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她掀了系统

继母入府第一天,就退了我和世子的亲事。
她执着鞭子挡在我门口:「你才十四岁!那世子腹肌都没三块,你眼光放长远些!」
为了改变我的体质,她给我制定了一系列计划。
游泳、射箭、爬树、极限求生……
直到宫宴上,我被封郡主,和亲番外。
她悄悄塞给我一把剑,问我:「皇上当不当?」

-1-
沈菀入府第一天,她就仗着我爹去打仗,给我退了和世子谢昀的亲事。
丫鬟小满慌慌张张的跑来报信,说继夫人带着人跑去康定侯府要回了定亲信物。
「小姐,继夫人分明是见不得你好,那亲事还是夫人特意为你订下的,如今退了,这满京城再也找不到比谢世子更好的亲事了!」
我刺绣的手一顿,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沈菀已经跨进了我院子。
手里的鞭子一丢,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通猛灌。
「大热天去退亲,那谢家也不说来人奉盏茶,折腾的我都要晒黑了。」
「可惜这里没有防晒霜,得亏我撑伞了。」
她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一张并不白的脸晒的有些黑红。
沈菀是长公主之女,封号菀和郡主。
长公主一生只得了她这个女儿,平时很是娇纵。
她倾心我爹许久,偏我爹喜欢上了我娘。
长公主曾看不下去自己女儿单恋,想以权压人,逼迫我爹休妻另娶。
可沈菀知道后,策马闯进将军府,当场把公公手里的赐婚圣旨给抢了去。
她说:「我沈菀喜欢的人,难道非要他也喜欢我吗?我又不是金子,个个都得喜欢我!」
「他要是真为了这圣旨而娶我,那我也不要了,这等背信弃义的男人,我要来何用?哪天有个比我更有权有势的让他休妻,那我不是第二个宋梨?」
直到我出生,她都未嫁人,也和将军府保持着距离。
只在我出生时,命人送了个三斤重的纯金璎珞圈过来。
我十四岁那年,我娘因难产,一尸两命。
沈菀ŧü⁽急冲冲的带着御医过来救命,却看到我一个人仓皇失措的坐在台阶上。
屋里,爹爹抱着我娘泣不成声。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我拉进怀里,一下下的摸着我的脑袋:「想哭就哭,小小年纪,别装那么多事在心里。」
我没哭,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时,就听见她命人把我爹绑在树上打了一顿。
打他明明要去打仗了,还非得让我娘怀孕,留她一人在府里面对婆婆的刁难,以至于身子虚弱,心神不宁摔了一跤,导致难产而亡。
她从宫里求了道赐婚圣旨,强势嫁了过来。
只是嫁过来第二天,她就退了我的亲事。
沈菀拿过我手里的荷包,皱着眉头盯着上面的两只鸳鸯,长叹一口气:「这里的姑娘也太早熟了……」
「阿鸢,怪不怪我给你退亲了?」
「你才十四岁!那世子腹肌都没三块,你眼光放长远些。」
小满瞠目结舌的盯着她。
「你身子骨太弱了,就是成日憋在这房里绣这绣那的,不晒太阳怎么补钙?」
「夫人,这亲事是先夫人定下的,要是被老夫人知晓你退了亲事,怕是……」
祖母一向不喜欢我娘,认为她是平民女,配不上她的大将军儿子。
人前,我爹在时,对我娘可劲的好。
人后,我爹一去打仗,就让我娘要省吃俭用,去小佛堂诵经念佛,为我爹祈福。
她还总怪我娘没为我爹生下儿子,怀第二胎时,特意从外头买了些香灰回来,逼她喝下。
我摇摇头:「不怪夫人,谢世子早已心有所属,强扭的瓜不甜。」
谢昀有个远房表妹,叫洛莲,长得真如莲花般淡雅出尘。
我娘也是仗着未出嫁时,替侯夫人引开过山匪的救命之恩,才换来的这门亲事。
要不是我爹擅长打仗,一路从百户升到了正三品的将军,侯府大抵也会想法子从别处报了这恩。
我与谢昀定亲时,那洛莲恰好落水。
谢昀抱着她从我面前走过,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
侯夫人笑盈盈的拉着我的手假装不在意的点拨我:「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女子出嫁从夫,更要以夫为天。」
这番话,在退亲时又被提起,侯夫人说我退亲是为善妒,沈菀颇为好心的给侯爷送了三个美妾,美鸣其曰替她分担一二。
小满嗫嚅道:「可若是老夫人知晓了……」
话音刚落,老夫人洪亮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胡闹!你怎么没和我商量就退了侯府的亲事?你眼里可有我这个母亲的存在?」
沈菀拍拍我的手,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捡起地上的鞭子,瞬间拉直。
「母亲?我母亲是大燕国长公主,你算哪根葱?和长公主平起平坐?」
「阿鸢的娘如今是我,我想给她退亲便退ṱũ̂⁰亲!老夫人要是不舍得,那你去嫁!我定给你准备好嫁妆,让你风光大嫁!」
老夫人拿着拐杖的手狠狠跺地,气的身子差点仰倒:「反了反了!我倒要向皇上去问问看,郡主嫁到我们余家,不敬婆母是何罪?」
沈菀咧嘴一笑,猛的一甩鞭子,尾风扫过老夫人的耳旁,吓得她脸色一白。

-2-
「你想进宫,那就等你的好大儿给你挣了个诰命再说!」
「老夫人不是喜欢吃斋念佛,求佛祖保佑吗?既如此,老夫人还是向佛祖告状去吧!」
她命人将老夫人带去小佛堂,不告完状不许出来。
看着强悍的老夫人被架走,我竟有些荒谬的痛快。
娘亲在时,老夫人时常盯着我这儿的吃穿用度,指着鼻子说我一个丫头片子,吃燕窝有什么用。
她让人把山珍海味全往她房里端,打着孝道的名义,压的娘亲喘不过气来。
沈菀冷笑一声,把手里的鞭子塞进我手里。
「知道以后府里听谁的吗?谢昀这个软蛋,和自己的表妹不清不楚,也没胆子退亲,幸好你眼睛没瞎。」
「从今儿起,你每天起床先绕院子跑十圈,先把你的小身板练瓷实了!」
她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包括不限于游泳、射箭、爬树、极限求生……
甚至还请了武师教了我布兵排阵、奇门遁甲……
只是那武师有些奇怪……
老夫人知晓后,想出来阻止她,可沈菀直接把小佛堂的窗户都钉死了。
她威胁道:「若老夫人出了小佛堂一步,那就把那尊白玉观音给砸了!」
我在沈菀手底下愣是被操练了大半年,肉眼可见的力气大了起来。
爹爹回来时,见到我对着沙袋打出的拳印,有些不可思议。
他想找沈菀问问清楚,好好的娇滴滴的嫡女,如何在半年时间内成了可以单根手指撑地做俯卧撑的人。
可沈菀只是白了他一眼。
老夫人哭哭啼啼的拉着爹爹述说这半年过得如何不易。
还说沈菀私自退了我的亲事。
爹爹找来我问是否属实。
我皱了皱眉头:「谢世子在私底下早就与他表妹出双入对,夫人退了我的亲事,自是为我好。」
「胡闹!」他一拍桌子,气的双眼怒瞪:「离开谢世子,你还能找谁?」
他命人约见老侯爷,想要挽回我的亲事。
我有些失望。
离家半年,他从未问过一句我是否过得好,也没想过,若是沈菀有心磋磨我,我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去递帖子的小厮被沈菀堵在了门口,她抽出那张帖子,当着爹爹的面团成一团,丢在他脸上。
「余颂扬,我菀和郡主的女儿难道嫁不出去吗?非要吊死在那棵歪脖子树上?」
爹爹气的面红耳赤:「那你不也吊死在我这棵树上吗?」
沈菀愣了愣,退后一步,自嘲道:「你也知道自己是歪脖子树?」
「任凭自己亲娘逼死原配,还不敢为她讨个公道,丢下烂摊子就跑去边疆了,回来还在外面藏个小的。」
「余将军真以为我不知道?」
她将爹爹说的眼神闪躲,步步后退,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椅子上。
「若非破系统要我……」沈菀低喃道,随后一扬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爹爹:「我不管你外头养了几个,但阿鸢是我的女儿,她的亲事只能我做主!你要动她,先问我的鞭子同不同意!」
这场争执最后以爹爹搬出将军府才告终。
夜深人静,沈菀给我端来燕窝,看着我喝完后,才忐忑的问我会不会怪她?
「我退了你的亲事,还赶走了你爹,关了老夫人。」
怪吗?
我不怪,甚至很感激她。
爹爹在家时,也不见得多爱我,娘亲曾和他说过老夫人如何对待她的。

-3-
可他只是一味的以孝道要求她忍。
忍到后面,连命都丢了。
「可夫人不是喜欢我爹吗?」我好奇道。
当初沈菀喜欢我爹喜欢到满城皆知,更为了他守身如玉。
沈菀端起一旁的茶杯,一饮而尽。
我鼻尖微动,好似闻到一股酒香。
「因为有些东西让我不得不喜欢!」她咬牙切齿:「而且你爹年轻时,不是挺帅的吗?有些东西远香近臭。真的得到了,才发现那是一坨糖衣包着的屎。」
「阿鸢,你可以喜欢任何人,但不能喜欢上谢昀,他就是那坨屎!」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燕窝差点喷到她脸上。
沈菀嫌弃地掏出手帕给我擦嘴:「笑什么?我说真的!那谢昀看着人模狗样,实际上连马步都扎不稳。上次秋猎我亲眼看见他被兔子吓得从马上摔下来。」
「夫人怎么知道这么多?」我眨着眼睛看她。
她突然卡壳,耳根可疑地红了:「这个……那个……我派人调查过!对,就是调查过!」
当晚我做了个梦,梦见沈菀站在一片白光里,对着空气指手画脚:「系统你出来!说好的攻略男主呢?怎么变成养闺女了?」
转眼到了宫宴,沈菀特意给我准备了一身火红骑装。
「记住,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慌。」她往我腰间塞了把匕首:「有人欺负你就捅,捅死了算我的。」
宫门口遇见谢昀,他身边果然跟着那位洛莲表妹。
「余小姐。」他倨傲地瞥我一眼:「听说你近来习武?女子当以柔为美,这般粗鲁,幸好当初我并未娶你。」
「我也没说要嫁给你啊。」我打断他:「所以不是来退亲了吗?」
沈菀在后面噗嗤笑出声。
宴席过半,番邦使者突然提出和亲请求。
皇上环视一周,目光落在我身上:「余将军之女端庄贤淑……」
「她不行!」沈菀猛地站起来:「阿鸢已经许了人家!」ṭŭ⁶
满座哗然。
皇上皱眉:「朕怎么听说,菀和退了谢家的亲事?」
谢昀立刻起身作证:「确有此事。余小姐如今待字闺中……」
沈菀突然抽出鞭子甩在案几上,杯盘狼藉中她冷笑:「本郡主说的是许给镇北王世子沈放,聘礼都收了!」
全场死寂。
镇北王世子……不是三年前就战死了吗?
我也讶然,府里何时收过镇北王世子的聘礼了?
她在底下悄悄捏了捏我的手,给我使了个眼色。
番使不依不饶:「可我怎么听闻镇北王世子已经去世三年了?既未过门,不妨……」
「放屁!」沈菀一把将我拽到身后:「我们大燕讲究从一而终!不像你们,子承父妻!」
「那镇北王世子就是死了,阿鸢也是他的未婚妻!」
番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皇上死了,新皇需继承先皇所有的妃子。
和亲之事虽被沈菀强硬拦下,但番使仍不死心。
皇帝沉吟片刻,最终只道:「此事容后再议。」
出了大殿,夜风微凉。
沈菀拉着我的手快步往外走,低声道:「先回府,明日我进宫找皇上说清楚。」
可刚至宫门,一道修长身影便拦在了我们面前。

-4-
谢昀负手而立,月光下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带着几分讥讽:「余鸢,你拿个死人当挡箭牌,可那又如何?宫里早就定了你和亲,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沈菀眯了眯眼,还未开口,我已一步上前,抬腿狠狠踹向他的下腹!
「啊!」他猝不及防,痛呼一声,捂着腹部踉跄后退,最终狼狈地跌坐在地。
洛莲尖叫一声,冲过来扶他:「余鸢!你竟敢伤世子!你……你简直狠毒!」
我甩了甩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唇角Ṭũₒ微勾:「不好意思啊,要是踹坏了,你怕是用不了了。」
「不过……」我故作思索地歪了歪头:「你进府半年都没子嗣,他后院那么多妾室全都安静如鸡,想来世子怕是不行?」
谢昀脸色瞬间铁青,洛莲更是羞愤交加。
沈菀在一旁「噗嗤」笑出声,拍了拍我的肩:「阿鸢,踹得好!」
他强撑着站起身,眼中怒火翻涌:「余鸢,你今日所作所为,本世子记下了!」
我嗤笑一声:「记着吧,那又如何呢?」
沈菀懒得再理他们,拉着我上了马车。
马车内,她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阿鸢,你刚才那脚太解气了!不过……他为什么说和亲之人非你莫属呢?」
她左思右想,没个头绪,干脆让我先回府,自己去宫里打听打听。
晚上回来时,我只听见前院闹哄哄的。
过去一看,沈菀把我那许久不见的爹给带回来又绑树上了。
老夫人在一旁气的直哆嗦:「郡主是疯了吗?那是你夫君!妻以夫为天!你这是……」
沈菀冷笑,丢掉手里的鞭子,当场现折了根带刺的树枝:「我这是要撕了我的天!」
「来人!既然老夫人要旁观!就让她坐着好好看!」
一个仆从搬来一张椅子,把老夫人摁在了椅子上。
我爹破口大骂:「泼妇!你想如何?」
沈菀不说话,手里的带刺树枝抽得呼呼作响。
我爹被抽得嗷嗷乱叫,官服都被刮出了几道口子。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想站起来阻拦,却被两个侍卫死死按住肩膀。
「沈菀!你疯了!」我爹龇着牙,怒吼道:「我是朝廷命官!你敢殴打朝廷命官?!」
沈菀冷笑,把树枝往地上一扔,从袖中掏出一道明黄圣旨,啪地甩在他脸上:「朝廷命官?就你这种卖女求荣的狗东西,也配?!」
圣旨落地,我爹低头ẗṻ₊一看,脸色瞬间一喜,转而又心虚不已。
那竟是他升任兵部侍郎的任命书。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他声音发颤。
「怎么,很意外?」沈菀双手抱胸,讥讽道:「皇上刚下的旨意,我顺路从宫里带回来的。你猜皇上为什么突然给你升官?」
我爹嘴唇哆嗦,说不出话。
「因为!」沈菀一字一顿:「你主动请缨,说愿意让女儿去和亲!皇上龙心大悦,当场就批了你的升迁!」
我站在一旁,浑身发冷。
原来……我爹早就计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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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看向我,眼神柔和了些:「阿鸢,你爹为了那个外室生的儿子,可是煞费苦心啊。」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老夫人终于忍不住,尖声道:「那又如何?!她一个丫头片子,能为家族牺牲是她的福气!我余家不能绝后!」
沈菀猛地扭头,眼神如刀:「老东西,你再说一遍?」
老夫人被她吓得一哆嗦,但仍旧嘴硬:「我……我说错了吗?她嫁过去是当皇后、王妃的!总比留在家里当个老姑娘强!」
「皇后?王妃?」沈菀怒极反笑:「那老番王都六十五了!他三个儿子,最大的比我还老!最小的那个去年刚把自己第三个妻子活活打死!你管这叫福气?!」
老夫人想辩驳,张了张嘴:「那谁让她不愿意嫁谢世子,又不是没给过她好的选择……」
「沈菀!」我爹色厉内荏地吼道:「你别忘了,我才是这府里的主人!我要让谁继承家业,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哦?」沈菀挑眉,忽然笑了:「是吗?」
她拍了拍手。
府门突然大开,一队侍卫鱼贯而入,为首的队长抱拳行礼:「郡主,按您的吩咐,人已带到。」
两个侍卫押着一个约莫十岁的男孩走了进来。
那孩子锦衣华服,面容与我爹有七分相似。
他一进门,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看到我爹和老夫人的狼狈模样,竟直接冲沈菀扑了过来,扬起小手就要打她:「坏女人!你敢欺负我爹和祖母!」
沈菀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直接把他提溜起来,冷笑道:「哟,小小年纪,脾气倒是不小。」
「啊!疼疼疼!」男孩疼得直蹬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爹!祖母!救我!」
我爹和老夫人顿时心疼得不行,我爹挣扎着大叫:「沈菀!你敢动他!」
老夫人更是哭天抢地:「我的乖孙啊!你快放开他!他还是个孩子啊!」
沈菀嗤笑一声,手上力道不减:「老的已经是个孬种了,小的也不行,既然如此,我就给他改造改造。」
她转头对侍卫队长道:「把这孩子送去北境军营,交给沈将军,就说是我说的,生死由命!不满十八,不许回来。」
「是!」侍卫队长抱拳领命,上前就要接过孩子。
那孩子一听要去军营,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我不要!我不要去军营!爹!祖母!救救我!」
我爹和老夫人这下彻底慌了。
老夫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泪纵横:「郡主!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孩子还小,他什么都不懂啊!」
我爹也终于绷不住了,咬牙道:「沈菀!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他?!」
沈菀冷眼看着他们,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放过他?可以啊。」
她慢悠悠地松开手,那孩子立刻跌坐在地上,捂着耳朵嚎啕大哭。
「除非……」沈菀一字一顿,「你们让皇上收回和亲的旨意。」
我爹脸色铁青:「你明知道这不可能!圣旨已下,岂能说改就改?!」
沈菀挑眉:「哦?那你是觉得,你儿子的命,比不上你的官位?」
我爹被噎得说不出话,老夫人更是急得直拍大腿:「造孽啊!造孽啊!」

-6-
沈菀懒得再跟他们废话,挥了挥手:「带走。」
侍卫队长立刻上前,一把拎起那孩子,任凭他如何哭闹,直接往外拖。
「爹!祖母!救我!我不要去军营!我不要!」孩子的哭喊声渐行渐远。
她让人接我打我爹,老夫人坐着监督。
我走过去,轻轻握住沈菀的手,发现她的指尖冰凉,还在微微发抖。
「夫人,和亲也不一定是死路。」我柔声说:「或许……」
「你知道什么!」她突然打断我,眼圈发红。
「原本该去和亲的是五公主,结果过去才半年,人就……」
「被发现时浑身没有一块好皮肉,连指甲都被拔光了。」
我心头一震。
她怎么知道是五公主?
沈菀深吸一口气:「如果不是我给你退了亲,或许你就能……」
「没有绝对的事。」我打断她,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就算不退亲,谢昀的秉性,只会困死我,说不定处境更糟。」
翌日,谢昀又一次与我在街上遇见。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锦衣华服,一副施舍的姿态俯视着我:「余鸢,只要你愿意为妾,我便去求皇上收回和亲的旨意。」
我冷冷看着他:「谢世子,你是不是忘了昨日那一脚?」
他脸色一僵,随即又强撑出一副高傲模样:「余鸢,你别不识好歹!去番国和亲是什么下场,你难道不清楚?」
我懒得再听他废话,直接一脚踹在他马腹上!
马匹受惊,嘶鸣一声,猛地扬起前蹄!
谢昀猝不及防,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扑通一声栽进了护城河里!
「余鸢!你……」他在水里扑腾着,狼狈不堪。
我站在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谢昀,就算去和亲,我也不会嫁给你。」
他气得脸色铁青,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转身离去。
六月初,和亲的圣旨果然下来了。
离京那日,沈菀亲自替我送行。
她替我整理好衣襟,悄悄塞给我一把剑,低声道:「阿鸢,这局势只能由你自己破了。既如此……你看要不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骤然抬起头,心跳骤然加速。
她……是在劝我反?
可我一无兵,二无权,如何……
护送和亲的队伍行至半路,异变陡生!
护送我的侍卫突然拔刀相向,自相残杀!
鲜血飞溅中,领头的侍卫跪在我脚下,恭敬道:「小姐,后面的路,由我们来护送。」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是谁派来的?」
「郡主安排的人马。」
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想起沈菀的话,急忙问道:「她安排了多少人?」
「五百八十人,加北境二十八万。」
北境二十八万?!
那不是镇北王世子麾下的兵马吗?
「镇北王世子……不是已经……」
侍卫低声道:「世子没死。」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恭敬递给我。
我颤抖着拆开,是沈菀的字迹。
她给我选了两条路,一条是找沈放,当初他遇袭,命悬一线,是沈菀的人及时救了他。
所以沈放欠她一个恩情。
第二条,去番国联姻,但她不想让我去。
可第一条路,皇上若知道我逃走,必会拿将军府威胁我。

-7-
看到这里,我心里一紧。
可接下去的话,让我震惊了。
「我爹就是被皇上所杀,只因他对我娘有不伦之念。这些年,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阿鸢,没等到你回京那日,我必然不会死。」
「你尽管放手去做。」
信纸在我手中微微发颤。
我抬头望向远方。
北境的方向,天色苍茫。
沈放没死。
北境二十八万大军,可为我所用。
沈菀早就替我做好了选择!
我攥紧手中的剑,缓缓勾起唇角。
「改道,去北境。」
到了北境大营,我并未见到沈放。
侍卫将我安置在一处营帐中,恭敬道:「小姐稍候,世子军务繁忙,晚些时候自会来见您。」
我点头,待他退下后,立刻塞了个枕头在被子里,伪装成有人睡着的模样,自己则隐在帐内暗处,手握短剑,静候来人。
果然,入夜后,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掀开帐帘,潜了进来。
那人身形修长,脚步极轻,径直朝床榻走去。
就在他伸手掀被的瞬间,我猛然从后突袭,一把将他按倒在床榻上!
「谁派你来的?!敢在北境军营里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我膝盖压住他的腰,短剑抵在他喉间,冷声质问。
身下的人却低低笑了一声,嗓音低沉熟悉:「警觉性不错,看来我教得还行。」
我心头一跳,这声音……
借着帐外微弱的火光,我一把扯下他的面巾。
一张俊朗锋利的脸映入眼帘,眉目如刀,唇角微扬,赫然是当初沈菀给我请的武师!
只不过那时,他贴着一撇假胡子,教我习武时毫不留情,一招一式都逼得我狼狈不堪。
后来某日,他悄无声息地离开,连句告别都没有,只留下一只玉镯。
「是你?!」我震惊。
沈放躺在床榻上,任由我压着他,眼神亮得惊人:「余小姐,许久不见。」
「你就是沈放?!」我仍不敢相信。
「如假包换。」他挑眉:「不过,白日里军务缠身,晚上来看自己的未婚妻,怎么算Ṱű¹偷鸡摸狗了?」
「未婚妻?」我冷笑,剑尖又逼近一分:「谁是你未婚妻?」
他丝毫不惧,反而抬手轻轻握住我的手腕,指腹摩挲着那只玉镯:「定情信物都收了,还想赖账?」
我耳根一热,猛地抽回手:「胡说什么!这明明是……」
「是我亲手做的。」他顺势坐起身,与我近在咫尺,气息温热:「里头藏了三根淬毒银针,见血封喉。」
我怔住。
当初他离开时,只留下这只玉镯,我摸索许久才发现了其中的机关。
没想到……竟是他亲手所制?
「为什么?」我盯着他:「当初为何不告而别?」
沈放眸色微深,低声道:「京中来信,说皇上已对我起疑,若再留下去,会连累郡主和你。」
「所以你假死?」
「是。」他点头:「北境二十八万大军,是沈家世代根基,皇上早想收回兵权。我若不死,他寝食难安。」
我沉默片刻,忽然想起什么,眯起眼:「等等,郡主说……你欠她一个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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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闻言,忽然笑了,笑得有Ţű̂⁷些无奈:「她救我不假,但非要说是恩情,倒不如说是笔交易。」
「什么交易?」
他抬眸看我,目光灼灼:「她救我性命,我护你一世。」
我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沈放带着我走遍了军营。
他教我排兵布阵,让我站在点将台上,面对二十八万铁骑。
起初,那些将士们看向我的眼神充满怀疑。
一个从京城逃婚来的贵女,凭什么号令他们?
直到那一日,我挽弓搭箭,百步之外一箭射穿靶心。
那些将士们的眼神变了,从轻视到惊讶,再到隐隐的敬畏。
番国得知我逃婚后,勃然大怒,发兵攻打边境。
皇上下旨让我赶紧去和亲,被我把圣旨引燃当柴火烧了。
北境将士虽骁勇,但番国此次来势汹汹,兵力足有五万之众。
军中有人对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将军」心存疑虑,甚至私下议论:「一个女子,如何能统领三军?」
我冷笑一声,直接点了五千精锐,亲自率军迎战番国先锋的一万兵马。
我要让他们彻底闭嘴。
番军被我引入一处荒山。
那里山势险峻,常年瘴气弥漫,番军不熟地形,很快被我军分割包围。
我自幼随沈菀学过奇门遁甲,对地势了如指掌,借着迷雾设下埋伏,仅用一战,便诛灭敌军八千余人,余下残兵仓皇逃窜。
可我没料到,番国二皇子竟暗中派了蛊师随军。
撤退时,我的手臂不慎被一支淬了蛊毒的暗箭擦伤。
起初只觉微微刺痛,并未在意,可三日后,肩头皮肤下竟隐隐浮现一道诡异的红纹,如活物般缓缓蠕动。
番国使臣很快送来战书,字里行间尽是阴毒威胁:
「此蛊无药可解,唯有施蛊者自愿收回,否则……中蛊之人会日渐沉溺情欲,最终沦为荡妇。」
「北境将士,岂会追随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军帐内,我死死攥着那封战书,指节发白。
沈放一把夺过信笺,眼底杀意翻涌:「我去宰了那个杂碎。」
他率军连攻三城,逼得番军节节败退,可那二皇子阴险至极,宁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士兵惨死,也绝不解蛊。
我的症状越来越重。
肩头红纹已蔓延至心口,夜里时常燥热难耐,神志昏沉时,甚至能听见蛊虫在血脉中窸窣爬行的声响。
不能再拖了。
趁沈放外出督战时,我取了一块布塞进口中,抽出匕首,对准肩头那处鼓动的皮肤就刺了下去。
刀刃刺入血肉的瞬间,帐帘猛地被掀开!
「余鸢!」沈放目眦欲裂,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鲜血顺着肩头汩汩流下,可皮肤下的蛊虫受了刺激,反而疯狂游走向心口。
我浑身颤抖,眼前阵阵发黑,本能地抓住他的衣襟:「沈放……我……我要解蛊……」
他呼吸一滞,忽然扯下腰带蒙住双眼,接过我手里的匕首,将另一只手递到我唇边:「咬住。」
蛊虫被匕首挑出的刹那,我疼得几乎昏死过去,齿间狠狠陷入他的皮肉。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而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别怕……我在这儿。」

-9-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身上换了一身干净的素白中衣,肩头的伤口也被妥帖包扎好,药香清冽。
沈放背对着我,在门口和副将小声说话。
听到动静,他立刻转身,手里还端着半碗黑漆漆的药汁,耳根却红得厉害:「……醒了?」
我下意识摸了摸衣襟,指尖一僵。
「药是我蒙着眼换的。」他飞快解释,喉结滚动了一下:「至于衣服……是……」
「好了好了!」我猛地被口水呛到了,赶紧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却因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他立刻放下药碗,三两步跨到榻前,想扶我又不敢碰,手悬在半空,难得有些无措。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想起他做我武师时的一桩旧事。
那时我总想试探他武功有多高,某日趁他在后院沐浴,偷偷爬上屋檐,想往他浴桶里丢虫子吓唬他。
结果虫子没丢准,我自己脚下一滑,直接栽进了他的浴桶!
水花四溅间,我慌乱扑腾,手掌不知按到了什么灼热紧实的东西……
「余鸢?」沈放皱眉,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脸怎么这么红?」
我猛然回神,只觉鼻尖一热,下意识摸了摸。
一手鲜红。
他脸色骤变:「蛊毒复发了?!」
「不是!」我手忙脚乱去捂鼻子,羞愤欲死:「是……是天气太燥……」
他愣了片刻,忽然低笑出声,双手轻轻捧住我的脸,拇指蹭去我鼻下的血迹。
……
番国二皇子得知我不顾性命,以自残的方法解蛊后,恨得咬牙切齿。
沈放趁胜追击,断了他一臂,把他逼回了番国。
第十日时,一匹快马冲破辕门,信使跌跌撞撞地跪在我面前:「小姐!长公主病逝!郡主悲痛过度,昏迷不醒!」
我手中的弓「啪」地掉在地上。
沈放一把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我死死攥住他的衣袖,指甲几乎陷进他的皮肉里。
「不可能……」我声音发颤:「她说过,她会等我回去……」
信使从怀中掏出一封染血的信:「郡主……实则是中毒,她昏迷前,命人务必将此物交予小姐!」
我颤抖着拆开信,里面是沈菀熟悉的字迹,却比往日潦草许多,仿佛仓促写就。
「阿鸢,我娘没死。」
「皇上对外宣称她病逝,实则将她改名换姓,囚禁在后宫。」
「这些年,我一直在查,终于找到证据。」
信纸之下,是一沓泛黄的密函,记录着皇上这些年强占臣妻、虐杀忠良的罪行,甚至还有他暗中毒杀先帝、构陷镇北王府的铁证!
我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住。
沈放一把扶住我,我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他:「沈放,我要反。」
这是沈菀以自己的命给我换来的契机。
他眸色深沉,缓缓点头:「好。」
三日后,北境二十八万大军拔营南下。
我命人将皇上的罪行抄录千份,沿途张贴,传遍天下。
他强征赋税,逼得百姓卖儿鬻女。
他强占臣妻,连自己的亲姑姑都不放过。
他残害忠良,连镇守边疆的功臣都要赶尽杀绝。

-10-
百姓的怒火早已压抑多年,如今终于被点燃。
我们一路南下,沿途州县纷纷开城归降,甚至有不少百姓自发加入义军。
「诛暴君!清君侧!」
「迎郡主!立新君!」
呼声震天,响彻云霄。
一月后,大军兵临城下。
皇城紧闭,守军负隅顽抗。
我站在阵前,望着那座巍峨的宫墙。
我爹颤颤巍巍的站在上面,指着我破口大骂。
「逆女!早知道你有不臣之心我当初就该掐死你!」
「我已把你除族,来劝你,只是看在那点父女情上!」
我拔箭对准他:「为什么郡主病重,你却安然无恙?」
她比我聪慧,趋吉避祸的本领还是她教我的。
除非……她身边出了叛徒,才让我爹借着叛徒的手给她下了毒药!
沈放策马而来,低声道:「探子来报,沈菀被囚在冷宫,生死不明。」
我手里的箭飞射出去,将我爹的官帽射飞了。
他狼狈的抱住头蹲了下去。
「攻城。」我冷冷道。
皇城的大门在铁骑的冲击下轰然倒塌,守城的士兵溃不成军,如纸糊般不堪一击。
我踏着染血的台阶一步步走向金銮殿,身后是黑压压的北境大军,沈放持剑护在我身侧,目光冷冽如霜。
殿内,皇上高坐龙椅,竟丝毫不显慌乱,甚至嘴角噙着一丝讥讽的笑。
而挡在他面前的,是我爹、老夫人、谢昀,还有被铁链锁住、满身鞭痕的沈菀。
我的目光死死盯在沈菀身上,她脸色苍白,嘴角渗血,却在看到我的瞬间,微微弯了弯眼睛,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谁打的?」我声音冷得骇人。
我爹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
老夫人却冷笑一声:「造反的大罪,打几下怎么了?你这孽种还不赶紧伏诛!」
谢昀上前一步,眼中竟带着几分痛惜:「阿鸢,怪不得你会退了我的亲事,原来早就和沈放勾搭在了一起。」
他语气沉痛:「可他是个反贼,你跟着他,岂会有好下场?你明明⋯⋯应该是我的妻子。」
「我们成亲后,你会给我生下三个儿子,相夫教子……」
我一愣,几乎要被他这番不切实际的言论气笑。
「我真的……我真的见到过!」谢昀迫切的想让我相信他的话。
沈放冷哼一声,手中长剑「铮」地出鞘三寸,杀气凛然。
他却恍若未觉,深情款款道:「只要你退兵,我求皇上放过你。我愿意休了洛莲,娶你为妻……」
「闭嘴!」我厉声打断他:「谢昀,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怎么被我踹下马的?」
皇上忽然抚掌大笑:「好一副情深义重的戏码!」
他一挥手,侍卫立刻将刀架在了我爹、老夫人和谢昀的脖子上。
「余鸢,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皇上眯着眼:「退兵!朕饶他们不死!」
我静静看着他,忽然笑了:「好啊。」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我缓缓抽出腰间佩剑,一字一顿道:「你杀吧。杀了我正好将他们绑在我娘坟前认罪。」
他脸色骤变。
沈菀忽然低低笑出了声,她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阿鸢,别跟他们废话。」
皇上气怒,直接拉过她,把剑抵在她的脖子上。

-11-
皇上的剑刃抵在沈菀颈间,锋利的刀锋已经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余鸢!」他厉声喝道:「你真要眼睁睁看着她死?!」
我死死盯着沈菀,她却在笑:「阿鸢,别管我。」
下一秒,她猛地向前一撞!
「沈菀!」我心脏骤停,几乎嘶吼出声。
皇上大惊,本能地往后一撤,剑刃却还是在她脖颈上划开一道血痕,鲜血瞬间染红她的衣襟。
「娘!」我声音发颤,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喊了出来。
沈菀怔住了,随即眉眼弯弯,笑得灿烂又满足:「……把我叫老了,叫姐姐。」
我眼眶发热,咬牙道:「你以为你死了,我就赢了吗?!」
她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意外。
其实我都知道……我知道她是来自异世的攻略者,有个声音告诉她,她是女主,而我是恶毒女配。
从她给我退亲后,我就能听到那个叫系统的和她的对话了。
它让沈菀把我嫁给谢昀,让我重复上辈子的命运。
十五ťū́ₜ岁生子,早早惨死。
可沈菀不愿意,她半夜坐起来骂系统,说它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说那么小,蛐蛐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就恶毒了……
系统无力矫正她的行为,就把她变成了女配。
而我成了女主。
「娘,你说过,要找十个面首,天天给你捶肩捏脚。你要是死了,侯府就没人继承了。」
我爹目瞪口呆:「反了反了!」
沈菀体内的系统在发出警告,催促她下线。
「警告!警告!请宿主赶紧下线!刺激女主登位!」
我把剑横在脖子上,颇有挑衅的意味:「她死,我也死!」
所有人不明所以。
沈放伸手握住我的剑尖,脸色白的可怕:「阿鸢!你……」
皇上一喜。
只有我和沈菀知道,我在和系统说话。
随着一声刺啦的刺耳声音串过。
系统改成了:「警告!请协助女主完成弑君计划!」
沈菀朝我眨眨眼,忽然抬手一把抓住剑刃!
鲜血瞬间从她掌心涌出,她却恍若未觉,猛地一拽。
皇上猝不及防,被她拉得一个踉跄!
电光火石间,我纵身跃起,长剑如虹,直刺皇帝心口!
「噗嗤!」
剑锋穿透龙袍,鲜血喷涌而出。
皇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剑:「你……竟敢……」
我猛地抽剑,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一剑,为我娘。」
沈菀满身鞭痕,我只送了他一剑而已。
「这一剑!」沈菀不知何时夺过侍卫的刀,狠狠捅进他腹部:「为我娘!」
我们攻城时, 在皇宫密道里救出了长公主。
她被锁链锁在昏暗的地下,如同牲畜一般。
皇上轰然倒地, 鲜血染红玉阶。
全场死寂。
谢昀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完了……全完了……」
沈放大步上前, 一剑斩断束缚沈菀的锁链, 将她扶住。
我颤抖着伸手去擦沈菀脖颈的血痕, 她却一把抱住我,哽咽道:「阿鸢……你自由了。」
我紧紧回抱住她。
这一世,我终于挣脱了所谓「命运」。
而给我逆天改命的人,是她。
我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便是让沈菀与我爹和离, 并将我娘的坟迁入皇陵。
朝堂之上, 我爹哭嚎着求饶,老夫人更是伏地颤抖,口称陛下开恩。
我垂眸看着他们,只淡淡道:「发配塞外,永世不得回京。」

-12-
谢昀回去后,患得患失, 竟休了洛莲, 还说自己本应该是我的夫君。
谢侯爷怕他乱说话害了整个侯府,便把他毒哑了, 送进了寺庙。
半年后,侍卫来报, 说我爹和老夫人刚到流放之地, 就被当地恶霸打断了腿,成了废人,日日被拴在街边乞讨。
我爹熬不住苦楚,竟被老夫人用石头活活砸死,只为争半块馊馒头。
我听完,只摆了摆手:「知道了。」
窗外春光明媚, 沈菀正倚在廊下吃葡萄,见我出来, 笑眯眯地递了一颗过来:「尝尝?新进贡的。」
我咬住葡萄, 顺势握住她的手腕:「你的系统……还在吗?」
她怔了怔, 随即笑道:「早走啦!它说我完成任务,可以退休了。」
「任务?」
「嗯。」她眨眨眼:「把你从恶毒女配变成千古女帝, 这任务够厉害吧?」
我忍不住笑出声, 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沈放抱剑靠在柱边, 眉眼沉沉:「陛下何时娶我?」
我故作惊讶:「师父,这不合礼数吧?欺师灭祖,要遭天打雷劈的。」
他眯起眼, 忽然大步上前, 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回到了寝殿。
「沈放!放我下来!」
「不放。」他低头咬住我的唇,声音含糊又危险:「当年你故意掉进我浴桶时, 怎么不想想欺师灭祖?」
……
后来,史书记载:
女帝余鸢在位五十载,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终身只立了一位皇夫常伴左右, 膝下一子一女。
野史称,镇北王每日下朝后的第一句话永远是:
「陛下,今日可愿欺师灭祖?」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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