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让我保护男主,
我分不清,多带了一个。
等我把两个崽子养大,
系统再次出现,尖叫。
「你怎么把反派也带回来了?!」
而被它叫做反派的男人正默默剥蒜,
男主握着锅铲,抡到冒烟。
「死女人,还是中辣?」
-1-
系统派我保护男主。
我问他男主长啥样。
它说孤儿院最惨的那个就是他,随后匆匆掉线。
我问院长。
「你们院最惨的孩子是谁,我要领养。」
院长忙着算账。
「我们院都惨,全领养了吧。」
我沉默,她算完一笔抬头,扫我一眼。
「年纪太小不符合领养条件。」
我说:「你别管,我自有办法。」
她朝那边一指,像卖菜。
「自己挑。」
我转了一圈。
有人门牙掉了哭,有人抢一个娃娃哭,有人裤子划破了哭。
大家都很惨的样子。
又看了一遍,锁定两个最惨的。
一个比别人矮了一截,被人压着钻裤裆。
皮肤苍白,腿短身子小,鼻子红彤彤鼻涕一大堆。
还有一个坐在角落。
别人怎么对他扔石子都不理,也不躲,脸上砸了好多血。
哪个更惨?我比较不出来。
干脆一手牵一个,到院长那里。
「要俩。」
院长头也不抬。
「走程序。」
-2-
来办事的不是系统,是他拜托的另一个同行。
我问同行系统在干嘛,它说日理万机忙着升职,估计小世界里流速十几年才回来。
我说钱不够花,让系统多打点,或者它先给我,让系统还债。
同行说不行,它最近在谈恋爱。
然后我拿着 40 万,带两个小孩住进五十平的老破小。
本来有一百万的,但是买房花了 60 万。
刚搬进来什么都没弄,张靳言说。
「要不把我们送回去吧。」
他就是那个流鼻涕的小孩,另一个满脸是血的叫徐野。
都是六岁。
我说那怎么行,豪气万丈把兜里一堆零钱拍在桌上。
「跟着姐,吃香喝辣。」
当晚就弄了火锅。
结果张靳言吃一口白菜就辣得捂嘴使劲咳。
我一边嘲笑他,一边塞口牛肉。
脸色大变。
呸呸,就不应该贪便宜买。
「别吃了。」我朝徐野喊,但他毫无反应,把肉嚼吧嚼吧,咽下去。
呆愣看着我。
我犹疑,在他耳边用筷子敲盆。
没有反应。
完了,这小孩是个聋子。
-3-
据(撒)理(泼)力(打)争(滚),拿到坏牛肉的一千赔偿,又花一万给徐野买助听器。
戴上的时候,我笑眯眯跟徐野Ţũ₃打招呼。
「你好。」
他眼睛很大很黑,脸上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木木的表情。
现在突然像个大灯泡似的亮起来了。
张靳言古怪地看我一眼,故意学着我的样子,夹起嗓音。
「你好。」
我踹他一脚。
「孤儿院的时候不是一口一个姐姐么。」
没看出来他这么毒舌。
张靳言摸着屁股说疼,发狠话。
「今晚你的碗自己洗!」
我掏出一块钱。
他恶狠狠抢走。
「万恶的资本主义。」
-4-
六岁能上一年级。
但我让他俩都留在家里。
张靳言营养不良,身体要养。
徐野要学习说话。
我摸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喉咙上。
「徐。」
他努力学习。
「徐。」
可以说是两模两样。
我慢了点。
「徐。」
这次终于好了点。
教他讲徐野两个字,就花了整整一天。
晚上他慢慢吐字。
「徐野。」
音色是小孩的稚嫩,但语调怪模怪样。
指了指我。
我摇头,指他。
「是你的名字。」
他有些失落,我拿起日历本,给明天打个圈,指指自己。
他笑了。
我又圈了后天,指着张靳言。
他点头。
张靳言在边上不高兴了。
「点头是什么意思,区别对待啊,徐野?」
徐野没理他。
张靳言喊了声大的。
「徐野!」
没有反应。
他拍拍我的肩:「你今天算白教了。」
我难得严肃,摇头。
「他才刚开始学,语言分辨率低,听不出来你喊他的。」
我专门查过。
聋人不是戴了助听器就和常人一样了,助听器只是帮忙收集放大声音。
长期处在无声状态,理解能力会差,语言分辨率也低。
听得到但是听不懂。
好比一个没有学过英语的人突然放到外语环境,你知道他们在说话,但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这都是要通过专门的语言康复训练提高的。
我解释给张靳言听,说了一大堆英语。
「你知道我在讲什么吗?」
他摇头。
「我刚刚说的是英语,你听到了,不是也没听懂?」
他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
「但是你刚刚一个词好像说了很多遍。」
-5-
教了几天,实在教不动了,我把徐野送进了语言康复中心。
每天骑小电驴接送。
他很乖,每晚都会跟我展示自己学到的东西。
脸上的伤已经结痂了,表情认认真真。
超级超级可爱。
有时候像是急于展示,叽里咕噜一大堆,超级好笑。
但我又不能当着他面笑,就把人搂到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到颤抖。
慢慢拍他的肩。
代表着,
「慢点讲,没关系。」
张靳言每每这个时候语气就酸溜溜。
「真舍得为他花钱。」
我睨他一眼。
「你的鸡汤是我白捡的啊,一只土鸡 200 块呢!」
「可他每个月花好几千,哪有我省钱。」
张靳言垂着眼,看不清表情。
我以为他是埋怨我在他身上花的钱不够多,无奈。
「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好吧,确实是。
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40 万花起来才知道多不经花。
「再过几年我都打算傍个老头了。」
张靳言再抬头,表情恢复了欠揍的模样。
「你长这么丑,谁要你啊。」
我一下站起身追他。
我好歹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小兔崽子,一天不收拾皮痒了是吧。
-6-
第二天,张靳言为了报复我似的,感冒了。
他本来身体就不好,病情来势汹汹。
我陪他整整两天,寸步不离,接徐野都是点某团一对一直送。
熬了两个大夜,才把人接回家里。
脸还是红扑扑的,安静得不得了。
闭着眼睛,但是睫毛在颤,没睡着。
我叹了口气。
「张靳言,谁告诉你吸引注意力要靠自残的行为?」
小孩身子僵了一下,死死闭着眼。
我把人抱到怀里。
「这种方法只对在意你的人有用,不在意你的你怎么伤害自己都不会理你。」
「前一种她痛你痛,后一种你再怎么痛,她也不会痛。」
「对在意你的人,有更好的方式。」
「你直接站在她面前,说你最近好像有点被冷落了,要她抱抱你就好啦。」
「下次不要踢被子了。」
他终于装不住,一睁眼,泪滴答滴答,眼角红红。
「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
他手抱紧了些,抬头看着我。
「顾昭,你每天花在徐野身上四个小时,在我身上还不到一个小时。」
「他每天都有你的抱抱,我没有。」
「我不管,你必须公平对待。」
我摸摸他的头。
「是我的错,对不起,张靳言。」
他埋在我怀里,还在抽抽搭搭。
「我才不想哭,是它自己要掉的。」
「好好好。」
。
「但是张靳言,下面一周你洗碗都没有工资拿。」
。
「一次五毛行吗?」
「不。」
「坏女人。」
-7-
这次生病也给我了警醒,两个小孩要锻炼身体了。
头天晚上我很严肃。
「早上七点我们去楼下公园跑步半小时。」
「自律即自由。」
徐野一脸认真,乖乖点头。
不知道他听没听懂,反正我一说话他就点头。
也不知道谁教他的。
我摸了摸他头发,之前头上有伤全剃了,现在长出来短短的有些扎手。
张靳言抱胸冷笑。
「你明天起得来么。」
「那当然,不要小看我。」
结果第二天起了又好像没起。
我坐在公园的椅子上睡,美名其曰,帮他们数跑了几圈。
之后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快入夏了,早上的风好凉快好舒服。
张靳言站在椅子前翻白眼,徐野伸出小手放在我鼻子下面。
张靳言扫了徐野一眼。
「呆子,她只是睡着了。」
徐野丝毫不受影响,松口气收回手。
张靳言上前一步把我摇醒。
我懵。
「你们这么快就跑完了?」
他微微侧身不想说话,徐野小心翼翼牵住我的手。
我回握,又拉起另外一个人的手。
「走吧走吧,刚好我饿了。」
-8-
张靳言一年就窜上来了,之前比徐野矮一个头,现在齐平了。
徐野学得超级快,已经可以正常说话,发音还挺标准,只是语速稍微慢了点,一讲快就会呜哩哇啦。
养孩子第二步——送他们去学校。
开学第一天,我特意人模狗样收拾了一下,化了妆,穿了小裙子。
在校门口,别的小孩都拽着爹妈的衣服哭得稀里哗啦。
我满脸期待。
第一次当家长,有点兴奋。
给他们擦眼泪擦鼻涕的纸我都准备好了。
张靳言只是臭着脸叮嘱我。
「不要点你的国潮外卖,去店子里吃。」
徐野有样学样,拉拉我手,一脸认真地慢吞吞。
「陌生人敲门,不要开门。」
「我知道。」
算了,这俩不知道谁是男主,反正我看都挺像男主的。
男主还是不一样哈。
我拿起手机,跟他们自拍了一张。
「开学第一天,耶。」
他俩终于进去了。
我也没着急离开,反而往学校里走。
我要找班主任。
有人说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但依我看呢,吃得苦中苦,服务人上人。
系统既然要我保护男主,我就要让他先甜后甜,甜一辈子。
张靳言脑瓜子机灵,省点心。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徐野的耳朵。尽管他说得已经跟正常人差不多了,但我还是不想让其他小朋友的「童言无忌」伤害他。
我要做什么呢?找老师走后门,让她们上课少点徐野回答问题,最好不点。
徐野没有张靳言敏感,也不会注意到什么。
-9-
走廊上碰到一个人,西装裙高跟鞋,提着礼品。
我还以为是哪个老师,直到她跟我对视,开口。
「你也是家长吧,刚刚在门口送孩子的时候看见你了。」
「保养得真好,看起来像二十出头,一点也不像生过两个了。」
「谢谢,我今年十八。」我礼貌微笑。
岂有此理!
「这么早?哦,是姐姐吧。」
我满头黑线地点头。
她却打开了话匣子。
「我刚刚观察过了,一群人就你家和我家的小孩没哭。」
「我家言言聪明懂事惯了,刚刚还跟我说:『妈妈,他们为什么要哭啊,学习知识不是很幸福么?』」
「你说好不好笑。」
「我们言言七个月就认得五百多个汉字加一百多个英语单词,还知道全家人的名字。」
「幼儿园就一直说无聊,老师教的他都会。」
我默默听着。
失敬失敬,原来是神童妈妈。
她呱呱一顿夸,最后才把目光放在我身上,略带试探。
「你家孩子看着也挺聪明的,学东西很快吧?」
我轻咳一声,假装无所谓。
「一般般ƭű̂₋,也ŧû¹就是在团队竞技比赛里,操控精度达到亚毫米级,轨迹构成斐波那契螺旋美学,应变能力展现量子达尔文主义特征,面对突发状况能瞬间完成策略分支的量子坍缩,带着四个成年人完美打败另外五个成年人还拿到最佳选手吧…..」
她一脸懵,表情不淡定了。
我挺直脊背,施施然走进办公室。
-10-
如果照那个同行说的,系统十年八载都不回来,我的钱包就要捂不住了。
于是操起老本行。
做游戏主播。
干这行有流量能赚钱的理由很多。
技术好,颜值高,嗓音甜,梗多氛围佳……
我是会怼人。
队友菜。
我:「是菜园还是美团,菜的菜送的送。」
对面说不收徒。
我:「做什么行业的,母猪产后护理?」
射手说垃圾辅助不跟他。
我:「没有辅助射不出来么?」
一场直播下来怼人都不重复,水灵灵涨了五百粉,挣了两百块。
我也没多大追求,挣个饭钱就差不多了,反正完成任务这钱又带不走。
还在跟猪肉摊老板说划哪块肉,班主任的电话打过来了。
小兔崽子!第一天就叫家长!
-11-
好吧,其实我没多生气。
我对他俩有信心,肯定是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才打架的。
为了给自己树立个「不好惹」的形象,我化了烟熏妆,皮衣皮裙高筒靴。
我都想好了。
对方家长理直气壮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就一巴掌扇过去,问他够不够响。
到达现场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搞错了。
是上午那个妈妈。
人家正好声好气跟班主任道歉。
反观我,从温柔文静风直接变叛逆朋克了。
更像来闹事的那个……
那两个安安稳稳坐在沙发上。
张靳言一脸无语看着我。
好像在说。
「丟人。」
徐野拉拉我的手。
「姐姐。」
他之前第一次叫我是喊「妈妈」的,但只叫过一次,后来怎么都不愿意了。
我目光落到他耳朵上。
助听器没了。
四下一扫,散乱的「尸骨」放在桌上。
边上还站着一个小孩。
虎头虎脑,脸上有几道抓痕,低头垂着眼。
班主任跟我介绍情况。
「周晓同学把徐野同学的助听器摘了,张靳言小朋友去抢,两人扭打一块,把其他同学都吓哭了……」
周晓的妈妈见到是我,态度很好地说抱歉。
「我会原价赔偿的。」
我点头。
那个叫周晓的小孩还是没抬头,他妈妈也没看他一眼。
又跟老师念叨起来。
「我们言言没哭吧……他一向都很冷静,随我。」
「老师您放心,我们言言绝对不像周晓这么闹腾,他跟他爸一个德性,我们言言绝对很乖。」
旁边的小孩动了,一下冲出办公室,像道残影。
那妈妈还在:「我们言言今天表现还可以吧?」
-12-
我牵着他两个回家。
一路沉默。
张靳言突然说:「周晓没怎么动手,就是推我,我给他脸上挠了几下,他也没抓我的。」
「他要真打,我肯定打不过。」
我蹲下往他脸上左看右看,确实没有。
把袖子一撸,手上有点红印子。
「这个还好……」
我低头吹了吹:「什么?」
「好疼。」
徐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把袖子提上去了,有个指甲的印子。
「疼……」
我一手抓一个,左吹右吹。
张靳言白眼翻到天上去了:「人是我打的,你站在边上哪来的印子?」
徐野神色如常,嗓音认真。
「疼。」
「今天出去吃顿好的。表扬张靳言小朋友的勇敢正义,徐野小朋友的镇定自若,还有顾昭小朋友的美丽大方……」
-13-
晚上坐在躺椅上打游戏。
张靳言过来在面前站定。
我以为是每日抱抱:「等我十分钟。」
他说。
「你说的对,不在意你的怎么做都不会在意你。」
低着头喃喃。
「今天放学你来接我们的时候,我看见周晓妈妈了,她只接了周言走,周晓自己走回去的。」
「他还给徐野写道歉信了。」
张靳言握了握我的手。
徐野也过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
张靳言松手盯着他:「我们的秘密。」
徐野小朋友不说话了,走开。
我正一波团战什么也没注意。
睡觉的时候,徐野站在我床前把我吓一跳。
「姐姐。」
「我也想和你有秘密。」
我拍他的肩:「什么秘密?」
「张靳言说跟你有秘密。」
我拧眉想了半天,他故意生病的事啊?
但是他说丢人不许我说出去诶。
「你想和姐姐有什么秘密?」
徐野想了半天:「先欠着。」
我随意点头,揉了把他的头。
「好。快去睡觉。」
「我可以睡这里吗?」
「不可以。」
-14-
周晓来家里做客了。
我不是很惊讶。
摆好碗筷恨今天没点外卖。
毕竟我的厨艺是真的不太好。
心血来潮学几个视频也只是堪堪下咽。
「不好吃告诉阿姨,阿姨点外卖。」我擦干手去拿手机。
周晓有些拘谨。
「好吃,姐姐。」
他甚至还没拿起筷子。
这么乖的小孩他妈怎么舍得的?
算了。
吃完饭后我送周晓回去。
在他家楼下停住。
斟酌用词。
「晓晓,其实,你要接受……有的父母就是不爱孩子。」
「如果怎么都得不到的话,就不要执着那个了,自己也很累。」
「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自己给自己许许多多的爱……」
我不确定小孩子听不听得懂这些。
周晓抿唇了很久,再次看向我时开口。
「我知道的。」
眼里闪着泪花。
毕竟还小。
我当年花了整整十八年才明白这个道理。
「不要这么悲观啦,你可以叫我妈妈哈哈哈哈。」
养一个是养,两个是养,再多一个也无妨。
「以后常来家里玩。」
周晓看着我重重点头,犹豫后说。
「别告诉张靳言和徐野。」
-15-
日子过得太舒坦,系统来的时候我还有点恍惚。
当然,任务是任务,我满心骄傲地给系统展示我的成果。
两个娃抽条似的长大,白白净净,换下校服就能去当童模,偶不,已经过了当童模的年纪了。
什么阴郁黑化自卑,不存在的。
电流声一直滋滋响。
我说:「系统你设备这么老化要修了。」
系统:「这是我的怒火声。」
「你他丫的怎么把反派带回来了?!」
我懵:「哪个?」
「发给你的文档你没看吗?剧本写得清清楚楚!」
我从沙发上猛坐起:「什么剧本,你没给我!」
系统沉默,又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我才收到脑子里的文件。
《电竞男神今天也在追白月光吗?》
打开一看。
男主:张靳言。
女主:沈安。
反派:徐野。
「这是我的错?」我冷笑,它个死系统丢一句让我保护男主就走了。
我能知道什么?
这是它的锅,我不背。
-16-
剧本里说,
张靳言被一对中年夫妇领养走了,但没过多久,这对夫妻又生了新的孩子。
本来就得不到偏爱,因为那个孩子的挑拨离间,张靳言的生活越来越难过。
缺爱就算了,后来慢慢地连生活费都缺。
他小小年纪就出去兼职,各种活都做。
在帮别人代打时意外发现游戏天赋,招进了青训营。
由于逆天的技术和出众的清俊外表,张靳言成为炙手可热的电竞男神。
女主沈安则是娱乐圈新人,高中时无意帮助过张靳言,成为他心头的白月光。
两人在一次合作中邂逅,吸引了无数 cp 粉,沈安的大红大紫之路就从这开始。
徐野呢?因为听障的原因一直呆在孤儿院,后来孤儿院效益不好倒闭了,早早就进社会摸爬滚打,成了黑帮老大。
也是由于女主的偶然帮助,一见倾心,在幕后默默为她摆平障碍,奉献资源。
读完本子后,我侧身看向厨房。
本该养成清冷忧郁性子的张靳言,正热火朝天挥铲炒菜,察觉到我的视线,扭头看我。
「还是中辣?」
我点头。
「辣辣辣,一天天辣死你算了。」他嘟囔,熟练拿起辣椒罐。
而那个「狠厉残暴」的黑帮老大,默默在一旁剥大蒜,旁边是刚洗好的空心菜。
什么黑帮黑社会,徐野让座扶马路,连家里用完的空瓶子都攒好留给楼下捡破烂大爷。
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上线了,看到这一幕拧眉。
「一个月你能撮合男女主么,最好让反派也爱上女主?」
「这样任务就不算你失败。」
系统说。
原来张靳言在成长中受过太多苦,女主的一点点光已经治愈不了他对社会的仇视,剧情进行不下去,这才让我去保护男主。
本来只是微微保护,不成想,我直接把人泡蜜罐里了。
男女主应该是同级,因为我推迟他们的入学,见面时机都错过了。
「任务失败你只能永远留在这个世界。」系统发出最后警告,滋滋的电流声响了很久。
啊?这样啊。
「永远都回不去了吗?」我问。
系统威胁:「是的,永远。」
-17-
如果回不去的话,那可真是,
太好了!
你是说让我摆脱 50 万的债款,摆脱酗酒的爹和好赌的妈,
还让我那因为长期熬夜哪里都有点问题的病体焕然一新,身体倍棒吗?
我努力克制自己的笑意,装作惊慌害怕的样子。
「我一定努力完成任务。」
一定会努力搞砸的。
系统冷哼一声,走了。
-18-
我面上掩饰不住的兴奋。
张靳言不爽:「帮徐野开家长会就这么高兴?」
都快夹到我碗里的鱼一转弯进了他自己嘴里。
他们进了高中后选的科目不同,都没在一个班,开家长会我一次当然只能去一个,另一个只能后面再去找老师。
为了公平,我一人一次来,这次刚好轮到徐野。
徐野给我夹了菜,温温顺顺。
「姐姐吃。」
张靳言筷子一拍:「你个绿箭!」
徐野充耳不闻。
我咳了一声,阻止他们的日常纠纷。
「你们学校的高三区是在哪块啊?高二高三之间有往来么?」
算一算,女主今年高三吧。
徐野抬头:「我们左边那片就是,除了吃饭时间会遇见别的年级的,其他都不会。」
张靳言看我一眼:「你问这个干嘛?看上哪个高三的了?人家正冲刺,收起你的心思。」
「怎么会,就问问。」我吃口空心菜,「厨艺越来越好了张大厨。」
「那当然,家里总要有个会做饭的。」他下巴一昂,瞥向徐野。
徐野随了姐姐,做饭格外没天分。
「徐野同学的菜也洗得很好。」
端水已成本能。
突然传来敲门声。
徐野起身去开。
传来一道软软的女声。
我一激灵,放下筷子过去。
「这是张同学家么,衣服我洗好ţû³了,送过来。」女生面容清丽,笑得很温和,「跟同学打听的住址,希望不会太冒犯。」
得益于主角反派出众的外貌,家庭住址什么的已经不是秘密,经常有女同学楼下偶遇来着。
因为今天系统的突然驾到,我假装无意。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沈安。」
果然!
「哦哦,沈安同学,我们刚做好饭,你吃了没,进来吃点?」我热情邀约。
让我看看男女主有没有擦出火花,好让我辣手摧花(bushi)。
「不了,我已经吃过了姐姐。」沈安眉眼弯弯,把衣服ƭú⁶递给我就走了。
真的只是来送衣服的。
我问张靳言怎么回事。
他接过校服随手丢在沙发。
「中午吃饭撞到我了,汤撒在我衣服上,她说帮我洗,我说不用,但她一直跟着我,太烦人我就脱给她了。」
「怎么是烦呢?」我试探,「你有没有觉得她善良美丽,执着坚强特别有魅力?」
张靳言蹙眉,「不」都说到嘴边了,看我一眼,眼睛一转。
「长得确实挺漂亮的。」
我一惊,心里感叹剧情果然强大。
「高中生不许早恋啊。」我强调。
清俊男生挑眉:「你不是一直主张世界上没有早恋,爱情来了就要抓住?」
我眼神躲避:「马上期末考试了收点心。」
徐野早就把饭吃完了,拉拉我手。
「我没有早恋。」
-19-
为了我以后的幸福生活,我还是偷偷摸摸观察了好一阵,确定好像真的没什么苗头,心里稍稍安定,开始了装模作样之旅。
摸清楚沈安的行程后,经常「无意」偶遇她,刷刷脸熟,送送复习资料什么的。
系统来的时候,我刚把「多买了一杯的奶茶」送给沈安。
又是滋滋电流声。
「你就是这样完成任务的?!」
「好感度怎么还负了?」
我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会?」
系统冷笑:「对你的好感度倒是百分之六十了。」
「是让你刷他们的,不是刷你的!」
系统的声音仿佛魔(天)鬼(使)的低(福)语(音)。
「任务失败,即刻惩罚。」
我眼前蓦然一黑。
心里最后一个想法竟然是——
幸好银行卡密码告诉他俩了。
-20-
又冷又饿,你爹的,我还以为回到原世界了。
睁开眼,才发现「睁不开眼」,我瞎了。
卧槽,这个系统心思歹毒!没完成任务要这么报复我。
我又到处摸了摸,才发现手短脚短,是小孩的身体。
小孩,眼睛还看不见,系统让我走的路是死路一条啊。
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周围嘈杂的吵闹声。
有大人不耐烦维持秩序:「别吵了!」
-21-
我呆的地方是个孤儿院,很穷很穷,每顿都是啃馒头。
但我顾昭是何许人也,任何困境都不服输。
一张甜嘴把孤儿院上下都哄得服服帖帖。
小霸王一闹。
「你好厉害啊,像电视里的大英雄一样,也是来保护我们的吗?」
小哭包一嚎。
「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可以和我说哦,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我夸厨娘,夸院长,遇到人张嘴就是甜言蜜语。
成功给自己的饭多争取了半个白馒头。
虽然我最乖,但还是没有家长来领养我。
因为我的眼睛。
我突然很想问徐野,那些日子有没有哭鼻子?
我咋天天一躲被窝就想哭呢?
-22-
我的努力功亏一篑。
孤儿院倒闭了,孩子们三三两两被送去其他孤儿院。
我是院长牵着给其他院长的,对方也是女的,声音好像在哪听过。
「一定要给我找个好人家。」我抬头认真说。
那个院长笑,还没笑完,门口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
「我,我是好人家。」
我怀疑我的耳朵也不太好了,这个声音也很耳熟。
当然我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
说走就走了?
都不排查一下领养资格么?
我开始忧心自己的前途。
直到听到车子「bi-」的一声。
宾利啊我天呐。
理解。
-23-
我一路假装乖巧,安安分分坐着,前面有司机开车,我能察觉到他在我左边,没有碰我,眼睛却一直看着我。
这不就是个抱大腿的好机会?
「爸爸。」我说,对面猛地一抖,我这边都有感觉。
「你,以后就是我爸爸了么?」
他只是摸摸我的眼睛,声音好像有被刻意压低,「叫我哥哥就好了。」
手指在颤。
这么有钱,我的眼睛应该有救吧?
我不想做瞎子嘞。
-24-
入住豪宅,我的床有那么那么大,我激动得像第一次吃屎的狗,滚来滚去,不慎掉下去,被接住。
「我做了饭。」
对方一口一口喂我。
终于不是馒头了,我啧啧感叹。
「好吃。」
他没有说话,我猜他在点头。
金主爸爸日理万机,应该不怎么在家,我一个人在家里玩,佣人叫我不要乱跑。
笑话,我一个盲人怎么乱跑。
我真的把系统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诅咒它永远完不成这个世界的任务,早早从官位上掉下来。
盲人的生活真的很累。
睡醒不知道几点,看不了天色,看不见闹钟,只能等人来叫。
上厕所因为不知道距离多远,磕到马桶上,擦屁屁也不知道擦干净了没。
在孤儿院的时候更惨,会踩到坑里摔。
熟悉一个小小的孤儿院,我用了五十五跤,这栋这么大的别墅,我不知道还要摔多少次。
房子里静悄悄的,我慢慢下楼梯,数错阶了,又要摔,被抱住。
「我带你走。」
掌心很大,有点茧子。
-25-
这是一句很耳熟的话,我曾听不少人讲过。
第一个讲这句话的是我父亲。
他冒大雨来学校接我,撑伞拉着我的手说「带你走」。
第二个说的是我母亲。
把我从欺负我的人中拉出来,擦擦我的泪说带我走。
但是我的父亲酗酒,喝醉了打人,六亲不认。
我的母亲沉迷麻将,黑白颠倒昼夜不分。
时好时坏的家庭最窒息。
打人是真的疼,但是他道歉又是那么诚恳。
学费是真的输光了,但她又扇自己耳光说下次再也不手痒了。
他们说:「天底下怎么会有父母不爱孩子呢?」
我信了。
但那天,酒瓶子从我的眼角划过去,还没来得及疼,母亲就被人压着回家。
输了五十万。
她不只赌麻将了。
我的直播刚小火,存了点钱,不顾脸上的血去找卡。
结果她跪在地上颤颤巍巍。
「我拿走了。」
是输光了我的所有积蓄,再加五十万。
我终于清醒。
不是所有家长都爱孩子。
那晚随便清理了一下我就又开直播了,一晚没歇,还没看赚了多少,闭眼再睁眼就是系统做任务。
我猝死了。
在那么多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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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装抽噎了两下,对着他说。
「别人都嘲笑我是个瞎子。」
男人手忙脚乱给我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不要帮别人欺负自己。」
我笑了。
「徐野,怎么拿我安慰你的话来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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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认出来的?怪我笨,早就该认出来了。
他们刚上学的时候,我比他们还紧张。
不懂跟同学相处怎么办?学校风气好不好?会不会被校园霸凌……
张靳言生病后我就习惯睡觉前给他们盖被子。
有次发现徐野埋在被子里哭。
他的助听器取下来了,对我的到来一无所知。
我就看着他捂着嘴巴一点声音也不响。
他发现我后,假装睡着,我拿起助听器给他戴上。
「为什么哭?」
他憋了ẗūₚ好一会儿。
我问是不是同学笑你。
他点头,手和嘴巴并用。
「为什么我是聋子?」
我抱着他。
没说什么残缺是因为上帝特别喜欢你的芬芳,那根本就是屁话。
我说。
「不要帮别人一起欺负自己。」
世界是自己的,你可以选择一个人进来或者不进来。
如果世界外的人随便一句话就让你难过伤心,感到不安。
那就是帮着对方一起欺负自己。
如果他嘲笑你,他就不是你世界的人。
都不在你世界里面,就没什么好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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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什么用对吧,该难过的还是会难过。」
「要是想什么就能做什么,世上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我摸着徐野的脸,摸到胡茬。
「你今年到底多少岁了?」
「二十五。」
好家伙,系统这个死东西。
「张靳言呢?」
「他过得很好。暂时不要告诉他你在我这好不好?」
我歪头。
「你还欠我一个秘密,记得么?」
「这就是我们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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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徐野干什么了赚这么多钱,又住大房子又请佣人的。
他说:「当警察。」
当警Ṱú₊察能有这么多钱?该不会……
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着急忙慌地又呜哩哇啦了,我拍拍他的肩。
徐野说:「你说的我都记得,我没有干坏事。我搞了点副业,开公司。」
本来是专门研发针对听障人士的科技产品的,后来规模大了,范围也扩大,开始包含各类残疾人士。
像对对方的话进行实时字幕的 AR 眼镜,能播报距离的导盲杖,翻译手语的小机器人……
徐野出去为我找医生,我戴着他公司的新产品,躺在家里。
是个能说话的 AR 眼镜。
就是自动告诉你前面多少米有什么,拐弯啦,障碍物啦,都会告诉你,挺方便的。
正吃水果呢,眼镜说。
「100 米处有男性。」
它播报人就说明对方在盯着你,并且已经好一会儿了。
我握着碗的手紧了紧。
我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嘞。
刚准备大叫,对面就大叫了。
许是终于看清我长什么样,一把抓住我胳膊。
「你妈妈叫什么?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我还没说话呢,他语气激烈。
「你爸爸是谁,怎么蹦出个这么大的孩子……」
「你怎么在徐野家?他最近鬼鬼祟祟藏的东西就是你?」
倏地想到某种可能,破音。
「你爸不会踏马的是徐野吧!竟然背着我!!!」
「我就知道那小子没安好心!!!」
对方好像达到崩溃边缘,气息极其不稳,我都怀疑他要在地上滚几圈跳起来学猴子叫。
「你冷静一点。」我无奈。
他又怒吼了几声。
「你这么孝顺的吗?!怎么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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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靳言把我偷走了。
目的地好像有点小,摸到那张沙发,我才想起这是我买的那个房子。
因为空间小,张靳言压着声音接电话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对面在骂他,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说。
「我说的是事实啊。」
「下次我会收着的。」
挂完电话,他摸摸我的头。
「爸爸有急事,你先等我一会儿,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我:你可真自来熟。
他出去没多久,我的眼镜又开始说话了。
「十米处有一名女性。」
累了,毁灭吧。
她估计也请了私家侦探什么的,抱走我到关门不超过一分钟。
好闻的茉莉香,我知道是谁了。
沈安浑身都软软的,抱着我很舒服。
「小朋友,你妈妈呢?」
她语调非常难过。
「你妈妈去哪里了啊?我还欠她一杯奶茶没请回去呢?」
她一边开车,一边喃喃自语。
「这狗系统的任务我是完成不了了,你妈妈在哪,我想去找她……」
我耳朵一动。
「系统?」
「你也有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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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桀,终于被我逮到了。
系统跟宿主间交流有通道,它应该是完全放弃我,并且也不相信我翻出什么浪花,早把那条通道关了。
可是,还有同行那条啊。
只要交流过就会有痕迹。
我诚心默念了好几天,终于把同行唤出来了。
这个同行叫小叭。
它一看我这样子,懵逼。
我大致说了怎么回事。
「《系统基本守则》第二条,《宿主权益保护法》第六条,违反统章统规,违背系统主义精神,构成根本性方向性错误……」
小叭越说语调越怪模怪样。
「难怪他任务成功率 95% 以上。」
我仰天大笑了好久,最后平静下来。
「最近谈恋爱谈得怎么样了?」
「要说彩礼了。」
「你们系统界举报这种奖金多不多。」
它的电流滋滋响。
我:「你也生气了?」
它:「不,这是我的兴奋声。」
「不急,我们讹它笔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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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还是爱惜羽翼,比之前任何一次出来得都快。
「说吧,要什么。」
我不疾不徐,小胳膊背在身后,念叨。
「今来县宰加朱绂,便是生灵血染成。」
系统冷漠:「你要什么?钱?」
我慢慢伸出一根手指。
「一个亿是吧。」他停顿,「好了打过去了。」
「我的眼睛?」
「。」
「身体?」
「。」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还是十八岁的得劲。
本来只要一千万的,还是小看这个系统了。
它冷冷:「你最好不要耍把戏。」
我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着看账户。
「一定一定,您以后就是我的衣食父母。」
嘴巴咧到耳朵,十足狗腿子样。
系统有些轻蔑地「啧」了一声。
等它走后,小叭才小心翼翼出来。
「拿到了?」
我点头。
他语气有些怯懦:「我害怕,我一个小系统干不过它的,它一定会来找我。」
我把账户给他一看。
「分你一半。」
小叭:「不过也无所谓了。」
「它升职的时候竞争对手多不多?」
「可多了,都是统界顶尖系统,百个挑一个呢。」
我吹吹指甲。
「我的事过去了,其他人的呢?」
「小叭,你可千万不要去它对手那边乱说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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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很懵,确认系统真的不见了才抱着我哀嚎。
「呜呜呜,我才不要攻略什么张靳言,他嘴巴毒得很,今天表演赛又骂我!」
表演赛?我有点印象。
剧本好像是说,沈安玩的英雄一直躲草里不敢上,导致她方失利,要不是张靳言力挽狂澜,她们这边就输了。
比赛结束后不少人都骂沈安,说她不敢上玩什么。
张靳言亲自下场回复那条点赞最多的恶评。
「有我。」
一下戳中无数少女的粉红泡泡,从此 cp 粉做大做强。
这是剧本里一个巨好磕的点。
但现在,我接过沈安递来的手机。
热搜:
#张靳言毒舌
#沈安被骂哭
#回家吧,别被小兵打死了
#去菜市场一摆都不用洒水。
我点开视频。
张靳言的打野在前面拿了四杀,对面团灭,沈安玩游走躲在草丛。
一波完了张靳言随口就喷对面玩得去菜市场摆一排都不用洒水,转头又骂自家队友快回家吧,别被小兵打死了。
自家队友除了他,就剩一个沈安。
大家就吵起来了。
「玩得再厉害也不能骂人啊。」
「心疼女鹅,女鹅都哭了。」
「不是,别人都上你不上,不骂你骂谁?」
「朝哪个方向磕有这样的队友,怎么说我菜我都愿意!」
「就是,队友能 c 你就偷着乐吧。」
「张靳言平时就这样,他每次直播都怼人……」
下面附了张截图。
我一看,我靠。
这不是我号么?
卧槽,千万粉丝了?
这广告费得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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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买点排骨回去好好补补。
还没进去呢,里面乒乒乓乓拳打脚踢闹腾得厉害。
门还没关。
「是不是你?藏哪去了!!房子给你了还不满意?」
「去你的,不是你先藏的?我还没问你,你是不是贼喊捉贼呢!房子是我的没错,踏马的衣服你没偷是吧!」
又是一阵肉搏声。
我敲敲门。
「那个,你们还ṭųⁿ没打完的话我就先出去吃了。」
番外
-1-
不见了,或者更准确地来说, 消失了。
楼下大爷说他俩不是一直相依为命么?哪来的姐姐?
明明昨晚她还躺在沙发上直播, 骂对面脑浆摇匀了再说话。
早就应该察觉了。
从她从不变化的样貌, 还是更早一点, 一个年轻女人怎么领养的孤儿?
他们去找沈安, 那个她经常去找的女生。
顾昭以为自己的行为很隐秘, 实际早就被跟踪过好几回了。
那时张靳言忧愁:「不会是男的抓太严, 现在口味都变了?」
徐野则半夜默默登陆她的账号。
点赞还是肌肉男。
松了口气。
沈安也记得顾昭, 那杯喝了一半的奶茶还放在冰箱里。
小女生抽抽噎噎了好久, 说还答应过她变大明星了给她签名。
问不出什么,他们回家。
张靳言登了那个早就清空所有的账号, 重新开起了直播。
徐野从书包里拿出书, 认认真真写。
张靳言嗤了一句。
男生头都没抬:「她说要住大房子。」
她一定还会回来的。
周晓也来找人,被他们堵在门口几次, 后面直接冲进房间。
「我妈呢?!」
「什么你妈, 谁是你妈?」张靳言抱着胸,跟徐野对视。
这女人还真爱养孩子。
周晓成绩上来了, 他那个哥哥反而江郎才尽,最近还确诊为重度抑郁。
他亲妈想修复关系, 周晓很平静地见面了, 也平静地拒绝。
他爸他妈早就离婚了。
-2-
曾经五十平的房子住起来真的很小,现在却显得空空荡荡。
张靳言每次打完直播就会喃喃,他现在可厉害了, 拿个瑶骑他头上睡觉都没问题。
徐野没事就泡在厨房,他什么菜都会做了,一点也不笨。
有钱之后, 两人因为房子的问题打过一架。
谁都想要, 并且是独占。
徐野竟然输了, 原因是张靳言下三滥,去摘他的助听器。
这也是顾昭买的,徐野护得死紧。
不过他也下三滥了一下, 程度比张靳言略轻,他把顾昭的衣服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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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靳言最近火气很大, 那个女的老纠缠他。
烦人得要死, 要不是看在顾昭的份上收敛了一点,人早就被他怼八百回了, 何止只哭几次?
私家侦探说徐野最近鬼鬼祟祟的, 还加强了别墅的保安。
藏什么玩意儿?
徐野:嘻嘻。
-4-
小叭最近春风得意,意气风发, 发……发达了。
回去之后那个老贼果然来找它,敲打了一下, 顺便把顾昭那个世界也交管给它,恩威并施。
小叭怎么会是眼皮子浅的人呢,发挥特长叭叭叭了一下。
等着改造吧老登。
原来任务被小叭改得面目全非,但无所谓, 任务完成最快的历史记录被谁打破了?
大点声, 小叭~~~
它带着女朋友,偶不,现在已经是老婆了, 去看顾昭。
「宿主宿主,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女生揉着腰。
「你好,完成任务的一千万奖励我不要了。」
「你时光回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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