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大了,网恋掰弯了直男

性取向意外曝光,听到体育生室友危婪说我恶心,因为他这番话,我们寝室的人都以他为中心孤立我。
于是睚眦必报的我装成萌妹子和他谈起了网恋,时机成熟,我给他发了几几照,没等他反应过来直接拉黑删除。
可晚上他爬我的床,压了下来,声音急躁:「老婆,让我摸摸。」
我:「……」

-1-
危婪是个体育生,进国家队跳高的。
最近脚崴了,一直在寝室休养。
也是恰好这段时间,我装作萌妹子,乘虚而入,终于在网上和他确定了关系。
【宝宝,我要去学跳舞了,晚上见,mua!】
【爱你哟.jpg】
发完这个消息,我提着打包好的饭菜进入寝室。
一进去就看到危婪拿着手机发语音:「好,老婆晚上见。」
他声音低沉好听,而且还带着平常没有的温柔。
只是他按着手机的手一松。
下一秒,我手里的手机震动的同时响了一声。
我:「……」失误了,还没来得及切换到我的大号。
对面的男生侧目,锐利的眸扫了过来,看起来有些凶。
好在他长得帅,凶也变成了酷。
危婪一米九五的大高个,身高腿长,气势凌人。
而我一米七九点四五,四舍五入再四舍五入的一米八大高个,身型较为单薄,和他站在一起能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的视线陡然落到我的手上。
我一惊,连忙拿起手机,假装是朋友给我发了消息,还装模作样地回了一个语音:「对,下午上完课,我去找你。」
实际上发在了我的大号上。
我在自己的床位前坐下,没有和他打招呼,关系差得很。
可偏偏这人没点眼力见:「洛漾,帮我接个水谢谢!」
其实他不是不能动,但就是见我不搭理他,故意使唤我,心思真阴毒。
偏偏迫于他的淫威,我很没出息地站了起来。
给他接了一杯水。
真可恨,我这烂好心,我这小怂胆。
他接过水杯,眼神直勾勾盯着我:「下午有约?」
「啊。」我坐回自己位置上去,高冷地应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危婪的眼神微妙地落到我的身上,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真想一拍桌大骂:有老婆还看我,渣男!
说起来,我和他在网上聊了两个多月,前段时间才确定的关系。
吃了午饭,我上床睡午觉。
他没有弄出什么声响,这点倒是做得很好。
下午上完课之后,我就收到了危婪的消息。
【老婆,在做什么?】
【吃饭了吗?我给你点餐。】
还发了一个红包,我没有点。
我嘴角一勾,找了个草坪坐下。
沈公主:【刚下课呀?】
【还没吃,想看老公的腹肌。】
于是两分钟之后,一张泛着蜜色光泽、垒块分明的腹肌照就这样发了过来。
太阳光下,我的脑袋小弧度晃了晃,得意得很。
哼!
等以后危婪发现自己发的照片都被一个男的收到了,估计会气得吐血吧?
不过那边很快发了消息过来:【我也要你的。】
其实很多时候,他说话都是命令式的。
一开始我很不高兴,觉得他装逼,后来才发现,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于是加以引导,现在已经会叫老婆了。
我之前为了聊骚给他发过腿照,他要的就是我穿着漂亮裙子的照片。
只是最近危婪都在寝室,我不好拍啊。
【明天吧,明天给宝宝,还没有新裙子,嘤嘤嘤~】
危:【我给你买。】
【还是之前的地址?】
我故意给他发了另一所学校的地址。
其实离得不远,但我们都还没有提过见面。
危婪现在沦陷得不深,我还得加把劲。
之前他在寝室和另外两个室友说我喜欢男人,很恶心。
我心眼小,记在心里了。

-2-
晚上回到寝室,另外两个室友都不在,出去比赛去了。
这个寝室里,只有我是其他专业的。
危婪打着石膏的腿搭在边上的小凳子上。
真长。
我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回来了?」他凶戾的眸看向我,语气淡淡。
我当着他的面脱掉了ṭūₙ身上的 T 恤,故意露出了上半身。
他越是厌恶男的,我就越要恶心他。
「对啊。」我把 T 恤扔到椅子上,拿了干净衣物,准备去洗澡。
路过他身后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侧目看了我一眼。
不过我没在意,进入卫生间冲澡,出来的时候,穿着睡衣和一条运动裤衩,哼着歌,把换下来的衣服都洗了。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危婪身体往后一靠,视线一转,看向了阳台上的我。
目光落到我的双腿上。
露出的小腿笔直修长。
再往上一点,膝盖泛着红意。
我挂好衣服,转身的同时,危婪已经微不可察地收回了视线。
他五官深邃立体,眉眼精致,且眼神锋利,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帅哥,就是看着很高冷,很不好惹。
我撇撇嘴。
有你哭的时候。
躺到床上之后,把床帘放下,我开始发消息轰炸他。
【老公,好想你,今晚要枕着你的肌睡!】
【哎呀,打错字了,是枕着老公的腹肌照睡!】
【今晚狂舔屏,嘶溜嘶溜——】
那边直接打了视频电话过来,静音的,被我挂断了。
【嘤嘤嘤,室友们都在寝室的,不好接电话哟宝宝~】
危:【明天快递会到。】
意思是他要看到腿照。
我小小地哼了一声,严重怀疑危婪是个腿控。
不,他就是个色批。
就是喜欢这家伙的人还挺多的,男的女的都有,要不是我够大胆,还不一定搞得定。
不过侧面说明长得再好看的男人都经不住诱惑,呵!男人。
想了想,我打开台灯,拿了我之前穿过之后放在床头桌上置物篮里的吊带裙出来,套在腿上。
伸出一只手用力抓了抓裙子布料,镜头里,我的手指纤细骨感,用力抓了一下大腿位置的布料,又松开。
短短三秒的视频,加了点滤镜发过去。
【怎么办?我的手不受控制了,想抓老公的腹~肌~】
「靠!」
我听到危婪的床位前发出一道低吼声。
我心里乐得开花。
笑得我倒在床上,因为要控制着不发出声响,被吊带裙包裹住的双腿激动得像鱼摆摆一样在空中扑腾了好几下。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快递,去另外一个学校拿的,出了一身热汗,干脆去开了一个钟点房,打开快递一看,哟……
这裙子竟然还挺好看,是一条奶白色蛋糕公主连衣裙,长短到大腿的位置。
有点光泽感,但不夸张,质感很好,穿上不会真的成小公主了吧?
我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裙子尺码险险合身,差点拉不上拉链,这样一看,我的腰就更细了。
更细吗?我觉得自己都快呼吸不上了。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我连忙走过去打开门,是我朋友,她看到我穿成这样。
「卧槽」了好几声:「你你你……」
「别废话,快来给我拍几张。」
她带来了假发,给我戴上,实在是手痒,于希求着,最后我同意她给我化了一个简单的妆容。
最后拍了背影照、侧颜照,还有秀身材的,略微修图,长发及腰的美少女出图,就算细看,我妈都不认识。
于希看得都要流口水了:「呜呜呜,小漾,你太美了。」
我摆摆手:「一般一般,你也美得很,来来,小爷给你拍几张。」
于是于希也美美出图几张。

-3-
在卫生间换了衣服,我终于狠狠深呼吸了几下,差点憋死了。
出来后,于希正拿着裙子的包装盒看,不看不知道,一搜吓一跳:「我去,你老公挺有钱啊?这条裙子两万多。」
「什么?」我大惊,「就这玩意儿?」
我顿时觉得这裙子很一般了。
本来打算挂网上卖了算了,但是现在又担心后续分手的时候扯皮,便包装好之后放进盒子里,再装入快递盒中。
吊牌没拆,以后闹翻了,就给他寄回去,免得扯皮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扯出来。
刚修完图我就给危婪发了几张过去。
那边大概在忙,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看到,等我和于希出了酒店,在美食城买炸串吃的时候,手机震动,掏出来一看,回消息了。
于希凑过来看,念道:「老婆好美……咦~我实在想象不到危系草那张帅气的脸怎么说出这种话的,小漾,你快让危系草发个语音听听。」
我:「……」哼了一声,满足她,于是我抬起手机偷偷摸摸给他发消息:【想听老公的声音,好性感,每次都要循环播放三百遍~】
我这骚话张口就来,不得不感叹,危婪被我拿下实在再正常不过了,呵呵呵。
那边很快回了一条语音:「老婆很好看。」
虽然才五个字,还有点冷冰冰的,但危婪的声音磁性醇厚,简直比于希大晚上偷偷摸摸听的广播剧里的 CV 还要好听。
她眼冒星星,但重点却在:「天了,他叫你老婆,好苏,比我吃了两百斤的榴莲还要觉得甜。」
这话说得,我好像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臭味儿。
哦,是旁边的臭豆腐。
收起手机,我大声喊道:「老板,来一份。」
准备带回去臭危婪。
然后我和要减肥的于希在路上就吃完了。
我俩是高中同学,还是邻居,她才是地址上这个学校的。
吃完炸串和臭豆腐我俩就分道扬镳了。
说起来,危婪还真的是有名,连隔壁学校的都知道他的系草名讳。
之前好多来我们学校看打篮球的,就是因为危婪。
也因此危婪的兄弟们痛心疾首他崴了脚,让他们失去了不少被美女们围观的机会。
回到寝室,不出意外危婪在,他家不是京城本地的吗?
为什么不回家休养,在这寝室里碍我的眼?讨厌!
我也就敢在心里吐槽,这不,他发消息请我带饭,我还不是听话地绕了远路,给他带了最爱吃的那家饭菜回来?
我把打包的饭菜放在他桌上:「给你,九十五。」
危婪的视线不动声色扫过我的手,拿起手机道:「谢谢,发给你了。」
我点开一看,是一百块,他每次请我带东西都会凑整,说过一次还这样,我就随他了,总不能我给他主动抹零,说这份饭才九十吧?
那我不亏啊?

-4-
回到我的位置上,他看到我椅子上快递盒子,问:「买了什么?」
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鞋子。」
危婪眉头轻蹙,视线又落到快递盒上。
我心里一咯噔,连忙把快递盒扔到桌位下去了。
这快递盒就是普通纸箱吧,虽然质量好了点,但上面也没有什么 logo 啊!
有也很小,是个图案,不留意根本看不到,而且危婪是在网上买的吧?他应该不知道这快递盒就是装他买的裙子才对。
我冷静下来,不免叹气,这就是夜路走多了,危婪稍稍做点什么,我心里都有鬼。
这事过了之后,一定不干坏事了。
其实我也后悔过,只是那时已经抽不了身了。
想到那次回寝室,寝室门没有合拢,里面传来室友们的声音:「卧槽,他……他竟然喜欢男的?卧槽,千万别看上我啊。」
我翻白眼,你妈的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老子颜控。
紧接着又听到另一个室友说:「不至于,听说洛漾有喜欢的人。」
这时,那道我一直觉得特别好听的声音冷冰冰地从里面传来:「真恶心。」
咔嚓……
有什么碎了。
哦,是我对危婪的正面滤镜碎了一地。
我本来想恶狠狠推门而入,可最后我怂哒哒下了楼,在旁边的草地上,伤心地坐了十分钟。
本来还以为在寝室里,自己和他的关系虽然谈不上好,但也能说一两句话,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从那天起我的另外两个室友看到我就下意识地躲,可是对危婪又阿谀奉承得很,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危婪造成的。
最后愤恨不已的我决定恶心他一把。
事到如Ṱŭ²今,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不仅不反思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过了,反而觉得自己有点亏。
柏拉图恋爱可不就讲究那点情绪价值,我痛心疾首,觉得我还是给得有点太多了。
拿起手机点开小号,给他发消息:【老公,想看你的几几照。】
发完之后,我才一下清醒过来,连忙点了撤回。
啊啊啊,离了个大谱。
我的脸瞬间红了。
连忙把手机盖在桌上。
小心地瞥向隔壁,只见侧脸都帅得没边的男生,盯着手机屏幕,眉头轻微一蹙,表情微妙,也不知道看到我的消息了没。
不过他没有回,大概率没有看到,小概率看到了,选择无视。
我都习惯了,甚至痛苦地想,报复人还要当舔狗,这亏本买卖再也不做了。

-5-
危婪的脚其实好得差不多了,去拆石膏回来,开始慢慢复健。
我和他已经聊到要见面了,是危婪提出的。
我毫无撒谎痕迹地应下了。
心里却琢磨着什么时候甩掉他。
现在我们聊得如火如荼,偶尔我还能瞥见他突然邪魅一笑。
呵呵!
两个室友已经回来,因为之前的事情,我对他们没有好感,几乎不说话。
至于危婪,这个没眼力见的,总叫我帮忙,我也恨自己不能决绝一点。
每次对上他冷厉的眸子,「哦」字就脱口而出。
「洛漾,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内裤,在衣柜第二层的收纳盒里。」
卫生间传来危婪的声音。
另外两个室友正在打游戏,听到点声音之后看向了我。
我冷眼扫过去。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走过去给危婪拿小裤子,拿出来一抖。
卧槽,真大。
每次都会感叹一下,不是我自卑,这裤子是我穿上能滑下来的程度。
体育生名不虚传。
啧啧啧。
我走过去,嫌弃地用手指勾着裤腰,敲了敲门,卫生间的门打开一个缝,我递了进去,眼神不自觉往里面瞟。
危婪接过,说:「想看?我很大方的。」
说着准备把卫生间的门打开,我吓了一跳,连忙走开:「神经病。」
危婪嘴角上扬,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这家伙莫名其妙地讨厌自己,但是经常怂得可爱。
只是喜欢男的?喜欢哪个男的?
他眉头轻蹙,眼底晦暗不明。
我回到自己座位前,开始写作业,搞完就上床睡觉了,这几天我准备分手,继续谈下去,浪费我时间,又怕危婪感情突变,不少体育生都挺渣的,容易犯错得很。
到时候少了那种刺激感,他都不会心痛有毛用?
确定好时间之后,我准备给危婪来个大的。
拍了一张半身照,高 P 过后,八块腹肌,大腿肌肉看着就梆梆硬。
我真的服了,躺在床上笑得不行。
「你在做什么?」一只手突然掀开他的床帘。
「哎哟」一声,手机一下落了下来,差点砸在我的脸上,危婪下意识看向我的手机,我连忙翻身扑过去,把我的手机压住,歪着头看他,大声吼道:「你干吗?吓我一跳。」
危婪语气比我更冷:「你在和谁发消息?」
我不耐烦地道:「关你什么事?在和我男人,你也要管?」
危婪眉心微折,问:「你谈恋爱了?」
我嘴角缓缓上扬:「当然。」
然后把他掀开的床帘扯了下来。
危婪看着合拢的床帘,以及地上被当成脚踏的快递空盒,再瞥了眼衣柜,这才慢悠悠收回视线,回了自己的床位前。
另外两个室友话都不敢说,闷头做自己的事儿。

-6-
第二天,危婪发消息问我能不能见一面,而且他要开始训练了。
而我则直截了当地回:【分手吧,渣男。】
发完之后,不作停留,发了那张高 P 图给他。
【哈哈,吓傻了吧,老子是男的!】
然后拉黑删除一条龙服务。
做完这一切,我惊觉自己手心起了热汗。
心脏也怦怦乱跳,紧张,开始干坏事的过程是激愤的,最后却又是心虚的。
就怕危婪受不住打击,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又害怕他愤怒到报警,意欲找到我这个罪魁祸首。
危婪虽然有点强势,但事事有着落,且不是大男子主义。
这段时间,做什么都会和我报备。
这种一看就是上头了吧?
我没有谈过恋爱,之前暗恋过一个学长,还因为知道学长人品烂,滤镜破碎,好几天才缓过劲来的。
看吧,人就容易淡忘伤害,危婪说我恶心的时候,他怎么不善良一点?
磨磨蹭蹭回到寝室,发现危婪也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垂着眸盯着手机,脸色看起来不大好看。
我下意识出声:「那个,在啊?」
危婪没有抬头,「嗯」了一声。
只是他这样子实在有点低沉。
我舔了一下唇,心慌得很,坐下后,频频看向他,直到被看过来的危婪一下捕捉到:「看我做什么?」
我的心一跳,眼神闪烁:「没,就是看你心情不太好。」
危婪眉眼凶戾,沉声问:「今天怎么这么关心我?」
我摇头,无辜地道:「没有啊!」
其实我有点后悔了,这场恶作剧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爽。
危婪锐利的目光还落在我的身上,我却有点心不在焉,根本没有在意。
晚上危婪睡得早,两个室友回来了,却又接到教练通知,临时加训,去了西院那边的休息室住。
这样一来,寝室里竟然只剩下我和危婪,前几天不是没有单独待过,只是今晚上我心里毛毛的,总有点不好的预感。
心虚加上一Ţū⁹点愧疚?
我翻身,闭上眼强迫自己别多想。
敢做敢当,他要跳楼我就拉着,他要报警我就扇他。
大不了干一架,谁怕谁?
这样一想,我心里舒服多了,很快就睡着了。

-7-
可是迷迷糊糊间,细微的动静一下将我惊醒,一股凉气顿时从我脚底板往上蹿,我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一道黑影压了过来。
还没有发出惊叫声,就被捂住了嘴巴。
我抓住他的手扔开:「危婪你干吗?你他妈梦游了?操,吓我一跳。」
可危婪已经压了下来,适应夜色之后能看得到他的眼睛是睁开的。
我头皮发麻,被他挤得贴在墙上,他从后面抱住我,手伸进我的腰上,语气急躁且动作很凶:「老婆,让我摸摸。」
我:「……」大脑宕机了一瞬。
毫不夸张,我被他吓得浑身一抖,整个人都失去了反应。
尤其是被他抓住把柄,我他妈更是一动不敢动。
哑着声,色厉内荏地凶Ŧű̂ⁱ道:「你……你什么意思?我不懂。」
危婪今晚把室友支开,就是为了收拾人。
现在听到这话,笑了一声。
我顿时毛骨悚然,手用力抓着他结实的小臂,想推开:「你先松手。」
危婪呼吸打在我的耳边,很重很热,他不仅不松开我,还抱得更紧,语气凉悠悠地道:「凶什么?安安。」
安安是我追他用的那个假名,完蛋了,他怎么知道了?这不可能。
我不承认:「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叫洛漾,你发什么神经……唔!」
危婪的手一点不规矩,语气沉冷:「真的吗?老婆,可是你好小,没有发给我的图片大啊,我开灯检查好不好?」
「不。」我脸都憋红了,「我不知道,你……你起开。」
所以说人不能干坏事,我太紧张了,忘记了挣扎,也没想好怎么反驳自己不是安安。
更重要的是危婪这么一大个,我哪敢剧烈挣扎,这个小空间都转不开,床板压得咯吱响,我真怕一不留神,床塌了。
睡衣被蹭开,滚烫的吻落到肩头、脖子、侧脸。
明明那么热,我却狠狠打了个冷颤,带着哭腔道:「别,我……我叫人了。」
他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翻过来,微微起身将我笼罩在身下:「不是要枕着我的腹肌睡吗?洛漾,我让你趴着睡。」
我要哭了:「不不,我不知道。」
「呵!」危婪显然不耐烦了,干脆堵住我的嘴。
我眼睛瞪大,失去了反应,这家伙不是恐同吗?不是嫌我恶心吗?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窸窣的声音从我的床上传出,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微妙。
只是,突然咔嚓一声。
卧槽。
我用力歪头,喘着气:「塌了,床要塌了。」
危婪:「……」他也听到了,先起身出去,声音沙哑,却不容置疑:「过来。」
我肯定要过去,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抖着腿下床,打开台灯一看,中间位置直接裂开了,只要再用力一点,能立马断成两截。
我跌坐在椅子上,用力擦嘴:「我不是安安,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占我便宜,你压坏了我的床,我要告辅导员。」
危婪走近,我以为他又要来,连忙往后缩,结果他径直打开了我的衣柜,等我反应过来扑过去。
危婪已经取出了一个包装盒,里面正是他给我买的那条裙子。
如果说之前他买的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样,可现在手里的东西,显然是认识的。
我像是被人从头顶上倒了一盆凉水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胡扯?

-8-
盒子砸在我的桌上:「你解释解释?这是我朋友寄的,给我发过照片。」
都这样说了,我解释个毛。
还是那句:「我不知道。」
危婪再次笑了:「行。」
他大步走过来,一盏台灯,被他高大的身形笼罩,寝室顿时暗了下来。
我往后退,抵在桌角上:「我是男的。」
危婪一只手撑在桌上,低下头:「你是男的,为什么装作女孩子和我谈恋爱?」
我抿了抿唇,抬眸看向他:「我说不是我,你相信吗?」
他看着我含着水汽的眼睛,眼神有点凶。「你觉得我该相信这个……」他点了点扔到桌上的品牌盒子,「是你捡来的,还是该相信你不是安安?」
我咬了咬唇角,一把推开他:「反正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危婪不过是顺着我的力度站直,然后眸色沉沉地看着我:「骗我的人没有好下场,洛漾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戏弄我,我会报警,这件事闹大了,学校会通报,你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准备回自己的床上去。
我却被他这话搞得要哭了,跟上拦住他:「你什么意思?」
危婪一脸冷漠:「字面意思,让开。」
我不让,先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瞪着他,谁也不退步,最后是我妥协:「那你今晚又亲又摸,什么意思?」
危婪语气淡漠:「只是好奇你发的图片的真实性而已,让开,我要睡觉了。」
我:「……」
说到睡觉,我立马反应过来:「你把我的床压坏了。」
危婪往上走:「哦!那怎么办?」
我只能往后退,Ťũ̂ₜ上了最后一道梯子,在他靠过来时,一下跌坐在我的床边上。
而危婪已经上了他的床,准备睡觉。
按道理来说,这床不会容易这么塌的,只是刚才动静闹得太大导致床板裂了,我坐了会儿,很不甘心地爬到他的床上,破罐子破摔:「我的床不能睡了。」
现在睡他的床,要塌一起塌。
挤一挤,挤在他怀里。
「兄弟,我喜欢男的,也好你这一口,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安安是谁,但我愿意被你当作她,晚安,宝宝。」
危婪往后靠,脊背抵在床栏上,而另一边,挤进来的少年自己盖上了被子,闭上了眼。
这么窄的床,两个大男生,竟然还敢平躺。
危婪眸色危险地一眯,抬手将我搂在怀里,咬着我的耳朵道:「行,但我要见她一面,洛漾,相信你做得到的对吧?嗯?」
我抓住被子的手用了用力,没有说话。
危善冷冰冰地继续道:「做不到啊,你就等着被全校通报吧!骗子。」
我立马睁开眼,弯了弯眉,心里却泪流满面,抬手拍拍他的胸:「消消气,兄弟我帮你找人。」
危婪一把捏住我的手腕扔开:「这就对了。」
他伸手一搂,将我搂在怀里,我能感受到他的雄壮~

-9-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热醒的,他床上干净,身上也是沐浴露的淡香,被子里都是暖热的气息,把我的脸熏红了,而且身后的人一大早上的火气好重,我想翻身,被哑声警告:「别动。」
于是我不动了。
起床之后,我顶着鸡窝头找阿姨换了床板。
一看就没睡好。
危婪洗了一个澡,神清气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喜欢男人的那个。
我气息萎靡,一想到他要见安安,只觉得人生没有了光彩。
这事我和于希说了。
于希那边发了一则长达三十秒的「啊啊啊啊啊……我嘞个豆……啊啊啊啊啊」。
一点没有感到事情的紧迫性。
我不得不给她发语音:「你冷静一点,危婪现在就是想报复我,快点想办法。」
于希嘿嘿笑得很猥琐:「怎么报复,细细说给我听。」
我:「……」
行了,这家伙脑子已经跑了二里地,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抓了抓头发,这会已经下课了,却不敢回寝室。
结果走着走着,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转头一看,有点熟悉,可不就是危婪那帮经常一起打篮球的兄弟。
他们认识我,我之前被迫给他们送过水。
危婪也在人群中,看了过来,我顿时有点不自在。
喊我的人叫许舟,他走过来,一身热气:「我们要去吃烧烤,你去不去?」
最近没什么比赛,可以放开了吃。
我正要拒绝,危婪已经走上前来,直截了当地道:「走。」
我:「……」
吃了烧烤,喝了啤酒,大概这两天心里苦,一不小心喝多了。
回去的时候,竟然还是危婪背的我。
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慢吞吞地说:「哥,商量个事,别报警,啊!」
危婪侧目:「怕我报警?」
我呵呵地笑:「也不是,主要是怕丢脸,嘿嘿。」
危婪:「……知道丢脸还做这种事,我跟你有仇?」
我一下不服气了,一拍他的肩,撑了起来,大声说:「是你说我恶心,还伙同室友孤立我,啧啧啧,知人知面不知心,长得帅有屁用,真讨厌。」
我说完,头更晕了,又趴了下来,我以为自己说得很有气势很大声。
实际上声音是含糊不清的,危婪倒是勉强听明白了,眉头一皱:「我什么时候说过你?」
「上次啊,」迷迷糊糊地,我嘟囔道,「我听到了,你和他们说我坏话。」
我眼皮一沉,呼吸渐渐均匀。

-10-
危婪没有继续多问什么,和朋友们分开之后,回了寝室,另外两个室友也在的,见危婪背着我,还是关心了一句。
危婪面无表情地道:「喝多了。」
他看起来太冷,室友们便没再继续问什么。
其实这两人一开始确实因为危婪的话,孤立过我,但是后来发现危婪跟我反而关系更亲密,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一来二去,寝室竟然就分成了两派。
可就只有我谁都看不上,觉得自己自成一派。
谁说男人没心机,都装得很。
危婪把我放下,我也清醒了不少,他直接搂着我去洗漱。
帮我洗了脸,牙我是自己刷的。
我抬手,用湿漉漉的手拍拍他的脸:「谢谢啊。」
他的脸上留下了水渍,看着我的眼神又深又沉。
我喉结滚动,脑子瞬间又清醒了不少,愣愣地望着他。
危婪低头,呼吸缠绕,哑声喊:「洛漾。」
我睫毛轻颤,被他搂着腰,手落到他的胸口上,手感真好啊!
我没有躲开,只是寝室里传来室友打游戏的谩骂声,让我一个激灵推开了他。
眼神闪了Ťũ̂₆闪,真他喵的尴尬。
「呃,那个,我洗好了,今天谢谢你背我回来啊。」
他松开我,顺势扣住我的手腕,我脚步一顿,看向他。
危婪道:「我没说过你恶心,我说的是……你暗恋的那个人。」
啊?
我眼睛瞪大,懵逼了,恨不得自己现在酒还没有醒,听不进去这话。
躺到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是,这话是危婪找补的吧?
虽然我暗恋的那个人确实恶心,把我对他的好感渲染成爱慕,大张旗鼓地告诉别人自己被男的喜欢有多了不起。
还和很多女生同时谈恋爱,劈腿成瘾。
我知道后和他干了一架,臭傻逼,一副衰样,手下败将,呸了他一口后回寝室,就听到那种话,可想而知当时我有多愤怒。
双重愤怒等于愤怒的四次方。
这不怪我吧!
可是危婪这话显然不只是我误会他了,甚至他其实是在帮我说话?
我回忆一番,他这话确实是在室友说我有喜欢的人之后说的。
所以就这样水灵灵地产生了一个天大的误会?

-11-
第二天周末,我醒来后下床,发现桌上有早餐,看了眼还不敢用正眼看的危婪,他盯着电脑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给我带的啊?」
听到我的声音,他侧目看过来,英挺的眉眼看起来没平时那么凶嘛。
我感觉自己现在看他都带了滤镜。
危婪点头:「对。」
我舔了一下唇,去阳台上的卫生间里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揉了揉脸。
那他现在这样到底是喜欢安安,还是想勾搭我?
我这人做事向来风风火火,想什么就问什么,中午就约了他出去,在楼下的小树林里把话说清楚,我双手插兜:「那你什么意思啊?」
危婪故意问:「什么什么意思?」
我瞪他一眼:「你说呢?你……你对我又亲又摸,那你该知道,我是男的,不是女孩子。」
危婪有些想笑,微微低下头:「当然知道啊,老婆。」
五六月的天气真好。
我的脸一红:「你真不害臊。」
危婪站直,抱着双臂:「是谁先勾引我的?」
我反应过来:「不是,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危婪想了想,说:「有点早,在你发腿照的时候。」
我一怔。
那天我在寝室里拍照片,刚拍完,门就被敲响了,砰砰砰的,把我吓了一跳。
我反锁了门,所以有钥匙也进不来。
本来当时拍完照就极度羞耻,手忙脚乱地捡了运动短裤穿上,卷了边都不知道,连忙下床去开门,差点把自己的脚都崴了。
打开门, 是被人扶着的危婪。
对方表情不善, 但不是我的原因。
他脚上打了石膏, 撑着一根拐杖,不满地抱怨一句:「锁门做什么?」
许舟哈哈大笑:「受伤了, 心情不好, 莫见怪。」
我撇撇嘴,往里走:「你怎么了?没事吧?」
危婪回:「没事。」
他们走进来,危婪的视线落到我的腿上, 许舟也看到了,来了句:「操, 你的腿好细好白。」
我下意识往下一看,发现裤子歪歪扭扭, 裤腿卷边, 大腿根都露了出来。
我:「……」淡定地拍了拍:「没怎么运动过。」
危婪眉头微乎其微一蹙,心想确实好白好细。

-12-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暴露得那么早,现在听到这话懵逼了:「那你不生气?」
危婪笑了一下:「一开始会有点,当时只是怀疑, 后来才确定的。」
确定之后,竟然也没那么生气,甚至陪着Ţůₖ玩这一场游戏。
而怀疑的种子一旦发芽,很多细节便对上了。
我的脸涨红:「那……那就是你骗我。」
危婪幽幽地盯着我:「那好吧, 是我骗的你,老婆。」
我的脸更热了:「你……你别这样叫我。」
危婪垂下眸:「所以你一直都是在玩弄我的感情是吗?」
我看着他这副自嘲的模样, 心里有点不舒服:「也……也不是……」
我猛地闭上嘴。
危婪却已经搂住我的腰, 低头道:「我在追你, 老婆。」
我的手撑在他的手臂上, 有点慌张, 却没有推开:「你又不喜欢男的。」
该死的, 他长得真是越来越好看。
这点, 危婪蹙了眉:「怎样才算是喜欢男的, 喜欢你还不够吗?」
卧槽, 他好会说情话,还顶着这样一张帅脸。
我的脸要喷火了。
危婪攻势猛, 受不了几天我就沦陷了。
结果确定关系之后, 一个比一个纯洁。
但寝室确实不方便,大二第二个学期选择住出去。
危婪家里条件不错, 学校旁边有房,当然我家的也不差。
住出去当天, 我就被迫变成了安安。
最后哭着踹他:「死变态, 你还说你喜欢男的。」
裙子都撕碎了,那么惨烈。
危婪笑得不行:「洛漾, 你今天就算穿ţű̂ₕ着十层衣服我也给你扒了。」
只是扒得快和扒得慢的区别。
我幽怨地瞪他一眼,摸了摸他的八块腹肌, 心满意足:「果然, 你没 P 图。」
其实我心里爽得不行。
危婪压过来, 眉眼柔情,但动作霸道地把我抱在怀里,柔声喊:「老婆。」
我看了眼他的帅脸, 亲他一口:「晚安。」
第二天一早,还没睁开眼,就听到他说「早安」。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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