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江暨南身边的第五年,他把我丢给了他的好兄弟疼爱。
「就算我放她出去找男人,她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最后还是得乖乖回到我的身边。」
「要不说沈辞啊,除了我,还有谁能轻易容下她?」
后来,我被江暨南的好兄弟抵在昏暗的宾利车里热吻。
江暨南一拳击碎了车窗,阴翳的眼神紧盯着挂在傅行川腰间的性感维密:「沈辞,现在、马上跟我回家!」
傅行川却顺势将我捞起,一把护在怀中,嗓音凛然:「江少难道忘了,小辞可是你亲手交给我的吗?」
-1-
跟在江暨南身边的第五年,他包养了个年轻貌美的女大学生。
学生妹不仅颜值出众,身材也火辣无比,堪称顶尖尤物。
江暨南从见她的第一次开始,就被她迷得团团转。
灯红酒绿的包间里,姜念正肆意大胆地跨坐在江暨南的大腿上,顺势瘫软在他的怀里,犹如一滩湖水,正等待着江暨南的撩拨。
我站在门口,注视着江暨南的指尖从姜念的腰肢一路往下,在即将要接触到姜念大腿根处的时候,我终是带着隐忍的怒火推开了包间门。
江暨南放纵的动作在看到我进门的那一刻,不由得停滞了一拍。
他脸上却是闪过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语气中甚至夹杂着几分薄然问候我:「沈辞,你来了。」
江暨南话落,包间里上一秒还热情似火的氛围在这一刻瞬间降到冰点。
谁都知道,我是待在江暨南身边最久的女人。
江暨南身边的所有人几乎都知道,我和江暨南,是奔着结婚去的。
可如今呢,江暨南竟光明正大地在我面前,怀中正搂着一个青春洋溢的性感少女。
无声的疼痛在这一Ṱũₓ刻不断蔓延,我冰冷的眸子只是兀自注视着江暨南那有些乖张的笑容。
见状,江暨南却只是漫不经心地垂着眸子看我,目光飘散。
他不以为然地缓缓吐出一口薄烟,主动开口向我介绍:「沈辞啊,这是念念,我和你说过的,就是我资助的那个小孩。」
说到这,江暨南顺势又补充一句,不痛不痒:「今天我就是带她出来玩玩,见见世面,你别多心。」
姜念闻言,指尖在不经意间缠上了江暨南的领带,勾住他衬衫的纽扣正一路向下,又冲我投来一个谄媚的讥笑。
江暨南没说话,默认地放纵着姜念正放肆大胆的行为。
他的目光却是停留在我的身上,像是在刻意注意着我的情绪。
-2-
我和江暨南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几乎在同时,包间里立马便响起了琐碎的议论声:「江少这是又要换女人了?」
「害,你懂什么,这只不过是男人换换口味罢了,有什么稀奇的?」
「啊,那沈辞就不会吃醋吗?」
呵呵,我当然会吃醋,江暨南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
我便借口去洗手间,直接摔门离开了。
江暨南的那副样子,放到现在,我依旧是看不下去的。
我离开的脚步停滞在门口,霎时,包间里再度传来江暨南的洋洋自夸声:「要说沈辞啊,是我谈了五年的女朋友,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对我有一颗真心。」
在人群中正被众星拱月一般捧起来的江暨南话锋紧接着又一转:「除了我,还真没有几个人能轻易满足她。」
「她是离不开我的!」
江暨南在说这话时,我依稀透过薄薄的门框玻璃瞧见姜念嫩脸一红,指尖却正在江暨南的腰腹间不停跳跃,惹得江暨南转而继续讥讽:「就算我把她放出去找别的男人,她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到时候,她沈辞还是会乖乖回到我的床上!」
江暨南这话,说得无比坚定,就好比我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玩偶,被他死死攥在手里,任由他操控。
-3-
我和江暨南在一起五年了。
原本我以为我和他的感情会一成不变,可直到三个月前,他资助了一个女大学生——姜念。
姜念比我新鲜,比我热情,更比我会讨江暨南的关心。
我对江暨南的一颗真心,他身边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所有人都断定是我离不开江暨南,江暨南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会肆意张扬地带着姜念出入各式各样的酒局,让她陪在他的身边,给她买奢侈品,甚至陪她追星和过生日。
肆意张扬的爱意,让江暨南和姜念都在不停沦陷,属于我的记忆却好像在被江暨南刻意淡忘。
曾经有人替我问过江暨南,就真的不会怕我吃醋吗?
江暨南听着,只是勾起唇角无所谓地笑了笑,语气却莫名笃定:「沈辞嘛,就乖乖女一个,用来恋爱结婚,当然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她喜欢我,我知道的。现在我只不过是随便玩玩而已,大不了,我也让她去玩玩。」
「我就不信,除了我,在她沈辞眼里,会看得上别的男人一分一毫。」
江暨南笃定我自视清高,瞧不上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可江暨南却似乎忽略了一种可能,并不是,我不愿意。
事实上,江暨南是这样说的,更是这样做的。
等我从洗手间回到包间的时候,江暨南的好兄弟恰巧也来了。
傅行川从一进门便看见了全程软坐在江暨南怀里的姜念,不停向他撒娇求爱。
傅行川或许是有点反胃。
此时此刻,他正阴沉着脸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言不发,独自喝着闷酒。
我刚进门,却恰好对上了傅行川那古井不波的眸子。
他眼神中蓦然泛起一阵涟漪。
说起傅行川,曾经他还和江暨南一起追求过我,但最后我却选择了江暨南,拒绝了傅行川。
至于傅行川,却又恰好是江暨南身边最好的兄弟。
见ẗũ̂⁴江暨南玩得开心,傅行川则是在一旁没说话,仿佛司空见惯般,一如既往地沉寂。
他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他是在在意我的情绪。
傅行川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
就算我选择了江暨南,傅行川也只不过是把他的爱意埋藏得更深了,深到我一眼还是能看穿。
正瘫倒在真皮沙发上的江暨南见状,借着醉意,满脸不屑地指了指一旁许久没说话的傅行川,语气里隐隐带有几分不屑开口:「行川,你不是很喜欢沈辞吗?
「现在,我把她给你,你还要吗?」
-4-
江暨南不惜把我当作一个物品传递。
没来由的酸痛冲我席卷而来,几乎快要淹没我。
傅行川闻言,没说话,抬眸看了我一眼,眸子里蓦然闪过一丝关怀。
我闻言,苦笑一声,先一步傅行川出声,质问着此刻正醉意潦倒的江暨南:「江暨南,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我对于你来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是吗?」
江暨南听着,蓦然轻笑一声,指尖随即在姜念的水蛇腰间划过,语气中夹杂着他早已蓄满的漫不经心道:「我早就说过,你沈辞要是在离开我以后,能看得上除我以外的第二人,就算我输。」
江暨南乖张一笑,胸有成竹,似乎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中,包括我。
我注视着江暨南那乖张的表情,心尖犹如针扎,终是问出了那句犹豫很久的话:「所以,你是不想要我了?」
江暨南听着,却是哈哈一笑,充满嘲讽意味。
他搂过姜念,贪婪吸吮,语气里带着十足的醉意和自信开口:「你可以这么理解,跟傅行川走吧,你去试试他,不满意再回来。」
「我不介意你再回来求着我收留你。」
「毕竟,这是你最擅长的。」
江暨南在刻意拔高语调,他响亮的声音一字不差地落入包间里每个人的耳朵里:「别人都说是我江暨南离不开你沈辞,可我就是想让那些人知道,到底是谁离不开谁!」「沈辞,你说呢?」
话落,江暨南一把捞起姜念。
他在我面前抚摸着她的天鹅颈,顺延带到她的直角肩,江暨南还在肆意一路往下。
姜念的脸颊涨红了一片,动作谄媚地捶打着江暨南的胸膛:「亲爱的,你对人家真好。」
我没说话,冰凉的眼泪划过ťű̂⁰脸颊,带起阵阵钻心的疼痛,轻声应了个「好」字,兀自转身离开包间。
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往下看了,也不想再看下去了。
我想我和江暨南,就到这为止吧。
-5-
我和江暨南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出现了问题的呢?
大概是他觉得我实在是太容易掌控了,甚至在他面前出现的时候,总会是一副刻板乖乖女的模样吧。
刚在一起的时候,江暨南总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副爱我至深的样子。
彼时,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会说是江暨南单方面爱惨了我,对我情比金坚。
他们却不知道,我同样也放不下江暨南。
坐在傅行川车里的时候,我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兀自大颗大颗地坠落,缓缓直扎心尖。
端坐在驾驶位上的傅行川见状,很想给我递上纸巾,却又不知该以何种身份。
毕竟当初,是我主动拒绝了他。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我最终还是自己伸手接过了傅行川手里的纸巾,擦干了泪痕,包间里的景象却依旧历历在目。
我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酸涩感填满我的胸腔,泪腺仿佛被强行打开了开关。
一旁的傅行川闻言,神情顿了一拍。
再次开口的话语里,竟然还略带几分想要替江暨南勉强找补的意味:「其实,暨南他……」
傅行川想劝我回去。
他知道我轻易放不下江暨南,他只是不想看我破碎伤心,再遍体鳞伤地回去继续遭受反复的被伤害。
我知道,我对江暨南已近绝望,实在是没可能了,于是我主动出言打断他:「现在,我只想回家。」
「你能送我回家吗?」
傅行川话都没说完,惊恐地抬眸与我对视一眼。
他的眸子里闪过几分惊讶,声音有些嘶哑地轻「嗯」了一声。
恐怕连傅行川都不明白,为什么这次我能放弃得这么干脆吧。
-6-
我笑笑,只是将手中被眼泪浸湿的纸巾都尽数丢进了垃圾桶里,释然一声:「他江暨南都想让我去勇敢肆意地追求新的生活,我为什么还要不乐意呢?」
「我也很想逃离他了呢!」
「谁说我就一定放不下他江暨南了呢?」
毕竟,江暨南让我伤心,不止三两次。
我的确很想逃离他,但在此之前,我没这个勇气也不舍得。
直至今天,江暨南的那些话,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是他江暨南不要我了,而是我不想要他了。
熟悉我的傅行川自然知道我这是在赌气。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暖心地侧身过来帮我系好了安全带。
傅行川靠近我的时候,他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薄荷雪松味在瞬间侵入我的鼻腔,就好似突然带着我的思绪回到了他追求我的那个时候。
江暨南和傅行川是大学室友。
他们两个人既是好兄弟,也是好朋友,甚至在同时,都喜欢上了我。
为了我,他们决定公平竞争。
大学几年,傅行川的爱意是隐忍而又克制的,就像他身上的那股雪松味,若隐若现。
江暨南却不一样,他肆意张扬,如同他身上那股呛人的苦味一般,直入心腔。
他们追求了我很久,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江暨南,跟了他五年,一直到今天,他让我Ṱű̂₆离开他。
我照做了,选择和傅行川回了家。
当傅行川密密麻麻的热吻如同雨点般向我袭来的时候,我才发觉,我已然被他给抱到了床上。
陡然凹陷的床垫在那一刻尽数包裹住了正在干柴烈火的我和傅行川。
-7-
傅行川的吻霸道而热烈,犹如洪水猛兽,侵略意味十足。
他刚刚喝了不少闷酒,此刻正醉意使然:「沈辞,再往下,你就真的回不去了。」
傅行川隐忍克制的语气在警醒着他自己,同时也提醒我。
我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动作迅速地卸下了傅行川的领带,并在瞬间缠上了他的指尖。
卧室里的躁热气氛在这一刻被我烘托到顶峰。
讲实话,这些都是我和江暨南没做过的。
他总是嫌我太木讷无趣,却不知,只是他不足够了解我,更是不配去享有我。
我温热的指腹此刻正抚过傅行川莫名发烫的脸颊,又顺势带过他身上一块块坚硬的滚烫壁垒。
我张扬大胆的指腹正不断闪烁跳跃,低沉挑逗的语气里则是充斥着跃跃欲试,强行带动着傅行川那股隐忍了数十年的情绪在飞升:「我也想知道,你比江暨南,到底强多少。」
「他都让我来找你了,你难道还不愿意吗?」
「嗯?」
就在这一刻,我好像突然不想再做曾经只会依附在江暨南身边的那个沈辞了。
我想做回真正的沈辞,就从这一步开始,开始我的新生。
「傅行川,嗯……这样?可以吗?」
傅行川闻言,胀起的眸子似乎能直接浸出血一般可怖。
不是我不会玩,只是取决于我想不想。
几乎在瞬间,傅行川温软的热唇覆上我冰凉的薄唇,丝丝热意随之不断奔涌Ṭú⁼。
傅行川咬着牙在我耳畔低语呢喃,语气像是凶狠饥饿的豺狼:「沈辞,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回去的,一定一定。」
傅行川终于开始发力了,他被迫隐忍了那么多年的真心终于可以在此刻得到释放。
他的指腹正肆意顺着我的天鹅颈和直角肩,不断摩挲着打圈。
我则是软靠在他的怀里,犹如一只乖乖兔,根本不想反抗。
「傅行川,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低沉挑衅的语气更像是傅行川的加速器,再一次在他耳畔响起时,彻底让他涨红了脸,情绪也随之高涨了起来。
「沈辞,你不要后悔。」
「江暨南那个蠢货,根本比不上我。」
「扶住我……」
傅行川低沉而又性感的声线让我没来由地紧跟着他沉沦。
-8-
我的意识游走在涣散的边缘。
记忆中那张熟悉的脸正在被另一张熟悉的面孔所替代。
跟了五年的那张脸,在此刻却突然换成了傅行川的脸,我好像也没有很不习惯。
本以为我会抱着傅行川痛哭一场,将伤心难过抖他一身。
事实却是,现在的我几乎都快要忘记了伤心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傅行川在帮我主动忘怀。
第一次被人刻进骨子里疼爱,这种感觉,真挺好的。
或许从一开始,我是不是就选错了?
傅行川才是那个一直被我忽略的人,他比江暨南实在是强太多了。
恰逢此时,被我随意丢弃在傅行川床尾的手机却正țù₆在不停震动。
屏幕上一次又一次消失又涌现的只有三个字。
是江暨南的电话。
-9-
时间已过凌晨,江暨南终于醒酒了,他的脑袋正没来由突突地疼。
他下意识地就想让沈辞给他泡一杯蜂蜜柠檬水,可他喊了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找不到沈辞。
江暨南生气地摔碎了好几只名贵的高脚杯,在房间里怒吼了一次又一次,更是直接就吓醒了在他一旁正熟睡着的姜念。
江暨南情绪非常不愉快,因为他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压根就没得到沈辞的一句回应,哪怕连她的一个字都没有。
江暨南终于彻底急红了眼,对于他来说,他始终认为沈辞只不过是他随意便能牢牢握在掌心的玩物,不会真的同他生气的。
就算沈辞生气了,也不会不理他,更不会同他一直置气。
他有把握相信,沈辞只不过是暂时这样的。
只需要他去主动哄一哄,沈辞就又会像之前很多次一样,继续回到他的身边,给他当贤惠女朋友的好招牌的。
可是现在,当江暨南情绪着急地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打过去时,他的手机里却尽是系统冰冷的机械音,提示对面无人接听。江暨南莫名地慌了。
江暨南有些不敢置信,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愿意相信。
毕竟过去的好几年,沈辞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对过他。
江暨南想了很久,也犹豫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给傅行川打去了电话。
-10-
模糊中,傅行川好像接通了一个电话。
我听得云里雾里,但熟悉的声音强行扯住了我的神经末梢。
听着江暨南熟悉的嗓音在傅行川的手机里响起时,我倒是觉得,还别有几分韵味。
「江少,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事?」
倚靠在沙发上的傅行川挑动着语气,反问在电话那头情绪几乎要崩溃的江暨南。
江暨南带着怒意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傅行川,沈辞呢?」
「她在哪?让她现在就给我回来!」
江暨南还天真地以为我是会随时随地都听他使唤的乖乖兔,不惜透过傅行川也要命令我赶回去舔他。
闻言,傅行川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再度加剧了几分,语气隐隐有些不满:「她回不去的,现在正在我的床上睡着呢。江少,你还是先解决好你自己的事情再说吧。」
江暨南怒吼一声,随即便被傅行川强行给挂断了电话。
我闻声起来的时候,傅行川注意到了我。
他走过来搂住我,将我的脑袋深埋进他的颈窝,轻声在询问我:「怎么了,还有不舒服吗?」
傅行川真的比江暨南贴心温柔太多了,为什么我就不能早一点发现呢?
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可真傻,傻到跟了江暨南那么久,被他伤了那么多次,还是不厌其烦。
我眨着小鹿般无辜的眼神抬眸同傅行川对视一眼,语气嗔嗔道:「你和他,连兄弟都不做了吗?」
傅行川轻笑一声:「有你,还要他干吗?」
嗯,这话我爱听。
为了我,傅行川和江暨南以后到底是连朋友都做不了的。
想到这,我下意识地便抱住了傅行川,甚至想用力抱他抱得更紧一些。
可傅行川却缓慢卸开我的双手,正当我感到奇怪的时候。
他却是再一次抱起了我,缓缓褪去了睡袍:「小辞,天还没亮。」
「你懂我意思吗?」
我轻嗯一声,迎上傅行川真诚的目光。
其实,我更不希望它亮。
这样,能够让眼前这份幸福一直保持。
-11-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我终于醒了,浑身如同散架般的疼痛袭来,让我都不确定,我是否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毕竟,这么多年了,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放纵过。
说起来,还是江暨南帮了我。
一旁的傅行川早就醒了,正用手扶着脑袋注视我,眼眸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般。
对上他的目光,我心底没来由地一暖,不禁轻声问他:「你看着我干吗?」
傅行川笑笑,嘴角的酒窝几乎能让我瞬间沦陷:「我的女朋友,我就不可以看看?」
我不禁想起昨晚,意识迷乱中,我竟失口答应了做傅行川的女朋友。
可问题是,我还没和江暨南正式分手,当然,如果昨天那也算的话。
「那为什么不能算呢?」
傅行川像是看出了我的内心想法,突然反问我。
我笑笑:「算,当然算!」
如果这都不算的话,那要怎么样才算呢?
傅行川失声一笑,再次堵住了我的唇。
中午的时候,我要赶回家处理一些事情,傅行川便亲自将我送回了家。
黑色宾利停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竟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恍若昨夜,只是一夜刺激。
我在心底担忧害怕,这种刺激能维系多久。
可当傅行川温热的吻落在我额头的时候,又迅速将我拉回现实。
「快进去吧,晚上我就来接你。」
我笑着同傅行川道别,转身回家。
过去的十几个小时,却好似比我和江暨南的几年都要自在快活。
做回真正的沈辞,好像也不是那么难。
等我进门的时候,爸妈已经在沙发上等着我了。
江家与我们家有着生意上的往来,江暨南不开心了,我爸妈自然是第一个就能知道。
我进门连拖鞋还没换好,便被我妈一把给强拉了过去。
我爸坐在沙发上含着似有似无的怒意问我:「暨南给我来过电话了,昨晚,你去哪里了?」
「暨南他很生气,你知道吗?」
我妈在一旁朝我使着眼色。
我知道,她想说,她也帮不了我,只能让我自求多福。
我迎上我爸那审视的目光,轻松一笑:「和傅行川在一块儿,怎么了?
「他生气了,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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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妈作为商人,自然以利益为先。
我之所以会选择江暨南作为男朋友,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我爸妈的影响。
他们需要江家的助力,就算是牺牲我这个女儿,也是压根就不带眨眼的决定。
我爸在听到傅行川的名字时,更为震怒:「傅家那小子,好在哪?让你这么着迷?」
「他家里的公司哪点都比不上江家,对我们家能有什么用处,不倒贴就不错了。」
「你马上就和他断了!」
我爸的语气不容商量。
听着,我刚准备反驳我爸,却被我妈一把拉过。
妈妈语气严厉地喝止我:「小辞,不要和爸爸顶嘴!」
好,我不说话,我爸便接着继续:「暨南他很生气,都告到我这里来了,我总要给他一个解决方案。」
我爸清了清嗓子,伙同我妈给我下压力:「那就这样吧,你现在就赶回去给暨南服个软。昨天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以后两家还是亲家,听明白了吗?」
我爸不置可否的目光紧盯着我,我知道,他是不允许我说半个「不」字的。
可我就在这一刻说:「江暨南已经和我没关系了,我和傅行川正式在一起了。」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相信,傅行川他一定不会比江暨南差。」
「至于要我去向江暨南服软,你们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话落,我准备转身上楼,却依旧不忘记补充一句:「我始终是我自己,才是你们的女儿。过去的二十多年,我为了你们而活,现在,我应该为自己活一把了。」
「我不喜欢江暨南,一点都不喜欢!」
郁结在我心头的不痛快终于在此刻尽数被我倾洒而出。
我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恍若此时,我的人生才真正开始。
为什么我要在江暨南的身上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呢?错过了傅行川那么久。
此时此刻,我竟隐约有些期待夜幕的降临,我想快一点见到傅行川。
至于江暨南,他没有我,过得应该也很开心吧。
-13-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已经收拾打包好了行李,我爸妈竟出奇地没有在楼下堵住我。
相反,他们已不知所终,只有我一个人在家。
我拿好行李箱,刚踏进黑夜,便看到了那辆几乎与暗夜融为一体的宾利。
男人焦灼的目光透过车窗与我遥遥相望,是傅行川!
傅行川刚看见我,便主动走了过来替我提起行李箱,牵起我的手,将我带进副驾驶。
薄荷雪松味充斥在整个车厢里,似有似无。
傅行川焦灼的目光始终放在我的身上,移不开半分。
一天过去,傅行川刚从公司出来,穿着西装就赶过来接我了。
我注视着穿着深黑色西装的傅行川,白色衬衫松松散散,禁欲气息十足。
被他肌肉强行撑起的板正西装外套,衬得傅行川在此时此刻此景之下,倒莫名有些西装暴徒的韵味。
这么多年过去了,傅行川依旧风韵犹存。
我的指尖已不知在何时勾上了傅行川的脖颈,温热的气息肆意喷洒在他的后颈。
傅行川撩起了我额间的碎发,温软的吻正接踵而至。
车厢里打到极暖的空调在此刻竟莫名拉高了躁热的气氛。
傅行川不受控制Ṫũ¹地脱下了他的西装外套,衬衫上的扣子也被我顺手解得不剩几颗。
我的脊背抵靠在真皮的座椅上,生硬的触感透过肌肤传来。
傅行川却依旧不肯罢休,温软热感的薄唇正疯狂索取。
身旁的座椅上正狼藉一片,衣物堆成一叠又一叠。
傅行川轻靠在我的耳边吐气:「小辞,喜欢这样,是吗?」
我模糊点头,又应声肯定。
傅行川行为则更加疯狂:「抓……紧我。」
在我和傅行川情绪达到顶峰的时候,车窗敲击的声音却陡然响起。
我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下一瞬,车窗蓦然被人击碎。
傅行川见状,动作迅速地一把捞起他的西装,护在我的身前。
溅起的玻璃碴终是没有落在我的身上。
可站在车外的江暨南,整只手掌却是都被可怖的鲜血包裹着。
-14-
江暨南阴沉着脸,任由手掌上的鲜血流动,不管不顾。
他阴翳的眼神始终紧盯着不知在何时挂在了傅行川腰间的性感维密,没有作声。
傅行川见状,用他的西装裹住了我。
在确认我没有受伤后,傅行川才转头,侧目看向江暨南,语气明显有些厌恶:「江暨南,你是不是有病啊!」
傅行川当然生气,生气江暨南不仅打断了我们的兴致,还差点弄伤了我。
可一向要强的江暨南在被傅行川无情谩骂的时候,竟意外地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
他冰冷的眸子从傅行川的身上转移到了我的身上,鲜血正在顺着他的指尖滴落。
江暨南凛冽的嗓音突然响起:「沈辞,现在、立刻跟我回家!」
江暨南企图命令我,甚至还妄想把我当做从前那个沈辞。
但很可惜,我从昨天开始,就已经彻底不是了。
闻言,还没等我作声。
傅行川便一把将我捞起,顺势抱进了他的ţúₒ怀里。
他的语气比江暨南更加冰冷,还夹杂着几分想要强行逼退江暨南的不耐烦:「江少,小辞可是你当初亲手交给我的人,怎么,难道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傅行川这话,让江暨南的脸色更加难看。
但傅行川却压根就不把江暨南放在眼里,只是给我盖好衣服,又将我抱起,带着我坐进了驾驶位:「江少,包养妹子玩玩就好了,小辞她不适合你,你知道的。」
「你也不要再来了,小辞她是不会跟你走的。」
傅行川带着十足的自信说出了我的心声。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江暨南的反驳声骤然响起,嗓音不停拔高:「沈辞,难道你忘了,当初可是你说,你要一直喜欢我,一直在我身边的。」
「我知道你生气是怪我找了别的女人是不是,我已经把她给打发走了,从今以后,就我们两个人好好过日子,行吗?」
「要是你不信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去领证。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回来看看我,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在我印象里,一向居高自傲的江暨南,好像从未如此求过人,更别说是一个他始终觉得本就应该是被他牢牢掌锢在手心里的女人。
我听着,却不免讥讽地笑出了声:「呵,江暨南,我只觉得,你现在更加配不上我当初对你的爱意了。」
「你有你的学生妹,我有我的小狼狗,怎么,有问题?」
傅行川轻笑着纠正我:「错了,是大狼狗。」
「待会回家得惩罚你。」
话落,我头也不回地埋进了傅行川的怀里,任由傅行川一脚踩下油门,直抵他的私人公寓。
至于江暨南,我为什么还要在乎他?
-15-
江暨南始终都没有想到,沈辞竟然会在今天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甚至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当沈辞真的不愿意再回来看他一眼时,他好像有些莫名地失控了。
他早就替沈辞着想,主动赶走了姜念,还放话出去,他和沈辞马上就要结婚了。
他想用结婚来换回沈辞的回心转意,可这却依旧只是徒劳。
沈辞好像真的不在意他了。
江暨南理所当然地把这一切都怪到了傅行川的身上,要是没有他,沈辞是不是就会愿意回来看他一眼呢?
江暨南十分肯定地觉得,沈辞只是因为被傅行川给暂时迷了心。
他始终坚信,他江暨南才会是沈辞的不二选择。
一定一定。
……
被傅行川带回公寓后,我十分心疼地在帮傅行川处理着伤口。
刚刚那些本应该溅到我身前的玻璃碴尽数被傅行川给阻挡了下来。
傅行川自始至终都忍着没有吭声,他说不想让我担心。
可,我又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
「以后别忍着,要告诉我,知道吗?」
傅行川咬着牙,却依旧在笑着:「这么多年,一个人忍着,习惯了。」
是啊,傅行川看着我和江暨南这么多年,心里的疼痛又该怎么算呢。
我不知道,我只能尽全力地去弥补他。
以后的日子,我只想让他过得更开心一点。
雾气升腾的浴室里,水雾与我的眼泪交织一片。
傅行川温热的手掌温柔地抚住我的后脑勺,在我心中带起的涟漪一阵接着一阵。
我低声唤着傅行川的名字,只希望能靠他更近一点儿。
傅行川语气热烈地回应我,我们彼此的两颗心在这一刻无限靠近。
我和傅行川的感情伴随着雾气升腾瞬间升温,隐隐已更近了一步。
这一步,一直都是我所渴望的。
江暨南不能给的,傅行川都能毫无保留地给我。
江暨南能给的,傅行川总能加以倍数地给我。
他不用刻意去和江暨南做比较,但却已经比江暨南强了千倍万倍。
傅行川好似才是我的不二选择,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
-16-
模糊中,我是被突然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是傅行川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男人无比清晰又不解的声音:「行川, 暨南他真是疯了。他个疯子竟直接怒砸几千万,准备一举联合业内所有投资商孤立你的公司,他这是想让你的资金链彻底断裂啊!」
「你们之间是怎么了, 前两天不还是好兄弟吗, 怎么现在搞成这个样子了?」
傅行川轻声应了个「好」字,也没多说, 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看了傅行川一眼:「他是不是又无理取闹了?」
傅行川轻笑一声,主动安慰我:「随他怎么闹吧, 谅他也翻不出什么浪。」
傅行川胸有成竹地将指腹伸进我的发丝,抚摸着,动作轻柔地将我的脑袋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感受着那股蓦然跳动的心跳,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清纯而又热烈的少女时代。
傅行川总喜欢默默跟在我身后, 替我解决一些棘手的麻烦事。
江暨南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但傅行川会。
他会贴心地提醒我经期应该注意些什么, 也会赶在我生日前第一个给我送来生日祝福和礼物。
就算我后来选择了江暨南,傅行川也只是默默站在我身后祝福我。
同时,他也在默默等我再看他一眼。
好在如今, 我终于看到了他。
傅行川, 原谅我忽略了你那么多年。
只希望我这迟来的深情, 不会让你觉得轻浮。
……
在沈辞睡着之后,傅行川独自出去了一趟。
他背着沈辞去处理江暨南的事情了。
他知道沈辞会为了他,总是不间断地替他担心江暨南会不会对他出手。
与其这样看沈辞总是为了他操心, 傅行川决定要早点了结江暨南。
毕竟为了这一天,他可等得太久了。
沈辞睡了很久,她一直都在梦里不愿醒过来。
梦里有她和傅行川的无限可能, 她想抓得更牢一点。
直到傅行川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踏进卧室,沈辞才终于醒了过来。
-17-
「你去哪了?」
看着傅行川那副行色匆匆的样子,我不禁问出声。
傅行川走过来, 轻轻摩挲着我的脊背,微笑着安慰我:「没事,去做了一些早就应该做的事。」
「小辞,从今天开始, 江暨南以后都不会来打扰我们了。」
傅行川这话, 让我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紧接着第二天,我意外地接到了我爸妈给我打来的电话。
我略带不悦地接通, 本以为他们又是来劝我回去找江暨南服软的。
「小辞啊,什么时候把行川带回家里来吃饭啊?」
「爸爸妈妈知道了你和行川的事情,你看你要不要考虑早点带他回来见见我们呢?」
「爸爸妈妈都为你高兴啊!」
爸妈主动献媚的话音刚落下,我就收到了来自江暨南集团破产清算的热搜通知。
江暨南因为偷税漏税和肆意玩弄内幕消息, 主动引导恶意竞争被强行带走调查。
江暨南一夜之间, 跌落神坛,从有到无。
我连想都不用想, 就知道这是傅行川干的。
同时,能让我爸妈对他的态度都连夜改观,傅行川恐怕不仅仅是让江暨南跌下神坛那么简单。
但那一切, 早就不是我应该操心的了。
我闻声转头,发现傅行川正站在卧室门口含着爱意紧紧注视着我。
那个笔直挺拔的身影仿佛已经站在那里等待已经很久了。
他一直在等我看见他,无声而又坚守地等待着。
这次, 我终于透过人群,看向了你。
纵观点点烈焰星火拦路,也阻挡不住我永不止息奔向你的脚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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