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眼镜蛇后我穿进木乃伊副本

变成眼镜王蛇后,我穿进了木乃伊副本。
第一次:落地时,法老的宠妃正和大祭司偷情,他俩水花四溅,我被扒皮做成了一条漂亮鞭子,卒。
第二次:睁眼时,法老王搂着宠妃这样那样,宠妃随手一指,我又被扒皮做成了一条漂亮鞭子,卒。
第三次:法老王发现了大祭司和宠妃的奸情,我寻思着这次我总算不是他们仨 play 中的一环了,结果被挑出来扒皮放血当了祭品。
家人们,谁懂啊?
全埃及那么多条眼镜蛇,你们一定要每次都弄死我吗?
我放弃了,躺平了,随便吧。
结果一睁眼,被一个东西叼了就跑,我顿时来了兴趣。
嚯,是熟祭品,前几次被宰的时候,他都在我旁边挂着呢!

-1-
一睁眼,听见旁边又传来男女之间长针眼的声音。
我叹了口气。
又来了。
法老的宠妃安苏娜和大祭司伊莫顿这两位之间真的是非常干柴烈火,当然,如果不要拉着我一起死就更好了。
一想到第一次的蛇皮鞭子,我就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战。
明明安苏娜身上全是法老为了防止别人碰她绘的彩绘,还玩鞭子,伊莫顿这是对自己的彩绘技术太有信心,还是太相信安苏娜的恢复能力啊?
大祭司就这么牛逼吗?
就可以这么欺负野生动物吗?
对不起他好像真的还挺牛逼。
想想原剧里这位呼风唤雨的能力,真是让蛇看了都要羡慕得流眼泪。
这次我刚一睁眼,就被另一条眼镜王蛇叼着脖子拖了就跑。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传来侍从惊慌的大叫声。
「它们跑了!」
另一条蛇叼着我,迅速优雅地滑下了宫廷内的池子。
追来的侍从甚至没来得及摸到我们的尾巴尖儿。
我认识他。
我俩一块死了三次。
每次他都挂在我旁边。
大家都是老倒霉蛋了。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埃及眼镜王蛇原本体型就大,这条更是大得超乎寻常,浑身纯黑,足有十米长。
他缓缓竖起上半身,脖子两侧的眼镜纹清晰又漂亮。
他嘶嘶吐着信子,冷漠又优雅……和我之前看见挂在墙上耷拉着信子的时候一点儿都不一样。
「瓦吉特女神让我救你。」
被这样一条庞然大物居高临下注视着……我有点尾巴发软。
我低头看了看,发现自个儿还不到人家的一半长,又默默把尾巴尖抻了抻,企图让自己看起来大一点。
高冷蛇似乎不太爱说话,他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上,然后就无声无息带头游走了。
这个皇宫里对我来说处处都是剥皮危机,我只能Ťũ̂₌臊眉耷眼跟上。
路过的侍女看见他的时候都会惊惶失措地跪下行礼,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好几个甚至吓得盘子都摔了。
我惊呆了。
哇哦,之前我来的时候,都是被人放在笼子里跟送菜似的运进来。
原来蛇和蛇之间。
差距这么大的吗?
不是。
大哥,你都这么牛逼了,怎么还会跟我一起被挂在一块儿?
您老是得罪了谁啊?

-2-
眼镜王蛇叫阿布。
他在前面游得飞快,我在后面追得简直要了老命,信子拖出来足有半米ťūⁿ长。
「等……等等,我跟不上了!」
阿布回过头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更嫌弃了。
「神为什么要让我救你这种废物?」
我:「?」
我简直要跟他据理力争了!
我当了二十多年人,在这里死了三次,今天是第一次扭!
人家青蛇里小青刚学走路还扭得跟朵花似的呢!
我扭成这样已经很优秀了!
阿布径直带着我去了一处很僻静的宫殿。
我在那里看见了数米高的巨大眼镜蛇石像,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在埃及,眼镜王蛇象征着法老至高无上的权威,具有极高的地位,他们的确是会在皇宫里饲养眼镜王蛇,并为之提供专门居住宫殿的传统。
所以我就更不理解了。
您老都这么牛逼了。
咋还跟我一样挂在墙上啊?
我不是不想和阿布套近乎。
我感觉我蛇信子都要吐得打结了,可不管我问什么,这条眼镜王蛇都跟聋了一样。
后来问得多了他嫌烦,索性拍拍尾巴走了。
嘤——
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阿布每天神出鬼没,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但是每当我想离开这里的时候,就会被他拦住。
后来我也就放弃了。
只要思想不滑坡,困难总比办法多,这不是我的错!
直到一天深夜。
我正眯着眼睛打盹,身边突然响起了男女打情骂俏的声音。
这一惊非同小可。
我当时就是一个懒驴打滚!
然后……骨碌碌滚进了旁边的水池里,好一会才头晕眼花地浮上来吐了个泡泡。
咕嘟——
阿布原本垂在池子里的尾巴尖儿不着痕迹地收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他面无表情的蛇脸上看出了嫌弃。
安苏娜整个人像一条蜜色的蛇一样缠在伊莫顿身上,纤细的手指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滑动。
伊莫顿低头看着她,眼中全是宠溺与爱意。
他想伸手去摸她的脸,却在即将触碰上的瞬间犹豫了。
安苏娜勾住他的脖颈,逼迫他低下头来。
「我好想你——」
伊莫顿毫不犹豫地低头吻住她,两人一起滚入旁边的温泉池中。
我惊呆了。
这可是在宫里,你们俩也太大胆了吧!
法老这样都没发现你俩偷情,我都不知道是他瞎还是伊莫顿太手眼通天了。
但是……但是……斯哈斯哈……
眼前的情形实在过于香艳,爱意几乎要从水中溢出来,水声激荡得让蛇心发慌。
说实话,哪怕我是条蛇,感觉看得自己幻肢也要硬了。
可惜蛇没有十指,否则我势必会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看。
但是现在不是没有手嘛,所以我只好光明正大地看了。
我还没来得及品鉴完美女的长腿细腰以及帅哥的八块腹肌,然后我就听见安苏娜指着我说。
「我喜欢那条白色眼镜王蛇的皮。」
卧槽!
那一瞬间,我连尾巴尖儿都僵硬了。
伊莫顿转头看向我,我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
被这男人亲手扒皮的记忆实在是太可怕,由不得我不害怕啊!
说时迟,那时快。
尾巴尖突然一疼,周身的景物在飞快后退,阿布叼着我的尾巴尖儿,带着我毫不犹豫地逃跑了。
身后传来伊莫顿的哈哈大笑。
「那是阿布选中的蛇,你不要这样吓他。」
我边被拖行,边翻了个白眼。
真是谢谢您嘞,清汤大老爷。
合着你们 play 的一环少了我就不行呗?

-3-
我发现,安苏娜似乎在宫里过得并不快乐。
这表现在她经常会甩开侍女,悄悄来阿布的宫殿发呆。
但这里,其实是皇宫中的禁地。
这个时间点,她已经把法老的女儿娜菲迪莉打得满地找牙,成为法老的禁脔兼死神之镯的守护者。
可实际上呢?
不可被触碰的女人。
听起来似乎是宠爱,可却不过是另一种轻视而已。
谁家好人会Ťū́₃在老婆身上除了重点区域外画满彩绘,全身上下就三角区那一块布啊!
安苏娜光着脚踢着池子里的水玩,蜜色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
我躲在旁边偷看。
嘻嘻,美女,好看,爱看。
「白色的那条,过来。」
我屏住呼吸,假装自己是一座抬头挺胸的白色眼镜王蛇雕像。
「我看见你了,来,我不扒你的皮了。」
我纹丝不动。
可山不来就我,山来摸我啊!!!
她竟然走到我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想摸我的头顶。
我骤然扬起上半身,安苏娜吓了一跳,迅速收回手。
「你好凶。」
你也很凶,次次见到我都想扒皮。
我的尾巴在身后小范围地焦虑拍打,有点牙痒痒,不知道这到底能不能咬。
毕竟死了两次,不咬一口总觉得对不起自己。
可是咬了会不会又被扒皮啊?
哦,说明一下。
伊莫顿他们很会玩,说什么不同大小的蛇皮做的鞭子,打出来的花纹痕迹不一样。
我因为是罕见的白化种,所以才会每次都被挑中。
呸!
就在我和安苏娜对峙的时候,伊莫顿进来了。
安苏娜毫不犹豫地抛下我,转身扑进了伊莫顿的怀里,好像刚才那个要骗我出来扒皮的恶毒女人不是她一样。
「你总算回来了!」
可她随即就脸色大变,伸手去摸伊莫顿的脸。
「怎么有血的味道,你受伤了?」
我也悄悄竖起了脖子。
阿布从外面悄无声息地游了进来,十分熟练地挡在了我眼前,好大一坨!
我:「?」
我挺胸抬头从他旁边绕过去。
看一下帅哥的肌肉怎么了!
美好的肉体是人类的福祉!
安苏娜伸手把他的外袍往下拉,果然,在右肋下缠着的白布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她担心得声音都变了。
「你怎么样?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伊莫顿身子歪了歪,险些跪倒下去,可依旧温柔地伸手摸了摸安苏娜的头发。
「别怕,没事,只是一些埃及贵族的刺杀而已。」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人声,似乎是来找伊莫顿的,阿布也发出了警告的「嘶嘶」声。
伊莫顿低声催促安苏娜。
「你赶紧回去,法老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安苏娜犹豫了一会,转身离开了。
我看见阿布的尾巴尖儿不耐烦地甩了甩,他真的一直都很讨厌安苏娜。
我其实一直很怀疑。
第一世的安苏娜可以为了伊莫顿去死,可是第二世复活的她却在危急关头毫不犹豫地舍弃了伊莫顿。
为什么同样的灵魂会有不一样的反应。
她真的爱伊莫顿吗?
还是爱他手中滔天的权势?
安苏娜临走时对阿布说。
「他救了你的命,你一定要保护好他!」
黑色巨大的眼镜王蛇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做任何表示。

-4-
安苏娜遭到了法老的惩罚。
这还是我偷听早上送食物的侍女说的。
法老深夜去宠妃宫中,却发现空无一人,安苏娜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等候已久的法老,虽然身上的彩绘依然完好,可是法老依旧对她产生了怀疑。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当天晚上伊莫顿就摸进去看她了!
所以我说大祭司牛逼!
嘿嘿——
经过我多次「不小心」旁观,发现这两位真的很野,之所以每次都是安苏娜去摸伊莫顿,那都是有原因的啊,朋友们!
在规则里玩火,总是别有一番滋味。
其实他俩每次该玩的都玩了一遍,偏偏法老王一直没发现,嘿!
他头顶的草原都绿得能跑马了!
这边我盘在柱子上头看得眉飞色舞,那边阿布面无表情盘在门口望风,尾巴尖尖那里放了个金盘子。
回头有人来了,他就把金盘子掀了。
我……
我震惊得信子都险些从嘴巴里掉了出来。
对阿布充满了敬意。
什么……你们埃及蛇,还要做这种用途的吗?
你们真的牺牲好大啊。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阿布是伊莫顿亲手从一堆眼镜王蛇蛋里挑出来孵化的。
难怪了,原来是亲爹。
某音以前有个热梗:可以再讲一次,从一堆小狗里选中我的故事吗?
于是我贱兮兮游到阿布跟前蹭他,蛇信子舞成了一朵花。
「讲讲呗,当时大祭司怎么从一堆蛇蛋里挑中你的啊?」
阿布居高临下看我一眼,矜持又高傲。
「他只是代行神的旨意。」
我翻了个白眼。
好好好,你蛇权神授你牛逼。
不过,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以不要像响尾蛇一样得意地甩尾巴,还把金盘子砸得哐哐响吗?
伊莫顿都已经爬起来好几次了!
安苏娜好几次都差那么一点儿,憋得脸都绿了!
其实你也早就不想放这个 B 哨了对吧!
这蛇真的太坏了!

-5-
伊莫顿当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笑死,谁家好大祭司当面勾搭法老的宠妃啊!
法老当然不是不想做掉他,只是伊莫顿本人权势太盛,又拥有一帮武力强大的僧侣拥趸,一直不好下手而已。
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
所以这位身边的各种刺杀和暗杀就没停过。
不过——
作为一条每天在宫殿里晒晒太阳的眼镜王蛇,我主打一个蛇淡如菊,你们这些两脚兽打打杀杀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反正这里人人都想剥我的皮,没一个好东西!
直到一次伊莫顿受了致命伤,刺杀者拼死在他的腹部开了一个大洞,连肠子都流了出来,肝脏也碎了一半……我从没见过一个Ṭűₛ人可以流那么多血。
所有人都以为他没救了。
可沉默的僧侣们把他送来了阿布的宫殿。
然后——他们竟然想来抓我!
我本能地觉得不好,下意识拔尾就跑,可他们竟然准备了捕蛇网!
铺天盖地带着倒钩的网撒下,我只要一动,尖锐的钩子就要刺破我的身体,疼痛让我整条蛇都僵硬了!
眼看僧侣一步步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剥皮的匕首,我急得直咬尾巴尖儿。
完了完了,难道我今晚就要死在这吗?
就在这时,庞大的黑色眼镜王蛇挡在我面前,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有个僧侣强行上前,被阿布一口咬住,在眼镜王蛇剧烈的毒素下,那人惨叫着在地上打滚,整个人最后痉挛成了一块漆黑的焦炭。
对峙了一会之后,那些人终于退缩了。
他们收回网兜,像赶鸡一样把我赶开,又把阿布安顿在了一个巨大的金盘子上。
随着一连串艰涩的咒语,巨大的黑色眼镜王蛇的腹部被什么力量撕裂开,蛇血流满了整个金盘子。
在他们把蛇血给伊莫顿灌下去之后,伊莫顿竟然神奇地康复了!
这是我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神迹」的存在。
但这几乎要了阿布的命,这伤势如果落在我身上,我必死无疑。
我以为他要死了。
结果阿布喘息着让我咬他,还让我把所有毒液都注射进他的身体。
我当时吓得整条蛇鳞都炸了,蓬松了一圈!
「你说什么?」
开玩笑,眼镜王蛇的毒液差不多有一瓶矿泉水那么多呢!都注射进去了不得把他活生生毒死啊!
「咬我,或者我死。」
然后他就昏了过去。
眼看着他的气息越来越弱,我整个蛇急得团团转,心中在疯狂挣扎。
这要是一口下去把他给弄死了咋办!
最后——
算了,古埃及的事,不能按照现代医学来解释。
我深吸一口气,对准阿布的脖子用力咬了下去!
嗯……嗯?
又结实又韧,跟咬男人肩膀似的。
有的蛇看起来嘴硬,咬起来口感还怪不错嘿!
尽力挤出毒囊里最后一滴毒液之后,我整个蛇虚弱地瘫倒在地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然后我就开始目光炯炯地盯着阿布,怕他真被我毒死了!
一刻钟之后。
毫无变化,但也没死,我松了口气。
两个小时以后。
尾巴尖儿似乎能动了。
等着等着……我睡着了。
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自己正泡在暖洋洋的水里,似乎有人在用柔软的毛刷刷我的鳞片,完了又用软布擦干水,再涂上芬芳的蜂蜜与油脂……
我想醒过来,却根本睁不开眼睛。
等我睁眼的时候,发现正躺在一个巨大的金盘子里,周身的鳞片被刷洗得闪闪发亮。
还有人往我身上刷蜂蜜。
我当时眼睛就瞪大了!
妈妈啊!!!
他们又要剥我的皮啦!!!
在我扭动着身体准备嘶嘶惨叫逃跑的时候,阿布的声音响了起来。
「别怕。」
巨大的黑色眼镜王蛇优雅地游过来,用头顶蹭了蹭我。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们这是在感谢你。」
我:「?」
不理解,但表示尊重,只要不是想吃我就行。
末了被洗刷干净,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娜菲迪莉,法老的女儿。
是木乃伊的女主耶!
我激动得尾巴尖儿乱晃,阿布看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一条大了好几圈的黑尾巴尖儿毫不犹豫地压在了我的尾巴上。
好重,我当场就被压得翻了个白眼儿。
阿布从鼻子里嗤笑一声。
「你确定要上去?这位公主也喜欢蛇皮鞭子,她的马鞭都是蛇皮做的。」
我当场悄无声息地趴了下去,țū́³怂得当机立断。
小命要紧。

-6-
阿布是个讲究蛇。
这主要体现在他很遵守我们中国蛇知恩图报的原则。
哎呀,我也不是什么蹬鼻子上脸的蛇,也没让他给我冷脸洗内裤,你们不要每次一提到报恩就只能想到以身相许!
俗气!
什么年代了,他就一条蛇,万一同时多报几家的恩,那还不得犯错误啊!
主要是国家净网,真以身相许的话,人兽会被抓起来的,嘤嘤。
挤空毒囊后的一段时间,蛇都会很虚弱。
所以现在侍女送来什么吃的,阿布都会先让我挑。
我只要动动尾巴尖儿,指哪打哪,阿布就会不辞辛劳地帮我拿过来。
啊——
这是多幸福的蛇生。
我感觉自己腰身都圆了,努力把尾巴尖儿立到眼前看了看——夭寿,都像根小米椒了!
偏偏在这时,我听见有侍女小声蛐蛐。
「那条白色的是残废了吗?
「为什么什么都要大人去帮它叼啊?」
???
我气呼呼去她面前打了个转,看她惊慌失措得连盘子都扔了,这才心满意足回去继续躺平。
谁残废了!

-7-
如果按照țųₚ原剧情,阿布应该在替伊莫顿挡了一劫之后就嗝屁了。
这样一来,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阿布这种在古埃及甚至沾了点神格的蛇会跟我一起当了三次熟祭品。
那并不是祭祀。
而是他早已死在了我穿来之前。
至于我为什么每次都被扒皮……
大概因为我是一条,罕见又美貌的白化版眼镜王蛇吧。(沧桑点烟.jpg)
我问过阿布,为什么要救我?
巨大的黑色眼镜王蛇盯着我,月光在他的身体上洒下一层漂亮的银纱,竟然没来由地带上了几分威严的神性。
一阵没来由的战栗感从身体内部传来,我连尾巴尖儿都僵硬了。
他说:
「瓦吉特女神告诉我,你是唯一的变数。」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塞提一世的继承人是埃及最伟大的法老王拉美西斯二世。
如果他的父亲死在大祭司和他的眼镜王蛇手里——
瓦吉特女神当然不希望自己的代言人横尸当场。
我正想得出神,直到身体被人触碰才反应过来,阿布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将我环在他身体的最中间。
他盯着我,一字一句,仿佛起誓。
「以女神之名起誓,我将用性命守护你。」
我愣住了,连叼着的葡萄都掉了,赶紧扭头去捡,险些把自己打成了一个中国结。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
那都是掩饰。
那个瞬间,我对一条蛇心动了。

-8-
我想了想。
我是因为看过木乃伊 2,所以才始终对安苏娜心怀芥蒂。
我想了很久,还是用尾巴尖儿戳了戳阿布,后者原本正环着我打盹,被我弄醒后,他晃了晃颈部立起来,竟然还挺好脾气。
「怎么了?」
我没来由得有些气短,又戳了戳他的尾巴。
「你说……」
阿布一脸正直地看着我,好像真以为他挤到我了,慢条斯理地挪开了尾巴。
我继续戳,阿布继续挪。
后来我实在忍无可忍,把他的尾巴一把缠住。
「别动了!」
然后我听见某条眼镜王蛇似乎轻轻笑了一下,很愉悦的样子,可仔细看,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啧。
「我打个比方——」
我犹豫了很久,古埃及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透着一股邪性,尤其是阿布这种看起来马上就要成精的。
要是说漏嘴了,会不会又被扒皮当祭品啊?
其实直到现在,我对安苏娜都是充满怀疑和防备的。
但是用还未发生的事情审判他人,这本就是不合理的。
更何况现在他们分明是那样相爱。
我犹豫了许久,阿布也不着急,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等我开口。
「你们总是说,被制成木乃伊的人,将从冥河的彼岸归来。
「这么多年来,你有见过任何人复生吗?
「如果是原来的身体也就罢了,万一……是前世的灵魂复生在了现世的身体上,活过来的那个人,真的还是原来那个人吗?」
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问题。
明明第一世安苏娜甚至愿意为伊莫顿去死。
在古埃及,谋杀法老等同于弑神,会永世不得超生。
可她愿意为了伊莫顿,去承担弑神的罪名。
这和第二部那个在最后关头抛下伊莫顿逃命的女人,完全是两个人。
我能把她们等同吗?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
我感觉自己的尾巴尖被什么碰了碰,是阿布的。
他靠过来,一圈圈地把我缠住,我下意识地想躲,却根本躲不掉。
鳞片与鳞片磨蹭,身体与身体接触,阿布嘶嘶的信子几乎碰上我的身体。
强大的雄蛇温柔地环住我,仿佛在许诺。
他说:「历代法老王都希望自己永垂不朽,能从冥府的彼岸归来,可是他们中有哪怕任何一个回来吗?
「人死了就是死了,即便再回来,也不会是之前的那个了。
「所以,我只要眼前。」

-9-
既然是天赋神蛇。
该说不说,那必然得整点蛇蛇道道的东西出来,也让阿布这条埃及蛇感受一下我们天朝源远流长的神棍文化。
我下定决心。
「你把尾巴尖儿立起来。」
阿布:「?」
但还是乖乖把尾巴尖竖了起来。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扭开头,要不是埃及眼镜蛇是黑色,我估计他这会得是蛇脸通红。
啧,要不要偶像包袱那么重啊?
我心满意足立起尾巴尖儿,跟他的尾巴尖儿拍了拍。
「拉钩上吊。」
别嫌弃,咱没手没脚的,意思一下。
然后阿布整个蛇都愣在了当场。
「你……」
片刻之后,他迅速收回尾巴尖儿,气急败坏地一溜烟跑了。
我:「?」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眼镜王蛇之间主动触碰击打尾部,是求欢的意思。
所以后来被这条该死的雄蛇用他的「区区两根」压着这样那样的时候,他还理直气壮地说分明是我先强迫的他。

??
???
天呢噜!
这是强买强卖吧!!
有没有蛇能评评理啊?
我不知道阿布和伊莫顿之间是如何交流的。
反正一人一蛇对立了大半个晚上。
许久之后,我听见伊莫顿叹了口气。
「我知道安苏娜……并不是像我想得那么完美。
「但是我爱她,我愿意把我拥有的一切都给她,这就够了。」
好好好,顶级恋爱脑非你莫属。
既然人家都这么表态了,那我当然就自由发挥了。
嘿嘿——
于是,我准备去找娜菲迪莉。
从这位殿下跟安苏娜抢夺死神之镯的保管权就能看出来,她绝不仅仅只是想当一位公主而已。
我准备暗示她,她对于皇位的觊觎必不可能成功。
毕竟安苏娜只是塞提一世的宠妃,只要塞提一世嗝屁,没人会在乎她的去向。
如果伊莫顿支持娜菲迪莉去和拉美西斯二世狗咬狗,是不是就能把所有人从这个死局里拯救出来?
阿布对此持保留态度。
他说:「娜菲迪莉不是什么好人。」
我合理地怀疑他讨厌一切女人。
具体表现在无论是安苏娜还是娜菲迪莉,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
可在他眼里,她们都可以简称为——「那女的」。
什么美人应该有的优待,一概没有。
如果在现代社会,他肯定是那种「谈恋爱只会影响我拔刀速度」的死直男。
如果不是伊莫顿阻止,我怀疑安苏娜已经被他咬死八百遍了。
啧。
男——雄蛇。
于是我潜入娜菲迪莉的宫殿,企图给她一点古老东方的蛇蛇祟祟托梦。
阿布被我薅来当蛇演员,整个蛇表现得非常不耐烦。
我都怀疑他在蠢蠢欲动,准备假装一个不小心就给娜菲迪莉来一口。
要不是太阳神拉的血脉压制——别咬!我都看见你的毒牙了!
反正最后娜菲迪莉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我为她专人定制的蛇影戏!
我摇头晃脑,龇牙咧嘴指挥阿布给我打配合。
天呢噜!
你们知道,我为了在娜菲迪莉的寝宫弄出蛇蛇祟祟的投影费了多大的劲吗?
要隐晦,要全面,还要不能让人曲解。
堪比甲方爸爸要求的五彩斑斓的黑。
简直令人发指!
我一番狂蛇乱舞,对手蛇还不配合,老想诈尸!
舞得我浑身肌肉都要痉挛之后,我终于传达完了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小蛇打败大蛇最终上位,让她小心提防自己的好弟弟,尽早斩草除根。
也不知道娜菲迪莉看懂了多少。
然后,第二天,娜菲迪莉来阿布的宫殿找我了!
啊!
美女看懂了!
美女来找我了!
我狂喜乱舞迎出去,趾高气扬准备迎接我昨晚爱的供养的结晶。
可我万万没想到。
这位公主陛下竟然指挥身边的人抓住我。
「把她给我带走。」
我当时就惊呆了!
偏偏阿布当天刚好不在,他们竟然从后面用棒子偷袭我!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后脑勺重重挨了一记,吐着信子翻着肚皮倒在了地上。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和挤压感。
是蛇,好多蛇!
我惊恐地睁开眼,眼前是蠕蠕而动的十来条雄眼镜王蛇。
我他妈当时就日狗了!
家人们,谁懂啊?
文盲公主到底知不知道,眼镜王蛇是蛇类里罕见的奇行种,一块区域里只能有一条蛇啊,救命!
我旁边的这些雄蛇小伙子——
别看他们现在缠绕在一起好像十八禁的样子,但那本质上都是你来我往的相互试探,每一个都想咬死对方啊!
毕竟眼镜王蛇这个品种就非常不做人,尤其是雄蛇,统统都是神级病娇。
请看——
【雄性眼镜王蛇如果求爱失败,会直接将雌性杀掉。】
【如果求偶时对方已经怀孕,会直接将雌性吃掉。】
我已经绝望了。
反正最后不管面前这十八条小伙子是不是蛇脑子打成狗脑子,等最后他们打得只剩一条,过来向我求爱。
不同意,就是一个死。
家人们,你们品,你们给我细细品!
我为她付出那么多,她最后理解完毕,给我来一场盲婚哑嫁,还是要命的那种。
啊!
啊!!!
娜菲迪莉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
果不其然,直到最后只剩下一条雄蛇,那条黑色眼镜王蛇嘶嘶吐着信子,趾高气扬地朝我靠了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扬起脖子,嘶嘶吐信威胁,做好攻击的准备。
眼镜王蛇是难得雄蛇比雌蛇大的品种,这条能从刚才的军团混战中脱颖而出,显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雄蛇足有六米,立起来的高度比我高一截,我留意到,刚才混战时这条蛇非常狡猾,一直都有意控制着自己的毒液用量。
眼镜王蛇求偶一旦不成功,他们会选择咬住雌蛇头部,大量注射毒液,一击必杀!
我敢保证,他的毒腺里现在绝对还储藏着能轻而易举弄死我的毒液量。
雄蛇靠过来,不时谨慎地用尾巴触碰我,企图缠绕我。
我紧张得尾巴尖都僵硬了,跟这种纯野生动物比起来,我真的没有能打过的信心啊!
在相互对峙盘旋的时候,我一个不小心,慢了一点,对方瞬间暴起,我一个闪躲不及,眼看就要咬住我的头!
一条庞大的黑色身影骤然出现,一口死死咬住了对方雄蛇的脖颈,庞大的毒液瞬间注入,甚至在让雄蛇的脖子上鼓出了一个包!
是阿布!
他暴怒地缠住雄蛇,蛇牙几乎将他的脖颈咬得对穿,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暴怒的模样。
那条雄蛇之前还在挣扎,尾巴和身体死死缠着阿布不放,但很快就在可怕的毒液作用下瘫软了,变成了一条一动不动的死长虫。
就在这时,娜菲迪莉竟然欣喜地欢呼起来。
她满脸都是惊喜,伸手想来摸阿布,后者威胁性地一抬头,吓得她赶紧缩回了手。
阿布松开那条雄蛇,毫不犹豫地叼着我的颈部,带着我走了。
临走时,我听见阿布嘶嘶吐槽。
朝着娜菲迪莉骂了句。
「傻逼。」
然后?
然后娜菲迪莉就去找伊莫顿了!
我这才明白,娜菲迪莉压根就没看懂我给她的神谕!
我给她展示的:小心提防你的王储弟弟。
她理解的:法老王的子女混战,弱势一方在关键时刻可以得到大祭司的帮助。
伊莫顿好端端的一个大祭司,无论你们姐弟俩谁上位都能接着造接着舞,干吗要去搅和进你俩那摊浑水啊???
我顿时两眼一黑。
到底是舞的哪里出现了问题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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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转机来得出乎意料。
我不知道伊莫顿究竟对她说了什么,反正接下来,娜菲迪莉就开始大力鼓吹自己的亲爹去巡视卡纳克神庙的修建。
法老王出巡又不是去野游,来回时间都是有定数的。
这样一来,就跟原本电影里的剧情接上了。
为什么伊莫顿和安苏娜明明之前隐藏得那么好,偏偏却在那次偷情的时候被塞提一世抓了个正着。
因为有人通风报信。
而那个人,就是娜菲迪莉。
这位野心勃勃的公主殿下,早就不满于自己的弟弟被早早确认为王储,现在得到了神——好吧蛇谕,立马就开始动手了!
我假借瓦吉特女神的神谕,跟阿布好好「深入」交流了一下。
漂亮雄蛇的眼睛都有些迷蒙。
别误会,我跟他一起在温泉水里泡着,有侍女帮忙刷鳞片的那种!
是正经按摩!
「安苏娜是法老的宠妃,就算换了法老,她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和伊莫顿在一起。」
「娜菲迪莉是个蠢货。」阿布甩了甩尾巴尖儿,「跟她弟弟没法儿比。」
我盯着他的尾巴尖儿,感觉大脑被熏得晕乎乎的。
真漂亮啊。
漆黑修长的体型,光洁的鳞片,可怕的毒液量……阿布真是一条发育得非常完美的眼镜王蛇呢。
然后我用自己的尾巴尖儿抽了自己一耳刮子。
打住!
瞎想什么呢。
等我甩甩头,发现阿布正用那种看智障的眼神看我,蛇信吐出来又缩回去。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神为什么会把你这种——」
于是我当Ţũ¹机立断用尾巴尖捆住了他的嘴。
好了,想得很好,不要再继续说了。
末了我虚心征求他的意见:「所以,只要安苏娜死了就可以了,对吗?
「伊莫顿需要跟着一起死吗?」
我还想说什么,可阿布的尾巴尖已经悄无声息地缠上了我的尖细的蛇尾,带着某种暗示意味,轻轻来回拍打、摩挲。
我浑身一紧,下意识松开了他的嘴。
对面的雄蛇静静看着我,我只是略微放松了一点,他立即抓住机会,整条蛇都缠了上来。
他说。
「只要你说的,我都愿意为你做。」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浑身有点发热,赶紧摇着尾巴从池子里跑路了。
还不跑就要犯错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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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一次,剧情轮换。
当法老冲进来抓奸的时候,只看见倒在地上的已经死去的宠妃。
安苏娜的脖子上有明显的ẗü⁰蛇咬印。
外面只听见法老发出愤怒的大叫。
「该死的蛇!」
接着,就是惊恐的惨叫。
等侍卫冲进来的时候,只看见我一闪即逝的尾巴尖儿,以及倒在血泊中的法老王。
娜菲迪莉在此时恰到好处地出场,声情并茂地指认是安苏娜在弟弟的指使下行刺法老王,然后又被我咬死灭了口。
全埃及只有我这一条白色眼镜王蛇。
这个目标指向性已经非常明显了。
等所有人都一股脑冲到阿布的宫殿里来抓蛇的时候,迎面刚好碰上我和阿布准备已久的蛇谕。
以及——
娜菲迪莉亲手杀死父亲的黄金匕首。
自己的父亲选择安苏娜而非她来当死神之镯的守护者,早就在她心中种下了深深的恨意。
她和伊莫顿的交换条件就是。
安苏娜可以归伊莫顿,但是伊莫顿要支持她上位。
她以为可以通过甩锅给我,来遮掩她谋杀法老的事实。
黄金匕首落在地上的时候,娜菲迪莉整个人都僵硬了。
她摇着头下意识往后退。
却被我和阿布拦住。
「不是我,不是我!」
她尖叫着想挣扎,却被一拥而上的卫兵抓住,死死按在地上。
谋杀法老是重罪。
没意外的话,曾经落在伊莫顿身上的虫噬之刑,也会同样地落在她身上。
这样一来,两千年后没人能解读太阳真经,又有谁能把她放出来呢?
年轻的摄政王越众走出,伊莫顿跟在他身后。
娜菲迪莉骤然瞪大眼。
「伊莫顿,你这个——」
她没来得及说出最后两个字,就被人捂住了嘴。
「姐姐,你谋杀父亲,神会给你应有的惩罚。」
年轻法老的声音低沉优雅,我听得尾巴尖下意识啪啪敲地面,哈喇子都快流下来。
卧槽卧槽,拉美西斯二世,最伟大的法老王,超级大帅哥!
看那蜜色肌肤,看那漂亮的胸腹肌, 哇哦——
没有再往下看了, 再往下看我被阿布叼走了。
伊莫顿才是真正玩弄权术的高手。
他一边假意答应娜菲迪莉支持她上位,一边暗中告诉拉美西斯二世, 他的亲姐姐想要弄死他的消息。
之前就说过, 娜菲迪莉那点小把戏在拉美西斯二世这里根本不够看。
但是她的存在就像蟑螂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坏事,还是顺手弄死得好。
所以最后。
伊莫顿替他除掉娜菲迪莉, 回报就是假死更换身份的安苏娜。
至于以后?
大祭司和王权本就是互相牵制, 他俩狗咬狗,跟我有什么关系?
反正阿布和我, 都不用被剥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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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类的繁殖季到的时候,我浑身都有些不对劲了。
眼镜王蛇这品种比较邪性。
不像其他某些森某蚺喜欢搞多蛇运动,眼镜王蛇主打一个 1V1 纯爱战士。
不过阿布这蛇向来心如止水, 主打一个蛇圈佛子, 对此我表示十分安心。
可是不知为什么,最近我总觉身体深处像埋着一团火,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非要在池子里泡着才好一点。
直到——
某个燥热的晚上。
我再次被阿莫顿和安苏娜的声音吵醒, 晕头转向地想去水里冷静冷静, 却被什么东西牢牢缠住了。
深夜里阿布的眼睛漂亮得像一对黑宝石, 嘶嘶的蛇信带着可怕的威胁感。
他缓缓地缠着我,鳞片与鳞片摩挲, 雄性眼镜王蛇是罕见的雄蛇比雌蛇体型大的品种,也是……求偶失败会吃掉雌蛇的品种。
不就是区区两根嘛!
咬咬牙——
直到他的泄殖腔打开, 我顿时瞳孔地震, 连滚带爬想从池子里跑出去。
不不不, 这个真不行!
我实在承受不了, 挣扎着想从阿布的纠缠中逃出来。却被他咬住尾巴尖, 一点点拖回来, 再紧紧地缠上去。
体型差的可怕优势在此时尽显。
「除了我,你还想要谁?」
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轻声问。
向来冷淡带神性的声音,在发情后竟然是这种模样。
「你逃不掉了。」
蛇类往往有着充分的耐心, 阿布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一点点哄骗我,用尖锐的蛇牙在颈部摩挲的触感令蛇又沉迷又毛骨悚然。
这个时候,他尖细的尾部还在不紧不慢拍打着我, 像催促, 也像恐吓。
他说。
「如果你怀上别的雄蛇的孩子,我会把你吃掉。」
阿布漂亮的鳞片即便在夜色中都闪着微光,整条蛇美丽而危险,而现在, 他嘴里说着威胁的话, 实际却低下头, 将颈部送到我的嘴边,这意味着他让出了主动权。
只要我想, 我随时可以杀了他。
我终于还是软化下来, 用头顶蹭了蹭他的下颌, 示意臣服。
周身被骤然绞紧!
最意乱神迷的时刻。
我听见他说:
「神将你赐予我。
「我这一生,都是独属于你的祭品。」
累了二十多个小时,我整个蛇烦得不行。
谁要听他这些蛇蛇道道的表白!
然后我甩了一下尾巴尖, 呼了他一耳巴子,把这个准备直抒胸臆的前祭品给呼得闭了嘴。
吵死了。
身侧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挤过来,紧紧纠缠。
我听见阿布的声音。
他说:「我爱你。」
——全文完。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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