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逃婚后我超级加辈

婚礼上傅廷南扔下我去追出国的继姐。
我拖着婚纱光脚追了 10 公里,他的迈巴赫消失在雨里。
一年后。
傅家老爷子葬礼上,我抱着牌位听律师宣读遗嘱。
傅廷南跪在我跟前,眼眶泛红:「莳予,犯错的人都该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
我拨开他的手神色冷淡:「叫奶奶。」
傅廷南疯了,被气疯的。

-1-
我和傅廷南婚礼当天,暴雨倾盆。
他放在我包里的手机震得人心慌,我打开来看。
来电显示「Moon」。
月亮?
手机弹出新的消息提示,我顺手点开。
【廷南,打扰到你的婚礼我很抱歉。】
【钥匙我留在房子里了,谢谢你收留我这么长时间。】
【你的睡衣我就带出国了,就像你还陪在我身边一样。】
我点开图片,心头狠狠一颤,差点没拿稳手机。
女人面容娇媚,她穿着我买给傅廷南的真丝睡衣,敞开的领口处几枚红痕格外明显。傅廷南在她腰侧睡得很安心,像一个婴儿。
是姜宁,我的继姐。
背景里的房子正是傅廷南那幢我从来没能留宿的私宅。
曾经每一次我都向他撒娇:「今晚我可以留下来吗?」
汗珠顺着傅廷南起伏的背肌淌下,热气还未散去。
嗓音却已恢复冷淡:「你该走了。」
当我还想争取些什么时。
傅廷南拿过床头的包扔到我身上,抿起的双唇看上去很是不悦。
「给你 10 分钟,收拾好立刻离开。」
傅廷南是一头不容人侵犯自己私人领域的猛兽。
我以为没有例外。
可他让姜宁住了进去,还给了她可以随意出入的钥匙。
姜宁是我继母的女儿,漂亮的裙子、生日蛋糕、父亲的疼爱。
从小到大,姜宁热衷于从我这里抢走一切。
如今,连傅廷南也被她抢走了。
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紧紧捏着手机,我的手指关节都开始泛白。
「你在干什么?」
休息室门开了,傅廷南站在门口,看到我手里的手机,脸色僵硬。
我勉强地笑了下,把手机递给他:「有人给你打电话,一直在响。」
傅廷南走过来,拿起手机滑动几下:
「你看了?」
我直直盯着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丝表情:「你怕我看?」
「宋莳予,虽然我们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可还是有必要保留一些私人空间。你这样不经过我允许查我手机很不好,懂吗?」
傅廷南冷下脸来无言地看向我,我心中一阵酸涩蔓延开来:
「我没想查,是你电话一直在响。」
「手机都已经点开了,你有什么可解释的?」傅廷南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房间里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一阵风夹杂着雨水吹进来,我们的发丝飘在空中。
淡淡的香味融合在一起,心却越来越远。
我望向窗外不知何时才会停下的大雨,眼眶有几分酸胀。
颤声道:「现在不该是你向我解释……」
再度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氛围。
傅廷南背过身接起电话:「喂,宁宁,你别急,慢慢说。」
他穿着新郎的礼服,双腿修长,侧脸的轮廓如同山脉般俊挺。
那双素来冷漠的黑眸漾起脉脉柔情。
语气不自觉放得轻柔,带着耐心哄道:
「我马上来,你别走,等我。」

-2-
我拦在傅廷南身前:「不准去,我不准你去。」
傅廷南面无表情地看向我:「别无理取闹,我只是去见她一面。」
「她是出国不是去世,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我们的婚礼!你要把我置于何地?」我再也忍不住歇斯底里起来。
「姜宁有心脏病,你还这么咒她,什么时候你竟变得如此恶毒?太让我失望了!」傅廷南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度,显然是被我激怒了。
他额角青筋鼓起,叹了口气:「我答应你,不会影响到婚礼,我会按照爷爷所愿娶你。」
「爷爷所愿?那这么多年我们的感情算什么?」我认真地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犹豫。
可惜没有。
他冷笑一声,语气鄙夷:「算你犯贱。」
我看着他无视众人的呼喊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我跟你一起去,见完回来我们继续婚礼。」我也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不顾旁人震惊或奚落的视线。
傅廷南看了我一眼,发动油门,迈巴赫划破雨帘疾驰而去。
他的手机再次弹出消息提示:
【廷南,我没办法祝福你,看到莳予和你在一起,我会疯掉的。对不起。】
傅廷南猛地踩了刹车,他烦躁地捏了捏太阳穴:「下车。」
「不可能。」我死死抓住安全带。
「我最后说一次,下车,立刻。」傅廷南的眼底蕴藏着怒意。
我可真够贱的,这么多年让姜宁一次次抢走我的东西。
如今还像条癞皮狗一样死抓着傅廷南不放。
可我能怎么办?
母亲的房子还捏在继母手里,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见我没动静,傅廷南直接下车将我拽了出去。
他一根一根掰开我抓住安全带的手指。
我被扔在暴雨里,傅廷南居高临下看着我:「别逼我恨你,宋莳予,给自己留点脸面吧。」
我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在顷刻间爆发:「你以为姜宁有几分真心,她不过是想抢走我的一切罢了!」
「你闭嘴!宁宁单纯、天真、善良,不像你一心只想着嫁进傅家,满脑子算计。别他妈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污蔑她的话。」傅廷南重重关上了车门,隔着车窗,我看见他森寒的侧脸没有一丝温度。
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大片泥泞雨水直接溅到洁白的婚纱上。
「傅廷南,你不能走,你给我回来!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光着脚在暴雨里奔跑,试图追上那辆渐行渐远的车。
10 公里。
我洁白的足背被刮出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
终于,那辆迈巴赫化作黑点,彻底消失在雨幕中。
我跌倒在地,双膝被擦得血肉模糊。
痛吗?痛得要死。
可我的心更痛,剧烈的酸胀几乎让我呼吸困难。
傅廷南,你这个骗子,小时候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
提在手上的高跟鞋被我用力掷了出去,摔落在地面滚了几圈,孤零零地躺在路边,仿佛在嘲笑我的可悲。
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双臂撑地不住地打着颤,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

-3-
等我跌跌撞撞回到婚礼现场宾客已经散了,迎接我的是继母劈头砸过来的玻璃瓶。
满地碎片倒映出我狼狈不堪的模样。
「滚过来!」姜芳吟抱臂怨毒地盯着我,再没了方才讨好傅家人的嘴脸。
咬牙踩上碎片,钻心的疼痛让我冷汗淋漓。
姜芳吟这才解气似的开口:「看看你这狼狈的鬼样子,连个男人你都套不住,白长这副骚皮子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落下,因为我知道没人会心疼我,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要不是傅家那个老头子非认那个破婚约,你以为轮得到你嫁进傅家?
「小贱人,我警告你,好好去道歉认错,ŧű₊把傅廷南哄回来。别ṭṻ₆忘了你妈那幢房子可还在我手里,你要是敢作妖,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它?」
姜芳吟掐住我脸颊上被她指甲刮出的血痕,靠近耳边威胁。
我虚弱地点了点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被她送回傅家老宅,湿淋淋的婚纱贴在我身上,雨水顺着裙角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泅出水渍。
保姆陈妈阴阳怪气:「我说宋小姐,如今还没当上傅太太呢,就把家里搞得这么脏,这地毯可是我新洗干净的。」
「怎么跟条狗似的这么可怜?被我哥甩了又准备挑谁?」傅廷誉嗤笑一声。
我对上他那双和他哥有七分相似的眼睛。
傅廷誉见我没反应,又开口嘲讽:「你……你装什么可怜?别想打我的主意,我哥不要的女人我也不会要的。」
「嗯,我知道。」我哂然一笑。
傅廷誉朝我走了两步,用鼻孔看人:「算了,如果你非要选我也不是不行,但我可得约法三章……」
傅老爷子出现在二楼,声音威严:「廷誉,家教都被你喂到狗肚子去了?给莳予道歉。」
「不要!我有什么错,我哥都不要她了,还不准我……」
傅廷誉活像只炸毛的猫。
「住口,再这么没大没小就给我滚到你爸妈那儿去。」老爷子重重杵了下拐杖。
「莳予,你跟我上来。」

-4-
手机上有新消息提示,是姜宁发来的。
【我说过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争不过我,没妈的可怜虫。】
【别忘了我妈手里捏着什么?乖乖听话,我还能放你一马。】
随着消息一起弹出来的还有挂着「爆」的热搜。
【傅家太子爷强势追爱当红小花姜宁。】
【傅廷南机场求婚姜宁,姜南 CP 修成正果!】
配图是傅廷南穿着那套婚服与姜宁相拥的画面。
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娇小的女人紧紧圈在怀里,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
高清镜头下甚至能看清两人唇齿间的水光。
【穿着礼服来的,是准备求婚成功就立刻结婚吗?】
【嗑到真的了,谁懂啊,高冷禁欲的豪门继承人为爱低下头颅。】
【祝福祝福,我在现场他们一起登机了,直接度蜜月,好浪漫啊。】
……
母亲死后半年,父亲便娶了姜芳吟,一起进门的还有姜宁。
她虽不是父亲的孩子,但父亲将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她。
我守着和傅廷南的婚约在那个家里如履薄冰,我原以为只要熬到结婚就好了。
可这根救命稻草还是被傅廷南亲手折断了。
我自虐般地看完评论区里的祝福。
疲惫地闭了闭眼睛,青梅竹马的 15 年终究抵不过姜宁的一句话。
早该看明白的,小时候那个说长大一定会娶我、保护我的傅廷南。
在姜宁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以前我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傅廷南会帮我、护我,一辈子照顾我。
如今看来是多么可笑。
男人的承诺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除了自己,没人能拯救自己。
「莳予,你别难过,廷南不懂得珍惜你,傅家小辈里你再选一个,老头子给你做主。」老爷子苍老的嗓音里尽是无奈。
我睁开了眼看向这位老人,这个傅家最大的掌权人。
我必须从那个泥潭里爬出来,将权力和金钱牢牢抓在手里,才能让仇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老爷子,我不选小辈,太年轻的人担不起任何承诺,也容易感情用事。」
感情用事的人,怎么配做豪门继承人呢?
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我。
我明白,这次是彻底结束了,再无回旋的可能。
宋莳予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回头。
与其奢望那得不到回应的爱意,不如爬到高处,任何人都没法威胁到我的高处。
这话一旦说出去,我和傅廷南的感情永远不会再有后路。
绝情到完全不给自己舔舐伤口和留恋的余地。
我站起身,深吸了几口气,不再哽咽:「我选您。」

-5-
「老爷子,我知道您对我外婆怀有愧疚,她当年救过您。
「这份婚约,还是由您亲自来履行吧。」
说完,我端起桌上的都匀毛尖浅抿一口。
果然是好茶,唇齿间都是金钱的香味。
傅老爷子眸子一暗,旋即大笑出声:「你果然很像檀昭,和她年轻时一模一样,聪明、有野心、敢爱敢恨。」
我那少得可怜的感情曾经给了傅廷南,可他不稀罕。
那就索性不要了。
「我是您看着长大的,除了您我身后没有任何值得托付的人。我是宾利法尼亚商学院毕业的,在那个被姜芳吟母女蛀空的宋氏没有任何施展的机会。但傅氏集团不一样,我和您有着共同的目标。」
老爷子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我知道这是成功打动了这个热衷于养蛊内斗的老头。
狗咬狗才有意思嘛。
我理了理鬓发起身:「我手机 24 小时开机,随时等您的回复。」
走出书房,胸中郁结的一团气终于散开Ťũ⁹了。
但还有不怕死的非要来给我添堵。
傅廷誉靠在走廊转角处,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直接无视他,提着婚纱往外走。
「爷爷和你说了什么?」他拉住我的手,「你的脚受伤了?」
我侧头对上他阴翳的视线:「与你无关。」
「宋莳予,你想要的,我也能给你。」傅廷誉垂下的眼睫显得有几分可怜。
我抓住他的衣领往身前一拉,呵气如兰:「怎么?喜欢我啊?」
傅廷誉耳尖通红但还在嘴硬:「谁……谁喜欢你了,我只是看你被我哥甩了,可怜你罢了!」
「那你去跟老爷子说说看好了。」我松开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真是个傻子,现在跑去拱火,只会让老爷子更加厌烦。
前有大孙子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逃婚。
后有小孙子急于跟哥哥争女人。
一个两个孙辈都如此恋爱脑,傅家也真是出情种。

-6-
我和傅老爷子领了证,没有操办婚礼。
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开了保姆陈妈,任凭她如何求饶认错,我也没有心软。
她仗着傅家的势,又被姜芳吟私下收买țú⁺,多次对我冷嘲热讽。
我宋莳予是多记仇的人啊,怎么会留她?
要不说还是老 baby 好,老 baby 事儿少钱多,说不定还死得早。
可能是年纪大了,我又长了一张和外婆有八分相似的面孔。
我推着老爷子在花园晒太阳时,他好几次都把我错认成了外婆。
「檀昭啊,当年终究是我对不住你,那么艰难的时候你瞒着所有人到牛棚来照顾我,回城时还把自己的全部积蓄都给了我,可我终究是负了你。
「我能打下傅氏这片家业,都是你当初那笔钱啊。我没想到你的父母会逼着你嫁给别人,我对不起你。」
他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
我只知道外婆救过他性命,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过去。
又是一个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故事。
当年他在牛棚病得差点死掉,外婆冒着风险救了他。
又在他回城之际两人许下承诺,外婆将自己攒的所有钱都给了他。
换来的却是他步步高升,另娶他人。
而外婆却因此被娘家厌弃,嫁给老光棍,凄苦潦倒一生。
我绝不会让自己走上她的老路。
侧身蹲下,我拍了拍老爷子的手:țű̂⁶「祁安,我不怪你,只求你能善待莳予,千万莫叫人将她欺负了去。」
颈骨修长白皙,鼻尖的小痣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我刻意露出这个角度,因为我知道这个角度的我和外婆几乎一模一样。
当晚,傅老爷子便叫了律师进书房。
我知道自己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情种好啊,情才是杀人最锋利的刀。

-7-
在我每天住在傅家陪老爷子品茶看报回忆往昔,顺便给老爷子洗脑时。
姜家母女也没闲着。
姜芳吟上门找了我几次,我都避而不见。
我忙着熟悉傅氏业务,懒得跟她纠缠,晾她在一旁干着急。
而姜宁,持续不断地在热搜炫耀着她抢来的男人和爱情。
【今天布拉格的日落好美,有你更美。】
配图是傅廷南蹲下给她系鞋带的侧影,男人宽大的手掌握住女人白皙细瘦的脚踝,放在自己膝头,认真虔诚的模样好像是在处理上亿的项目。
【一日两人三餐四季。】
配图是两人在装修复古的小别墅里,傅廷南系着围裙垂眸切着西红柿,而姜宁俏皮地靠在他肩上笑得一脸恬静。
评论区都是粉丝嗑 cp 现场。
【好甜好甜好甜,这个姐夫我们很满意,姐姐用力爱!】
【救命,要不说还得是我姐呢,这种极品男人都被拿下了,姐姐速速开班我跪着听!】
【以后姐姐是不是要嫁进傅家做豪门太太了呀?太棒了,平时看姐姐跑通告那么辛苦,要是能嫁给傅家太子爷,再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姜宁特意回复了一个害羞微笑的表情。
蠢得令我发笑。
姜芳吟的电话打到了我手机上,接起来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辱骂:
「小贱人,我让你赶快嫁进傅家生个孩子,没让你躲在里面装死!」
我翻动着桌子上傅老爷子手下收集来的姜宁的背调。
那些被姜芳吟刻意隐瞒的真相。
姜宁高中时曾转学过一次,因为霸凌同学致对方瞎了一只眼睛,本来是可以治好的,可姜芳吟咬死不赔偿,害得那个女生右眼只能摘除。
大学时曾休学过两次,病历上写的是她心脏病突发需要休养,实际上是为了堕胎。
而且手术中发生了意外,姜宁失去了生育能力。
难怪姜芳吟一直让我嫁进傅家,除了老爷子这个关键因素外。
还因为姜宁无法生育。
她想让我嫁进傅家生下长孙后除掉我,再让她的女儿名正言顺地进门继承老公和孩子。
这算盘打得可真精,这么多年我竟从未察觉过她的真实意图。
而姜宁也是个蠢出生天的王八羔子,她知道自己只能像她妈一样做继母。
但又不甘心我风风光光地举办婚礼,所以才在婚礼当天玩了这么一手,让所有人都来见证她和傅廷南才是真爱,而我只是一个靠着婚约绑住男人的可怜虫。
她们母女俩为的就是让我颜面扫地,在上流圈子成为耻辱和笑话。
真是好算计,也亏得有傅廷南这个脑容量不足的傻子陪着她演。
「你在听我说话吗?小贱人……」
我不咸不淡地开口:「姜芳吟,现在是你的女儿把我前未婚夫带着跑了,你以什么立场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
「那是我女儿有本事,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无能,连个男人都看不住!」姜芳吟在电话那头Ṭų₂嗤笑。
「你信不信我一把火……」
我打断了她的话:「烧掉我妈的房子?好啊,你要是不烧你不得好死。」
说完没理会她的咒骂,我挂断了电话。
姜芳吟不敢烧,但我会亲自动手。

-8-
当晚我便派人潜入房子将花园翻了个遍,找出了我母亲留下的那个盒子。
我站在小洋房前接过独眼保镖递过来的盒子,挥了挥手:「烧掉吧,做干净点。」
「是,夫人。」
我点燃一根女士香烟,看着冲天的火光吞噬着精美的洋房。
这栋困了母亲一辈子的囚笼湮灭在火海中。
我亲爱的妈妈,你爱了父亲一辈子,用自己的家业供养父亲,助他步步高升。
可他在你死后半年就娶了新人,所以说爱情到底是什么呢?
我接起电话,律师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夫人,老爷子去了,遗嘱已经立好了。」
「好,谢谢你,李律师,我不会亏待你的。」
「夫人抬举我了。」
挂断电话,我将烟头摁灭在保镖托举的翡翠烟灰缸里。
傅家老爷子的讣告由集团发表时,一条带着「爆」的热搜也冲上了首页。
【傅氏太子爷豪掷 8 位数邮轮示爱当红小花姜宁!】
有没有示爱不重要,是不是花了 8 位数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条热搜和傅老爷子的讣告挂在一起,格外讽刺。
舆论的反噬也该让这两人好好尝个够。
傅氏集团的股份我要拿到手,傅廷南太子爷的位置我也要让他再也坐不下去。
葬礼办得简单,也是遵照老爷子的遗嘱,不希望太多人悼念。
我身着月白色薄缎旗袍,乌发在脑后仅用一只羊脂白玉簪盘起,立在首位捧着傅老爷子的牌位。
任凭身后窃窃私语,丝毫不放在心上。
傅家那对永远在周游世界的夫妇也现身了。
我那位曾经的准婆婆想要来拉我的手,被保镖隔开了。
她的面容还是那么精致,丝毫看不出亲人离世的憔悴:「小予,是我们对不起你。」
傅廷南逃婚时没有出现,这么久也没有规劝自己的儿子,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如今老爷子去了,想到遗产归属倒是现身了。
不急,还有小丑没登场呢。
「嘘。」
我举起素白的手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底尽是戏谑。
李律师提着公文包不疾不徐走了进来。

-10-
「傅祁安先生生前立下遗嘱,其名下的遗产、不动产以及傅氏集团百分之六十二的股份全部由其配偶宋莳予女士继承。傅淮夫妇,以及两位孙子傅廷南、傅廷誉,老先生为你们留下了每人 2000 万现金。
「宋莳予女士在不改嫁的情况下,享有傅氏集团所有决策权。」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看看,男人多么现实,人走了都希望我这个跟自己白月光一模一样的女人为他守一辈子。
不过我当初预计的也就是配偶分一半遗产,但万万没想到老爷子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看在他如此大方的分上,别说这辈子不改嫁,下辈子也不是不行。
李律师平静地宣读完遗嘱,推了推眼镜:「各Ŧŭ₅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整个灵堂落针可闻。
「不可能!她这个贱人凭什么?」门口传来姜芳吟尖厉的咆哮。
跟在她身后的姜宁也是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傅廷南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眼底满是难以置信和痛苦。
他当然会痛苦,因为在老爷子去世前两天。
我已经将姜家母女刻意隐瞒的那些证据全部以老爷子的名义发给了他,也不知道他刚刚跟姜宁从邮轮上下来收到信息时是什么表情。
真是有些遗憾,没有亲临现场观赏狗咬狗的场面。
傅廷南拨开众人,跪到我跟前,眼眶泛红:「莳予,犯错的人都该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对吗?」
他抬手想来握我的手腕,被我直接拨开。
我居高临下看向他:「没大没小,如今我是你长辈。
「你该叫我一声奶奶。」
他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地,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出来。
傅廷誉在一旁许久才嘶哑开口:「你选了爷爷?」
我哼笑:「怎么?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傅廷誉垂在身侧的手一直在发抖,他向我走了几步,被独眼保镖拦住。
「滚开!」
保镖反手将他制住按在地上:「我只听命于老夫人,你还不够资格命令我。」
这句话仿佛彻底击溃了傅廷誉脆弱的神经,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牛劲,挣脱保镖直接扑向了傅廷南,一拳将他砸倒在地:
「都怪你!你得到了还不珍惜,都怪你!」
两兄弟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灵堂都差点被他们砸了。
保镖将我护在身后。
姜宁扑上去想分开二人,被傅廷誉一个肘击打翻在地:
「你也滚!你这个贱人!」

-11-
傅家那对毫无建树的父母被我三两句打发了,买了机票直接扔出国。
一辈子懦弱无能只会啃老,不过也让我省了不少事儿。
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如今我才是傅氏掌权人。
惹了我不高兴,连 2000 万都拿不到。
傅廷南自葬礼上跟傅廷誉打了一架后,跟苍蝇似的缠上了我。
我在傅家老宅。
哦不。
现在应该是我的宅子了。
举着喷头浇花时,傅廷南走了过来,往我手里放了个东西。
他深情地凝望着我:「这是我的房子钥匙,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的,能原谅我吗?莳予!」
我垂头看了眼手里的钥匙。
说实话,比水鬼缠上还晦气,直接抡了个圈扔出去老远。
满脸不耐烦道:「你如今站着的这块地是我家花园,你背后这栋庄园是我的房子,我有这么好的房子不住,去住你那个狗窝?你脑子没事儿吧?」
他苦笑:「莳予,对不起,现在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再原谅我了?
「我是真的没想到姜宁一直在用心脏病骗我,她还对你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儿,这么多年你在宋家不好过吧?
「我错了,莳予,明明我们小时候那么好的,可我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爷爷告诉我长大必须娶你,我就开始犯浑,我不想被婚约胁迫,我总是忽视你的真心,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你,还在婚礼上抛下了你,我怎么能做出这么混账的事?」
我嗤笑一声:「别在你奶奶我这儿犯贱,你被胁迫?老爷子拿枪逼着你结婚了?你不愿意不会说,嘴巴长来是干吗的?哦,是跟姜宁亲嘴的,毕竟你俩的拉丝口水照现在还挂在热搜上呢。你既要享受着别人的真心又忍不住闻着骚味就跑,路边的公狗都比你有节操,少把脚踏两条船出轨烂黄瓜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绕过他我径直往屋内走,他站起身追过来从身后抱住我:「莳予,你在赌气,果然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好高兴。」
我转身就甩了他一耳光:「每天闲着没事儿干?不想去公司上班?那你这个执行总裁也别当了。」
傅廷南浅浅地笑了下,语气无奈:「你不会的,你舍不得这么对我。」
「那就试试看。」
我隔天便召开了股东大会,直接卸掉了傅廷南总裁一职。
本来公司对于他在老爷子去世时还在国外和女友厮混就积怨已久,如今我的出手得到了股东们的一致认同。
我扶了位有能力的女副总上位。
股东们颇有微词,但被我一力镇压。
女副总上位便立刻为集团拿下海外市场头筹,堵住了众人的质疑。
女性在职场上不是没有能力,而是被性别歧视所约束,只要给她们机会,巾帼不让须眉。
我乐意并且热衷于在职场上扶持女性上位。
因为只有顶层女性越多。
底层女性才能有更多被看见的可能性。
否则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12-
公司处理好了,私人恩怨也要好好算清楚。
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转头就请了姜家母女来家里喝茶。
由 8 个保镖陪同。
姜芳吟进门时还趾高气扬,看到 8 个身材高大壮硕的保镖时,如同缩水般矮了下去。
她有些不安地坐在椅子上。
姜宁倒是显得很平静,但眼底的怨毒还是藏不住。
「几天不见越发憔悴了。」我勾唇一笑,独眼保镖弯腰替我点燃了烟。
我夹在手指上并没有抽,只是看着白雾升起。
抽出一叠资料扔到姜芳吟脸上:「看看,有印象吗?」
是那些被她费尽心思替女儿遮掩的丑恶罪证。
「姜宁如今虽然口碑受损,但好歹还是一线花旦,也不是没有翻身的可能。要是这些资料曝光的话,那可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我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她们的脸上如同调色盘般变幻。
姜芳吟咬牙切齿开了口:「你母亲的房子是被你自己烧的吧?如今我手里已经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了。」
我手指一点,将桌上的瓷瓶推落。
砸在地上四散开来,声音惊得两人打了个寒颤。
我托腮欣赏她们的惊惶,笑靥如花:「滚过来,求我。」
「你想都不要想!你这个靠爬老头床的贱人!」姜宁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恨意藏都藏不住。
「看来你业务很熟练?但你没我运气好,老爷子心疼我把遗产都留给了我,不像你,在傅廷南那儿连根鸡毛都没捞到。」我掩唇轻笑。
姜芳吟拦住女儿,脸色煞白:「我来。」
她脱掉鞋踩到瓷片上,刺痛很快让她冷汗直流,如同当年我无数次被她磋磨时一样。
「我说的是滚过来,听不懂人话吗?」我又补充了一句。
姜芳吟屈辱而怨恨地俯下身,碎片割破了她的衣服,浑身鲜血淋漓。
姜宁被保镖抓在手里疯狂地嘶吼着:「宋莳予,你这个贱人,我就是要抢你的东西又怎样?凭什么你生下来就可以活得那么滋润,而我们母女却要苟延残喘?我要你知道,再高贵的大小姐也不过是被我踩在脚下的一条可怜虫!」
我抓住钢笔对着她的眼睛捅了过去,在触到她睫毛时又顿住了。
「啊!」姜宁惊恐的叫声在我听来格外悦耳。
我将钢笔递给独眼保镖:「你亲自动手吧。
「你们可是老熟人了,当年你毁了别人一只眼,如今赔一只眼合情合理,再公平不过了。」
细长的香烟被我往手边的绣球花盆里一丢。
趿上丝绸拖鞋嘱咐了句:「做得干净点。」
推门便走了出去。
那绣球花开得密密层层,香烟窝进花瓣里,一瞬间便烧黄了一块。
伴着姜宁痛苦的哀号,鲜血顺着她脸颊淌下。
我从不支持以德报怨。
恨也好,怨也罢,就该让施暴之人受到同样的对待才叫解气。

-13-
姜宁眼睛伤了,所有通告都只能暂停。
她求到傅廷南那儿,想让他念在往日情分上帮她一把。
我从文件里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傅廷南。
他蹙紧眉不悦道:「莳予,这次你做过了,再生气也不该下如此狠手。」
我转动钢笔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资料你都看过了吧?她高中害得别人瞎了一只眼睛,凭什么可以毫发无伤逍遥自在?」
傅廷南并不认同我的说法:「那时她才多小,完全就是小孩子心性,闹着玩一时失了手。那个人失去了一只眼睛,可姜宁也被姜伯母罚了三个月的零花钱。她一个小姑娘,你知道那三个月她过得多难吗?」
果然,这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少爷永远无法共情受害者。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会看上这么个空有皮囊的草包。
起身抄起桌上的貔貅镇纸照着他脑门就是一下:
「对不起。」
又是一下:
「不好意思啊,我待会签张支票给你。」
再来一下:
「你说个数,反正我现在有的是钱,就是把你打残打废顶多也是家务事,长辈管教不恭敬的小辈。」
我的动作太快。
傅廷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我三下砸得昏死过去。
「来人,把这个不肖子孙给我拖出去,老爷子头七还没过呢,就敢对奶奶大呼小叫。我真是命苦,老爷子您要是在天有灵,就来把他收走。」
我掏出手帕哭得九曲十八弯,那叫一个荡气回肠。
整个公司都为之震颤。
越发觉得傅廷南这个人不靠谱,不能担大任。
财帛动人心,只要能让集团获得切实利益,姓氏什么的对股东们来说并不重要。
况且老爷子只说我不能改嫁,又没说集团不能改姓。
日子一长,姓傅还是姓宋,谁又说得准呢?

-14-
清早,我还在床上梦里陪老爷子下棋。
电话铃声吵醒了我。
「夫人,出事了,有人杜撰了你的私事儿挂到热搜上。」
【越级上位,20 岁捞女为嫁入豪门不惜委身 70 岁老头。】
【得不到就要毁掉?姜南 CP 被强拆!】
【诈骗豪门千亿遗产,捞女下限在哪里?】
……
哗众取宠的标题,将姜宁伪造成一个受害者,而我嫉妒他们美好的爱情不惜嫁给老头来拆散他们。
通篇扭曲事实,添油加醋,把我形容成一个毫无底线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
她拿准了我不会将自己和傅廷南的往事曝出来,所以这么肆无忌惮。
贴主还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姜宁多么善解人意,想要和我达成和解,却没想到被我失手打伤,至今还躺在 ICU,昏迷不醒。
还附带几个娱记采访姜芳吟而她含泪哽咽的片段。
底下全是姜宁粉丝心疼姐姐。
【天啊,好心疼姐姐,破坏姐姐和姐夫不得好死!】
【真贱啊,嫉妒姜宝有太子爷撑腰就搞破坏,这种人怎么还活在世界上啊?】
【姐妹们我都扒出来了,这个小三叫宋莳予,冲了她!】
但路人并不买他们的账。
【哈?这哪里是什么老头子啊,这明明是我的老 baby~】
【遗产多少?我没看错吧?千亿?工作暂停,我来嫁!】
【超级加辈?都当奶奶了,谁还稀罕这个破孙子,姜粉别太荒谬了。】
【我都不敢想,要是我是宋莳予,我会是多么开朗乐观的小女孩儿,姐姐还缺腿部挂件吗?】
我倒是不介意助他们一臂之力,姜宁和傅廷南这对怨偶可要锁死才好。
立刻让集团起草了声明,宣布傅廷南为爱自愿退出傅氏集团、择日将会迎娶姜宁的公告。
一发出去,热搜Ťůₖ又炸了。
【笑升天了,姜粉前一秒还在说自己姐姐要嫁入豪门了,下一秒被罢免了。】
【豪门怎么会娶她这种品德败坏的人,这姐之前搞霸凌害得别人瞎了一只眼,大学多次休学堕胎,这傅廷南也真够恋爱脑的。】
【尊重祝福锁死,一对癫公癫婆,能在自己爷爷去世时还在国外陪小娇妻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豪门又不是傻子, 怎么会选这种继承人,活该被淘汰。】
傅廷南被绑着和姜宁完婚时,我坐在主位上。

-15-
织金紫色缎面旗袍, 我捻动着降香黄檀佛珠,体态丰艳, 一双宝光璀璨的眼睛平静地看向身前跪着的两人:
「老爷子在天有灵,看到你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想必也会欣慰的。」
我接过姜宁颤颤巍巍举着的茶碗浅抿一口。
她坏了一只眼睛, 再不复之前的美丽。
在她身侧跪着的傅廷南, 短短十几天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莳予,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傅廷南抬眸看我,眼底的哀怨痛楚不似作假。
我歪头嘲讽一笑:「我要你这个人干吗?我要的从始至终都是傅家。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大孙子。
「也是我这个做奶奶的心善, 非洲那个新项目就由你去接手吧,带上你的新婚妻子和岳母大人, 滚得远远的,省得碍我眼。」
姜宁剩下的一只眼睛里布满了恨意, 青白着脸:
「那个地方去了还有活路?你是想要我们死!」
其实我挺佩服她的,死到临头都不会服软, 骨头够硬,我很满意。
但如今由不得她愿不愿意。
姜宁的咒骂被我远远抛在脑后。
「你没有男人要!活该你一辈子给老头守活寡!」
借你吉言了。

-16-
我再次听到他们的消息时, 是因为一场暴乱。
姜宁被暴徒挟持了,她为了脱身直接告诉暴徒傅廷南是豪门继承人,身家过亿。
暴徒抓了傅廷南,两人当场翻脸,傅廷南抓住姜宁的头往地上砸。
骂她欺骗自己,害得自己落到如此下场。
要不是她勾引,自己本来应该和青梅竹马的爱人结婚,有大好的前程。
他将一切责任都推卸到姜宁身上, 姜宁忍无可忍, 抢过暴徒别在腿上的瑞士军刀。
一刀扎进傅廷南颈动脉, 傅廷南当场死亡。
而混乱中姜宁也被暴徒击杀。
姜芳吟彻底失去了依靠,变成了疯子。
我听完电话里傅廷誉的诉说, 内心毫无波澜。
傅廷誉良久才又开口:「如果我说,当初我真的跟爷爷争取过,你会考虑我吗?」
我面不改色、语气冷淡:「你们两兄弟可真够贱的。」
「我和哥明明长着一样的脸, 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
「少发癫。」我直接摁断了电话。
冰冷的机械电子音在脑海里响起:
【恭喜您已完成考核。】
【请问您是否要献祭爱情为代价, 与野心家系统绑定, 让我辅助您走上权力巅峰?】
我:【是。】
这便是母亲留下的那个盒子里的东西。
当年她为了爱情, 亲手拔除掉系统将它锁进盒子深埋于地下。
我小时候曾听到过无数次, 她坐在卧室对着墙面自言自语:
【我爱他当然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你这个毫无感情的机器怎么会懂?】
【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会出轨, 他也一定是那个例外!你别说了!】
【我没有扶贫,我们是双向奔赴,我什么都不图, 只要他爱我就够了。】
【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答应过我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
望着镜子里自己红润光泽的面庞,我勾起唇角。
要不说女人最顶级的医美是权利和野心呢? 起效快且没有副作用。
古往今来,各种枷锁将女人束之高阁, 不允许她们流露出野心和欲望。
女性凭什么要远离权力中心?
谁规定的?
这是时代的陷阱。
只有尝到权力和金钱的滋味后。
才知道爱情这个东西是多么不值一提。
与其要人爱,不如爱自己。
系统:【我有个疑问一直想问宿主,您是怎么办到让傅祁安将遗产全部留给您的?】
我笑了笑回它:【你猜。】
(全文完)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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