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朋友是条蛇

我偷看男朋友洗澡。
看到了他的真身，他居然是一条眼镜蛇！
他缓缓回头，眼睛冷酷而警惕，像是要牢牢锁定猎物。
一瞬间，我感觉他与我对视了。
吓得落荒而逃。
三个月后，男朋友蛇身缠着我，吐着蛇信子，「小乖，还要逃吗？」

-1-
男朋友严竟和我交往一年了，老是扭扭捏捏。
手，手不让拉，亲，亲不让亲，摸，摸不让摸。
跟个贞洁烈男似的！
每次我想与他亲近，他都推开我。
这么素，还谈什么恋爱啊！
我决定，今天去把他给办了！
来到严竟家，我输入密码。
进去后，直奔严竟卧室。
打开门，发现浴室有水声。
原来在洗澡呀！
我坐在床上想等严竟出来。
突然想到之前严竟打篮球撩衣服擦汗，一闪而过的腹肌。
鬼使神差想偷看他洗澡，反正等会办正事也要看到！
就当提前看了！
我悄悄靠近浴室，轻轻拧开门把手，没锁，真好！
打开一条缝隙后，我凑近看。
哇，好一幅美男沐浴图！
正当我看得小脸发烫，想离开的时候。
突然，那么大一个男人消失在眼前，我震惊得差点叫出声。
放眼再看，一条一米多长的眼镜蛇屹立在那。
我吓得心脏骤停。
只见它高高扬起身体的前半段，颈部扁平扩张，形如兜帽，上面的花纹鲜明而醒目，仿佛在发出危险的警告。
它缓缓回头，眼睛冷酷而警惕，像是要牢牢锁定猎物。
一瞬间，我感觉它与我对视了。
我浑身冒冷汗，腿软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房间。
然后疯狂跑，比高考体育一百米跑得还快！
回到我的出租屋，我收拾了几套衣服，带着银行卡、身份证，买了最近的机票，跑路了。

-2-
我跑到一个偏僻的小乡镇，找了一个旅馆住下。
打开手机，发现严竟半个小时前发微信说晚上来我家给我做饭。
还吃饭！
怕不是要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想起他的样子，我不寒而栗。
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我把严竟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删除了。
我最怕蛇了！
严竟居然是蛇，还是眼镜蛇！
我都不敢回想我们相处的点滴，现在他的脸在我的脑海中全是恶心恐怖的眼镜蛇的模样。
我在旅馆躺了几天。
听说附近有个琅山景区，我打算去放松放松心情。
本来以为景区挺多人的，没想到才零星几个。
我走走停停，一路拍美景。
「咔嚓」一声，我随声源看去。
「学长，你怎么在这？」
王远舟微微一笑：「看到有一个美女在这，不自觉地拍了张照，不介意吧？我老家就在这附近。」
他乡遇朋友，我有点激动。
「当然不介意，给我看看拍得怎么样。」
王远舟把相机递给我，问道：「严竟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当时我在学校追了严竟三年，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知道我是严竟的舔狗，最后居然还舔成功了。
现在我听到这个名字只有害怕，愣了一瞬：「我们分手了。」
王远舟震惊地看着我：「还以为你们能修成正果……真没想到……」
「țù₅不过，」王远舟话锋一转：「你胆子真的挺大的，没听说这里前几天有个女生登山失足掉下去吗？」
我想起好像确实在新闻上看到过说哪里有女生爬山不慎失足掉下悬崖，没想到就是这里。
「那我注意点应该没事吧，你看这也有其他游客。」
我看向四周发觉只有我和王远舟两个人在这里了，突然感觉四周凉嗖嗖的。
王远舟靠近我，放低声音：「我听说不是因为失足掉悬崖，而是被什么动物给吃掉了，找到人的时候，已经被撕裂得不成样子，只剩下一些组织！」
我双手交叉抱住自己的胳膊：「要不，学长我们回去吧！」
王远舟轻笑一声：「这只是谣传而已，别怕，有我在！」
「被你这么一说我真的有点害怕，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王远舟突然拉着我的胳膊，「大白天的，有什么好怕的，走，继续上去，我给你拍好看的照片，不能白来一趟。」
我被拉着走了几步，放弃了抵抗。
有学长在，没什么可怕的。
越往上走，路越窄，周围的树木越多。
脚下的落叶堆积如山，每走一步，都会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仿佛有看不见的生物在悄悄靠近。
四周一片寂静，高大茂密的树木遮挡住了阳光，宛若黑夜。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味道。
之前还觉得美丽的景色变得阴森森了起来。
我害怕起来，声音颤抖：「学长，我们……快回去吧……我害怕！」
王远舟猛地抱住我，我挣扎着。
「苏悦熙，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我又害怕又震惊，「学长，别说这些了，我们快回去吧！」
王远舟用力收紧我挣扎的身体，声音带着蛊惑：「悦熙，同意吧！同意了，我就带你下去。」
我手脚冰凉，「学长……可是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王远舟的热气打在我脖子上：「早就分手了！悦熙，快答应我！」
我脑子乱成一团，已经无法思考了。
「好……」
王远舟用拇指摩挲着我的脖子，「乖女孩。」
「嗷呜——」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狼叫，我吓得抱紧了王远舟的腰。
我焦急道：「我们快回去！」
「不急。」
什么？
我刚想抬头看王远舟。
「啊！」
我发出一声令人胆战心惊、凄惨的尖叫！
王远舟居然在咬我脖子！
我惊恐害怕地推拒着，「你疯了！」
王远舟停止了一瞬，声音阴森恐怖：「你好香啊！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想把你给țù₂吃了，可惜你一直跟在那条蛇后面！」
说完，用力咬着我的脖子。
脖子上的疼痛，内心的恐惧无限放大，我无比绝望。
我大概要交代在这儿了。

-3-
突然，脖子上的撕咬消失。
只看到两个人在拳打脚踢。
是严竟！
他居然来救我了！
我捂住脖子上流血的伤口，拿出手机想打 120，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我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地蹲在地上，看着他们打架。
严竟拳拳生风，动作灵活，很快就把王远舟按在地上打。
我以为要结束这一切的时候。
被按在地上的王远舟突然变成了一头狼！
我瞪大双眼！
只见那头狼体型硕大，四肢有力地蹬地，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脱离了严竟的压制。
严竟也摇身一变，现出原形，一蛇一狼在站斗着。
这个世界还有正常人吗？
狼张开血盆大口，锋利的牙齿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着寒光，朝眼镜蛇扑过去。
眼镜蛇身体灵活迅速向后一缩，险险地避开了狼的猛扑。
狼瞅准时机，再次扑向眼镜蛇。
这次，眼镜蛇没有躲避，在狼扑过来的瞬间，以极快的速度扭动身体，张开大口，露出尖锐的毒牙，狠狠地咬向狼的身体。
狼痛苦地嚎叫一声，连忙后退，但毒液已经在它体内迅速蔓延。
狼不甘心失败，强忍着疼痛再次扑向眼镜蛇。
眼镜蛇再次灵活躲避，寻找时机。
在狼渐渐变得暴躁，动作迟缓的时候，眼镜蛇如离弦之箭，再次咬住狼的身体，注入毒液。
最终，狼哀嚎几声，无力地倒在地上，身体微微抽搐着，眼里满是不甘和怨恨。
眼镜蛇高昂着头，胜利姿态尽显无疑，缓缓向我爬过来。
我晕倒过去。

-4-
「别别……不要！」
我从梦魇中醒来。
「喝杯水。」
白得近乎透明的手递来一杯水，我看过去，心脏骤停，「你快出去！」
严竟靠近我，清冷磁性的声音从薄唇吐出：「恩将仇报？」
我用被子蒙着头，「我现在看到你心脏受不了，你离我远点。」
严竟语气低落：「小乖，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变心了。」
我声音激动:「这是变心的问题吗？这是种族问题！！！」
严竟：「我现在是人，跟你一个种族。」
我：「这不一样！你的真身是蛇！眼镜蛇！别以为你能变成人，你就是人了！」
严竟思索片刻:「我以后不会在你面前现原形。」
我崩溃：「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是蛇，我最讨厌蛇，最害怕蛇了！即使你以后都不再现原形，我还是打心底害怕，更不要说和你交往了！」
严竟抱住我，眼神满是受伤：「小乖，你不能这样，这样对我不公平，明明是你先追的我，你得负责到底。」
我只觉得浑身凉嗖嗖地，不敢动。
「如果你早早表明你的身份，我怎么可能会追你！」
「我暗示过的。」

-5-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
那是我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对学校的路况还不熟悉。
出来买洗漱用品，绕着食堂走了几圈，找不到我住的宿舍楼了。
突然，一个男生迎面走来，阳光倾洒，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仿佛从画中走来。
「学长，你好，请问 15 号宿舍楼怎么走？」
男生指了指我身后，声音低沉：「你往后直走，遇到第一个路口再往左拐，顺着楼上的数字看就能找到了。」
我打量着面前皮肤冷白没有一丝毛孔的精致面容，觉得我恋爱了！
「学长，我……我有点路痴，左右不分，你能带我走一趟吗？」
「跟上。」
到了宿舍楼，我只感慨，路为什么不能再长一点！
我打开手机二维码，小心翼翼地说：「学长，可以加个微信吗？我想下次请你吃饭，报答一下你。」
「不用。」
男生转身离去。
后来，我打听到男生是我们学校的校草，严竟。
再次见面是在食堂，我和室友打饭，看到他一个人坐在角落吃饭。
我打完饭重色轻友地朝他走去，「学长，还记得我吗？上次真是谢谢你带路！」
严竟面色冷淡：「不用。」
尽管严竟很冷淡，但他是我第一个一见钟情的人，我还是不想放弃。
我嘀嘀咕咕地跟严竟说着学校的好与坏，尽管他一个眼神也不给我。
吃完饭，严竟起身离开。
上体育课时，我又看到了严竟。
没想到他居然也选了排球，还和我是同一节课上。
我暗戳戳地挪到他身旁。
「那位同学，上来。」
我朝老师看去，这是在说谁？
老师看着我，「没错，就是你，那位白色衣服刚刚走动的女同学，你上来。」
我尴尬地走上去。
太丢脸了！
老师继续说：「让我们以这位女同学为例，两脚分开与肩同宽，对，就这样……」
我下去的时候都不敢看严竟了！
在暗恋的人面前这样太丢脸了！
「同学，我刚刚没有看清楚手掌是怎么握的，可以再示范一遍吗？」
我猛然抬头，看着严竟帅气的脸，小鸡啄米：「可以可以！」
下课后，我成功加到了严竟的微信。
这让我更有信心。
我每天在手机上对他嘘寒问暖，还打听到他的课程表，每天没课的时候就去堵他。
「学长，这是我最喜欢的肉包子，我刚刚挤了好久才买到，你尝尝！」
严竟拒绝道：「我已经吃过早餐了，你自己吃吧。」
我看着他，「可是，学长，你刚刚才从宿舍楼出来。」
严竟面色有一丝尴尬，很快又恢复如常，「我在宿舍吃了才出来的。」
我有点失落：「那好吧。」
严竟又开口：「以后不要再给我买任何东西，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我蔫了：「知道了。」
第二天，我又斗志昂扬！
继续坚持给严竟嘘寒问暖。
期末考结束，准备放假了，我打算跟严竟告白。
「学长，晚上可以出来枫叶林一趟吗？我有事找你。」
「可以。」
严竟到的时候，站在我面前。
我一按按钮，提前布置的爱心花灯，圈住了严竟。
我藏在背后的手，缓缓向前，举着一束玫瑰花，「严竟，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
我紧张地闭上眼睛，举着花的手微微颤抖。
「我不喜欢你。」
声音冷漠无情，像一把刀一样刺进我心间。
我脸色苍白，睁开眼睛，发现他已经转身离去。
最后，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了。
第二天，校园论坛上都是我向严竟告白被拒的视频。
「就她，也敢喜欢校草！」
「你们不知道，她这个学期老是缠着校草，不知所谓。」
「连校花，校草都不喜欢，怎么会喜欢她？」
「啧啧，眼睛都哭肿了，校草魅力真大！」
除了几个要好的朋友，每个人看到我都指指点点的。
「没事的，悦熙，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们再给你介绍一个！」
「是呀是呀。」
几个朋友安慰着我。
我敷衍地点点头。
寒假在家，我封心锁爱，决定再也不要喜欢严竟了。
但开学第一天，我看到严竟的第一眼，还是没出息地心动了。
我又开始没皮没脸地缠着他，别人怎么说我都不在乎。
自从我告白后，严竟对我也没好脸色。
「苏悦熙！你能不能不要老跟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见严竟情绪这么外露。
我可怜巴巴地说：「可是我喜欢你，我控制不住！」
严竟被我气走了！
就这样，我又缠了严竟一年。

-6-
学校跟隔壁师大的篮球赛，严竟也参加了。
我满脸星星地看着场上身姿矫健的男人。
「你就是苏悦熙？」
我看着隔壁一头利落短发，长相帅气的女生，点点头。
女生眼睛看着前方，声音随性，「严竟可不是什么好人，妹妹，换个人喜欢吧！」
我有些不满，「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你很了解他？」
女生继续说：「等你最后发现他的真面目的时候，只怕第一个逃跑。」
「好了，我要去给我男朋友送水了。」
我皱了皱眉头，怎么莫名其妙的。
比赛已经结束，许多人去给比赛的人送水，刚刚那个女生也给严竟旁边的一个男生送水。
我拿上手边的水，赶紧过去。
「严竟，我发现校外有一家巨好吃的鸡公煲，下午没课要不要一起出去吃？」
「没空。」
我被严竟拒绝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别人都笑我舔狗，可我乐在其中！
我又追了严竟半个学期。
这天，他心情很好地送我回宿舍楼。
我觉得我这么久的付出是有效果的。
「严竟，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带我找宿舍楼吗？」
「记得。」
「严竟，我……」
严竟打断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我拦住他，一时冲动，抑制不住心中的想法，「严竟，这么久了，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我眼眶通红地盯着他的眼睛。
严竟迟疑了一瞬，「没有。」
这么久的追求，得到这两个字，我有些不甘心！
我声音激动地说:「我不信！」
严竟张了张口，又什么都没说，转身想走。
我抓住他的衣领，强吻了上去，他的唇跟他的人一样，冷冷的。
严竟用手想推开我，我一时情急，咬破了他的唇。
严竟把我甩到地上，脸色阴沉，转身大步离去。
我伤心地边哭边跑。
「学妹，在哭什么？」
阴影处走出一个人，长相帅气，看着有点眼熟。
我抹了抹眼泪，吸了吸鼻子，「没什么。」
那个人走上前，语气温柔地说：「失恋了？这没什么！我是学生会会长王远舟，我们学生会好多帅哥，我给你介绍几个？」
我摇摇头。
王远舟轻笑：「还挺痴情的，那加个微信，我教你怎么追那个男人。」
我掏出手机给他扫码。
突然，我感觉被什么给盯上了。
我回头，看到严竟冰冷锐利地盯着我。
我跟学长告别。
「严竟……」
严竟递给我一瓶水，让我喝掉。
我乖乖喝掉。
我刚刚没跑多远，就跑了几步到十一号楼楼下，离十五号楼很近。
很快又和严竟分别了。

-7-
第二天，我得到一个消息，昨天晚上十一号楼，有女生跳楼自杀。
我心里一Ţũ₀阵发凉后怕，我昨天还在十一号楼楼下哭。
怎么会这么巧？
学校很快封锁了消息，但在校的学生私下还是偷偷讨论。
「吴梦莹看着不像抑郁的人，怎么会这么突然？」
「不会失恋了吧？一时想不开？」
「怎么会，昨天我看到她的背影和一个男生走的挺近的！」
「无论什么原因，最近我都不敢路过十一号楼了！」
「住十一号楼的我没有同伴已经不敢出门了！」
「悦熙，我们回宿舍吧。」室友颜清看着我。
「我要去图书馆还书，明天就到期了，你跟我一起去吗？」
「行。」
到了图书馆，颜清在外面等我，我进去还书。
把书在退书系统退了后，我刚想走。
听到前面书架后有剧烈的桌椅摩擦声。
我向前走了两步，就听到有说话声传出。
「放开！放开！你放开我！这里是学校！」一道女声，有点耳熟。
「不放！没事的，现在没人敢下晚自修还在校园逗留！小月，我错了，我以后眼里只有你一个人！」
「唔……」
我有些尴尬，转身碰到了书架，发出一声闷响。
「谁？」
我刚想跑，后面就传来声音：「苏悦熙。」
我回头，看到王远舟和上次跟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的女生手拉着手。
王远舟再次开口：「苏悦熙，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明明王远舟的问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可我却下意识有些紧张。
他旁边的短发女生面色潮红，小鸟依人，与上次跟我说话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短发女生看着我：「怎么这么晚了还来图书馆？」
两双眼睛双双注视我，让我有点不自在。
「我……我来还书。」
王远舟向前走了两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我，语气依旧温柔，「学妹，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有。」
我刚回答完，突然感觉如芒在背。
我害羞地低头：「学长，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就是听到你们的亲吻声……」
说完，四周一片寂静。
「哈哈，让学妹见笑了。」
王远舟爽朗一笑，搂着短发女生，「这是我女朋友，楚月。」
「学姐你好。呃，我有事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王远舟喊住我：「等等，学妹，我教你怎么追严竟吧！你明天来学生会办公室一趟。」

-8-
第二天中午，我来到学生会办公室。
刚打开门就看到，王远舟坐在办公桌后，前面的沙发坐着四个男生。
「来了，学妹看一下，哪个比较帅！」
王远舟刚说完，几个男生就起来站在我面前，各有千秋的帅气。
我疑惑：「学长，这是？」
王远舟不紧不慢地说：「欲情故纵，让严竟为你吃醋。」
我摇了摇头：「他都不喜欢我，怎么会吃醋？算了算了。」
王远舟微笑地看着我：「学妹，学长好不容易才找到几个单身听话的帅哥，千万不要让我白费力气啊？」
我最终还是选了一个男生，大一新生，名叫许晨。
我和许晨走在路上，有些许尴尬。
突然许晨拉着我的手，我刚要挣扎，许晨靠近我耳边，低声说道：「严竟来了。」
我愣了一瞬，看向前面，严竟迎面走来。
我有些紧张，严竟会是什么反应？
严竟大步走来，一步，两步，他居然眼神都没分我一个，就走了！
我回头看着严竟的背影，他果然不喜欢我。
回到宿舍，我刚躺到床上。
严竟就发来了信息。
「离那个男人远点，他不是好人。」
我心里一股气，打字回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这样随便揣测别人是不礼貌的！别人说你不是好人你怎么想！」
对面很快回复：「我确实不是好人，你也离我远点。」
气死我了！
这个男人为了让我放弃居然这样说自己！
他让我离远点，我偏不！
许晨每天都来给我献殷勤，跟我之前追严竟比起来不遑多让。
我让他别这样了，许晨压根就不上当。
许晨依旧天天缠着我，还时不时给我一些小惊喜。
我追过人，理解他的小心思，可我心里只有严竟。

-9-
一次晚自习下课，许晨把我拉到枫叶林里。
我想跟他说清楚，就没拒绝。
「苏悦熙，我喜欢你！」
此时此刻，我却想到第一次在枫叶林向严竟表白的场景。
我摇头拒绝：「许晨，你知道的，我喜欢的人是严竟。」
许晨眼眶泛红，激动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声音颤抖：「悦熙，他不喜欢你，这些日子，他看我对你的追求视若无睹！你看看我，我才是那个喜欢你的人！」
我无奈：「感情的事不能强求……」
「那你为什么非要强求他！」
我哑口无言。
许晨再次开口：「悦熙，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望着许晨眼里的深情，我有点感动，要不……
「她不会喜欢你。」
严竟冷冽的声音突然打破沉静。
我看向来人，严竟脸色微沉，拉着我的手就想走。
许晨拉着我的另一边手：「等等，严竟，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带走她？」
严竟声音冷淡：「她的心上人。」
一路上，我看着严竟的侧脸，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严竟，你刚刚什么意思？你是接受我了吗？」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离他远点？你还真想接受他？」
我小声道：「可是你又不接受我，就算我喜欢你，你也不能管我，我只听我男朋友的话！」
严竟停下脚步，侧身看着我，「就这么喜欢我？」
我点点头。
严竟深邃的眼眸盯着我，「要是我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呢？」
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们身份有差距吗？」
我家的家庭条件确实普通，严竟的气质看着就像有钱人。
「不是，我是说我们不是一个类别的人。」
什么类别？
「除了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有什么区别吗？」
严竟叹了口气，「如果你喜欢的人，不是你想象中的人，你还会喜欢吗？」
这人怎么老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看着他，眼神肯定，「只要是你，我都喜欢，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要后悔，我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你同意做我男朋友了吗？」
「严竟严竟！严竟，是不是！」
「严竟，你跑什么？」
烈男怕缠女，在我大三结束的时候，严竟终于同意跟我交往。

-10-
我脑袋从被窝钻出来，眼神怨恨地看着他，「可是谁能想到你是眼镜蛇？而且你化成人，变这么帅干嘛？让我见色起意！你化形就不能化丑点？」
严竟委屈巴巴：「我自动化形就长这样。」
「你们妖不是能变换容貌吗？」
「不能，我们化形是自动形成的，而且我是半兽半人，不是妖！」
无论怎么样，我都不能接受我的男朋友是一条眼镜蛇！
「严竟，我认真的，我们分手吧，我们不是一个种族的，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严竟眼睛通红，浑身低气压，紧紧绷着脸，猛地抬起我的下巴，吻了上去，态度强硬。
我剧烈反抗，蛇尾巴紧紧缠住我的身体。
我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在我呼吸困难时，严竟终于放过我。
严竟喘着粗气，炙热的呼吸打在我脸上，眼神透露着疯狂：「小乖，是你先招惹我的，不能后悔，我不允许！」

-11-
严竟出去后。
我筋疲力尽地躺着。
难道以后我真的要跟一条蛇在一起？
还有未来我要生一窝蛇？
光是想想，我就满身鸡皮疙瘩！
「7 号床的病人苏……」
「学姐？」
楚月一身护士穿着，看着成熟了许多，「苏悦熙？你怎么在这？」
「我来这边旅游，发生了点意外。」
楚月走近，打量着我的脖子：「我看病例上写着患者颈部有明显咬痕，检查可见颈部软组织受损，浅层肌肉可能存在部分撕裂……你被谁咬了？」
我不知道如何说，难道说被王远舟咬了吗？
等等，王远舟跟楚月是情侣！
王远舟是狼，那楚月……
我有点慌，「呃，是我男朋友咬的，这是我们之间的情趣……」
「严竟吗？你还和他在一起，他这次把你咬成这样Ŧŭ₈，再深一点咬到大动脉，你没命了！」
「嗯，不会的，不会有下次。」
我说完，病房突然安静起来。
过了好一会，楚月开口：「你知道……」
「吱」一声，病房门打开，严竟走进来。
楚月留下一句「我先去查房」，就匆匆忙忙走了。
严竟眼光锐利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小乖，以后离她远点。」
我迟疑：「严竟，她也是……狼吗？」
严竟摇摇头，从口袋拿出一瓶液体打开，让我喝下。
「这是什么？」
「药，去毒的。」
毒？
我瞪大双眼，「我中毒了？」
严竟盯着我嘴唇，「嗯，我咬的。」
我沉默了，接过药，一口闷。
「所以，你以前不给我碰，是因为你的毒？」
「嗯，我正在联系家族，寻找以前跟人类结婚生子的族人，很快就能找到解决办法。」
「家族？你们家族有多大一窝蛇？」
「一百三十六条。」
我瞬间头皮发麻。
「严竟，我认真的，我们真的不合适，人类对蛇有生理性恐惧。」
严竟冰冷的手握住我的手：「人类对蛇恐惧，是因为蛇会攻击人类，可是——」
严竟认真地看着我：「小乖，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不，你们蛇就算不伤害人，长得也很恶心……」
严竟阴沉沉地盯着我：「小乖，我恶心？」
看着他危险的眼神，我有点怂，但还是大声道：「你可以是任何动物，但是，不能是蛇！」
「老鼠。」
「不！」
「蟑螂！」
「不！」
「毛毛虫！」
「不！」
「那蛇你觉得怎么样？」
「还好……」
严竟语气激动：「小乖，这是你说的，你以后不能再以我是蛇拒绝我！」
「不…唔…」

-12-
严竟这两天不知道忙什么，经常不见人影。
楚月悄悄来找我，问我有没有见过王远舟，我说没有。
咚咚咚……
我看着来人：「学姐，你怎么又来了？」
楚月：「我突然想起没给你打针。」
我疑惑，「打什么针？」
「破伤风，你毕竟被咬了。」
「好吧。」
看着楚月面无表情，一步一步拿着针管走近，我突然有点害怕。
「学姐，不打了吧，这两天都没事！」
楚月微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悦熙，要打，这是ťùₘ你应该打的。」
楚月渐渐逼近，我心底不知道为什么很害怕。
我迅速翻身在另一边下床，「我不打，我不要打！」
楚月绕过床朝我走来，声音寒凉：「不，你必须打！」
眼见楚月逼近，我想再次翻床逃，竟直接被她抓住衣服。
楚月把我压制在地上，声音尖锐：「苏悦熙，都是你！远舟才会死！我要你给他偿命！」
我剧烈挣扎着，把楚月手上的针打掉了几次，声音激动：「不，是他先伤害我的！他是狼！狼！楚月，你清醒一点！」
楚月生气了，面目癫狂，抓着我的脖子，用力掐，伤口渗出血液，声音阴森而恐怖：「你乖乖让他吃掉不就好了吗？你为什么要挣扎？他吃了那么多猎物，都好好的，你和严竟为什么要杀了他！啊？」
我双手怎么都掰不开她的手，很快失去了力气。
我的脖子越来越痛，呼吸困难，眼睛变得模糊，泪水决堤，绝望在心中蔓延，感觉生命正一点一点被抽离。
严竟，快来救我。
突然，身上的人倒在我身上。
严竟拿着椅子在楚月头部狠狠砸下。
严竟把我抱起来，语气激动：「小乖，你怎么样了？小乖，不要睡，我马上叫医生！」
我有气无力开口：「她……死……了吗？」
严竟亲亲我的额头：「别怕，没事的，她不是人类。」
严竟把我放在床上，跑出去叫医生。
我用尽力气转头，看到头部流着鲜血的楚月，变成了一条狼狗。
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13-
「小乖，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严竟深情地望着我。
我躺在病床上，「可是，你不是不能碰我吗？」
「我已经找到和人类结婚的族人，知道解决方法，放心。」
我害羞地把被子盖住头，「谁要跟蛇一起……啊！」
严竟声音缱绻：「小乖，我会让你幸福的。」
出院后，我跟严竟同居了。
严竟现在变得非常黏人，我去哪里他都要跟着。
他的蛇尾喜欢缠着我，在猎物身上处处标记着他的记号。
严竟喘着粗气，「小乖，等后天我毒就能消除了，再等等。」
我一时有点慌张，我还没做好准备。
严竟说他一激动就会变原形，现在只是开胃小菜，他就每次都现形，那到时候……
我想象不出那个场景，害怕、惊慌、纠结各种情绪缠绕着我。
严竟眼睛发亮着出门，让我等他回来的时候。
我逃了。

-14-
飞机上，我想着严竟满心欢喜地回去发现我不在，怕不是得疯……
「悦熙，好久不见。」
我看着隔壁的许晨，有些惊喜，毕业一年没见过他了。
刚刚坐下也没发觉身边是他。
「许晨，好久不见，你现在还没毕业吧？怎么在这？」
许晨笑笑，「我姐生病了，我回去看看。」
「你老家也是徐市？」
许晨点点头。
我这次就是打算回老家休息，理一理我和严竟的事。
出机场后，许晨提议送我。
我拒绝，他又说顺路，盛情难却。
一路舟车劳顿，我睡着了。
醒来后，我的手脚被绑在一个凳子上。
我又生气又害怕：「许晨，你什么意思？」
许晨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面容阳光，「悦熙，当初要是你跟我在一起就好了。」
突然，许晨的面目变得狰狞，「那我的姐姐就不会死了！」
什么姐姐？
我震惊地盯着他：「你姐姐是楚月？」
许晨阴狠地锁定我，「苏悦熙，姐姐是我最重要的人，你怎么……敢，杀了她！」
我颤抖地发声：「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要他们死，为什么让我遇到他们！」
许晨双目通红：「本来我知道王远舟出事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飞过去想陪着姐姐，取代他，可是我在医院门口的垃圾桶看到了她的……」
「为什么？明明是我先遇到的姐姐，却被王远舟抢走了！王远舟沾花惹草，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女人，还美其名曰把她们当猎物，养肥再吃！哈哈哈哈哈哈……姐姐就那么相信他，每次看到他跟别人亲密，也只是黯然神伤，我只能帮她提前解决那些女人了！」
我惊恐地瞪着他：「那个跳楼的女生，是你……」
许晨神色疯狂，「没错，姐姐亲眼看到他们在教室苟合，哭着回宿舍，我不想看到她流泪。」
我胆寒地看着他，「你真是疯了！」
「就算我不动手，王远舟玩腻也会动手，他最喜欢在猎物情动时，咬破她的脖子了！」
「等严竟来了，我把你们一起送上西天，就去陪姐姐。」
许晨说完，空气仿佛凝固，恐惧如影随形地笼罩着我。
在我不安恐惧蔓延全身的时候，严竟来了。
许晨通红的眼眸中燃烧着疯狂的怒火，把刀横在我脖子上，「严竟，你自杀，我就放过她！」
严竟脸色平静，冷笑一声：「随意，本来就是她缠着我，还要感谢你帮我处理了这个蠢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许晨癫狂大笑。
「严竟，你当我是傻子吗？不在乎她，你现在为什么来？我知道爱一个人Ŧù₃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啊！」
我的尖叫划破天际！
许晨的刀轻轻划了一下我的脖子，伤口处立刻渗出血液。
「不要！」严竟目眦欲裂。
许晨的刀还紧紧贴在我的脖子上，「严竟，地上有把刀，自杀吧，不然……」
许晨的刀往里挪了一下，我眼泪鼻子一团下来，太疼了。
严竟捡起刀，对着自己的肚子。
「不……不不，严竟不要！」我着急阻止。
严竟面无表情，直接把刀一捅。
鲜红的血迅速涌出，流到地上。
许晨兴奋地喊着：「继续！」
严竟拔出刀，一下又一下，鲜血染红了地上，最终倒下。
我痛苦到失声，严竟……
我真的值得吗？
许晨看到严竟倒下，放松了警惕，手拿着刀离开了我的脖子。
「啊！」
忽然，许晨被一条眼镜蛇咬住了手。
地上的严竟突然睁开眼睛，站起来把我挪到一边, 给我解开绳子。
我身上的绳子一解开，严竟就倒下了。
「严竟！」
严竟倒下后现出原形，他身上的大部分鳞片都被拔了，露出斑驳的血ƭṻ²肉, 红色的血液干涸后与破碎的鳞片交织在一起，让人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样？
我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严竟缓缓爬向还在战斗的眼镜蛇和化身狼狗的许晨。
在狼狗压制住眼镜蛇的那一刻, 严竟如同闪电般, 扑上去，用尾巴狠狠地缠绕着狼狗的脖子。
狼狗剧烈挣扎, 严竟张开血盆大口, 想咬猎物，却又闭上了嘴。
他的牙……怎么也被拔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狼狗慢慢停止挣扎后，严竟松开尾巴, 高昂的头倒了下去，一动不动。
「严竟！」

-15-
「不要！严竟！」
「醒了。」
我睁开眼睛, 看见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 「你是？」
男人语气不善：「我是严竟的表哥, 既然你醒了，那我就走了, 以后不要再缠着严竟！」
眼见男人要走到门口, 我出声阻止：「等等！严竟他……他怎么样了？」
男人冷呵一声：「没有你，他会很好！」
我的日子恢复了平静，认识严竟那段时间，真的好像一场梦。
明明这场梦并不美好, 可我好像丢了心……我好想好想好想严竟。

-16-
中秋节, 吃完热闹的团圆饭我就回房间躺着了。
我放空发呆地盯着天花板。
突然, 听到窗户传来什么动静。
我歪头一看, 瞪大双眼, 只见一条眼镜蛇顺着开着通风的窗口钻进来。
看着眼镜蛇原本光滑的蛇皮此刻变得坑坑洼洼, 我的眼睛瞬间蓄满泪水。
「严竟……」
严竟化为人形, 把我抱住，「小乖, 你别想逃！」
我回抱住他, 吸着鼻子, 「嗯, 我不逃。」
严竟神色激动，与我对视, 时间仿佛静止。
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我抚摸着Ťŭ₎他身上的伤痕, 「等等，你为什么变成这样？」
严竟想堵住我的口，我直接用手捂住嘴巴, 瞪着他。
「你不给我说清楚, 你就别想上床！」
严竟小声道：「我把皮拔了，以后就不是蛇了。」
我不信：「那现在缠着我的尾巴是什么？」
「要……多拔几次……」
我瞬间火冒三丈，「严竟！谁让你这么自残的！」
严竟委屈巴巴：「小乖不喜欢蛇……」
我生气打断他：「谁说的！我就喜欢蛇！你不许拔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再拔拔, 就跟赖皮蛇一样丑了！你再敢拔，就别想碰我了！」
严竟蛇尾收紧，满心欢喜地看着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