声音僵硬:
「嗯,不用了。」
「公司的工作……有点多。」
然后他就十分仓惶地逃离了房间。
连一只拖鞋都落在了原地。
留我一个人在床上凌乱。
那个纹身,明显就是勾引我的。
但既然是勾引我,我都主动成这样,他又为什么要逃?
我想不明白。

-2-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针对顾霁川最近的奇怪举动,我去找了我的闺蜜桃白白。
在刚和顾霁川认识的时候,她就当过一阵军师。
现在属于返聘了。
桃白白啃了口蛋糕,不是很理解我:
「但顾总不一直都是温柔礼貌的那一卦吗,当初你也说最喜欢这种温柔绅士了,不是吗?」
我摇摇头:
「你不懂。」
顾霁川待人克己复礼,可向来保持着距离。
唯独在家里,他的温柔是毫无底线的。
所有的东西都是听我的。
学习我需要的一切。
我能感受到他向我靠近的意愿。
可最近,他开始半夜去健身,出门喷香水。
今天匆匆离开的时候,我也闻到了那股——
好闻又诱惑的味道。
很好,我承认被勾到了。
但这时,他又把我狠狠推开。
甚至连主动邀约都没用。
这算什么?
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越想越气,我捂着脸叹气:
「啊,再这样我是真的要憋死了,他到底行不行啊……」
桃白白沉吟片刻,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
「虽然我不是很想说,但有没有可能唔——
他是真的不行。」
我怔愣在原地。
桃白白摇头晃脑,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你想,他不行,又不想你离开他,所以拼了命在各种细节上勾引你。」
「你被勾到了想炒饭,但他不行,所以只能吊着你……」
我一时有点不敢相信:
「可、可他之前不这样……」
「那是之前ṭû⁽啊,溪溪。你听我说,男人过三十啊那就……」
我大概花了整整五分钟接受顾霁川不行的事实。
有点无助地发问:
「那怎么办啊?」
桃白白拍案而起:
「补啊!多补点好啊!」

-3-
听从桃白白的建议。
在顾霁川下班前,我已经准备好了大补的药汤。
里面生蚝、牛鞭、鹿茸和枸杞一应俱全。
关火时,正好门口传来动静。
一身西装的顾霁川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回头看他,ƭü₍心脏猛地一跳。
一身普通的高定西装,竟被穿出了特殊制服的感觉。
胸肌将前面撑的鼓起来一片。
健身效果这么明显的吗?
最近的顾霁川,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变得越来越性感了。
我喉咙发紧,连忙盛起一碗汤就塞到他手里。
「喝吧。」
他愣了一下,疑惑地看我:
「溪溪,这是什么?」
「给你熬的养生汤啦,你最近工作那么多,正好要补补。」
说着,我直接上手准备喂他。
他匆忙地后倒,像是逃避什么。
我伸出的手尬在原地。
不是,这都要躲??
似乎察觉到我的不快,顾霁川迅速露出一抹笑。
「谢谢你,溪溪,我会喝的。」
说完,他捧起碗就全部灌了下去。
我的眼睛一下亮了,笑眯眯问:
「好喝吗好喝吗?感觉怎么样?」
男人的脸上已经浮上一片薄红。
颈侧有细密的汗珠。
就连那香味都浓郁了几分。
他状态似乎也有点恍惚,但依旧笑着回答我:
「嗯,很好喝。」
「溪溪煮的都很好喝。」
骗人。
其实我自己偷偷尝了一小口,一点都不好喝。
苦死了。
但我知道,顾霁川从来不会拒绝我。
知道他还在意我,心里的气也消失了一半。
我有点得意地指着厨房里的瓦锅:
「那里还有,记得多喝点哦。」
顾霁川猛颤了一下,喘息声都有点不稳:
「暂时不用了,溪溪。」
「我……我先去洗个澡。」
也没等我回答,他已经脚步凌乱地进了淋浴间。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啧,看来药效不错。
我哼着歌,上楼去了另个淋浴间。
这回总不能让我只能看,不能吃了吧?
美滋滋洗完澡,我还特意换了件曾经压箱底的「战袍」——
一件诱惑拉满的蕾丝睡裙。
结果进到卧室,空无一人。
顾霁川竟然把自己锁到了对面的客卧里?!
我去敲门,里面半晌才响起他暗哑的声音。
「溪溪,我今晚公司有事,怕打扰到你。」
那声音透着喘。
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我气得浑身发抖,继续敲门:
「顾霁川,你现在不开门,这辈子你都别开门了。」
「跟你的手过一辈子去吧!」

-4-
等了片刻,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我心冷地转身,在甩门回主卧的刹那。
隐约听到里面传来顾霁川的声音。
「对不起,溪溪,我还是不能……」
该死,对不起要有用。
要警察做什么?
还公司有事,我看是弟弟有事吧……
不行就不行,说什么不能……
我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在床上锤了一拳。
忍不住打电话给桃白白。
她似乎听出我竭力忍住的崩溃,却也没放过我。
「溪溪,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有些事还是要早点考虑。」
我吸了下鼻子,有点懵:
「什么事?」
「排除所有可能,那最不可能的就成了可能。」
「虽然你一直说他这样的男人最不可能出轨,但我建议你还是去他公司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小妖精……嗯……」
后面的话她没讲下去,但我也一瞬间明白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终于抵抗不了地心引力,落了下来。
说实话,就算圈子里玩什么的都有。
我依旧想过我和顾霁川会是为数不多的例外。
因为曾经的他,就给过我这样的自信。
但人怎么会变得那么快呢?
那晚我是哭到力竭才睡的,睡得并不好。
只是在梦里,隐约感觉有很轻的吻一点点落在我满是泪痕的脸上。
温暖的指腹一点点抚平我紧皱的眉头。
紧接着,是炽热,荡人心魂的喘息。
……
第二天醒来,我第一时间就去看顾霁川在不在。
自然也没注意到主卧垃圾桶里,莫名多出的好多白纸团。
巡视一圈,果然这个男人早就去了公司。
但餐桌依旧留有一桌他做的,热腾腾的早餐。
都是我爱吃的。
我不爽地戳着里面的小笼包。
这算什么?
家庭的责任感吗?
明明连一起睡觉都不肯……
吃完,我收拾了下就迅速前往了顾霁川的公司。
当然没告诉他。
就是为了搞个突击。
我已经想好了。
如果他真是为了别人,要守身如玉到这个地步。
那不如早点分开的好。
我是第一次来顾霁川的公司,但似乎出奇地顺利。
除了一路上偶尔投来的探究目光。
几乎去哪儿都没人管。
前台还很热情地朝我微笑,问我找谁。
这里的人都还怪好的?
「我找顾霁川,但请别告诉他我来找他。」
她很理解地点点头,给我指了方向。
「总裁现在还在顶楼办公室,但……」
我没听完就径直往电梯走去。
顶层只有一个总裁办公室,其他基本都是会议室。
但此刻,却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诡异。
从电梯到办公室的短短十几米,我从未觉得有如此漫长。
各种奇怪的念头窜上来。
然后在站定门口的瞬间,成为了现实。
隔着门,里面传来沉沉的喘息声。
中间夹杂细碎的呻吟。
我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猛地推开门。
刹那,女人的声音清晰无比:
「老公,不要,你轻点嘛……」
「嗯,这样很舒服……」

-5-
眼泪把我的视线模糊。
吼出来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你就这么饥渴?在办公室里都忍不住?」
「我要跟你离婚!」
可下一秒擦干眼泪,抬头。
我彻底愣住。
眼前空荡的办公室里,一个女人的身影都没有。
暧昧的声音从桌上,小巧的黑色录音机里流露出来。
顾霁川站在桌前,耳根的潮红和紊乱的呼吸似乎在告诉我,我都打断了什么。
视线下移,他的手里赫然是一件凌乱的不行的睡裙。
我的睡裙。
我的脸着火似的烧起来。
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那个录音机里的声音……似乎也是我。
我喉咙一紧,心里也有股火在烧。
没等我再出声,男人仓皇地收拾好,朝我踉跄地走过来。
「溪、溪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别离婚,好不好?求你了……」
他脸色惨白,尾音都在颤。
我从没见过这么破碎的顾霁川。
他似乎还想抱我,可我内心的火还没消。
脑袋也乱成一团。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我狠下心甩开他,退后一步。
之前的冲击让我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有病啊,顾霁川!」
说完,我直接转身跑了出去。
再待在那儿面对那样的顾霁川,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回到家里的时候,脸颊还在发烫。
除了有病,我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了。
为什么他情愿偷我的东西,自己解决,也不愿意我来帮他?
将我狠狠地拒之门外?
为什么?
一天之内情绪大起大落,理不清楚的思绪也让大脑又昏又胀。
当晚我直接没等顾霁川,自己躺在了床上。
反正他也不愿意跟我一张床。
我气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时,房门却「嘎吱」一声,趁着夜色被打开。
是顾霁川。
意识到是他,我下意识闭上了眼,在床上一动不动。
可能是因为早上的尴尬,又或者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装睡了。
顾霁川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坐到我床边,俯身下来。
冰凉的唇轻轻地从我的眉骨开始,一点点描摹我的轮廓,直至我粉嫩的唇。
然后一滴滚烫的液体滴到了我的锁骨上。
我听到了男人压抑又痛苦的哽咽声:
「溪溪,怎么办啊?我不想离婚……」
「我爱你,可我根本控制不住这副恶心的身子,只要想到你我就……」
「你一定讨厌死我现在的样子吧,浪荡不知节制,根本配不上你。」
「我试了好多方法都没用,还被你发现了这样不堪的我,我恨死了这样的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老婆……」
男人的抽泣声一声比一声大。
我的大脑则一片懵。
他的身子哪儿恶心了?
我什么时候说讨厌他了?
这时,顾霁川似乎转了个身,我大胆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结果下一秒,我就看见一条黑色妖娆的心形尾巴从他身后冒了出来。
连带着出现的,还有男人头上一抖一抖的黑色小角。
所有的一切像极了一种生物——
魅魔。
顾霁川是魅魔?
我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见他直接将弯起来的心形尾巴抓在了手里。
毫不留情地狠狠拍打:
「都怪这个死尾巴,老婆都不爱我了呜呜呜……」
我:???
Ber?
魅魔还给我搞纯爱啊?
「不是,你……」
没留意,我下意识出声。
刹时,男人身体僵住,一点点朝我转过来。

-6-
几乎没有犹豫,我重新闭上眼。
装作打了个梦里的哈欠:
「你唔……离婚……」
我坏心眼地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力度。
本来是想逗逗顾霁川,发泄下小腹的无名火。
一个被魅魔饿着的妻子。
说出去都得被评一句「那真是太有生活了」。
谁想下一秒,床边响起「砰咚」一声。
像是什么东西掉到床下。
片刻后,某个角落传来开水壶般的奇怪声响。
我又没忍住偷偷瞄了一眼。
那黑色尾巴已经被蹂躏得卷成一团,沉闷地拍打在地上。
像极了小狗丧气时,垂下来拼命晃动的尾巴。
我心一紧,闭起眼发出呓语,想重新找补:
「唔喜欢……老公……」
可空气凝固了几秒后,开水壶的声音更响了。
顾霁川哽咽的呢喃混在里面:
「现在我是你的老公,可以后呢?」
「以后你也会叫别人老公吗,溪溪,你也会喜欢他吗……」
「也对,我这样恶心放荡的身体会被抛弃也是应该的,可怎么办,我根本离不开你。我把自己的那里锁起来,好不好?不做丈夫也可以的……」
「老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么不要脸。」
「可只要不要被丢掉,怎么样都可以,怎么样都可以……」
我:???
我说的是喜欢没错吧……
一时不知道该惊叹于顾霁川作为总裁的理解能力,还是那似乎与生俱来的脑补能力了。
我突然想起刚认识的顾霁川,好像不是这样的。
那时,他在我面前情绪永远稳定得像只卡皮巴拉。
即使我第一次做菜就让他进了医院,他还是温柔得像往常一样。
笑着安慰我:
「其实还挺好吃的,第一次下厨做成这样已经很棒了,溪溪。」
「千万不要内疚,是我的胃太脆弱了。你能做给我吃,我真的很开心,很幸福。」
大部分时间,顾霁川都是这么纵容着我。
唯一能引起他情绪变化的,现在想起来,似乎只有在我刷手机看男菩萨的时候。
他偶尔会停下手里的事,表情微滞地问我:
「所以……你是喜欢这样的吗?」
当时我怕他多想,硬着头皮将视频划了上去。
Ťű⁵一脸无所谓:
「谁说的?这种不矜持的男人一看就不值钱。哪有我家老公好啊?」
「我就图新鲜看一看,你要不喜欢我可以不看的。」
听完我的话,顾霁川的表情又恢复往常。
只摇了摇头:
「没关系,你想看什么都可以。」
这种温柔,无底线的包容,差点将我溺毙其中。
我甚至暗自揣测过,或许顾霁川就是这样的男人。
责任大于爱情。
又或许他是爱我,只是没那么爱而已。
毕竟爱是有排他性的。
要不是今天装睡,我从没想过他也会对我拥有这么浓烈的情绪。
更没想过,他竟然还是个魅魔。
有尾巴,有耳朵。
想到这里,我心跳骤然加速了几分。
只是这魅魔搞纯爱……
我瞬间心又凉了半截。
疑似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
几近崩溃的男人,似乎早已忘记吵醒我的可能。
混乱的夜晚,我就在开水壶和各种奇怪声响中,不知不觉真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是天光大亮,身旁早就没了顾霁川的身影。
一切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我知道,一切就是真的。
我的老公是个魅魔。
货真价实。
至于怎么对他,结合昨晚的一切,我已经有了主意。

-7-
我决定给顾霁川一个机会。
一个坦白的机会。
刚下楼,我就看到桌上堪比豪华酒店自助餐的早餐。
桌旁的顾霁川一身黑色高领毛衣,外面的围裙堪堪裹住他夺人眼球的胸肌。
显得禁欲又诱惑。
我晃了下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顾霁川看到我,有点局促地站了起来,扯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溪溪,早上好。」
他似乎很紧张,手里明明没有餐具,却好像很忙的样子。
我「嗯」了一声,装作没看见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吃到一半,我装作不经意地看向顾霁川。
他的眼眶处还有昨晚未散去的红。
「你哭了?」
他眼神倏地亮起来,不自然咳嗽两声:
「没有,只……只是眼睛过敏,不用担心。」
「不是担心,我只是在想……你有没有瞒着我什么事情,顾霁川?」
话锋一转,我放下筷子,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顾霁川的表情显而易见地僵住,脸色也惨白了几分。
只不过我没放过他,只是默默等着,等着他说些什么。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都是沉默。
到最后,我等到的只是顾霁川淡淡地一笑。
「没有啊,溪溪。」
胸口顿时生出股无名火。
这个男人究竟想瞒到什么时候?
明明当初婚前约定好了,两个人应该坦诚相对,毫无保留。
但现在的他,到底在百般隐瞒些什么?
我沉默地解决完早餐。
临走前最后又问了他一遍:
「你真的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顾霁川愣了一下,起身不知道从哪里拿了叠资料放到我手心。
我低下头,看清了上面的几个大字——
《财产转让协议书》。Ţůⁱ
他垂下眼睫,声音艰涩:
「老婆,我将一切都给你。」
「我的公司,我的房子,还有所有存款……」
「不离婚,好不好?」
顾霁川站在我面前,像只害怕被主人随时抛弃的狗狗,强撑镇定又浑身充斥着不安与害怕。
仿佛再多说些什么,他就要碎了。
我哑然地张了张嘴。
男人又慌忙地将一个盒子放到了我手里。
他昨天整晚都没睡,是去准备这些了吗?
我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默默打开盒子。
然后傻眼在原地。
里面赫然是一个制造精巧的绑带装置。
但重点不是这个,是上面复杂的锁。
这似乎是个专门给男人设计的贞操锁……
与此同时,一把冰凉的钥匙被放到了我的手心。

-8-
相比我的震惊,顾霁川只是眸色沉沉地看着我。
声音中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病态:
「从今往后Ṭų₍,我所有的控制权都是你的。」
「别担心,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了,所以别讨厌我,也别离开我,好吗?」
「我、我没办法离开你……」
顾霁川俯身,薄唇轻轻覆上我的指尖,再一点点往上。
到现在为止,顾霁川终于说了些人话。
但我要的远不止这些。
我要的是完完全全的他,毫无保留的。
「不够的,顾霁川。」
我双手揽住他脖颈,勾唇在耳边呼气: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需要这些?」
「我真正想要的——」
随着我的贴近,男人的身体一点点僵住,烫得惊人。
身后还隐隐有黑色心形的残影窜出。
可没等我的手游移到那里,人就被顾霁川猛地推开。
他高大的身躯微弯,气息紊乱。
顾霁川像是在拼命压抑克制着什么,
双眼乞求又懊悔地看着我,喃喃:
「对不起,溪溪,我……」
「我不该甩开你的,我只是害怕……」
又来了……
我像是成为知道了就会判他死刑,居高临下的判官。
可我们明明是夫妻啊……
「够了,真没劲。」
我冷哼一声直接打断顾霁川。
「工作有事,我先走了。」
拿起沙发上的包,我扫兴地甩门离开,就像上次他离开那样。
关门的刹那,里面又响起了烧水壶的怪声。
还有男人隐隐持续的低语:
「她不对我笑了,她还是要离婚,怎么办?」
「我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这副恶心放荡的模样被嫌弃也是应该的。」
「但不行不行不可以这样……」
可这又怎么能怪得了我?
隐瞒,来源于对爱的不信任。
顾霁川,不信任我对他的爱。
是的,爱。
不再是始于见色起意或偶尔悸动的浅薄喜欢。
而是由时间浇灌,流淌的爱。
心中的钝痛更是无比确定地告诉我这一点。
但我绝对不会将这一切吐露半分半毫。
因为这理应由顾霁川先坦白。
这是他对我隐瞒的惩罚。
我会教会他。
主动才是爱情的开始。
逃避不是。

-9-
离开家,我直接去了自己的工作室。
我当然有工作,只是优渥的家庭让我不用放太多精力在上面。
大部分时间,我只需要给出我的设计。
下面的人,就能执行得很好。
不论是秀场的选址,布置还是说人才的选拔。
但这次,我改主意了。
男模选拔,怎么着我也得自己把把关。
……
工作室后台,裸着上半身的男模们鱼贯而入。
我拿着笔,一个个指指点点。
「105,77,90,嗯,可以,就是有点太矮了,pass。」
说完,我拿手机拍了张照,上传到朋友圈。
配文:
【身高不够,胸围来凑。】
设置完仅某人可见后,我又招了招手。
「下一个。」
「嘶,这个不错,185,103,76,95,正正好。」
朋友圈配文:
【又高,又大。】
「那个温老师,我叫森西。」
听到自我介绍,我抬头看过去。
那个我评价不错的年轻男模还站在面前,紧张地看着我,俊俏的脸蛋飘起抹粉红。
在这一行待久了,这个森西特意的自我介绍,什么想法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
我弯弯眼睛,指了下旁边的样衣。
「那去试一下吧。」
「下一个。」
第三个模特还没点评完,手机铃声就急促地响起。
接起来,那头顾霁川的声音低哑发紧。
「溪溪,你……你在干什么?」
我懒懒地转了下笔:
「没干什么啊。」
正巧这时森西换完衣服,有点局促地走到我旁边。
「衣服好像有点大了,温老师。」
这个小男生似乎比我想得……还要有野心嘛。
我挑了下眉,故意装作没听见顾霁川的再次呼唤。
转而拿笔大概比了下森西的真空西装:
「嗯,尺码是有点大,不过说到大,你那里……」
没说完,电话那头的男人发出前所未有的破防声音,颤抖又崩溃。
「大,溪溪,我的大……」
「啪嗒」一下,我已经挂了电话。
我已经无法忍受顾霁川的逃避了。
既然这样,我不介意做个坏女人,来教教他。
身旁的森西小声地询问:
「温老师,你的丈夫不会生气了吧?」
「谁知道呢,你把其他的样衣也试试吧。」
我「好心」地将另一件深红绸缎西装递给他。
这件的勾比上一件开的还大,甚至背面几乎全裸。
我的工作室离顾霁川的公司很近,当时是为了方便,选的这里。
从他那边,开车过来只需十分钟。
如果全程加速的话,时间可以更短。
但顾霁川的速度还是超出我的预料。
只是五分钟,门口就传来一阵动静。
顾霁川西装凌乱,呼吸急促。
攥在门框上的手,指节发白。
他面无表情地抬头,就看见森西换上那件诱惑的深红西装,在我面前转了个圈。
「好看吗,温老师?」

-10-
「188,105,75,97,18。」
顾霁川报了串数字,已经站定在森西面前。
将我和森西隔开。
「从数据来讲,我穿应该比你穿好看。」
顾霁川的脸隐在阴影里,晦暗不明。
只是从我的角度,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还没自我介绍,我是溪溪的丈夫,顾霁川。」
森西的嘴角抽了抽,刚想说些什么。
就又被顾霁川的问话堵住。
「你会烧饭吗?」
话题转得太快,森西下意识摇头。
顾霁川勾了下唇角:
「溪溪吃的饭都是我烧的。」
「你会按摩吗?」
森西又摇了摇头。
「呵,每个周末溪溪都是会享受我的全身按摩。」
到这里,森西已经彻底回不下去了。
「出去吧,森西。」
正主到场,群演是时候散场了。
我打断顾霁川的继续攀比。
森西小心地朝我点点头,,就迫不及待地抬脚往门口走去。
临出门的时候,他还朝我眨了眨眼。
门口原本浩浩荡荡的一列男模似乎也不见了。
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看见顾霁川这么有攻击力的一面。
突然,眼前的视线被顾霁川挡住。
纤长的眼睫微垂,遮住男人逐渐黯淡下来的眸光。
顾霁川喉结滚动,半晌很艰涩地吐出一句:
「你很喜欢他吗?」
我沉吟了一下,客观评价道:
「森西确实年轻,颜值也不错,身材嘛腹肌好像也……」
我每说一点,顾霁川就朝我走近一步,直至将我逼到桌前。
我越说他的手越抖,直到最后他控制不住地抬眼,一双泛红空洞的双眼与我四目相对。
里面晶莹的液体摇摇欲坠,盛满了绝望与不甘。
顾霁川像被刺激到一样,发了疯似地反驳:
「可他不会烧菜,也不会按摩。」
「年轻又不自爱。」
「溪溪,你不是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吗?为什么他可以……」
这一刻,顾霁川一直温柔稳定的面具像是被骤然撕开。
他将我小心翼翼地抱上桌子,近乎卑微地仰视我。
「其实我也有的,每晚练得很晚。「
「你摸摸,求你了。」
西装的扣子被他单手扯开。
我的手被顾霁川带着,按到里面壁垒分明的一片火热上,再往下是……金属的冷感。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心跳开始失速。
顾霁川……竟然真的带了那个……
「只有你拥有我的钥匙,只有你能解放我。」
「我不会再那么放荡饥渴了,所以能不能……别不要我?」
口袋里钥匙的金属质感,让我愣神了片刻。
也就是在那片刻,顾霁川眼里的光瞬间枯败下去。
他苦笑一声,捂着脸退后几步:
「就算不当丈夫也不行吗?」
「是啊,我已经不是你喜欢的那个温柔绅士了,现在的我配不上你……」
这样的自怨自艾刺得我心口泛起阵痛。
这个人是教不会吗?还是不长嘴呢?
还是我的爱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我决定不再忍下去,伸手钩住顾霁川的领带,猛地把他拉近。
「能不能把人家的话听完呢?」
「我的后半句是,但我不喜欢森西。」
「那你喜欢……」
「我喜欢的是你啊,笨蛋老公。」

-11-
在顾霁川怔然的目光里,我俯身撞上了他的唇。
带着被隐瞒的怒气,狠狠地辗转反侧,又在瞬间被他唇舌纠缠,反客为主。
该死,不愧是魅魔,吻技这么好。
一吻结束,顾霁川眼神迷离,脸轻轻地埋进我的脖颈。
紊乱的喘息撩得我皮肤也阵阵发烫。
「溪溪,溪溪……」
他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
浓郁勾人的香气,不知何时布满了整个房间。
我看到他头顶隐隐冒出的小尖角,笑了。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跟你离婚,顾霁川。」
「我只是想听你对我说。」
「说什么?」
「说你为我熬夜练的腹肌,」我的手摸向了男人诱人的线条。
还一抖一抖的,很有活力。
「还有说你藏起来的……尾巴。」
「什么尾巴?」
顾霁川干巴巴地反问
这时,我的手已经绕到了后面,不给他一点逃离的余地。
手指若有似无地画了个圈,那条黑色的心形尾巴就迫不及待地跳到了我的手心。
我歪头垂眸,一字一顿:
「这不是你的尾巴吗?我的魅魔先生。」

-12-
顾霁川错愕地看向我,但只是一瞬。
他的眼底又被破碎占满:
「完了……你都知道了,我这副身子变得恶心又饥渴。」
「我用了很多种方法,都无法变回原样。」
「溪溪,如果嫌弃我的话,能不能也不要……抛下我……」
顾霁川的声音越说越低,甚至带着几分哽咽。
我叹了口气,一只手抬起他的脸。
那好看的眼睛已经变得湿漉漉的了,揪得我心脏一紧。
「顾霁川,我什么时候说嫌弃你了?」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误会了什么,但你记住——
没有哪个女人会拒绝这个小角和这个尾巴的。」
我趁机狠狠蹂躏了一番手里的尾巴,和他的头上颤颤巍巍的小角。
只是几下,顾霁川就忍不住颤抖地弯了身。
喘息声抑制不住地外泄。
「你不要这样……」
可他的尾巴很诚实。
心形的尾巴尖不停地晃着。
浓香的刺激下,我的大脑也有点恍惚。
荷尔蒙在躁动。
我想也不想地拒绝:
「就不,这是你隐瞒的惩罚。」
「你是魅魔又不是哑巴,为什么就不能长嘴问问我呢?」
「你知道每次被你拒绝我有多难受吗……」
说到这里,我就忍不住生气。
手里的力道加大。
男人闭上眼,潮红漫上脖颈,青筋凸显。
全身更是烫得吓人。
我猛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将口袋里的钥匙翻了出来。
顾霁川颤动得太厉害,钥匙试了好几次才插进锁孔。
装置卸了下来的瞬间,原本在我手里的尾巴猛地跳动了一下。
随着顾霁川的一声闷哼,拆装置的手心一片炙热。
他不好意思地看我,眼底是未散去的粉红:
「溪溪,对不起,弄脏你了。」
我没回话,注意力全被那泛着瑰丽光泽的魅魔纹吸引住了。
现在,那纹路像有生命一样,流动闪烁。
再往下,我的视线顿住。
忽然意识到,顾霁川刚刚那串数据似乎没有骗人。
甚至还有低报的可能。
前段时间被压抑的冲动又重新席卷而来。
我舔了下唇,瞥了眼顾霁川:
「老公,你是不是没吃饱?听说魅魔胃口都很大的……」
「我来帮你,好不好?」
话落,在一声声喃喃的「溪溪」中。
我俯身吻上了那片惑人的纹路。

-13-
事实证明,开了荤的魅魔,胃口大是真的大。
顶也是真的顶。
从工作室到家里,就没有歇停的时候。
顾霁川的亲吻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要凶,都要缠人。
带着把人拆吃入腹的狠劲。
每当我即将生气时,他就会拿那黑黑的小尖角蹭我。
我就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只能忍着战栗,狠狠咬上他的肩膀。
最后的记忆是,那条心形的尾巴紧紧缠绕住我的身体。
顾霁川沙哑的声音,不停地问我:
「温溪,你是喜欢我的,对吗?你……喜欢我吗?……」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但依旧一遍又一遍地给出肯定的答复:
「嗯,喜欢,是魅魔也喜欢……」
「那就永远不要离开我,永远……」
……
清醒后,顾霁川跟我坦白了一切。
他是最近觉醒成为的魅魔。
也是他们家族最晚觉醒的人。
刚觉醒,他就陷入了无尽的恐慌和焦虑。
他认为我一直喜欢的是温柔绅士的男人。
就像过去他表现得那样。
可偏偏,他的这副身子让他只是见到我就忍不住失控,发烫。
自动发出饥渴惑人的体香。
他怕再这样,会将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我面前。
也怕看见我眼底对他的嫌恶和疏离。
更不想因太过放荡,被狠狠抛弃。
所以顾霁川选择深夜去健身,又清晨出门。
只为了跟我错开的时间。
这个过程中,他想了很多办法。
可无论如何都去不掉这该死的尖角和尾巴。
饥渴和克制折磨着他。
自我厌恶在其间被不断拉扯,久而久之成为了个难以弥合的无底洞。
顾霁川甚至想过,要是真的离婚,他也不会离开。
他愿意成为我可有可无的备选项。
只要能够在触手可及的角落,看着我。
一直看着我。
他的存在也不是那么重要。
我从没想到,给过我无数安全感的顾霁川是这样定义自己的。
他将自己贬低进尘埃,又将我抬入云端。
可爱情不是这样的啊。
我的心像被注入了酸水,摸着他的尾巴声讨:
「顾霁川,你真的很胆小。」
「但凡你主动问我一次,就会知道你在我心里跟我在你心里是一样重要的。」
「我不需要你暗自揣测我的心思,又或者自顾自牺牲全部。」
「互相坦诚,磨合和理解」
「这才是婚姻的意义,不是吗?」
顾霁川沉默着将我抱得更紧。
良Ŧû₍久,他低低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老婆。」

-14-
过了段时间,顾家知道顾霁川终于ŧűₓ接受了自己的魅魔身份后。
邀请我一起到家里聚聚。
再次家长见面,我的心境已经大为不同。
曾经我以为的豪门长辈,竟然一个个都是魅魔。
这确实让我一下子很难适应。
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对我超出以往的热情。
顾霁川的姐姐顾蓉更是提出跟我一起到院子走走。
自从坦白后,顾霁川就黏我黏得很厉害。
我都有点吃不消了。
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我就跟着顾蓉出了门。
「其实我们都很感谢你,温溪。」
「我的弟弟从小因为是家族的异类,吃了不少苦头,甚至有人怀疑过他或许不是我们家族的人,为什么迟迟不觉醒成魅魔。」
「可能也是这个环境吧,所以他总习惯一个人独处,什么想法都闷在心里,别怪他,其实说起来是我们的责任。」
「直到遇见你,说真的,他这个家伙才终于有点人样。其实我甚至希望这小子要一辈子是个人类也不错,但谁也没想到觉醒来得那么突然,一切又回归到了原点。Ţű̂⁵」
「命运对他太残忍了,我的弟弟。」
我对上顾蓉泛红的眼眶,心头震动。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这次你又一次做了我们没做到的事情,真的很感谢。」
我摇了摇头:
「不用谢我,他是我的丈夫,这是应该的。」
「顾姐,你其实还有别的想说的吧?」
在出来的时候,看顾蓉的脸色我猜应该不止道谢这么简单。
果然,她沉默了半晌。
才抬头诚恳地看向我:
「我想拜托你再救他一次。」
听完顾蓉说完的一切,我气得胸闷。
该死的顾霁川,还是什么都不懂!
他们告诉我,顾霁川在偷偷服用一种药。
这种药是能强行克制魅魔的欲望。
但没有魅魔真的会去吃。
且不说欲望得不到满足,身体会变得虚弱。
而且这个药甚至会对魅魔的身体产生根本性创伤。
这种创伤, 日积月累,会大大折损他们的寿命,甚至危及生命。
他们无数次跟顾霁川讲过这个问题。
但他依旧固执地,偷偷服用。
想到这里, 回到家我的脸色依旧不好。
一句话都不想理顾霁川。
他不解地抱着我, 尾巴挠在我手心:
「老婆,你怎么了?」
我没说话, 只是进到了房间,拉开柜子,将那瓶药「砰」放到了柜子上。
定定地转身看向他: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吃这个药?」
他脸色一白, 牵强地笑了笑:
「这个就是辅助睡眠的, 溪溪。」
我冷笑:
「辅助你一觉不醒吗?」
「我都知道了, 顾霁川。」
他猛然垂下了头,尾巴也停住了。
像只等待发落的小狗。
「我想让你舒服,你说累,我不想你吃不消……」
「溪溪, 你别担心,这个药没事的,角和尾巴都不会消失的……」
他越说越激动, 似乎想极力证明什么。
可我的泪水已经控制不住落下,心脏在抽疼。
「你真的爱我吗?顾霁川。」
他一下子就注意到我的不对劲,
「别哭,别哭了溪溪,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
顾霁川伸手想给我擦眼泪,却被我推开。
我哽咽地朝他大声质问:
「你都不爱自己的生命, 又怎么让我相信你爱我呢?你说啊!」
顾霁川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
却只能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我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推到床边。
居高临下地看他:
「你如果再这样, 我觉得这段婚姻也没什么继续……唔……」
剩下的话都被顾霁川狠狠吞进了喉咙里。
坦白觉醒魅魔后,他的病态和偏执愈发掩饰不住了。
「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所以不许说这种话了。」
我狠狠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无奈地看向顾霁川。
「好,我不说了。」
「但是你得知道,我爱的是顾霁川, 不是什么魅魔顾霁川,或者总裁顾霁川……」
「你有没有角或者尾巴都无所谓。」
「我爱的是你, 只是你恰好是魅魔而已。」
我俯身回了他一个温柔的吻。
「还有那个吃不消, 你也不至于这样呀……」
脸颊烧起来, 话也自动变得黏黏糊糊。
「其实是我体力太差了。」
「下次健身记得叫我就好啦……」
「那我们现在就可以锻炼一下体力,溪溪。」
顾霁川的尾巴已经悄悄地卷了上来。
似乎今晚还很漫长……
……
月色洒落。
顾霁川看着身旁挚爱的睡颜。
女人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
他又忍不住轻轻地, 一点点吻了上去。
他想在往后余生, 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很多。
尤其是关于爱。
他的过去。
因为爱,变得胆小。
不敢发问, 不敢暴露真实的自己。
但他的月亮告诉他:
爱是坦白与主动。
是告诉你的爱人,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爱他。
这样才有了开始。
顾霁川喃喃地念着女人的名字,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魅魔。
温溪温溪,不是溪流, 是月亮。
在很多年前,月光不经意地照到了一身泥泞的他身上。
那时他阴暗又偏执地想着,要让月亮只属于自己。
那是他的月亮。
像现在这样。
(完)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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