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和弟弟

我是个小混混,救了个弟弟,养大了。
弟弟聪明贤惠,成绩从小名列前茅,还会帮我洗衣服,做饭,收拾家务。
直到我看到他在帮我洗衣服时偷闻我内裤。
我跟他对质,他破罐子破摔,扒了我裤子。
「哥,你看不出来吗,我在拿你当老婆养!」
谁养谁啊,到底!

-1-
「森哥,嫂子真野啊!在你脖子上种这么多草莓!」
新来的小弟目光兴奋地打量我的脖颈。
我抬脚踹在小弟的屁股上,道:「滚犊子,老子家只有蚊子是母的,哪来的女人给我种草莓,眼睛没用就捐掉,这踏马是蚊子叮的!」
小弟凑近了看我,笃定道:
「可这真是吻痕啊!森哥你长成这样没女朋友?
「不对啊,Ţú⁶兄弟几个是单身汉,都邋里邋遢的;只有森哥你每天都打扮得讲究,连衣服都是香香的,不像家里没女人的样子。」
身边跟我久的小弟打趣道:
「森哥衣服哪是什么女人洗的,是他弟洗的。
「那小孩乖得呦,跟个小媳妇似的,伺候森哥任劳任怨的,要不是他带把,我都怀疑他是森哥的童养…………」
我将人踹到墙上,抬手抽了他一巴掌,语气冰冷道:「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开我弟的玩笑?」
小弟低着头跟我道歉。
我看了看表,拿起外套起身往外走。
「走了,要去参加小孩高考前的成人礼,没什么大事别联系我。」

-2-
到达学校礼堂,坐在家长区。
小孩还是主持人,他身形高挑、宽肩窄腰,劣质表演西装都穿出了高定感。
小孩虽然没有失误,但我看得出来他心不在焉,眼神在找寻什么,直到看到了我。
即使我戴着帽子他也一眼就认出我了。
那双眼瞬间定住,弯成了月牙状,语调都兴奋得上扬了起来。
小孩早就过了变声期,声音清冽好听,把控着整个典礼的流程和节奏。
表彰环节,校长发言,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小孩一个人获得了好几项奖。
全港一级荣誉优等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一等奖,以及学校颁发的各种奖项、奖金……
光彩夺目、出尽风头。
谁能想到他是我一个混混养的孩子。
典礼结束,我打算偷偷溜走的。
前途光明灿烂的优等生,不该跟一个小混混牵扯不清。
「哥!」是小孩在叫我。
我回头看了一眼,许多人围在他的身边。
人群中心、花团锦簇。
许多女孩给他送花,离他最近的那个我认得。小女孩也是多项荣誉加身,跟小孩一样优秀。
郎才女貌就是这种感觉吧。
心里莫名有种酸涩感,难道我在嫉妒自己养出来的孩子优秀吗?
他隔着人群喊我,想挤出来,人群不断往他那边涌,反而将我们越隔越远。

-3-
我一边玩着诺基亚里的贪吃蛇,一边坐在摩托上,在离学校很远的偏僻地等他。
不一会儿小孩出来,手里抱着那女孩送的花。
小孩看起来生气了。
「哥为什么要走,好容易求哥参加这次活动,哥怎么能没结束就走了!」
我摸了摸鼻子,没底气道:「我是结束后才走的。」
「说好给我送花呢?」
「你手上不是有了?」
他将花扔进了旁边垃圾桶,道:「现在没了,哥可以送我了吧。」
我将花从垃圾桶里拣出来,挂在摩托车上。
严肃道:「陆林不可以糟蹋别人的心意!」
「是她硬塞给我的……我……我只想收哥送的花……」
我从身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花束,道:「别人都有的,怎么舍得让你没有呢。」
我将花递到他眼前,揉了揉他的头。
「成人礼快乐,陆林。」
陆林收下花束立即眉开眼笑起来。
「可惜看起来还没小姑娘送得好。」
「哥送的就是最好的。」
他长腿迈上我的摩托车后座,头靠着我的背,一只手搂上了我的腰。
一如这些年无数次那样。
「哥我们回家吧。」

-4-
洗澡时,看着镜子的自己,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手指划过脖子上的红痕,又不疼又不痒,真的是蚊子叮吗?
可是陆林一口咬定是蚊子叮的,还说他亲自赶跑了蚊子。
那一定是蚊子叮的,陆林从来不骗我。
一个没注意把浴巾掉水里去了。
「陆林!陆林!帮我拿条新浴巾,我不小心掉水里去了!」
我接过小孩递进来的浴巾,想关上门。
小孩却用脚抵住了门,推不动。
「干嘛?」
小孩喉头滚动,轻咳了几声,开口声音喑哑:「没……没事。」
小孩长大了,奇奇怪怪。
洗好澡出来,裹着一身热气又跟小孩撞了个满怀。
身上的水渍在小孩衣服上晕开。
「哎哟!杵这干嘛,给哥看看撞疼了没有?」
清晰的两声吞口水的声音:「没……没事,我……我等着上厕所。」
「去吧,别憋坏喽。」
我回头看了眼,小孩逃似的钻进了厕所。
刚才抵我小腹上那滚烫坚硬的触感,小孩发育得是真不错啊!自愧不如!
我躲厕所门口偷听。
估计小孩看碟的时候被我指挥做事了。
小孩早成年了,入学比别人晚一年,现在是个 189 的大小伙,做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只不过不知道他安慰自己时想的是谁,是不是送他花的姑娘。

-5-
这几天老嗜睡了,睡着了就昏过去了一样,一觉就是天亮。
醒来还腰酸背痛、口干舌燥的。
我洗漱的时候,看见自己脖子震惊了。
「这蚊子也太多了点?」
撩开自Ṭũ⁵己衣摆,衣服下还有。
ťŭ̀ₔ「这蚊子会钻被窝?
「陆林!陆林!放学带盘蚊香回来。」
正在做早餐的陆林答道:「好。」
我跑去掀陆林衣服:「蚊子怎么就咬我不咬……你呢……」
没想到被陆林这死孩子的身材震惊到了?
八块腹肌块块分明,胸肌蓬勃。
陆林小时候还跟我一起洗澡的,突然有一天把我赶出来了,再也没跟我一起洗过了。
这小子又文明,在家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我都不知道他身材这么好。
「哥……痒……」
我呼吸的热气撒在他的腹肌上,他腹肌泛着薄薄的红。
我尴尬起身:「臭小子身材真好。」
小孩还在害羞:「那……哥喜欢吗?」
「喜欢啊!那个男人不羡慕你有这么好的身材。」
嗦粉的时候,小孩不小心把汤弄到了身上,随手把上衣脱了。
「去换衣服穿上,等会儿感冒了!」
「等会儿,有点热。」
「大早上热?你不会发烧了吧?」
我摸了摸小孩的头,道:「没有啊?」
我进屋拿了件衣服扔给小孩:「快换上,夏天早上还是有点凉快的,别感冒了。」
小孩不情不愿地穿上了衣服,还有点不高兴。

-6-
晚上接到任务,跟小弟去砸别人场子,场面激烈,被人撕了衣服。
小弟给我拉到角落里,欲言又止:「森哥……你……你真的没有女朋友?」
「老子骗你干嘛?」
「唉!你还是自己看看你后背吧!你……你弟……你,啊!没什么!」
我找了处厕所,看了眼后背。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满背的红痕还有咬痕。
难怪觉得背痛,在街头混的,有点伤很正常,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我再迟钝也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谁干的!这是踏马是谁干的!」

-7-
我指着脖子上的红痕,质问陆林:「这真是蚊子叮的?」
陆林睁着无辜的大眼,一本正经道:「这真的是蚊子叮的。」
这小子还在瞒我,他是不是犯什么事缺钱,晚上把老子挂牌卖了?
「哥,你的茶。」
来了来了。
晚上都快被吃干抹净了,我毫无感觉,只可能是我被下药。
吃饭都是一起的,只有我有睡前喝杯安神茶的习惯。
这药一定在茶里。
趁着陆林没注意,我偷偷把茶倒掉了。
我假装躺下睡觉。
等了很久,陆林都没动静,人真的睡着了。
突然感觉胸口凉凉,我猛地惊醒,好不容易才控制睁眼的冲动。
「哥?哥?你睡着了吗?」
我没回答他,他继续开始了动作。
没有其他人,只有陆林这死孩子。
难以言喻的酥麻痛感往骨头缝里钻。
我是什么鸭脖吗?这么好啃?又啃又咬又嗦的。
口腔的温热湿润,我每一寸肌肤都深有体会。
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喊出来,脚趾头紧紧夹着被子。
他在拿我练习吻技?
林儿,哥明天给你买充气娃娃,你别拿哥练行吗?
忽然,他将我翻身,并拢我的双腿……
买空气娃娃迫在眉睫!
「哥!陆森!陆森!」
死孩子,这个时候叫我名字干嘛!
救命,我真的想死。

-8-
顶着黑眼圈起来,我都不能直视陆林了。
陆林叫我吃早饭,稍微接触上,我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在战栗。
小孩的嘴怎么红润润……
Ťü₂
「哥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陆林要来摸我的头,我猛地往后缩。
「没……没事,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又怕小孩担心:「我这几天可能都在外面住,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小孩没有说话,我逃似的夺门而出。

-9-
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鼓起勇气回了家。
美美在家洗了个澡,这几天躲在办事处,烟味、汗臭味,好险没给我熏晕过去。
才知道小孩创造的环境有多好。
抽根烟的工夫,小孩已经在帮我洗衣服了。
突然想起裤子口袋里有重要资料没掏出来。
「陆林!陆林!我口袋还有东西……咕咚~」
我看到了我今生都难忘的一幕,死孩子在偷闻我裤衩子。
明明看到我了,他丝毫没有慌张。
眼神如同狩猎的狼一样盯着我的眼睛,不放过我一丝表情变化,又埋头猛吸了一口。
扣着我裤衩子手青筋暴起。
我裤衩子像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战利品。
我真的……
我将水盆一脚踹翻,溅了他一身水。
我将他怼到墙上,语气烦躁:「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孩低头吻我,我躲开,他再亲,我再躲开。
自始至终小孩嘴角都挂着笑,眉眼是化不开温柔。
「我知道那天晚上哥没喝那碗茶,我做的事哥算默认,这几天我给哥时间整理自己的感情,哥回来就是接受我了。」
强盗逻辑,我竟然无法反驳。
小孩将我抱起,反压在洗手池上,他摩挲着我的唇,眸中欲色渐浓。
「哥,我一直在拿你当老婆养。」
他要解开我裤扣,扒我裤子时,我揍了他一拳拿起资料跑了。

-10-
收到老师的电话,才知道我出来的这几天陆林都没去上学。
让手底的小弟帮忙一条街一条街找,找到半夜,才在酒馆门口找到醉倒的陆林,身上的校服都皱巴巴的了。
我谢过手下的小弟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陆林起来!」
我想扛起陆林,他醉醺醺地推开我。
语气委屈至极:「你都不要我了,管我干嘛?」
想到快高考他逃课,还喝成这样醉倒在大街上,我就一肚子气,自然没有好脾气。
「陆林别闹了!回家!」
「我不要你管我!」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我给你脸了!」
陆林倔强地盯着我:「就不!」
我拎着他的衣领又是一巴掌:「回家,明早上学。」
他摇头。
我又抽了几巴掌他依旧摇头。
上一次他跟我这么犟,还是我打黑拳给他治病。
我掐着他的脖子崩溃地问:「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终究是我从小宠到大的弟弟,打他自己也会心痛。
我俯身额头抵着他额头,温声细语地:「小乖,跟哥哥回家吧,不闹了,哥说好管你一辈子的。」
陆林果然安静了下来。
他靠着我的肩膀哭了出来:「哥你别不要我啊!你别跑啊!」

-11-
自此以后,小孩跟打通了任通二脉似的。
天天睡觉要搂着我睡。
只是搂着,明明什么都没干,又好像什么干了。
时不时就盯着我看,有时候眼神发绿,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骚话不断:
「哥你腰好细啊!
「哥你皮肤真白!
「哥你身上的疤好性感!
「哥你怎么这么好,谁娶你……不是,谁嫁给了你,是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以前我天天在家打赤膊的,现在恨不得穿高领长袖了。
倒是小孩,动不动就喊热,恨不得在家裸奔。
我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他快高考了,我又不敢刺激他。
只能随他去了。

-12-
有天,一大妈找上门来,说小孩是她儿子。
并带来了小孩的出生证明,跟小孩还是小小孩的时候,和她的合照,想带陆林走。
我点燃了一根烟:
「你还有脸来找他?不是大妈,陆林说你嫌弃他有心脏病,扔过他五次,最后一次还给他扔河里想淹死他,是我救了他。
「我把人病治好,养大了,前途一片光明的。你要将人带走,你当我是什么大冤种?
「你哪来的滚回哪去!」
大妈干脆破罐子破摔,说不是真想带走陆林,有学校出钱要她把陆林转过去,说她就想要点钱。
她说她要得不多,就 5 万。
5 万是不多,够我再养大一次小孩。
我有笔存款,是留给小孩的。
给了她,小孩花什么,那是留给小孩的老婆本。
大妈看出我的犹豫,说她想去学校看看小孩,很明显就是在威胁。
实在不想小孩在高考前受到任何影响,我答应了大妈。
换作别人,不是小孩的生母,有人敢这么威胁我,女的我也要打。
可是再怎么样,我都谢谢她生下了小孩,我才能遇见小孩。

-13-
那是闹市区的地下角斗场,中间设立八角笼,台下放着数十张座椅,二楼还有包厢。
昏暗的灯光,躁动的人群。
无论多少次,我都不会习惯这里。
这是最后一场,赢了这一场,就能拿到 5 万奖金。
我不是第一次进到这里。
陆林 9 岁的时候,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医院,当时的手术费是个天文数字。
走投无路下,我第一次进了械斗场搏命。
我在械斗场里打了三年,九死一生,快要攒齐手术费用时。
不知道陆林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他扯掉了所有的检测设备,用水果刀抵着自己的喉咙,泪流满面:「你这样,我还不如死掉。」
我淡定整理现场:「你死了哥给你陪葬。」

-14-
头顶的聚光灯一打开,主持人嘹亮的声音响起:
【……左边的选手是我们王者归来的花豹;18 岁出道,场上无敌手,又在最风光的时候宣布封赛,大老板出价两百万都没请来的选手,回归以来,场场连胜毫无败绩,有请花豹……】
台下Ŧùⁿ的观众振臂高呼:「花豹!花豹!花豹!」
【右边是我们本届擂主……】
两人都只穿着格斗裤,脸上抹着厚重的油彩,遮掩身份。
我手上戴的不是拳套而是指虎,而对手手里抓着一把匕首。
这就是械斗。
比赛没有时间限制,一方站都站不起来了,另Ţũ₃一方才算赢。
双方都下了狠手,没有试探,拳拳到肉,刀刀见血。
我身形如鬼魅,饶是这样也被划了好几刀,鲜血淋漓。
对手也中了我好几拳指虎,一拳青紫一片,指虎尖端带着一点碎肉。
忽地往台下一瞥看到了陆林。
他不敢跟其他观众一样喊叫,怕我认出他的声音打扰到我。
只能死咬着牙关,紧紧地攥着拳头。
与他对视上,我脑子有片刻的断联,接着头皮炸花。
完蛋了!
就那一瞬间,对手一匕首贯穿了我的大腿,匕首拔出、鲜血四溅。
「哥!」
小孩的声音撕心裂肺
「哥,别打了!求你了!你受伤了!好多血!不打了!我们不打了!我不要你养了!我自己赚钱!不打了求你了!」
他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但知道是为了他。
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就是陆林了,我身上有什么异常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场里的安保拉扯着陆林,我强扯着给了陆林个笑脸,比哭还难看。
陆林被赶出去时,我又与人缠斗了起来。

-15-
小孩就坐在械斗场门口等我。
蜷缩在角落,像是一条没人要的小狗。
他佝着头,我看到了他的表情。
我拄着拐,揉了揉他的头:「小乖啊,哥哥赢了。」

-16-
以往都是我骑车带陆林。
这次是陆林骑车,我伏在他身后,脸贴着他的背,手搂着他腰。
我知道他情绪不好,所以特别乖。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凌晨路上只有我们一盏车灯,好像末日,而我们在末日里私奔。
到家了,陆林半蹲了下来,示意我上来,我也老实地搂上他的脖子。
他将我放到床上。
伸手要解我的衣扣,我反射性地握住了他的手,随后松开。
我放松了下来,向后撑着身体,任他检查我的伤口。
角斗场有配备医务室,我身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
大腿上的伤缝了八针,侧腰上的伤缝了四针,全身的刀伤十数道。
陆林不自觉眼泪就落了下来。
当他的吻落在我的伤口上时,我身体颤了颤,没有阻止他。
月色落在陆林的眉眼,悲伤而虔诚。
他顺着伤口一路而上,吻过我的腹肌、胸膛,一路到我的锁骨处,与我对视上。
我别过脸去,耳根有些红:「太晚了,睡吧。」
他掐着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泪水滴在我的脸上,道:「哥,我很难过。安慰安慰我吧。」
他吻上了我的唇,浅浅啄吻。
我拿手挡住了眼睛,语气复杂隐忍:「就这样吧,睡吧。」
陆林顺势躺下,头抵着我的后颈。
月色掠过窗台,我知道这一晚,我们谁都没有睡着。

-17-
我装了十万块钱去找陆林妈。
陆林妈贪婪的目光打量着那一兜子钱,急忙想要接过。
我收回了递钱的手:
「合约签了,之后再也不要来打扰陆林。
「只有这一次,当我替陆林还了你的生恩,下一次,你再敢出现在陆林身边,我一定弄死你。」
「切~也就你把那个赔钱货当块宝,喏~签好了,给你,钱给我。」
突然,陆林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
随手抄起了桌上的花瓶朝他妈砸了过去:「不是,大妈你还真敢收。」
趁我没注意,陆林将他妈拖进了厕所,将我锁在门外。
磨砂的玻璃门,只能看到个大概轮廓。
我不敢暴力破门,怕打破玻璃,弄伤了陆林。
陆林将洗手台放满了水,把他妈的头一遍遍按进水去。
他声音狠厉:
「丢我 5 次的女人也好意思自称是我妈;你最后一次丢我,我也是这么求你别杀我,你还是一脚把我踢进水里,要不是我哥,我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还利用我找我哥讹钱。」
陆林将她的头往水里按得更深了。
「你知不知道我哥为了给你凑钱去干了什么,那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真他妈想在你身上讨回来。」
他妈因溺水而拼命挣扎,抓挠着他的手臂:「……咳……咳咳,我是你妈……你要弑母吗?畜生,你不得好死。」
我在门口砸锁,劝说陆林冷静。
「我只认我哥一个,要不是在牢里见不到我哥,我不介意杀了你。」
「咳咳……咳,我错了,陆林我错了,我再也不来打扰你的生活了……我错了……」
门马上就要被砸开,陆林把他妈从水里拎起来:「滚吧,离开这个城市,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妈逃命似的跑了。
陆林捡起那十万的袋子,递给了我。
陆林迎着我复杂的目光,将头埋进了我的肩窝,蹭弄着。
他侧头亲了亲我的脖子:「再也没人能把我们分开了。」

-18-
高考前一天,我做了一大桌好菜。
给陆林倒了杯饮料:「明天好好考。」
「哥,我一直有个关于高考的小小心愿,你能满足我吗?」
我狐疑地看了他两眼,小孩心虚地撇开了头。
晚饭后,我穿着高开衩旗袍,站在陆林面前,动作别扭,语气也别扭,脸红到脖子:「祝你明日旗开得胜。」
暗红色的蕾丝旗袍包裹着我饱满的身材,陆林眸中欲色渐深,用按键手机照了一张我的照片。
我要抢手机删掉照片,小孩将手机藏到了身后,趁机亲了下我的唇:「哥,这是我的护身符,明天我一定过关斩将,无往不利。」

-19-
高考出成绩期间,小孩 20 岁生日到了。
我出钱让陆林和朋友出去吃饭唱 k,陆林硬拉着我一起去。
没想到会见过给小孩送花的那个女生。
小孩丝毫没给那个女生一个眼神,拉着我合唱。
小孩看向我的眼神,温柔深情,唱粤语歌《最爱》。
【没办法隐藏这份爱,是我情深深似海。
【一生一世难分开,难改变,也难再让你的爱满心内。】
赤裸的、毫无保留的爱意,他不怕同学知道我。
浪子音苏得人心肝颤。
小孩上厕所的工夫,被送花的女生堵起来告白了。
女孩被他拒绝,恼羞成怒骂陆林乱伦、死 gay。别以为她不知道陆林喜欢自己的哥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眉来眼去,不要脸,恶心变态。
「关你屁事,本来这次生日会就没请你,你非要跟过来。
「再说又不是亲哥,他养大的所以我归他,有问题吗?」
而出来抽烟的我目睹了全程。

-20-
怎么说呢,五味杂陈、很难堪。
我曲着一条腿平躺在床上,一手遮着眼睛。
好烦啊!本来就喝得头晕晕的。
听到了小孩回来的声音:
「……不好意思,喝多了,就先回来了,你怎么不和朋友多玩一会。」
没听见小孩没回答,我放下了手,眼眶有点酸酸的。
我问小孩:「生日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小孩揉弄着我的唇,俯身吻了上来:「要你,只要你。」
唇舌侵占,攻城略地,我的呼吸逐渐呼吸粗重。
他要拽我裤子,被我抬手阻止。
「其实成人礼上我觉得你和那女孩子可配了,郎才女貌,好不登对;就算不是她,也应该是别的女孩子,你们会在别人艳羡的目光中相恋、结婚、生子,相伴到老。
「而不是被别人指着鼻子骂,死 gay、乱伦、恶心变态。
「我总后悔,是不是我引诱你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我比你大,我应该推开你、教育你、引导你。
「可是陆林,整整十年,我怎么可能无知无觉、毫不动心呢。」
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我挺身吻过他的眉眼、鼻尖、嘴唇。
我褪下裤子翻身趴下了:「所以陆林,来吧,做你想做的事,因为我也想。」
陆林亲吻我情动时凸起的背脊:「不要怪自己,从头到尾,先动心的人是我,引诱你的人是我,罔顾人伦、恶心变态的人还是我。
「你是被蜘蛛诱捕的飞蛾,落入陷阱的猎物,你无辜,有罪的是我。」

-21-
我爸是警方卧底,我 15 岁那年他惨死街头,新闻报道称他为犯罪团伙成员——花豹。
妈妈在小出租屋里跟着殉情。
爸爸的上级也死在了那场任务中,明面上知道爸身份的人都死了,他只是一个人人唾弃的罪犯。
要不是妈妈临死前告诉我真相,我也只当他是抛妻弃子的人渣。
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小时候会带我锻炼身体,教我读书写字的人,怎么就突然人间蒸发了,不要妈妈也不要我。
突然出现就成了罪犯。
更不会明白他背负了什么。
死前妈妈紧紧地拉着我的手,眼神飘忽:「你不要怪爸爸,海晏河清、万家灯火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风景啊,是爸爸心中所求,也是妈妈心中所求。」
16 岁时,我一头扎进了黑帮,起码,最起码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的。
从不入流的小弟做起,抽丝剥茧收集证据,找到了与我爸接过头的其他卧底,证实了我爸的身份。
我也被警方收编成为暗线,执行任务。
我没想到会捡到陆林,待在我身边很危险,但当时我不救他,他就会死。
更没想到两人羁绊逐渐加深,两人会谁也离不开谁。
初中我送走过陆林,送去大陆了。
一个月后发现蹲在我家门口的陆林,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很难想象一个小孩怎么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回到我身边的。
他大眼睛里蓄满泪水,就是不落下来,连哭都不敢:「哥,我会很乖、很听话,什么活都会干,饭也会少吃,别送我走……好吗?」
抱紧小孩的那一刻,失而复得的感觉填满了整个胸腔。
这一个月我也过得生不如死,暴瘦、失眠。
我知道其实是我更离不开陆林。

-22-
天边泛着鱼肚白。
两人肌肤相贴,汗涔涔的。
我手指一圈圈地缠绕着陆林的头发。
我第一次跟他坦白自己的身份。
「所以陆林走吧,去光明处等哥,哥会来找你的。」
温热的泪水落在我的手背。
「你真的……又要抛弃我……第几次……我问你第几次了!」
陆林咬上我肩膀,疼痛袭来,我只一遍遍抚摸着陆林,安慰他。
「陆林,哥哥有必须做的事,而你不能永远只是我的弟弟。
「陆林啊,快快成长起来吧,变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哥哥。」
那天任陆林如何歇斯底里,我都坚持要送他出国留学。
最终还是把人打晕,拜托警方的人强行把人送出了国。
我不但请人帮忙看着他,还让人扣了他的护照,他轻易回不来。
不敢打电话,怕听到对方的声音,思念会决堤。
陆林日日会发信息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告诉我,从不吝啬地表达自己的平安。
而我只会报个平安:【安好勿念。】

-23-
其实陆林没见过多少人,这几年都在守我的身边,我怕他把亲情当爱情。
他不属于这里,不属于我,我有时候觉得是我困住了他这么多年。
既然他去更广阔的世界了,我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大学生活。
去看、去感受、去爱、去受伤。
去整理自己的感情,认清自己的内心。
我希望他有新的可能,而不是拘泥于我。
如果我还活着。
如果他留学归来,历尽世间繁华、看过无数脸,依旧发现最想去的地方,还是我的身边,始终爱我如一的话。
如果还能再相遇的话, 就在一起吧。

-24-
两年后,黑帮或转型成为正经企业, 或从此销声匿迹。
而我也从警队辞职,开了家修车行。
这天来了位客人。
车子很好,是最新款的奔驰。
人却有点奇怪,将车开进来, 不下车也不开窗沟通。
我过去敲他车窗,窗户打开,我被他一把拉进车里。
按在副驾驶上就是一通强吻。
我一拳将人鼻血都揍出来了。
来人也不管,就是一通乱啃。
有没有搞错, 我个大老爷, 也会碰到性骚扰?
他亲得凶狠,我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我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剑眉星目、眼藏繁星,是陆林。
我开始反客为主,将他压在了身下。
这个时候多说一个字, 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破坏重逢的气氛。
唯有亲吻,热烈激情地亲吻, 才能表达对久别重逢的爱人无尽的思念。
亲到大脑缺氧、嘴唇发麻, 又在一个对视中,重启战斗。
「呼……还有其他店员,我去让他们回家闭店, 咱们再继续。」
「好,我等你。」
从车里到引擎盖上,从楼梯间到二楼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办公桌上,只有两人的合照被收了起来, 文件、工具丁零咣啷撒了一地,Ţũₐ连电脑都没能幸免。
再到办公室前的大开窗, 窗下车水马龙, 有人往这瞟一眼都能发现这里春光无限。
从日暮到清晨, 又从晌午到日落。
整整三日,不知疲倦、索求无度。
一对视, 尤觉不够。

-25-
我身上红痕遍布,嗓子更是哑到不行, 一抬脚人都傻了。
不止是因为腿脚瘫软酥麻, 还因为脚上有条软布包裹的铁链。
我捂着眼睛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哈……不是吧……小孩, 你要囚禁我?」
本来觉得是件很严肃的事,我一笑陆林也憋不住了。
他笑着吻我, 又强装严肃:「当然了,上次你睡完我就赶我走, 这次要是又这样,我找谁说理去。ṭū⁷」
他就是很喜欢亲我, 又觉得委屈大发了, 不觉眼中含泪:「哥, 我们哪有这么多年可以错过,好好待在一起,好好相爱吧。」
我温柔地吻掉他的眼泪:「不跑了, 你想玩什么我都配合你,无论是囚禁还是其他 play。」
他双眼一亮:「真的?再穿一次女装?还是旗袍吧,这一次我要亲手撕开!」
(全文完)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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