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州是我的未婚夫,他的性子淡漠禁欲,是京圈高岭之花。他从不愿主动碰我,也不愿杀生,腕边檀珠不离手。
我被绑匪折磨了三天三夜,被救出来只差点变成一具白骨,整整瘦了十斤。
他劝我放下,告诉我:「我从不杀生,你知道的。」
陈温宁只是不小心被咖啡烫伤,他却亲手将对方的手臂拧断。
后来我和港圈大佬在一起了,傅临州偷听着我们日日生欢。
傅临州哭着问我为什么离婚,我细数他的缺点:「吻技不如他,床品不如他,床技不如他。」
港圈大佬:「原来我老婆对我这么满意。」
傅临州为我破戒的传闻轰轰烈烈,可我再也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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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临州生得好看,性子淡漠是京圈高岭之花。
都说傅临州爱我为爱走下神坛。
可他们不知道,每个夜里都是我主动求欢,除了我主动他从不会主动碰我。
我换上了新到冰丝睡衣,清凉的吊带滑落肩头,他也只是看了我一眼。
直到我的手缠绕上他的脖颈,腿环着他精瘦的腰间。
嘴里那清凉的薄荷不是我的味道,就像弹珠炸开带着丝丝清爽,他像是迫切缺氧的人拼命汲取那一丝氧气。
我浑身发软,他沉吟拍了拍我的后背:「换气。」
他的声音都能让人腿软的好听。
而我像是漂浮的泡沫,在他的带领下沉沉浮浮。
事后,我汗啧啧的,他帮我洗漱。
我大口大口喘气,他坐在围着浴巾站在外面吸烟。
他进来的时候我带着打趣的意味:「他们都说你是禁欲系帅哥,但是每晚都是你比较开心吧。」
傅临州却说:「你主动的。」
确实,每次都是我主动的。
我这个妻子对于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除了晚上可以代替他的五指。
他的任何事情都不会与我分享。
-2-
我整日缠着傅临州,他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沈知意,你挺烦人的。」
纵使他对我这么差,我还是喜欢他。
早上,我缠着他陪我去看我们的新房,我叽里呱啦的讲述我对新房子的规划,喉咙都快冒烟了他也没回我。
他对我说:「你挺让人冒火的。」
我撇撇嘴,指着他的脸说:「你这张苦瓜脸长得也特败火。」
不等他反应过来,我自己拎着包包开着 mini 车去了新房。
可能我是有点倒霉子在身上的。
我在新房被绑架了,绑匪是一个高大粗狂的男人,声音也和他人一样粗狂:「傅临州小女友啊?」
「纠正你一下,我是他妻子。」
绑匪撒了一堆照片出来,全是傅临州和陈温宁的照片,照片上傅临州宠溺的笑容让我觉得刺眼。
还有一段他两个人热吻的视频。
看了我心拔凉拔凉的,都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了,傅临州主动吻上视频里的陈温宁,而陈温宁却不断挣扎反抗反而还给了他一巴掌。
原来,傅临州不是不会主动,是不愿意对我主动。
我问绑匪:「你想要多少钱,超出额度我给不起。」
「你去绑架傅临州小女友吧,你也看见了,他在视频里强吻她呢。」
绑匪抓着我的头发用力的向上提,我的头皮痛的发麻。
绑匪笑着说:「给他打电话,要是他愿意说句我爱你,我就放过你。」
「要是他不说呢,你就会被我折磨三天三夜。」
这把逆风局啊,他肯定不会说。
电话很久才被接起,他的语气淡漠:「什么事。」
我声音颤抖:「你能不能说句我爱你。」
傅临州沉声回复:「我不想撒谎。」
啪嗒,电话被挂断。
被绑架了三天三夜,我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三天没有吃饭三天没有喝水,三天不允许我睡觉,我的精神快要奔溃了。
这个绑匪没动我,就是不让我吃饭。
就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3-
我以为我要死的时候铁门被人踹开,高大颀长的男人揪着绑匪的衣领:「你活腻了?」
迷迷糊糊之间看见一个男人抱着我离开,男人身上有淡淡的雪松味,这不是傅临州。
后来我被送到医院,傅临州看到我的时候他就问了句:「这三天你上哪了?」
我有力气哭了,泪水划过脸颊抱着他痛哭:「我被绑架了。」
「我以为我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傅临州推开我的手。
我仰着头问他:「你会为我报仇的对吗?」
「好疼啊,傅临州。」
傅临州依旧是一副淡漠的神情,他摇头:「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杀生,恶人自有恶报。」
这三天我瘦了整整十斤,镜子里的我脸颊变得更小,皮肤惨白,身上多了很多疤痕。
我忍不住放声哭泣。
当年的婚事是傅临州亲自向我父母求来的,婚后他却告诉我:「因为你长得像温宁,仅此而已。」
我曾以为他多爱我。
他为我铺垫十里红妆,在八月为我人工降雪求婚。
为我买下世界上最大的钻戒。
后来陈温宁回来了,他告诉我她才是他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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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傅临州爱过我,所以我喜欢缠着他。
我见过他爱我的模样我没有放弃。
直到那天,在咖啡厅里,陈温宁的手臂被服务员不小心洒到了咖啡。
陈温宁瞬间起身,娇滴滴的哭泣。
傅临州脸色大变,直接抓住那服务员的手用力的拧了下去。
只听见清脆的咔擦声音。
那服务员的手臂断了。
傅临州从没在我面前失控过连在床上都极其有克制,今天他却因为一滴咖啡拧断别人的手臂。
我就站在远处看着,我选择扭头离开。
我痛哭了一场,无法相信曾经那个说爱我的人会这么快变心。
爱与不爱太明显了,我被绑架他只是了了几句,陈温宁只不过是手臂被烫伤他就拧断别人的胳膊。
而我被绑匪劫持,绑匪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却极其沉重冷淡的说:「别自导自演了。」
我真的被绑架了,即使是住院了,我哭着希望得到他的关心,能不能帮坏人绳之以法,而他也只是淡淡说:「你知道的,我从不杀生。」
「这些事情自有定数,恶人有恶报,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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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绑架我的绑匪规跪在我身前,我吓了一跳。
穿着Ŧŭ⁰一身黑的男人压着他:「道歉。」
绑匪跪在地上给我磕头:「嫂子,我错了。」
我满脑子都是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谁是你嫂子了大哥。
黑衣服的男人身上充满了戾气,看样子比跪在地上的绑匪还不好相处。
男人沉声又说:「喊错了,你重说一次。」
绑匪又说:「对不起,我错了。」
迟叙,京城港圈大佬。
他身材颀长笔直高挺,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浑身上下透露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我瑟瑟发抖想起上次被绑架的事情,悄咪咪的后退了一步。
那次绑架让我彻底瘦了十斤,我死活瘦不下来的肉居然瘦下来了。
迟叙忽然低头道歉:「沈小姐,抱歉。」
「是我手下的人没教养。」
「他会被我送到非洲格斗场的。」
我频频后退,踩到一块石头被绊倒,迟叙眼疾手快搂着我的腰。
他的掌心贴着我的腰部,手心的茧子粗粝摩挲着,有些痒。
我闻到了上次抱着我去医院的雪松清冽的味道。
我猛的挺直腰杆推开他。
跑的速度比八百米体测还快,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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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都说我是热情似火的小太阳,傅临州是冰冷的山川。
我笑嘻嘻的说:「总有一天我会融化他的。」
现在,我不想融化他了。
去找傅临州的时候,我身上带着离婚的证件还有离婚协议,站在门口,我听见傅临州在哄陈温宁。
我被绑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的朋友都知道了。
他们四处造谣我被人侵犯了。
傅临州身为我丈夫却一言不发,仍由着那些流言蜚语在传播。
别人开玩笑的问他:「衍哥,嫂子被人侵犯了?」
傅临州摇头:「不知道。」
这么多人,他就说句不知道仍由别人猜忌。
有人说:「那就是了。」
「啊,那衍哥还会要嫂子吗?」
「被人用过的东西,你说还会有人要吗?」
室内开始哄堂大笑。
他永远一副冷静无所谓的样子,从没有过失控,只是说了句:「不过只是温宁的替代品罢了。」
「廉价女人。」
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廉价女人。
我直接推开门随手拿起桌上的酒瓶泼在刚刚造谣我的人身上。
这些人都是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和他们比起来我Ťŭ³就是谢家不受宠的儿媳妇。
要不是我是傅临州妻子今晚这些人肯定会想方设法弄死我。
那人立马跳起来骂我:「你他妈有病吧?」
我双手叉腰气势不能输:「谁让你造谣的啊?」
傅临州拉着我的手:「不要给我惹事,我不喜欢处理这些事情。」
他向来是这样,永远告诉我忍忍就好。
我被人绑架他告诉我法律会管。
我被人造谣他叫我不要惹事。
那人举起酒杯也想摔在我的头上,我闭上眼睛等着那玻璃瓶砸下来。
一道黑色的影子划过,男人手臂青筋暴露。
我缓缓睁眼。
是迟叙,昏暗的灯光下显得他的侧脸下颌线更加锋利,眼神黑沉沉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和傅临州不同的事情是,他看着有种狠厉在身上。
迟叙站在我身后,他眉眼微蹙。
他身上温热的气息环绕着我,大掌紧贴着我的腰侧,轻声对我说:「砸回去,我负责。」
我颤颤巍巍的接过酒瓶。
那造谣我的人说:「你敢试试看。」
迟叙冷笑一声,然后揉了揉我的脑袋:「我给她撑腰。」
京城谁人不知道迟叙啊,他可是能在京城横着走的人。
我狐疑的看了身后的男人一眼,小声的问他:「哥们,你是认真的吗?」
「如果是的话,我可真砸下去了,等会他们要是揍我你可不准跑。」
迟叙垂眸看着我,眼里的神色暗流涌动,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在变化。
他轻声回复:「嗯,我给你撑腰。」
我的心莫名其妙的悸动了一瞬。
听到迟叙这句肯定话,我猛的举起酒瓶,而面前造我谣言的男人立马闭上眼睛,我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并没有把酒瓶砸在他身上,而是转身将酒瓶里的酒水一点一滴的倒在了傅临州身上。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以前的我从来不会对傅临州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说东我从不往西,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当下就连傅临州都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在别人眼里我就是妥妥的傅临州舔狗。
谢京衍蹙眉,看着我语气讽刺:「你在闹什么。」
红酒流淌过他的发梢,原本那个在我看来永远好看的男人在这一刻我只觉得恶心。
我冷笑了一声看着他:「分手吧,傅临州。」
傅临州嘴角勾起,慢条斯理的擦拭头发,他似乎觉得我这句话的可信度不高。
不管他信不信,我都是认真的。
我直接站在了桌子上俯视着所有人:「你们,要是再敢造谣我一句,就等着被我起诉吧。」
陈温宁躲在傅临州身后一双眸子盛着泪水,她的朋友不屑的嗤笑质问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没被人侵犯吗?」
我看见迟叙的脸色变得阴沉,他正准备叫保镖我拦住了他。
「你凭什么让我证明我有被人侵犯了?」
「你有证据证明吗?」
「哦,你有的话最好,到时候我呢告绑架我的人的时候你记得出来证明啊。」
「没有证据你最好就闭上你的嘴巴,否则我告你造谣传播谣言诋毁我名声的时候别屁滚尿流的回去找你爹妈哭。」
陈温宁边上的朋友脸色一阵黑一阵白的。
-7-
出了酒吧,迟叙仍然跟在我身后。
他身材高大,在刚刚的环境里他那句:「我给你撑腰」确实给了我不少的安全感。
但是现在我们独处,我对他还有些害怕。
迟叙轻松的抓住我的胳膊:「上哪?」
「我送你。」
看着男人那张冷淡的脸庞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我猜他只是和我客气客气,只是他的眼神过于炙热让我有些紧张,我硬着头皮拒绝了:「不用了,谢谢你。」
正准备离开,我收到了傅临州的消息:「明天还有订婚宴,你最好收敛点。」
「不要欺负温宁。」
看着他的消息我只觉得好笑,他又什么资格劝我收敛,该收敛的人是他,我立马回复:「找你的白月光去订吧。」
傅临州给我打来电话,在我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能冷静自持永远毫无情绪波澜。
「沈知意,明天订婚宴不要让我失望。」
我佯装语气轻快,实际上我想将傅临州大卸八块再把他丢到海里喂鲨鱼:「当然不会,我会送你一份大礼包的。」
傅临州性子冷淡可谢家是大家族最在意面子了。
打完电话了我才注意到迟叙还站在我身边。
他穿着一身黑在夜色里几乎快融为一体。
他的声音就像蛊惑一样让我无法拒绝:「住哪里,我送你回家。」
我硬着头皮上了他的车。
车内味道清冷有一股沉木的香。
我的眼皮不停的跳,我随便说了句很冷的玩笑:「我的眼皮不停的跳,你是不是要把我拐卖了。」
迟叙看向我:「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我跳的是左眼,那就是跳财了。
我看向他说了句:「封建迷信不可信。」
我可是大财迷,我不允许自己漏财。
倏然,迟叙笑了一下。
我回到家的时候傅今衍不在家,这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这理所应当就是我的家了,我打电话给傅今衍准备让他把东西全部搬走。
接电话的是陈温宁,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听的让人春心荡漾:「喂,您好。」
「是沈姐姐吗。」
她亲昵的一口一个喊我姐姐,我可不是傅临州不吃她温言软语这一套,我直接问:「谁是你姐姐啊神经病。」
那头有滴滴答答的流水声,我猜傅今衍正在洗澡,并且陈温宁下一句话就会说:「今衍哥哥他正在洗澡,你要说什么我转告他。」
果真如此,陈温宁用细软的嗓音跟我说:「今衍哥哥正在洗澡。」
「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
傅临州虽然渣,但是他还是有道德底线的,他绝对不会在我们关系续存期间去找白月光睡上一觉。
陈温宁说这话不过就是希望我和傅今衍的关系破裂,让我误会。
不过不用她让我误会,我也会让傅临州收拾东西滚蛋的。
毕竟他当时可是亲口和我说:「你除了床上厉害点还会什么。」
「哦,那你转告他,他的东西还在我家,两个小时之内不来拿,就垃圾桶见。」
陈温宁对着浴室那边复数述了我的话,然后又对我说:「今衍哥哥说你自己看着办。」
我啪的挂断电话,将和傅临州有关的东西全收拾起来。
外面的门被人敲响,我还以为是傅临州来拿东西了,结果是迟叙。
他眉眼冷峻不笑的时候看上去有些凶狠。
我问他:「傅先生,这么晚了有事情吗?」
迟叙看着我:「不请我进去喝杯咖啡吗?」
啊,这么晚了还喝什么咖啡。
我上下扫视了他,将近 190cm 的身高,力气一定很大。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傅先生,能帮个忙吗?」
他立马就点头:「可以。」
我眼神落在身后的物品上:「能麻烦帮我抬下去扔掉吗。」
迟叙的肌肉线条流畅,轻轻松松的就将行李箱拎起来了,手臂上的青筋显露。
-8-
明天的订婚宴我猜傅临州一定会出席,陈温宁一定会找各种理由将傅临州喊走然后让我一个人在婚礼现场尴尬。
为了先发制人,我看着迟叙的背影。
心里默默想,身高达标,身材好,长得好看,有钱。
我鼓起勇气喊住了迟叙,声音略微带着颤抖:「傅……霄。」
「你愿不愿意Ťű̂⁶帮我个忙。」
夜色下,他的眼神暗沉看着我的神情带着一种不可描述的欲望。
沉声问我:「你说。」
「明天订婚宴。」
「你愿不愿意来抢婚。」
说完,我忐忑的等待他的拒绝。
却不了迟叙答应了:「好。」
订婚宴会前,陈温宁主动邀请我在咖啡厅见面。
坐在我对面,她穿着淡色系的裙子,披着一袭黑发,看上去楚楚可怜,她声音娇俏:「沈姐姐,希望你不要误会了我和京衍哥哥。」
「我和他什么也没有发生,昨天晚上就是他衣服不小心弄脏了,到我家洗澡。」
「我不希望因为自己影响你们的感情。」
我抬起桌面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喝着咖啡看着陈温宁演戏倒是挺有意思的。
说着说着,她眼眶里就蓄满了泪水,看上去很是可怜啊,我悠悠的开口:「陈温宁,你明明知道他快要和我订婚了,但你依旧没有和他保持距离。」
「他明明知道自己快订婚了,却依旧没有和异性保持距离。」
「只能说,你两个一样够贱的。」
陈温宁忽然捂着自己的脸,用一副害怕的眼神看着我,啧啧啧,那样子看上去令谁会不心疼她啊。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音渐渐逼近,还有高大的身影落在头顶。
我知道是傅临州来了,陈温宁又要开始演戏了。
她语调带着哭腔,捂着脸:「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傅临州猛地上前把陈温宁护在身后,他一向寡淡面无表情如今为了陈温宁却次次破例,他质问我:「为什么欺负她。」
我对视他的眼睛浅浅笑了一下。
活动活动手腕,我举起手啪的一巴掌就落在陈温宁脸上。
「傅临州,那你可看好咯,这才叫欺负。」
陈温宁没想过我会真的打她,她蒙蔽的看着我不按套路出牌。
傅临州脸上变得难看:「沈知意,我是不是太容忍你了。」
「道歉。」
我啪的一巴掌就落在他脸上:「傅临州,看好咯,我发疯起来连你也一起打。」
「既然你都已经污蔑我欺负她了,不如我就把这个欺负她坐实了。」
跟着傅临州一块来的朋友走到我面前阴阳怪气的说:「沈觉夏,你有没有素质。」
我笑了笑看着他:「哦,我就是没素质,你小心点。」
走的时候傅临州略带威胁的语气让我老实点,否则订婚宴就取消。
第二天的订婚宴上,果不其然马上就要到重要步骤的时候陈温宁的电话打了进来。
傅临州立马脱下西装外套,还有胸前的新郎胸针,他紧张的看着我解释:「温宁她被绑架了,知意,你自己一个人举行可以吗?」
当时我被绑架的时候傅临州依然能保持淡定的模样,而今天陈温宁说自己被绑架他却二话不说的就脱下西装选择丢下我一个人。
我笑着看他:「当然可以。」
不过我可不是一个人,是和迟叙。
傅临州似乎有些意外今天的我怎么这么好说话,这么爽快就同意让他离开。
临走前,他说:「等我。」
说完,他立马狂奔跑了出去。
迟叙穿着妥帖的黑色西装和傅临州擦肩而过,他手里捧着浅蓝色的手捧花。
一颗鸽子蛋大的钻戒套入我的手中,迟叙的声音像霜雪缓缓融化:「只只,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的眼睛快被那鸽子蛋的钻戒亮瞎了。
这得值多少钱啊。
我震惊且惊喜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迟叙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
订婚宴结束,我问他:「这个戒指真的给我啦?」
迟叙面色冷淡却又不会让我觉得难以接近,他不苟言笑显得本来就看上去长得凶的人显得更加令人畏惧。
不过我却不觉得他可怕。
「嗯,你的。」
高兴之余,我举着酒杯和他对饮。
喝着喝着,我就觉得不对劲。
脑袋晕乎乎的,面前的男人看着好帅,我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脸。
「哥们,你长得好帅啊。」
「就是凶了点,笑一笑。」
我扯着他的嘴巴,他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出来ţŭ̀ⁿ。
我捏了捏了他的胳膊,很硬。
都是肌肉。
他微微蹙眉。
「你喝醉了。」
我大喊:「我没醉。」
身体里的燥热让我变得迷迷糊糊的,整个人像是飘忽在空中那样找不着落脚点。
我笑了笑看着面前的迟叙。
「你也是来睡觉的吗?」
迟叙无奈的叹气抓着摇头晃脑的我:「你喝醉了。」
我立马挺直了腰看着他:「我没醉。」
迟叙捏了捏我的耳朵。
「带你回家。」
回到家,昏暗的房间在他高大的身影下显得逼仄,我笑着看他:「我们一起睡觉吧。」
我觉得我可能喝错东西了,我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了。
我热的打开冰柜往里钻,迟叙带着粗粝的手贴着我的额头我只觉得浑身打颤。
我扑在了他身上抱着他。
迟叙推开我,靠着墙壁声音低沉嘶哑:「知道我是谁吗?」
我点头:「知道,你是迟叙。」
在我的死缠烂打下,迟叙招架不住了,他沉着嗓子问我:「沈知意,你会后悔的。」
我哭着摇头:「不会。」
此时难受占据大脑。
夜晚,我感受到了这个看似凶狠的男人其实很温柔。
他小心翼翼的问我:「疼吗。」
气息缠绕在耳后,酥酥麻麻的叫着我的小名:「只只。」
遍布全是的舒畅感觉是傅临州从来不会照顾我的感受。
-9-
迷迷糊糊,我听见门外剧烈的敲门声音。
醒来的时候,看见迟叙裹着浴巾站在床尾。
我迅速整理思绪,昨晚我俩睡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那儿,露出了八块腹肌还有人鱼线。
我小心翼翼的拿着衣服正准备说:「昨晚的事情我不需要你负责。」
接着就看见迟叙眼尾泛湿:「沈知意,你不准备对我负责吗。」
我心里咯噔一声。
「你要我怎么对你负责?」
迟叙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户口本:「结婚,给我一个名分。」
好像昨晚确实是我主动的。
门外剧烈的敲门声,我迅速换好衣服。
拉开门看见一张黑脸的傅临州站在门外,他的衬衫被淋湿。
我和迟叙站在一起。
看见室内一片狼藉,地上凌乱的衣服,傅临州颤抖着嗓音喊着我的名字:「沈知意。」
我也默默的看着他:「傅临州,你的东西我扔掉了,是你自己说的扔掉啊这可不怪我。」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我们昨天才订婚,你这是出轨。」
我都要被他气笑了:「傅临州,订婚?」
「我可没和你订婚啊。」
「给我戴上戒指的人可不是你。」
迟叙站在我身前,两个大男人四目相对。
迟叙面色冷峻看着傅临州:「谢总,大白天的就不要扰人清梦了。」
傅临州向来冷淡的性子在今天终于有了波动。
要怎么说和傅临州在一起的感觉,就是身边躺着的人就像一座佛,他永远无欲无求,我不主动他永远不会找我。
永远是我跟在他屁股后面。
和我有关的任何事情傅临州都很淡定,和陈温宁有关的事情他就会失了分寸。
今天的他永远不会为我波动的情绪终于有了变化。
他红着眼眶,眼尾泛红看着我:「沈知意,这是我们的家,你为什么让别的男人进来?」
我笑了一下,笑着看他:「傅临州,首先这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其次,你什么时候把这里当家过了?」
「还有,我们早就分手了。」
傅临州浑身颤抖的,以往那淡漠的性子在这一刻推翻。
「傅临州,你不是喜欢陈温宁吗?」
「现在我成全你。」
他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我的公寓。
迟叙一直盯着我,看的我紧张。
「你不会吃了我的豆腐你不准备对我负责了吧?」
我看了眼前高大的男人。
「沈知意,你要对我负责。」
「昨晚是我的第一次。」
我有些惊讶,他的熟练程度可不像第一次。
我红着脸问他:「你之前……没有过吗?」
迟叙摇头:「没有。」
技术嘛,比傅临州好多了。
-10-
迟叙拉着我到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从今天开始我居然就是已婚妇女了。
我的家被迟叙占满,他的东西迅速就搬到了我家。
下班的时候,小区里铺满了红毯,周围还有一些人往我手上递玫瑰花。
我狐疑的接过玫瑰花,以为是迟叙给我的惊喜。
走到尽头,我看见了好多张熟悉的脸。
还有上次在酒吧里大喊我被人侵犯的人。
看见是傅临州,他手里捧着玫瑰穿着曾经我为他买的Ťũ̂⁽西装站在尽头。
我瞬间变了脸色。
傅临州单膝下跪在我面前:「嫁给我好吗?」
「昨天的事情是我错了。」
我看着他很久没接过他束玫瑰花。
好个屁。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嫁给他,嫁给他。」
那年我许下的生日愿望就是嫁给傅临州,可是傅临州当时说了句:「结婚而已,一本证书而已很重要吗。」
我缠着他为我举办婚礼他都拒绝了。
直到陈温宁回国,我看见他陪着陈温宁走在婚纱店,我才知道不是结婚证不重要是我不重要。
我站在傅临州身前,拿起电话招呼了陈温宁过来。
陈温宁看见他单膝下跪先是错愕,上前的时候眼里带着泪水:「今衍。」
我将手里的玫瑰花全部塞到她手里:「这些,全是傅临州给你的。」
「这是他特意为你准备的求婚仪式。」
我在旁边附和鼓掌:「嫁给他,嫁给他。」
傅临州慌乱的看着我:「沈知意,你知道的,我是在向你求婚。」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又看了看陈温宁:「快答应啊。」
陈温宁捂Ṭṻ₋着嘴:「我愿意。」
一盆热水浇灭了周围的爱心蜡烛。
我看见迟叙双手抄兜身后跟着一群消防员,他指着傅临州:「就是他。」
消防员拿着灭火器噗噗噗的将周围的蜡烛全部灭掉了。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迟叙真是够有意思的。
他上前扶着我的腰,若有若无的气息在周围让我觉得安心。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傅临州黑着脸质问迟叙:「你凭什么阻止我求婚。」
陈温宁抱着玫瑰花拉着傅临州的衣角:「今衍哥哥,算了吧。」
「我答应你的求婚。」
这傻孩子, 还真以为傅今衍是在向她Ťúₒ求婚呢。
迟叙低头看着我笑了笑,他掀起眼皮认真的和傅临州说:「不好意思啊谢总,现在可是一夫一妻制度,你想当小妾也没门, 毕竟我才是她丈夫。」
想不到迟叙的嘴巴还能这么毒。
-11-
从前那个向来矜贵淡漠的谢总, 日日夜夜蹲守在我家门口。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生声音。
我看见他就忍不住冷嘲热讽几句:「傅临州, 你有什么癖好听别人夫妻的墙角吗?」
傅临州着急的和我解释:「我和陈温宁是清白的。」
我静静的看着他情绪激动的样子。
他眼角泛红看着我:「只只, 我和陈温宁什么也没有。」
「傅临州, 你和她什么关系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要我提醒你吗?」
「是谁口口声声的说我不如陈温宁,傅临州你不过是得不到罢了才觉得我好。」
「你不是喜欢陈温宁吗?这个机会我送给你啊。」
傅临州的眼眶一寸一寸的红了, 声音沙哑问我:「为什么, 你不是喜欢我吗?」
「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是你的,我不是她的。」
「傅临州, 你出轨了我凭什么喜欢你?」
「我被绑架的时候你在哪里,陈温宁的手只是被别人不小心洒到热水你硬是将别人胳膊拧断了。」
「订婚宴上你难道不知道陈温宁的绑架是自导自演吗,你还是去找她了。」
「我被绑架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呢?」
「在和她儿女情长啊。」
我第一次看见傅临州在我面前掉眼泪, 这种感觉很稀奇, 他向来不屑分给我多余的情绪。
从前是我不停的在他面前叽叽喳喳, 而现在是他不停的求着我搭理他,这样还挺没意思的。
他好像很执着要答案:「你曾经那么爱我, 为什么说不爱就不爱?」
和他亢奋的情绪比起来我显得极其冷静, 我说:「傅临州,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你说我是陈温宁的替身,说我廉价。」
「怎么你这么高贵别和我说话啊,多降低你的身份啊。」
傅临州跪在地上问我:「你告诉我, 我哪里不如他了。」
我掰着手指头细数他的缺点:「吻技不如他, 床品不如他,床技不如他。」
没想到迟叙正躲在门背后, 我说的话全被他听见了。
傅临州走后,他笑着看着我:「原来我老婆对我这么满意。」
我立马红了脸。
-12-
我以为傅临州彻底想开了, 他约我到酒店见面。
以防万一, 我带上了迟叙。
酒店里, 推开门就看见傅临州穿着浴袍身上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他跪在地上眼尾泛红:「只只ẗŭₚ,你说我身材不如他,我练了。」
「你摸摸看。」
我猛的甩开他的手:「神经病啊你。」
迟叙立马走了进来挡在我身前:「谢总, 请自重。」
那个向来淡漠无欲无求的男人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令我吃惊。
我立马打电话通知陈温宁来酒店。
我和迟叙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被傅临州打扰, 他哭着说:「我没碰她,你为什么要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我是你的,只只我是你的。」
关键时刻被人打破, 迟叙黑着脸看着手机屏幕立马挂断:「傅临州, 要点脸吧。」
傅临州依旧不死心的跟着我,我把他拉黑删除, 他卑微的求着我:「只只, 朋友圈能不能开开给我看看。」
「我只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迟叙走了出去揽着我的腰:「我和我老婆过得很好。」
直到我和迟叙的孩子出世,傅临州才开始接受这个事实。
无论他怎么解释,我们都没有可能了。
他给我发信息说只要我愿意,他可以俯首为爱当三。
我觉得他有点脑袋不清楚。
迟叙看见这条消息脸都黑了骂了他句不要脸。
后来, 傅临州再也未娶,膝下无子在佛殿里叩拜三天三夜只为求我回心转意。
看了眼抱着孩子哄孩子的迟叙,我笑了笑然后将傅临州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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