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体验湘西文化的风土人情,我报团参加了此次的苗疆之行。
却在当日身中「欲蛇之毒」,与一苗疆少年共度春风。
临分别之际,我答应他会信守承诺与他见面。
却在回家之后把这件事抛诸脑后。
到了约定时间我却通身泛红,大汗淋漓,带着濒死的渴求。
那天,漂亮的男人眉眼之间满是阴郁地站在门口。
我连滚带爬地抱着他,如饥似渴地吻在他脸上。
「阿茵,这就是不遵守诺言的下场。」
男人冷漠的话,让我内心泛凉。
可是他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个十分恶劣的笑容:
「现在,求我,兴许我心软也说不定。」
-1-
我从湘西偏远的寨落回来之后,已经把和楼衔月的「一夜春风」忘得差不多了。
事实上,我是有意为之。
在一个月前,我跟团去了苗疆。
在那里第一天我便融入了当地,寨子里的人也很热情。
只是导游千叮咛万嘱咐,我们在这里品尝美食也好,欣赏美景也罢。
但是切不可招惹寨子里的人。
当时我还开玩笑问道:「若是招惹了怎么办?」
导游却阴恻恻地回答我四个字:「不死不休。」
那时候我听了还嗤之以鼻,觉得是导游阴谋论。
现在的我只想给当初的自己两个耳刮子。
因为招惹后,结果只会比你想象中更可怖。
住在寨子的最后一晚,导游要求所有人在当晚关紧房门,不准出去。
问其原因也是讳莫如深,只说是寨中的祭祀活动,外人不便参与。
说来也怪,之前整个团的人都会异常活跃。
但是当晚,其他人都困得呵欠连天,最终都各自回房早早睡下。
但是在当晚,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好奇心作祟下,我鬼使神差地偷溜了出去。
只见一堆人像是举行什么篝火派对一样,嘴里吟诵我不懂的语言。
看得十分无聊,我便想离开去看看附近的夜色。
没走多远,却腿脚一麻,下一秒不受控制倒地不起。
看到一条周身红彤彤的小蛇从我鞋面蹿过,我暗叫不妙。
只能用尽最后力气一点点地爬向离我最近的木屋。
门被打开,我被对方的美貌硬控十秒。
要不是身体已经麻痹到一定的程度,我一定会色欲熏心地搭讪对方。
实际上,我也是这么做了。
我扯着对方裙裤,磕磕巴巴了半天才吐出我被一条小红蛇咬了。
再醒来,发现已经身处对方的床榻上。
房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醒了?」
我朝声源看去,只见那人身着青蓝色苗族服饰,在昏黄的灯光下也掩盖不住绝色容貌。
精雕玉琢,勾魂摄魄形容也不为过。
这不正刚刚开门见到的美艳帅哥?
「是你救了我吗?」
看到对方那张脸,万年厚脸皮的我也忍不住有些羞涩。
「没能完全解毒,只是暂时压制了。」
长得那么好看,连声音也这么好听。
不对!
「啊?那我……会不会死啊?!」
对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那一刻,悬着的心终是死了。
「这是为什么?没有什么血清之类的吗?」
他神色有些纠结,最终还是对我抱歉道:
「红红是我养的小宠,平日里不会攻击生人。
「兴许是你吃了什么,身上带有雌蛇的味道,刺激红红发情。
「这才误打误撞咬了你。
「它还不是普通的蛇类,所以一般的血清几乎没用。」
没用?这是表明我要凉的节奏。
我哭得肝肠寸断,扯着嗓子干号。
「为什么只有我这么倒霉啊,我还没谈过恋爱,我才刚二十,青春年少。
「我就不该大半夜出门,不然也不会小命玩完。」
可能看我号叫得太过于撕心裂肺,也许也觉得我命不该绝。
对方起身,走到我面前。
我才发现他身量极高,恐怕有一米九,垂在肩膀上的一缕头发还缀着一圈银饰。
他撩起眼皮,略有些羞涩道:
「还有一个办法。」
我眼睛一亮,激动地看着他。
「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听他说完要实施的办法后,我眼睛就像钛合金狗眼,闪闪发亮。
只因这个办法,就是与他行鱼水之欢。
犹豫一秒都是对他的不尊重。
就算点个极品鸭鸭,一晚也得花费不少。
何况还是这种天上有、地上无的绝世美男。
-2-
解毒解了一晚上。
整个人神清气爽,除了腰疼腿软没其他副作用。
楼衔月,苗族美男,也是为我解毒的大好人。
此刻正躺在我身侧,白皙的脸上浮上一层绯红,额头有着细密的汗珠。
结实的胸肌、腹肌一块不少,再往下……
有人天生就是魅惑众生,光看着我就流出了两行鼻血。
谁能知道,就这么个人,居然还是童子鸡。
虽然我也是母胎单身,但我总觉得我赚了!
「阿茵。」
楼衔月醒了,他的眼神在我身上虚虚地掠过,似乎是不太好意思。
我微微一愣,反射弧长到发现此刻的自己好像还没穿衣服。
「你的毒已经完全解了。」
后知后觉的我伸伸腿,果然,不麻不涨,心脏也不再绞痛。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手机兀地响了起来。
是导游。
一接电话,就是集合的通知。
我麻利地穿好衣服,往门外跑去。
然后,顿住脚步,回头:「阿月,谢谢你。」
楼衔月眼底很深,没什么笑意,手下的被子已经被揪成一团。
「你要走了吗?你这一去,我是会死的。」
哈?
他低下头,在抬头桃花眼中蓄满了眼泪。
「我曾对三十六堂神鬼发过誓,第一次的女人就是我的妻子。
「违背誓约,我会生不如死。」
我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把跨出台阶的腿弱弱地缩回来。
原以为这只是成人之间的 one night sex,但感觉好像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我觉得。
不仅是外人对苗疆有误解,可能就连他们本身也因为巫蛊千年历史原因深信不疑。
我不信,则是因为我是个地地道道的唯物主义者。
但基于对自己一夜情对象很满意,所以我还是回头了。
不仅甜言蜜语哄得对方破涕为笑,还和他定下了再次相见的约定。
当然,还是那句话。
如果一个月后我知道不去赴约只会比现在死得更惨,那当初我是决计不会随意轻易许下承诺。
-3-
很快,一个月即将过去。
我咬着笔头,偶尔会想起苗疆的那一天。
「关茵,你最近很忙?」
身侧传来周辰的声音。
他随意地把手臂搭在我椅背上,脸上带着漫不经心。
周辰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从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他。
我觉得是个傻子都能感受出我这十几年对他的喜欢,不过他却没察觉出来。
当然,也许他是知道的,但是不屑一顾。
自从我去苗疆那次旅游回来之后,可能是一场与美少年的艳遇把我恋爱脑给治好了。
回来我就立马放弃了舔狗般的大学生活。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不做舔狗,没有像老妈子一样围着周辰身边打转的日子实在是太爽了。
我有足够的时间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再也不用熬夜帮周辰完成他的而累及自己。
还有大把的时间和室友联络感情。
天知道,我上大学的这两年,承担起为周辰做饭的任务,却和自己室友一起吃饭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我是喜欢周辰,但是我却失去了自我。
那次苗疆之行让我觉得,女人绝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尤其是还被自己一夜情对象碾压的歪脖子树。
很显然,周辰在我心中已经就是歪脖子树了。
「不忙。」
手上的动作没停,我打算这两天把作业提前写完,到时候好和室友许呱呱一起去看演唱会。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
「不忙为什么没来找我,是因为那次你生日等了我一晚上,我没赴约的原因吗?」
「没办法,是老师让我带带学妹的,我抽不开身。
「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是太忙了,等想忙完后再打的时候已经打不通了。」
啊,原来他知道那天是我生日。
也知道,我一个人在餐厅包厢满怀希望地从下午的两点等到了晚上十点直到餐厅闭店。
想来,我在他心目中一定贴上了「听话」的标签。
「没关系,一个生日而已。」
所以第二天我买了机票,踏上了我一直想要去的湘西。
我曾经一直想和周辰来,但现在我发现一个人的旅行也挺好。
周辰蹙了蹙眉头,下意识瞟了我一眼。
「那今晚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他顿了顿,「弥补上次没来得及去的遗憾。」
遗憾?
其实没什么遗憾。
我反而感激他没来,不然我怎么有机会在我二十岁本命年来了一场这么刺激的一夜情。
而且对象还…….
不行了,哪怕过去快一个月,想想还全身发烫。
「我没空。」
「你还在生我的气?」
他声音略微拔高,我有些诧异。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平复自己的心情。
不等他开口说话,有道怯生生的声音陡然响起。
来人一袭小白裙,弱柳扶风之姿,大大的眼睛嵌在那张巴掌脸上,我见犹怜。
-4-
「你怎么来了?」
李甜局促不安地看我一眼,然后向周辰进了一步。
「学长,上次你放我这边的外套,我洗干净了。」
从头到尾我都眼观鼻鼻观心,努力地把自己排除在外。
那么老大的自习室,非得往我这边凑。
「关学姐,你是不是还在怪学长?」
她眼眶泛红,未语泪先流。
「我不知道那天是学姐你的生日,如果我知道,也一定不会让学长陪我。」
「那天是我生病了,学长送我回家照顾我一晚上。」
「关学姐,求求你不要生学长的气,好不好?」
我还没说什么,就见李甜双膝一软对我下跪。
我一个震惊想伸出手扶起她,一双比我更快的手就把李甜先扶了起来。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你生病了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留下你不管。」
「学长……」
我手里的动作变得更快。
周辰瞥向我,语气带着不满:
「关茵,人家找你道歉,就算你不原谅对方,也好歹看对方一眼。」
「你这么没素质?」
「啪」的一声,我重重地摔下手中的鼠标。
「到底谁没素质?
「我找个僻静的地方自习,你们在我旁边一个两个跟演言情剧似的。」
我指指墙上贴的警示标语:「看到了吗?禁止喧哗!」
从外面买零食的许呱呱终于回来了,提着一袋小零食从门口冲进来。
「你们两个干什么,合伙欺负关宝吗?」
怒目而视对面二人,然后转身帮我一起利落地收拾桌上的东西,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再喜欢他的时候,有些容易被我忽视的细节就这么坦然地被摆在明面上。
李甜这么绿茶的招数,应付起周辰还真是绰绰有余。
也是,就算没有李甜,还有张甜、王甜。
因为从头到尾,周辰喜欢我不如我喜欢他的十分之一,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践踏我对他的感情。
「你去哪?我送你回宿舍。」
他拉住我的胳膊,表情是一如既往的笃定。
自信到以为我不会拒绝。
可是,我叹了口气:
「这么久了,你连我已经搬出宿舍都不知道吗?」
当初因为他对我说不爱吃学校的饭菜,我恋爱脑发作搬出了宿舍,在附近租了一套小一室,目的就是为了做饭。
每次把自己做好的饭菜给他送过去,看着他一口一口吃下,我都会欢喜不已。
少女显而易见的爱恋和无需回报的付出,编织成青春的一道痕迹。
只是这痕迹是苦是甜,也只有自己才知道。
他沉默片刻,我已经拉着许呱呱的手离开了。
「我感觉,你自从旅游回来就变了一个人。」
正在路上的许呱呱突然开口,不过她立马莞尔笑道:
「但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你,不再是依附别人,有自己的独立思维。
「毕竟,恋爱脑都该死!」
我看着正鼓着嘴的许呱呱,情不自禁地笑出ŧûₐ声。
只是下一秒,我却笑不出了。
浑身上下突然一股莫名地发热,这种热意来势汹汹。
不过几分钟,我后背沁湿一片,双腿也开始发颤。
似乎察觉我的异常,还是说话的许呱呱握住我的手:
「关宝,你怎么啦?你脸好红啊,你怎么流那么多汗!
「你身体也好烫,你不会生病了吧?」
她的声音忽远忽近,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耳朵嗡鸣一片。
「我们去医院吧!」
「不,不能去……」
我嘟囔着,身下一阵滚烫,痉挛感让我步伐踉踉跄跄。
一股熟悉的奇异幽香径直钻入我的鼻腔。
我拨开许呱呱搀扶我的手,努力撑起身子顺着幽香往前跑去。
「关宝!」
身后是许呱呱的叫声,可我来不及回应。
前方好像有什么等着我。
快了,再快点……
近了,更近了……
在我的出租房门口站着一抹高挑出众的男人背影。
幽香更加浓重,我迫不及待地撞进男人怀中,像是嗑药一般陶醉地嗅着男人。
来人轻轻揽住我的腰,下一秒,我如饥似渴地吻在他脸上。
毫无章法,亲得他一脸的口水。
嘴里还发出「呜呜」的渴求声。
对方轻笑了一声:「阿茵,这就是不遵守诺言的下场。」
我攥紧他的前襟,眼含春水,心里却哀叹一片。
完犊子了,是楼衔月!
我有点Ṱűⁿ瑟瑟发抖。
一来摸不清我现在的这副状况,二来想起我毁约没去ẗů⁾见他,也不知道会受怎样的惩罚。
现在只感觉自己喝了一吨的春药,急需解毒!
看着我狼狈的样子,他嘴角微勾:
「现在,求我,兴许我心软也说不定。」
「你是谁,放开关宝!」
许呱呱真是姐妹,有事她是真上。
但是一看到楼衔月的脸,加上我嘴还贴在他脖子上,她就呆滞了。
「这,这……你……他……」
楼衔月打横抱起我,绕过许呱呱,向房子走去。
「你回去吧,你的朋友我会好好照顾。」
「照顾」二字说得有些重,许呱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向空气挥了一拳,脸红红的,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羞涩地跑了。
楼衔月低头看向在他怀里的我,眼神炽热幽深:「阿茵,你想好怎么求我了吗?」
-5-
我亲得迷迷瞪瞪,就被一只手挡住。
想要拨开那只妨碍我动作的手,耳畔响起湿热的呼吸:
「阿茵,睁开眼睛看着我。」
无助地被他压在门上,楼衔月胸前的衣服早就被我胡乱地扯开,露出里面一小片紧实有力的胸肌。
身体上的灼热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要继续靠近对方,却一次次地被他按住。
得不到纾解,只能眼角沁着泪,呼吸困难地央求着对方。
「阿月,对不起,求求你…….」
楼衔月以指作梳,理了理我湿透的鬓发,低声问道:「对不起什么?」
「呜呜……」我大喘口气,断断续续道,「我没有遵守诺言,我应该,应该去见你的。」
「求你……」
我浑身痉挛,脑子已经像是融化的一摊浆糊。
随着楼衔月轻轻落下的一个吻,我便疯魔一般地将他推倒。
「没有下一次了……」
随着和他黏黏糊糊地纠缠在一起,只在朦胧中听到他喟叹了一句,剩下的我再也没有听清。
冗长而癫狂的一夜。
房间里的幽香浓烈,处处透着欢好的气息。
一转头,就看到仅在腰腹处随意盖了被子一角的楼衔月。
此刻窗外阳光正好,透着软纱洒在他脸上,衬得他十分圣洁不可侵犯。
我一看到他,就身体酥麻,莫名地渴望和他做些少儿不宜。
当汹涌褪去,思绪渐渐清晰。
一定是中蛊了。
他是苗疆的,苗疆之人擅蛊毒。
从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谁好端端地在大马路上发情,又不是大母猪。
而且他身上的这股香味,就算隔着很远,我都能闻到。
我自认为我的鼻子还没远超狗鼻子的能力。
怎么办?
我身体里不会有什么奇怪的虫子吧?
光想想就头皮发麻,这比当初中蛇毒死了还惨。
「阿茵?」
楼衔月也苏醒了:「身体舒服了吗?」
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对我下蛊了吗?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我不想最后变成一具被虫子支配的行尸走肉。
他哑然失笑:「怎么会呢?只是我身体异于常人,我虽然最初为你解毒,但实际上你每个月还是得和我解毒一次。
「这也是我会和你定下每月见面的原因。」
他握住我的手,凤眸带着脉脉温情。
「你不喜欢我吗?阿茵我想和你结婚,你愿意吗?」
我有些心慌地抽回手,不再看他,背过身去。
「我觉得有些快了。」
「而且我现在还是学生,才二十岁。」
天知道,我当初只是以为成人游戏的一夜情罢了。
连恋爱都没想过,居然跟我提结婚。
「没关系,我等得起。」
一只温热的手覆在我肩膀,熟悉的幽香又开始变得浓郁。
而我,显而易见地,心跳加速,身体上的渴望还没等我回复,就转身扑向对方怀里。
才刚亲上去,手就被楼衔月握住:「阿茵,要节制。」
节制个屁,我哆嗦着把他推倒,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再一次投入伟大的耕耘事业中…….
心里:不行了,我快死了。
身体:我还能战斗七天七夜!
脑子:……牛了个大发。
当然,到最后我还是没问出,这种为期每月的解毒到底要持续多久才能结束?
-6-
楼衔月就这么住下来了,方便为我「解毒」。
和他颠鸾倒凤毫无节制了几天,我匆匆赶赴学校。
快上课的时候,许呱呱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坐我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上次的苗疆美男是你男朋友吗?」
我挠挠头,总不能说是对我解毒的炮友。
「算,ťű₁算是吧。」
她听后对我挤眉弄眼:「比周辰好。」
随后还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下一秒,老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以至于老师后面讲的话我都囫囵不清ƭṻ⁾,满眼都是讲台上的楼衔月。
他剪短了头发,这让他看起来少了一丝异域风情,多了一些纯善。
楼衔月走下来,坦然自若地坐在我身边。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他伸手暧昧地挠了挠我手心。
我按捺住一百个问题,终于等到了下课铃响起,打断蜂拥而至的同学,一把拉过他向外跑去。
终于停在一处稍微僻静的角落:「阿月,你怎么转到我学校了?
「你想监视我?」
而且还转到我班上……
「我原本也是差不多读大三的。」
他没撒谎,只不过,他是天才。
不需要按部就班去读书,也早就毕业了,就连工作也属于国家机密。
可是他不在乎重读一遍,仅仅只是为了把眼前的少女抓得牢牢的。
「还是我来这妨碍到你了?」
他的声线夹杂一丝委屈,精致的眉眼之间染上哀怨。
我真是畜生啊,他已经为了救我牺牲了自己的清白。
又因为我的毁约,千里迢迢从苗疆特意赶过来为我解毒。
我居然还……怀疑他。
「对不起。」
他低下头,侧脸贴近我:「那给我个亲亲,我就原谅你。」
趁四下无人,我踮起脚凑了上去。
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幕会被周辰的室友看到。
当天晚上,结束晚自习后,我就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他看到我,一个大步冲过来,语气很急,声音有些大:
「茵茵,我兄弟说你今天和一个陌生男人接吻了?!」
有些学生听到后,饶有兴致地放慢脚步,频频回首。
我脸色有些不好,许呱呱倒是比我还急。
「你有病啊,关宝和自己男朋友接吻关你什么事!」
周辰怒了,恶声恶气地对着陈呱呱说道:
「你给我闭嘴,这件事跟你无关。」
转头看向我:「你谈恋爱了怎么不跟我说?我还怎么跟你爸妈解释!」
我扯出一个讽刺的笑:
「我恋爱了为什么要跟你说?怎么我一个二十岁的人了,连在大学谈个恋爱都要得到父母的允许吗?
「不过你放心,我父母挺开明的。」
周辰听到我这番话,眼神怒意更甚,他一把拉住我,
「和那个男人分手,我可以原谅你,重新和你在一起。」
我看着他自信爆棚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恶心。
这就是我喜欢了十几年的青梅竹马?
一双洁白如玉的手稳稳地抓在周辰手上,一用力,对方吃痛地松开手。
楼衔月清冷低沉的嗓音自头顶传来:
「不过是出去了一小会儿给女朋友买吃的,哪来的阿猫阿狗也敢置喙我们的感情。」
周辰脸色更黑了,旁边的同学已经在窃窃私语。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表情一转:
「我知道了,你随便找了个男的是想气我?
「行了,关茵,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以后你每年生日我都会陪你。」
我憋了很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你算什么东西,需要我找个人假冒我男朋友气你?
「我不否认我喜欢过你,但是现在我真的放下了。
「之前我总以为是你没感受到我对你的喜欢,所以我想做更多,想对你更好。
「但是我发现,你不配!」
我一左一右拉过楼衔月和许呱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许呱呱回了宿舍,而我则是和楼衔月一起回去了出租屋内。
只是回来的楼衔月却一副颓丧的样子,垂着脑袋。
我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
「哦。」
楼衔月的声音有些紧。
「今天的男人其实是我的青梅竹马,其实我以前挺恋爱脑的。
「就连上这个大学,也是因为他,不过我现在看清了。
「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说出来的瞬间,感觉胸口压抑的部分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许是真的放下了曾经对周辰的喜欢,也许是我现在想对另外一个人真正地负起责任。
「那你喜欢谁?」
他抬起头,眼神灼热。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最后小拇指勾住他的手指。
「你,喜欢你。」
话音未落,楼衔月吻住了我。
极具侵略性的吻,滚烫的呼吸交融。
空气内的氧气逐渐稀薄,我仰着脖子被动地回应着。
最后他的吻落在我眉眼,声音发哑:「我也喜欢你。」
-7-
从前我一直是周辰的「尾巴」,是被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舔狗」。
现在,我却是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互相喜欢,什么是两情相悦。
周围的人都说我陷入热恋中。
我不否认。
我和楼衔月一起学习,同吃同睡,既无端生出一种老夫老妻的即视感。
这么美好的生活,如果一直持续下去那也不错。
只是天不遂人意。
楼衔月因为寨子里一些事,所以要回去湘西几天。
「阿茵。」
他执起我的手,眼神满是不舍。
我无奈笑道:「你只是离开几天,像是永远都看不见了一样。」
「不准胡说。」
他忙打断我的话,捂住我的嘴。
然后弯下腰,在我脸上轻轻一吻,不带一丝欲望,好像我是易碎的珍宝。
「阿茵,回来的时候还会爱我吗?」
得,又开始了。
「爱爱爱,死了都要爱。」
在我无数次的催促中,他终于恋恋不舍地拿起行李一步三回头消失在我视线里。
明明才刚走,但回去的路上我已经开始想念。
数着日子,第一次希望时间过得更快点。
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关茵,你把我微信拉黑了吗?」
有一段时间没见周辰了。
其实在前不久,我妈还打电话问我和周辰怎么回事。
我把这么多年追周辰的事以及我现在的想法,都和我妈统统说清楚了。
听完之后,我妈也感叹良多。
「其实你喜欢周辰,大家都看在眼里。
「想着总会在一起的,所以从没劝过你。
「却没想到,你一直跟在他身后,也是会累的,会难过的。
「你是妈妈的孩子,妈妈就希望你这辈子开开心心的。」
得到了父母的支持,我也不必因为两家父母的关系和周辰再进行多余的联系。
因为就在前段时间,被阿月撞到了我和周辰单独在吃饭。
起因是周辰的妈妈曾打电话让我和他在学校放假的时候一起回来。
哪怕我委婉拒绝,但是阿姨始终不相信我已经放弃了十几年对他的喜欢。
所以我才把周辰约出来,借此机会把我现在的态度再一次说清楚。
可是说到一半就被阿月撞上了。
哪怕我事后哄了他半天,他看起来也很平静示意理解。
但我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为了让阿月更有安全感,所以我在前一段时间就把周辰的微信、电话都删除了。
-8-
「有什么事吗?」
他露出一个苦笑:「我还天真以为你是不小心拉黑我的。」
「你现在有空吗?」似乎是看到了我眼中的挣扎,他又开口,「十分钟就够了。」
无奈,我只能点头。
风水轮流转,从来都是他想不想和我说话,愿不愿意给我时间。
现在倒是彻底转换角色。
我们来到了学校的一个小餐厅,甫一落座,他就把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
「你认识这个吗?」
那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石柱,石柱上雕刻着许多小人。
图案没有拍得特别高清,能看到的也只有这些。
只是越看这石柱却越熟悉,猛然想起。
这不是我当初去苗疆最后一晚不听劝告,误入别人祭祀的地方所看到的石柱嘛。
也正是那个时候被阿月养的小红蛇咬到的。
内心波涛汹涌,可我表面上却是淡定如斯。
「没见过,怎么了?」
「有什么事吗?」
周辰压低声音,情绪中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这是苗疆神秘的祭祀活动,巫祭之术可沟通天地人鬼,蛊术可霍乱天下,道术可匡扶正义捉鬼拿妖。」
「你知道你中蛊了吗?」
「不可能。」
周围有些人频频侧目,反应过来我太激动,我干咳一声。
「都 21 世纪了,别神神道道的。」
周辰把照片拿回来。
「你从苗疆回来的时候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让一个那边的朋友特地调查了一番。
「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我深深吐了口气,有些烦躁,隐隐觉得他即将要说出的话是我不愿意接受的。
-9-
「楼衔月是大祭司。
「那晚上你一定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你破坏了他们祭祀,这是禁忌,他们对外族人的惩罚是活祭。
「茵茵,楼衔月最终目的是带你回寨子活祭你。」
我只看到周辰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他的声音。
见我起身,周辰急了。
「茵茵,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回头,满脸不耐:「周辰,别再污蔑我男朋友了。
「你说他带我回寨子,可是他现在自己单独回去了。
「我记得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我们不可能了,就算没有阿月也会有其他人。」
我很平静地阐述,一如我最初在餐厅等了一晚的心情。
「不管你现在是后悔了发现爱的是我,还是不甘心自己的舔狗突然不舔了。
「我都不会再回头了。」
他脸色惨白,颤抖着唇反复念叨着:「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了。」
可是他话锋一转,他语气急迫:
「但我还是希望你再信我一次。
「你们行那种事的时候,注意他背部有没有升起血色印记。
「这是他们寨子的图腾,同一时间你胳膊上也会有一样的图案。
「他在你身体里下了血蛊。
「没带你回去,只是因为身体内的血蛊还不满三个月。
「三月期限一到,他一定会诱哄你跟他一起归寨。
「到时候你必死无疑。」
周辰是有恶心人的本领的。
他这些话让我接连几日都做起噩梦。
直到见到楼衔月,我才恢复正常。
我有些依恋地趴在他身上,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草药味。
「怎么了?」
他抱着我倒在床上,五指做梳拨弄我的头发。
我想了想周辰的话,还是不说这些破坏我和阿月之间的感情了。
尤其是阿月还是个醋坛子。
他靠在床榻上表情慵懒,窗外的阳光透着一缕映射在他脸上。
连光也偏爱他,衬得他圣洁无比。
美色惑人,我咽了咽口水。
「阿茵。」
他的嗓音沙哑又色气。
光是叫我名字我就浑身一软。
虽然不能白日宣淫,但是小别胜新婚。
后面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只是不知道怎的,脑中一闪而过周辰那句「血色图腾」。
以往我在床笫之事都过于投入,从未注意这种事。
但是今天我却凑近阿月,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我看到了他背上一整片鲜红色图腾。
随着他的动作,那图腾仿佛活了一般。
让我火热的身子一寸寸地凉了下来。
因为我发现,如周辰所说,我的胳膊上也有一样的图案。
只是比起楼衔月整片的小很多。
我暗暗记下图腾的样子。
-10-
等到终于有空闲的时候,我悄咪咪地自己画下图案后在搜索引擎上搜索。
当然,结果自然是没有。
不过我又想起了许呱呱好像就爱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不知道给她看会不会知道这图案的来历。
「你从哪里搞到的?」
许呱呱一接过画纸,有些惊讶道:
「你知道?」
「我师傅知道,我师傅是正一教的天师。」
她把图案发给她师傅,没多久就来了个电话。
许呱呱有些震惊地开口:「我师傅从不给我打电话的,这是第一次。」
一开始她还挺开心的,越到后面,不知道她师傅说了什么。
许呱呱的表情开始变得怀疑、深沉、一脸严峻。
挂断电话后,她把我拉到无人的角落。
「茵茵,你老实告诉我,这图案你从哪里看到的?」
「我…….」
我有点难以开口,总不能说我和楼衔月为爱鼓掌时候看到他背上的吧。
「我一个朋友在她男朋友身上看到的。」
「那让你朋友和她男朋友赶紧分手吧,要出人命啦。」
我的视线一直紧紧黏着许呱呱的脸上:「没那么严重吧?」
「我师傅打电话说这是血蛊的图案,下蛊者和中蛊者在欢爱时体温升高才会短暂地出现。
「这种激情燃烧的时刻,你说中蛊者得多难才能发现啊。
「一定是你朋友触犯了对方什么禁忌,被下了这种血蛊,最后都是要被带回去血祭的。」
我有点难以呼吸,这和周辰说得不谋而合。
周辰说得是真的,那楼衔月一直骗我?
「那解决办法呢?只是分手就行了嘛?」
「虽然血蛊种在对方体内,但是也只是因为情根深种。
「拔出情根,不爱他了,和他分手。
「不与对方行鱼水之欢,血蛊不能深刻感受到对方的存在,自然而然会消弭。
「少做几次,就能少爱几分。
「别看这种破解方法简单,但多少人栽在『情』这一字上。」
我沉默了。
那我这两个多月和他的互诉衷肠、两厢情愿都算什么?
算学到了两个成语。
行,回去就分手。
我对他掏心掏肺,耐不住他是真想把我掏心掏肺。
他还是大祭司,蛊术一定很强。
为了自己小命,我还不能轻易提分手。
毕竟除了血蛊,还有其他蛊。
算一算时间,离三个月也没多久了,但是好在学校快放五一假。
这几天我要尽可能冷落他,然后在五一假期的日子里找个其他男人应付。
没准儿这位大祭司就能贵人多忘事,迅速抽身。
-11-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就是……
「阿茵。」
他凑上来,我迅速避开,吻落在挡在我脸的书本上。
「我爱学习,学习让我快乐,我未来想考研,所以现在必须努力读书!」
楼衔月:「…….」
某日放学一开门——
「阿茵。」
很好,衣衫半露,欲拒还迎。
楼衔月赤裸半身,腰间还挂着赤色鸳鸯肚兜。
居然用上了道具,其心可居。
我把空调开到最低,他冻得打了一个哆嗦。
「早些睡吧,一看你就是虚的。」
我像条毛毛虫裹紧棉被,对着楼衔月微微一笑。
就这么进行几次后,就算他再傻也感觉到了。
只是他还没找到我谈心,在五一假的前一晚我就直接以和许呱呱逛街为由。
拖着行李箱,提前回家了。
顺便发了条短信,内容就是千篇一律的言情玛丽苏台词:
【我玩腻你了,分手吧。】
拉黑删除一条龙,这动作我熟。
不过一般说这话的女主是患癌,逼退男主。
而我则是保住自个儿小命。
就这么宅在家爽了没两天,第三天出门买炸鸡的时候直接眼前一黑晕厥了。
醒来的时候正睡在酒店床上。
楼衔月背着身子,不知道在做什么。
连我老家地址都知道,果然是想把我活祭。
「醒了。」
楼衔月勾起嘴角,笑容薄凉。
我没开口。
他主动靠近我,伸出手欲抚在我脸上,被我轻易躲过。
然后他手一顿,最后扼住我的脖颈。
大手猛地收力。
靠,说好的把我带回去活祭,怎么还等不及就地解决啊!
我拼了命地挣扎。
他笑容邪气,一改往日沉稳,垂首附耳道:
「怎么,不是喜欢跑吗?
「他们说得没错,外面的女人都是薄情寡义。」
我:「…….」
不是,大哥,你都要活祭我了,我不薄情点,等着送死吗?
我抬手猛地抽了他一个耳光,楼衔月松开手。
我拼命咳嗽,这家伙是真想让我死啊!
「你不爱我,为什么要答应和我上床?
「不爱我,怎么一次次对我承诺?
「苗寨之中,辜负真心的要吞一万根针!」
还是喜欢他,所以看他这般癫狂让我心脏狠狠一抽。
我忍不住开始想,是我误会了吗?
可是许呱呱的师傅是正一教的,她不会和周辰联合起来骗我。
我的命也比我的爱情值钱多了。
思前想后,我咽了咽口水:「楼衔月,我们好聚好散行吗?」
-12-
事实上,我发现我做不到像表面这么淡定。
在看到楼衔月ŧųₘ沉默片刻,真的走了的时候,我咬着被角哭成了傻逼。
他一向话少,我知道他走了是真的离开。
翌日睁眼,我妈一看我眼睛肿得像悲伤蛙的时候吓了一跳。
她以为我熬夜看了一宿的言情剧,把我说了半天大早上就让我出去走走。
我在公园溜达,心情却甚是低落。
直到一句撕心裂肺的一声:「抢孩子啦!」
我才慢半拍看向声源处,只见不远处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手里抱着一个「哇哇」啼哭的孩子。
那男人身后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我定睛一看,这不正是住我楼下的刘阿姨吗?
前段时间我妈还跟我说去喝了她大孙子的满月酒。
此时正是早上七点,这边公园人还没那么多。
救不救?
我这么一个弱女子,能硬刚人贩子吗?
但是随着男人和我越来越近的距离,手比脑子快,我直接冲上去就想抢回孩子。
事实证明看到歹徒,在自己实力不允许的情况下千万别逞强。
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胸口处被插着一把刀,我死命地拽着孩子。
歹徒一看出人命,心慌地也松开了抱着孩子的手。
刘阿姨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看我这架势,瞬间就哭了。
「这不是关家的妮子吗?我的天啊,出人命了!」
此刻的我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在意识涣散的时候好像看到逆光而来的阿月。
一定是幻觉,他……早就离开我了。
-13-
醒来的时候,轮到我妈像悲伤蛙了。
她淌着眼泪,坐在我身侧。
不远处的爸爸背着手眼眶也泛红。
「爸妈,我这是怎么了?」
见我苏醒,他们才一直念叨着老天保佑,然后你一言我一语把最近发生的说了一遍。
原来我离从人贩子抢回孩子到现在已经过了足足一周了。
「还好没插中要害,不然你让我和你爸该怎么活?」
「是啊,茵茵,救人是没错,但是这种时候千万别逞强啊。」
我妈抹了把眼泪:「都怪我那天让茵茵大早上去散步。」
「好啦,我这可是见义勇为。」
「所以就不要怪自己了,而且谁会知道大早上公园还有人抢孩子啊!」
我妈掖了掖我被子。
「不过说到底,还好有衔月这孩子,不然再晚一点你就真没了。」
一听这名字我就愣住了:「不会是楼衔月吧?」
「是啊,那孩子不眠不休一直照顾你,刚刚去楼下给我们买午饭去了。
「而且也是他把你送到医院的,你这孩子谈男朋友都不和我们说。」
我:「?」
脑子正乱成一锅粥时,病房门被打开。
是楼衔月。
他提着一些饭菜,见我醒来,眼睛一亮。
「阿茵!」
我妈接过他手里的午餐,拽过我爸。
「走吧,老头子,我们去外面吃。」
我爸小声嘟囔:「这里面不是有桌子吗,干嘛去外面?」
「你懂个屁,给孩子们一点时间啊,榆木脑袋。」
见我爸妈离开,他一个大跨步来到我面前,然后…….
扒开了我胸前的衣服。
「你变态啊!」
「阿茵,还好你没事。」
怕弄伤我,他虚虚地揽住我。
现在的我侥幸被他救了,但是转念一想我要被活祭我就开心不起来。
只能闷闷地开口:
「虽然你救了我,而我还是喜欢你,但我也不能用我的命做赌注。」
他抬头,对上我一脸哑然。
「什么命?」
-14-
见我沉默, 他继续耐心地和我说道:「和我说说看。」
「说什么?说我不小心误闯了你们的祭祀, 你们要把我抓走活祭?
「我不想死。」
他蹙了蹙眉:「谁告诉你的?」
「你就说有没有吧?!」
他面无表情,但是我却觉得他有些挣扎。
「Ţṻ⁽有…….」
呵呵, 心死了。
「但是, 这都是几百年前的陋习,现在早就废除了。
「最初, 我们原本都给你们喂下了足以沉睡到第二天的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你没有喝。
「你误闯了祭祀, 还让红红咬了你,原本红红该咬的是当晚的祭品。
「你代替了那头活猪被咬,所以也肩负起祭品的责任。」
我没想到我会这么悲惨。
原来是代替了一头猪的命运。
「但是也不能随便活祭人吧!」
他有点哭笑不得:「21 世纪了, 没有活人祭祀的规定。
「只是苗寨有苗寨的规矩,你破坏了祭祀,也要受点惩罚。
「红红的蛇毒有催情作用, 会持续一段时间。
「其实当初只要你泡上一段时间的药浴就会清除蛇毒。」
他脸色泛红:「可是那时候我故意恶作剧才介绍了其他解毒Ṭü⁺方法, 没想到你不仅接受还扑了过来。」
是,我老色批, 我承认了。
「那血蛊呢?」
楼衔月露出疑惑的表情。
「就是我们为爱鼓掌时候,你背后和我胳膊上的血色图腾!」
他脸色古怪:「你有看清吗?
「那不是血蛊,那是同生蛊。
「虽然这两种蛊看起来相似,但本质上还是有些不同。
「阿茵, 我是苗寨的大祭司, 你和我结婚就是我夫人。
「在往后的日子,我们是彼此最深爱的人,也会有更密不可分的关系。
「同生蛊就像是我对你的宣誓,天上地下, 永生永世, 唯你不可。」
他吻着我的指尖,呼吸灼热,表情虔诚。
「而且,你真的以为医生能把被刀插中心脏的你救活吗?」
我一愣。
「阿茵, 是同生蛊让我也受了这一半的危险。
「还好,我真庆幸自己能为你分摊。」
我听完后, 久久回不过神。
没想到原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而在很久以后, 我才知道,同生蛊中我受的是母蛊, 他为子蛊。
这就意味着,我受到危险他会为我平摊一大半的苦楚。
可他受到危险, 我却不会被牵连一分。
-15-
一想起, 我因为周辰的话对他怀疑又因为没看清楚图案闹出一大堆乌龙。
我就觉得对阿月甚是愧疚。
但是这份愧疚直到我伤完全好了烟消云散。
超大 size 床上。
「楼衔月, 你是不是过分了!」
他哑着嗓子,表情哀怨:「阿茵,你之前信周辰都不信我。」
我有点遭不住, 但是眼睛一瞟到他心脏那块比我胸口处还大的刀疤我就安静了。
情不自禁地摸上那块疤痕:「痛吗?」
「痛死了。」他低下头, 湿热的呼吸打在我耳边,「但是你亲亲它就不痛了。」
我轻轻把嘴唇贴上去,他身子一顿。
结果我迎来的是更猛烈的…….我眼泪汪汪, 在很久很久以后。
我都会在「你信周辰也不信我」的话中一次又一次被他酱酱酿酿。
总觉得,陷入了某人奇怪的圈套里。
不过,我也甘之如饴。
【完结】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