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让夫君一无所有

上一世,我爹突发恶疾,夫君碍于面子,抛下军务为他寻医。
却因此错过救青梅的时机,许桑枝惨遭夫家折磨,被活生生打死。
夫君佯装无恙,潦草地替她办了丧礼。
熟料,在青梅头七时,他将我污蔑成与人通奸的荡妇,还血洗我满门。
「我真是瞎了眼才救你爹,结果害死了枝枝!
「你们全家都该下地狱给她陪葬!」
重生回到我爹病发这天,我看到夫君,头也不回地朝着青梅奔去。
他生怕我捣乱,派出同僚几人,将我围堵闹市。
「别千方百计想要阻挠将军去救他心爱的女子,否则我们对你不客气!」
我利落地翻身上马,一掌拍在马臀上。
「若你们要拦,那死于马蹄下,也休怪我无情!」

-1-
正值花灯节,街道上张灯结彩,人群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父亲重病等待我去寻找神医,可我却被堵在了这繁华的街道中央,如陷泥沼。
夫君的身影在我前方不远处,神色焦急,脚步匆匆。
他这是要赶去救他的青梅。
我扬鞭想要策马,然而,夫君的兄弟们却像一堵堵冰冷坚硬的墙,横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得不勒住缰绳,却差点就摔下马背。
其中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理直气壮地拦住我的去路。
我喝道:「让开,我有急事。」
「哼,你算什么东西?之衍要去救的人可比你重要多了。你就乖乖在这儿待着吧,别痴心妄想跟着将军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利箭般刺痛我的心。
另一个稍胖些的兄弟,也在一旁帮腔。
「就是,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之衍不过是可怜你才娶了你,你还想阻碍他去救心上人?」
就在前不久,我重生在了父亲突发疾病这天。
我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去求裴之衍帮我寻医,反倒咬牙上马,与几个护卫一同出城。
我特意寻了条比较偏僻的道路,却还是被裴之衍的几个兄弟带人阻挠。
也不知他们使了什么法子,将大批百姓引来此处,彻底阻断了我继续前进的路。
在护卫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我被他们几人拽着下马,摔得头破血流。
「让我过去!我不是去阻挠裴之衍!」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哼,你说不是就不是?谁信你这虚伪的女人。」
那高个子又狠狠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趔趄,后背撞在街边的花灯架上。
花灯摇晃,有几盏掉落在地,烛火闪烁几下便熄灭了,就像我心中那希望的火苗。
「我爹病重,我要去请大夫,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我怒目圆睁,瞪着这些往日称兄道弟,如今却如此狠毒的人。
「那是你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稍胖些的那个男人嗤笑一声,双手抱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时,又有一个长相阴鸷的人开口了:
「说不定你是想趁机跟着之衍,然后耍什么阴谋诡计呢。
「你这种女人,我们见得多了,为了缠住之衍,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这三人当中,他应当是最恨我的。
他之前就觉得是我死皮赖脸缠住裴之衍,才让他娶了我,而没有娶到他的青梅。
「我没有!我与裴之衍成婚以来,从未有过二心。
「可他如今却要为了另一个女人弃我于不顾。
「你们还来阻拦我救父,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我声泪俱下,满心的悲愤,几乎要将我淹没。
「人性?我们只认之衍和他心爱的女子,至于你,自生自灭去吧。」
高个子说着,朝地上啐了一口,落在我脚边,像是对我的一种极致侮辱。
他们围成一圈,一步步向我逼近,那压迫感让我呼吸困难。
我看到周围有些百姓在围观,可他们只是在远处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我说话。我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孤舟,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恶意中飘摇。
「你们让开!你们这是想害死我爹!」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再次朝着他们冲过去,可迎接我的,是更猛烈的推搡和殴打。
就连我带来的护卫,都不敌他们的人手,脸上都挂了彩。
我的额头被撞破了,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和着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但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救父亲,不能被他们困在这里。

-2-
「好!你们既然如此相逼,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我眼中闪过决然,猛地翻身上马,用力地朝着马臀狠狠一拍。
马儿受惊,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前蹄高高扬起。
我骑在马上,目眦欲裂,朝着那些人怒吼:
「都给我让开!马蹄无情,谁敢挡我的路?若踩死你们,那是你们自找的!」
此刻,我的眼底满是疯狂,那是被他们逼至绝境后迸发出的愤怒与决绝。
那群所谓的兄弟,脸上顿时露出惊恐之色。
他们没料到,一向温顺的我竟会如此不顾一切。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前世的场景历历在目。
上一世,我在裴之衍面前苦苦哀求,泪水浸湿了衣衫。
我不停地磕头,卑微如尘埃。
他碍于情面,利用职权在这拥挤的花灯节中开辟出一条道路,我向着神医谷狂奔而去。
可就在我们请神医的短短时间里,他的青梅许桑枝却被她那残暴的夫君折磨致死。
裴之衍心痛不已,不顾他人反对,为她悄悄办了丧礼。
丧礼过后,他虽有几日将自己锁在房中Ṱŭ⁹。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在许桑枝的头七,他却对我们全家展开了血腥的屠杀。
他先是给我下了药,然后将我扔到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中间。
我在那里拼命挣扎,尊严被他无情地践踏。
之后,他又把我拖到浑身是血的爹娘面前,眼中满是憎恶。
「够了!我受够了你们父女的道德绑架了!
「当年你爹以救命之恩逼我娶你,这次你又在同僚面前逼我救你爹……
「从今往后,你们全家休想再逼我做任何我不愿做的事!」
他恶狠狠地吼道,眼神冰冷如利刃。
我衣不蔽体,瘫软在地上,绝望地哭嚎。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恨我可以,但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我爹是无辜的,他们都是无辜的……」
他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不,他不无辜!一定是你们父女俩合谋害死了枝枝!」
他的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ťŭ̀⁷
「枝枝到底哪里碍着你们了?你们非要置她于死地!
「你们都是畜生,都该死!都下地狱给枝枝陪葬吧!」
说着,他举起刀,对着我的心脏狠狠地刺了下去。
一下又一下,足足几十刀。
每一刀都带着他无尽的恨意,而我的心,也在这剧痛中彻底死去。
曾经,在镇守边疆的日子里,他对我关怀备至。
那些温柔,让我误以为他对我动了真情。
他常常提起许桑枝,只说是家中妹妹,我便信了。
后来父亲在战役中救了他,不仅将功劳让给他,还请求圣上将我许配给他。
圣旨下达后,他心底虽恼恨父亲擅作主张,却不敢违抗圣旨,更怕被人诟病。
我跟着他回到京城,远离家乡,尽心尽力地为他操持家务。
父亲见我郁郁寡欢,善意地提醒他,要与许桑枝保持距离。
毕竟许桑枝已经嫁人了。
可他却总是说,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是我们全家心思龌龊。
自那以后,他的那些兄弟也认为是我,不择手段地纠缠他。
而他从未为我解释过一句。
我受尽了冷眼和讥讽,却还以为是自己的错,一直默默忍受着。
但现在,我不会再忍了!

-3-
就在这时,那个长相阴鸷的男子突然抽出利剑,用力朝着马腿挥去。
「刷」的一声,马腿瞬间断裂,鲜血飞溅。
我整个人从马背上被狠狠地甩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五脏六腑像是被大力地揉搓,剧痛让我几乎昏厥,眼前一片模糊。
周围的人终于不再无动于衷,人群中传来阵阵低声惊呼。
「天呐,一群大男人,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太过分了吧!」
「这是不是那些权贵,又在仗势欺人啊!」
就在我痛苦挣扎着,被护卫们搀扶起来的时候。
我的贴身丫鬟翠花从一侧狂奔而来,满脸泪痕,焦急地大喊:
「小姐,老爷快不行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出门之前,我未雨绸缪,花重金请了城中有名的大夫,先去为父亲诊治。
我满心以为,即便没有裴之衍的帮助,我也能在这有限的时间内,顺利请到神医。
此刻,我怒不可遏,眼中仿佛有两团仇恨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我一把抽出护卫腰间的长剑,那寒光闪闪的剑刃,直直指向那阴鸷男子,怒吼道。
「你都听到了吧?我爹危在旦夕,等着我救命!
「别再拦我,否则,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
那阴鸷男子却不屑地冷哼一声。
紧接着,他突然抬高声音,那声音如火药般在人群中炸开:
「大家可别被这阴险狡诈的毒妇给骗了!
「顾澜最是会演戏,瞧这丫鬟,就是她花钱雇来的戏子!
「她现在使出浑身解数,想追上我兄弟。
「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救父,而是要故意阻挠他查办公务啊!
「她这是想让我兄弟因办案不力,受到上头的责罚,其心可诛!」
在这以夫为天的世道里,他的这番话,无疑是将我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周围几个妇人轻易就被煽动起来,她们满脸愤怒。
其中一个抄起手中的棍子,朝着我的脑门狠狠砸来,嘴里还骂骂咧咧:
「你这个疯婆子,哪有你这样当妻子的?简直是贱到骨子里了,你就该死!」
另一个妇人也跟着附和:
「家门不幸啊,哪家要是娶了你这样的毒妇,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我的护卫们虽拼尽全力阻拦,但我和翠花还是被这群受到蛊惑的妇孺们,围起来轮番暴打。
我只觉得身上各处都传来剧痛,仿佛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那阴鸷男子看着我们挨打,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和高个子男子以及胖男子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我强忍着剧痛,握紧手中的剑刃。
眼中满是对那阴鸷男子的恨意,那目光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
就在我几近疯狂,想要举剑朝着他砍去的时候。
一声暴喝如惊雷般,在人群中响起:
「前方何事!速与本官让开!我乃御史大夫顾准!」
这声音威严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是顾准!
那个在百姓口中铁面无私、手握监察大权、能让官员们闻风丧胆的御史大夫。
人群一听这名号,顿时惊慌失措地让出一条道来,仿佛他是那掌控生死的阎王。

-4-
我费力地抬起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顾准。
他比裴之衍年长几岁,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却透着一股威严之气。
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朝着他跪下。
我泪如雨下,声音颤抖地哀求道:
「顾大人,求您明察啊!
「我父亲江涛病重,危在旦夕,我急着出城请大夫。
「就是这三个恶徒,不停地阻拦我。
「他们不仅把我打得遍体鳞伤,还在这里胡编乱造,恶意中伤我!」
我悲愤交加地抬眸,怒目瞪向裴之衍那三个可恶的兄弟。
可那阴鸷男子却不慌不忙地跪下,满脸委屈地说道。
「表姐夫,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这个毒妇不安分守己,整日在家中与夫君作对。
「今日更是变本加厉,公然阻挠裴将军出门办理军务。
「我严重怀疑她是潜伏在裴将军身边的奸细,意图不轨啊!」
他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
这罪名可比刚才的诋毁,严重了百倍不止!
在这个时候,不管真相如何。
一旦被扣上这样的帽子,我就会被拖进那暗无天日的大牢,遭受严刑拷打。
我只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窖,绝望地望向那脊背挺直、一脸严肃的顾准。
在那一刻,他那原本高大正义的身影,仿佛和那阴鸷男子重叠在了一起,
让我满心的希望瞬间破碎。
我凄惶地朝着顾准爬去,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裤腿,哭得声嘶力竭。
「不,不是这样的,大人。
「如果您不信,您可以派人到我府中查看,我父亲真的病重啊!
「我绝对不是什么奸细,我只是一个想救父亲性命的可怜人!
「求求您,大人,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让我去救我的父亲!」
我已经顾不上什么脸面了,不停地朝着他磕头。
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那「砰砰」的声音,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就连我的丫鬟和护卫们,都朝着顾准,一一跪下,学着我一起向他哀求。
周围的百姓们都被这场景吓到了,议论纷纷。
「这真的是演戏吗?瞧着不像吧!」
「哎哟,万一是真的,岂不是草菅人命了?」
那阴鸷男子似乎对我恨之入骨,继续冷冷地笑道。
「别再装了,你这个毒妇。
「别人不清楚你的真面目,我可清楚得很!
「今天,你别想逃脱,乖乖地到牢里蹲着吧!」
他眼中的阴险几乎要溢出来。
高个男和胖男子也在一旁暗暗相视,露出得意的笑容。
而就在此时,一个举动如巨石砸向平静湖面。
瞬间将他们的笑脸击得粉碎。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巴掌狠狠抽在那阴鸷男人的脸上。
力量之大,让他的头猛地偏向一边,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通红的掌印。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那眼神中原本的阴险狡诈,瞬间被惊愕所取代。
紧接着,顾准那冷峻的面容上透着一股寒意。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却又夹杂着丝丝怒意,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混账东西!你这是把本官当作三岁孩童,还是以为本官昏聩无能?
「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肆意给人扣上奸细这等灭族的大罪。
「你可知此罪何当?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他的目光宛如冷硬的利刃,直直地刺向那阴鸷男子,让其瑟缩不已。
「来人!将这胡作非为之人,给本官押入大牢,细细审问。
「若有半分隐瞒,定不轻饶!」
顾准大手一挥,气势如山崩地裂。
那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让众人噤若寒蝉。

-5-
阴鸷男子顿时脸色煞白,慌乱之色在脸上蔓延开来。
他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眼中满是惊恐,嘴里不停地求饶。
「表姐夫,您一定是误会了啊!您可不能被这个贱女人迷惑啊!
「她的话全是假话,全是用来欺骗您的,您不能信啊!」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那副狼狈的模样,与之前的嚣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准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却比寒冬的冰霜还要冷:
「你莫要再狡辩。本官念在亲戚一场,再给你一次机会。
「若你还不Ŧű̂⁴知悔改,妄图蒙混过关,休怪本官无情!
「大刑伺候之下,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他的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那阴鸷男子,仿佛要将他看穿。
然而,那阴鸷男子依旧顽固不化,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咬牙切齿地说道。
「表姐夫,您今日若是为了这个外人,而与自家人为敌,您定会后悔的!
「您这是被她蛊惑了心智,分不清是非黑白啊!」
我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冷笑。
原以为这阴鸷之人还有些手段,如今看来,不过是个愚蠢透顶的莽夫。
顾准此举明明是在给他一线生机,想让他供出幕后主谋,以此来减轻罪责。
可他却不知死活,自寻死路。
见他如此冥顽不灵,顾准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不再多言,朝着身后的护卫递了一个凌厉的眼神。
于是,那阴鸷男子还未来得及再喊出一句狡辩之词。
就被护卫们捂住嘴巴,如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他的双脚在地上乱蹬,眼底满是绝望与惊恐,却再也无法逃脱这应得的惩罚。
高个男和胖男子见此情形,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软。
可他们也难辞其咎,同样被护卫们一拥而上,迅速制伏并抓了起来。
他们试图挣扎求饶,但在这强横的执法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方才还在一旁围观这出闹剧的百姓们,很快便洞悉了这一切。
原来,这竟是那三个男子处心积虑、精心谋划的一场阴谋。
众人对顾准的举动赞叹不已,不少人高声称赞,夸他公正无私、大义灭亲。
就在此时,顾准身后的护卫动作敏捷地牵来一匹骏马。
那马毛色光亮,身姿矫健,四蹄有力地踏在地面,马鬃在风中飘动,宛如神骏。
「给你,骑上此马,速去救你父亲,莫要再耽搁。」
顾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关怀。
我眼中泪花闪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我匆忙擦去泪痕,朝着顾准「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额头触地有声:「多谢大人!大人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大人公正廉明,实乃小女子一家的救命恩人!」
顾准见状,赶忙上前将我扶起。
我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咬紧牙关,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上马。
正欲策马前行之时,呼啸的风中传来顾准那淡淡的声音。
那声音虽轻,却清晰可闻:
「不用谢,你的父亲曾对我有救命之恩,今日此举,算是偿还于他。」

-6-
一路疾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被我强行忍住,不让它落下。
身后,护卫们紧紧相随,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我们身后形成一片烟雾。
我策马狂奔,率先抵达了神医谷。
到了谷前,我急切地喊出父亲的大名。
果不其然,守卫一听,便放我进入。
我一路奔至谷内深处,终于见到了那Ŧŭ̀ₕ位有着起死回生之术的神医。
思绪飘回上一世。
那时,裴之衍威风凛凛地亮出将军名号,却被神医谷拒之门外。
任他如何威逼利诱,那紧闭的大门,都未曾为他打开分毫。
后来,还是他的下属机灵,提议用我父亲的名号试试,这才成功请出神医。
若不是我无意间听到这个秘密,恐怕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当时的我,满心都是对他的感激。
又因许桑枝的死而深深自责,觉得是自己的过错,才导致了那样的悲剧。
所以,面对他那冷若冰霜的态度,我默默忍受,从不抱怨。
甚至还天真地想,若他实在厌恶我,待父亲病情稳定后,我便主动与他和离。
可这世道对女子何等苛刻啊!
我若与他和离,即便父亲战功赫赫,那些功勋也无法阻挡世人的闲言碎语,父亲定会因此受尽耻辱。
但我实在不愿再与裴之衍纠缠不清,与其在这无爱的婚姻里互相折磨,成为一对怨偶,不如就此斩断情丝,各自解脱。
重生这一世,我心意已决,一回府就向他提出和离。
我以为这样,即便他再无情,也不会将怒火撒向我的家人了。
况且,此时他应该已经救下了许桑枝吧。
然而,当我带着神医匆匆赶回家中时,迎接我的,竟是裴之衍的再次阻挠。
他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气,对我的恨意不加修饰。
只见他面色阴沉,二话不说,便将手中那寒光凛冽的剑,横在了我的脖颈上。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用那冰冷且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说道:
「枝枝受惊过度,急需神医诊治,你父亲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你先让神医去看她。」
那语气,仿佛我父亲的生死,如同蝼蚁般微不足道,只有他的枝枝才是重中之重。
好歹我的父亲也在战场中救过他一命,他竟能这般冷漠无情。
我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怒极反笑,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悲凉。
我猛地将在路上就写好的和离书狠狠甩到他脸上,带着决绝和愤然的力度。
「裴之衍,我要和你和离!
「我父亲现在危在旦夕,命悬一线,我绝不允许任何人阻碍他的救治!
「你若再敢胡搅蛮缠,我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也要让许桑枝陪葬,不信你就试试看!」
我带着满腔的恨意,声音控制不住地在发颤。
裴之衍听了我的话,果真愣住了,没再继续纠缠。
可他看向我的眼神中,却充满了狐疑,那目光犹如冰冷的箭,直直地射向我。
紧接着,他满脸不屑,恶狠狠地咒骂道:
「你爱我如命,怎么可能心甘情愿与我和离?
「你肯定又是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吧?你想趁机伤害枝枝?
「若她有个好歹,我定要你血债血偿,亲手杀了你为她报仇!」
他的眼神中满是对我的不信任,仿佛我是这世间最恶毒的女人。
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恨意,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像是要将他彻底吞噬。
「裴之衍,你杀我全家一次还不够吗?
「我怎么可能还爱着一个刽子手,一个亲手毁掉我一切的凶手!」
我的声音在颤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他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根本不值得我为他掉一滴泪。

-7-
他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面色变得青一阵白一阵,嘴唇微微颤抖。
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哽在了喉咙里。
「难道你……」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对,我和你一样重生了。
「你真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摆布的傻子吗?
「你派人阻挠我去神医谷,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如果你不想许桑枝出事,我劝你还是别胡搅蛮缠!
「否则,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许桑枝,我要让她给我全家陪葬!」
我的眼神中透着决绝,就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准备与敌人同归于尽。
我的话成功地威慑住了他,他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缓缓松开了架在我脖颈上的剑。
他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恨,然后拂袖而去。
离开之前,他捡起地上那份和离书签下,狠狠地瞪了两眼,眸中饱含警告的意味。
「你若敢动枝枝一根汗毛,我定让你全家死无全尸,你这毒妇,别妄图耍什么花样!」
趁我们争吵,神医已经溜进我父亲的房间。
很快,传来了父亲无大碍的消息。
我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
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那汗水湿透了我的衣衫,黏腻地贴在身上。
我的身子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缓缓地瘫软下去。
这时,丫鬟翠花从走廊的柱子后飞快扑过来。
她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气得浑身发抖。
「将军真不是个东西,居然如此对待夫人!
「他也不想想,成婚以来你和老爷是如何待他的!」
她与我自幼相伴,情同姐妹,对我忠心耿耿。
此刻,她越想越气,低声抽泣着,眼中满是对我的心疼。
「夫人,您太委屈了。不管您做什么决定,翠花都支持您。您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待遇。」
我只觉得眼前发黑,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力气在一点点消逝。
浑身撕扯的疼痛又在翻滚,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好,等爹好了,我们回边疆去。」
这京城虽繁华似梦,但对我来说,却如同一座华丽的囚笼,处处充满了痛苦的回忆。
这里没有家乡的自由与温暖,不值得我再留恋。
回首过往,我为了裴之衍,努力学着做生意,还把自己的嫁妆一点点地贴补给了他。
而我爹娘也为了我,搬迁到了京城,为的是不让我一个人在这感到孤单。
想到上一世爹娘的死状,和裴之衍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将我的死,伪造成被人情杀。
我心底那压抑的恨意,又滚滚燃烧起来。
待我从昏睡中悠悠转醒,意识刚回笼,便直奔父亲的房间。
看到父亲脸色已有了几分红润,气息也平稳了许多,我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我不打算现在告诉父亲,我与裴之衍发生的事情。
随后,我从下人口中得知。
神医在救治完父亲后,裴之衍拿着刀,威逼神医,去为许桑枝诊治。
可神医也是个有骨气的,任他如何威胁,就是不肯屈服。
我听闻此事,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眼中满是对裴之衍的鄙夷。
这世间因果循环,他如今也尝到了被人拒绝的滋味,真是可笑至极。
与此同时,翠花也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
那便是顾准替我严加拷问了裴之衍那三个兄弟。
因为他们咬死了只是自己一时胡闹才胡诌,所以顾准只能每人各大五十大板就放了他们。
不过,这五十大板,没一个多月,是下不来床的,他们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听完后,我招了招手,将翠花唤至身边,在她耳边低声私语了一番。
翠花面露惊色,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见我神色坚定,便不再多言,迅速转身跑了出去。

-8-
不到半日,城中便热闹非凡。
那些说书人像是得到了什么惊天秘闻一般。
将许桑枝的风流韵事传得沸沸扬扬,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
我虽不清楚,此次裴之衍是用何种方法救下了许桑枝。
但我却清楚地知道上一世,许桑枝死亡的真正缘由。
上一世,许桑枝之所以被她那纨绔丈夫暴虐致死。
是因为她不甘寂寞,与青楼的小倌儿暗通款曲,不巧被她丈夫当场抓到。
她丈夫虽也是个花天酒地之人,但这种被戴绿帽之事,又岂会容忍?
只是那纨绔子弟顾及自己的名声,害怕此事传扬出去后,成为众人的笑柄。
这才没有公Ṭù₀开处理,只是在私下对许桑枝百般折磨。
而我在京城经营着自己的生意,平日里与人打交道众多,消息自然也灵通些。
这才偶然得知了这个秘密。
我曾想过告诉裴之衍,但是他对许桑枝一向偏袒,肯定是不相信的。
所以,我三缄其口,没有跟他说。
曾经,我为他付出了一切,却换来家破人亡的结局。
如今,这不过是他欠我的,只是一点小小的报复罢了。
没过多久,裴之衍便怒气冲冲地闯入府中。
他双眼通红,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身上的披风因他急促的步伐而猎猎作响。
「是你,对不对?是你让人把那些谣言传出去的!」
他怒吼着,手中的剑「唰」地一声抽出,指向我。
我却不慌不忙,神色淡然地看着他。
「是又如何?裴之衍,你别忘了,你是如何对待我的,又是如何对待我父亲的。
「这些与许桑枝所做的那些丑事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
「你这个毒妇!我就知道你不会就此罢休!
「是你故意陷害枝枝,你立刻给我去澄清这个谣言!」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额头上青筋暴起。
「谣言?我有证据!你若不信,可以去查。
「裴之衍,你被她迷惑了双眼,却来指责我。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将军,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吗?」
我冷冷地回应道,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裴之衍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愤怒的模样。
「不管真假,你都不应该这样做!
「你这是在毁了枝枝的名声,我不会放过你!」
我向前一步,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
「不会放过我?裴之衍,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在你为了许桑枝要杀我全家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而且,栽赃陷害这事,你不是做的得心应手吗?
「你上一世,就是这么对我的!」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几乎要凝固的时候。
许桑枝听到了这边的喧闹,她打扮娇弱,脚步虚浮地走了出来。
亲昵地挽住裴之衍的手臂,娇滴滴的哭诉。
「裴哥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呀!
「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根本没有做过那些事!
「都是你的夫人,她嫉妒你对我的宠爱。
「所以才故意编造这些谣言来陷害我,想要毁掉我的名声啊!」
裴之衍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
他猛地举起手掌,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我的脸颊扇了过来。
就在他的巴掌即将落到我脸上,千钧一发之际。
我神色镇定,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药粉朝着他一撒。

-9-
药粉在空气中散开,形成了一片淡淡的烟雾。
这是我特意找Ţû₉神医买来给我防身用的,药效强劲。
裴之衍接触到药粉后,瞬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地。
他面露惊色:「你……你这毒妇对我做了什么!」
我不紧不慢地走到一旁,缓缓坐下,神色淡定从容。
「哼,不过是让你暂时安静会儿,别像只疯狗一样乱蹦跶罢了。」
许桑枝见裴之衍倒地,惊慌失措地扑到他身上,摇晃着他的身体。
「裴哥哥,你怎么样了?这个恶毒的女人,她怎么能这样对你!」
我冷笑一声:「许桑枝,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你的那些丑事,可不是我编造的,人证物证俱在,你以为你还能逃脱得了?」
许桑枝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装镇定。
「你休要胡说,你就是嫉妒我,所以才会想出这些卑鄙的手段。」
不多时,她也吸入了不少药粉,浑身软绵绵的。
突然,府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原来是许桑枝的丈夫听闻了那些传言,带着一群人前来兴师问罪。
他看到裴之衍也在现场,先是一愣,随后冷笑一声。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裴将军啊!
「怎么,你还护着许桑枝这个贱人?」
裴之衍眉头紧皱。
「你休要胡说,此事还未查清,不要血口喷人。」
许桑枝的丈夫满脸狰狞地说道。
「查清?哼,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还有什么可查的?
「我今天就要让这个荡妇付出代价!」
裴之衍怒目圆睁,想要起身反驳,却因药力作用只能在地上微微颤抖。
他咬牙切齿地说:
「你莫要听信这毒妇散播的谣言,桑枝不会是那样的人。」
我嗤笑一声:
「裴之衍,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你以为我会毫无证据就来毁掉她?
「我可不是你,做事仅凭意气。」
许桑枝的丈夫大步向前,一把揪起她的头发,将她从裴之衍身边拉开。
她发出痛苦的尖叫,整个人狼狈不堪。
「你这贱人,平日里我待你不薄,
「你却在外偷人,丢尽我的脸面。」
许桑枝丈夫边说边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
裴之衍见状,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你敢动她!你找死!」
他试图爬向许桑枝,却再次瘫倒。
我缓缓起身,看着这混乱的场景,将准备的证据扔了出来。
「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还妄图狡辩?
「许桑枝,你与那青楼小倌儿的往来书信和信物,还有那些亲眼见过你们私会的证人,哪一个不是铁证?
「你丈夫早就有所怀疑,只是一直在找证据罢了。」
许桑枝的丈夫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竟知晓这些?看来你也不是毫无准备。」
我微微点头,勾唇一笑。
「我只是不想让真相被掩埋,让许桑枝继续逍遥法外。」
裴之衍瞪大了眼睛。
「你……你从何处得来这些?定是你伪造的。」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裴之衍,你真是愚蠢。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会为了一己私欲而不择手段?
「我本不想与你们纠缠,但想到你曾经做过的坏事,我无法释怀!」
此时,许桑枝哭得梨花带雨。
「夫君,我是被陷害的,
「是她,是她嫉妒裴哥哥对我的好,才设下这个局。」
许桑枝丈夫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事到如今,你这贱人居然还不知悔改,还妄图把罪责往别人身上推?」

-10-
就在这时,人群中那我安排好的人,突然喊道。
「快看,那是常和许桑枝在青楼幽会的小倌儿吧!」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几个打扮艳丽的男子被押了过来。
其中一个小倌儿指着许桑枝说道。
「就是她,我们与她在青楼私会多次。
「她还给我们许多财物,求我们不要说出去。」
而且,他还将许桑枝那遗留的香囊和肚兜扔了出来。
无论是香囊还是肚兜,那上面都绣着许桑枝的闺名。
铁证如山,众人朝她大声地骂骂咧咧。
许桑枝脸色煞白,浑身发颤,嘴里还念叨着。
「不……不是真的!你这毒妇设计陷害我!」
裴之衍看着那些小倌儿,同样是不信的,他还固执地反驳。
「毒妇,你真不要脸,为了污蔑枝枝,不择手段是吧!」
许桑枝的丈夫现在也顾不得被人看笑话了,他冷笑一声。
「把这个贱人带回去,我要让她尝尝背叛我的滋味。」
家丁们上前拖走许桑枝,她拼命挣扎,呼喊着裴之衍的名字。
奈何裴之衍浑身发软,而他身边的侍卫,也早被我下药迷晕睡大觉。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闹腾了那么久,裴之衍的护卫跟死了一样没反应。
现在,他孤立无援,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又一次被拽入绝望的深渊。
他妄想救下许桑枝?那我就毁掉他最重视的人。
而且,他自己的报应,也要来了。
翠花按照我的吩咐,带着顾准和官兵到来。
裴之衍看到顾准,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顾准神色威严,他看了看地上瘫软的裴之衍,又看了看被家丁拖着的许桑枝。
微微皱眉,大声说道:
「裴之衍,你可知罪?」
裴之衍强撑着说道:
「顾大人,你不要听信这个毒妇的谗言,我何罪之有?」
顾准冷笑一声,拿出一份卷宗,展开念道。
「裴之衍,你利用职务之便,克扣军饷,中饱私囊。
「这些罪行,桩桩属实,你还想狡辩?」
裴之衍脸色大变,他没想到这些秘密竟然被揭露。
「你……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些虚假消息?
「是她,一定是她陷害我!」
他看向我,眼中满是仇恨。
我从容地走到顾准身边, 说道。
「顾大人,这些证据都是我千辛万苦收集而来。
「他为了许桑枝, 已经丧失了理智, 做出了这么多危害国家和百姓的事情, 绝不能轻饶。」
许桑枝的丈夫听到这些, 面露鄙弃嫌恶之色。
「原来你这个畜生还有这么多恶行,亏你还是个将军!带走,都带走!」
家丁们拖着许桑枝,加快了脚步。
裴之衍见状,试图再次挣扎起身。
「不!你们不能带走枝枝,也不能抓我!我是被冤枉的!」
然而他的挣扎毫无作用, 药力让他依旧瘫软。
顾准一挥手,官兵们上前将裴之衍架了起来。
裴之衍还在不断地喊冤, 可没有人理会他。
这时, 那些被押着的小倌儿, 又开始诉说许桑枝的种种不堪之事。
周围的百姓们都在指指点点, 对他们二人的恶行表示唾弃。
我看着裴之衍, 眼中没有丝毫同情。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
「你为了Ţű₁满足自己的私欲, 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以为你可以逃脱制裁吗?」
裴之衍被官兵拖着走,他的眼神一直盯着许桑枝被拖走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语。
「枝枝……怎么会这样!都是你, 都是你这个毒妇害的!」
他的将军威严早已不复存在,如今只是一个落魄的阶下囚。
我转身对顾准说道。
「多谢大人主持公道。」
顾准点头。
「你做得很好, 若不是你, 这等恶事还不知要持续多久,危害更多的人。」
随着裴之衍和许桑枝被带走,人群也渐Ŧū³渐散去。
说起来,我要感谢裴之衍对我的轻视,不然我不会这么轻易拿到那些证据。
联想起上一世遗留的细节,我想起了裴之衍那入不敷出的钱财是怎么回事。
那必然是许桑枝一直暗中找裴之衍拿钱, 去会情人导致的。
我做生意的钱,他是没少拿,但是也不能一直拿。
所以他就打起了军饷的主意。
我记得他很宝贝藏书阁的一个本子,所以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找了出来。
一查才知道,那是他挪用军饷的账本。
因此, 我一不做二不休, 决定除掉裴之衍和许桑枝这两个毒瘤。
否则, 我家人的安危就算逃回家乡,也没法保证。
再者,我跟我爹打听过, 顾准是个靠谱的主儿。
如果能交出实质性的证据, 他绝不会徇私枉法。
所幸,我的计划成功了。
回到父亲的房间,看着他露出的笑颜, 我的心中感慨万千。
这场复仇虽然艰辛, 但我终于为家人和自己讨回了公道。
我知道,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弱女子了。
我要带着父亲, 和家人们一起,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远离这京城的是非之地。
(完)
作者:仔仔钱多多

THE END
喜欢就支持一下吧
点赞2 分享
评论 抢沙发

请登录后发表评论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