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年前生产时，我亲眼见到保姆悄悄把我和她的女儿掉了包。
20 年后，她得了癌症需要一大笔钱治病。
她紧紧抱住我的女儿。
「孩子，我才是你的亲妈，你一定要救我啊。」
我一巴掌给她扇了过去。
「不要脸的东西，在我家做了一辈子保姆做出幻觉来了吗？」
她带着胜利的笑容挑衅我：「苏眠，被你使唤了一辈子，该老娘翻身了。」
可是几天后，她拿到亲子鉴定结果疯了。
因为她的亲生女儿早就被她卖到大山命都没了……
-1-
在我家做了二十几年的保姆刘春梅突然得了癌症，医生说治疗的话得花几十万。
我第一件事就是辞退了她。
「刘阿姨你这么严重的病实在不适合上班了，回家吧。」
她一脸愤怒地瞪着我。
「你什么意思？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我病了你就一脚把我踢开？」
我端着咖啡杯笑了。
「你一个保姆，得了癌症难道还要我养着你吗？」
「我在你家任劳任怨一辈子，难道就因为老了，病了你就要赶我走？」
奇怪了。
「不然呢？你还要我怎么做？」
她看了一眼我身边的女儿。
「小姐，你说我尽心尽力照顾你二十年，从你出生起就是我亲手带大的，我们有没有感情？」
女儿一边看书一边回答。
「刘阿姨，那是你的工作，我妈每个月给了你工资的。」
我清楚地看到刘春梅眼底的失望。
「太太，我不能回老家，你也知道我那个不孝的女儿早就不知所终。
「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在这里养老吧。」
开玩笑。
「你只是我请的一个保姆，又不是我妈，凭什么要在我家养老？这是哪门子的说法？
「要是像你这么说，那我家的司机保安，我是不是都要负责他们的养老问题？」
她挺直了腰杆。
「我跟他们不一样。」
呵呵，我知道她认为的不一样在哪里。
20 年前，她和我一起生孩子，我可怜她家庭困难，就让她和我住在同一家医院不同病房。
可她在生产完后却起了歹毒之心，把我女儿和她女儿掉了包。
她想让她的女儿代替我的女儿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马上换了回来，但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现在，她突然紧紧抱住我的女儿。
「孩子，我才是你亲妈啊，你一定要给我钱救我的命。」
-2-
女儿被吓了一大跳。
她用力地推却怎么也推不开刘春梅。
我上前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啪的一个巴掌扇在她脸上。
「贱东西，这么多年在我家当保姆照顾西西，是不是让你生出幻觉来了？
「西西明明是我怀胎十月好不容易生出来又精心培养长大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苏眠，你怎么能确定西西就是你的女儿？」
哈哈，就凭她长的那张漂亮的脸蛋就足以证明。
只是刘春梅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把孩子换回去，所以在她的心中，已经认定了西西就是她的女儿。
她怎么都看不到我和西西是那么地相像。
西西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刘春梅。
「刘阿姨，我看你的病真的很严重了，还是赶紧回去让你儿子带你看病吧。」
说到这里，刘春梅突然很伤心。
「女儿啊，你知道妈家里的情况，你大哥没有学历也没有好工作，连媳妇儿都没有娶上，他哪里来的钱给我看病？
「妈现在就只能指望你了，我知道前几天，太太才给了你几千万的股权，你拿一点来给妈妈治病吧。
「只要几十万，医生说过了，治好后妈妈就可以继续陪着你，陪你一辈子。」
女儿很无语，转头就走。
「妈，赶紧把她送走，她已经病疯了。」
我笑着答应：「好嘞。」
已经没用的东西了，早点扔出去的好。
其实当年发现她调换了孩子之后我就想过把她丢出去的。
可是后来我仔细一想，在她的心中，西西是她的亲生女儿，是她手里的王牌，是她将来的依靠。
那么，她绝对会成为最呵护西西，对西西最好最尽责的那一个保姆。
与其重新找一个重新磨合，不如留着她全心全意地照顾西西。
果然，在之后的二十年里，她一直把西西当作亲生女儿一样地照顾着。
从小到大，除了教育，西西的生活上我从来都不需要操心。
甚至工资我都给刘春梅最低，别的阿姨两万，我只给她五千。
想起来我就好笑，她拿着最低的工资，心甘情愿地干着最多的活，从来不抱怨不偷懒。
因为在她心中，她都是在帮她女儿干活啊。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我做过最划算的生意。
本来我还想着再留她两年的，可是她病了。
那就只能滚蛋了。
-3-
她当然不愿意走，焦急地要去挡西西离开的路。
我又给了她另外一个巴掌。
「放开你的贱手，我女儿是你能随便碰的吗？」
她捂着脸差点摔倒。
「哈哈哈，哈哈哈，苏眠，我都告诉你了，西西是我女儿，你怎么就不认清楚现实呢？」
我一杯咖啡泼在她脸上。
「还口出狂言，你何德何能能生出西西这么优秀的女儿？」
她狼狈地用手擦去脸上的咖啡，目露凶光，死死地瞪着我，很是不服气。
可我很爽啊。
这两个巴掌我想打二十年了。
这杯咖啡我也想泼二十年了。
我忍了这么久，就是想看看她被拆穿被打脸的这一天。
我还要看看她知道自己的女儿被她折磨，被她虐待，甚至没了命的这一天，她到底会不会后悔。
她抹开脸上的咖啡后继续大笑。
「你口口声声说西西是你的女儿，那你敢不敢去做亲子鉴定，你和她做一份，我和她做一份，你敢不敢？」
我为什么不敢，我可太敢了，我就是等这一天的啊。
于是，我手一挥：「做，马上去做，谁不做谁是孙子。」
她贪婪地望着女儿的背影，带着坚定的眼神告诉我。
「苏眠，你使唤了我一辈子，你的报应来了，马上就要来了。」
是啊，她的报应就要来了。
-4-
我真的带了西西的头发去和刘春梅做了鉴定，我不是怀疑，只是要用结果打脸刘春梅，让她死心。
机构的大门外，刘春梅和她儿子张强一起来的。
张强看到我也没有了以前的尊敬，吊儿郎当坏笑着。
「老太婆，我妈说了，西西是我亲妹妹，而你只有西西这么一个孩子，那以后你们家的所有都是西西的，当然也就都是我的。」
我笑死了，这一家子蠢东西啊。
他们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真正的有钱人谁会像他们那么蠢？
填完表交钱的时候，刘春梅不动，她等着我交钱。
我也不动，又不是我要做的，我为什么要当冤大头。
「苏眠，给钱啊，你心虚了，你害怕了，你不敢做了吗？」
傻逼。
「谁主张谁取证，当然也就是谁自己交钱。」
刘春ţū́ₐ梅不情不愿地交了几千块钱，最后还瞪着我。
「我看你还能蹦跶几天，等西西知道我才是她亲妈时，你就知道痛了。」
哦，说找到这里，我突然来了兴趣逗她一下。
「刘春梅，你为什么口口声声说西西是你的女儿，那我的女儿呢？她在哪里？」
她嘴角翘起恶毒的弧度。
「她啊，现在应该在山里，你猜她会过得怎么样？」
我愤怒了，但是假的，趁这个机会我又甩了她几个巴掌。
「说，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孩子掉的包？」
她捂着脸想要反击我，可惜她根本到不了我的身边，家里的保镖一脚把她踢到几米外。
她捂着肚子：「苏眠，你恼羞成怒了吧，你害怕失去我的女儿了吧。
「可是怎么办呢？西西她确实是我的女儿啊，血浓于水，等她看到亲子鉴定之后就会彻底扑向我的怀抱。
「苏眠，你现在就算报警都没有用了，超过 20 年，法官都判不了我的刑，哈哈哈。
「我苦心谋划这么多年，终于到了摘果子这天了，苏眠，你去死，马上就会去死的。」
我一脚踩在她的胸口。
「你都癌症了，看我们到底谁先死。」
-5-
鉴定结果需要几天才出来。
我回到家不久，没想到刘春梅也跟着回来了。
甚至还带着张强，提了一个行李箱。
他们站在我的面前无比嚣张，尤其是张强。
「老女人，我妈说了，这个家以后就是我们的了，甚至你的公司，你的财产，你家的所有全部都是我的了。」
西西很生气，她指着张强。
「你是什么东西？敢到我家里来撒野。」
张强面对西西倒是换起了笑脸。
「小妹，你怎么还没明白啊，妈不是给你说过了吗，她才是你亲妈，是她怀胎十月生下你，再辛辛苦苦养大的。」
西西差点暴走：「你们是什么神经病？我姓苏，我叫苏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张强还想说什么，刘春梅拦住了她，她的语气相当温柔。
「女儿啊，妈当年也是迫不得已，妈也是为了你有更好的生活更好的教育才忍痛把你放在苏家。
「这二十年来，你好好想想，妈是不是拿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的？妈是不是做得比苏眠对你还好？」
女儿眼泪都要急出来了，她跺着脚，似乎也有一点动摇。
因为刘春梅说得太笃定了，她不确定了。
毕竟还只是个孩子，突然被一个保姆冒出来说是她的妈，她怎么能淡定呢。
她把我拉到镜子面前：「妈，我是你的女儿吧，我们真的是母女吧。」
我摸着她的头：「当然，看我们两个一模一样的脸，这都不是母女，谁才是？」
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转头叫来保安赶刘春梅母子离开。
可是他们怎么会走呢？
「西西啊，我知道你现在觉得很突然很难以接受，但是你等两天，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后，你就会相信的。
「你也不要害怕认了我就失去苏家的一切，我告诉你不可能的。
「苏眠没有兄弟姐妹，更加没有其他孩子，所以她苏家的一切都是你的，只能是你的，你明白吗？」
她计划得很好，筹谋得也很好。
ṭü₍
只是她唯一不知道的是她换走的孩子又被我换了回来。
每次只要想到这里我就特别开心，就想哈哈大笑。
尤其是她一直认为她家那个女儿是我的亲生女儿，于是她不喜欢她，不爱她，天天打她骂她虐待她。
甚至十几岁就把她几万块钱卖到了山沟沟里面给老男人传宗接代。
我曾经问过她：「你女儿这么小你就舍得她嫁人生孩子了？」
她当时看着我意味深长：「一个ẗú₈贱东西而已，活不活得下去跟我没关系，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现在，我吩咐另外一个阿姨把刘春梅的所有东西丢到了门外，接着把她和张强一起丢了出去。
「滚远一点，不要脏了我家的门。」
她很不服气，气势汹汹地挑衅我。
「等着，你给我等着，等到鉴ṭũ₍定结果出来那天，我要让西西亲自来把我接进去。」
哈哈哈，我就等着。
第三天，鉴定结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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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早就带着张强等在鉴定机构的外面。
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是我又想知道她看到结果那一刻会不会直接疯掉。
所以我还是去了，只是想去看热闹而已。
等待拿结果的时候，她和张强都无比兴奋，尤其是张强。
「妈，这么好的事情你以前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要是早知道西西就是我的亲妹妹，我哪里还会过这么穷的日子？」
刘春梅扯了他耳朵一下。
「就你这么冲动的性子，我哪里敢告诉你？那不是早就穿帮了，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告诉你是对的。」
张强兴奋地搓着手，好半天之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妈，你说西西是你换到苏家的，那苏家不是还有一个真正的女儿，她难道？」
刘春梅挑衅地看着我。
「苏眠，你还记得张倩吗？」
张倩，她的女儿，也就是她心中我的女儿，曾经我见过一次。
她来找刘春梅要学费，刘春梅当着我的面给她一顿毒打。
「贱蹄子，一个女娃还要上什么学？早点嫁人给我拿点彩礼回来才是正事儿。」
张倩含着眼泪不服气：「苏西一样是女生，为什么她就可以上学，她还是独生女，你为什么就这么重男轻女？」
她当时一边往死里打，一边痛骂。
「你能跟她比？她是金枝玉叶，你是个什么贱东西？滚，给老子滚远一点，敢再出现在这里，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当时她心里一定很开心吧，我的女儿被她当作狗一样践踏发泄。
而她的女儿在楼上，一对一的钢琴老师正在专心地教她弹琴。
现在，刘春梅依然得意地看我。
「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吧，张倩她才是你的女儿，亲生的，但是可惜啊，她不在了，年纪轻轻的就不在了。」
哦，怪不得她这个时候敢大胆地出来认亲，敢亲口说出她调换了我的女儿。
因为张倩死了啊，她笃定我没有退路，就算知道西西是她的女儿也毫无办法，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因为我没得选择，只能选择西西，就算西西是她的女儿我也没有第二个选择。
张强突然紧张地拉着刘春梅的手小声说。
「妈，我们以前那么欺负张倩，这个老女人不会找我麻烦吧。」
刘春梅很是淡定：「怕什么，死都死了，还能诈尸不成？」
太好玩了，她还在做着美梦时，鉴定结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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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最激动，他一把抢过文件，颤抖着手准备打开。
「妈，有了这份文件，我们马上就会成为富豪了，亿万富豪啊。」
刘春梅也激动坏了。
「是的，我知道苏眠已经把苏家的大部分股权转给了你妹妹，所以现在就算她反悔也没有用了。」
她说完又看向我。
「苏眠，我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翻身了，哈哈哈，从今以后，我看你还怎么使唤我，怎么让我给你做事。」
我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傻逼，认识字不，好好看清楚再来和我说话。」
下一秒，张强大喊一声。
「不是，妈，这份文件拿错了吧，你看这上面写的，不构成亲子关系啊。」
「不可能！」
刘春梅连忙抢过那张纸，可是看过来看过去，结果都是一样。
她努力地擦了几次眼睛，最后一把撕碎了那张纸。
「苏眠，是你做的手脚吧，你害怕我们母女相认，你害怕失去我的女儿，就故意做了手脚是不是？」
我淡定地看着她。
「怎么，怀疑啊，那你再做一次啊，你自己亲自做，我来都不来行不行？」
她不愿意：「滚，做一次几千块，你不心疼这钱我还心疼呢，又不是花你的钱。」
我背起包包就走。
「那就没办法了啊，西西依然是我女儿，你依然只能是一个快死的癌症病人。」
她气得快要冒烟，但是依然不服气，又花了几千块钱，重新做了一次。
真是让她破费了啊，前前后后花了上万了吧。
这对于她一个月五千的工资，真是好大一笔开销啊。
我懒得理她，让她做，随便做，反正几天后她依然会再被打一次脸。
我现在心情很好，准备去逛逛商场消费一番。
可我没想到刘春梅却跟了上来。
当我看中一个两万的包正准备要柜姐帮我包起来时，她突然出现拦住了柜姐。
「苏眠，你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买这么贵的包，你还有机会背出去吗？」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花自己的钱买个包包难道还要经过你一个保姆的同意？」
她撇了撇嘴。
「你不要装，你现在花的这些钱都是我女儿的，你多花一分，我女儿就少一分，我难道还不能说你了？
「这么多年，我每天看着你大手大脚花钱我就难受，你就是个败家的东西，从来不为后人着想，只考虑自己的感受，太不是东西了。」
我刚举起手，巴掌还没有落到她的脸上，女儿已经先一步扇了过去。
「老东西，你太过分了啊，一个保姆，而且还是被辞退的保姆，居然敢管起我妈的事情来了，看来这些年你在我们家的日子过得简直是太好了，让你过飘了是不是？」
被西西打了一个巴掌，刘春梅委屈得直掉眼泪。
「女儿啊，妈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她现在花的都是你的钱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这些年妈每天看着她大手大脚花你的钱，妈心里有多难受？以前妈是敢怒不敢言，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忍着，但是现在妈什么都不怕了。
「20 年过了，就算妈什么都说出来，苏眠她也拿我一点办法没有，所以妈现在必须要维护你的利益，你明白我的苦心吗？」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妈，她是疯子，我们报警吧，她自己都承认换了孩子，我们报警让她去坐牢。」
我笑着安抚气疯了的女儿。
「不急，过两天，妈带你去看一出最好的大戏。」
这个恶毒的女人，她是算准了时间来找我摊牌。
因为已经过了 20 年的追诉期，我就算报警也没有用。
更加可恶的是张倩在前段时间死了，生孩子难产死了。
在刘春梅的心中，再也不会有人来和她的女儿争财产。
所以现在她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她才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
呵呵！
我让她再蹦跶几天，我让她再憧憬几天。
我要让她蹦得最高，最后一头栽下来，那样她才会摔得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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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一个人大摇大摆地去了我的公司，甚至坐在我的办公椅上吩咐我的秘书。
「从今天开始，你们苏氏集团的总经理就是我张强，马上叫齐所有员工开会，让他们都来参见我这个新上任的总经理。」
秘书直接叫了保安准备把他丢出去。
他大喊大叫根本不走：「谁敢动我？我是苏西的大哥，亲大哥，你们不认识我，苏西你们总认识吧。」
听到西西的名字，秘书自然不敢做主，她给我打来电话。
这多好办啦，我叫上保安给他一顿胖揍后直接丢到了大门外。
「你敢再来一次，我就敢再打你一次。」
他被保安踩在地上疯狂骂我。
「老东西，你得意不了几天了，等我们和妹妹相认，你所有的一切都会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西西扯着他的头发一巴掌一巴掌地扇在他脸上。
「狗东西，我妈也是你能随便骂的？我告诉你，别说我不是你妹妹，就算我真是你妹妹，我也不会给你一分钱，你们休想占苏家一分一毫的便宜。」
又是三天过去了，刘春梅的第二次亲子鉴定也出来了。
毫无疑问，她跟西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她瞪大眼睛，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不可能，真的不可能，我亲自换过去的，她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女儿？」
她拿着鉴定拼命拍打我的大门。
「苏眠，你给我出来，你到底花了多少钱，做了多少手脚，西西明明就是我的女儿，这个鉴定怎么可能不是？」
我同时甩了另外一张我和西西的鉴定给她。
「看，看清楚，我苏眠和苏西百分之 99.99999。
「懂什么意思不？傻逼，看ẗũ̂ₖ得懂不？」
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我当年亲手换的啊，我亲自换的啊，怎么可能出错呢？」
张强也不相信，他用力摇着刘春梅的身体。
「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得板上钉钉吗？为什么不是，你说为什么不是？」
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原因，只能一口咬定是我做的手脚。
可太好笑了。
「刘春梅，你说西西不是你的女儿，那你真正的女儿呢，她在哪里？」
她突然脸色大变。
「你，你什么意思？」
-9-
我盯着她，死死地盯着她。
「你说我什么意思呢？你心里认定的西西就是你的女儿，可是张倩呢？她是哪里来的？」
她猛地一把推开我，然后后退后退。
「她当然就是你的孽种啊，不然她还是谁呢？」
我朝门口重复着她的话：「是啊，她是谁呢？」
门口缓缓走进来一个消瘦矮小的身影。
刘春梅杀猪一般尖叫一声躲到了张强的身后。
「你，你是人还是鬼？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又出来了？」
对，进来的人就是张倩，刘春梅的亲生女儿。
可在过去的 20 年，她一直把张倩当作我的女儿虐待。
她恨我为什么这么有钱，为什么可以过上这么好的生活。
所以她要虐待我的女儿，她要让我知道后痛不欲生。
她把张倩一个人丢在破烂的老家，让她和两个男人住在一起。
甚至那么多年从来没有给张倩买过一件新衣服，只让她穿着张强的破烂。
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孩，两个没有老婆没有母亲的男人。
张倩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现在张倩像鬼一样站在张强的前面。
「你说我是鬼还是人呢？你们说我到底应该是什么？」
张强也吓得面无血色：「你不是上个月就死了吗？难产死的啊。」
张倩笑了，但是笑得很恐怖。
「我本来是要死的啊，我甚至连阎王都看到了，但是阎王他不收我，她说我还有大仇未报，他让我要死也要带着仇人一起去死。
「所以我回来了，妈，哥，你们看到我没死难道一点也不高兴吗？为什么呢？
「我不是你们的亲人吗？？我不是吗？」
张强双腿打着抖，突然蹲到了地上，身后的刘春梅全部暴露在了张倩的眼前。
张倩突然疯了一般地抓住刘春梅的头发把她往墙上撞。
咚咚咚，一声一声地撞。
「妈，舒服吗？」
刘春梅紧紧护着自己的头大声求救。
「放手，倩倩你放开妈啊，我是你妈，你看清楚，我是你妈。」
张倩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撞得更加用力了。
「是啊，我知道你是我妈啊，所以我才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啊。
「你记得我这样被你撞过多少次吗？哦，你应该不记得吧，因为我也数不清楚了，太多太多次了。
「我要穿衣服，我不要光着身子，我找你要钱买衣服，要一次你就这样撞我一次，要两次你就这样撞我两次。
「你说我是贱东西，不配穿衣服，你说我是见不得人的畜生，只能跟猪狗一起生活。
「是这样的吗？妈！」
-10-
刘春梅的额头被撞出了血，顺着鼻子往下流。
她瞪着恐惧凹陷的双眼。
「倩倩，你先放手，先放开妈好不好，妈不是不喜欢你，妈是有苦衷的，你放开我好好告诉你好不好？」
张倩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又甩了她十几个巴掌，最后才把她丢到地上。
「说，你说吧，好好说说你有什么苦衷。」
刘春梅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一直不敢抬头看张倩一眼。
我及时地递上了她和张倩的亲子鉴定书。
「来，好好看看，认真看看。」
她只看了一眼然后开始咆哮，对着天空咆哮。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明明张倩是你的女儿，明明西西才是我的女儿，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
我一脚踩在她的脸上。
「刘春梅，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以为我们所有人都是傻子吗？你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换我的孩子，简直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她崩溃，剧烈地挣扎。
「我不相信，如果你早就知道我换了你的孩子，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一声不吭，为什么？
「难道你不生气，你不愤怒吗？」
我当然生气，我当然愤怒，但是这一刻，我一切的愤怒都烟消云散了。
我看着她们母女反目成仇，比让刘春梅坐牢舒服一千倍，一万倍。
她被我踩在地上还在骂我。
「你明明知道倩倩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可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虐待她伤害她，苏眠，你比我更坏，你比我更加恶毒。」
我真想仰天大笑，她居然说我恶毒，说我坏。
那我就更坏一点给她看。
我打开手机，放了很多视频。
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张倩在山沟沟里面被男人暴打的视频。
甚至很多时候她还挺着大肚子，更多时候她一丝不挂。
「刘春梅，你睁开眼睛看清楚啊，这就是你女儿的生活，这就是你把她几万块钱卖出去的生活。
「她每天不是被人打就是被人骂，她和狗一起抢食物，跟猪一样睡在地上，你说她经历这些都是谁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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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梅崩溃地捂着耳朵闭上眼睛。
「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倩倩是我的女儿，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不等她说完，我又一巴掌给她甩了过去。
「是我的女儿就可以对不对？你是这个意思对不对？在你的心中，张倩是我的女儿，所以你想尽办法地虐待她，知道她被你丈夫儿子侵犯也毫不关心。
「甚至知道她在婆家快被打死了你也无动于衷，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你以为她是我女儿对不对？」
她抱着头捂着耳朵。
「别说了，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我就是要说。
她做得出来，我为什么不能说。
「你换了我的女儿，你换了她的人生，你还虐待她，你到底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她也是一个人，你抢了她的人生还要打死她？你到底是哪里来的畜生？」
她根本无法反驳，只能抱着头缩成一团。
张倩流着眼泪解开她的衬衫。
「妈，你看看我ṭŭ̀₋，你看看我的身体有多少伤，你看看我到底曾经到底遭受了什么？」
刘春梅根本不敢看，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太清楚了。
张倩就站在她的面前逼她看。
「他们都欺负我的时候，我求你救救我，可你反而把门锁死。你说他们是我的爸爸和哥哥，我就该受着。
「全村人都欺负我的时候，我求你报警，你却说爸爸收了钱不能退，让我继续忍着。
「婆家人继续欺负我的时候，你说我反正已经是一双破鞋，打死算了，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妈，你是女人吗？你难道不知道那些时候会有多痛吗？
「哦，你不是女人，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是地狱的魔鬼，你是比魔鬼还要可怕的东西。」
-12-
太惨了！
光是听着就是人间惨剧。
可是张倩她却承受了二十年。
我都忍不住流泪了，作为母亲，作为女人，我太同情张ťṻ₍倩。
「刘春梅，她是你女儿啊，你怎么能忍心让她遭受这样的痛苦。」
她突然愤怒地朝我扑来。
「是你，都是你，你什么都知道，但是你什么都不说，你让我女儿遭受无尽的痛苦，你却袖手旁观。
「要是你一开始就告诉我你把孩子换了回去了，我还会这么对待我的女儿吗？我会吗？」
太不要脸了。
我还没说话，张倩突然一把尖刀插进了刘春梅的心脏。
「你还在怪别人，你还不反省自己的错误？魔鬼，你就是恶魔，你不是人。」
刘春梅嘴角滴着鲜血，断断续续：「倩倩啊，你怎么ṭů₍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妈啊。」
话音刚落，刘倩抽出刀来又一刀插了进去。
「是啊，正因为你是我妈，偏偏因为你就是我妈。
「我为什么有你这么个妈呢？为什么？」
刘春梅转头朝西西伸出了手。
「西西，你救我，你救救我，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作女儿，为了你，我欺负了自己的女儿，冷落了自己的女儿。
「难道你不该回报我吗？难道你不该帮助我吗？」
西西离她好远好远，恶心得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
刘春梅一边滴血一边继续求着西西。
「西西啊，这么多年，我对你巴心巴肝，从你出生开始，尿不湿是我换的，奶粉是我喂的，你被同学欺负是我去给你出头的。
「你真的没有一点感恩之心吗？」
西西恨不得打死她，还要感恩？？感她的什么恩？
她见西西不帮她，突然大声骂了起来。
「白眼狼，你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张倩又一刀插进她的心脏，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是她却一直睁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张倩的尖刀又插进了张强的心脏。
她想阻止, 她想抢了张倩的刀，可惜她连动都动不了。
「妈, 你看, 你最喜欢的儿子，你精心谋划都为了他的儿子, 我让他去陪你好不好？
「免得你走了还担心他，我现在就把你们两个一起送走, 你说我好不好, 贴心不贴心。
「哦, 还有你老公, 那个恶魔老头，我早就先一步送他过去了，你去那边找他团聚吧。」
刘春梅终于在绝望之中断了气。
但是眼睛却流着鲜血睁得大大的。
她, 被自己的女儿亲手杀死, 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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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倩丢下了刀子，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 郑重地磕了几个头后突然又拿起了刀。
我连忙抓住她的手。
「不要冲动。」
她流着泪朝我凄惨地笑。
「阿姨，谢谢你从鬼门关救下了我, 但是我早就该死了，在被他们欺负的时候就该死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连死都不能, 他们为了让我赚钱, 24 小时看着我。
「我原本以为我妈只是重男轻女而已，没想到她居然还存着那么恶毒的心思。」
她说完又给我磕了几个头。
「她是浑蛋，我给你道歉，阿姨，我真的给你道歉。
「如今我也知道了真相, 报了仇，我这副残缺的身体也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阿姨, 你让我走吧, 走了就解脱了。」
我最终没有拦她。
也许真的如她所说，走了就解脱了。
-14-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张倩居然过着这样的日子。
我以为刘春梅不喜欢她，最多只是打她骂她，不给她穿好吃好而已。
我知道她不是我的女儿，也没有过多去关注过她。
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西西身上。
直到那天我准备和刘春梅摊牌时，我去找张倩才发现原来她一直过的都是猪狗不如的生活。
是从小到大被侵犯的生活。
我给了那个买她的男人一万块钱，我让他通知刘春梅张倩死了。
刘春梅果然连看都没有去看一眼, 她甚至庆幸张倩死得真是时候。
是她需要的时候。
张倩偷偷用我给她的手机拍下了她平常被羞辱的生活。
现在, 我拿着这些视频报了警。
很快，那个山沟沟里面一大半的男人都被抓进了警察局。
后面的事情跟我没了关系。
我把张倩的骨灰撒进了大海。
她说过，她的身体脏了, 她想给自己洗干净。
我也问过西西, 如果我一开始发现刘春梅换了她们的时候就报警，张倩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被欺负的日子？
西西告诉我。
「刘春梅不是个东西，他们全家都不是个东西, 这怪不得你，一切都是刘春梅的错。」
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报复刘春梅的方式是不是害了张倩。
很长一段时间我睡不着觉，翻来覆去都是张倩被欺负的样子。
我甚至想过自杀去给张倩赔罪。
但是不久后，有个女生找到了我。
她长得跟张倩一般的模样。
我才知道, 原来张倩还有一个姐姐，亲姐姐。
而她过的日子跟张倩一样，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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