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饲口欲

为了隐藏我是五星 Omega。
我 O 装 B 嫁给患有隐疾的顶 A。
婚后,顶 A 查无此人。
我过了许久早婚丧偶的神仙日子。
直到——
我被抓去老宅。
幽黑的房间,信息素像海浪席卷全身。
隐藏暗处的某位 Alpha 猛地将止咬器死死抵在我的腺体上。
「亲爱的 Omega 老婆,你是特意进来送死的吗?」
「?」他怎么知道我是 O……
不对,说好的隐疾竟然是易感期的重度口欲!

-1-
大门拉开时,还以为是来做饭的张姨。
我把手里的薯片放到一旁,跳下沙发,赤着脚跑过去接菜。
走了两步我顿住。
玄关处,高大的 Alpha 身形摇晃,正被 Beta 秘书费力搀扶着。
Beta 秘书看到我像是见到救星,眼睛一亮再亮。
「小少爷别看热闹了,秦先生喝醉了,你快过来把秦先生扶进房间。」
「哦……嗯?」
我走近才发现,Alpha 原来是只在订婚宴露过一次脸的老公。
平时他都是回名下别的住宅。
我没接手,好心提醒。
「你送错了,他不住这里的。」
秘书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瞪眼。
「小少爷,秦老爷子好不容易才把秦先生灌醉,这么好的机会……」
哈?
我又不是保姆,照顾醉汉算什么好机会。
我后退一步,生怕他把这个庞然大物丢过来。
肚子叫唤一声。
我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又盯着被两道人影堵住的门口。
张姨怎么这个点了还没来。
一直敛眸沉默的男人,终于抬起眼。
扫向我时,目光明明平静,眼里却含着笑。
那种带着审视的冷笑。
让人不由发抖。
他直了直身子,与 Beta 秘书保持了些距离,像是突然清醒,淡淡对着 Beta 秘书说:「你先回去吧。」
门再一次关合。
房间却多了一个人。
我盯着他那张极具侵略性的脸,壮着胆:「这里没你住的地方,你还是让秘书把你送到别的地方吧。」

-2-
这是实话。
我们订婚扯证之后,秦家便把我安排进这里。
除了打扫和做饭的张姨,平时别说人影,就连只老鼠都没有。
秦斯岑更是在那之后像凭空消失一样。
我就自作主张把唯一的几间客房全改成画室或者杂物间。
也就是说,现在别墅里唯一的床就只有我卧室的那张。
秦斯岑挑了一下眉。
见鞋柜里没有他尺码的拖鞋,又看了眼光着脚的我,沉默片刻径直走上楼。
我追上去想要拦住。
还是晚了一步。
他收回推开门的手,缓缓转过头抿唇,像是在犹豫怎么措辞才能更委婉。
「我记得……这里原先是主卧,那有张床。」
顺着他的指尖,我看到铺满一地的画稿、模型以及散落的颜料,心虚地低头摆弄手指。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理直气壮地抬起头:「秦爷爷说了,这房子给我了,我想干嘛就干嘛。」
「是吗?」他神色慵懒地停留在我脖颈,又迅速别过头,烦躁地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放到嘴里。
绚丽的糖纸被他把玩在手里,映衬着他的手更加好看干净。
没想到秦斯岑会有这么反差的一面。
好像也没看上去那么可怕。
我凑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并没有 Alpha 肆意张扬的信息素。
壮着胆子:「能不能……」
「什么?」他皱眉不明所以。
「能不能也给我一颗,张姨还没来做饭,我饿了。」
秦斯岑:「……」

-3-
秦斯岑面上一派谦顺和善,但就是让人莫名有压迫感。
他咬碎口中的糖:「不能。」
太凶了。
我指了指门口:「那你走吧。」
「要让你失望了。」
他弯腰捡起离他最近的一张画纸,微微蹙眉,对我冷静分析。
「我们虽然只是订婚,但扯了婚证,这间房子就是夫妻共同财产,我没道理不能住。」
我把那张设计军舰的手稿夺过去,藏到身后,忍不住嘟囔一句「小气鬼。」
声音很小,但还是被近距离的 Alpha 听见。
他笑了,音调好听又充满戏谑:「我小气?」
「是的。」
我一股脑地发泄。
「你不让张姨来做饭也就算了,要你一颗糖都不给,我真的很饿。」
他愣了愣,严肃中透露着平静:「那不是糖,是药,还有……」
「下次别穿这么低领子的衣服。」
什么?
我低头看了眼领口,连一半锁骨都没露出。
难道说,秦斯岑喜欢肌肉猛男,我这身冷白皮丑到他了?
可我是五星 Omega,本就比一般 Omega 的手骨纤细,而且基因优势怎么暴晒都晒不黑,想看上去健硕一点都做不到。
秦斯岑视线又移到我光着的脚。
「拖鞋也要记得穿,就算懒得穿也要穿袜子,不要把皮肤露出来。」
临了补充:「是为你好。」
哦。
我错怪他了。
他肯定是看别墅冷气开得大,怕我着凉。
秦斯岑说完,出了房间,下楼坐到客厅。
我抻着脖子从楼梯缝隙看过去。
男人把板正的西装褪去,随意搭在臂弯,调了调领结。
掏出手机不知道与对面交谈什么。
这么看上去,顶 A 的那张脸真的很顶。
我盯着手里的画纸,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对啊。
秦斯岑不是总回来。
只要他每次回来,我躲回家住,让他睡我的床就好了。
我下楼准备回家。
秦斯岑听到声响,视线寻了过来,毫不避讳我打着电话。
ťú⁸「嗯,和传闻有些不一样。」
「看上去没什么脑子,轮番灌酒应该还是我爷爷的意思。」
「……我还不至于畜生到对一个小孩下手。」
不知道他说着谁的坏话,总之眼神一直看着我。
我被他盯得发毛,指了指门口,做了个我走的手势。
秦斯岑挂断,起身。
「去哪?」
声音平静,但高大的身体已经先行一步把我的出路堵住。
「家里就一张床,我让给你,我回家住。」
他似笑非笑:「恐怕不行。」
「?」我歪头不解。
难道他突然转性想和我沟通感情?
「你只要推开这个门,外面的保镖就会告诉我爷爷,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回来,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离婚。」

-4-
离婚!
那不行。
我们家费了半天劲热脸贴秦斯岑为了什么?
就为了把我嫁给他。
自从我分化成五星 Omega 后,家里就一直在担心护不住我,被军区势力或联盟政府的人盯上拉去当繁殖机器。
「只有军政商三界通吃的秦家才能护住你,正好听说他患有隐疾,秦老爷子只要 Beta,你继续装成 Beta,不会被发现。」
想到这,我拼命摇头,就差给这位高冷不近人情的 Alpha 下跪磕头。
「我不走了,只要不离婚我都听你的。」
「为什么?」
他饶有兴致看我突然转变。
「爷爷说你很喜欢我……」
那你想多了。
但 Alpha 都心高气傲,尤其是这种不知患有什么隐疾的顶 A。
不能找死激怒他。
后背被他盯得有些冒冷汗,我心虚:「喜欢,贼喜欢,见到你简直太开心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怕在这碍你眼,毕竟喜欢一个人就是全方位为他着想。」
最后几个字,我说得莫名心虚。
「是吗?那你还真是舍己为人。」
也不知道他信没信,总之又坐回沙发拿起电脑继续工作。
空气短暂陷入尴尬。
我跑去厨房打算自己做点。
门铃响了。
出去时,秦斯岑ṱų⁾已经将饭菜放到餐桌。
「傻站着干什么,还需要喂?」
没想到这人面冷嘴毒,心还是好的。
他见我狼吞虎咽,突然开口:「现在科技发达,Beta 也是能生的。」
「嗯?」
我不明所以。
「爷爷着急抱孙子,为了给咱俩制造独处机会,这几天都不会让张姨过来。」
刚喝了一口汤要咽不咽,这话被他淡定说完,呛得我连连咳嗽。
他优雅地抽出纸巾递过来,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因为我这几天易~感~期~」

-5-
晚上我蹲在阳台给哥哥打电话。
「要不我还是离婚吧,秦斯岑易感期,我是 Omega,肯定会暴露的。」
「你想多了,听说他连最简单的标记都做不到,把心放到肚子里。」
「真的?你没骗我?」
「嗯……结婚这么久你不也没闻到过他的信息素吗?」
那是我都没机会见他好不好。
我捏着电话:「哥,你是不是在偷笑看热闹。」
「没……你这小孩怎么能把哥想得这么坏,给你的阻隔剂还够吧,平时不打也就算了,秦斯岑在的时候还是打上以防万一,千万不能泄露信息素让他发现你是 Omega。」
有道理。
等等……
因为怕被阿姨察觉自己是 Omega,一直没让阿姨进我的房间,阻隔剂就被我随意丢到浴室。
刚才秦斯岑说要洗澡。
完了完了。
我飞奔冲到房间。
秦斯岑正立于浴室门口。
见我气喘吁吁捂着肚子,收回抬起的手,神色平静。
「被狗撵了?」
……
还好,应该是还没进去。
「我先上厕所,上完你再洗。」
秦斯岑侧开身,没说什么。
藏好后确保万无一失,我才出来。
却发现秦斯岑已经离开别墅。
之后几天,秦斯岑就像是定点上班打卡完成任务。
有时候我从学校回来,他已经在家里。
偶尔会和我一起吃饭。
多数都会和我隔着很远忙工作,到黑天再离开。
难道生理课老师讲易感期的 Alpha 都跟疯狗是假的?
秦斯岑的易感期看上去比正常人还要正常。
唯一不一样的……
他会在路过画室的时候指导我画出来的设计图。
「飞机机翼有点小。」
「深色涂装可视性差。」
「你这是军舰还是坦克,扔水里必沉。」
我从小沉迷这些。
一开始的确想当建筑师,但父亲和哥哥都说,军方不会用一个 Omega 设计出来的,让我打消当建筑师的念头。
尤其近几年,Omega 更加稀有,成为重点保护人群。
只需要像个花瓶,被养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好。
我认了,放弃了。
画手稿,算是小小的倔强。
但秦斯岑不这么看待。
许是觉得我是 Beta,他愿意指点我,帮我分析。
还不知道从哪拿来相关知识的书籍耐心讲解。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 Alpha 也没外表看上去那么难相处。
甚至有点期待和他下次见面。

-6-
秦斯岑许是顶 A,掌控欲比我哥还要强一些。
对于我穿浴袍下楼,他会冷脸警告。
「你放心,我体格好,不会生病。」
我拎起一本他不知道从哪带回来的书籍翻阅。
对于上面某个零件的作用,秦斯岑比我要更懂些。
我没在意他的冷脸。
凑过去询问。
他突然起身。
从兜里掏出骗我说是药的糖,含进嘴里。
他招呼保镖喊司机开车离开。
要是这脾气再改改,也许会更好。
秦斯岑跟我说要去国外出差,暂时不会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胸口有点发闷。
许是他是第一个认同我梦想的人。
虽然我在是 Omega 的这件事上骗了他,他认为我是 Beta 才肯耐心教我。
但这段时间所接受到的知识,已经让我进步飞快。
我把设计好的图纸献宝一样递过去。
他认真看了一会,挑出几处错误。
看来我真不是当建筑师的料。
秦斯岑察觉到我Ťṻ₇的失落,破天荒亲昵地揉了揉我的头。
「已经进步很多了。」
「回来之后,给你带礼物。」
「真的?」我鼓足勇气迎上他的视线。
「秦斯岑,你回来后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戚许。」秦斯岑突然认真。
「我很高兴你ţųₑ能愿意和我分享,但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怕别人知道自己会受伤不是吗?」
我想说,如果那个人是你,也许你不会伤害我。

-7-
我把这事跟哥哥说了。
「秦斯岑好像很喜欢我,会在我光着脚的时候帮我拿鞋,还会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让我穿好怕我着凉,更重要他指导……」
「不听不听……」
哥哥隔着电话大骂。
「和咱爸妈一样,恋爱脑,全家是不是只有我正常。」
「你知道欺骗秦斯岑的人现在都去哪了吗?他是因为你是 Beta 才会对你好,如果知道你是 Omega,绝对会以为你接近他别有用心。」
「听哥的,保护好自己。」
再见秦斯岑是一个月后的晚上。
秦爷爷给我打的电话。
准确的说是秦爷爷让医生给我打的电话。
我去老宅之前特意打了一针阻隔剂。
确定没有任何信息素味道,才下了车。
老宅的装修比我想的还要古老宏伟。
秦家是百年世家,母亲曾说,秦家里面随便摆放的一个杯子都是以八位数为单位的古董。
我跟随佣人指引磨磨蹭蹭进门,被心急的秦老爷子提溜着胳膊,推到秦斯岑卧室门前。
即便打了阻隔剂,我还是闻到铺天盖地的浓烈信息素味道。
一般情况下,Alpha 们通常都会特意散发一点淡淡的信息素。
以此来宣示自己的身份或者勾引对他们感兴趣的 Omega。
但与秦斯岑相处时,距离很近的情况下也很难闻到。
我以为他的隐疾是不能产生信息素。
没想到,一直是他控制得好。

-8-
秦爷爷面露难色。
「秦斯岑患有易感期综合症,发病起来,会激发潜在的重度口欲。」
秦老爷子说,这病已经控制得很好,定期服药即可。
却在回来的时候被心怀不轨、匹配率高达 Ṱù₍90 的 Omega 用信息素勾引,被动进入易感期。
寻常的 Omega 别说遭得住被他标记,不被咬到腺体报废可以说是祖上烧高香了。
「紧急送回老宅后,秦斯岑极其不配合,不让任何人靠近,抑制剂根本没办法注射进腺体,再这样下去,随时会危及生命。」
「知道爷爷当初为什么答应和你们家联姻吗?一方面你是 Beta,另一方面,你哥哥说,你从小就喜欢我孙子,所以我相信你知道这个秘密也不会害他。」
「戚许,爷爷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秦斯岑得这样的病,爷爷也不想为难你。」
秦爷爷每说一句,我心里的愧疚就增添一分。
都是假的。
喜欢他是假的。
Beta 也是假的。
全都是自私地想要保命而不择手段。
「如果试过之后实在害怕,爷爷会为你俩办理离婚。」
我想解释。
直到秦老爷子说出「离婚」二字。
「不行,不能离婚。」
「爷爷,抑制剂在哪?拿给我,是不是只要注射进他的腺体他就会好?」」
像上战场的勇士,满腔热血。
以至于忘记,自己根本不是 Beta,而是个纯纯不堪蹂躏的 Omega。
进去堪比睁眼送人头。

-9-
秦老爷子被我英勇就义的模样感动得老泪纵横。
对着管家说:「这才是真爱,秦斯岑那小子真有福气。」
……
「不不不,嫁给他是我的福气。」
我把抑制剂装进兜里。
房门拉开那一刻,屋子里短暂地获得光亮,又迅速暗下。
Omega 的夜视能力没有顶 A 来得好。
房间里除了乌黑一片,只剩下浓密到喘不上气的信息素。
清冷中,带着强烈得会让人产生幻觉的曼陀罗。
似乎来时打的阻隔剂已经失效。
呼吸加重,腺体发烫。
体内某些被压抑的不安因子,蠢蠢欲动。
我摸索前行,想去开灯。
又想起之前生理课上老师讲过,易感期的 Alpha 会有避光反应。
硬生生忍住。
「秦斯岑?」
往前走了几步,没人回应。
我打算往床头走。
余光突然扫到远处大约靠窗的位置下有一道幽蓝的光。
是藏匿在暗处的一双眼。
在深黑的环境下,那双眼亮得像头狼。
腿瞬间软得打颤。
「谁让你进来的。」
眼睛的主人开口说话。
低压的嗓音极具压迫感。
我转身想跑。
可包裹周身的 Alpha 信息素,像一张无形的大网,骤然收拢。
勒紧到快让我窒息。
从没见过秦斯岑这个样子。
我怕了。
犹豫之时,Alpha 已经步步逼近。
我试图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墙板。
Alpha 慢慢弓下身拉近,冰冷的铁质抵在我的腺体上嗅了嗅。
而后挑起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
没想到他嘴上竟然戴着口笼形状的止咬器。
覆在整张脸上,显得冷漠禁欲。
我有些心疼。
那样一个体面矜傲的 Alpha,却被不受控的信息素毁成这样。
这也是他答应要娶 Beta 的原因吧。
如果他知道我其实是 Omega,会不会……
下颚被捏痛。
顶 A 气息骇人:「后悔喜欢我了吗?」

-10-
生理课上老师说过,Omega 的信息素对易感期的 Alpha 有很强的安抚效果。
虽然我目前不是秦斯岑的 Omega,但我是五星 O,信息素让他短暂安静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我主动释放出一些安抚信息素。
清凉薄荷混着风铃草香。
许是起了效果。
他歪头,像刚亮出爪牙又被绊住脚的困兽,乖顺恬静。
我被他这副样子迷惑,又想到他之前对我的好。
「秦斯岑我喜欢你,我不会害你。」
我深呼吸,手臂绕过他的脖颈。
「嘀嘀——」
一直禁锢他的止咬器被我解开。
Alpha 那张极其俊美的脸完全裸露。
他依旧没动,等待我发出下一步指令。
「秦斯岑,你……」
「可以标记我。」
像是得到某种许可。
下一秒,秦斯岑猛地咬上我的脖颈。
许是克制力道,贴近我肌肤时,他动作放缓,不轻不重地用犬齿摩擦。
像在试探猎物的可口程度。
满意后,舔了舔落下的齿痕,声音暗哑:「我亲ţũ̂⁴爱的 Omega 老婆,你是特意进来送死的吗?」
「嗯?什么?」
秦斯岑竟然知道我是 Omega!
都说处于易感期的 Alpha 敌我不分,没想到他还有判断意识。
「秦斯岑你放心……我不需要你负责……」
他直接用行动打断我剩下的话。
止咬器「啪」地掉在地上。
我感受到整个身体被一种陌生的体感包围。
忍着痛,手臂撑着墙,汗混着血从脖侧缓慢地淌进衣领。
肇事者丝毫没有心软。
仿佛下了某种决心,真要把我脖子咬断。
秦斯岑眼底涌潮,拇指拭去嘴角一抹血渍。
「这样也不需要负责?」
我咬唇嘴硬:「不需要。」
他眼神微黯,在我毫无防备下,突然亲上我的唇。
将剩下的置气,全都堵进喉咙。
不知多久,浑身熬磨难耐。
「秦斯岑,我真是欠你的。」
遭不住,在对他有好感也遭不住这股强烈爆发的信息素。
趁着秦斯岑不设防,我掏出抑制剂对准他的腺体刺破。
药仅打进去一半,针管被他「啪」地打掉在地。
困兽被激怒。
反扑将我摁陷进沙发。

-11-
「抖什么?现在知道怕了。」
脖颈被长指扼制住。
Alpha 终于露出骨子里的劣性,残忍地笑了笑。
我胡乱挣扎,攀附上他的手臂试图挣脱,却感受到呼吸越来越稀薄。
「啪」。
沙发柜前的台灯被我按亮。
刺眼的白光让人短暂失明。
Alpha 那张极俊的脸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冷峻。
他突然停下,手中卸了力道。
直勾勾地盯着我胸前某处。
衬衫在刚才的挣脱中扯开大片。
肌肤的白与鲜血的红交织,散发着一股莫名的欲望。
尤其对有重度口欲的秦斯岑来说。
致命的。
不对,是致命的。
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被咬死。
我学着他刚才的样子。
捧起他的脸毫无章法地吻住。
隔断他一切可能的粗暴行为。
呼吸错乱。
男人浑身绷紧,还处于某种震惊中。
我抽出另一个备用的抑制剂刺入腺体。
这次他没反抗,任我推入。
直至……
抑制剂发挥该有的作用。
房间安静了。
我推开倒在我身上陷入短暂昏睡的 Alpha。
「秦斯岑,咱俩两清了。」

-12-
秦斯岑因为这次易感期紊乱,推了工作,在家静养多日。
我怕他看到我想起那晚发生的事。
在秦爷爷多次询问要不要来老宅看望时,我谎称崴脚。
「怎么弄的?严不严重,我让管家去照顾你吧。」
我盯着散落床头的纱布条,不知该怎么包起来才像病患,婉拒秦爷爷的好意。
「先不用,我争取快点好。」
「戚许,那天你……」秦爷爷欲言又止。
那天出去之前,我借用秦斯岑的浴室冲了个澡,洗掉信息素以及身上的血迹。
将原来已经快要被撕烂的衬衫丢到垃圾桶,套了件秦斯岑的。
特意选的高领,遮住脖颈上的咬痕,秦爷爷并没察觉异常。
现在提起……
不会是秦斯岑想起来什么了吧。
「秦爷爷其实我……」
我本想承认我是 Omega。
那边突然响起秦斯岑的声音。
「爷爷,注射液打完了。」
仅仅一道声音,就又勾起我死死压住的回忆。
我匆忙挂断平复心情。
注射液……
难道说秦斯岑一直没有好转?
那我的腿伤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直到——晚上。
我知道自己不用装了。
当我睡醒,活蹦乱跳地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在厨房扎着围裙忙活做饭的人。
以为自己还处于梦境中。
我跑过去掐了男人的腰侧。
他猛地禁锢我的手腕,将我拉住反抵到厨台。
「你想做什么……」
并不是生气质问的语气,夹杂些莫名纵容。
距离贴得太近了。
我被压得有点难受。
注视着他一张一合的唇。
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天,那个幽暗的房间里。
令人迷失的信息素,以及顶 A 的霸道行为。
见我不动。
秦斯岑松开我的手腕,又很有礼貌地保持距离。
这时候知道斯文矜持了,易感时候比狗咬得都欢。
「这是我家,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口渴,顺着空杯子倒了水一饮而尽。
秦斯岑视线在我脖颈处的咬痕停留一秒,又移开。
而后扬唇浅笑:「你手上的杯子我刚用过。」
我:「……那我给你吐回去?」

-13-
我心虚地整理了下领子遮挡。
他应该忘了那天发生过的事情。
否则早就兴师问罪,问我为什么欺瞒他。
我松了口气,突然后知后觉。
秦斯岑上午还要靠点滴续命。
下午就能好端端地进到厨房做一桌子我爱吃的菜。
医学奇迹。
秦斯岑扫了一眼我又没穿鞋的脚。
脱掉自己的拖鞋,单腿屈膝半蹲在我面前。
排骨从筷子上脱落掉到餐桌。
比秦斯岑下厨做饭更让我震惊的是,他居然亲自给我穿鞋。
气氛有点微妙。
他捏了捏我的脚踝。
「听爷爷说你脚崴下不来床。」
「听爷爷说你打点滴。」
两道声音同时在餐厅响起。
心虚的却只有我。
秦斯岑缓缓起身,从兜里拨开一颗糖咬进嘴里,慢悠悠地解释。
「爷爷担心我,加上这几天替我操劳公司,医生给他开了些调养身体的药。」
话落,挑了挑眉,示意到我解释了。
轮反咬一口这块,我说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我低头,睫毛颤抖,再抬眼时,眼里蓄泪。
「不想见你懂不懂。」
秦斯岑疑惑:「什么?」
「你明明不喜欢我,还要把我娶回来,娶回来之后就对我冷暴力,你知道我发情……」
我猛地捂住嘴,偷瞄秦斯岑的脸色。
死嘴说嗨了,关键时刻没个把门的。
秦斯岑脸色如常,似乎没听出来。
「订婚是爷爷擅自决定的,加上工作很忙,没有考虑到你,我会搬过来住。」
太正经了。
以至于我忽略了他最后的话。
没过脑子点了点头。
等晚上秦斯岑的助手将一大堆行李堆到门口时,我彻底傻眼了。
「秦斯岑,你什么意思?」
他一脸从容:「我在改正之前犯下的错误——冷暴力。」
「……不用你改!」
这两天就要到发情期了。
秦斯岑要住在这绝对会被发现。

-14-
好在秦斯岑最后良心发现。
让保镖把客卧收拾出来。
搬了张床进去。
我倚着二楼栏杆,往楼下探去,看到坐在客厅正中央处理堆积文件的男人。
许是着急办公,一身笔挺修身的西装还没来得及脱。
单单解开胸前几颗纽扣。
很顶的一张脸。
抛去那张秀色可餐不谈,在外人看来杀伐果断的秦斯岑,在我面前永远一副温和有礼,虽然偶尔会毒舌一句,但不轻浮,反而生出莫名的张力。
我又想起被压制在心底的那段记忆。
不由摸上有些发烫的腺体。
按理说都被临时标记了,睡一张床也没什么。
差就差在,我是 Omega。
欺骗他是 Beta 的 Omega。
医生说,秦斯岑的病虽然已经稳定,但经不住 Omega 频繁的发情期。
该怎么坦白……
我们其实并不能在一起。

-15-
哥哥约我见面的时候,秦斯岑打电话说下班要领我去一个地方。
挂了电话。
哥哥深深看我一眼。
「怪不得这么犹豫,原来你俩……」
「别胡说。」
我急急打断。
家里听说秦斯岑的隐疾,是易感期紊乱的重度口欲。
责令我尽快提出离婚。
「你放心,秦老爷子那边由爸妈出面,你一个 Omega,在这种顶 A 面前太危险了,会没命的。」
「爸妈已经决定,给你送到国外,比在秦斯岑身边安全,这样秦斯岑也是安全的。
哥哥说的没错,比起 Alpha 的易感,Omega 的发情期要频繁许多。
他越是接近我,越对他病情不利。
「好,我想想。」
思绪杂乱。
秦斯岑来接我,许是察觉出我心情不好。
一路无言。
车往郊区行驶。
停车后,秦斯岑替我打开车门。
我看着眼前「军事重地」四个字,愣住了。
「怎么不走?」
他走过来想牵起我的手。
被一道爽朗的笑声打断。
「师哥,欢迎回家。」
秦斯岑身形高大,又站在我面前。
以至于这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没有看到我。
等走近,他像是发现什么惊喜。
「这是谁?师哥你是怎么认识这么漂亮的 Omega?」
Alpha 的本性,在看到中意的 Omega 会不受自我控制散发信息素。
我避无可避地闻到这位 Alpha 的信息素。
下意识后退,秦斯岑突然拉住我的手,轻轻一扯,将我揽入怀中。
「这是我的妻子,他是 Beta。」
Alpha 面露尴尬,随之疑惑自语:「不应该,这么漂亮怎么会不是 Omega。」
好在,Alpha 骨子里都有强烈的占有Ṫů₄欲。
秦斯岑难得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像是开了某种强大的净化器,瞬间只闻到曼陀罗香气。
那位穿着上尉制服的 Alpha 被震慑到。
打了个哆嗦,急忙带路往前走。

-16-
那位称秦斯岑师哥的 Alpha,领着我们穿过操练场,把我和秦斯岑领到战舰模型展览馆的地方。
对我来说,这无疑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只在新闻或者战斗视频中见过的战机、军甲被等比例复刻。
设计的手稿以及功能详解被摆放在展柜左侧。
被我抛之脑后的秦斯岑突然出声。
「țū́₀可惜不能拍照。」
我当然知道。
能让我进来看,估计已经刷了他很大的脸了。
「之前答应过你,出差回来送你礼物,因为那次意外耽搁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我从一架护卫舰上收回视线,不明所以地看向秦斯岑。
他扬了扬下巴,顶着那张脸慢条斯理地说:「你看看喜欢哪个,送你。」
「嗯?」
我觉得不是我疯了就是秦斯岑疯了。
他是当霸总当惯了,以为到哪都是他家。
我扯着他的袖子压低声音:「这里不是商场,随便偷一个都够把咱俩穿成串的。」
「不是偷,是送。」
Alpha 上尉拿着钥匙一脸感慨地凑过来。
「我们师哥牺牲有够大的,听说不光用一枚狙击金牌和我们老大换,还为了陪他儿子吃饭差点失身。」
「什么!」
难道说,他是因为想送我模型,才被 Omega 引诱发病的。
Alpha 在接收到秦斯岑杀人目光的瞬间闭麦。
为了不让秦斯岑赔本,我挑了那里面最大的一个军舰模型。
很大很重。
秦斯岑替我抱在怀里,随后放到车后座。
我扎好安全带,组织语言。
「秦斯岑。」
男人好看的手指盘握着方向盘。
没看我,淡淡地「嗯」了一声。
「能讲讲到底怎么回事吗?」
秦斯岑沉默片刻坦诚:「觉得你会喜欢,所以想送你。」
这个回答……
我抿唇犹豫:「还记得我说我有个秘密……」
秦斯岑转了一下方向,避开前方迎面驶来的车。
车速很快,在我没勇气提出之前就已经到家。

-17-
秦斯岑帮我把模型放到房间。
他环臂倚靠在门口,没有要走的打算。
似乎在等待我说出那个未曾宣之于口的秘密。
我感觉身体不太舒服。
像被热浪席卷,就连腺体也微微发烫。
快速钻进浴室去找藏在柜子里的抑制剂。
手机铃声隔着浴室的门,在房间响了。
「是你哥的。」
秦斯岑停留门前,浴室半透明玻璃倒影出他优越的身材。
我怕他进来,拿着抑制剂的手有些发抖。
「你替我接。」
事实证明。
发情期的 Omega 多少不带点脑子。
「戚许,你跟秦斯岑提没提离婚的事?我和爸妈研究过了,你绝对不能留在秦斯岑身边,别说你是 Omega, 那个病就算是 Alpha 也扛不住他折腾。」
我哥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入我和秦斯岑耳朵的时候,我连遗嘱都已经在心中打好草稿。
「我知道你其实不喜欢他……」
这种时候抑制剂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我推开浴室门。
直直撞进秦斯岑的怀里。
秦斯岑面上平静,懒懒掀起眼皮, 就着这个姿势搂住我的腰, 防止我逃跑。
另一只手的电话还没挂, 对着电话那头声音淡淡:「抱歉, 在秦家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草。」电话被紧急挂断。
很明显,我哥捅完篓子不管别人死活。
「秦斯岑……你听我解释……」
Alpha 的信息素悄无声息地弥漫在房间。
秦斯岑慢条斯理地拨开糖纸, 含进嘴里。
见我吓如鹌鹑, 似笑非笑地指尖轻抬起我的下颚, 低声:「你想离婚?」
我拼命摇头。
「别听我哥胡说,我不想和你离婚, 只不过我是 Omega, 会对你的病有影响。」
「那就是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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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斯岑的声音冷静沉稳。
他会尊重我的爱好, 会考虑我的感受。
这样的 Alpha 怎么会不喜欢。
秦斯岑以为我默认,信息素大范围肆虐。
刺激我进入发情期。
我低喘着平稳呼吸。
身体却由不得我。
我不受控制地揪住秦斯岑的衬衫,试图去闻他的信息素。
他却像是看穿我的企图, 又恶劣地收了信息素。
我有点委屈, 眼泪涌上眼眶。
秦斯岑转掐为摸, 指腹轻轻抚上我的脸:「不喜欢我, 当初为什么要让我标记你?」
我:「!」
这一刻无疑堪比雷击、海啸、地震全往我一个人身上招呼。
「原来……那天你没有忘……你知道我是 Omega。」
秦斯岑将头埋在我的腺体上, 鼻尖轻轻嗅了嗅, 懒懒地说:「是更早。」
「我亲爱的老婆, 把阻隔剂随手丢在浴室里,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 Omega 吗?」
脖颈传来一阵刺痛。
却偏离腺体。
有种隔靴搔痒的不满足。
到底被家里宠惯了。
我气不过:「秦斯岑,你到底行不行?你不标记我,我就去找别人了。」
论如何用一句话惹怒一个顶 A。
还是有重度口欲的顶 A。
秦斯岑骨子里的克制有礼,在床上全被脱了精光。
给又不给满。
逼迫我反复求饶,才肯施舍。
发情期过后。
我脑子里反复只有一句。
「在秦家没有离婚, 只有丧偶。」
秦爷爷知道, Omega 能在秦斯岑嘴下活命,连夜给列祖列宗磕头。
「我就说我这一生积德行善, 才能让我孙子白嫖五星 Omega。」
拿到我俩匹配度百分之 97 的报告单。
医生终于从「医学奇迹」转为「你看, 我就说,根本没人能对抗基因本能。」
「他俩天造地设。」
我郁闷了好久。
「秦斯岑,你是因为我的信息素才喜欢我的吗?」
「你猜?」
秦斯岑检查我最后的设计手稿,确认无误后,装进文件袋里。
轻轻捏了我的脸。
「没有人会拒绝一个从楼上飞奔下来的小兔子。」
「什么?」我眨了眨眼。
秦斯岑笑了, 略显无奈。
「戚许,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在得知你是 Omega 的那一刻,我想过逃离, 偏偏就是会被你莫名吸引,无关信息素,无关基因。」
「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明白, 我会爱你,没有必然,也不是偶然的爱你。」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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