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求我替她洞房时,我眼前突然出现弹幕:
【裴将军床上玩的可花,女配有罪受了。】
【谁让女主是真公主呢,过了今夜她自证清白,招了邻国皇子当驸马,和男主双宿双飞,可不逍遥快活。】
【女配实惨,她的未婚夫男二都快心痛死了,后来直接黑化。男二身份可不一般,女配要是能早日成婚,也不会落得个惨死下场。】
我越看越心惊,转头抓住嫡姐的手。
「姐姐有难处,妹妹理应分担。只是若将军半夜醒来……」
「不知姐姐可有迷药?」
-1-
嫡姐目光一闪:「漪禾,你果然是个上道的。」
「以裴将军的勇猛健硕,这洞房之夜我就割爱让给妹妹了。」
「若非姐姐我这几日身子弱,实在怕受不住将军他……」
嫡姐脸颊泛起绯红,塞给我一个小药包。
「以你这身段和样貌,将军定不会亏待你。回头我就求将军提你做平妻。」
「只要你听我的,你姨娘那里,我会吩咐母亲再添二两月银。」
姨娘是我的软肋,我点点头:「一切便听姐姐的。」
嫡姐松了口气,随即促狭拍了拍我的手:
「就你那病秧子未婚夫,咱不嫁也罢。」
「你先替我几日,也算先享了当女人的福。」
嫡姐一身轻松的走了,婚房中独留我一人。
上方弹幕飞快滚动。
【女配还真信女主的话,什么平妻,只是个通房!】
【女主早得了消息,她真公主的身份明日就能确认,才会出此下策。】
【不过这裴将军是什么人,还能被区区迷药弄晕?】
门外很快响起踉跄的脚步声。
一阵浓重的酒气瞬间将我包围,粗犷笑声伴着热气落在我耳旁:
「好兰儿,今夜就让为夫好好疼你。」
是裴勇裴大将军。
我心中一阵恶寒,连忙推开他,娇嗔道:
「夫君莫急,妾身尚未沐浴。」
「夫君累了一天先躺会,待妾身洗好,便来好好服侍夫君。」
裴将军捏了捏我的手,我娇笑着吹Ŧųₛ灭喜烛,服侍他躺下。
随后掀开盖头,走出了屋门。
想来是得了嫡姐的授意,屋外无一人值守。
我静等片刻,很快传来了裴将军的鼾声。
【这女配要去哪儿?将军府外可全是守卫,她逃不掉的。】
【不是要了迷药吗,怎么不用?】
我捏了捏手里的小药包,向着后院走去。
迷药对裴将军没用,可对我那病秧子未婚夫,想来却有大用。
-2-
我是侯府庶女。
当日大夫人指婚,将嫡姐指给了裴将军。
作为陪衬,我被指给了身子孱弱的将军弟弟。
原本我是愿意的。
裴二公子虽病怏怏的,人却谦和有礼,温润如玉。
据说他自小得了怪病,吃了多年药仍孱弱体虚,至今无女子愿嫁。
我作为侯府庶女,能嫁给裴二公子做妻,也是心满意足了。
婚事是裴二公子亲自提的,得知我应下婚事,隔日他便托人送来一只金簪。
金簪上镶满了明贵的珍珠,尾端细细刻了我最爱的海棠,流光溢彩,一看就价值不菲。
姐妹们见了,纷纷调侃我:「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一只发簪就打发了。」
「一个病秧子而已,哪里比得上裴将军骁勇善战?」
我并不恼,只每日绣着喜服,夜里摩挲着发簪入睡。
然而我尚未等来和裴二公子的大婚,却等来了嫡姐。
嫡姐大婚只比我早三日,她将我绑来将军府,命我替她洞房时,我心直沉到了谷底。
姨娘在她们手中,我没得选择。
可是按照弹幕所说,裴二公子提亲并非因为只能娶个庶女,难道真的心悦于我?
既然弹幕说他身份不一般,我不如冒死一试。
夜风吹过,我打了个寒颤,轻手轻脚向着将军府深处走去。
据说裴二公子喜竹,行了片刻,我果然看见一大片茂密的竹林。
竹林深处,三两房屋。
我来到一间烛光微弱的屋前,悄悄推门而入。
榻上一动不动躺ṭųₛ着消瘦的人影,我挥手将迷药洒了出来。
据说这迷药只对男人起效,因此我并不担心自己中毒。
迷药用出,我松了口气,这才向着榻上细细望去。
男子身长如玉,墨发散开垂在榻边,月光下睫毛如扇,清冷俊逸仿若谪仙。
似乎与平日里的温润如玉有些不同。
我犹豫片刻,伸手附上他的衣衫。
这才发现他月色长袍半敞,露出宽肩窄腰,坚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我曾在宴会上见过裴二公子,那时他面色苍白弱不禁风,七月的夏日里却披了披风。
他落了披风,我低头拾起,不小心触碰到他温暖的手。
我心里砰砰直跳,抬头却对上他和煦的目光。
只是当日炎炎酷暑他尚且披着披风,如今春寒料峭,他怎又如此衣衫单薄?
眼前这肩,这腰,这胸肌,当真是那个体弱多病的裴二公子?
胡思乱想间,我深吸一口气,伸手扯开了他的衣带。
-3-
弹幕沸腾了。
【女配好勇!男二可是有洁癖,最不喜人靠近他了!】
【其实男二早察觉女配来了,故意清了守卫,还解了衣带勾引女配,现在怕不是激动的要死,还在这装睡!】
装睡?
我心里一惊,手上却来不及缩回,裴二公子的衣衫已经被我扯下了大半。
下一刻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时,我人已被他重重压在身下。
一双清隽慵懒的眸子近在咫尺。
我彻底慌了,嫡姐给的迷药怎么没用?
我两手死死推着他,才发现裴二公子神色清冷,胸肌却是滚烫。
甚至他如雷的心跳声也清晰入耳。
我拼命推他,他人却稳稳压着我纹丝不动,只意味不明的望着我。
哪里还有半分病秧子的模样?
「裴钰!放开我!」我狠狠瞪着他。
裴钰盯着我的眼睛,弯了弯唇:
「阿禾姑娘深更半夜闯我寝屋,脱我衣服,似乎并不想放过我。」
「三日后就是你我大婚,既然你这般迫不及待,小生也只能先委屈一下自己了。」
说着,裴钰挥手,把剩țû⁸下的一半衣衫彻底扯了下来。
「我竟不知平日温文尔雅的裴二公子,竟是这般不知廉耻!」
我拼命挣扎,裴钰胸肌似乎愈发滚烫。
情急之下,我勾住他的脖子,咬上了他滚动的喉结…
弹幕疯狂滚动:
【啊啊啊!这下可把男二给爽到了!】
【这场景,男二每晚对着女配小像,怕不是想了多少回!】
裴钰猛的一滞,握着我双肩的手瞬间收紧。
他眸光危险,眼尾泛了红。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我眨了眨眼,松了口。
想起方才唇舌间的触感,不由开口道:「你皮肤好嫩…」
却看到裴钰耳尖肉眼可见的变红。
他俯了身,眸子里似有暗潮涌动。
「既是阿禾喜欢……」
窗外忽然起了风,似有春雨欲来。
我沦陷在裴钰细密绵长的吻里。
直到再次呼吸,才发觉整个人软在裴钰怀中。
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与他十指紧扣。
见我眼中慌乱,裴钰轻抵住我的额头,声音低哑:「阿禾,我们不如……」
话音未落,四周空气倏然凝结。
裴钰眼中情愫褪去,转瞬冷若冰山。
恍惚间曾经温雅谦和的病弱公子,此刻乃是高不可攀的天潢贵冑。
我心中一跳:「发生了何事?」
「血腥气。」裴钰皱眉,「有人来了。」
-4-
门外一阵踉跄脚步。
下一刻,粗暴的敲门声伴着醉意骤然响起。
「贤弟可是睡了?」
我心中一惊,如坠冰窟。
是裴勇裴大将军!
他不仅醒了,还寻到了此处!
察觉到我的僵硬,裴钰抚过我的长发,缓声道:
「没事的,阿禾莫怕。」
他握了握我冰冷的手,挥手取过长袍。
起身时人已穿戴整齐,再次恢复了从前那病怏怏的样子。
弹幕再次出现:
【裴将军果然暴戾,出门直接揪出躲在暗处的两个丫鬟,问完话就给人砍了!】
【他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女配危险!】
【不过裴将军再不出现,女主快要被打死了。女主身份尊贵,不知男二能不能顶得住。】
我眼角一阵猛跳。
嫡姐落在了裴钰手里?
若她真公主的身份确认,到时皇帝问起罪来,裴钰恐怕难辞其咎。
裴钰若是死了,我一个女配的下场岂不更为凄惨?
来不及多想,我忙拽住他:「我嫡姐其实是公主,你要小心……」
裴钰惊讶的看了我一眼。
略一思忖,弹指间一枚竹叶已飞出窗外。
下一刻,大门猛然被踹开,裴将军闯了进来!
-5-
「贤弟果然未睡,莫非有女子来过?」
裴将军眯眼环视四周,开门见山。
我透过屏风望去,裴钰负手而立,面色淡然:「兄长此话何意?」
「兄长不请自来,大婚之夜岂不辜负了美景佳人。」
「佳人?」裴将军冷笑,「今晚洞房花烛夜,本将军夫人却是逃了,丫鬟口口声声看到夫人进了竹林!」
「你向来嫉妒我,怕不是背着我做了荒唐事!」
我知晓裴将军向来瞧不起裴钰。
只因他征战沙场军功无数,自家兄弟却被他视为有辱门楣的病秧子。
听姨娘说,多年前裴将军因恨裴钰年少不成器,在寒冬腊月把裴钰栓了铁链踹入湖中。
人被救上来时,只剩了一口气在。
一个月后裴钰醒了,却是性情大变,自此手足情谊愈发疏离。
裴钰淡漠道:「兄长口中所谓的嫉妒,是指你攻城掠地草菅人命,还是你茹毛饮血杀人如麻?」
「兄长手中冤魂无数,似乎并无令人嫉妒之处。」
裴钰字字诛心,裴将军怒火冲天。
「废话少说!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兄长?!」
他手中长刀破空,屏风瞬间四分五裂!
飞舞的碎片尽数被裴钰遮挡,我却毫发无损。
「你是……侯府三小姐?」
裴将军看清我的脸,顿时呆愣在原地。
见他的目光落在我有些红肿的唇上,裴钰眸子冰冷,不动声色挡在我身前。
裴将军突然笑得不怀好意:
「不对,丫鬟分明看到有人进了竹林,莫非方才洞房中的人,竟是你宋漪禾?」
我缓缓走出,勾唇一笑:「裴将军如今尚且自身难保,怎还有心情在此咄咄逼人?」
「公主差点死在你手中,裴将军可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裴将军面色一变:「什么公主?你此话何意?」
「我嫡姐被迫嫁你,逃了洞房。却不想裴将军如此暴戾恣睢,连拜了堂的结发人都不肯放过。」
「若非裴二公子及时出手救她,我嫡姐恐怕此刻已经是一具残尸!」
裴将军变色变幻,怒斥道:「一派胡言!宋漪兰逃了洞房,本将军根本不知她在哪!」
「反倒是你宋漪禾,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为何会深更半夜出现在裴钰屋中?」
我娇笑着挽住了ẗů₌裴钰的手:「自然是我对裴二公子朝思暮想、情难自禁了……」
「夫君,你说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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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飞快滚动:
【天哪!女配叫男二夫君了!女配好会!】
【男二这会儿肯定心里暗爽,看他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裴钰目光落在我挽住他的手,深深看了我一眼。
他轻咳一声,随即正色道:「把人带上来!」
我循声望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嫡姐被两个侍卫架着走来,头发凌乱脚步虚浮,面上更是青紫肿胀。
整个人狼狈不堪。
看的我心里直摇头。
裴二公子他……下手可真是够狠。
我迎上前去扶住嫡姐,佯装惊讶道:「姐姐怎会弄成这样?是谁敢如此胆大妄为,竟欺负到咱们侯府头上了!」
「若非裴二公子及时救下姐姐,今夜你我姐妹恐怕就要天人永隔……」
「裴将军,我姐姐是你明媒正娶的侯府嫡女,大婚之夜你就是这般对她的?!」
嫡姐浑浑噩噩间听到此话,不由抬起头来。
她看到暴戾凶狠、手中持刀的裴将军,突然红了眼:「裴勇!你逼迫侯府与你将军府联姻,父母之命我不得不嫁!」
「我不过逃了洞房,你竟敢如此对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啪!
嫡姐话音未落,脸已高高肿起。
裴将军狞笑着上前,将嫡姐粗暴丢在榻上。
「老子管你是谁,还真当自己是个公主了?」
「宋漪兰,你已是我裴勇的人,今晚这洞房花烛夜你休想逃!」
嫡姐尖声惊叫中,一只手突然抓住了裴将军。
下一刻,他倒飞而出,重重摔在角落。
「奸辱弱女,与禽兽无异。」
裴钰目光冰冷,挥手间剑气嗡鸣。
裴将军一声惨叫,肩膀已被长剑刺穿,牢牢钉在地上!
「裴钰!你竟是有武功在身!」
裴将军雷霆震怒:「好一个病秧子!」
他猛然挺身跃起,肩膀顿时血肉模糊。
下一刻,刀光一闪,瞬间与裴钰激斗起来。
嫡姐蜷缩在榻,脸上一片煞白。
屋里血腥气弥漫,我趁着二人缠斗,挥手将剩下的小半包迷药尽数洒了出去。
这迷药对裴钰无用,不知是否对裴将军有效。
若他中毒无力,总归能助裴钰一臂之力。
我胡思乱想间,裴将军猛然看向我:「合欢春露散!你竟有此种情毒!」
他面上猛然涌起一阵潮红,瞬间红了眼。
突然剑光闪过,鲜血四溅,一只断手直飞而出!
裴将军惨叫声中,裴钰一剑贯穿其胸口。
他神色冰冷:「取你这只手,是因为你摸了不该摸的人。」
我心中砰砰直跳,突然想起婚房中裴将军似乎曾捏过我的手。
难道裴钰他……
远处突然响起无数脚步声。
「保护公主!」
嫡姐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看了眼裴将军的尸身,再望向裴钰时已是神色炙热,目光灼灼。
仿佛此刻的裴钰,犹如她的天神一般降临。
一声声「保护公主」的呐喊中,屋外无数侍卫快速涌来。
此刻经历了混乱的嫡姐衣衫半露,颇为狼狈。
裴钰皱眉,随手取了一件长袍丢在嫡姐身上,转身负手而立。
嫡姐穿好衣服,面色绯红走到裴钰面前,盈盈一拜娇羞道:「多谢裴二公子。」
宽大长袍在她身上松松垮垮,更显我见犹怜。
我不动声色移开视线,心中莫名有些烦闷。
很快大门破开,侍卫们哗啦啦跪了一地。
为首的太监手捧诏书,向嫡姐尖声叩拜:
「参见昭华公主!奴才救驾来迟!」
-7-
夜深露重。
裴钰带我离开了将军府。
「裴钰,我们要去哪儿啊?」
我任由他牵着走在城中,累了一夜,此刻只觉昏昏欲睡。
「我在京城还有别处宅子。」他微微一顿,「竹林那个床榻你嫡姐坐过,我不愿再住。」
「你有洁癖?」我惊讶抬头,下意识脱口而出,「那我也躺过啊……」
我后知后觉脸上一红,乖乖闭嘴。
裴钰深深望了我一眼,突然开口道:「阿禾,迷药哪来的?」
「什么迷药?」
「合欢春露散,催情药。」
「是……是嫡姐给我的……」
我尴尬一笑,佯装轻松道:「看裴将军的反应,这迷药似乎很厉害,裴钰你竟然没事!」
「说起来,此次你能杀了裴将军,多亏我机灵把迷药全洒了出去,你是否十分感谢我?」
「如今你保护公主有功,皇帝肯定要重赏,到时金银财宝可莫要忘了我!」
我兴奋晃了晃裴钰的手,突然察觉他手心滚烫,细看之下更是耳尖红红。
「你怎么耳朵红了?可是病了?」
我捏了捏裴钰耳朵,他身子蓦然一僵,闭了闭眼:「别闹。」
万籁俱寂的城中,破空声骤然而降!
长剑碰撞,袖箭斜插入树。
裴钰拉着我飞身而退,在狭窄胡同中疾行。
「是冲着我来的。我对公主出手,被有心之人发现了。」
我面色凝重:「你为何对嫡姐出手?」
「她绑了你逼你洞房,我自然要给她教训。」裴钰目光淡淡。
原来他早已知晓!
黑夜中暗影四下闪过,越来越多的袖箭在身后铮铮作响。
我深知我们已无退路。
若是裴钰死了,我定然无法独活。
当暗器再次擦耳飞过,我咬牙挡在了裴钰身后。
胸前骤然一阵剧痛。
裴钰面色大变,目中闪过慌乱。
「阿禾!」
剑气在身后轰鸣,化作漫天碎片。
他抱着我飞身跃起,瞬间甩开追兵,躲进一废弃的宅院。
宅院深处,一张毫不起眼的茶桌下,裴钰带着我翻身而入。
此处竟暗藏玄机,茶桌下是一狭窄空间,仅够二人容身。
裴钰将我拥在怀中。
怕我失血过多,他咬破手指要我含在口中。
望着我胸前刺入的袖箭,裴钰的手止不住颤抖。
「阿禾!坚持住!」
「等追兵走了,我为你寻最好的太医!」
「敢伤了你的人,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裴钰双目阴鸷,再望向我时眼中隐有泪光。
我从未见他如此失态。
弹幕一闪而过:
【女配竟然为男二挡箭,她不会要下线了吧!】
【呜呜呜刚才还浓情蜜意,转眼要生离死别了,我们女配和男配好可怜!】
【男二心痛死了,看他这发疯劲儿,恐怕马上要黑化了!】
我心中一缩,忙拉住了裴钰的手:「你别担心,我……我死不了。」
说着,在裴钰凝重的目光中,我咬牙拔出了胸前的袖箭。
袖箭之下,是一块碎裂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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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凝眉:「这是……」
「我阿娘给我的,我从小就戴在身上,想不到今日它竟救了我一命。」
我摩挲着断裂的玉佩,心中后怕之极。
我自小随姨娘学过一些药理,会随身携带疗伤药。
裴钰深深望了一眼玉佩,接过我取出的药瓶,小心翼翼查看伤口:「万幸无毒,只是皮外伤,我帮你上药。」
胸前的刺痛混合着药粉的清凉,与裴钰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丝丝缕缕交织在一处。
我红着脸任由裴钰帮我整理好衣衫,却发觉他耳朵更红,呼吸逐渐急促。
我抚上他滚烫的额头,不由惊呼:「裴钰,你中毒了?」
「合欢春露散。」裴钰眼尾泛红,俯身靠近,「你亲自给我下的毒。」
我后知后觉,迷药并非无用,原来裴钰一直在克制!
「这,这该如何是好?」
裴钰皱眉,一把按住我:「别乱动。」
炙热的吻落在唇上,在脖颈间肆意蔓延。
狭窄的空间里温度逐渐攀升。
他突然起身解了衣带,扯落长袍,露出精壮胸肌和宽肩窄腰。
我一颗心砰砰直跳,慌乱推他:「裴钰,我们还未大婚,我们……」
裴钰勾了勾唇,执起一旁的袖箭。
下一刻,袖箭刺入血肉的声音陡然响起。
「你这是做什么!」
裴钰手臂鲜血淋漓,再次刺入几个穴位:「解毒。」
我悉心为他上了药,惊觉他后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触目惊心。
问起缘由,他也只淡淡说了句多年前逃避追杀受的伤。
裴钰穿好衣衫:「可是还未看够?」
我一时竟有些恍惚:「如此严重的伤,我曾在另一个人身上看过。」
「阿禾还看过别人?」
「那是小时候。」我脸上一红,「再说,我已经很久不见他了。」
裴钰突然抱住我,神色委屈:「阿禾,我被你看遍了,你可要对我负责。」
密集的脚步声在四周悄然响起。
「此处危险,不能再躲了。」
楚钰面色凝重,带我潜出密室,翻窗而出。
然而我和裴钰尚未冲出院子,大门骤然破开。
无数侍卫涌入,转眼将宅子围的水泄不通。
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刀剑,我心中一沉,此次我和裴钰恐怕在劫难逃。
一声轻笑随之响起:
「早闻裴二公子体弱多病,如今看来不仅能杀了将军,更能从本王手中劫走公主。」
「如此手段,本王好生佩服。」
众人中走出一雍贵男子,青衣乌发,玉带束腰,一双桃花眼风流韵致,唇角一点痣凭添几分放荡不羁。
弹幕突然沸腾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主终于出来了!人间绝色!】
【男主好帅好帅,跟真公主真是天生一对!】
【此局难破,不知男二要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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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亮。
为首的将领喝道:「见了我大楚皇子,还不跪下!」
一旁裴钰动也未动,神色淡漠。
四周无数刀剑蓄势待发,似乎下一刻就要将我二人斩成肉泥。
此刻上方弹幕飞快滚动,我终于了解到,楚国与我姜国之间,有一处绵延万里的天琅山群。
山下百姓原本安闲自得,然而自从此地挖掘出了蓝冥砂矿,从此战乱不断。
姜楚相争百年,姜国更是在此地布下了御敌大阵,致使山民生灵涂炭。
这大阵的堪舆图,传闻是在骠骑大将军裴勇手中。
据说多年前楚国皇权内斗,前太子意外夭折,自此太子之位悬空。
楚皇暗中放话,拿到天琅山堪舆图者,便是大楚下一任太子。
眼前这位来访姜国的楚国五皇子,正是为了暗中寻找堪舆图。
此刻我望着对面男子越看越是熟悉,不由失声道:「楚玄夜!原来是你?」
楚玄夜讶然,目中满是惊喜:「阿禾姑娘!」
楚玄夜收了桃花扇,欢欢喜喜向我走来。
「当日受伤多谢姑娘相助,彼时在下不便告知身份,还望阿禾姑娘莫要怪罪。」
那日上元节,我放完花灯远离了府中姐妹,百无聊赖沿河而下。
散步至偏僻地带时,遇到一受Ťůₔ了伤的公子。
彼时楚玄夜一身粗布麻衣,身旁并无侍从随行。
我见他脸色苍白手臂中箭,便取出贴身药包为他包扎了伤口。
我和他交换了姓名相谈甚欢,只知道他在此地读书,之后便匆匆离去。
哪曾想当日那个受伤的书生,竟是楚国五皇子!
一旁裴钰牵着我的手,突然冷脸:「你们认识?」
楚玄夜扫了一眼裴钰,似笑非笑:「说起来,还要感谢裴公子。」
「若非上元节那日裴公子对在下出手,本王也不会遇到阿禾姑娘。」
裴钰冷笑:「阁下无故跟踪,我自然不会客气。」
我心中惊讶,却见楚玄夜突然取出了一只香囊。
「那日姑娘走的急,落了香囊,在下一直妥帖留着,今日终于能物归原主。」
「原来香囊是被你拾了去,我寻了好久。」
我惊喜接过,却见香囊上我亲手绣的『禾』字一旁,多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夜』字。
裴钰突然抢过香囊:
「一个香囊而已,阁下莫要自作多情。」
楚玄夜一滞,冷笑道:「多管闲事。」
「本王倒要问问,裴公子一个姜国人,为何会有我大楚的东西?」
说话间,楚玄夜手中多了几片碎片。
我认出那是裴钰为了救我,爆发剑气搅碎的长剑碎片。
「玄元寒铁,只产自我楚国云鹭岛东部的深海之中,就连楚国皇宫也仅有数块。」
「裴公子的这柄长剑,却由一块完整的玄元寒铁打造,你可解释一二?」
楚玄夜探究的目光望来,空气几近凝结。
四周侍卫长剑出鞘,伺机而动。
蓄势待发之际,突然有无数黑衣人从天而降!
刀剑瞬间碰撞,楚玄夜带来的兵将竟转眼落入下风。
他面色大变:「你到底是何人?!」
裴钰抬眸,突然冷笑道:「楚玄夜,多年不见,你还是如此心思缜密。」
裴钰缓缓举起了一枚黑檀令牌。
黑檀令牌质地古朴,其上九蟒腾云纹路繁复。
令牌一出,为首的兵将手中长剑跌落,热泪盈眶:
「这,这是象征我大楚太子的龙符啊!」
话音未落,四周侍卫哗啦啦跪了一地,呼声震天。
「参见太子!」
楚玄夜周身俱震,失声道:「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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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
姜国皇宫。
皇帝寻回了流落民间的昭华公主,特意为公主举行盛大宫宴。
此刻宴会尚未开始,我百无聊赖坐在姐妹之间,四周皆是莺莺燕燕一群世家小姐们。
自从那日我回了侯府,这些天一直有些恍惚。
裴钰是楚国太子这一惊天消息,扰的我几夜未睡。
当日楚玄夜震惊之下带了侍卫离开,裴钰便将我送回了侯府。
我知道我与裴钰的婚事,自此之后再无可能。
不过是如同那镜中月水中花,一切都是过眼烟云罢了。
此刻身边的姐妹们正相谈甚欢:
「听闻陛下要为昭华公主挑选驸马,京城贵公子几乎都来了!咱们可有眼福了!」
「昭华公主还传出消息,已经有了心仪的人选呢!」
「如今京城贵公子中,要说最炙手可热的,莫过于原将军府的裴二公子!」
太傅嫡女沈宁茹突然看向我促狭一笑:「说起裴二公子,裴勇将军劫持公主罪大恶极,又被查证草菅人命,皇帝震怒剥了其将军封号,连将军府的婚事也不再作数。」
「宋三小姐曾与裴公子有婚约,如今他保护公主被陛下重赏,这些日子为何不见裴公子重新上侯府提亲?」
四周一阵窃笑,沈宁茹继续道:「不过这裴公子再炙手可热,若是与楚国五皇子相比,也得略逊一筹。」
「楚国五皇子?他也要来?」
「五皇子即将返楚,听闻陛下为两国交好,要为五皇子挑选一位公主和亲呢!」
「和五皇子和亲?此话当真?!」
四周姐妹们喜出望外,当即沸腾。
说话间,人群突然一阵骚动,楚玄夜被簇拥落座。
今日他一身雪衣,乌发如缎,眉眼风流,仿若一块浑然天成的美玉。
姐妹们兴奋之极,却见楚玄夜突然起身向女眷这里行来。
在无数炙热的目光中,楚玄夜径直来到我面前,低眸一笑:「几日不见,阿禾姑娘似乎有些憔悴,可是身子不适?」
我讶然向他福了福身:「见过五皇子,多谢关心。」
楚玄夜从怀中取出一只香囊:「那日姑娘的香囊被某人劫走,在下过意不去,特意为阿禾姑娘重新选了一只。」
我惊讶的看了看他,不由微微一笑:「五皇子有心了。」
然而我尚未接过,一只修长的手突然伸来,径直将香囊拿走。
四周响起阵阵惊呼:「裴公子来了!许久未见,裴公子竟这般气度不凡!」
裴钰一身玄色锦袍长身玉立,眸子清冷凛冽,与从前病怏怏的样子大相径庭。
「五皇子即将返楚,心思不如放在楚国女子身上。」
裴钰面无表情,随手将香囊丢入湖中。
楚玄夜皱眉,冷冷道:「裴公子还是莫要多管闲事。」
一旁世家小姐们顿时窃窃私语,沈宁茹面有妒色:「宋漪禾不过一个庶女,也配让五皇子和裴公子为她争风?」
然而面对楚玄夜和裴钰同时望过来的冰冷目光,沈宁茹顿时花容失色。
二人僵持之际,突然有太监宣旨:「皇上驾到!昭华公主到!」
几日不见,宋漪兰当时的狼狈之色早已一扫而空,如今她一身雪色金纹锦缎宫装,气质雍容,风华绝代。
皇帝端于高座,朗声笑道:「朕的昭华公主万幸回归,今日宫宴上朕便要为公主挑选一位驸马。」
「诸位爱卿倾慕公主者,尽可吟诗对赋、谈经论道。」
丝竹悦耳间,舞姬们身姿曼妙,几轮飞花令下来,世家公子们跃跃欲试。
宋漪兰的目光却频频落在低头饮酒的裴钰身上。
果然当皇帝问起公主可有心仪人选时,宋漪兰眼波流转,娇羞道:「裴钰公子风姿绰约,是本宫心悦之人。」
皇帝大喜,当即问裴钰可愿做驸马。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裴钰点头。
此刻正值春意盎然,宫宴旁碧波春水,花颜交映,我忽然觉得没了兴致。
恍惚间只听皇帝笑道:「朕能寻回昭华公主,说起来多亏了五皇子。」
「为表姜国与楚国交好之心,朕决定选一位公主代我姜国进楚和亲。」
「五皇子来我姜国数月,不知可有心仪的女子?」
众世家小姐屏息之际,楚玄夜声音温润:「本王对侯府三小姐有意,还望陛下成全。」
哗啦!
裴钰手中酒盏尽碎,凌厉的目光瞬间望来。
「五皇子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他眼底一片冰寒,似有狂风骤雨。
楚玄夜冷笑:「本王心悦阿禾已久,裴公子作为新任驸马,又有何立场对本王不满?」
说罢,他望着我目光灼灼:「阿禾姑娘可是愿意?」
我下意识点了点头。
皇帝大喜,当即宣布封我为昭宁公主,一个月后进楚和亲。
宋漪兰向我遥遥望来,眼底隐有妒火中烧。
-11-
皇家围场。
箭矢破空声中,一只白雕应声跌落。
「朕今日大事已定甚为欣慰,诸位爱卿可各显身手了。」
皇帝收了弓,转头看向身侧的裴钰。
裴钰策马振臂,瞬间拉了满弓。
几声尖鸣后,众人爆发出一阵喝彩:「一箭三雕!裴公子好箭术!」
远处马蹄铮铮,飞沙走石间,楚玄夜策马而来。
他径直冲向人群勒马而停,向我伸出了手。
在世家小姐的惊呼中,我被楚玄夜拉上了马,靠坐在他胸前。
身后是楚玄夜炙热的体温,耳边风声猎猎:「楚玄夜,你这是做何?」
楚玄夜握紧我的手,拉开了长弓:「阿禾,送你一只白雕!」
白雕落地,破空声骤起!
三枚石子自裴钰手中弹指而出,瞬间惊了马!
我倒飞而出,却在半空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裴钰抱着我稳稳落地:
「五皇子骑术不佳,连一女子都护不住,实在令人不耻。」
在楚玄夜难看的目光中,裴钰为我绾起垂落的长发,又将跌落的发簪轻轻别在发间。
正是他当日送我的那一只。
众人相继散去,宋漪兰却拦住了我。
「妹妹好大的福气,竟也摇身一变成了昭宁公主。」
「不过楚国与姜国相隔甚远,妹妹这一去,就算姜国还有何牵挂之人,也就都烟消云散了。」
宋漪兰勾了勾唇:「到时本宫与裴公子大婚,还望妹妹莫要缺席。」
-12-
七日后,昭华公主大婚。
整座京城十里红妆,喜乐喧嚣。
我在人群中远远望着裴钰一身红袍长街策马,身后是盛大的公主轿撵随行。
原来曾经的那个裴二公子,真的要娶了别人。
我有些站立不稳,恍惚间却听到刀剑相撞。
「有刺客!保护公主!」
和亲队伍被冲撞的支离破ťû⁹碎。
我眼睁睁看着三只利箭从天而降,自裴钰胸前瞬间贯穿。
人群混乱,我听不到任何声音。
胸膛里仿佛被什么填满,再撕扯成了碎片。
我被拉上了马,自刀光剑雨中突围而出。
直到暴雨倾盆,我才发觉此刻已远离了京城。
楚玄夜紧握着我的手,一路向北疾驰。
「是你杀了裴钰?」
我红了眼圈,听到自己声音嘶哑。
楚玄夜眉头紧皱,拥我入怀:「阿禾,别这样。」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为了那副堪舆图,还是为了楚皇之位?!」
楚玄夜变了脸色:「你如何知道堪舆图?」
我颤抖取下发簪,狠狠刺入楚玄夜肩头。
「楚玄夜,放我走!」
他脸色惨白,痛苦握住了我的手:「阿禾,裴钰非我所杀。我行事虽不磊落,可我对你一片真心。」
「忘了他,做我的王妃难道不好吗?」
无数黑衣人突然包围了我们。
远处有人策马而来,暴雨中我却看到那双清冷的眸子。
仿佛有烟花在我脑海中绽放。
裴钰他竟然还活着!
「放了她。」
「我拿堪舆图与你交换。」
裴钰勒马,鲜血自他手臂滴落而下。
楚玄夜突然笑了:「楚玄钰,幼时我跟着你读书练剑,总也赢不过你。」
「后来你死了,我跑到虚妄山呆了三年,我总算夺了头筹。然而夜里你却总质问我刀可以更稳,剑要更快一些。」
「父皇要我们拿到堪舆图,我以为机会终于来了,没想到最终堪舆图落到了你手里。」
「楚玄钰,这么多年,我还是不如你。」
暴雨倾盆,堪舆图被楚玄钰丢入空中。
我向着他跑去,却被他推上了马。
楚玄钰将我手中的发簪重新插入发间。
「阿禾,等着我!」
下一刻,长鞭扬起,受惊的马儿带着我冲入雨中。
回过头的最后一幕,是楚玄夜和楚玄钰激斗的场景。
-13-
雨过天晴,我策马在山野中疾驰。
少时我曾经跟人学Ṱü₉过骑马,想不到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山路难行,好在楚玄钰的这匹马神骏非凡,只是马儿的右耳有所残缺。
等等,右耳残缺?
有什么东西突然在心中炸响!
我七岁那年,父亲尚在宿州任职。
那时正逢瘟疫,药草奇缺。
上山采药时,遇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公子。
小公子后背布满纵横交错的伤痕, 我为他上了药, 将他偷偷背回了家。
后来小公子醒了,说什么也不肯留下, 他只说家在山上,我时常去山上寻他玩耍。
那日他抱着马驹说是中了毒, 我救活了马驹, 小马的右耳却没能保住。
他教我射箭骑马,几个月后却再也没出现,父亲也带全家前往京城上任。
此刻电光火石间, 楚玄钰后背触目惊心的伤痕和记忆中重叠。
原来那个小公子,竟是楚玄钰!
思绪翻涌,前方突然有山匪拦截。
数名山匪狞笑着向我攻来,绝望中我拔下发簪, 却有黑衣暗卫从天而降!
几颗头颅落地,黑衣暗卫将我团团围住。
下一刻,暗卫却是哗啦啦跪了一地:「参见阁主!」
「什么阁主?你们是何人?」
为首的暗卫上前抱拳道:「清风阁, 乃楚国最大暗卫势力。阁主的发簪便是清风阁信物。见簪如见阁主。」
我心中俱震,楚玄钰当日提亲送我的发簪, 竟然是楚国暗卫阁的信物?
我望着为首的暗卫, 却是失声惊呼:「王掌柜, 竟然是你!」
几年前我姨娘病重, 大夫人却不肯请大夫诊治。
我被逼无奈只得当了首饰, 跑了几间药铺。
然而药材昂贵,绝望之际我捡到了一个迷路的孩童,孩童父亲正是京城最大的药铺掌柜。
后来得益于他的帮助,我姨娘终于转危为安。
此刻那个温良敦厚的王掌柜,竟是眼前大楚暗卫之首!
原来这些年, 我竟一直在楚玄钰的羽翼之下。
-14-
我在清风阁的保护下来到了楚国。
一个月后, 楚国发生了两件大事。
大楚前太子携堪舆图归来, 朝野震荡。
国公府丢失多年的女儿终于有了眉目, 据说有人在姜国发现了其出生时佩戴的玉佩碎片。
国公府。
我在后花园漫步,面前是大片茂盛竹林。
身旁丫鬟笑道:「老爷听闻小姐喜竹,特意命人种了这一大片!奴婢这些年还从未见过老爷如此开心呢!」
我含笑点头:「多谢祖父关心。」
有丫鬟匆匆而来,递上一封信。
「何人送来的?」我惊讶接过。
「是, 是一公子送来给小姐的。」丫鬟目光躲闪, 支支吾吾。
我回了厢房, 细细看去,不由心绪翻涌。
信上只有短短几行字:
【漪禾, 驸马让给你了, 不谢。】
【堪舆ẗüₚ图是我给他的,天琅山多年战火纷飞, 只盼百姓日后能安居乐业。】
【你姨娘竟然是楚国人?我会托人照看, 三个月后你母女便能团聚。】
想起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我握紧了信。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回头望去,却被一阵清凛竹香包围。
炙热的吻肆意落在唇上, 我抚着他起伏的胸肌,咬上了滚动的喉结。
眼前之人呼吸一滞。
「阿禾,怎么还是这般迫不及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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