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

妈妈是 po 文女主,
她体质特殊,遇到男人就会情不自禁地全身发软。
所谓的主角男团打着爱的名义囚禁她,
将她驯化成没有感情的奴隶。
而我,是他们改写妈妈 DNA 制造的另一个玩物。
我叫他们爸爸,
给他们提供新鲜的血液,以及身体。
可他们不知道,妈妈的 DNA 进化后,我获得了异能。
能让他们下地狱的异能。

-1-
我叫许囚,囚徒的囚。
从出生开始,我就被关在实验室里。
我不知道自己在地下多少层,只知道这里四面八方都是白色的。
有的时候妈妈表现好,他们会带来一束花,或者盆栽。
妈妈告诉我,上面有广阔的天空。
有树、有花,甚至有广袤的草原和连绵不绝的山脉。
我很想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去看看大树和小花。
可是每当我问类似的问题时,我可以感觉到,妈妈很难过。
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握住,不停地收紧,抽痛。
和那些人来的时候一样。
医生姐姐让我叫他们爸爸,可妈妈说,他们是魔鬼,是畜生。
那个叫洛云的人会把妈妈抱走,一件一件扒开妈妈的衣服。
他会亲吻妈妈,会在妈妈哭泣的时候温柔地哄她。
「如薇听话,乖一点,我下次给小囚带一本故事书。」
他捂住妈妈的嘴,却让妈妈叫出来。
有的时候,会有三个、甚至是四个人和妈妈在一起。
最开始,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我只能隔着墙壁听到妈妈无助的呜咽。
后来,有一个医生姐姐偷偷给我带书。
有绘本、相册,还有一些书籍。
我贪婪地看着那里面的世界,我从只言片语里知道,
妈妈在被侮辱。

-2-
他们每个人都说自己爱妈妈,甚至会争风吃醋,互相指责。
有一个叫顾宴的人说:
「等小囚的实验数据稳定,我就会把如薇带出去,我会娶她。」
洛云嗤笑一声:
「打得一手好算盘,就你们顾氏现在的规模,还想独占如薇?」
然后是两声拳头撞击骨肉的声音。
那个顾宴发疯地喊:
「你根本就不爱她!你把她当研究发泄的工具!我真后悔当初把她交给你们!」
接下来,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我没有见过他,可他的声音阴冷,诡异,叫人听见就浑身发冷。
「你是真爱,那待会儿,你别上。」
他们在讨论这些的时候,我的妈妈就躺在旁边。
我可以听到她痛苦的呼吸。
那一刻我很想知道,我和妈妈的世界,为什么如此扭曲压抑。

-3-
医生姐姐叫张初晓,她看我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
我分辨后知道,那种眼神叫同情。
她说我是个好孩子,她会给我带甜甜的糖果,在抽完我的血之后。
我很喜欢抽血。
因为抽血之后,我就会很虚弱。
虚弱到没有办法听到墙壁后面的声音,也没有办法听到更远处那些医生们讨论我和妈妈身体的声音。
有一次我扒开糖果,随口问她:
「我的妈妈也会被抽血吗?」
我听到一个医生说过,我和妈妈的感知能力,要比普通人的敏锐数倍。
抽血的时候有一点疼,我不想让妈妈也疼。
那时候,张初晓看我的眼神又有一些哀伤。
我看着她的眼神,无师自通地笑起来:
「初晓姐姐,你和别人不一样,我喜欢你。」
从那以后,她会偷偷给我带书,藏在我被允许看的绘本里。
结合那些医生平时聊天的话,我模糊地得出了一个新的世界。
我很痛苦,因为我知道了,我和妈妈的生活是不正常的。
妈妈和那些人,也是不正常的。
张初晓总说我是天才,她摸着我的头,眼睛里是复杂的神色。
这些神色,在现在的妈Ţū́⁾妈身上是没有的。
她在很久以前就很少说话了,她的瞳孔始终保持一个大小,也不再给我讲上面的世界。
张初晓说瞳孔是光线进入眼睛的通道。
我想,妈妈看不到光了。

-4-
十岁那年,除了敏锐的听觉,我又觉醒了一样能力。
我可以感知到一定范围内的电磁波,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
只觉得空气中有一种我看不见的东西在振动传递。
直到有一次,我看到张初晓在打电话,我才明白,我感知到的,是讯息。
是我需要一种媒介才可以理解的庞大讯息。
那天,我握起妈妈的手,尝试唤醒她。
把那个坚强且痛苦的女人,从她自己建立的壳子里拉出来。
「妈妈,我想要一台平板电脑。Ŧü⁹」
张初晓打电话的时候,她的妹妹说自己想要一台平板电脑学习,张初晓怕她拿来打游戏,不同意买给她。
我不知道游戏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个平板,可以让我理解我所感知到的不存在的东西。
张初晓是最了解我大脑能力的人,可因为一些同情的原因,她并没有汇报给自己的上级。
但是她不会冒风险给我电子产品。
我只能寄希望于妈妈。
「别怕,妈妈别怕,很快了。」
妈妈麻木的双眼开始聚焦,恐惧、绝望、悲伤,各种复杂的情绪一瞬间将她的眼睛塞满。
妈妈颤抖着手,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小风。」
妈妈不愿意承认我的名字,这个哪位禽兽随手取的,
用戏谑和主宰的神态,随意用一个字来嘲讽我一生的宿命的名字。
妈妈叫我小风,她说风变化万千,可以柔软,可以坚固,可以摧枯拉朽,毁天灭地。
我把头靠在她的怀里。
「妈妈,我需要一台平板电脑,请你帮我拿到。」
那是我对妈妈提出的第一个需求。
我已经明确的知道,我的需求对于妈妈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清醒的屈辱和不间断的噩梦。

-5-
为了隔绝那些令我反胃焦躁的声音,
我开始用拳头来捶打墙面。
「咚咚咚……」
剧烈的敲击声阻隔了空气中形形色色声波对我的攻击。
那些医生们焦急地跑过来,他们打开门。
手上是一套约束衣,还有一针镇定剂。
我愤怒地看着他们,朝他们怒吼,发出类似野兽的叫声。
张初晓也看着我,眼神心疼又焦急。
「小囚,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
他们抓住我的四肢,将我按在桌子上,他ƭū₎们冰冷地看着我,像看一个实验品。
有凉凉的刺痛从脖子展开,我终于平静下来ṱű̂₊,睁着眼睛去看天花板。
我想到,妈妈就是被这样按住的。
她也在被这样按住。
为了我要的平板电脑。
这一刻,我感知到另外一种情绪,叫后悔。
那天,洛云亲自来见了我。
他打着领结,身上穿着一身黑,与这座实验室的颜色形成强烈的反差。
「小囚,有没有想爸爸?」

-6-
是刻在基因里的恐惧。
我警惕地看着他,慢慢往后退。
退到那一面洁白坚硬的墙上时,我才明白,我没有退路。
洛云双手插进裤兜,散漫地走进来。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黑色平板电脑,点开以后是一部猫和老鼠的动画片。
里面的猫想抓住老鼠,却被弱小的老鼠戏耍。
我看得入神,不由朝他走过去。
洛云笑了,一把将我抱在腿上。
他把平板放到我手里:
「小囚想要看动画片?」
「告诉爸爸,是从哪里知道动画片的?」
洛云循循善诱,一边抚摸着我的头,一边轻声地在我耳边低语。
可我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只聪明狡黠的老鼠身上,只随口应付:
「妈妈从前给我讲过。」
他满意地嗯了一声,我反而抬头看他。
「老鼠可以杀死猫吗?」
洛云,我可以杀死你吗?
洛云先是一愣,随后眼睛里散出星星点点的嘲讽和高傲。
「好孩子,你只看到了猫和老鼠,可你不知道,猫是有主人的。你在猫的视线里,就只能把注意力放在杀死猫身上,其实真正令老鼠恐惧的,不一定只有猫。」
「当小老鼠有幸站在最高处的时候,说不定,会被吓破胆呢。」
他在笑,那种蔑视生命,将我玩弄在掌心,势在必得的笑。
我也笑,柔弱的,菟丝一般的,浅浅地笑起来。
「那,爸爸现在在最高处吗?」
洛云有些沉默,眼神开始变得探究。
我猜他在思考,为什么被关在地下、没有接受过教育的 10 岁孩子可以问出这样的问题。
可是随即,看着盯着动画片目不转睛的我,他又释然了。
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他心里的声音。
「一个玩物而已,聪明点,也许更刺激呢。」

-7-
用手里的机器做入口,我几乎可以入侵整个地下实验室的每一台电子现备。
从那里面,我获得了庞杂的信息和知识。
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只因为我在这个我不认识的世界里,
被归纳为怪物、异类,小白鼠,或者受害者。
而洛云、顾宴、齐少君和方司礼,
作为超级富豪,这四个人的家族一直在研究基因和遗传学。
他们的父辈通过更换年轻血液和内脏维持长寿和健康,
直到顾宴发现了妈妈。
每次和妈妈在一起后,他都会觉得精力充沛,就算前一天生病,过了一夜后也会神奇复原。
不管他怎么粗暴地对待妈妈,妈妈也总能在短短几天内修复自己。
他把妈妈的血液样本拿去化验,得出了令人惊喜的结果。
妈妈的染色体异于常人,他那个私人实验室的技术人员根本没有办法进行分析。
他们在研究日记里这样形容妈妈:
「第一批进化的人类。」
很可惜,妈妈的进化只停留在身体快速的自愈能力上。
她没有过人的智慧,也没有强悍的战斗手段,
她身上的秘密不断吸引顾宴这类人,他们强取豪夺,他们用各种方法逼迫妈妈屈服任命。
他们甚至达成协议,共享妈妈。
也共同,研究妈妈。

-8-
我十岁生日这天,我的妈妈已经被研究了十一年。
妈妈的 DNA 和他们的并不完全匹配,所以他们能从妈妈身上直接转移的东西微乎其微。
所以,他们创造了我。
一个适配他们四个人的血罐。
我每个月抽出来的血,都会注入到他们的身上。
我不知道怎么分辨自己的感觉,那是一种新的复杂的情绪。
这种情绪让我没有办法专注,也没有办法平稳地呼吸,我想杀人。
我想把这些人,都杀死,看着他们绝望地在我面前哀嚎,痛苦,祈求。
我想,我终究不能像妈妈多年前期待的那样,偷偷地逃走,蜷缩着生活。
那一天,我感受到了愤怒和仇恨。
而实验室,来了一个新的孩子。

-9-
那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
他苍白,瘦弱,从里到外都散发着腐败和死感。
他被安排住在我和妈妈隔壁,
但和我们不一样,他的房间里充满各种各样的东西。
玩具、电脑、书籍、钢琴,还有许多我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确认的,新鲜的东西。
实验室里的医生,都客气地叫他少爷。
我被带到他的房间时,他正在弹钢琴,我不能辨识的音符一个一个从他灵活的手上跳出来,然后戛然而止。
他在咳嗽,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
「我一直很想见见你。」
他喝了水,绅士地擦干嘴角,然后温柔地看着我。
「我叫洛衍,你叫什么。」
我没有说话,而是往前走了两步,朝他的钢琴走过去。
忘记在谁的电脑里看过这个东西,也知道发生原理,可我还是很好奇。
可我才走了两步,就被洛衍身边的医生拦住。
「小囚,不可以再靠近了哦。」
洛衍的神色有些暗淡,他轻轻地说:
「让她过来。」
我却不想去碰那架不属于我的钢琴了。
「我叫许囚。」
他脸色变了变,然后沉默了很久,又嗫嚅开口。
「对不起。」
我觉得有点可笑,又有一些荒诞,可我没有笑,只是天真懵懂地抬起头。
「对不起什么?」
洛衍没有再说话,他从书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放在我手上。
「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我低下头,默默地看着那盒精巧的东西,指着盒子上的图案问他。
「这是什么?」
天空、太阳,还有树。
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洛衍年纪还小,他知道家族中的龌龊,也知道他来到这里是做什么的。
他很早就知道金钱和权力的意义,可却从没有这样近距离赤裸裸Ŧṻ¹地感受过。
世界对这个小女孩何其不公,这一切,都是他的家族所犯下的恶性。
他一直知道世界的参差,知道光的另一面是黑暗。
可当他站在黑暗边上的时候,他却那样的害怕,畏惧。
我眼睁睁地看着洛衍颤抖,看着他从椅子跌落到地上,看着他抱着头掩面哭泣。
他泛红的双眼映在苍白的脸上,绝望地看着我。
他在为他的小白鼠悲伤。

-10-
洛衍来了之后,我被抽血的频率高了很多,有的时候抽一次血甚至要晕过去两次。
张初晓气得和她的上级大吵一架,却还是没有办法。
我肉眼可见地衰弱,可洛衍却好了很多。
他不再彻夜的咳嗽,也可以从轮椅上站起来走上一会。
他敲开了我和妈妈的房门,礼貌而谦逊地笑:
「爸爸答应了,我可以带你出去。」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随即稳稳地落回原地。
「去哪?」
我这样问,然后洛衍牵住我的手。
「去真正的世界,我带你去看世界。」
电梯是四四方方的金属盒子,整个被吊起来,上升的时候却很平稳。
洛衍觉得我害怕,又握住我的手。
「别怕,这是电梯,很安全。我们马上就到地面了。」
叮咚一声,两片银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时间,无数声音涌入我的耳朵里。
嘈杂的、欢快的,沮丧的……
我跟着洛衍走出电梯,又走出一道密门,然后,我看到了许多人。
他们很少有人穿白色的衣服,五颜六色的散落在每一个位置,有人坐着,有人站着。
她们谈论着奇怪的话题,比如假期去哪里滑雪,比如楼下的火锅店店庆,喜欢的电视剧每天只能播两集、周末要去给爱豆应援……
每个话题我都不感兴趣,可我却想听一听。
走到这里,我甚至觉得地上的生活也就如此,还是有很多人在四方格子里。
直到我看到了天空和太阳。
我伸出手,光线就温热地落在我手上。
和电灯完全不同,我能感觉到我身上的毛孔在遇到阳光那一瞬悄悄地炸开。
我能感受到新鲜的空气从鼻子进入到胸腔。
我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抬头。
刺眼的阳光让我睁不开眼睛,甚至开始流出眼泪。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地觉得开心。
我眯起眼睛,看到棕色的树干上长着青葱的树枝,地上有绿色的草芽儿。
我趴在地上,我把脸贴在泥土和草芽的缝隙里。
我伸出手,感受着大地每时每秒的震动。
我从未想到过,那些冷冰冰的文字和图片真的实现在眼前的时候,我的内心会如此……
震撼。
原来,我的妈妈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吗?

-11-
过了很久,洛衍才慢慢走过来,他没有让医生和保镖碰我。
而是将我扶起来,温柔地给我擦脸上和手上的泥土。
「为什么要擦掉?」
我有些疑惑。
洛衍重新把手帕放到怀里一板一眼地说:
「有细菌。」
我把手收回来,用全身的力气抑制住发自内心的厌恶。
洛衍带着我来到商业街,他像打扮自己的洋娃娃一样,给我买东西。
衣服、裙子、首饰,他并不问我是不是喜欢,只是一股脑地叫人包起来。
「以后你不叫许囚好不好?」
我看着自己脚上那双我不是很喜欢的新鞋,深呼吸:
「那叫什么?」
「我给你取一个名字把,和我姓洛,就叫……」
我终于甩开他的手。
「我不姓洛,我姓许。」
看到我生气,洛衍好像有点慌张,他有些结巴地开口:
「你不知道,囚字的意思不太好,我给你改一个。」
我看着他。
「我知道,我不姓洛,我叫许囚。」
一个人困在另一个人的口中,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盘中餐,口中食。
洛衍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好像妥协一样无奈地说:
「那你可以叫我哥哥吗?」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腕上已经复原的伤口,淡淡地说:
「可以给你输血了。」

-12-
我见到了外面的世界,来自于洛衍的施舍。
他很开心,觉得自己做了了不得的好事,甚至晚上打电话的时候和他的妈妈汇报了自己的成果。
「妈妈,小囚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她今天都感动哭了。」
他的妈妈在电话另一边夸奖他,
「我的阿衍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而我刚吃完药的妈妈,瞳孔涣散,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床角。
我隐隐可以看到她脖子上成片青色粉色的伤痕在快速消散。
「妈妈。」
我这样叫她,然后歪着头靠在她的腿上。
妈妈,我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我会带你回去。
请你等等我,
一定要,等等我。

-13-
网络是个好东西,当我可以熟练地远程操控别人的电子现备时,洛衍的病已经好了很多。
他身体里我的血液,已经可以自主地去吞噬其他病灶的癌细胞。
可洛云不放心,他说要让洛衍身体里的血全都换一遍才能结束。
医生怕太频繁地换血对洛衍血管和免疫系统有影响,
把我们的换血频率拉长到了半个月一次。
他有很长的时间待在实验室,弹钢琴、看书,打电动。
他有个很聪明的脑子,有的时候,他甚至可以和那些医生们做解剖和分析的工作。
洛云来了几次,看到恢复这样快的儿子十分开心,
还奖励了我很多漫画和小说,
我随手翻了翻,无一例外,都是写爱情的。
他希望在我的脑袋里装一个白马王子,会在未来的一天无所不能地拯救我,
最好,那个白马王子的形象,就是洛衍。
我用洛衍的电脑注册了很多账号,然后有目标地,加上了很多人。
而这些人,学生,有专攻生物科技的领域专家,也有很多ťü₄像张初晓一样țũ̂²的有同情心的年轻人。
无一例外,他们的生活里都有只靠自己无法度过的难题。
无一例外,他们每个人的智力水平都极高。
我开始疯狂冥想,在自己的大脑世界和他们对话,帮助他们解决问题,和他们建立心灵的联系,让他们臣服于我的脑力。
我开始,成为他们的人生导师。

-14-
十八岁那年,四大家族用提取我身体里干细胞的成分研制出了一种抗癌靶向药。
发布会当天,他们派人把我带了出去。
当然,我不会站在镜头前,而是被他们带给更高层、更有权势的人展览。
他们想用我,到达另一个权贵的圈子。
我被装扮好,穿上优雅昂贵的套装,画上精致的妆容,由洛云牵着,站在酒会的正中央。
这个时候的洛衍已经痊愈了很久,从前矮小的身子也逐渐挺拔,他的五官越来越像洛云。
像披着人皮的禽兽。
齐少君朝我走过来的时候,舞会已经开始,每个人都带上自己精心挑选的面具走入舞池中央。
「才出国两年没见,小囚长得这么大了。」
他暧昧地朝我靠过来,阴郁的嗓音让我浑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越来越像你妈妈了,真好看。」
他伸出手,想要将我拉下中心的圆台。
「齐叔叔教你跳舞吧。」
他是四个人里唯一一个不要求我叫他爸爸的人,却也是我最恶心的一个。
他湿滑黏腻的眼神太具有入侵性,
让人觉得不适,想吐。
「齐叔叔。」
洛衍在洛云的注视下缓缓走过来,用一个保护的姿态将我和齐少君隔开。
「我也很久没见小囚了,叔叔不会拦着我们小孩子叙旧吧?」
齐少君垂下眼,戏谑一笑。
「阿衍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洛衍和他红透了的耳根。
「你别听他瞎说,我把你当妹妹的。」
我微微一笑,像其他人一样伸手环住他的一侧腰,指尖轻轻地触碰了他的手机。
我不喜欢跳舞,也不喜欢像猴子一样被围观。
舞会上所有人都带着面具,只有我没有,赤裸地被他们当做猎物一样观赏。
我听见他们讨论我的身体,我的 DNA。
他们说会想办法让洛云同意我走出实验室,作为女伴陪在他们身边。
「二十四小时的血库,岂不是更保险。」
他说完,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四大家族已经同意把人带出来了,那下一步,就是交易价值的问题。」
看来,这些有钱人,都对我很感兴趣啊。

-15-
洛衍前脚送我回到了实验室,齐少君后脚就跟了过来。
他给我带来一个礼盒,打开后是一个镶着钻石的发夹,粉色的,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齐叔叔替小囚带上。」
也许是他的声音太过于特殊鬼祟,长期处于封闭状态的妈妈被他唤醒。
妈妈不再是柔弱纤细的样子,她恶狠狠地盯着齐少君,然后猛地扑过来掐住他的喉咙。
「别碰我的女儿!」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妈妈,她愤怒、仇恨,浑身上下都是凛冽的杀气。
可她还是太弱了,齐少君从一开始的被动,很快就一拳打在妈妈的肚子上开始反击。
妈妈吃痛,却还是没有放开抓住齐少君的手。
齐少君发狠地一拳又一拳砸在妈妈身上,而我不知为什么,双脚牢牢地被钉到地面,浑身都不能动弹。
我扭曲地想,那一刻,妈妈拼死保护我的那一刻,我希望这个时间能再长一些。
即便妈妈疼痛,即便她满心仇恨,
可这样的妈妈,比双眼无神,像活死人的她,更像一个人。
像那天我在地面上看到的,有情绪的人一样。
张初晓带着医生们闯进来的时候,妈妈的指甲已经掐到齐少君的肉里。
可她自己也在吐血,一口接着一口地从嘴角流出来。
美得如同黄昏一般。
我没有见过黄昏,可是书上写,黄昏的壮烈和震撼,是其他时刻都无法匹敌的。
我笑着看向齐少君。
那么我的齐叔叔,你第一个死,好吗?

-16-
妈妈被打了镇定剂,安静地睡过去。
我站起来,看着齐少君。
「我可以去给齐叔叔上药吗?医生姐姐教过我的。」
齐少君眼睛一亮,拉着我的手就站起来。
「走,叔叔带你去一个新地方。」
我知道那是哪里,是他们带妈妈去的地方。
好,我也想去那里。
说是房间,我更愿意称那里为刑场。
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唯一一张大床上散落着各种布料很少的衣服。
齐少君让我坐在床上,他则笑咪咪地脱去外套。
「叔叔和小囚玩个游戏,会让小囚很快乐的游戏。」
我也笑,眼睛弯成两个月牙。
「好呀,我也想和你玩个游戏。」
齐少君胸有成竹地朝我走过来,一步一步,距离我越来越近。
「咔哒」一声。
地下实验室里所有的门都被锁住,与此同时,地上一百米洛衍的手机屏幕在暗处亮起。
手机在没有人操作的情况下,自己解锁,打开软件,注册账号,然后发送了一个超大文件的压缩包。
这个压缩包里,是我和妈妈十年的实验数据。
而发送对象,是所有财力和权力在这四个家族之上的权贵。
我歪着头,在齐少君靠近的一瞬间,抽出藏好的餐刀一下子扎到他的手掌上。
顺着中指和无名指的掌缝扎进去,然后迅速拔出来。
齐少君抓着自己的手掌,凄惨地尖叫起来。
实验室的保安和研究员都听到了这一声惨叫,可他们不是被关在自己的实验室,就是没有办法打开现在我们所在房间的门。
没有被关起来的人,目瞪口呆地聚集在这里。
我启动程序关闭了墙体的单向透视功能,外面的人,可以直接看到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我拽过齐少君刚刚扔在椅子上的外套,擦了一下刀锋上的血迹。
齐少君愤怒地转过头。
「许囚,你怎么敢?」
我不是很想听他说话,走过去一刀挑断了他另一只手的手筋。
又是一声惨叫。
我看见张初晓正站在门外,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一直觉得我是可怜的,弱小的,从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我脸上带血,手中握刀,笑着看那些自以为捏住我命运的人。
她也不知道,这一幕我已经演练了太久。
我通过他们的电脑,学习各种武术知识,然后在脑袋里模拟。
一遍又一遍。
我慢慢走过去,抓起齐少君的头发,让他仰视我。
「齐叔叔,我从来没有割过人的舌头,如果你觉得疼,那就请,忍一忍吧。」
为了避免他比我力气大,反抗起来会把我弄伤,我先一脚踹在他的下体。
齐少君险些被这强烈的疼痛折磨晕过去,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愤怒,而是充满了恐惧。
他跪在地上慢慢挪到玻璃前,用头去撞击玻璃,嘴里呜咽地喊:
「救我啊!快救我啊!」
可是没用,这个房间是他们专门打造的,坚硬无比,情趣非常。
一旦上锁,只能从里面打开。
这是她们告诉妈妈,希望妈妈不断在羞耻绝望中溺毙的话。
如今轮到他亲自体会。
我蹲下来,看着这个据说叱诧风云,冷血无情的总裁。
我看他面对一个 18 岁的女孩,只是受了一点点伤而已,却毫无还手之力,崩溃痛哭的画面。
「我给你一场梦吧。」
我按住他的头,闭上眼睛,电磁波在我指尖疯狂变幻形态,以不可捕捉的速度刺激齐少君的大脑。
我看着他的双眼瞪圆,表情逐渐恐惧、扭曲。
我知道,我成功了。
「原来这只是一个想法而已,谢谢齐叔叔。」
「我的,一号小白鼠。」
我改变了齐少君的大脑磁场,使他不管白天黑夜,都会重复一个梦境。
那场他本身酣畅淋漓,用尽一切不堪手段,羞辱我妈妈的梦。
只不过,再那场梦里,
是他躺在床上,被扒光衣服,被绑住四肢,无助绝望痛苦。
妈妈做了十九年的噩梦,也该换一个人试试,

-17-
保安终于冲破电子门的时候,齐少君正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他意识不清,把所有人都扫开。
「啊!啊!」
他的舌头掉在地上,没有人可以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没办法,掏出了给妈妈准备的镇定剂。
齐少君双手都流着血,双眼的瞳孔里都失去焦距,可只有我能感觉到,他现在的大脑有多活跃。
张初晓朝我走过来,她慢慢蹲在地上,从我手里把刀接过去。
「小囚别怕。」
我并没有害怕,只是抬头平视她,对她微微笑了起来。
「初晓姐姐,蔷薇盛放。」
张初晓即刻抬起头,她看着我,眼睛里泛着异常神色的光,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朝她点了点头:
「去吧。」
片刻之后,她站了起来,毅然转过身往外走去。
八年,我通过网络筛选了一大批高智力人群,我筛选他们的条件,和洛云这个地下实验室筛选人的条件一致。
只不过,洛云只短暂地解决他们的问题,而我会替他们消除麻烦。
比如张初晓。
她来自深山,有一对吸血的父母,和一个比她日子还苦的妹妹。
她甚至嫁过人,是一个比她大八岁的泥瓦匠。
那个泥瓦匠是村里家境最好的,光彩礼就给了五万。
张初晓很幸运,她遇到了一个相对的好人。
泥瓦匠踏实肯干,不喝酒不赌博,是个公认的好男人。
她让泥瓦匠带她去了城里,两个人边打工边存钱,存够学费的那天,张初晓把菜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她说她要去上学。
泥瓦匠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不解,他觉得自己遭到了欺骗,他觉得张初晓要去攀高枝扔掉自己。
他那天,打断了张初晓的肋骨,要把她拖上火车回老家。
好在那阵子打击拐子的宣传很多,张初晓说自己是被拐骗的,求好心人救她。
火车上的人把泥瓦匠围起来,要报警。
张初晓趁乱跑了。
她兜里有自己藏起来的 500 块钱。
凭着这 500 块钱,张初晓找了工作,攒了钱,念了大学。
她很聪明,是很少在那样贫瘠的地方能长出来的聪明。
她考上了最好的大学,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专业。她把五万块钱还给了泥瓦匠,又把妹妹接出大山。
原本到这里,她应该有一条平坦又光明的路等着她。
可是洛云的集团盯上了她。
这样聪明有能力,又没有背景依靠的女孩子,多适合来给他工作。
于是,张初晓的工作地址被泄露,她的父母和泥瓦匠不远千里找上门来。
他们上电视,撒泼打滚,要她和泥瓦匠领了结婚证生孩子。
而张初晓的妹妹,偏在这个时候生了重病。
而这个病,只有洛氏集团对外开放的几个实验名额有机会治愈。
张初晓走投无路,从地上坐着那部电梯,到达了这个没有阳光的地下室。
她在信息里和我说,她原来的名字,
叫张草儿。
家里人希望她像杂草一样好养活,随便贴着一处墙根喝点雨水就能活着。
而我,彻底的解决了这几个人。
一个人五万,死在一场村里争夺土地的互殴里。
而张初晓的妹妹,是没有病的。
实验室的小白鼠档案里清楚地写了,给她吃的什么药,多大计量,以及实验品的反应。

-18-
「蔷薇盛放」是我和他们的约定。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就会知道,属于他们的任务来了。
见面之前,他们不知道我是谁,甚至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蔷薇」组织,甚至有 200 人。
而他们有的人任务非常简单,只是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叫一辆滴滴专车。

-19-
我和妈妈的研究报告公开后,四大家族彻底陷入了被动。
之前听他们一面之词的权贵通通翻脸,用各种手段逼迫他们交出我们。
就连齐少君被伤成那个惨样都没有人管。
洛云团队不眠不休地调查了三天,终于发现入侵洛衍电子现备的源代码在实验室。
他们几乎把实验室所有的现备都检查了一遍,甚至把我那台很旧的平板都拆开了,依旧一无所获。
所以他们的结论是,实验室里有内鬼。
一个高智商的黑客内鬼,他黑了洛衍的手机上传实验数据,黑掉了实验室的电子终端,阻挡齐少君第一时间被救。
洛云下令,开始了实验室人员的大清洗。
几天之内,实验室被换了将近一半的人。
我在房间里,听着那些新来的研究员的声音,嘴角慢慢弯起。

-20-
我把那一天,叫血蔷薇之舞。
中二又有点叛逆,正好应该是我这个年纪的孩子们该有的心态。
扣动第一声扳机的,是张初晓。
她拿着一把 3D 打印的手枪一枪打穿了守着电梯的安保。
然后第二枪、第三枪……
实验室里到处都是尖叫,无线现备全部停用,有的人甚至被关在实验室里根本就没有办法打开门。
这时候,有一个陌生的人推着轮椅朝我走过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拿出一只蔷薇放到床上,然后帮我一起把妈妈扶上轮椅。
我推着妈妈走在前面,走廊里立刻又出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帮我清理赶过来阻止我和妈妈的人。
电梯门打开,张初晓站在门前帮我按开电梯,同时,实验室的主机突然爆炸,巨大的火光使警报尖锐地响起来。
我走进电梯里,又一次缓缓上升。
金属门被打开,洛氏高价请来的雇佣兵专业地等候在无死角的射击位置上。
可等待他们的是吸入性的高密度剧毒,只要 0.5 秒,就可以杀死一个成年男性。
而这 0.5 秒,根本不足以支持他们开出一枪。
到达写字楼外,一辆黑色的 SUV 恰好停在门口,车窗上用口红画了一朵蔷薇花。
我替妈妈摘下防毒面具,温柔地说:
「妈妈,久等了。」
风、雨、阳光,新鲜的空气,自由的人生。
对不起妈妈,我让你等得太久了。

-21-
SUV 刚开出商业街,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近百辆网约车汇聚到一起,四台车接连追尾,把这条路堵得水泄不通。
而我和妈妈在一座高架桥桥底下了车,辗转几次坐上了一艘去往其他国家的游轮。
「妈妈,海风果然是湿咸的。」
妈妈美丽的眼睛微眨,她站起来,走进窗户,默默地注视着海域。
「小风,这就是大海的样子。」
她指着窗外一望无际的蓝色,转过头来,激动地对我说。
「这就是大海的样子!这就是大海的样子。」
她一边说,一边双眼留下泪来。
「我的孩子,看见大海了。」
我很难理解妈妈现在的心情,但是我可以感受到,她五脏六腑强烈的震撼和极尽扭曲的快乐。
她抱着我,失声痛哭。
「我们逃出来了!」
我抱着妈妈轻轻摇头,
「不是的妈妈,我们不是逃出来了,只是暂时放过了他们。」

-22-
生活安定之后,我给我和妈妈安排了一次整容手术。
百分之八十的面貌修改,我和妈妈不再拥有异于常人的美丽,而只是普通人的样子。
妈妈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我告诉她,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可以帮她把所有痛苦的记忆都屏蔽。
可是妈妈不愿意,她说她要记住。
「我要记住他们每个人的脸,小风,幻想杀掉他们的时候,才是我真正开心的时候。」
我握住妈妈的手,微微弯起眼睛。
「那么妈妈,我们回去杀了他们吧。」

-23-
在我和妈妈的研究报告泄露之后,洛氏地下的实验室被毁。
不管洛云怎么喊冤,所有人都认为是他想把我和妈妈据为己有,自导自演了这出大戏。
稍微弱一点的方家被大佬联手打击得动弹不得,
所以,我找到方司礼的时候,他在酒吧喝得烂醉。
妈妈的手有些发抖,她脸色苍白,一字一顿地和我说:
「我不想让他们死得太轻易。」
所以我给方司礼现计了一个很有趣的未来,我把一份非常有说服力的报告通过「蔷薇」的人放到了一个极其怕死的政客手里。
上面说方司礼长期换血,现在身体里自带血液的修复能力已经超过正常人的百分之五十。
正好,他们都是 AB 型血。
我看着方司礼保养得宜的脸忽然想到,我选择的这个人,有些特别的癖好呢。

-24-
洛云是个聪明人,看到方司礼和齐少君的下场后,他开始慌了。
他雇佣了世界顶级的安保公司,不管是生活还是出行都有 360 度无死角的监控和保护。
可剩下的那个顾宴显然没这个脑子。
他觉得是洛云杀了妈妈, 觉得对不起妈妈, 每天喝得烂醉被保镖扛回家。
他给妈妈立了个衣冠冢, 经常在坟墓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回忆和妈妈的过去。
我走过去的时候, 他还以为是幻觉,跪在我的面前痛哭流涕,求我让他再见妈妈一面。
我蹲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真的后悔吗?那就去把洛云身上最肮脏的地方切下来祭奠妈妈吧。」
我用自己的能力在顾宴脑子里植入了一段记忆反复播放, 就是洛云残忍地把妈妈杀掉的画面。
然后,我在他的下丘脑支配愤怒的部分置入了一个不间断的刺激源。
顾宴软弱绝望的眼神忽然瞪圆, 充斥着愤怒和仇恨。
「对, 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小囚你说得对,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看着他气冲冲走远的时候,我打开手机,租下了一个废弃的仓库。
然后订购了 1000 只老鼠。
猫和老鼠的游戏, 我从小时候, 就很想玩一次。

-25-
顾宴用三家公司的纯利润Ţũ⁼把洛云引了出来。
而他随身保护的保镖也没有跟两个男人去洗手间方便。
洛云在上厕所的时候还在想着怎么把顾家吃干抹净,让这个傻子再给自己送点钱。
可他刚脱下裤子, 顾宴就像疯了一样冲过来啃咬他的下体。
洛云惊得一身冷汗, 可顾宴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力气出奇的大, 他无论怎么反抗,都没有办法躲开。
从他嗓子里溢出来的尖叫异常美妙。
顾宴满嘴是血,当着洛云的面把那个脏东西冲下了马桶。
保镖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我掏出手机, 拨打了几个电话,听到对面在结尾时说出的:
「蔷薇万岁。」
我微微勾起了嘴角。
洛家的私人医院太原, 洛云被送到最近的医院,可好巧不巧,这家医院今日挂急诊的病人爆满,即使洛家动用关系也足足等了半小时才进手术室。
可洛云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是洛云了。
他被蔷薇组织的人转移到了我租下的仓库。
阴暗, 潮湿,腐朽,充满老鼠。
我和妈妈透过监视器,专注地看着洛云崩溃惊恐的惨状。
「小风, 不要让他死掉。」
我点点头:
「好的妈妈, 这个游戏, 我会和他玩很久。」

-26-
一年后, 洛云终于死于各种复杂的交叉感染, 连输我的血都救不回。
在那之前,我当着他的面拨打了一个电话。
「这四个姓氏里,每一个 DNA 和我匹配的人, 都要死。」
电话那端的人有一瞬沉默:
「洛衍呢?」
看着洛云垂死的眼里忽然迸发出的希冀, 我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唇。
「初晓姐姐,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如今,蔷薇的人已遍布世界,他们帮我串起了一个异常庞大的网, 在这个网里的所有人,都可以变成我的猎物。
「洛云,现在谁是老鼠呢?」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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