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妃换孩子后,洗脚婢觉醒弹幕

与王妃同时生产时,身为洗脚婢的我觉醒了弹幕:
「王妃要来抱走男主了,男主只有养在王妃膝下才能成才。」
「恶毒女配根本不配养男主。」
「对呀,男主需要一个有权有势的母亲,这种出身卑微的母亲,只会害他一辈子。」
后来王妃果然来换孩子,但我却无动于衷。
因为我是重生的。
上辈子,我苦苦哀求将儿子留在自己身边。
可他长大后责备我,没有给他一个好的出身,最后狠心将我这个母亲杀死。
这辈子,这种伥鬼儿子,谁爱养谁抱走吧!

-1-
「呃……」喉间溢出一声呻吟,我猛地睁开眼,冷汗瞬间浸透了鬓角。
眼前是熟悉的产房顶棚,悬着厚厚的暗红色帐幔。
我,我不是死了吗?
「王妃马上要来了!抱走男主就在今天!」
「恶毒女配这种母亲,根本不配养男主!快让她滚!」
「男主需要的是权势!王妃才是他真正的母亲!恶毒女配只会拖累他!」
我这是重生了?
重生到了我生孩子的那一天。
上辈子,我和王妃也是同一天生产,王妃生了一位小郡主,而我生了一个小皇孙。
当时正值王爷夺嫡的关键之时。
王爷成亲多年,膝下无子,一个皇孙对于王爷来说太重要了。
可惜男孩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
我只是侥幸被王爷宠幸过一次的洗脚婢。
王妃提出让我俩的孩子换一下。
如此,王府有嫡世子,王爷夺嫡便多了一重保障。
我的孩子,也可以有个尊贵的母族。
可前世的我舍不得。
不顾产后虚弱,我拼了命地从王妃派来的嬷嬷手里抢回了那个襁褓。
那时我死死抱着他,如同溺水者抱着唯一的浮木。
我嘶哑地哀求,卑微地吻着他幼小的额头,一遍遍发誓:「娘会护着你!娘会给你最好的!娘……」
可最后呢?
「娘?」冰冷的嘲讽仿佛还贴在耳边,带着高高在上的轻蔑。
「你给过我什么?一个卑贱的洗脚婢所出的身份?一个见不得光、连王府下人都能踩一脚的娘?这就是你给我的『最好』?」
当那把宝剑刺进我胸膛的时候,他看着我倒下去,眼神里没有半分暖意。
唇齿间吐出最后的冰冷判决:「为何是你生下我?为何……不让我生在王妃腹中?」
这一世,谁爱要这头养不熟的白眼狼,谁便抱去吧!
我心中冷硬如铁。

-2-
帐幔被一只保养得宜的手掀开一角。
王妃来了。
她穿着家常的湖蓝色云锦宫装,发髻纹丝不乱,仿佛刚刚经历艰难生产的不是她。
「妹妹辛苦了。」她的声音柔婉动听,目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越过我的身体,投向旁边那个小小的襁褓——我的儿子。
弹幕口中注定要成就大业的「男主」。
他正闭着眼,小嘴微微嚅动,发出细微的哼唧声。
「王妃来了!快看王妃的眼神,这才是看继承人的眼神啊!」
「对对对!气场全开!恶毒女配快滚开!」
「男主终于要回到他命定的母亲身边了!撒花!」
弹幕瞬间沸腾,充满了对王妃的赞美和对我的唾弃。
王妃身后跟着一个面容严肃的老嬷嬷,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的小巧盒子,盒盖半开,露出里面数十个金锭子。
王妃款步上前,目光终于落回我惨白如纸的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妹妹身子这般弱,照顾皇孙怕是力不从心。」她的话语轻柔,却字字如刀。
「本宫瞧着,这孩子……倒是与本宫有缘。不若……让本宫抱去,养在膝下,也好沾沾福泽,将来有个好前程。」
上辈子,就是这句话,点燃了我拼死也要护住他的疯狂。
此刻,我只是疲惫地眨了眨眼。
「王妃……说的是。」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妾身份卑微,这副样子,自顾不暇,实在……无力照拂小皇孙。」
「能得王妃娘娘垂怜……是他的福分。」
【???什么情况?恶毒女配答应了?】
【她怎么不闹了?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她怎么这么平静?】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那些扭曲的字符疯狂滚动。
王妃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惊疑,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识相」。
她身旁的老嬷嬷也愣了一下,捧着盒子的手有些无措。
但王妃毕竟是王妃,她很快调整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妹妹深明大义,实属难得,放心,王府里的人都安排好了。今天,我为王爷诞下世子,而你也因为生下小郡主有功,被封为侧妃。」
说着,她朝老嬷嬷使了个眼色。
老嬷嬷立刻会意,「夫人,这是娘娘的一点心意,给您补补身子。」
【来了来了!经典桥段!拿钱买断!】
【切,恶毒女配也就值这点东西了。】
【男主身价无价!王妃大气!】
我目光空洞地望着帐顶,「谢……娘娘赏赐。」

-3-
老嬷嬷将小郡主放在我枕边,随即,她转身,动作娴熟地俯身抱起了那个小小的襁褓。
婴儿似乎被惊扰,发出一声稍大的啼哭,小小的手脚在包裹里挣动了一下。
「娘娘。」我喊住了王妃。
「王妃娘娘,世子跟着您是应该的,只是小郡主留在潇湘院实在是委屈她了,不如两个孩子您都养着吧,只说我身体不好。」
王妃轻蔑地笑了笑,「不必了,这样只会惹人怀疑,一个小丫头而已,将来风风光光地将她嫁了就是了。」
说着王妃就带着人走了。
【咦?王妃娘娘没带走小郡主?】
【正常啊,没听王妃刚才说嘛,丫头片子顶什么用!】
【噗,楼上真相了!王妃娘娘要的是能继承大统的世子,小郡主……确实差点意思。】
【啧,重男轻女啊,就算是王妃也不能免俗。】
【话不能这么说,在夺嫡的关键时刻,一个嫡子的分量当然比女儿重百倍!王妃娘娘真是深谋远虑!】
【不过……这小丫头看着怪可怜的,就这么丢给恶毒女配了?】
弹幕上那声「丫头片子」,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冰冷麻木的心湖里,却意外地激起了一圈涟漪。
上辈子,这个如今被亲生母亲如弃子般丢在我这里的小女孩,她的模样,在我混乱的记忆碎片里渐渐清晰起来。
不是后来王妃膝下那个沉默寡言、如同影子般存在的郡主。
而是更早一些时候,在我被王妃打压、被府中下人轻贱、缠绵病榻咳血不止的日子里。
有一次,我咳得撕心裂肺,伏在冰冷的石阶上半天直不起身。
她没被吓跑,小小的身子躲在柱子后面,只露出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那眼睛里盛满了不属于她那个年纪的、浓重的悲伤。
她是在为我难过。为这个被所有人厌弃、连亲生儿子都鄙薄的「恶毒女配」难过。
后来,她被王妃彻底拘在身边,学着做一个符合王府体统的、沉默高贵的嫡女。
那些偷偷送来的点心,那些无声的眼泪,都成了被遗忘在角落的尘埃。
丫头片子?
不。
王妃娘娘,您弃如敝履的,或许才是我这重活一世,唯一能抓住的……一点暖意。

-4-
日子像潇湘院墙角那口渗水的破缸,缓慢、沉寂地滴淌着。
王妃果然兑现了承诺,一道谕令,我从王府最末等的侍妾,成了名义上的「孙侧妃」。
弹幕偶尔还会闪现,带着事不关己的嘲讽:
【恶毒女配升职加薪了?可惜啊,儿子没了,这位置坐得稳吗?】
【坐等看她怎么折腾这个小郡主,别养歪了才好笑。】
【歪了更好,省心!】
我充耳不闻。前世执着于儿子,耗尽心血,最终只换来穿心一剑。
如今,我所有的心力,都投注在枕边这个小小的名为萧岁的女孩身上。
她一点点长大,像墙角石缝里挣扎出的一株小草,柔韧而顽强。
她第一次咧开没牙的嘴冲我笑时,那笑容像阳光,暖得我几乎落泪。
【咦?这小丫头片子……好像……还挺活泼?】
【活泼有什么用?王妃娘娘那边的世子殿下,听说三岁就开蒙了!请的是大儒!】
【就是!起点差远了!恶毒女配也就只能教她玩玩泥巴了!】
弹幕的嘲讽并未停止,我却只觉畅快。
玩泥巴又如何?我的岁岁,脸上有笑,眼中有光,这就够了。
岁岁五岁那年,王府设春日宴,遍邀京中贵胄。
王妃大约是觉得时机成熟,需要让她的「嫡子」萧允文正式亮相于人前,顺便也让众人Ŧŭₐ看看我这个「侧妃」和「小郡主」是如何上不得台面。
一道命令下来,我和岁岁不得不去。
那是我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萧允文。
他被王妃牵着,一身云锦小蟒袍,金冠束发,打扮得玉雪可爱,贵气逼人。
然而,那张本该稚嫩天真的小脸上,却笼罩着一层与年龄极不相称的阴郁。
嘴唇抿得死紧,眼神空洞地垂着,对周遭的热闹喧嚣毫无反应,像一尊被强行摆出来的、没有生气的精致人偶。
「世子,快给各位叔伯见礼。」王妃温柔地推了推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萧允文小小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小脸瞬间煞白,嘴唇嗫嚅了几下,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场中瞬间一静,随即响起压抑的窃窃私语。
王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强撑着场面,替他打圆场:「这孩子,有些认生……」
【???男主就这???说好的天纵奇才呢?】
【王妃娘娘教得也太……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哪有一点皇家气度?】
【完了完了,剧本崩了?这男主看着不太行啊!】
【急什么!才多大!王妃娘娘严加管教,肯定能扳回来!】
弹幕炸开Ṭù₀了锅,充满了难以置信和隐隐的焦虑。

-5-
王府的日子依旧清冷,但潇湘院里却日益生机勃勃。
岁岁七岁那年,不知从哪里捡回一只翅膀受伤的灰雀。
她小心翼翼地用清水洗净伤口,笨拙却极其认真地给小鸟包扎。
她守着那ţùₐ只灰雀,一守就是三天。
当小鸟终于能颤巍巍地扑棱着翅膀时,岁岁高兴得跳了起来。
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她小小的身体里破土而出。
那不是王妃强加给萧允文的、沉重的「继承人之光」,而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身的坚韧不屈的力量。
「娘,我以后要学治病救人!」她抱着已经能飞的小灰雀,站在院子里。
【???小郡主要学医?】
【哈?王府郡主学这个?王妃娘娘知道了怕是要气死!】
【不是……这走向不对啊!说好的恶毒女配养废女儿呢?怎么感觉……养得还挺好?】
「好有什么用?不入流!还是世子殿下……呃,听说昨天背不出书,又被王爷罚跪祠堂了?」
弹幕再次陷入混乱的争吵。而我,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明亮的女孩,心中一片澄澈安宁。

-6-
岁岁十岁那年,我设法用积体己钱,悄悄请动了一位女医官,每隔几日便来潇湘院教她些粗浅的医理药性。
钱不多,她也教得随性,但岁岁学得如饥似渴。院子里晾晒的草药渐渐多了起来。
日子在草药香和岁岁清脆的背书声中静静流淌。萧允文的消息,偶尔也像风里的落叶,飘进潇湘院。
「听说了吗?世子爷昨儿在演武场,被王爷训斥了,说拉弓的架势软绵无力,毫无男儿气概,连弓都摔了!」
「嗐,何止!前几日在书房,一篇策论写得狗屁不通,把王爷气得脸都青了,戒尺都抽断了一根!」
「王妃娘娘也是,逼得紧,听说世子爷夜里总睡不安稳,总说梦话呢……」
下人们私下议论的声音,带着隐秘的幸灾乐祸。
弹幕早已不复最初的狂热,只剩下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焦躁和日渐稀少的辩白:
「完了,这男主废了……王妃娘娘高压政策玩脱了。」
「好好的龙傲天剧本,硬生生被养成了社恐废物……」
「就这还指望他夺嫡?不被其他皇子生吞活剥就不错了!」
「心疼王妃娘娘,一片苦心喂了狗!」
这些议论和弹幕,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我心底激不起半点波澜。
萧允文如何,早已与我无关。
岁岁十二岁那年春天,京郊几个庄子爆发了时疫。
岁岁翻出所有相关的医书笔记,和那位女医官飞快地开出了一张又一张简易的防疫方子,大多是就地取材的常见草药。
我则动用了我这个「侧妃」仅剩的一点微薄人脉,托了外面可靠的老仆妇,避开王府耳目,偷偷采买、收集她所需的药材。

-7-
京郊的时疫如野火般蔓延时,我在潇湘院的墙根下,看见岁岁正踮着脚,往竹匾里晒艾草。
三日后,王妃突然要岁岁和女医官立刻去正厅。
我攥着岁岁的手,踏进正厅时,一眼便看见端坐在主位上的王妃。
「萧岁,」王妃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你和刘医官做的事,本宫都知道了。」
她抬手示意,身后的嬷嬷立刻捧出一个鎏金托盘,「这是赏你的,拿去吧。」
岁岁盯着托盘上的金锭和珠钗,没有伸手。她仰头看向王妃,眼神清澈:「娘娘,那些药方是我和刘医官一起琢磨的,能不能……让我们去庄子里帮忙?」
「帮忙?」王妃轻笑一声,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你一个小姑娘家,凑什么热闹?再说了——」她瞥了萧允文一眼,「这次防治时疫的功劳,自然该归世子。」
岁岁的睫毛猛地颤动,「为什么?明明是我们——」
「因为你是女儿家。」王妃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女儿家再好,将来也不过是嫁人生子,这些功劳记在你头上,能有什么用?」
「世子不同,他是将来要承袭爵位的人,多些政绩傍身,日后在朝堂上……」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缓缓割开岁岁心中最后的幻想。
上辈子,我也曾天真地以为,只要拼命对儿子好,就能换来他的一丝温情。
可在他们眼里,女子从来都是可以被利用、被牺牲的棋子。
【什么情况?小郡主的功劳怎么被男主抢了?】
【楼上大惊小怪,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何况是王府郡主,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可这是救命的功劳啊!就这么给了那个废物世子?】
【废物?再废物也是男的,将来承袭爵位的是他,不是小丫头片子!】
弹幕在眼前疯狂滚动,像无数把带刺的鞭子。
「所以,」岁岁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就因为我是女子,就该把自己的心血让给别人?」
「就因为我是女子,我就只配嫁人生子?」
「够了!」王妃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恼羞成怒,「成何体统!萧岁,你身为郡主,整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还不赶紧回院子里去!」

-8-
我带着岁岁,沉默地转身,离开了那令人窒息的正厅。
【小郡主好可怜……】
【王妃娘娘太强势了……】
【可怜什么?规矩就是规矩!世子得了功劳,对王府才是正经!】
【就是,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大局?】
【大局就是抢功劳?我呸!】
【完了完了,感觉小郡主要黑化了?恶毒女配要开始教坏她了吧?】
弹幕吵吵嚷嚷,我全当背景杂音。
回去的路上却又被人拦住。
是萧允文。
面对我们,他不再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而是写满了趾高气扬。
他穿着华贵的锦袍,身后跟着几个低眉顺眼的小厮。
他径直走到岁岁面前,挡住了她的阳光。
「喂。」萧允文开口了,「听说你还想跟我抢功劳?」
岁岁没理他,低下头去。
她的无视似乎激怒了萧允文,他上前一步,「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我看着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像极了上辈子他对着无权无势的下人发泄戾气时的样子。
王妃的「悉心教导」,果然成效「显著」。
「抢功劳?」岁岁终于开口了,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迎上萧允文。
「那些药方,是我和刘医官日夜翻书、比对药材想出来的。」
「那些药材ẗū́⁹,是我娘亲托人一点点采买收集的。」
「庄子上用的药,是我们亲手配比熬制的。」
「世子殿下,」她刻意加重了这个称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请问,这功劳,是你『抢』,还是我『抢』?」
萧允文被她问得一窒,脸上那点强装的倨傲差点挂不住。
他似乎没料到岁岁敢这样顶撞他。
但他很快想起了王妃平日的教导——他是世子,是未来的王!
所有人都该匍匐在他脚下!
「放肆!」他尖声呵斥,「什么你的我的!整个王府都是父王和母妃的!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他指着岁岁,又指向我,「还有你!一个洗脚婢出身的侧妃!母妃心善,赏你们一口饭吃,让你们安分守己待在这潇湘院,已经是天大的恩典!
「你们居然还敢妄想不属于你们的东西?!」
他喘了口气,仿佛要把王妃灌输给他的所有鄙夷都倾倒出来。
「女孩就该有女孩的样子!读什么破医书?弄这些腌臜草药?抛头露面,丢人现眼!
「母妃说得对,你就该好好学学女红规矩,等着将来找个门户把你发嫁出去!别整天做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说完他就推开了我们,扬长而去。
【卧槽!这熊孩子!嘴真毒!】
【王妃娘娘到底给他灌输了什么啊……】
【虽然难听……但话糙理不糙?女子无才便是德嘛……】
「德你个头!没有小郡主她们想的方子,他抢个屁的功劳!」
「完了,男主彻底长歪了,没救了……」
「感觉小郡主眼神好可怕……」
岁岁静静地听着,没有像上次在正厅那样激动反驳。
她只是看着萧允文,那眼神越来越冷,像深潭结冰。
回到潇湘院,岁岁坐在药草架前,许久没有说话。
「娘,」她突然开口,「我今日才明白,原来在世人心里,女子的价值只在于能否给男子做嫁衣。但我偏要证明,女子也能救人、能治国、能在这世上堂堂正正地活!」
她抬头看我,眼中燃起一团炽热的火,「我不想再学医了,学医救的人是有限的,只有学治国才能救天下人。
「我要让全天下的女子都能像男子一样,有读书学医的机会,有施展抱负的天地。」
治国?救天下人?让女子有施展抱负的天地?
这念头在当下,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当我看见岁岁眼中那团炽热、坚定、仿佛能烧穿一切不公的火焰时。
「好,」我柔柔地看着她,轻声说,「娘相信你一定能做成的。」
【???我没听错吧?小郡主要学治国?是要夺嫡吗?】
【噗哈哈哈哈!这恶毒女配母女俩疯了?一个敢想,一个敢信?】
【治国?她拿什么治?草药方子吗?笑死个人了!】
【完了完了,恶毒女配彻底把小郡主带沟里去了!】
【坐等看她们怎么碰得头破血流!】
弹幕的嘲讽几乎要溢出屏幕。
可我想到岁岁这些年暗中做的事情,那个紫檀盒子里的金锭子早已不知翻了几百倍。
顿时有了更多信心。

-9-
从那天起,岁岁不再公开研习医书,潇湘院里的草药香气淡了。
取而代之的是被王府视为「杂书」的ťų¹史书、地理志、农书,甚至一些残缺的兵法典籍。
岁岁如饥似渴地吸收着。
萧允文的日子愈发不好过。
王爷对他的期望与失望成正比增长,王妃的焦虑和高压变本加厉。
他变得更加阴郁易怒,对着下人动辄打骂,学业武功毫无寸进,名声在宗室和朝野中一落千丈。
连老皇帝都曾对着王爷说「此子不堪重用」。
弹幕从最初的焦急变成了麻木的唱衰:
【这男主彻底废了,没救了。】
【王妃娘娘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指望他?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机会,往往藏在危机之后。
岁岁十六岁那年,北方大旱,赤地千里,流民如潮水般涌向京城。
朝廷赈灾不力,贪墨横行,京城外哀鸿遍野,疫病也开始滋生。王府上下人人自危,生怕流民冲击京城。
王妃焦头烂额,既要维持王府体面,又要操心萧允文在王爷面前越发不堪的表现,对潇湘院更是无暇顾及。
「娘,机会来了。」
岁岁放下手中那份记录着各地灾情和流民动向的密报,「萧允文和王妃,他们解决不了这个危机。
「但我们可以『帮』他们解决一部分,同时,让该看到的人看到我们。」
她迅速制定了计划。
施粥施药救人,她要求记录下每一个接受救助者的简单情况,尤其是那些有一技之长或曾是地方小吏、如今却落魄的流民。
岁岁通过这些记录,开始筛选和吸纳人才。
一个落魄的、曾在边关做过书吏的老秀才,一个懂水利却被贪官排挤的河工,几个因家乡被侵吞田产而流亡的年轻壮丁……
这些人,被岁岁转移到了我们提前在城外购置的一处不起眼的农庄里。
流民问题愈演愈烈,甚至有小股流民冲击了官仓。
朝廷震怒,王爷在府中焦躁不安,痛斥官员无能。
王妃更是愁云惨淡,萧允文在这种压力下直接病倒了,高烧不退,胡话连连。
就在这混乱之际,一份条理清晰、切中肯綮的《赈灾十策》出现在了王爷的书桌上。
王爷如获至宝,立刻召集幕僚商议,并顶着压力,按策论中的要点开始实施。
效果立竿见影,王爷在朝堂上因此得了皇帝嘉许,一扫阴霾。
「王爷行啊!居然有这种手段?」
「听说得了一份神策?谁写的?」
「不知道啊,深藏不露!王爷身边有高人?」
「难道是王妃娘娘?不可能吧?她最近心思都在世子身上……」
弹幕开始好奇。
王爷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暗中严查是谁献的策。
最终,线索隐隐指向了潇湘院——王爷带着审视的目光踏入了多年未曾涉足的潇湘院。
他看到的,不是预想中哭哭啼啼的怨妇和怯懦的小郡主。
「父王。」岁岁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行了个标准的礼,「那份《赈灾十策》,是女儿写的。」
「女儿自知僭越,但见灾民流离,疫病横行,朝廷束手,王府忧心,实在于心不忍。」
「女儿闲暇时喜读杂书,于史书农桑、地方治理偶有所得,结合此次灾情,斗胆写下一些浅见,托人呈送父王。」
「女儿只愿能为父王分忧,为黎民解困。若有错漏之处,请父王责罚。」
岁岁的声音清晰平稳,有理有据,将「野心」包裹在「孝心」和「仁心」之下,滴水不漏。
【我的天!!!是小郡主写的?!】
【卧槽!反转了!惊天大反转!】
【她不是只会玩草药吗?什么时候懂这些了?!】
【王妃娘娘和世子……脸疼不?】
【这才是真龙啊!王爷捡到宝了!】
弹幕彻底疯狂了,之前所有的嘲讽都被这石破天惊的真相碾得粉碎。
王爷没有责罚,甚至没有深究她如何习得这些。
他只是深深地看着岁岁,许久,他沉声道:「岁儿……你很好。此事……不可外传。」
「但日后,若有见解,可直接来书房……禀报于为父。」
这一步,岁岁终于从潇湘院的阴影里,踏入了王府的权力中心——书房。
虽然只是「禀报见解」,但这扇门,已经为她打开。

-10-
有了王爷的默许,或者说对她能力的利用,岁岁获得了更大的自由度。
她可以更名正言顺地阅读王府的邸报、地方奏报,甚至参与一些不涉及核心机密的讨论。
她展现出的敏锐洞察力和务实的解决思路,让王爷越来越倚重她的「见解」,甚至开始让她处理一些王府名下的田庄事务。
岁岁利用这些机会,将她暗中培植的力量逐渐「洗白」。
那个老秀才成了王府外院的文书,河工被派去管理王府的几处水利田产,那几个壮丁则被编入王府的护卫队。
她通过这些人,编织着一张更隐秘、更深入的信息网,触角开始伸向京城各处,甚至渗透到一些官员的府邸。
岁岁开始参与王府事务后,萧允文的危机感与日俱增。
「她一个丫头片子,凭什么插手府中庶务?」
他揪着心腹小厮的衣领,「父王是不是忘了,谁才是王府的世子!」
「我一定要让她好看!」萧允文阴狠地说道。
中秋家宴上,王爷居中而坐,王妃与我分坐两侧。
岁岁刚向王爷禀报完粮庄灾后补种的方案。
萧允文突然猛地起身,酒盏被他撞翻在地。
「父王!儿臣有要事禀报!」
他脸色潮红,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关于萧岁的身世,儿臣发现了惊天秘密!」
王妃眉头一紧,正要呵斥他失仪,却被王爷抬手制止。
岁岁放下茶盏,目光平静地看向他,仿佛早已料到他会狗急跳墙。
「哦?」王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世子有何高见?」
「她根本不是父王的骨肉!」
萧允文猛地展开手中的「证据」,指着我。
「她是孙侧妃当年与其表兄私通所生,萧岁是个野种,是她母亲不知廉耻带回来的孽障!
「让这样的人参与王府要务,简直是对父王的羞辱!对王府列祖列宗的亵渎!」
王妃脸色骤变,脱口大喊:「住口,你这个蠢货!」
【!!!世子疯了?这种话在家宴上说?】
「伪造的吧?那字迹墨色都不对!」
「卧槽!为了夺权连这种毒计都使出来了?」
我端坐在席位上,指尖微微收紧,却只是抬眼看向岁岁。
她迎上我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我不必动怒。
亲王盯着萧允文手中所谓的「证据」,眼神终于转为冰冷的嘲讽。
他没有去看那叠伪造品,而是缓缓将视线投向我,又落回萧允文扭曲的脸上。
「萧允文,」亲王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确定证据为真吗?」
「千真万确。」
「那好啊,来人,把这个孽种拿下!」
被拿下的,是萧允文。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王爷,「父王?」
王爷却冷笑:
「当年你娘与王妃同日生产,王妃诞下的是女儿,孙侧妃诞下的是儿子。」
「现在你既然有了充足的证据证明孙侧妃与外男私通,那我把你这个孽种抓起来,你还有何怨言?」
萧允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中的纸页簌簌掉落。「不……不可能!我明明……明明是尊贵的嫡子……」
他看了看王爷冰冷的眼神,膝盖软了下去「父王,您原谅儿臣,那些证据都是假的,是我想诬陷孙侧妃的…」
萧允文伏地叩头,痛哭流涕。
王爷冷哼了一声,「你今日所为,让本王彻底看清了你的愚蠢与狠毒。
「从今日起,你禁足静尘居,没有本王的命令,半步不得离开!」
「至于这些伪造文书的人,」王爷冷冷吩咐侍卫,「查清楚,从重处置。」
萧允文被侍卫架离时,还在喃喃自语:「不……不是这样的……我是嫡子……我才是……」
他的目光扫过我,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岁岁走到我身边,轻轻握住我的手。
她的掌心温暖而稳定,一如她此刻的声音:「娘,没事了。」
我摇了摇头,萧允文这只被养歪的疯犬,终究会为他的愚蠢付出惨痛的代价。

-11-
岁岁十八岁那年,朝堂风云突变。
皇帝病重,王爷作为手握一定兵权的实权亲王,成为各方拉拢的对象。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场针对王爷的致命阴谋悄然展开。
有人构陷王爷与边将勾结,意图谋反。
证据看似确凿,皇帝震怒,下令彻查,王府危在旦夕。
王府上下人心惶惶,王妃六神无主,萧允文更是吓得躲在自己院子里不敢出门。
王爷被软禁在府中,往日依附的官员纷纷避嫌。
弹幕一片哀嚎:
「完了完了,王府要倒了!」
「男主呢?废物世子这时候屁用没有!」
「小郡主呢?她不是挺能耐吗?快想办法啊!」
危急关头,岁岁站了出来。
她冷静得可怕。
对着神色凝重的王爷条分缕析,帮助王府解决了这次危机。
而在此过程中,岁岁展现出的运筹帷幄、临危决断的能力,以及对关键人脉的精准掌控,彻底折服了王爷和他身边的核心幕僚。那些曾经对女子干政嗤之以鼻的人,此刻看向岁岁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卧槽!神了!小郡主救了整个王府!」
「这操作……这心机……这手段……服了!」
「男主呢?哦,还在自己院里尿裤子吧?」
「王妃娘娘呢?好像全程掉线?」
「小郡主这是要……起飞了?!」
弹幕彻底沸腾,充满了震惊和膜拜。
经此一役,岁岁在王府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王爷不再将她视为一个「有见解」的女儿,而是真正倚重的智囊和臂膀。
许多原本只能由世子接触的核心事务,也开始交由岁岁处理或参与决策。
她以女子之身,实质上掌握了王府相当一部分的权力和资源。
她继续推行她的义塾,规模越来越大,并且开始有意识地教授一些更实用的知识,培养忠于她个人的班底。
她在处理王府田庄事务时,力行轻徭薄赋,兴修水利,改善民生,她名下的庄子成了远近闻名的富庶之地,百姓感念她的恩德。
我看见岁岁正一步一步朝着她的目标前进。

-12-
岁岁十九岁时,北方蛮族大举入侵,边关告急,朝廷却因党争内耗,粮饷不济,应对乏力。
岁岁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机会,向王爷痛陈利害:「父王,朝廷腐朽,边关若破,国将不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请缨!
「女儿愿替父亲亲赴北境,一则为国分忧,二则……可借此机会,掌控一支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力量!」
王爷权衡利弊,最终同意了这步险棋。
岁岁以「代父犒军、鼓舞士气」的名义,带着王府筹集的大批粮草物资和一支精干的护卫,前往战火纷飞的北境。
在北境,岁岁展现出了惊人的魅力与能力。
她不畏艰苦,深入军营,亲手为伤兵包扎换药,与将士同甘共苦。
她带来的充足粮草和药材解了燃眉之急,她公正严明、赏罚分明的作风赢得了军心。
「小郡主在北境……封神了!」
「军心所向啊!听说士兵都叫她『女菩萨』、『小军师』?」
Ŧų⁽「这威望……王爷都比不了了吧?」
当岁岁带着赫赫军功和北境十万将士的民心返回京城时,她的声望达到了顶点。
老皇帝驾崩后,王爷顺理成章地登上了王位,而岁岁也被册立为「皇太女」。
「我的妈呀!她真的做到了!!!」
「从王府小透明到开国女帝……这逆袭!!」
那些骂她做白日梦的弹幕呢?脸肿了吗?!
「不可以!」
「陛下!陛下不可啊!」新皇后几乎是扑跪到御阶之下,「萧岁……她……她是个女子!
「女子怎能入主东宫,承继大统?!这……这是牝鸡司晨!乱了纲常!悖逆天道!祖宗之法何在?!礼法何存?」
她涕泪横流,手指颤抖地指向站在丹陛之下的岁岁。
她引经据典,用尽所有能想到的、攻击女子干政的恶毒词汇,试图用这最后的疯狂,撕碎岁岁身上那象征着无上权柄的明黄。
【卧槽!皇后疯了!真疯了!那明明是她的亲女儿!】
【当朝辱骂皇太女……她是不想活了吗?】
【牝鸡司晨都骂出来了……这是彻底撕破脸了!】
【她儿子废物成那样,她哪来的脸骂小郡主……哦不,皇太女殿下?】
「急了急了,她急了!毕生谋划全成空,儿子烂泥扶不上墙,她受不了这刺激!」
新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他并非没有犹豫,并非没有对「女子为储」的顾虑。
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个被他册立为储君的女儿,手中掌握着何等可怕的力量。
这个国家大半的财富还有那北境十万雄兵,是岁岁亲自带着粮草军资,在尸山血海中凝聚起来的军心!
没有她的首肯,他这个皇帝,能调动一兵一卒吗?
从潇湘院外的施粥药棚,到城外流民村的义塾,从她名下富庶的田庄,到北境被她拯救的无数百姓……「岁娘子」、「女菩萨」的声名早已深入人心。
在民间,她的威望,甚至超过了刚刚登基的新帝!
「够了!」新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带着帝王的威严,瞬间压下了皇后的哭嚎和满朝的议论。
他目光如电,射向跪在阶下的皇后:「皇后失仪!咆哮朝堂!诅咒储君!口出狂言,污蔑国本!实乃大不敬!来人!」
殿前金甲武士应声上前。
「将皇后……」新帝的目光扫过岁岁平静无波的脸,最终宣布:「送回椒房殿,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褫夺其皇后玺绶,交由皇太女暂行保管!」
「不!陛下!您不能!臣妾是为了陛下,为了大周的江山啊!她是个妖女!她会毁了萧家的天下……」
皇后被两名武士架起,挣扎着,尖叫着,头上的凤钗彻底掉落。
新帝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群臣,最终落在岁岁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册立皇太女,乃朕深思熟虑,为江山社稷计!
「皇太女萧岁,才德兼备,功在社稷,众望所归!自今日起,见皇太女如见朕躬!
「辅政监国,悉听其令!再有妄议储君、以男女之别攻讦国本者——视同谋逆!严惩不贷!」
山呼万岁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洪亮,更加整齐。这一次,再无杂音。
岁岁微微躬身,向着御座上的父亲行礼,姿态从容优雅。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那些或敬畏、或探究、或臣服的目光,坦然接受着这山呼海啸般的朝拜。
【尘埃落定!皇后彻底凉了!】
「新帝这波操作……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钱和兵都在ţû₇皇太女手里,不低头能怎么办?」
「牝鸡司晨?呵,现在这牝鸡爪子里握着整个国家的命脉!」
「皇太女万岁!新朝万岁!」
「那些老顽固的脸都绿了吧?哈哈,活该!」
「属于女帝的时代,正式开启了!!!」
是啊,岁岁,我的女儿,她终于挣脱了所有的枷锁,站上了这世间最高的位置。
属于她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萧允文番外:
我在静尘居的寒夜里枯坐了三天。
三天里, 上上下下都在传一个惊世骇俗的消息——父皇册封皇太女了。
而那个被册立的人,竟然是萧岁, 那个从小被母妃视若敝屣、被我鄙夷唾弃的丫头片子。
「皇太女」这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口生疼。
铜镜里的人眼窝深陷, 嘴唇干裂, 哪里还有半分二十岁的模样?
不该是这样的,我明明记得……我记得上一世, 我是从那个洗脚婢肚子里出来的, 她卑贱、懦弱,像个甩不掉的污点,拖累了我一辈子。
我恨她,恨她给了我这样的出身, 恨她没本事让我风光。
所以我杀了她, 用那把寒光闪闪的宝剑, 刺穿了她的胸膛。
然后呢?然后好像是……那个小郡主,萧岁, 是了, 上辈子她也叫这个名字,她带着一群乱兵冲进了皇宫, 她指着Ţû₂我, 说我是弑母的逆贼,然后砍下了我的头。
可为什么这一世我成了王妃的儿子, 那个萧岁仍然成了皇太女。
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要让我重生在这一刻。
难道这就是我杀了那个女人的惩罚吗?
不, 那是她活该的,一个出身卑贱的婢女怎么配做我的母亲。
可为什么我看见她无微不至地关怀着萧岁时,心里会那么痛呢?
那母爱, 那皇位,都该是我的,是我的。
「原来他也重生了?!」
「怪不得他那么扭曲!上一世就是个弑母的逆贼!」
「卧槽!世界观炸裂!原来男主是反派?!」
「萧允文这心理,彻底扭曲了啊……」
「他还想翻盘?别做梦了,皇太女现在手握兵权, 他拿什么斗?」
「看得我后背发凉,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王妃教出来的儿子, 骨子里就带着恶!」
静尘居的门响了, 「何人装神弄鬼?」
「世子爷,奴才来送您上路。您活着,太女终归是不放心不是?」
「谁敢!我看谁敢杀我?太后娘娘是我的亲娘,你们不知道吗!」
小太监哄笑起来, 「您说笑了,天下人谁人不知, 太后娘娘是咱们皇太女的亲娘!」
毒酒下肚,好痛好痛啊,「娘,救我……」
我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若有来世,我只想在您膝下承欢。

THE END
喜欢就支持一下吧
点赞1 分享
评论 抢沙发

请登录后发表评论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