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卿

我睡了一个男人三年,他高中状元后,我逃了。
再相遇,我浑身绵软地坐在地上,他慢条斯理地在我边上净手。
「姐姐……要我还是要死,选一个?」
我嘴上反骨:「你帮我选啊?」
他邪佞一笑,过来解我腰带:「那就要死吧。」
腰带毫不怜惜地缠上我脖颈,我吓得大叫:「要要要要你……」
他双手将我托起,「姐姐,这才乖。」

-1-
我娘说女人可以不嫁人,但要有个孩子。
我娘死后,我便决定找个男人生孩子,继承家业。
我的要求比较刁钻:男的、俊的、听话的,比我大的。
单听话这一条,只有青楼的男倌能做到。
听说江南花楼里的男倌天下第一。
我垂涎三十尺,当即去了江南。
去得巧。
花楼竞拍男女花魁,价高者得。
男花魁年二十五,容貌文弱娇软,身段软中带着硬,硬里藏着娇。
我就喜欢这挂的。
在我的财大气粗下,我如愿抱得美人归。
回程路上,我天天想扑倒美人。
搞得小金子都开始思春起来。
美人几番欲拒还迎后,终于答应了晚上春宵一度。
我一ṱų₆高兴,捡了个少年。

-2-
少年当时全身长满红色疱疹,晃晃悠悠走到我休息的茶棚。
茶棚的老板和客人全吓跑了。
花魁也跑了。
我没跑。
他患的是水痘。
这玩意我小时候挨过,现在对我没有杀伤力。
小金子狗吠着冲上去,将人扑倒在地。
然后围着他撒爱的尿尿。
我不得已上前提起小金子,警告它别对人发春。
两公的,做不来。
小金子委屈得四肢趴地。
少年气若游丝,看得出他想喝水。
我将水壶置于少年身侧,拎着小金子回了位置。
少年爬起来坐好,喝光了水。
然后向我爬过来,三米的距离,爬了半个小时。
又倔又强。
最后伏在我脚上,晕过去了。
我就这么把人捡走了。
少年烧得昏昏沉沉,气性挺大,逼逼赖赖。
生人勿近。
除了我。
涂药得我吹,喝药得我哄,睡觉得我抱。
还别说,我的保护欲在他身上,得到了具象化体现。
虚荣到我了。
我硬是照顾了他十天。
才烦了。
我对着少年骂骂咧咧,要再不好就丢了他。
第二天他好了。

-3-
我俩双双在床上悠悠醒来。
他看我,我看他。
他怯,他羞,他好看。
他躬身侧卧我身侧,高挑清瘦,全身未着一物,除了腰间一块布。
红疹褪去,他皙白绝美,双眼清亮多情,看着竟比花魁还娇弱三分。
我有些迷乱。
「姐姐,我被爹娘遗弃,没地可去,我可不可以跟着你?」
他怯怯恳求的样子很弱小,很好欺负。
我口气蔫坏地问:「你想怎么个跟法?」
少年看了我一眼,慢慢仰躺,一手随意搭在腰间松垮的布上。
「姐姐,来吗?」
含情的双眸此刻没了半分怯意。
他瘦归瘦,身体线条很硬挺。
好带感。
就挺想来……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我脸一阵发热,猛坐起。
起势太猛,腰间传来一阵刺痛。
一双手极有眼力见地来到我腰间揉捏起来。
我舒服地喟叹。
少年眉梢微动,坐起贴近我撒娇:「姐姐,留下我好不好?我很乖的。」
我狠狠打了个战栗,清了清嗓子,「你叫什么名字,多大?」
「温卿,十七。」
他看着瘦嫩瘦嫩的,是真嫩啊。
比我小了整整五岁。
刚才的蠢蠢欲动,突然荡然无存。
我下床翻出一堆衣服囫囵兜给他,示意他穿上。
「以后长点心,生个病跟喝醉似的,逼逼赖赖,自己衣服都撕。」
腰间揉捏的手改成了抚摸。
我的推脱都赶不上他自荐枕席的速度。
「姐姐,我很乖,还比那花魁年轻,干净,你要我好不好?」
「不要,」我闭了闭眼,隔开他的手。
「我娘以死相逼,不让找比我小的男人,否则我的生意天天赔钱。」
天下男人多的是,这个没了还有下一个,我的生意就独一份。
谁也不能威胁到我的生意。
温卿轻笑,「姐姐,我能否见你娘一面?」
「不能,我娘死了,你也做不了我娘的男人。」
温卿半垂着眼,没说话。
我开门出去,小金子拦住我,狂吠。
看得出,它是真喜欢温卿啊。
我拍了它一掌。
「我和他,年龄不合适。」
「你和他,人狗殊途更不合适。」

-4-
我吩咐莫莫去打发温卿。
转身与花魁调笑去了。
拒绝了温卿,但欲望被撩起来了。
扑倒花魁的计划被迅速提上日程。
我用了一天恶补了二十余本羞羞书,粗劣知道了百种姿势,精选了十二种销魂的方式。
我让小金子送图纸给花魁,让他提前备好物件。
沐浴后,我身着一缕薄纱,裹上外袍。
书上说,微醺状态,快乐得要死。
出门时我浅饮了两壶酒,很微醺。
我悄悄地去,想着给花魁一个小惊喜。
巧了,花魁也给我备了个惊。
……吓,天大的惊吓。
我,他,他……
我应该在床底,不应该在房门口。
看到他和他亲密……
我还在震惊当中,一只冰凉的手就紧紧盖住了我双眼。
「不许看。」温卿冷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5-
复见光明时,我已经被带回了房间。
我转身想出去,被温卿一把拉住。
「姐姐还想回去?」
我讷讷点头:「刚才没看到脸,兴许……」
「我看到了,你心心念念的花魁就在其中……下面趴着那个。」
「不是上面那个?」
温卿觑了我一眼,语气阴郁。
「姐姐不是说没看见吗?」
他一瞪,我气场一下上来了。
敢跟我生气。
反了他还。
我拍了温卿一掌:「没大没小,你在觑谁不爽谁呢?」
这该死的花魁,我忍不住骂了脏。
水性杨花就算了。
竟然敢用了我精选的第八式。
我气得抓起桌上的酒壶喝了几大口。
温卿眼神幽深地在一旁盯着我,我一把抓过他,塞给他一壶酒。
「喝不死,就往死里喝。」
他凑近我,温热的气息在我脖颈处吹啊吹,我热啊热。
「姐姐,喝死可不好玩,做……死才好玩。」
低沉绵软的语气很撩人,让人蠢蠢欲动。
我鬼使神差,一把咬上他脖子。
他微微仰头,我一用力,便听见他从喉间溢出一声闷声。
我转而咬上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少年反客为主,宛若一头凶狠的饿狼。
一夜……不停。

-5-
翌日中午,我醒了。
躺在人怀中。
我动了动眼皮,他也睁开了眼。
他看着我,唇角荡着浅笑,声音喑哑:「姐姐。」
调子软软糯糯,悦耳悦人心。
我有点神游天际。
温卿一口咬上我肩头。
身上战栗频发,我抬手拍了他一掌,没什么力气。
「干嘛咬我?」
声音同样干巴嘶哑。
温卿调子散漫且暧昧。
「姐姐好咬。」
「姐姐昨夜没断片吧,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我翻了眼,这种事是能回忆的吗?
会累死的。
反正我回忆不起了。
「姐姐,」温卿开始在我耳边吹枕头风,「昨晚满意么?」
该说不说。
少年真强,昨晚除了我抵触的第八式,其余的都试了遍。
体验感……绝。
我的表情落入ţṻ₈少年眼里,他双眼锃亮:「姐姐,我是不是上软下硬……」
这都什么狼虎之词?
「不许说。」我急急打断他。
这玩意意会就行了。
「姐姐,我以后还有进步的空间,我可以留下来吗?」
我双眼亮了又暗了。
他的年龄真是个硬伤。
母命难为,我很为难。
温卿抿着唇,语气挫败受伤,「姐姐还要考虑么?我身心可都给姐姐了。」
这话茶味好重,我好喜欢。
「行,那后果你自己担。」
他执我手啄啊啄:「担,命都给姐姐。」

-6-
回去后,我第一时间带人去拜了我娘。
「娘,您看清楚我身旁的男人,比我小,坚持要做我的男人,您若不高兴了,找他便是,千万不要断了女儿的财运。」
重要的话,重复说。
我说了三四十遍。
温卿微眯着眼,半真半假说:「姐姐对我就这么绝情?」
「所以,你想后悔还来得及。」
他坚硬地摇头,又柔弱无骨地贴过来,我立刻严肃地摆摆手。
「跪好。」
「姐姐做事都这么认真的吗?真迷人。」
「闭嘴。」
温卿轻笑出声,「姐姐,这么严肃做什么。」
那是他不懂。
我娘死后,曾给我托过梦,让我屯连翘。
我贼有孝心的。
囤了两斤。
气得我娘在梦里骂了我一宿。
我含泪又囤了十万斤。
没多久,我朝发生疫情,朝廷大力收购连翘,我那个含泪赚啊。
连夜给我娘的灵位镶金带银,烧去上万个清倌儿。
也是那时,我悟出了一个大道:听娘的话,会发达。
是以,我娘留的遗言,我一直当做金科律玉。
温卿迅速摆正了跪姿,拿过一篮纸钱烧起来。
「给咱娘多烧点纸钱,她不高兴时买到累。」
德性。
我拿过另一篮的纸人,一张一张丢进火盆。
温卿扫了一眼纸人,表情一言难尽:「姐姐自己画的?」
我点头,我娘就好这一口。
温卿的表情难尽到极点:「这些五官不全、缺胳膊断腿的男人,咱娘睡得下?」
我:「……」
「姐姐,下次别画了,我来。」
他扯过我手里的纸人,「这张只有个头能做什么……」
我抢了回来,「你懂什么。」
温卿笑得蔫坏,「姐姐的那打羞羞书里有这个?今晚要试试么?」
我白他:「你别骚。」
生怕他再口出什么狂言,我将画怼他眼前,「这是给我娘踢着玩的。」
温卿抓着我手将画移开,又瞟了眼我手里千奇百怪的纸人,眼神复杂起来。
「你画的,是同一个人?」
我点头。
「这人和你们有仇?」
我继续点头。
「你爹?」
我茫然地抬头,点头又摇头。
「抛弃我娘的负心汉,我把他画得残缺不全,他就欺负不了我娘,但我娘可以欺负他。」
温卿沉寂下来,当晚就发了高热。
我就说让他别骚,他非不听。
我娘生气了吧。

-6-
温卿缠绵病榻半个多月,才好了。
之后,他说他要去上学堂。
我斥巨资给京城最大的私塾学院捐了一个分院,让他进去了。
之后,人月余未归。
我派人给他送银子,他传话说今日回来。
我心血来潮去接他,在院门口遇上他与他一同袍言笑晏晏。
他同袍面相和善,一看就是个好相与的。
我朝同袍笑。
他亦向我行礼,笑着问温卿我是谁?
温卿自从看见我后,人一直神游。
同袍又问了一次,他才回过神:「我姐姐。」
姐姐?
我微睁大眼去瞧他。
哼,人后情姐姐长情姐姐短的,人前变成姐姐了?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马车上,我和温卿各坐一侧,一头一尾。
我看他,他不看我。
他怎么敢给我脸色的,我喊了停车。
温卿茫然地抬头看来,眼神渐渐聚起焦。
「学院七天一放沐,你一月未归,为何?」
「姐姐想我了?」
「别废话。」
「我功课有些跟不上,找同袍恶补。」
「刚才为什么说我是你姐姐?」
温卿沉默地看了我许久,眼神复杂难懂。
我等得有些生气了,他才开口。
「咳,我以为姐姐不希望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他没说实话。
我生气了,说,「下车。」
他乖乖下了车。
「自己回去,」我将他书袋丢地上,命人赶车。
温卿捡起书袋,站在原地,双眼一直紧紧追随我,直到看不见。

-7-
我约了姐妹儿在酒楼喝酒解闷。
姐妹儿点了五六个清倌调笑。
我点了一个高挑清瘦的,负责帮我倒酒。
酒过三巡,我上手了。
酒过三十巡,身边的小清倌摸着有点熟悉。
我抬眼一瞟,恍惚了。
不知何时,小清倌竟换成了温卿。
他静静审视着我,道:「姐姐,这是干什么?」
平淡的语气,危险的讯息。
我悻悻收回手,倒酒,语气随意:「没看见?谈生意。」
「什么生意需要谈到凌晨?还点了清倌?」他一手点敲桌面,歪头等着我作答。
如此的他,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我求助地看向对面,又不知何时,早没了人影。
房里就我和温卿,不靠谱的姐们。
我转念想到他是我捡回来的人,吃我的用我的,我有什么好怕的?
我强硬找回场子,硬气输出:「生意上的事,你少管。」
温卿一点一点贴向我:「好,那姐姐告诉我,有了我为何还要与人调笑嬉戏?」
气场瞬间被秒,我被他逼得四肢八仰倒地上。
空气渐渐燥热起来。
我盯着他上下涌动的喉结,咽了咽口水:「你月余不归,我要你何用?」
他礼貌吗?
我等着生孩子呢。
搁我这若即若离?
温卿脸色暗了暗,突然抬手遮住我双眼:「我讨厌叫你姐姐,怎么办?」
我正要发怒。
他又突然埋头到我脖颈来回磨蹭,喃喃道,「我以后该唤你什么好?」
语气黯涩难懂。
我扯了扯嘴角,喝酒的是我,怎么醉的是他?
装醉吐真言?
所以,讨厌叫我姐姐就是讨厌我喽?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我怒,一掌呼上他头:「绕什么绕,能不能好好说。本姑娘大名叫金银,以后请叫我金小姐。」
「起开!」我咬牙命令他。
娘的,回去后,我要把他的东西统统拿去赏了小金子。
让他尝一尝被狗骑的滋味。
狗男人,我还没厌他他还先厌了我。
身上的人纹丝不动。
我怒极,膝盖往他两腿间一顶。
疼的是我膝盖。
我炸毛起来,用力去推他,「温卿,你若后悔,我们好聚好散便是,你这是做什么?快给我起开。」
温卿倏地抬起头,眼里戾气涌动,「好聚好散?然后呢?你去找别的男人?」
一句话只挑中间说事,这不明摆在找茬吗?
我别过头,「那是我的事,你不用管。」
他捏着我脖子,摆正我的脸,视线与他对视。
「姐姐刚才说,我若后悔?姐姐是以为我反悔,所以才来喝闷酒?」
「姐姐舍不得我?」
他语气又突然变得轻松起来,脸上挂着明晃晃的开心。
我无语。这反射弧还能回旋呢。
他笑起来,面露坚决,「我也舍不得姐姐。」
我不爽被他拿捏,想正正一家之主的威仪。
温卿人就亲了下来。
美色当前,我决定算了,小闹怡情。

-8-
温卿开始了走读式上学。
早出晚归。
我告诫他不要玩物丧志。
他痞痞地说反正也拿不到第一。
不如回来睡我快乐。
学习和快乐,两样总得得一样。
至此,我负责赚钱养家,他负责貌美如花。
我一直以为温卿是个花瓶架子,一辈子靠我养靠我快活。
可我万万没想到……
他背着我偷偷参加了科考。
更没想到……
他高中状元。
说好的反正也拿不到第一呢?
说好的两样总要得一样呢?
消息传来时,我流下泪三十行。
没有一行是喜极泣,全是惶恐泪。
我平生两大爱好:赚钱,听戏。
赚钱是我和我娘共有的爱好,听戏是我个人的爱好。
知道当下什么戏最火爆吗?
上岸先斩意中人。
最文弱的人癫起来鬼都吓跑。
温卿平日里文文弱弱,可到了床上,狠得像换了狼人。
戏不可怕,可怕的是能和现实对上。
这威慑力太大了。
大到我不相信温卿,更不相信自己。
我平平无奇地一介小商贾,哪里抵得过权势地位。
思来索去,我决定跑路。
小命要紧。
反正这三年来,温卿天天被我睡,也够本了。
再待下去,指不定他哪天就送我上山了。
我用了一天时间,忍剧痛将我所有的产业兑了现。
温卿踏着夜色归来时,我已经万事俱备。
他从背后环抱住我,头抵在我肩。
「姐姐,今天有没有想我?」
今晨殿试一结束,他便被赵丞相请去府上小酌。
赵丞相有两个女儿嗷嗷待嫁。
意图再明显不过。
这只是其中之一。
温卿长得清绝,如今才学又名动京城,如此明晃晃的香饽饽。
官家千金必会倾巢抢夺。
我唯有早跑早平安。
我不答,温卿慢悠悠晃我,姐姐长姐姐短的呢喃。
我有些恍神。
白皙修长的手不知何时摸上了我腰带。
「阿卿,别浪。」我压了压心神道。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手却没停。
我摁住作乱的手,诱哄:「阿卿,你高中,我们喝一杯庆祝庆祝?」
迷酒我早备好了,正常量的三倍。
他对迷药的敏感度极低,需正常人的三倍才能药倒。
「姐姐,你恭喜我的方式和别人一样,我不喜欢,换一个,嗯?」
声线低沉痞赖,温热的尾气喷洒在我脖颈。
我战栗不止。
好嘛,他精准拿捏了我的情动点。
等不及我回答,他掰过我ţü⁰脸亲,手扯开我腰带。
一路将我往床榻上拐。
罢了。
做做做,就当告别了。
我耍了个心眼,让温卿出人出力。
哪个姿势累人来哪个。
力求耗尽他力气。
埋头苦干的温卿拍了我腚一掌,蔫坏道:「姐姐,今天兴致这么高?」
我又羞又恼,狠狠还了他两掌。
结果把他打爽了,如狼似虎,我腰差点折了。
半宿过后,温卿的体力终于耗尽,他睡得深沉。
我踉踉跄跄跑了。

-9-
跑上马车,我嘴快到叠起。
「快快快走,去离京城最远的北州的北镇的北县的北村。」
最远的距离,最足的安全感。
出了京城,我终于惬意地枕着一包袱银票,抱着我娘的灵位进入梦乡。
在江村奋斗三年,我又是一方首富。
我打算继续当年未完成的事,买花魁生孩子。
当年江南花楼的花魁太过惊艳,我一直难以忘怀。
那晚之后,温卿私自将人处理掉了。
我一直遗憾没得到他的人。
我去了北州最大的男风馆雅阁。
又去的巧,今夜雅阁竞拍男花魁。
花魁身段直挺美艳,又柔又硬还娇,竟是当年江南花楼的花魁!
我垂涎三十尺,豪掷家财拍下他。
雅阁安排了雅间供我验货。
我急燎燎进入房间,花魁头戴面纱,身着半缕轻纱,玉体半隐半现。
早已等候多时。
他围着我起舞,将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落,轻抚挑逗。
这手绝了。
我迷乱地喟叹,迫不及待想一亲景初芳泽,一把扯掉他面纱。
顿时傻眼了。
面纱之下竟是温卿的脸!!

-10-
然后把我给气醒了。
原来是梦!
我气得双手拍床板,一把挺起,「我的花魁!混蛋,搅了我的美梦。」
窗外漆黑一片。
刚才明明是白天,怎么我做个春梦就到了晚上?
我诡异地环视四周,熟悉的房间,还有……熟悉的人儿。
温卿!
什么鬼?!
温卿散漫地坐在床头,身上只着了一件轻薄的单衣。
他正专注地磨着手指玩,手上不知沾了什么东西。
什么情况?
「姐姐美梦里的人是当年的江南花魁?原来姐姐一直忘不了他么?」
他语气平平,神色却带着一股阴鸷凶狠。
我惊得说不出话。
下意识跳起来要往外跑,不想两脚无力,一咕噜摔地上。
疼的感觉挺实,我低头一看,差点要厥过去。
我全身不着一缕!!

-11-
我紧紧环抱住自己,汲取安全感。
这分明是当初我和温卿初遇时的场景,不过角色换了。
噩梦,我一定还在做梦。
我忍不住骂街,这噩梦真特么诡异,ŧū́ₜ还带套娃的?
温卿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现下阴恻恻看着我。
我朝他招招手。
他眼皮掀了掀,长腿一划移到我跟前。
「姐姐……」
我抬手用力给了他一掌。
「阿卿,你长点心吧,这是我的梦,你太嚣张会挨打的。」
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架不住我狠。
一巴掌打翻了两人。
反噬得我无力地趴地上,这疼痛感真逼真。
温卿扣着我脖子将我拉起,手上黏糊糊,有股异香。
「姐姐,你跑不掉的。」
脖子动弹不得,我干巴巴地吼。
「放开。」
他痞笑出声:「还有,姐姐,你没有做梦。」
话落,他将我脖子往上一提,我唇被送到他的唇上。
不出意外,我的唇,他的唇,都出血了。
他犹不放过我,转而一口咬上我肩头。
我痛得浑身一颤,他才放开,一脸邪笑。
他抬手抚上我伤口,眼尾泛红,语气悲凉ƭű₃又狠绝:「姐姐,痛吗?痛了就不是梦。」

-12-
我认清了现实,咬牙切齿吼他,「脱我衣服做什么?」
温卿眸色深沉地盯着我,语气极坏,「姐姐不穿衣服…好玩。」
「你疯了?」
他无所谓地嗯一声,不紧不慢起身,走到水盆边慢条斯理净手。
我爬起来,捡起地上不远处他的外袍套身上,把腰带系了个死结。
「小阿卿,我们到此为止。」
水声一顿,「我以为三年的时间足够让姐姐离不开我了,是我高估了自己。」
他回身靠在架子上,语气认真。
「姐姐,可以像三年前一样,让你娘来找我?」
我没好气地摇头。
且不说他上次大病一场,就说我和他三年一直无所出,冥冥之中已有了答案。
「小阿卿,你知道我娘怎么死的吗?」
我娘几代商贾,年轻时爱上了我爹这个文弱书生。
在他微末时伴了他六年。
终于,我爹一朝及第当了官,不到半年竟搭上翰林院掌院之女,还令人有了身孕。
他将我娘抛弃后,很快另娶。
为了赶我娘离开京城,他授意别人搞垮了我娘的生意。
我当时大病了一场,我娘没钱只好去求他,却被他夫人打了半死。
我闭了闭眼,「我娘临死前逼我发过毒誓,一不能找比自己小的,二不能找为官的。小阿卿,如今你两条占尽,我们好聚好散吧。」
「铛」的一声,温卿不知怎么地碰倒了水盆。
我趁机悄咪咪往门口走。
门窗被锁得紧紧的。
温卿盯着盆半晌才开口,语气带着一股疯劲:「姐姐非要结束也不是不行,我给姐姐两个选择,要我还是要死,选一个?」
我被他逼得节节后退。「小阿卿,别这样。」
他死死捏住我的手。
「姐姐,我的乖你不喜欢了,那试试我的疯?」
我手被捏得生疼,气也上来了,一身反骨反到了嘴上。
「你帮我选吶。」
他邪笑一声,伸了手过来解我腰带。
「那就要死吧。」
腰带毫不怜惜地缠上我脖颈。
我终于吓得大叫,「要要要要你……」
温卿低低笑了,将我抱起走向床榻。
「姐姐,这才乖。」

-13-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一动也不敢动。
他将我放床上,自己也躺下来,勾起我的一只手玩啊玩。
「姐姐既然选了我,以后就不能跑了。」
我想抽回手,没成功,由着他去了。
他挑眉又道,「姐姐,我以前的乖巧温顺都是为了留在你身边装的,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我点头,「看出来了。」
他执我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所以姐姐,今天只是个小惩罚,以后乖点,嗯?」
我不愿搭理他,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手上传来痛感,我不得不睁开眼。
他松了些力道,眯着眼看我。
我挺无语。「我承诺了不跑,你就会信吗?」
「信,但姐姐若再骗我,我会更疯,到时候姐姐就再也别想穿衣服了。」
我狠狠地瑟缩了下。
他是懂得如何拿捏我的。
除了那事,我从来不脱衣服,衣服能给予我最大的安全感。
我的反应全入了他眼。
他埋头到我脖颈,嗓音闷沉。「姐姐,不许怕我。」
忍无可忍,我给了他后脑勺一掌,「几个意思?恐吓我,又不准我怕,玩呢?」
他一愣,然后眼神突变:「玩吗?」
我都没来得及回答,人就被他提趴到他身上…

-14-
翌日醒来,温卿已经上朝去了。
我身上换了身衣服。
隐约记起温卿帮我换过衣服,还抱了我一阵。
我环视四周,才发现在家里。
急忙唤来莫莫,才得知我被他送到了偏僻的村庄上。
包袱的银票还被他全拿走了。
这桥段怎么有点像要灭口?
我害怕地抖了抖。
「小姐,公子说这里是按照你的喜好装扮的,给你换个环境。」
「哦,公子还说了若你想要回银票,今天记得想他一百次。」
我咬牙道:「我骂他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
很奇怪,心里的害怕莫名散了。
「公子又说了,若小姐骂他一次,扣一张银票ƭų⁶。」
说完,莫莫一本正经地摸出笔和纸,认真地记了三次。
我:「……」
她背叛我的证据已经很充分了。
好好的逃跑变成城外一圈游,搁谁身上不怀疑?
莫莫大呼冤枉。
「你都帮着外人对付我了:」我哆嗦指着她,「不怀疑你难道怀疑我自己?车上就我们两个人。」
莫莫哭唧唧地扯下我腰带甩挂横梁上,「小姐,我以死明志。」
忠心可鉴。
为了拿回腰带,我送了她四个字,她开心地帮我系了回去。
莫莫撕掉了笔记,「小姐,你昨晚为什么不直接问公子?」
ṱü⁾
「你去问?」
莫莫低着头说,「我不敢。」
我摸摸脖子,「那你看我敢吗?」
他狠起来,是真的狠啊。
我和莫莫丧气地思忖,马车上明明只有我和她。
不,等等,还有……
「小金子。」

-15-
莫莫绑了小金子来。
我拎着匕首吓唬它,小金子害怕得直乱吠。
「姐姐,这是在做什么?」温卿款款走进。
官服环身,锦衣束腰,又禁又欲。
这气质简直了。
我愣神的工夫,小金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挣脱绳子,跳到了温卿身上。
温卿接住它,洁白修长的手轻轻捋着,目光却落在我身上。
看来今天不给个交代,这事过不去。
我脑袋飞速旋转,秒换了一副戏脸。
「小阿卿,这狗贪你美色!!当初你病恹恹倒在茶棚时,这狗就贪图你美貌,撒尿标志你,我拦了它。
刚才它又忍不住偷偷舔你衣服,我……」
我匕指小金子,气呼呼地说:「你这色狗,觊觎我男人,我宰了你炖汤。」
温卿轻笑出声,抱着狗缓缓走向我。
小金子弱弱地缩成一团。
温卿将它递我匕首上。
「姐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上半身贴过来,在我耳边轻声道:「姐姐,这话我爱听,只要你愿意骗我,别说狗我命都给你。」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小金子冷不丁从温卿怀里跳下来。
围着我和温卿猛着转圈圈,还一边撒尿。
莫莫惊呼,「小姐,小金子想锁死你和公子。」
小金子跳起来给莫莫竖了两大拇指。
我:「……」
温卿眉梢轻扬,微笑道,「知我莫若温白。」

-16-
莫莫将小金子带下去了。
温卿心情不错,抱了我坐在秋千上。
两人在空中轻轻飘荡。
温卿笑盈盈问我,「姐姐,今天想了我多少次?」
我张嘴就来,「从未停止。」
他轻扬眉眼,脸上挂着明晃晃的开心。
我趁机道:「银票还我?」
「好。」他轻轻拥住我,「以后我负责赚钱养家,姐姐负责貌美如花。」
「好啊。」
我答得爽快。
「姐姐今天真乖。」他细细密密亲我。
我但笑不语。
他现在对我的占有欲,不过是还没尝到权势的甜头。
总有一天,他会沉溺其中。
就像那个男人一样。
一个德行。

-17-
第二天,温卿走后,我和莫莫悄咪咪上了房顶。
「小金子是温卿的狗腿。」
「小姐,小金子招了?」
我不过是合理推测温卿说的那句,知我莫若温白。
按照当时的语境,温白指的是小金子,温,跟他姓。
江南行,我去时捡了一只狗,回时捡了一个人。
哼,我现在算是明白过来,我捡的是对主子。
因为小金子乖巧听话,我每次出门都带着。
所以我给花魁的十二式,温卿都知道。
所以我酒楼喝花酒,温卿来得这么精准。
所以我以为的巧合,都是他们有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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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生被他们骗了三年。
莫莫眼一凛:「小姐,我去炖了它。」
「回来。」我拉住她:「炖什么炖,你今天炖它,明天温卿就该炖你。」
「从今天开始,你找个人暗中跟着他,他的任何消息都要报告给我。」
莫莫茫然,「人还是狗?」
我一言难尽看她。
「你说谁?」
「我是哪有毛病吗,要去监视一条狗?」

-18-
我住的村庄里离城中心十舍远,是京城的最边缘。
温卿安排的护卫混在村民里,我可以在村里随意走动,但是不能出村。
他每天下朝后必来一趟。
有时候待一天,有时候吃完饭就走。
听到他说吃完饭就要走,我开口让他别老跑来了。
折腾。
「见一面就少一面了,我想每天都见到姐姐。」
我试探道,「那我搬回去吧,这样你就不用这么辛苦。」
「姐姐终于知道心疼我了,不枉我天天跑。」
他很开心,却也没松口让我搬回去。
我也没纠缠,忍不住问了下我那负心爹赵宴。
他表情不自然了一瞬,却很快恢复过来,淡淡道,「姐姐想报仇?我可以在朝堂上给他使使绊子。」
我垂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双眼,隐去我脸上的情绪。
使绊子哪里够呢?
我要的,是他的命。

-19-
莫莫每天都会来向我汇报情况。
「小姐,你怎么又把夫人的灵位搬出来了?」
「我数数上面的金饰有没有少。」
我摆摆手,莫莫开始汇报。
温卿深得皇上赏识,仅半年便成了翰林院之首,打破赵宴当年一年的纪录。
朝中很多大臣都有意拉拢温卿。
听说整个京城的女子都给他丢过东西:帕子,手镯、鞋子、步摇……
「丞相赵宴的千金赵云把自己丢公子面前,叫公子捡。公子说,太丑了,不捡……」
我心一紧,打断莫莫问,「你说谁?」
「……丞相赵宴的千金。」
这温卿总算干了一件人事。
我抱着我娘的灵位,雀跃道,「快讲讲后续,给我娘高兴高兴。」
莫莫点头继续道,「听说之前丞相有意招公子做佳婿,这事一出,他丢尽脸面,开始处处针对公子。」
温卿一初生牛犊,对上赵宴那种官场老狐狸,竟然有恃无恐。
赵宴对他竟越来越惜才,又欲想收拢他。
过了没几日,两人胶着的场面彻底扭转。
赵宴在朝堂上极力夸赞温卿年轻有为,是可造之才。
我静静听着。
这时,门口有一道身影跨入厅里。
我抬眼看去,瞬间石化。
来人竟然是赵宴!

-20-
他审视着我,语气大爷:「你就是那个臭小子的意中人?」
我不理他,低头小心擦拭着我娘的灵位。
「不过尔尔……也没我云儿好看多少,虽说他们不……」
话到一半止住了。
赵宴盯着我娘的灵位,神情突变,双眼倏地睁大。
「金……秀?她是你什么人?」
我饶有兴致地瞟了他一眼,「我娘。」
「你,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金银,二十五。」
赵宴激动到拉起我,慈父般唤了句:「我的孩儿。」
我邪笑了下,歇斯底里地发起癫来。
「笑死,谁是你孩儿,我没有你这样薄情寡义,谋害妻儿的爹,我爹早死了。」
「混账……」赵宴面色突变,重重打了我一巴掌。
我疯一样去捶打他,被他身后的护卫一脚踹到飞起,重重摔倒在地。
温卿是这时候冲进来的,后面跟着小金子。
他一把抽出护卫身上的剑,反手将人噶了。
丢开剑,他奔向我,紧张地将我抱了起来,命人去喊大夫。
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
赵宴又惊又气:「你,你们……你知不知道她是……」
「住口!」温卿冷冷地打断他,语气跟淬了冰的。
可赵宴的话还是脱了口,「亲姐姐。」
温卿一脚踹过去,赵宴一时不备摔倒在地。
他的护卫冲上来挡在赵宴身前,许是认出温卿,没人敢动手。
赵宴爬起来,怒喝:「赵卿,你想大逆不道弑父吗?」
「我姓温,你算什么父亲,哪个父亲会把自己的孩子丢给下人养?」
「你个不孝子,皇上最憎恶罔顾伦理之辈,你这是在自毁前程。」
温卿不理会他,冷声喊了送客。

-20-
大夫来了又走了。
温卿轻手轻脚替我上药:「姐姐,疼吗?」
我静静躺在床上,看他。「你和赵宴什么关系?」
他定定地看了我好半天,缓缓吐出一句,「他也是我爹。」
我不发一言。
温卿叹了叹气,「姐姐,我就是他第二任夫人的孩子。
我六岁那年还不会说话,他们和离了,一个再嫁一个再娶。
他再娶后,嫌弃我不会说话丢人,把我丢给下人,带去江南老家。」
我眼皮下沉,遮掩住眼里的情绪。
这剧情,任谁听了都会说狗血。
可哪有那么多狗血呢,这一切不过是人为。
我所为。
温卿,我早在六年前就知道他了。
他的过往我调查得一清二楚。
当年,下人授命于丞相之女,要养废他。
十四岁以前,他不会说话,唯一的朋友就是小金子一家。
我找了先生暗中给他启蒙了一年,他才开口说话。
为了实施我的计划,我通过先生之名,让他改名叫温卿。
他十七岁那年,下人的儿子患了水痘。
下人一家不敢靠近,逼着他去照顾。
别人好了,他自己却被传染了。
下人便怂恿村民把他丢在村外。
我趁机捡了他。
我和他之间不过是我导演的一场戏。
逃跑不过是为了试探我对他有多重要。
他的身份也是我故意引赵宴去发现的。
就连刚才也是我故意激怒赵宴惹他心疼的。
六年前,我娘怄死的那天,赵宴升了丞相。
凭什么啊,凭什么这种小人能顺风顺水。
我丝毫不掩饰眼里的恨意:「小阿卿,他就是个坏透了的蠹虫,你能弄死他吗?」
温卿轻吻我红肿的脸颊,轻声应了。

-21-
两个月后,温卿拿到赵宴卖爵鬻官,贪赃枉法的罪证。
案件牵涉大半官员,皇上震怒,赵宴被判三日后斩立决。
他气急败坏,告发了温卿罔顾人伦,与亲姐苟合。
温卿亦被收监在牢,择日审理。
我去见了温卿,结束我们这不伦之恋。
为了让他死心,我把利用他的事也详细地说了
赵宴没有证据,若我离开京城,他只要不认罪,此事便可轻松揭过。
见完温卿,我和莫莫就离开了京城。
路途中听到百姓的议论。
我有点心慌,让莫莫下去打听, 半刻,莫莫急匆匆回来。
「小姐,他们说皇上要给公子赐婚以斩断孽缘,正民风。可公子公然抗旨,说此生只要你金银, 绝不曲奇。皇上震怒, 判了他明日同赵宴一起斩立决。」
「什么?」我心里一阵刺痛, 「这个疯子, 快回去!」
赶到法场的时候, 刽子手的刀已经扬起。
我一路扯着嗓子大喊刀下留人, 一路连滚带爬扑倒温卿。
硕大的刀刃从我们耳边呼啸而过。
「民女金银,有冤情陈情。」
「民女乃金秀义女, 并非其亲生,与温大人不是亲姐弟, 请大人明察。」
我本姓温,原名温暖。
三岁那年,父母双亡成了孤儿, 独自衣不蔽体过了三年。
直到被金秀收养。
她女儿在四岁那年病故。
我顶替了她女儿的一切, 金秀把所有的母爱都给了我。
因此,金秀临终前我狠狠发过誓要为她报仇。

-22-
温卿最终被无罪释放。
皇上怜他痴情,直接给我们赐了婚。
离开皇宫上了马车, 我还有点后怕,左脚隐隐地疼。
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鞋子跑没了。
温卿将他的鞋脱下帮我穿上,我看着他。
气得大骂:「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啊?」
这个疯子简直了,我都给他铺好路了, 他就是不走。
图啥呀。
温卿眼眶红红的, 他竟然哭了。
我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气也消了。
「我在赌姐姐舍不舍得我。」
我有些心疼。
「你傻不傻,明知道我都是设计你, 你……」
他突然凑上来亲我, 深情且专心。
许久过后,他笑道:「我也设计了姐姐,我们一笔勾销,为了不祸害别人,姐姐和我锁死吧。」
我兴冲冲亲了他一口:「那我们互相交个底。我先来, 花魁是我雇来的。」
「我们的第一次,我在酒里下了药。」
我:「……」
「你患水痘昏昏沉沉那会,你衣服是我脱的。」
温卿:「……」
「你三年未有孕是因为我, 我以为你真是我姐姐, 吃了药。」
我:「……」
我被气晕了。
我和温卿厮混的这三年,什么都是假的,想要个孩子是真的。
结果他整这一出。
再醒过来时, 大夫刚把完脉,她说我有了身孕。
温卿弱弱地交底,我派莫莫去跟踪他时,他也派人去调查了我。
发现我不是真的金银, 所以停了药。
我一喜,又晕了过去。
我再醒来时,温卿再也不跟我玩交底的游戏了。
(完)
文/两三斤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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