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零,不救落水女知青

70 年代寒冬,为救落水女知青,我的腿被冻坏截肢。
可女知青却恨上了我:「救人就救人,你为什么要碰我!你个猥亵的臭流氓!你害我被退婚了!」
她更恨清白被毁,只能嫁给我。
结婚二十年里,她从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对我百般磋磨:
「早知道要跟你这废人过一辈子,我还不如冻死在水里。」
再睁眼,重回到发现她落水这天。
这一次,我如她所愿,拔腿就跑。

-1-
一切始于柳如烟刚拿到回城名额的那天。
她沉浸在喜悦中,正憧憬着未来的美好,没留意脚下的冰面已经出现裂纹。
虽是寒冬,可有人凿冰钓鱼,导致那附近的冰面并不牢固。
倏然,哗啦一声响。
随着一声惊叫,冰面轰然碎裂。
柳如烟坠落入水,挣扎的水花在冰窟里不断翻涌。
我脑袋轰的一声嗡鸣。
前世被冰湖冻坏双腿的幻痛突然窜上脊椎。
低头看见自己完好无损双腿的那刻,我没有犹豫——
拔腿就跑。
这辈子爱谁谁,我是不会再管她了。
我不会再介入她的是非。

-2-
柳如烟是响应号召,被迫下乡的女知青。
在她眼里,老天爷都见不得她好。
害得身份高贵的她,不得不跟我们一群土包子一起务农畜牧。
土包子,是她给我们这群村里人取的外号。
最开始时,朴实的我们还觉得这个外号不错,寓意也好。
毕竟,包子可比干馍馍好吃多了!还有馅儿!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有吃的就是一种幸福。
我们也没什么文化,还傻傻以为柳如烟是夸我们和包子一样珍贵。
可后来,随着她语气里藏不住的厌恶越发明显时,我们才发现不对劲。
久而久之,也慢慢理解了土包子的意思。
不是珍贵,是嫌弃我们落后、穷酸。
在柳如烟下乡这段时间,她每天嚷嚷着度日如年,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回城。
起初,她跟村民们吵架,意图靠闹崩关系,让上面把她退回去。
村长几次耐心疏导,她也意识到这样根本没法回城。
于是,她就又改变思路,开始讨好村长。
可知青下乡本就是为了帮扶农村,刚下乡就想返城,没那么容易。
久而久之,柳如烟就放弃了靠自己独自挣扎,转而不停写信,求助在城里的爸妈。
没过多久,她远在城里的爸妈给她回信,说帮她物色了一个对象。
他们商量好,就借这个机会回城结婚,然后彻底摆脱这里。
可万万没想到,一个意外打乱了所有计划。
突如其来的喜讯让柳如烟有些飘飘然,湖边散步时没注意,踩上了冰面。
随着扑通一声,直接掉了下去。
那时候我正巧在湖边割干草,听到呼救后,救人的本能让我没有丝毫犹豫,跳进了冰冷刺骨的湖水中。
柳如烟一边大喊着救命,同时用力把我的脑袋按下水去支撑她的身体,以此大口呼吸获得氧气。
我本就被冻得浑身发麻,力气大大减弱。
被她这样一弄,我呛了好几口水,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今天可能要死在这了!」
幸好在危急时刻,我们村的一个村民路过,他扔下背上的干草垛,撒开腿就狂奔过来。
绳子抛进水里那刻,我们终于获救了。
柳如烟的爸妈听说女儿遭了难,火急火燎地赶到村里,托关系弄来一辆解放卡车,打算把柳如烟送到城里医院救治。
我当时冻伤也很严重,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妈扑通一声给柳如烟的爸妈跪下,求他们捎我一起去城里治病:
「既然车子都来了,那就把两个娃娃都带去城里看病吧!」
「哪怕不看在娃救了你们女儿的份上,也发发慈悲吧!我、我可以给钱!」
说着,她用长满冻疮的手掏出一个破布袋,里面有八块钱,我家全部积蓄。
可柳如烟的爸妈看都没看,只不耐烦地朝我妈挥了挥手:
「别说驾驶室没位置,就算有,孤男寡女挤在一起,我女儿的清白也得毁了。」
我妈老泪纵横,赶紧表示让我待在后车厢也行,说着就想回去拿棉被,想给我盖着点身子。
柳如烟的爸妈被缠得急了,脱口而出一句:
「去了也没用!有钱治病吗你们!」
这话一出,惹得所有村民不满。
大家纷纷仗义执言,说我是因为救他们女儿才落的水,救命之恩难道能用钱衡量吗?
就在柳如烟爸妈哑口无言的时候,村长一声令下要给我凑钱。
村民们赶忙回家取钱,甚至打算把粮食变卖了来救我。
可还不等大伙凑好救命钱,我意识模糊地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卡车开走了。
我妈追在车后撕心裂肺地喊等一下,却连摔几个跟头,还是没能追上。
就这样,我的伤被耽搁,腿部组织坏死,当晚就在镇里被截断了腿。
醒来后,看到自己空荡荡的裤腿,我天都塌了。
我是个庄稼人,又正值青壮之年。
我很清楚,没了双腿意味着什么。
可就在这时,已经回城治好病的柳如烟却怒气冲冲地跑回了村子。
在村里没找到我人,她就跑到医院,狠狠地踹我的病床,气急败坏地骂我。
「救人就救人,你为什么要碰我!你个猥亵的臭流氓!」
「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冰面是不是你故意弄坏的?!下水救我也是为了跟我有肌肤之亲!」
「王八蛋,你毁了我一辈子!我未婚夫跟我退婚了!我的事也在我那里被传开了,我的清白被你毁了!」
失去双腿的我躺在病床上,根本无力抵抗。
Ṫúₘ只能任凭她辱Ťū́₅骂、攻击我,什么也做不了。
可没多久,全国刮起了一股学雷锋热潮。
村里为了跟上风潮,特地把我救人的事迹作为典型宣传了一番。
于是,我救人的事迹在整个县城传开了。
见我风头正盛,柳如烟的爸妈害怕自己的行为被人曝光,身败名裂。
为了挽回局面,他们竟主动让我和柳如烟成婚。
我妈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一万个不同意。
如果不是他们自私自利,我的腿怎么可能保不住?
别说我们都没准备让他们掏钱,我起码救了他们女儿的命,可他们却连捎带我一程都不肯。
这样的人家,我宁死也不跟她结婚。
我妈说理解我,转身却躲在角落偷偷抹泪。
后来村长告诉我,说我这种情况基本就是废人了,不会有哪家好姑娘会选我。
我们家一根独苗,村里人思想保守,我妈也一直盼着我能延续香火。
除此之外,柳如烟一家迫于压力,也经常到医院看我,给我道歉,给我做思想工作。
「如烟害了你,就让她照顾你一辈子。」
不知当时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心疼我妈,又或许是想惩罚柳如烟。
最终,我同意了。
我本以为他们终于知道错了,想着柳如烟整日看着为救她而残废的我,会陷入无尽的道德谴责当中。
可结婚后,事情并没有朝着我期望的方向发展。
柳如烟非但不让我碰她,还各种侮辱嘲讽我。
「瞧瞧你这副废人模样,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连双筷子都拿不稳,你还能干什么?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不仅如此,她甚至连家务活都要我来干。
那些看似简单的事情,正常人做都要费些时间,换成我简直就是挑战。
或许是害怕我和外人倾诉自己的遭遇,她藏起我的拐杖不让我出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而在家里,只要她稍有不满就会对我破口大骂。
饭菜口味稍淡,她便将碗重重一摔。
「这是人吃的吗?你是不是故意不想让我好过!」
「早知道要跟你这废人过一辈子,我还不如冻死在水里!」
她的恶劣行径谁都管不了,我妈想插手,她甚至都能直接动手打我妈。
看着我妈为我出头,却最终被打得鼻青脸肿地回家。
我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是困在囚笼里的困兽,饱受身体和心理上的摧残,让我近乎崩溃!
被她坑了两次,她什么事也没有。
被毁掉的,却是我一辈子!

-3-
现如今再看见她落水,我咬紧后槽牙,直接拔腿就跑。
爱谁救谁救,我不会再介入她的因果了。
柳如烟呼救的声音逐渐在我耳边消散,我拎着干草一溜烟跑回了家。
我妈见我气喘吁吁的,忙关心问我干嘛去了。
我嘴角一扬,「锻炼身体。」
午饭的时候,柳如烟落水的消息被传开了。
救她的还是上辈子扔绳子拽我们上岸的那个村民。
那个村民算运气好,这次照样是用绳子救人。
没像我上辈子那样跳水救人,最后只能困在村里等着被截肢。
柳如烟的爸妈果然又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跟上辈子一个模样,风风火火地把女儿往城里医院送。
我本以为她被救了就能平安无事,回城里嫁人生子,从此跟我两不相干。
哪成想这次柳如烟在水里扑腾时,呼救声并没及时引来村民,在冰水里泡得太久。
即便送去医院,也迟了。
她竟落了个跟我上辈子一样的下场,被截了肢。
自然而然,她那未婚夫自然不肯要个残废,二话不说当场就退了婚。
柳如烟爸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跑到男方家闹了好几回,到底也没挽回局面。
女大当嫁,柳如烟出了这档子事,最焦心的还是她爹妈。
在这个年代,得亏没什么相亲节目,要不柳如烟高低得去上一个。
柳家能想的法子几乎全使了,可谁家愿意娶个没腿的媳妇?
柳家后来甚至放出话来要招上门女婿。
说老两口有退休金,能让女婿「高枕无忧」。
结果依旧石沉大海,连个打听的人都没有。
得知这个消息,我心里没起半分波澜,只觉得是因果循环。
日子照旧往前过,村里还给我安排了相亲,对象是隔壁村的姑娘,叫江灵儿。
人如其名,她长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虽说天天在地里忙活,脸蛋被晒得发红又有些干燥,可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善良和单纯,怎么都藏不住。
她手很巧,自己会裁衣服,还能编竹篮。
跟江灵儿相处的日子里,她总能在小细节上暖到我。
有回我俩一起下地干活,日头毒辣得很,我不小心被晒得头晕眼花。
她赶紧扶我到树荫下,从自己的水壶里倒出凉丝丝的水递给我,又细心地用手帕沾了水,轻轻擦我的额头,一遍遍地问我好些没。
看她那副专注又着急的样子,我心里猛地一暖。
那种从未有过的热乎劲儿,顺着心窝子直往上冒。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江灵儿的感情越来越好。
她会在闲暇时陪我一起坐在院子里,听我讲述对未来的憧憬。
她总是认真地听着,还会给我提出一些实用的建议。
但简单美好的生活,却在半年后被打破了。

-4-
大概过了半年,柳如烟和她爸妈突然出现在村口。
一进村就扯着嗓子嚷嚷我见死不救。
硬说要不是我,她的腿压根不会截肢。
村里人慌忙跑到我家通风报信,催我赶紧躲躲,说他们一看就来者不善。
可我行得正坐得端,为什么要躲?
我直接去了村口。
柳如烟坐在轮椅上,眼神阴鸷,一丝不易察觉的歹毒一闪而逝。
可等我一露面,她先是冷笑一声,转眼瞥见旁边有村民盯着,立马又换上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眼泪说来就来。
这女人的心机,重得让人骇然。
说起来也真够讽刺的,上辈子我被截肢后,连个轮椅都买不起,只能靠我妈去山上砍来的两根木棍撑着走路。
柳如烟的爸妈当时口口声声说对不起,还拍着胸脯说有退休金,能帮衬我们过日子。
可自打我跟柳如烟结了婚,他们压根没露过几次面。
我能活到现在,全靠我妈拼了命种地拉扯。
他们唯一一次背着我来我家,还是担心女儿过得不好,怂恿柳如烟虐待我。
那次我故意装睡,听到他们老两口劝她:
「女儿你受委屈了,但是爸妈也没办法,要是被别人知道因为咱们见死不救导致他被截肢,咱们就不用当人了。」
「伺候死他,你就解脱了。」
现在想想,我还真得庆幸自己没成武大郎,没被她偷偷下药给害死呢。
……
「刘家小子,你踏马混蛋!」
柳如烟她妈隔着老远就戳着我鼻子开骂,要不是旁边村民手疾眼快拦住,她恨不得扑上来啃我两口。
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仔细「欣赏」了下柳如烟如今的模样。
她正装作不经意地打量着围观人群,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在Ţû¹观察村民们的态度。
见大伙儿反应不算激烈,她猛地收回目光,抄起轮椅扶手上的水杯就朝我砸过来:
「刘春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不是人!」
声音之大,委屈至极,但演得实在刻意。
我侧身轻松躲开,语气平淡地反问:「我怎么你了?」
柳如烟佯装自己被问破了防,发了疯一样在那原地挣扎,骂我见死不救枉为人。
村长在旁边打圆场,问她是不是看错了人,说以我的人品,不可能见死不救。
「我没看错!他就在岸边,我百分百肯定!」她喊得脸红脖子粗。
我耸耸肩:「我没在。」
「你就在!你就是见死不救!你不是人!」
我笑了笑:「可你这不也没死吗?」
「我 CNM 的!」
这话彻底点着了柳如烟她爸,他嗷一嗓子冲出来,拳头直奔我面门。
我没躲,等他拳头砸上来的瞬间,侧身甩臂,用几倍的力道回了过去。
他的眼镜被打飞,站在原地晃了好几下。
我觉得他可笑,「你一个玩脑筋的,打得过我这个种田的?」
「大家都看到了,是他先动的手。」
柳如烟她爸挨了我一拳,算是见识了我的力气。
他捡起地上的眼镜,转头就冲着村长撒起泼来:
「这就是你们村对待知青的态度?我女儿把大好年华都扔在你们这儿,结果你们村民见死不救,害得她被截肢!」
村长不断解释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并再三提及我的人品,那绝对是学雷锋的典型。
这句话我爱听。
忙点头应和说对对对。
可柳如烟爸妈压根不买账,铁了心认定女儿出事就是我搞的鬼。
柳如烟也坐在轮椅上策应着,不断锤击扶手抗议。
「敢发誓他就在附近!谁撒谎谁天打雷劈!刘春超,你敢不敢赌咒?你个混蛋!」
「我不发。」
「你心虚!」
「对,我就心虚。」
柳如烟一家三口集体沉默一秒,旋即爆发。
「你们听见了吗,他承认了!」
「人家有脾虚肾虚的,我心虚心慌犯法吗?凭啥跟你发誓?你算哪根葱?」
这几句话噎得他们直跳脚。
村民们手忙脚乱地拦着,村长也拽着我让少说两句。
我哪儿肯忍?
这辈子可算盼到她栽跟头了。
今儿要不把她埋汰个够,我都对不起上辈子那条没保住的腿!
……
「你们瞧瞧他这副嘴脸,我严重怀疑冰面就是他提前弄坏的!」
柳如烟这话抛出来的时机简直刁钻,眼看占不到便宜,又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村民们面面相觑,都在琢磨这话的真假。
她爸妈明知女儿在胡扯,却跟踩着尾巴似的往上扑,扯着嗓子喊:
「你个天杀的!这就是故意杀人啊!你得偿命!」
「村长你看看,这就是你们村的人!我要上报组织,扣光你们的工分!」
村长忧心忡忡地看向我。
我冷笑一声。
「我去破坏冰面?这话是人能想出来的吗?现在河面冻得邦邦硬,要不你们上去踩踩,看看是不是我动的手脚?」
我转向村长,「到县里报警吧,这是在污蔑。」
「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查。」
「倒是他们三个城里人,成心往我身上泼脏水,就没想过后果?」
一听我要报警,柳如烟一家顿时慌了神。
他们以为我不懂法?
我活了两世,还能让他们唬住?
村长见状再次上去劝。
说都是意外,别把事情复杂化了。
可谁也没想到,柳如烟突然把心一横,甩出句让我三观震碎的话:
「我不管!他必须娶我,伺候我一辈子!
「他毁了我一辈子,这是他该付的代价!」
她的语气看似理所当然,实则是她早就谋划好的计策。
这个女人想用婚姻来捆绑我,以此满足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5-
我早该料到,如今没人待见的她,无非是想赖上我当免费劳力。
不过她实在痴心妄想了,我就算一生不娶,孤独终老,也不会选她。
更何况,我还有我的灵儿。
不光我,连村民们都觉得柳如烟的话有些扯淡。
先不说我到底在不在现场,就算真在,哪条王法规定了必须下水救人?
大冬天掉冰窟窿里,弄不好就被冲到冰层底下,稍有不慎小命就没了。
再想想柳如烟下乡这段时间的做派,成天怼天怼地,谁不知道她一门心思盼着回城结婚。
如今被未婚夫退了婚,就想随便抓个人捆住,让人家伺候一辈子。
乖乖,城里人想法就是多!
村民们不少人对她投去了唏嘘的目光。
此刻,我妈和灵儿也闻讯赶来了。
「娶什么娶?儿子,灵儿可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能亏了人家。」
我微微一笑,拉住了灵儿的手。
「当然不会,我这辈子非灵儿不娶。」
「你给我松手!」
柳如烟看到这一幕后直接疯了,跟被点了炮仗似的喊起来。
那反应,倒不像是装的了。
她该不会还把我当成上辈子那个任她拿捏的窝囊丈夫吧?
真以为我还会由着她撒泼?
搞笑。
我冷笑一声,拽着灵儿扭头就走。
路上,灵儿小声问我:「柳如烟怎么回事啊?」
我简单撂下一句:「掉冰湖里冻没了双腿,现在想随便找个人赖上,刚好瞅见我了。」
「她怎么能这样呢?」
「谁知道呢,」我耸耸肩,「说不定冻坏了脑子呗。」

-6-
柳如烟一家来了以后就没回去,赖在村里了,逼着村长给找住处。
村长往我这儿跑了好几趟,愁得直搓手,说这家人把村里搅得鸡犬不宁,还放话要往上头举报。
报就报呗,我有理我怕啥。
可才过了两天,村口突然来了个报社记者。
隔壁大叔火急火燎跑来通风报信,说柳如烟一家正拉着记者胡编乱造,让我赶紧去瞧瞧,别叫人瞎写了登报。
人家是城里来的文化人,路子比咱宽多了。
我紧赶慢赶跑到现场,就看见柳如烟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演苦情戏。
她爸妈在旁边煽风点火,把我描绘成了冷血无情的加害者。
「记者同志啊,您可得给我们如烟做主啊!她作为知青来这儿奉献青春,可这小子眼睁睁看着我女儿在冰水里扑腾,愣是躲在岸边不救人!」
「就因为他见死不救,我女儿才落得截肢的下场,现在连未婚夫都退婚了,一辈子全毁了啊!」
「早知道下乡是这结局,说什么我都不让她来!农村人这素质怎么得了啊!」
柳如烟她妈哭得那叫一个凄惨,仿佛真的遭受了天大的冤屈。
记者听得眉头紧锁,逮着城乡矛盾的由头猛做记录,还不停向围观村民求证。
柳家三口仗着村民们没见过大场面,不懂怎么跟媒体打交道,以为能随便颠倒黑白,把舆论往歪路上带。
我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上前去,直视着记者的眼睛说道:
「同志,未经证实的东西不要轻易发出去,否则我会追究你们报社的责任。」
记者眼神明显闪了一下,他心虚了。
我正想接着敲打几句,村里吴婶突然挤过来,一开口就唉声叹气。
「刘家小子,不行你就把人家娶了吧,咱村里被折腾得乌烟瘴气的,实在受不了了。」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道:
「再说了,你那天确实去湖边割干草了,就在落水点附近,这事儿你赖不掉的。」
我盯着吴婶,心里咯噔一下,「你在说什么?」
「非让我拿证据?好,我能说出来你那天割的干草一共有多少,还能确认你回来的时间,就是她落水的那时候。」
「那个湖有干草的地方就那一片,你说你没看见,可能吗?」
「人家柳知青来乡下支援咱们,你咋能这么没良心?是谁教你这么做人的?」

-7-
吴婶的话锋芒毕露,甚至明嘲暗讽我没家教。
我敢打包票她那天根本不在现场!
可她把事儿说得有鼻子有眼,跟亲眼看见似的……
我盯着吴婶的眼睛一言不发,吴婶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还跟柳如烟飞快对视了一眼。
紧接着就扯着嗓子嚷嚷,生怕村里人听不见:
「刘家小子平时品行没得说,但这次真是做错了,我一个长辈必须说他几句。」
「人家柳知青可是黄花大闺女,就因为他没及时救人,两条腿都冻没了。人家没让他赔钱,也没报警抓他,就提个结婚的小要求,我看一点都不过分!」
「刘家啥条件?他爹走得早,穷得叮当响。柳如烟家可是城里的,有钱有教养,这门亲事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们说是不是?」
村民们交头接耳,经吴婶这么一搅和,已经能听见些七七八八的闲话。
吴婶见起了效果,昂首挺胸地又准备发言。
我直接打断。
「你别倚老卖老了,看你是长辈我给你点面子不骂你!八辈子修不了的福分,你怎么不让你儿子娶她!」
吴婶也有个儿子,比我小两岁。
从柳如烟下乡那天起,就跟个跟屁虫似的围着她转,又是帮着挑水又是帮着劈柴。
用现代说法,就是所谓的舔狗。
但他还不是真舔,属于卧薪尝胆的那种心机男。
从上学那会起,他为了抄作业,能给班里的尖子生摸一整天的鱼虾。
如今他凑到柳如烟跟前,压根不是看上了人,就是想借着她的关系网,给自己谋条跳出农村的路。
前世柳如烟出事后要和我结婚,吴婶的儿子气急败坏,村里最恨我的人就是他。
他认为是我横插一脚断了他的念想,害他白白忙了那么久。
吴婶知道儿子那点算盘,自然也把我恨得牙痒痒。
但凡她儿子日子过得不顺心,准țũ̂₇保站在我家门口指桑骂槐,把啥过错都往我头上扣。
柳如烟不明就里,被吴婶撺掇了几回,竟把火气全撒我身上,嚷嚷着当初还不如嫁给吴婶儿Ŧų₉子,起码是个正常人。
如今,吴婶睁着眼睛说瞎话,偏偏又能精准戳中要害。
她不在现场,怎么就能知道我那天在湖边?
甚至连干草数量和时间点都说得分毫不差?
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
柳如烟也重生了。
这些「真相」,怕不是她照着上辈子的记忆,偷偷透露给吴婶的。

-8-
我与柳如烟四目相对。
她眼底飞快掠过一丝藏不住的得意。
似乎对吴婶的「挺身而出」很满意。
我绕过吴婶直接凑到她轮椅边,弯腰贴着她耳朵压低声音。
「想让我娶你?除非你活腻了……忘了上辈子你是怎么作践我的?」
柳如烟浑身一僵,猛地抬头,惊恐万分。
那模样就像刚反应过来,我也重生了。
真是可笑。
她上辈子吃准了我性子软,怎么磋磨我都不吭声。
如今自己落了难,转一圈又想让我接盘,指望我像上辈子那样伺候她?
做梦!
老子也是从鬼门关爬回来的,能由着她拿捏?
再说了,这么精于算计的人怎么就不想想,我为什么突然就不救人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
「别再作了,闹下去无非两个结局,要么我把你那点重生的底裤都扒出来,让你在村里没法做人。」
「要么我娶了你,然后把上辈子你对我的折腾加倍还回去!」
说完,我挺直胸膛拿上锄头走了。
柳如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吴婶没了主心骨,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啥。
路过她身边时,我顿了顿,甩过去个鄙夷的眼神:
「少跟着瞎起哄,真把人逼急了,有你吃亏的时候。」

-9-
话都说得这么清楚直白了,我以为柳如烟会知难而退,停止荒唐的举动。
没成想当晚我独自在家,就着昏黄灯光修农具时,外头突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我打开门,竟看到柳如烟坐在轮椅上,独自一人。
月光勾着她的影子,脸上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倒真像回事儿。
见我开门,她声音软得能掐出水:
「能让我进去吗?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没什么谈的。」
我皱着眉就要关门。
她慌忙伸手阻拦,门沿夹到手指,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求求你了,就谈这一次,谈完我立马走,再也不回这村子!」
我迟疑了下,还是让她进了屋。
屋内气氛有些沉闷,我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
柳如烟抬眼时眼神复杂,又是愧疚又是无奈。
但我感觉都是装的!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今天白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对你,不该伙同我爸妈污蔑你。」
「你伙同的不止你爸妈,还有你那个姓吴的妈。」我冷声打断。
柳如烟抿住嘴。
「我知道,我上辈子对你太狠了,回想起那些折磨你的日子,我自己都觉得心如刀绞。」
我冷哼一声,真能演啊。
「现在知道心如刀绞了?当初你对我百般羞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柳如烟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砸在轮椅扶手上:
「我知道说啥你都不信,但我是真后悔了。」
「重生回来,我一直在想,也许这就是命运给我的惩罚,让我也尝尝失去双腿的滋味,让我明白你曾经受过的苦。」
她抬起泪眼,目光恳切地看着我。
「这些日子我日日夜夜都在反思,我发现我对你,其实一直都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今天是迫于无奈,我怕你不要我,才出此下策。」
「你打住,兜兜转转寻觅了一整圈没人要你,你才想起我,有啥不一样的感情?看我傻?」
柳如烟急忙摇头。
「不是的,这次落水被截肢,未婚夫退婚,我才看清这世道,也看清自个儿的心。
「我心里头……其实一直是依赖你的,只是以前死要面子不肯认。」
她吸了吸鼻子,语气突然带了点急切:
「你想想,咱们俩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上辈子有过那么多的纠葛,这难道不是一种缘分吗?」
「虽然过去的日子不堪回首,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啊。只要你娶了我,我会用后半辈子来弥补上辈子对你犯下的错。」
我被气笑了。
老天爷让我重生,是看我上辈子太憋屈,给我机会重新活呢!
要是再跟她搅和到一块儿,怕不是得被老天戳着脊梁骨骂蠢蛋。
「行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吧,你赶紧走吧。」我已经不耐烦了。
她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衣角。
「春超,再给我一次机会成不?我学做饭、学伺候人,准能当个好媳妇!我不想后半辈子孤苦伶仃,只有你能给我个家啊……」
我甩开她的手,心中有些烦躁。
「柳如烟你脑子还没冻清醒?我现在对你只有恨,上辈子的账还没算完呢!再说了,别人都躲着你走,我凭啥犯贱娶个残废?」
「而且我已经有对象了,她温柔可爱比你强百倍,别痴心妄想了!」
这话像把刀子戳在她痛处,柳如烟猛地转动轮椅堵在我跟前,声音都变了调。
「那个村姑有什么好?她比我有钱?比我长得勾人吗!」
我呵呵:「她有腿。」
柳如烟:……
她盯着我,眼神从哀求变成绝望,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问:
「你就这么狠心?看我现在这样,真能硬起心肠不管?」
我直接指向门口:「对,我狠起来连自己都怕。滚。」
谁料她突然咬牙切齿,下一秒扯开嗓子就喊:
「救命啊!刘春超要强奸我!」
喊着还一把撕开上衣,指甲在胸口狠狠抓出几道红印子。
「你不娶我是吧?行!我毁了你!把你拖进泥潭一起烂!好话说尽你不听,这是你自找的!」

-10-
柳如烟这手突然袭击打得我措手不及,整个人僵在原地,脑子嗡嗡作响。
还没等我回过神,屋外已经传来噼里啪啦的脚步声,眨眼间一群村民就撞开房门。
只见柳如烟敞着衣襟坐在轮椅上,胸口几道抓痕触目惊心。
而我铁青着脸站在一旁,活像被当场抓包的流氓。
带头的就是吴婶,她看到这一幕,立刻跳出来指着我大声嚷嚷:
「大家看看,这刘家小子平日里看着老实,居然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村民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鄙夷,纷纷指责我。
「刘春超,你怎么能干这种缺德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各种难听的话此起彼伏。
我大声解释:
「她诬陷我!是她自己撕的衣服!」
但此时村民们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没人愿意听我解释。
就在这时,江灵儿扒开人群冲进来,脸色煞白地盯着我,声音都在抖:
「春超,这……这到底咋回事?」
「灵儿你信我!」我抓住她的手,「她逼我娶她我没答应,就自己撕破衣服喊强奸……」
灵儿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却在下一秒猛地攥紧我的手:
「我信你!你不是那种人!」
一旁,柳如烟却哭得越发凄惨。
「我就是想跟他再说说我坠河的事,还自己一个公道。」
「没想到他直接扑过来,说先尝尝我的身子,再确定要不要娶我。」
她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很快,柳如烟的爸妈也来了,抄起锄头就要跟我拼命。
我踉跄着后退,一把拽住村长的胳膊:
「叔!快报警!让警察来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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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赶到后先是盘问经过,然后查看柳如烟的情况。
那个年代没有什么刑侦的仪器,想要取证难如登天。
虽说只凭她柳如烟一己之言,根本无法定我的罪。
然而警察都说了需要调查,旁边的吴婶却一直在捕风捉影。
刻意说明柳如烟是知青把她抬高后,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朝我泼脏水。
「警察同志您可得好好查!这小子早惦记上柳知青了,以前下地干活就跟苍蝇似的围着转。」
「后来听说人家有未婚夫,眼红得发疯,指不定就是他故意破坏冰面让如烟掉下去的!」
「如今看人家没死透,竟想霸王硬上弓……」
很多村民被她这套逻辑带偏,害我被千夫所指。
江灵儿急得直掉眼泪,跟吴婶争辩说她胡说。
吴婶指着江灵儿的鼻子咒骂她不知廉耻,说她一定早跟我上过床了。
我一把抓住江灵儿的手,冲她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吴婶却当我心虚,骂得更来劲。
我妈在人堆里急得直跺脚,好几次都差点晕过去。
等吴婶骂得口干舌燥差不多了,我带着江灵儿和我妈直接回了家,紧闭房门。
柳如烟一家和吴婶被气坏了,大吼着让警察把我抓起来严刑拷打。
可警察办案得讲证据,没凭没据的谁也动不了我。
屋里头,听着外面的叫骂声,我慢慢攥紧了拳头。
你们的招数耍得差不多了,也该轮到我出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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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夜色,我从后门溜了出去,拦住了正要回所里的民警。
「我是被冤枉的,」我压低声音,「跟我来,马上让你们看到真相。」
警察面面相觑,犹豫片刻还是随我来到了吴婶家的墙垛下。
昏暗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黄土地上,我和两个民警靠在土墙后,竖着耳朵听。
吴婶在屋里哈哈大笑,跟她儿子讲述今天的辉煌战绩。
「儿子你听着,进城的事儿稳了!你是没看见刘春超今天那熊样,被我几句话说得抬不起头!」
「我编的那套瞎话连自己都快信了,柳家人直夸我干得漂亮。」
「等柳如烟把刘春超拿捏住,妈立马让他们带你进城!」
「就算他今天躲过去了又咋样?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两位警察闻言此话面色难看至极。
他们准备进去,被我一把拉住。
因为此刻不远处,几个刚从我家看热闹回来的村民路过。
其中一个还是我们村出了名的大喇叭,八卦婆。
见我们躲在那里后,满目狐疑。
我嘴角一扬,冲她勾了勾手指,还做出「嘘」的手势。
两人神神秘秘地走了过来,跟我们一起猫在墙垛后。
里面,吴婶还在吹嘘自己的辉煌战绩,殊不知这一切都被我们听得一清二楚。
王婶听着听着,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张成了个 O 型。
「刺不刺激?」
我故意抬高音量,屋里的吴婶吓了一跳。
「谁!」
等推开窗户一瞧,只见墙根下蹲着好几个人。
看到其中两个还是穿制服的民警时,当场就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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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当即警告吴婶不许出门,便跟我故技重施,摸黑到了柳如烟家临时借住的土坯房。
那几个八卦婆根本抵抗不了八卦的诱惑,捂着嘴跟在后面。
刚到窗根下,就听见屋里吵得热闹。
柳如烟她爸直拍桌子:「强奸这招根本不行!万一传出去,如烟这辈子还怎么嫁人?」
柳如烟却把轮椅碾得咯吱响:「我都放低姿态跟他道歉了,是他不识好歹!反正我腿没了,不如把他拖下水一起烂!」
我和民警、八卦婆们在窗外听得清清楚楚。
八卦婆们脸上满是震惊,谁能想到这瘫在轮椅上哭哭啼啼的柳如烟,心里头藏着这么多算计?
民警们的脸色愈发凝重,他们意识到这起事件远比想象中复杂和恶劣。
等里头嘀咕得差不多了,民警觉得时机成熟,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的柳如烟一家登时全愣住了。
在看到我们身后还跟着几个村民后, 脸上更是瞬间变得惨白。
柳如烟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脸,似乎想躲避众人的目光。
她也知道丢人。
民警一脸严肃地说:
「柳如烟, 你蓄意诬陷、扰乱治安,你还有什么话说?」
柳如烟她爸极力狡辩:
「警察同志,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我们也是受害者啊!」
民警冷哼一声:「刚刚你们的对话我们都听到了, 大家都是人证, 你们就别再抵赖了。」
我走上前, 看着柳如烟, 压低声音道:
「柳如烟, 你上辈子对我百般折磨,这辈子又想故技重施?你的心咋就这么毒?」
她猛地抬头,眼里淬着怨毒。
但此刻, 她已无话可说。
八卦婆们回过神来, 纷纷指责柳如烟一家的恶行。
「太缺德了!咋能这么冤枉好人!」
「这种人就该送派出所!不能让他们横行霸道!」
她们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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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八卦婆几乎是连夜把消息传遍了全村。
等第二天一早, 连八岁小孩都知道了真相。
在柳如烟等人的恶行被揭露后,吴婶一家的生活也瞬间天翻地覆, 在村子里彻底成了过街老鼠, 人人喊打。
从前她仗着辈分高、性子泼辣,在村里说长道短无人敢惹。
如今村民见了她就跟见了瘟疫似的,远远瞅见就绕着走。
她每次出门, 都能感受到四面八方射来的厌恶目光。
那些曾经与她关系不错的婶子大娘, 如今也对她冷若冰霜, 甚至还会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孩子们更是不懂掩饰,看到她就大声叫嚷:
「坏婆娘, 就是她帮着坏人欺负春超哥!」
她想骂回去, 话到嘴边却又被自己的行为臊得慌,只能佝偻着腰落ťūⁱ荒而逃。
吴婶的儿子更惨,他原本还指望着靠柳如烟一家进城。
如今希望成了泡影,连说亲的事儿都黄了。
之前邻村有个勤劳的姑娘经人介绍跟他相看, 双方都挺满意。
可吴婶诬陷人的事儿一传开,姑娘她爹直接拍了桌子:
「这种心术不正的人家,咱高攀不起!万一以后惹出祸事, 可不得牵连咱们!」
婚事告吹后,这小子处处碰壁, 气性越来越大。
他觉得自己的大好前程都被母亲给毁了, 对吴婶的恨意与日俱增。
终于有天夜里,他喝了点闷酒, 当着全村人的面甩了吴婶一巴掌:
「让你作,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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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一家的下场同样没好到哪儿去。
在村民们的愤怒声讨和民警的押送下,他们灰溜溜地被带到了派出所。
柳如烟坐在轮椅上,往日的嚣张和心机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绝望和恐惧。
她的爸妈则低着头,神情沮丧,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到了派出所,按照法律程序,警察Ṭųⁱ对他们进行了详细的讯问和调查。
Ṱű⁰柳如烟对自己诬陷我的事实供认不讳,她的爸妈也承认了协助她实施诬陷的行为。
这下可好,老两口本想给女儿讹个「长期饭票」,结果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不仅要蹲局子,连引以为傲的退休金都被取消了。
等他们出来, 城里人那点「优越感」彻底成了泡影。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得底裤都不剩。
而我和江灵儿, 早在风波平息后就定了婚约。
结婚那天, 我攥着她的手,看着她眼眸中自己的倒影……
上辈子没尝过的甜,这辈子总算攥在了手里。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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