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祈律的婚礼上,有人送来了他金丝雀的骨灰。
我挽留他时,眼前飘过弹幕。
【女主宝宝假死了,男主终于能看清他的真心,他爱的一直是女主,而不是过气白月光。】
我指出女主是假死,被祁律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刻薄,宝珠的骨灰就在这里,谁会拿生命开这么大的玩笑?」
我忍无可忍,冲上前拎起骨灰就往他嘴里灌。
祁律嚼吧嚼吧,人傻了,「草,怎么是奶粉?」
-1-
「咳,这是个误会。怪我把宝珠和其他人的骨灰罐弄混了。」
「宝珠的遗体还停在殡仪馆,等着你去见她最后一面呢。」
「这次再不去,就是真来不及了。」
骨灰罐里装奶粉的谎言被拆穿后。
替女主金宝珠跑腿、送骨灰来的深情男二,白念尘尴尬地辩解道。
闻言,祁律吃到奶Ťṻ⁼粉后稍霁的表情,又凝重起来。
我身着只能穿一次的天价婚纱。
好整以暇地抱臂旁观,等待祁律做出要不要为了金丝雀逃婚的最终决定。
仿佛刚刚那个被新郎扇了一巴掌,等着被他二选一的窝囊新娘,不是我。
「婚礼延期再办就是了。」
「可宝珠……再也等不到以后了……」
「祈少,你也不想酿成终身遗憾吧。」
面对白念尘带了哽咽的说辞。
祁律深深看了我一眼,便不再犹豫地跟着白念尘走了。
一时间,婚礼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弹幕肆无忌惮地嘲讽起我来。
【白月光又如何,不过是男女主感情升温的试金石。】
【其实男主从来都没有爱过白月光,他只是放不下年少爱而不得的执念罢了。】
【堂堂世家大小姐,被男人当众退婚,丢死人了。】
【什么模范大小姐,以后就成了永远在等待的温小姐,圈子里的大笑料。
【我要是她,为了保全家族的颜面,我现在就该立刻、马上从顶楼跳下去!】
不是,弹幕这些人都是从什么封建频道来的啊。
我温柔,温家唯一的继承人。
为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就该去死?
在我思忖着怎么屏蔽眼前的伪人弹幕时。
祁律的短信发来了。
【小柔,对不起,刚刚是我太冲动了。】
【你等我回去。三天后,我会补偿你一场更盛大的婚礼。】
这下,弹幕傻了。
【不是,男主你……】
【呃,我怎么感觉男主有点像渣男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男频乱入:大清亡了 113 年,你们女频还在要求对象死了,另一半守一辈子活寡啊?】
我望向台下关切注视着我的父母。
我知道,哪怕我现在当场宣布,和祁律解除婚约。
他们也会无条件支持我的决定。
但这也太便宜祁律和金宝珠这对狗男女了。
既然金宝珠把假死这出大戏的戏台子都搭好了。
我不介意再帮她好好宣传宣传。
就怕她到时真「生不如死」了。
于是我提了提婚纱的裙摆,从善如流道:「既然祁少和白少都坚称,金宝珠过世了。」
「在场的来宾,大都是宝珠的同学,或多或少和宝珠有过接触。」
「宝珠生前就爱热闹。」
「我提议,婚礼暂停,我们大家都去殡仪馆,送她最后一程。」
-2-
在我一声令下,婚礼秒变奠礼。
弹幕跟现场来宾一样都懵了。
【白月光人设这么恋爱脑的吗?男主都为别的女人逃婚了,她还眼巴巴等着帮男主善后。】
【温家咋教女儿的,怎么教出了一个温宝钏守寒窑、挖野菜……】
【弱弱问一句,女配到底是瞎猜的,还是真知道女主假死了?她看上去好自信……】
【对啊,要是这么多人都跟去殡仪馆的话,妹宝还怎么假死脱身?】
我眼角浮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带着爱看热闹的年轻一辈,浩浩荡荡前往殡仪馆。
多亏了在场豪车开路,一路上畅通无阻。
等我带着京圈政商界的半壁江山,赶到殡仪馆时。
祁律和白念尘看我们的表情,像见了鬼一样。
有我和祁律「金宝珠是不是假死」的争论在前。
大家一进屋,就忍不住好奇,一窝蜂围上了金宝珠的灵床。
祁律揉了揉眉心,对我疲惫道:「宝珠的遗体就在那儿……你也亲眼看到了。」
「闹够了,就带人回去吧。」
「我不能在你任性时,每次都纵容你,这样对宝珠不公平。」
「小柔,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不识大体的女孩。」
哦豁,这是想把逼死金宝珠的锅往我身上甩,让我自责一辈子呢。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祁律的爹味发言。
便听到有人惊呼:「我靠,金宝珠身上穿的是不是跟新娘子一样啊?」
我瞥眼望去,安详躺在灵床上的金宝珠。
果然穿着一件跟我一模一样的婚纱。
跟死人撞衫,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
尤其这还是祁律跟我夸下海口,全球仅此一件的大师设计款。
我眼睛微眯,视线在祁律脸上打转。
祁律不自在地把眼神挪开,习惯性狡辩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平生最恨和讨厌的人撞衫。
不过穿了也没事。
觊觎不该属于她的东西,扒下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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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我的闺蜜伴娘团立马招呼起来。
「哎呀,怎么会有人葬礼穿婚纱?死白死白的,看着多晦气。」
「是啊,我们皇城根下长大的炎黄子孙,怎么能穿洋人的玩意儿下葬?」
「宝珠人才二十多岁就没了,本来今生福就薄。咋还能穿这儿?」
「依我看,可别舍不得钱,就该给她捐个十件八件寿衣,为来世好好祈福、积德……」
就这样,大家七手八脚地扒拉起金宝珠身上的婚纱,忙碌了起来。
祁律想上前阻拦,被我挡住了。
「大家一片好心,你又何必多事?」
祁律猩红了眼,又想对我动手,却被我的闺蜜团迷瞪了回去。
只能继续威胁我道:「温柔,你非要这时候同宝珠争吗?」
「如果你再不去向宝珠的遗体道歉……」
「我就不得不考虑将婚礼无限期推迟了。」
说完,祁律拧了拧眉,摆出一副等着我去道歉忏悔的高傲模样。
我懒得理他,只自己在想。
等解决完金宝珠的事,这家暴男也留不得。
这狗东西之前装的斯文有礼,根本看不出来。
不过,也幸好是在婚前发现了。
来参加婚礼的,有男有女。
其中不乏上学ṱû⁾时,对金宝珠动过歪心思的浪荡公子哥。
感受到有些人不太安分的手,金宝珠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乖乖,年轻人死了是不是和老年人不一样啊?」
「我从来没见过人死了,脸色还这么红润,皮肤还这么有弹性的。」
「摸起来也热乎乎的……」
「好紧,这婚纱可真难脱!」
「得找把剪刀来,直接从胸口来上一刀……」
听到这句,装死的金宝珠手指蜷缩起来,差点忍不住……
好在护花使者白念尘及时上前,握住了金宝珠扭曲的鸡爪子。
「宝珠,人的肉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你就忍忍吧,千万别动气。」
「大家都是一片好心,想让你带着大家的祝福,体面圆满地离开。」
等在场宾客乱七八糟地给金宝珠换好寿衣,心里基本都门清了。
不由在心中暗叹,这金宝珠可真是个狠角色。
都快被大家伙看光光了,还能忍着,死不作声呢。
白念尘注意到大家高涨的兴致逐渐回落。
适时开口道:「差不多了。」
「宝珠年纪轻,停尸时间不宜过长,还是让她早日入土为安为佳。」
「毕竟各位家里都有生意,被影响了风水运势,可就不妙了。」
「至于温大小姐,要是还不信宝珠真的死了……」
「就由你亲自把宝珠的遗体,推进火化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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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尘的话,让我愣了一瞬。
原本我以为他对金宝珠假死的事,心知肚明。
还惊叹了一番:金宝珠不愧是女主。
御男术竟高超到能让另一个天之骄子,为了成全她和真爱,牺牲到如此地步。
我要真把假死的金宝珠火化了,算不算故意杀人……
在我思忖白念尘是不是给我故意下套时。
弹幕小天使「贴心」地给了我解答:
【笑死,女配就算怀疑妹宝假死,又能怎样?】
【我们聪明的妹宝,早就跟系统兑换好了耐高温防护罩。】
【任凭女配机关算尽,也伤不到妹宝一根毫毛。】
【等女配亲手火化了妹宝,就该承受男主的滔天怒焰咯。】
【快进到天凉温破之时,我们女主宝宝正美滋滋躺在国外的海滩上,欣赏泳装帅哥呢。】
弹幕是个好东西。
我赶紧把祁律推出来挡灾。
我转了转自己纤细的手腕,娇嗔道:「人家力气小,推不动呀。」
「还是让我跟宝珠同学关系匪浅的未婚夫来吧。」
祁律看不懂我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但他早忍不了不三不四的男的脏手,在冰清玉洁的金宝珠身上乱摸了。
于是他默认了。
一番折腾下,在金宝珠的身体终于要被祁律推入火化炉时。
我却突然反悔,喊了声:「等一下!」
闻言,大家都疑惑地看向我。
至于我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
只因我在过滤完骂我恶毒的弹幕后。
看到了有大黄丫头在说:
【完了完了,女主宝宝真要被推进火化炉了……
【现在就算有系统相助,可这么多人堵着不走。
【我的特殊 XP,我心心念念的假死 play,还怎么发生?
【原书这里写的多带劲啊:看到女主逐渐变凉的身体,男主猩红了眼,为了留住女主的温度,为了惩罚女主的不回应,男主在灵床上把女主翻面冲撞到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什么东东?
女……「尸」?(虽然是假死)
麦艾斯,玩这么重口的吗?
我的眼神不受控地移向祁律被西装裤包裹的裆部。
许是因刚刚看到有人扒了金宝珠的衣服,露出了凹凸有致的曲线。
他是真敢起立啊……
【呜呜呜,好甜,嗑到了,男主对妹宝妥妥的生理性喜欢!】
【我是尊贵的会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
一时间,弹幕嗑疯了。
我也不想扫兴,顺着白念尘的话说道:「白少说的有道理。」
「我听说,人死前吐出的最后一口殃气,吸入大凶。」
「我们和金宝珠非亲非故,还是回避下比较好。」
来参加婚礼的宾客看够了戏,很识趣地跟着我撤了。
回程的车上,我听到留下的针眼摄像头里,传出上不得台面的喘息声。
再配合弹幕刷屏的【豹豹猫猫,我要出生了】。
很难联想不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就是不知道男二白念尘,在其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是选择加入呢?还是继续做牛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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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尽管弹幕都是开了九块九的尊贵会员。
但在她们越发黄暴的发言下,还是被禁言了。
看来弹幕所在的世界,也是有净网条例的。
我的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窗外五光十色的风景飞驰而过。
和祁律相识相恋的过程在我眼前走马灯。
诚然,我对祁律的感情并没有很深。
更多是被欺骗的难堪。
一个自述从学生时期就暗恋我的完美联姻对象。
突然之间,在婚礼现场,为了一个长得像我的替身,当众逃婚……
我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结婚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把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寄托在真心易变的男人身上,真是笔风险极高的愚蠢投资。
但转瞬再睁开眼,我眼里已尽是豁然开朗的清明。
婚姻,对我们温家而言。
最大的作用,无非是生下一个基因优秀的继承人。
那对我来说,最划算的买卖……
其实是去父留子!
想清了这一点,我当机立断,吩咐司机改方向。
新郎跑了算什么,换一个便是。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本温氏财团千金,决定今晚就去黑市重金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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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黑市,其实是个只在上流社会流通的,可以出售人使用权的拍卖场所。
我穿着婚纱来到这里时。
周围戴面具的男人们都对我露出了惊艳又玩味的笑容。
但当他们看到我手上那张顶级黑钻卡时,马上换上了讨好又拘谨的下位者神情。
既然是自己要用的,各方面的品质,毫无疑问都得做到最优。
智商颜值是基准线,那方面的体验也得考虑在内。
我坐到顶楼包厢的沙发上,操作全息平板,勾选着对今晚新郎的各项要求。
本来满足我要求的商品,倒也有一列。
但当我加上不要二手烂黄瓜的条件后。
全部匹配我要求的人选。
只剩下唯一一个了。
我扫了扫该商品的介绍页面。
加红加粗的温馨贴士很醒目。
【狠货,野性难驯,配合度不高,需要打药。】
看到「配合度」不高时,我有些犹豫。
毕竟我很忙,没有时间同一个提供种子的玩物培养感情。
但这就代表,今晚我白跑了一趟。
于是我决定给他一个看看实物的机会。
很快,一个被特制玻璃围住的铁笼罩子升了上来。
里面是一个被钻石脚镣,禁锢住双脚的年轻男人。
脸长得好看,不必多说。
主要卖点是他上身穿着透明的纱质衬衫,露出雪媚娘兔子的红眼睛。
双膝着地跪在地上的大腿,却肌肉贲张,绷出惊人的维度,野性十足。
按理说,这是单面玻璃。
只有我能看到里面的商品,他却看不到我,更听不到我的声音。
但这个狠货,似乎第六感极强,能捕捉到我的视线。
他把自己漂亮的脸蛋凑到了玻璃上,贴着胸肌、腹肌俯身,朝上面哈了口气。
因着我们的身高差,他往下瞥的ƭṻ⁸眼神里……怎么还带点嘲弄?
好带劲儿,我不由小腹一热。
我也缓慢走进玻璃,用拇指和中指伸开的长度丈量了一下。
很好,静止状态就不小于 20 了。
我不再犹豫,果断同私人顾问下了订单。
「就他了。」
「不听话也没事,打了药送进我房间。」
「本小姐决定了,今晚就要用他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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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七天,为了尽快怀上温家的下一任继承人。
跟爸妈打了个招呼后,我屏蔽了外界的信息。
直接住到了拍卖场的总统套房里。
日落而做,日出不息。
卖场以防暴露我的身份,一不小心伤到我。
哪怕打了药,我精心挑选的狠货也戴了眼罩。
一到夜里,就被缚住双手,绑到床栏上,送到我的房间里,供我享用。
许是用了药的缘故,又或是不得不认命。
他并没有说明书上说的,那么不配合?
反而给人一种学习能力很强的感觉……
虽然天赋异禀,但我毫不怀疑,他不是第一次。
他的手段的确很青涩,勾得磕磕绊绊的。
但不成熟的手段,反而更添了几分让人难以割舍的韵味。
不得不说,这小玩物在当狐媚子这条赛道上,还是挺有天赋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爱哭。
看上去不服管教的小野狗,夜里却总喜欢呜呜咽咽地哼唧。
俗话说,眼泪是男人的黑丝,女人的兴奋剂。
男人越哭女人越瘾。
想到这,本上位大女人揉了揉快扭折的腰。
决定在分别时,不计前嫌,给他打个好评。
当然绝嗣药,他肯定还是得喝的。
我可以多给点遣散费。
但我绝不允许,我未来的孩子莫名其妙冒出几个兄弟姐妹来争家产。
年轻干净的身体,小逗号的质量就是高。
刚好到第八天早晨,私人医生给我血检时。
我如愿被告知怀孕了。
怀孕就意味着分离。
我从来不是一个沉溺声色的人。
但这一刻,我发现心里竟有些许不舍。
我突然能共情那些爱养金丝雀的男人了。
第八天夜里,在被询问是否还需要服务时。
我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同意。
那一晚,在我的小玩物熟练地低下头,想往雨林中继续探ƭũ³索时。
我制止了他,告诉他:「我们之间该结束了。」
他的鼻尖水光点点,分不清是不是泪。
他带着哭腔,祈求我道:「主人,如果你非要走,能不能摘下我的眼罩?」
「让我最后看一眼你的脸……求求了,就一眼。」
漂亮的小玩物,哭得歇斯底里。
但我还是拒绝了他。
他逾越了。
在我即将走出房间,关上门时。
我听到身后传来,与平时的他风格迥异的语调。
「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要走吗?」
高傲又冷硬的命令口吻。
但回答他的,仍是我丝毫未停的脚步声。
「那就怪不得我了,等我再找到你时,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有些好笑,他一个黑市拍卖的玩物。
出了这扇门,以后想再见我一面都难,还想报复我?
于是,我毫无心理负担地抛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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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放纵的日子,走出黑市。
把手机重新开机,就收到了祁律地毯轰炸式的垃圾信息。
我不想再看到祁律那张死爹脸。
于是把退婚相关的事项,都交给了父母处理。
但我低估了祁律脸皮的厚度,或者说男主角光环的亮度。
他以为我爸妈说的婚约解除,是我在使性子拿乔。
还厚颜无耻地提出要等金宝珠过了头七之后,再和我举办婚礼。
且不说大家都心知肚明,金宝珠根本就是假死。
更何况,金宝珠跟他祁律非亲非故,他替金宝珠守个屁的头七。
妹妹是吧,搞到床上的那种情妹妹咯Ṱũ̂ⁱ。
现在祁律是以头七为由推迟婚约。
后面金宝珠再闹,是不是还得替她守孝七年?
救命,这对癫公癫婆能不能自己一边凉快去。
我压根不想成为他们 play 的一环。
臭骂祁律的话,在对话框中反复编辑。
但又怕他像苍蝇一样趁机吻上来。
医生说,孕期妈妈得保持身心愉悦,这样宝宝性格才会好。
于是我最终只回复了他两个字母:【TD】,就把他拉黑删除了。
收到男主信息的一瞬,弹幕也回来了。
还是熟悉的伪人味。
好在我这个人适应性良好,只挑自己爱看的看。
于是我津津有味地在弹幕里看起了宝宝车。
譬如什么【房间很大,妹宝还没摸到门把手,就被男主捞回去了。
【两个人光着屁股,一个逃一个追。】
我恍然大悟。
原来追妻火葬场是这么个追法啊。
如果在情感上,亏欠了对方。
那就在床上,把对方*到服软。
我有心和祁律这辈子都不见面,但剧情系统显然不允许。
这天,我们都抽风没去自家的私人医院。
然后很巧合地在公立医院的妇产科遇上了。
祁律薄唇抿起自以为很迷人的邪魅一笑。
油腻得让我反胃。
「小柔,都跟到这儿来了?还说要退婚……」
随即蹙了蹙眉,看向我的目光带了几分严厉。
「但我说过的,不喜欢女人查我的岗,以后别再做这种自讨没趣的事。」
「你乖的话,等我处理完手头的要事,就会有空考虑来娶你。」
男主一登场,弹幕也吻了上来。
【女配好贱啊,明明说好退婚,这才没几天,又眼巴巴地贴上来了。】
【这种女的,离了男人活不下去是吧。】
【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要上杆子讨人嫌。】
【略略略,就算女配追到了这里,得到的也只会是让她心碎的消息呢。】
【什么要紧的事情,男主为什么会出现在妇产科,好难猜哦。】
【还能是什么呢?当然是因为女主宝宝怀孕了。】
【豹豹猫猫,我要出生了!】
原来金宝珠也怀孕了。
可惜就算没有我。
祁家也不会让金宝珠这种除了脸,一无是处的金丝雀过门的。
生下来,也只会是个跟他妈一样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我从来不是受得了窝囊气的主。
于是,在祁律轻浮地想把手搭到我身上来时。
我直接眼神示意一旁同行的保镖。
一个过肩摔,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我的高跟鞋掷地有声。
居高临下地走到祁律的面前,扬了扬手里的孕检报告。
「我怀孕了。」
又在祁律因震惊瑟缩的瞳孔中,补充道:
「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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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此之前,我和祁律并没有发生过关系。
所以他才会这么震惊。
因着金宝珠怀孕的事,又加上孕激素作祟。
回程的路上,我变得有些多愁善感。
开始担心孩子以后出生在单亲家庭,会不会被人表面上恭敬,背地里蛐蛐呢。
渐渐的,我越想越离谱。
甚至考虑起了和那个小玩物结婚的可能性。
其实也不是不行。
小玩物长得好看,智商也不低,哪怕出身不好。
由温家出钱,把他送出国去镀金上学。
再回来,摇身一变,也能被称为金融新贵了。
咳咳,我才不会承认我是食髓知味,馋了。
我的行动力一向很强。
既然敢这么想了,就意味着可以这么做了。
但当我回到黑市拍卖场时。
却发现一夕之间,这里被人夷为了平地。
一番打听之下才知,原来拍卖场因招待不周,冒犯了京圈隐世家族的太子爷。
京圈的隐世家族,和我们这种上福布斯排行榜的暴发户有天壤之别。
前者手上掌握的可是决定人类未来的真正财富命脉。
这位太子爷因出生在金字塔尖,从小就家喻户晓。
平时却完全神隐,从来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
没有什么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充满了神秘感。
我还来不及八卦,拍卖场吃了熊心豹子胆。
怎么敢开罪了这样一位掉一根毛都能让京圈震荡的大人物。
爸妈就把我紧急喊回了家。
出事了。
有人把我出现在医院妇产科、穿婚纱去黑市被不三不四的男人勾搭的照片,都发到了网上。
散播我未婚先孕、乱搞男女关系的传言。
造谣我为什么能被称为京圈阔少们青春期的共同白月光。
只因我是他们共同的启蒙公交车。
一时之间,舆论反转。
所有人都说,祁律是因在婚前得知,我冰山美人背后浪荡*瘾女的真面目,才及时止损逃婚的。
我以为这波洗白的操作,是祁律对我的报复。
结果金宝珠的深情男二,白念尘却在这时找到了我。
他说,能帮我排忧解难。
办法就是,让我嫁给他。
我定定看着这张斯文禽兽的脸,反唇相讥:「原来你也玩得不到就毁掉的替身文学啊。」
「那些照片是你散播的?还想娶我,等着吃牢饭吧你。」
我没再理会白念尘这条背后的毒蛇,被我拒绝后破防骂我「破鞋」的声音。
但他的办法,的确启发了我。
如果我嫁进了比祁家更高的门第,谣言自然会不攻自破。
到时旁人最多骂我一句,攀上了更高的枝,甩掉了祁律。
巧合的是,在和祁律退婚后。
的确有底蕴更深的顶级豪门,向我家抛出了联姻的橄榄枝。
-10-
京圈隐世家族的太子爷,谈墨要和我家联姻这件事。
从爸妈口中说出时,我被吓了一跳。
我说,我已经怀孕了,还怎么嫁?
对方知道这个情况吗?
要我打胎,那是万万不能的。
爸妈一脸凝重地告诉我:「谈家那边说,谈墨就是看中了你买一送一的实惠属性。」
「因为他意外丧失了生育能力。」
「他说,自己生,找人生,都不如捡现成。」
对上了,难怪谈家要把黑市拍卖场夷为平地,他们怎么敢的啊?
让一个四舍五入,相当于有王位要继承的隐世家族,绝了后……
就是不知为啥,想到这,我莫名有些心虚地打了个喷嚏。
挺好的。
他图我父不详,带球跑。
我图他能帮我摆脱负面舆论。
联姻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敲定下来。
两个企图互相利用的人,从没见过面,却要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当然隐țú⁺约中,我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愧疚。
因为我知道,这场婚礼大概率不能顺利举行。
我只想借婚礼这个场所,摆脱一身泥沼,再同男方退婚。
婚礼前夕,谈家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希望我在婚礼上盖头纱,蒙住双眼。
闻言,我的闺蜜伴娘团都流露出担心。
男方是不是丑到惨绝人寰。
生怕我反悔,所以只能到了洞房,生米煮成熟饭时,才敢露脸。
我默默在心中脑补。
真实情况可能比她们想的更糟。
男方甚至都没有生育能力,只想娶个现成的。
这时一贯沉默的我爸,却突然开口反驳道:「乱讲,谈女婿根本不丑,反而……」
反而什么?
我疑惑侧目,「爸,你见过?」
我爸却支支吾吾了,「隐世家族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供起来的太子爷,我怎么可能会见过……」
如我所料,到了婚礼当天。
我的神秘新郎还没来得及露面。
就被自以为穿得人模狗样,手拿捧花的祁律抢走了全部风头。
祁律深情款款道:「小柔,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你的?」
「他们说,你在和我谈的时候,和圈子里的好几个男的都有一腿。」
「现在全世界都在骂你,你知不知道?」
「但我不介意,只要你打掉肚子里的孽种,重新回到我身边。」
随即祁律向我伸出手,露出一个自信不疑的笑容。
「之前我逃过一次婚,现在你也逃一次婚,咱们俩绝配。」
回答他的是我讥诮的笑容。
男主一向自带弹幕出场。
但这一次,弹幕还没来得及开骂。
就被投影到婚礼液晶屏上,祁律和金宝珠在殡仪馆乱搞的视频,搞封了。
这样辣眼睛的画面,哪怕打了码,照样让在场的宾客都惊掉了下巴。
这下大家都心知肚明了,我和祁律,谁才是乱搞的那个。
「停下来!都给我停下来!」
祁律的脸霎时间,苍白如纸。
但回应他的只有姗姗来迟的保安。
所有绸缪功亏一篑,祁律情绪激动大喊:「谈家太子爷又如何?」
「还不是只能娶一个我不要的二发。」
「她在我们圈子里风评很差的,都被玩烂了,你可千万别被她骗了。」
「跟她上床前,最好带她去查查妇科!」
我还没反应过来,祁律在对谁喊话。
身后传来一个宛若深夜钟声般低沉迷人的嗓音:「只要她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不会在意这些。」
只是这个声音,怎么听着莫名熟悉?
-11-
我回过头。
身后站着的人,赫然是与我在拍卖场顶楼疯狂七夜。
却惨遭我抛弃、去父留子的小玩物。
他叹了口气,「你不乖。让你蒙住眼睛,你怎么不听?」
我终于见到了我那「没有什么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的神秘死了的新郎。
新婚夜,我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牵进了房间。
谈墨顺势把我推倒在床上。
附于我耳边吹气,舔舐我通红的耳垂,引起我的肌肤一阵战栗。
我还没来得及狡辩,一记嘹亮的巴掌声,便在偌大的房间里响起。
好羞耻,他在打我的屁股!
他说:「第一拍,怪你毁了我心心念念重逢的婚礼。」
「第二拍,怪你拿走我的第一次,却不想对我负责。」
「第三拍,怪你取了我的种子就跑。」
「还想让你未来的亲亲老公再也无法人伦,逼他喝什么绝嗣药。」
「你说,你该不该打?」
该该该!
太子爷你说啥,就是啥。
我本来不是这么容易屈服的主。
但当我看到谈墨打开一整面墙的立柜时。
纵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我,也腿软了。
跟这儿比,我当初用在他身上的算啥,人家这可是博物馆收藏级别的。
原来这是谈墨给我准备好的惩戒刑房啊。
谈墨拿着一个眼熟的钻石脚镣,向我靠近……
在我牙关瑟瑟,想忏悔时。
谈墨却Ţù₂突然跪下,吻上了我粉色的膝盖。
他把脸埋到了我双腿之间。
委屈哭诉道:「我本来也能长成一个绝世好男人的,要不是你一点点把我调教成这样……」
「我现在还有人要吗?你不要我的话,我就是根姐妹人人唾弃的二手按摩棒!」
「是你把我毁了!你始乱终弃!你三心二意!你负心薄幸!」
「怪你,都怪你!」
原来这些东西都是他给他自己准备的啊。
我爽了。
捧起他的脸,装作要亲吻这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
实则用穿高跟鞋的脚,踩上了谈墨形状分明的腹肌,捻转、划圈。
「唔」谈墨被我踩得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原来就算恢复了太子爷身份。
我的小玩物还是当初那个很会哭的小娇娇。
探险结束。
累极,和谈墨相拥而眠。
谈墨告诉我一个睡前小秘密,他其实是对我一见钟情,故意留下的。
如果我留心观察,就会发现初见时。
他脚上的锁链,早被他破坏了。
玻璃上的单面屏蔽装置,也被他拆卸了。
他其实是假装屈辱地把自己卖给了我。
但ťű̂₎我当时只顾着欣赏他随便一处都长到了我心巴上的顶级皮相,根本没有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身侧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我悄悄睁眼,看着眼前这张帅到人腰酥腿软的俊脸。
哎呀,我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呢。
不,本小姐本来就值得世界上一切最好的。
果然只要离开了傻逼男主,属于我的好气运就全都回来了。
-12-
令人毫不意外的,我又被谈墨这个天生的狐媚子勾得一周没去公司。
好在大家都能理解。
新婚燕尔,权当休婚假了。
等我再去公司时,前台告诉我。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一直有人来找我。
显然,这个人是不甘心的祁律。
救命, 这种舍不得这边,又放不下那边, 没道德没素质既要又要的男人。
到底为什么能做男主啊?
祁律因为在殡仪馆和金宝珠乱搞的视频流出,声名狼藉。
加上祁家担心扶持他上位, 日后会被隐世家族的谈家针对。
于是, 祁家很识趣地把祁律从家族中除名了。
许是家学渊源,祁律的爸爸也像祁律一样,在外养了好几只小雀。
私生子一抓一大把,根本不缺他这一个。
我和谈墨报备,决定和祁律见最后一面。
当面说清楚,让他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
不然我就走司法程序。
谈墨虽然吃飞醋。
但在我当晚的不懈努力后,他还是勉强同意了。
结果就是第二天去上班, 我的嘴和脚都肿了。
我告诉前台, 如果还有人来找我,就把他带到我的办公室。
但令我意外的是,来的人不是祁律。
而是他娇养七年的金丝雀, 金宝珠。
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和金宝珠见面。
过往为数不多的会面场合里。
她总是病怏怏地躲在祁律身后, 一双媚眼却滴溜溜地转着,寻找各种能够泼我脏水的契机。
出乎我的意料,得到了完整的祁律后。
金宝珠的状态,反而更差了。
我被她的憔悴模样,吓了一跳。
眼前的女人穿着过季的奢牌套装。
脸颊凹陷,眼睛里布满血丝。
身上弥漫着一股……食物腐烂的馊味?
不像人, 更像是鬼。
金宝珠来找我, 不会又是想……
我有些不放心地把手放上小腹时,金宝珠仿佛读懂了我的想法。
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对我道:「你放心吧,祁律再也不会来骚扰你了。」
「因为他现在只爱我一个, 永远也不会变心了。」
我没有戳穿她强撑的体面。
只淡淡回应道:「那么就祝福你们百年好合了。」
-13-
金宝珠没有骗我。
之后的日子里, 祁律再也没来找过我。
我顺利度过了难熬的孕期, 住进了私人医院待产。
再次听到祁律和金宝珠的消息, 是在法治频道上。
金宝珠入狱了。
罪行是过失杀人。
面对死亡,金宝珠平静得诡异。
她陈述杀人动机:「为什么男人总是吃着碗里的, 看着锅里的?」
「一颗心总是躁动不安, 明明是自己亲手抛弃的东西,还会产生悔不当初的情绪。」
「是他自己在婚礼上抛弃的新娘,为什么又反过来怪我『当初怎么不是真的死了,害他弄丢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好在我想通了,不是我不够好。」
「而是男人只有挂在墙上, 才会真老实。」
金宝珠笑了。
笑得可悲又瘆人。
金宝珠在祁律发疯害她流产, 想杀害她时, 利用自己鳄鱼的眼泪。
使祁律放松了警惕,被她成功反杀。
再之后,她学着网上的教程, 把祁律做成了人体标本。
两个人像寻常夫妻一样生活着。
一起吃饭、看剧、睡觉……
直到一个月后,尸体腐烂的恶臭让邻居不堪其扰。
多次投诉无果后,邻居拨打了 110。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因为我的羊水破了……
救命,生一个已经很废妈了,还得一次生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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