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万人嫌的恶毒女配长公主。
赶在男主伤好之前,我夜夜欺他辱他,任由他在我身下颤抖,也毫不怜惜。
「赵明徽,你就算得了我的身子又如何?你永远得不了我的心,也别妄想怀上我的孩子……」
半年后,顾衡玉替父出征,大战告捷第一件事,便是闯进屋内,要摆脱我的男宠身份。
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挺直了脊背,颇有几分报复地看着我:
「赵明徽,我要同你退婚……」
他不知道,
我早已在他头顶看见过弹幕。
我知晓在这场战役中,他会对在边关救下的小白花女主洛蓉动心。
也知晓他恨我、厌我,
因委身于我而感到屈辱。
再好的绝色,连睡三年怎么也腻了。
我淡然点点头:「知晓,你走吧。」
顾衡玉却傻了。
「我只是试探一下啊,不是……你怎么真答应了?
「不是,跟在你身边那男的谁啊?
「他也配跟我比?
「……???」
-1-
顾衡玉颇有些疑惑,毕竟这三年,我对他的珍视,人尽皆知。
他以为我在欲擒故纵。
「赵明徽,我不是在同你开玩笑。」
「我真的要娶洛蓉。」
我拨着沉香。
从上至下打量着他。
每多看一寸,叹息就多一分。
被我泡了三年牛奶浴的娇肤啊,一场仗回来,真是粗犷不忍睹。
他愤恨地看着我:
「长公主,我知晓你床榻下藏的,是特意去求的赐婚圣旨。
「可我大晟男子,哪有一生只一位女人的道理?这半年里,蓉儿亲自用艾草灰给我止血,还贴心给将士们熬退热汤药。如今军营里,她早已是公认的将军夫人了。
「明徽,圣意不可违,可蓉儿能稳军心,我要娶她这件事,即便你告状到圣上跟前去,亦是左右不了的。」
抬眼,顾衡玉头顶的弹幕直接开始狂欢。
【家人们谁懂啊,男宠一朝翻身做将军,男主终于硬气了一回!oi,恶毒长公主脸都绿了吧!!】
【笑死,真当自己是正宫了?我们边关白月光才是官配!】
【衡玉哥哥冲啊!用军功换休书!踹了恶毒女![鞭炮表情×3]】
【全体起立!恭迎正牌将军夫人蓉蓉子!】
见我嗤笑。
顾衡玉叹了口气,坐到我身边。
「我并非无情之人,你于我有恩,我亦不会弃你。
「明徽,你容了她,我们的婚约依旧作数,可好?」
-2-
三年前,顾老将军被人构陷入狱。
那晚,我刚赤脚踏出汤池。
就见他娇美的小儿子被人送来了我房中。
顾衡玉跪在地上,说想伺候我țū⁾。
他只披着薄纱,玉质冰肌,我见了很喜欢。
「你是将军之子,怎能这般委屈……」
本宫养了十来个男妾。
容貌,却没一个比得上他。
「不若,你当本宫的驸马,如何?」
怕他落人笑柄,当晚我就遣散了院中所有的面首。
发誓尊他,敬他,也愿将他的贞洁留到新婚夜。
还他爹爹清白后,我还找最好的太医,医治他因替顾老将军求情而在御前被打伤的腿。
从此浪子回头,真心只给他一人。
可有日,顾衡玉替我洗脚时,凭空冒出来的弹幕居然把我骂成了筛子。
我这才知道,我是一本小说中的恶毒女配。
等顾衡玉出征后,会救下真正的女主。
如今,顾衡玉枕边是我,却没有一日不恨我。
既如此……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好男人要珍惜,但坏男人也别浪费。
赶在弹幕说的日期之前。
我直接性情大变,夜夜欺他辱他,任由他在我身下颤抖,也毫不怜惜。
反正都叫我恶毒女配了。
别人的男人,我睡睡怎么了?
不过,再好吃的菜,连吃三年也有些腻了。
「不用勉强洛蓉姑娘做妾。」
我抬手,止了他的话。
顾衡玉神色微顿:「公主何意?」
「你晒黑了。」
我懒洋洋靠在躺椅上。
「本宫喜欢细皮嫩肉的男子。
「不要你了。」
-3-
【卧槽……恶毒女配居然主动放手???】
【装,继续装!等男主真娶了我们妹宝,看她怎么发疯!!】
【男主快答应啊!!赶紧甩了她,我们小白花宝宝才ṱú₅是真女主!!!】
【哈哈哈长公主玩脱了就老实了,大家信不信,不出三天,女配必求男主复合!】
【包求的。[玫瑰 x3]】
顾衡玉愣在原地,还未缓过心神。
我命人备了一顶软轿。
再也懒得瞧他。
前儿些日子,春风楼的孙妈妈派人送来几个小倌儿画像,模样性情据说甚得我心。
自从收了顾衡玉,本宫好久没背着皇帝出去逛窑子了。
男宠嘛,除了帅的,乖的,还得要新的。
行至长安街,刚要下来走走。
路口,一匹贺喜的骏马忽然冲出,我吓得愣在原地。
身后忽然有人大力拉我入怀。
男子簪花,笑意明朗:「姑娘,没事吧?」
今日,是放榜的日子。
我屏住呼吸,眨了眨眼。
「你是……今年的探花郎?」
「正是在下。」
他见我无碍,恭敬行礼,希望我宽恕他情急之下的冒犯。
我盯着他清丽的玉貌,挪不开眼。
「对了,说到冒犯,你那里……」
「什么?」
我略微收敛:「我是想问,公子可否婚配?」
-5-
他面颊微红,低咳了声。
「不曾。」
弹幕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这探花郎哪来的???原著里有这号人??】
【草!恶毒女配怎么突然有新的感情线了,编剧加戏是吧!!】
【家人们我知道了,女配肯定是故意想带一个男人回去气男主吧?她真的好恶心,不知道这样对探花郎不公平吗?】
【我真的服了,女配到底要纠缠男主到什么时候,人家有真爱了,她就不肯放过男主吗?】
我没工夫在意弹幕,
只细细赏着他眉骨下那双桃花眼。
比顾衡玉还要恍若谪仙。
探花郎翻身上马,要进宫去谢恩。
走出几步,却回头望向我。
「姑娘绝世容颜,不知可许了郎君?」
婢女紫玉只瞧了我一眼,就连忙答道:「未曾,未曾!」
「喂?
「听见了吗?
「我家姑娘未曾婚配!」
探花郎勒马回身,勾唇一笑:「在下叶书臣。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
我挑眉。
「赵明徽,公主府。」
见了玉面君子,心情大好。
我慢悠悠回宫。
刚进府门,就听身后传来哎哟连天的声音。
「长公主,你可叫老奴好找。陛下正要找您,商量与顾将军的婚事呢。」
金銮殿前,顾衡玉似在等我。
我朝他点了个头。
「你是来找陛下退婚的?
「好巧,我也是。」
他揉着眉心,极不耐烦:
「明徽……别闹了……」
-6-
「我派人打听过。这几日,公主府筹备婚仪的事宜根本就未停止。
「我知晓你的爱意,但我不可能抛下洛蓉不管。
「你权势滔天,自是不能明白,蓉儿小小女子,若是孤身一人流于宫外,日子会过得多么艰难。
「我最后声明一次:除非你同意我纳她为妾,不然,我顾衡玉绝不会乘你赵明徽的喜轿。」
弹幕沸腾了。
【天哪,不愧是我们的官配男主,好有责任感。】
【没人觉得太便宜女配了吗?救了男主的爹,就要绑着别人一辈子吗?】
我气得都想笑了。
「顾衡玉,本宫没想跟你……」
洛蓉忽然从柱子后哭哭啼啼地出来。
跪在我的裙边:「长公主,你就好心收留收留我吧……」
「顾将军只待我做妹妹,我对他,亦……」她咬唇看向他,眼泪滑落,下了决心开口:「亦没有半分心思的。」
弹幕心疼坏了。
【妹宝不哭不哭……女配不知道扶她起来吗?妹宝穿得那么薄,身体又不好,跪久了得多疼啊。】
【妹宝都甘愿做小,不知道女配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非得要把人逼死了才满意吗?】
洛蓉见我未有所动。
咬牙,回Ŧű̂₅身就要冲柱子撞去。
却撞在了顾衡玉的胸膛上。
他后身抵着柱子,快心疼死了:「蓉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绝望地抽泣。
「求殿下千万莫责怪顾将军!都是蓉儿不懂事……蓉儿出身低微,能在营中伺候将军数月已是福分,本就不该妄想……
「顾哥哥~长公主权势滔天,日后必能助将军平步青云。蓉儿宁愿自请沉塘,也不要将军因我这微末之人,误了前程……」
顾衡玉眼神里有几分动摇。
回头看向我时,却变成了责怪。
-7-
好无聊的把戏。
我用指甲抚着鬓发:
「洛蓉,你要真想寻死,宫里的水井多,随便找个口子跳了就行。
「何必死在本宫面前。
「碍我的眼。」
我知道顾衡玉为何这般心疼洛蓉。
他可是将军之子,前三年,为救他爹,被迫沦为我身下玩物,受尽了宫中人的指指点点。
或许只有在洛蓉那里,才能找回些他作为男子的面子。
可在遇到他之前,我从未想过要立谁为驸马。
为平流言,顾他自尊。
该给的,能给的,我都给了。
弹幕炸了:
【这种话,女配居然也说得出口?草芥的命不是命是吧?】
【额,其实……只有我一人觉得女主很绿茶吗?女配好像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而且长公主地位尊贵,臣尚主本就没有纳妾一说呀!】
【是的,只有你一个。666,男主被她欺辱成那样,还叫不过分。你去乐山吧,那里有座大佛,让它起来,你去坐。】
【拜托,很明显纳妾只是男主用于退婚的借口啊。他怎么可能真愿意和公主结婚,笑死。】
【真想冲进去扇女配两耳光。】
看着不断滚动的弹幕,我嗤笑。
「换成你们,未必比我做得更好。」
【什么情况,她在跟我们说话吗?】
【女配能看见弹幕?】
顾衡玉气极了。
将洛蓉搂在怀中安抚。
转头瞪着我:
「阿徽,你怎么能这么说蓉儿呢?
「她是我费尽心力才救回来的人。
「你要是还想同我成婚。就立刻,给蓉儿道歉。」
-8-
「殿下,你不是跟叶某说,不曾许郎君的吗?」
探花郎从金銮殿出来。
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就那么瞧着我。
颇有几分委屈。
顾衡玉敌视着眼前的人,声音压得极低:「明徽,他是何人?」
「顾小将军,长公主乃君,你为臣,她的名讳,岂是你能唤的?」
【救命啊这探花郎好茶!「岂是你能唤的」,yue——】
【笑死,人家小两口的情趣你插什么嘴?(/翻白眼)】
【顾将军和以往那些男宠能一样吗?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未来驸马!!】
【我们衡玉叫「明徽」的时候你还在考科举呢,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哪根葱,也敢舞到正主前面来!!】
叶书臣广袖轻抬,极有风度地向我行了臣礼。
抬眼时,脸颊却绯红。
「长安街上匆匆一别,不知殿下打听叶某婚配的事,是否有意……」
「什么?婚配?!
「你府中筹备婚仪,是有意要招他做婿?
「赵明徽,三年前,你分明说你改了?自纳了我以外,再不会有别的男宠!」
顾衡玉莫名其妙地炸了。
他好像终于发现,我要退婚,并不是在同他开玩笑。
他不懂为何。
过往三年,明明我待他那般真切。
样样由着他的性子,疼他,爱他,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摘给他。
怎会因为他想纳个小妾。
就不要他了。
甚至放弃得如此洒脱,仿佛真当他只是个男宠,驸马一职,由我喜欢,任谁都可以……
洛蓉暗暗窃喜了下。
小心地贴紧他。
「将军,你不是说公主不愿退婚,不肯放你走。迫不得已,才只能纳我为妾吗?
「太好了,如今长公主亦有了心上人。
「她定愿成全你我的!」
说着,她跪在地上,向我行了个大礼。
「长公主身份尊贵,姿容绝美,京中何样的男子寻不到……可妾身若是没有将军,妾身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顾衡玉急着要拉她起来:「蓉儿,你说什么呢。」
她不管不顾,只埋头谢我还她心上人之恩。
我点点头。
也为全了一桩姻缘而满意。
「本宫从不棒打鸳鸯。
「顾将军,也别苦了蓉儿姑娘。
「既是两人都有情,便早日给她一个妻子身份,共结良缘吧。」
-9-
今日分明是皇帝叫我们来。
临了见了探花郎,却又说自己累了。
我与顾衡玉的婚事择日再议。
后来半月都见不着人。
一会儿说自己看折子看得眼睛痛。
一会儿又找公公传话:
「姐,姐,朕近日染了风寒,好严重啊……啊你莫要担忧,也莫要来看朕……不好传染给大姐。」
闲来无事,叶书臣总邀我游园。
这日,我随手折下一朵海棠花,斜插在他鬓间。
【woc,女主给男二簪花的样子有点好磕怎么回事……】
【不是……她真就这么把男主送人了?(/懵逼)这恶毒女配人设崩了啊,原著里她不是要死要活吗?】
【当替身文学突然变追妻火葬场(但烧的是男主)。】
【顾衡玉:我还没开始虐妻,妻先把我踹了??】
【救命,你们醒醒吧,还磕上了……你们忘了女配以前是怎么强取豪夺良家的吗?她八成就是个笑面虎,表面假意大度,说不准哪天半夜套个麻袋就把女主处理了。上一个和她抢男人Ťű̂₎的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求你们别太爱女了,恶毒女配怎么可能这么好心??肯定在挖坑!!蓉儿宝宝千万别上当!】
【楼上说的有道理,装!继续装!长公主肯定憋着后招!!】
我扶额……
真是好大的误会。
上一任男宠收进公主府时,我根本不知晓他有小情人。
那位女子来找上我时,我给了她两个选择。
「姑娘,要钱,还是要人?」
小情人很快识趣:「男人哪有钱重要。」
她拿到我给的一箱子金银财宝,半夜就乘船走了,发誓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她绝不给我添堵,还祝我夜夜快活,身侧的耐力一个比一个强,金库里的银子多得压塌炕头!
谁知道我的炕头没塌,她的船倒是塌了。
那日正逢暴雨,金银首饰太多,压沉了船。
她意外沉江,弹幕非说我没安好心,故意在箱子里装石头,要将她害死。
有理都说不清了我……
「甚美。」
我欣赏着叶书臣优越的骨相。
这几日,我派人查过他的身份。
今岁探花郎乃国公世子,要家世有身高,要品行有样貌,要才情有男德。
妥妥的六好男子。
我正欲夸他,身后忽然传来男人猛跺脚的声音。
回头望去。
顾衡玉正狠狠将脚下一朵俏丽的海棠花碾得稀碎。
「破花、丑花……妖艳贱货……」
洛蓉小心地跟在他身后。
不敢讲话。
男人抬眼嗤讽。
「叶世子倒是殷勤,半月前才初见,如今就想尚主?莫不是国公府急着攀附天家?」
叶书臣轻抚衣袖,不疾不徐。
「顾小将军说笑了,国公府再不济,倒也不至于要靠姻亲攀附。不过将军倒是提醒我了——当年顾老将军蒙难时,某人似乎……」叶书臣的目光扫过顾衡玉全身:「比叶某今日殷勤得多?」
当年汤池前,薄纱跪求我帮忙一事。
是顾衡玉的痛。
他死死盯着叶书臣,脸色铁青,几乎攥紧了拳。
探花郎转向我,眉眼含笑。
「殿下,臣确实唐突。只是有些人朝夕相对三年,怕是仍不如惊鸿一瞥刻骨。」
顾衡玉的额角青筋暴起。
再也克制不住,冲上来一拳挥在了叶书臣颧骨上。
「一见钟情算个屁?
「明徽三年前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公主性子挑剔,叶世子怕是连她爱喝什么茶都不知道吧?
「我陪在她身边三年,你算什么东西?」
叶书臣踉跄了几步,却仍维持着世家公子的仪态,只是抬手轻轻拭去嘴角血迹,带着一丝怜悯的冷笑。
「顾将军倒是了解殿下,可惜……殿下现在不想了解你了。」
顾衡玉暗骂几句,还要发怒揍他。
「闹够了没有!」
我将探花郎护在身后。
叶书臣以为我瞧不见,悄悄探出个身,朝着顾衡玉做鬼脸。
等我回头,又眨巴着眼,示意:「痛痛……」
「你……」顾衡玉显然有些傻了。
「你因为他……凶我?」
毕竟,我从未对顾衡玉红过脸。
「不是这样的……明徽,他接近你,一定是有别的……」
顾衡玉要来拉我的手。
被我冷冷避开了。
「顾小将军,你才刚在战场上立了军功,回来就公然打伤探花郎,不怕别人参你居功自傲吗?
「怎么?是觉得陛下赐你的将印太轻,压不住你的脾气了?」
春末骤雨初歇,我扶着叶书臣回府上药。
只留顾衡玉傻站在原地。
洛蓉轻轻给他系上薄绸披风:「将军,凉风侵骨……」
顾衡玉气死了,推开她:
「大白天的有什么好披的?
「你当本将是叶书臣那等文弱书生吗?连场雨都扛不住?」
洛蓉一个没站稳,连人带披风直接摔进了海棠树下的泥水里。
「一个死书呆子,也配在本将面前摆谱!反了天了!」
-10-
顾衡玉在原地跺脚咒骂了半晌。
才后知后觉冷静下来,想起在泥地里哭哭啼啼的洛蓉。
他略带歉意地将人扶起,又替她擦去眼泪。
「蓉儿,对不住,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虽然但是……推女生有点下头了。男主是不是有点过了……蓉儿做错啥了啊?】
【前面的闭嘴!要不是探花郎故意羞辱男主,他能失控吗?你被当众揭最耻辱的往事试试??】
【看看我们蓉儿多温柔,蓉儿宝宝记得男主旧伤未愈,不能受寒,被推倒了还等将军哄。(/泪目)】
【呜呜呜,这对比绝了,好一个以德报怨!不像女配,去年男主着了风寒,女配假装去喂药,实则摸了一晚上腹肌,害得男主晨起病得更重了。】
【你们快看,男主扶蓉儿的样子好苏!他已经后悔了。】
下一秒,洛蓉就推开他。
气得哭着跑了。
紫玉将打听来的消息同我讲后。
我只觉得好笑。
还控制不住脾气。
要是那面前站的人是他爹,是皇帝,他敢控制不了脾气么?
无非就是欺负洛蓉无势无依,
当她作出气筒罢了。
就像前三年里,仗着我对他一番情深。
满宫上下,也就他敢直呼我的名讳。
饭菜不合口味,发脾气。
过了宵禁未归,发脾气。
他敢把我赐的玉佩当石子打水漂,
醉酒后还把前来替他探病的御医踹进荷花池。
动不动就在府里摔东西砸碗,对我讲话毫不客气。
因为他知道,自己生了一副好皮囊。
也知道我爱他,爱到不能自已。
我听闻紫玉说,外头传他传得很难听。
当晚,我就披上大氅,去找皇帝赐婚,要平了流言。
赵明渊睡得正香,被我迷迷糊糊叫醒,点着灯油起来:
「姐,不是我说你……这人真不行……」
「别磨叽,麻溜的。」
……
如今一月都已过大半。
皇帝的风寒也该好些了吧。
明日,我定要早些去。
让他收回成命。
-11-
「蠢货,他打你,你不知道躲吗?」
叶书臣倚在黄花梨榻上,乖巧地任我上药。
听见我骂他,眨巴着睫毛垂下眼,一滴泪要落不落。
「不会……」
「?」
「国公府规矩严苛,从小父亲便教导,挨打时若敢躲,便要多罚十鞭。」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袖口,腕骨上,似有淡色旧疤一晃而过:「殿下不必心疼,这点伤算不得什么……比起从前在府里受的,已经轻多了。」
我皱了眉,强硬拽过他的手,挽起袖口细细查看。
明明是自己的亲儿子,国公下手还真够狠的。
「紫玉,将我房中北疆新进贡的那盒雪肌膏取来。」
【雪肌膏?这不是北疆战败后进贡的珍品吗?男主拼死打赢的胜仗,最后便宜了情敌?】
【叶书臣:谢谢顾兄送的聘礼(/狗头)。】
【长公主这波操作杀人诛心啊!】
【不是,恶毒女配你还要不要脸啊,男主的战功成了你俩 play 的一环吗?啊?我请问呢?有人替顾衡玉花生吗?】
叶书臣暗喜,微微抬眼ẗù₊,打量了下我。
而后低头抿唇,想要缩回手,像是怕被嫌弃似的。
「我这样的身份,挨打也是应当的……毕竟顾将军与殿下三年情分。」
「什么身份?」我一愣。
叶书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殿下与顾将军尚有婚约在身……我这般,与那些外室有何区别?」
我嗤笑着,渐渐俯下身。
探花郎微红着眼,仰头看着我,喉结没忍住滚动了下。
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他幸福地闭上了眼,等我吻他。
我直接抽走他腰间玉佩——国公府世子的信物,随手扔给紫玉:「明日一早,本宫亲自去求陛下退婚。」
「半年后大婚,许你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我拍拍他的小脸蛋:「放心,本宫虽名声不好,却是正人君子,断不会做伤害男子的事。在婚前,本宫不会碰你,坏你贞洁。」
叶书臣失望地砸吧了下嘴。
「等陛下为你授了官职,又赐了婚,本宫会亲自去国公府提亲,迎亲的礼数一样都不会少。」
「只是……」我顿了手:「本宫向来名声不好,也没问过你,是否介意?」
他的指腹在我掌心温柔画着圈,像只勾魂的狐狸。
「长公主万人之上,能看上臣,是臣的福气。只是殿下若为我,伤了平定西北的大功臣,世人会如何议论您?」
他轻轻拽过我的手指,边说,边带着我一颗一颗解开自己衣领的盘扣:「臣宁愿做不见光的男宠……也不愿您担上骂名。」
【草!这特么是国公府世子?比教坊司的头牌还会演!!】
【长公主:婚前不碰你。叶书臣:死手,快解啊!!啊啊啊这什么纯情恶女×白切黑绿茶!】
【是我有问题吗?以前觉得强取豪夺香,现在发现绿茶上位更带感!】
【不是,磕 nd 呢?恶毒女配主动退婚,那之前囚禁男主虐身虐心的剧情喂狗了?这人设 OOC 到姥姥家了吧!】
【同意上面的,到底谁想看男二啊!作者能不能切回男主和小白花宝宝线?这对工业糖精齁死我了!!】
【啊啊啊作者,V 你 50,给我看顾衡玉提刀杀进门!】
我轻握住他的手腕,
止了他的行为。
男子要自爱,莫像烂白菜。
收回手时,指尖处,忽然沾了些褐色粉末。
我看着他手腕那处旧伤,轻笑一声:
「叶世子的旧疤……还掉色啊?」
叶书臣背脊一僵,瞬时就站了起来,红着眼说要剥下外衣,给我看他背上的鞭痕以证清白。
我懒洋洋地点头,往后一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草!!叶书臣这波绿茶操作我直呼内行!!】
【这滴泪是掐着秒表落的吧??(/笑死)】
【胭脂淤青+自导自演+美人落泪=茶艺段位 MAX!!】
【长公主:我就静静看你演。】
【叶书臣:糟糕,翻车了?不管了继续哭!!】
-12-
翌日,我迷糊睁眼。
惊觉已日上三竿。
撑着腰酸背痛的身子爬起。
叶书臣不知何时已跪在榻边,正用丝绸裹着莹润的冰块,小心敷在Ŧú⁸我腰间的红痕上。
他衣衫齐整,连束发的丝带都一丝不苟,偏生脖颈处露出半枚鲜红的咬痕,在素白领口间若隐若现。
「殿下别急。」他声音轻缓,「陛下今晨已启程去护国寺祈福了,说是要小住半月。」
早不离宫晚不离宫。
怎么偏生本宫要找人了他就跑了。
我怀疑皇帝在躲我。
却不知缘由。
紫玉端着吃食进来,掀盖时,浓郁药香盈满内室:「殿下,这盅当归乌鸡汤足足煨了两个时辰。奴婢晨起时,灶上还温着雪梨羹,一问才知是世子寅时就起来熬的。」
我搂过正欲吹凉喂我的叶书臣。
在他额间猛亲了一口。
「有夫如此,妻复何求啊……」
俩人正在床榻间腻歪着。
外头忽然有人通传,说洛蓉有事,要求见我。
推开满脸郁闷的叶书臣。
我更衣去了正厅。
「自从殿下闭门不见,将军他整日酗酒、颓废,前日醉倒在演武场,至今高热不退。」
洛蓉抬起泪眼,手指紧紧攥住裙角:「太医说……再这样下去,会伤及心脉。」
我觉得好笑,看着她。
「洛蓉,你知道你求的是谁吗?你的情敌诶。」
她重重给我磕头:「民女自知僭越,可将军连日酗酒不醒,高热中声声唤的都是殿下闺名……民女这条命本是将军所救,只要殿下愿去见他一面,便是折在这里也无妨。」
难怪弹幕那么喜欢她。
倒真是个痴情的小白花。
只可惜,我向来拿的就不是什么善良的剧本。
「洛蓉,本宫没那么厌恶你,自然,也没那么在意他。求我没用,你走吧。」
毕竟是相伴三年之人。
赶走洛蓉后,我还是派了个探子去将军府。
探探虚实。
不曾想,顾衡玉高热是假,病中唤我闺名也是假。
洛蓉回到府上,便被人猛甩了一记耳光。
「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13-
洛蓉踉跄着撞翻案几,
顾衡玉却一把掐住她的下巴țűₗ,眼底猩红:
「你不是最会扮可怜吗?怎得今日,不管用了,嗯?」
「将军……蓉儿真的尽力了……」
昔日的爱人,如今疯魔一般,扼着她的咽喉要索命。
一滴泪滑落眼角。
心碎后,洛蓉忽然笑了:「将军,你是爱着殿下的,对不对?」
顾衡玉恍然松手。
发现自己失态,竟不敢再看她。
「胡说。」
洛蓉从袖中取出一枚金铃铛。
「将军还是殿下的男宠时,这颗铃铛,应是系在你脚踝上的。后来大胜归来,你骗殿下说弄丢了。」
「你竟敢这般放肆!」顾衡玉冲上来就夺了回去:「书房的檀木匣,本将分明上了锁,你是如何……」
洛蓉撑着地面站起,破碎的神情像是了然一切。
「殿下,你其实并不爱蓉儿,对么?
「你以纳妾来激长公主,本是想牵制她对你的情意,不曾想,殿下不仅不入你的局,还要同别人成婚。
「这大半月里,探花郎一直住在公主府,你又几次三番探不到消息。担心殿下真的变心爱上他,这才逼我前去,想要借病挽回她的心。你救我、带我回京,都只是为了利用蓉儿,对么?」
【???我追了三百章的真爱是假的?】
【原著党震怒!这特么是换作者了吧?(/摔书)】
【笑死,弹幕天天刷「将军蓉儿锁死」,结果锁了个寂寞。】
【退钱!!老子氪金投的”衡玉蓉儿”榜一!!】
【现在转嗑长公主 x 探花郎还来得及吗??】
【乐子人狂喜,建议改名《关于全弹幕都站错 CP 这件事》。】
【顾衡玉:我演深情男主叶书臣:我演真男主。】
「不……不是的,蓉儿!」顾衡玉下意识地反驳。
他心虚地想要去牵她的手。
「将军,」她后退一步,唇角带着释然的笑:「边关那夜你救我性命,这半年来我为你熬药疗伤、缝衣守夜,也算还清了。」
她解下顾衡玉当初赠的玉佩,轻轻放在案几上。
「从今往后,将军与我,两不相欠了。」
洛蓉走得决绝。
随身的小包袱里,除了自己晒的草药包,就是一支初入京时买的素银簪。
此外,再无其他。
连顾衡玉的一丝痕迹也没有。
探子禀告完后。
我遣人给她送了些银两,
到底是个苦命的姑娘,希望离开长安后,她也有安身的本钱。
「要是她走水路,记得帮她赁艘大些的船。」
紫玉领命出府后。
我想了想,还是叫了一队人马跟着,将人平安送至家乡再归。
别一会死在半路,弹幕又要说是我做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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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暖风掠过。
叶书臣住在府上这些时日,时间像上了发条。
听闻皇帝今日归京。
晨起读信,忽觉腰肢酸楚,要让紫玉来揉。
「殿下连握张薄纸的力气都没了?」叶书臣低笑接过,广袖拂过我腰间时,掌心不着痕迹地按上穴位,「臣昨日就说……那方青玉案太硬。」
探花郎第一次入榻时,连本宫的衣带都解不开。
如今,我眯眼打量他,只见他唇角噙着餍足的笑,哪还有当初红着脸说「殿下恕罪」的纯情模样。
「叶书臣,」我捏住他下巴,「你给本宫老实交代——你是偷服了鹿血丹还是羊鞭酒?」
竟能次次耐久,折腾得本宫三日下不了榻。
话未说完,他突然将我打横抱起,惊得信笺散落一地。
「殿下,这可是冤枉我了……
「长公主若有疑,不如现在再试试臣的腰力……可是同昨晚一般?」
……
两个时辰后,紫玉端盆进来替我梳洗。
出门时,一副很苦命的样子。
「青玉案又塌了,紫芙,一会再同我去搬一樽来……」
午后,我的轿撵拦在了皇帝回金銮殿的必经之路上。
「明徽……」顾衡玉从身后追上来,语气惊喜。
本来天热就烦。
我不耐烦的掀起窗帷一角,不知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他一把扣住轿窗:
「阿……阿徽,我已将洛蓉赶走了!往后纳妾之事再不提,你我,还向从前那般好不好?」
人在无语的时候,
连笑都不想笑了。
顾衡玉到底是哪来的底气,觉得本宫会回心转意,一直在原地等他。
他见我未答,以为还有机会。
「阿徽,你这一月来数次求见陛下,却始终未得,可知为何?」
「?」
他突然压低声音,语气里,却掩不住骄喜:「陛下是站在我这头的!他故意避着你,就是怕你提退婚!」
「我父亲年老,如今大晟可用能人不多,我又方立了军功。明徽,陛下惜才爱士,定不会容忍一国大将遭此退婚之辱。」
远处传来净鞭声,
皇帝的仪仗已过乾清门。
顾衡玉更有把握几分:「明徽,今日你我都在,不如就让陛下亲定吉日、朱批婚书、确认六礼?」
【不是……他怎么还觉得公主非他不可啊??】
【醒醒啊将军!你小白花都跑路了!!】
【《关于我的前未婚妻和探花郎同居一个月而我还在做梦这件事》】
【救命,陛下不会真按头结婚吧??我叶世子怎么办!!】
【头一次有点心疼女配是怎么回事……】
【不过皇帝要是真反对退婚,探花郎岂不是凉凉……】
【草,突然理解长公主为啥急着拦轿了……】
我瞪他一眼,关上窗帷。
却也有些犹疑了。
顾衡玉所说不假,大胜归来后,皇帝对他显而易见的器重。
或许今日,算不得退婚的好时机。
我让车夫掉头。
顾衡玉如今圣眷正浓。
此事,或许要从长计议。
车马刚走出几步,徐公公忽然拦于轿前,恭敬行礼,说陛下想见我。
「罢了,朕就知道,一直躲你,也不是长久之计。
「说吧,吉日,你想定在何时?」
赵明渊銮驾轻放,垮着个脸,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我沉静片刻,还是讲了实情。
「吉日可以定,但是婚约,本宫想换个人。」
「啊?」
赵明渊忽然坐直了身子,
精神头都好了几分。
「……姐……早说你是来退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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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
「朕,你,害——」他拍着大腿。
徐公公扑哧一声笑:「长公主有所不知,陛下一直不看好殿下这门婚事,虽拗不过殿下,赐了婚。却不断拖延六礼、称病不定吉日,就是在等殿下想通呢~」
【?顾衡玉脸疼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巴掌)】
【《关于我的靠山其实是我最大障碍这件事》】
【叶世子:谢邀,人在公主府,刚挑完婚服。(狗头)】
【所以陛下拖延婚期是在等姐姐醒悟?哇哦,姐弟情嗑到了!!】
【头一次见退婚能退得这么普天同庆。】
【顾衡玉还在准备婚礼致辞,结果新娘换人了??】
【关于全京城都知道你不配只有你自己不知道这件事。】
【顾衡玉:我有陛下撑腰陛下:不,你没有。】
【本剧最大反派:顾衡玉的自信。】
「所以,」皇帝身子微微前倾,眼睛亮得惊人,「朕的阿姐,是瞧上探花郎了?」
我抿唇,点了头。
「去年秋猎时,叶书臣替你挡了身侧一箭,朕当时看他那眼神就明白了——」
皇帝一脸吃瓜样:「这小子受了箭伤都不喊疼,反盯着你染血的袖口吓得要死,非要御医先替你诊治,不是情种是什么?」
居然……是他。
我们竟早就见过。
【叶书臣真是用生命玩暧昧的神!!(跪了)】
【陛下:我嗑的 CP 成真了。】
【同样是算计公主:叶书臣——受伤也要美救英雌;顾衡玉——带小三回家气人。】
【笑死,根本是陛下和叶书臣联手做局!!一个拖婚期一个挖墙角!!】
【叶书臣日记:今天被射了一箭,但老婆看我了好值。(狗头)】
【弹幕三年前:恶毒女配快下线;现在:陛下英明!!】
【顾衡玉全书唯一说对的话:叶书臣接近长公主是别有用心!哈哈哈哈!】
皇帝简直太高兴了。
「徐德全!速速去,宣礼部尚书、钦天监、太常寺卿还有叶卿到金銮殿!加急!!」
顾衡玉那张方才还志得意满的脸,
此刻血色褪尽,连唇都在微微发抖。
「陛……陛下?」
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死死盯着銮驾上的帝王,仿佛在确认是否听错。
徐公公面色肃正。
清了清嗓子,
「怎么,顾小将军挡在前方,是要阻拦圣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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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内,婚书当场重写。
皇帝亲自提笔,朱砂鲜红如血,还加盖了私印。
他笑眯眯道:「朕早备好了,就等你开口。」
我与顾衡玉那份,当初拖了三个月才批,字迹潦草,连墨都没研匀。
我还以为是皇帝夙兴夜寐,太过劳累……
六礼光速走完。
礼部刚在堂上备好聘礼单子,皇帝直接派徐公公带着人去国公府提亲,听闻英国公还在午憩,没等下人通传就被摁着接了圣旨。
太常寺卿翻开册子,要问名合八字。
皇帝直接拍板:「不必算了!天作之合!」
「陛下,长公主与叶探花的婚期可定三个月后,有一吉日。」钦天监呈报。
皇帝没说话。
「呃……呃,若是不按常规吉日,待老臣再算算……
「或可加急吉日:本月二十八。」
那便是 15 日后。
「就二十八!礼部连夜准备!」皇帝当场定下。
额……
原来流程是可以这般快的么?
当初赐婚我与顾衡玉时。
礼部首次提议:次年三月(距离赐婚 7 个月)
皇帝驳回:「春耕时节不宜扰民。」
二次提议:当年十月(距离赐婚 2 个月)
皇帝:「先帝忌辰临近,改期。」
礼部:「那后年正月?(耗时 18 个月)」
皇帝:「再议吧,哎呀,朕今日好乏啊……爱卿,这一堆数字,朕看的头都痛了。」
礼部:……
他今日心情甚好,赐叶书臣为翰林院侍讲学士,兼兵部职方司郎中,赐第原魏国公别院,距公主府仅一巷之隔。
我扯了扯嘴角。
陛下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
弹幕也在看热闹:
【礼部尚书连夜秃头:15 天怎么绣婚服啊!】
【顾衡玉:我当初走流程走了 18 个月都不止,叶书臣:15 天??】
【笑死,皇帝:我姐终于想通了!!】
【叶书臣这升职速度……这就是尚主的快乐吗??】
隔日上朝,满朝文武都在议论这门加急的婚事。
群臣中,除了恭贺,也不乏有反对的声音。
比如顾衡玉。
「臣闻叶世子祖父新丧未满一年,还请陛下,依礼制延婚。」
皇帝早有对策:「老国公去岁腊月薨逝,今已过百日热孝。况叶卿乃嫡长孙非承重孙,依《大晟律》可婚嫁。」
「陛下,按照尚服局的工期,鸾鸟婚服且需绣半年。长公主成婚,更是不容怠慢。敢问陛下,15 日内,如何能绣制公主成衣?」
皇帝眨了眨眼:「这个也好办。先帝嫔妃曾有未用的吉服,按照长姐的身型改制即可。」
……
几位被顾衡玉买通的大臣还想要进言。
被皇帝示意住嘴。
「军务紧急。」他当朝叹了口气:「诸位爱卿有所不知,今有倭寇犯我淮南,着英国公即日赴地剿匪。为安老臣之心,特许其子先完婚。」
「好了,此事,不容再议!」
顾衡玉急了。
皇帝直接指向他:「尤其是你。」
「若无事,退朝吧。」
【所以这țùₛ波是帝王の绝对压制?看爽了。】
【《关于我的前未婚夫是顶级小丑这件事》】
【顾衡玉:我要阻止这门婚事!陛下&叶书臣:不,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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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蓉顺利归乡后。
我派去的人也返京了。
小白花在信中谢我,但更多的,是歉意。
她字迹清秀,为当初的痴缠与误解向我致歉。
我回信:
「听闻淮扬的蜜渍青梅极好,若真要谢, 来年带些给我尝尝。」
紫玉在一旁磨墨, 看见字迹,掩唇轻笑:「殿下若喜欢, 至那时命驿站加冰,八百里加急就好了。按洛姑娘的脚程,怕是果子都坏了,人还未到呢!」
「你呀!傻。」紫芙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殿下这是给她个台阶下呢!——总不能让她一辈子觉得欠殿下的。」
【果然, 全书只有男主一个渣男!!】
【两个美女本来就没仇, 都是狗男人在中间搞事!!】
【《重生之我和恶毒女配成了闺蜜》(狗头)】
后来, 淮阳街头多了位开药铺的小娘子。
小娘子心善, 长得也美,时常免费替付不起钱的妇人义诊。
故而, 常有媒人问:
「洛娘子, 你都三十有余了,拖成老姑娘,当心嫁不出去啊?」
她只笑笑:「女子定要嫁人么?良人难得, 独身不是更好。」
洛蓉每年都给公主府送来最可口的青梅。
有时候换季,还会赠我一些安神香包。
自成婚后,顾衡玉数次见我而不得。
起初只是见不着面。
后来连信件也被丢出公主府。
这日, 来自淮扬的青梅送到时。
顾衡玉怒然破防了:「明徽未曾原谅我, 却原谅了她?洛蓉她凭什么?!」
紫玉翻了个白眼。
「凭她不跟你一样犯贱。」
关上府门, 叶书臣没忍住嘀咕:「日日都来,没完了还?」
「叶卿。」我倚在廊柱边, 「长安街那日,你我二人的初遇,不是巧合吧?」
他先是一僵,
然后扑通一声就在我脚边跪下了。
男子扯住我的袖角,仰头又作无辜样。
「臣错了。
「任凭娘子惩罚……」
我可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
凑近他耳边,气息拂过他微红的耳尖。
「床榻下, 你私藏的链条, 本宫瞧见了。
「自己回屋。
「乖乖绑好。」
【我去, 叶书臣跪在地上, 黑硬的大链子和他莹润的肌肤对比起来, 好有张力。我直呼仙品!】
【不是,还有皮鞭?好刺激啊姐妹们。】
【叶书臣这是妥妥男妈妈吧,长公主吃得真的好好!】
【顾衡玉在门外淋雨,你们在门内 play?】
【哇,羞羞,豹豹猫猫要酱酱酿酿了吗?(捂眼)】
【不是, 怎么黑屏了……什么情况!!】
[滋啦——电流声——]
[——npc 屏外助攻成功——–男女主修成正果,任务完成—–系统即将关闭男女主所在时空播放画面——滋啦—–画面卡顿中—–]
【原来恶毒女配和男二才是男女主。】
【不是, 我刚磕上啊有没有搞错啊, 一到关键时刻你就不给看了怎么回事?】
【什么破系统啊???】
【好卡,全是杂音, 在搞什么啊!】
[叮!弹幕助攻系统关闭成功。]
[npc 端实时播放画面已解除,恭喜男女主修成正果。]
【拜托,啊啊啊啊啊啊啊死系统,有什么是我尊贵的盐选会员不能看的!晚一点再关行不行, 别逼我求你~】
叶书臣:「娘子,光是蒙着人家的眼睛……你人呢?」
我的指尖,一点一点攀上他战栗的身。
「来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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