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大龄怀孕,孕期严重贫血需要输血,爸爸却断言输别人的血会混淆血脉。
「我家可是满族正黄旗!我儿子是天生的龙种,被别人的血污染了怎么办?」
他执意要妈妈食养吃药,可情况实在危急,我支开他让妈妈输了血。
可生下来的弟弟却越长越不像爸爸,妈妈说都是因为我自作主张帮她做了输血的决定才让孩子被混淆了血脉。
「听说必须要血亲献祭,才能纯净自己子孙的血脉!」
爸爸气急败坏,用球杆狠狠砸向了我,又将我分尸,满心期待着纯净血脉的「龙种」。
再睁开眼,我回到妈妈输血那天。
我倒要看看,没了输血污染血脉,这纯正的龙种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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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输血?我老婆贫血是老毛病!吃吃猪肝就好了。」爸爸疾言厉色,「我看你就是为了多拿点钱,才让我们输血!」
医生明显不想与他再多纠缠,皱着眉头问妈妈的意愿。
妈妈挺着不太显怀的肚子,毫不客气地拍了我的后脑勺。
「你不是自诩高材生吗?输血到底有没有用?」
她手劲太大,我被打得眼冒金星。痛感让我无比清醒重生的事实。
上辈子我根本没受这巴掌,几乎是在爸爸反对输血治疗的同时,我就据理力争阐明孕期贫血的严重。
爸爸在众目睽睽下被我驳了面子,对我拳打脚踢,吓得医生赶紧叫了保安。
妈妈躲在我的背后不仅不为我说话,还在保安来的时候关上了诊疗室的门。
「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这些外人明白什么?」爸爸喘着粗气,「我家可是满族正黄旗!这个孩子是正儿八经的龙种,万一输了别人的血混淆了血脉,谁能负得起责任?」Ŧū́ₗ
妈妈捂着肚子哭自己遇人不淑,我从地上爬起捂着伤口。
「可是现在这么严重,不输血万一弟弟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珍视的龙种是爸爸唯一的软肋,他冲出门嚷嚷着让我看到底补血有多简单,我则趁此机会跪下来求医生尽快给妈妈输血。
输完血爸爸拎着一袋红糖回来,递给我时满眼都是不耐烦。
「就一包红糖一个个卖那么贵,害我跑那么远才买到。」
「还不快给你妈冲了?伤到我的宝贝我打死你。」
我低头看着手上的红糖,散称也没有任何标签,都不知道是从哪里买来的便宜货。
「怀个孩子矫情什么?平时贫血也没见没命啊!」
爸爸见我不动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当初就是因为你这个赔钱货抢了我儿子的名额,才害得他现在才托生下来!让你给你妈倒杯红糖水都这么磨磨蹭蹭?!」
我看着爸爸手腕上的名表,心头一阵讽刺。
连五块的红糖都舍不得买,活该找了那么多小老婆还没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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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传来疼痛,妈妈的手不着痕迹地在我胳膊上掐。
「你还不说话?想让你妈死?」她在我身后低声说,「我就知道你从小就没心肝!」
我只想笑。
上辈子我据理力争,在爸爸眼皮子底下偷偷带她输血治疗,平时饮食更是亲力亲为,补血养血的中药和食疗丝毫不敢懈怠,好不容易足月生产,辛苦生出的「龙种」却越长越不像爸爸。
爸爸对于血脉很敏感,满月宴上合作伙伴的一句孩子像妈就让他起了疑心。
更何况小孩本就一天一个样,发觉弟弟长得越来越不像他时,他怒气冲冲回到家,将还在喂奶的妈妈拖出房间质问是不是出轨。
弟弟的哭声撕心裂肺,我安抚好他后忙去拦,可刚好撞见哭着说是我干的。
「都是许不这个黑心的,她偷偷带我去输血!别人的血脉混淆了正统,才导致宝宝长相跟你不像。」
「当初我严重贫血想着吃点红糖补补就好,她非说红糖补不了多少整天背着你带我去输血!」
爸爸的巴掌高高扬起,听见这句话迟疑了几秒。
妈妈连滚带爬地跑去房间,从床头柜里拿出输血报告,又在手机上划拉几下。
「这就是证据!我每次都拦着她,但她非说对龙种不好!」
屏幕上是妈妈每次输血时偷拍的视频,当初她说怕输血对孩子有影响,我劝说的样子被她剪辑拼接,倒真成了我威胁她输血混淆血脉。
「我听说用血亲的血洗孩子,就能净化血脉。说不定许不的血可以净化龙种呢!」
爸爸一向独裁,我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偷带妈妈去治疗本就让他感觉尊严有失,更别提现在的我在他眼里就是混淆血脉的罪魁祸首。
他怒目圆睁,拿起高尔夫球杆就向我砸来。我本能躲闪的样子更让他生气。
妈妈紧紧抱住我的腿让我动弹不得,爸爸抡起球杆向我挥来的力道毫无保留。
他好像是把我的头当成了高尔夫球,恨不得当场一杆进洞。
再醒来时被捆在床上,手腕处的刀口滴滴答答。
「新鲜的血更有效。」妈妈把盆接在我的手腕下,「用你的血好好洗洗我们宝宝。」
爸爸嫌流速慢,又用刀在我身上划了好多口子,我脸色急剧苍白,想挣脱却浑身无力。
「乖宝宝乖宝宝,我们来洗个澡好不好?」
妈妈抱着弟弟轻声哄,弟弟欢快的笑声让爸爸更加笃信「洗血」的谬论。
他最后一刀划向了我的大动脉。
最后的记忆,是爸爸狰狞的脸和妈妈得意的笑。
「这个尸体也不要浪费,说不定那些犄角旮旯的血还没流干,让我剁碎再多弄点血!」
无助和绝望深深裹挟着我,阳光透过诊疗室的窗户照在我身上,我听见自己开口说不需要。
「我相信爸爸,再说妈妈贫血是老毛病了,怀我的时候没ŧũ̂₀输血,我不也是顺利生下来了吗?」
我在爸爸欣赏的眼神里盯着妈妈,一字一字地道。
「怎么现在就能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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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我的支持,爸爸趾Ŧũ̂ₗ高气扬地拉着妈妈走了,他吩咐我去买几袋红糖。
「虽然家里有钱,但也不能乱花。」爸爸甩了甩脖子的金项链,「反正都是红糖,一块钱的和五块的肯定没差别。」
妈妈苍白的脸上带了几分惊慌,她求助地望向我。
「我听说内脏补血好,要不买一点猪肝吧。」
「买什么买!生许不的时候什么都没吃能生下来,轮到龙种就这也要吃那也要喝?我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爸爸皱着眉头呵斥。
「我就知道上了年纪的女人一身毛病!」
妈妈脸色僵硬,爸爸没了兴致,自己坐上车让司机开走,撂下我和妈妈站在路边。
见爸爸走了,妈妈换下那副委屈的脸,一脚踹向我的腿弯。
「你这个不孝女!非要让我死在这里你才心甘吗?」她气急败坏,「你明明知道孕期严重贫血需要输血治疗,怎么站在你爸那边?」
「他没良心你也没心肝吗?」
妈妈那一脚用了全身力气,我扶住路旁的树才站稳。
「要是我当时就反驳他,现在能剩我们吗?」我装出委屈的模样,「我已经跟医生说好了,你现在快去输血。」
听到想要的回答,妈妈登时笑了起来,她理理身上的衣服,昂着头就要往输血的地方走。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底默数,将灰尘抹到脸上,张嘴就是大声制止。
爸爸暴怒的声音和我一同响起。
「你个贱人!怎么敢阳奉阴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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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甩手走时,我从他口袋里掏出了联络情人的手机。
他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联系小情人,没找到手机就会返回。跟我盘算的时间差不多,爸爸刚好能撞上妈妈准备输血的场景。
暴怒的爸爸揪着妈妈的长发,我冷眼旁观又在妈妈看来时跌跌撞撞去拦。
妈妈尖锐的指甲划伤我的脸:「都是你干的!你就是故意让你爸撞见我输血!」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明明是你打了我之后自己去的,我们可以去查医院监控!」
我的声音比妈妈的还大,尤其是在挽起裤腿露出红印时,爸爸的怒气到达了顶峰。
「够了!许不虽然是个女的但也是我的种!你平时打她出气我可以当不知道,可她阻止你输血混淆血脉是对的,你凭什么打她?!」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我看着面前的混乱,妈妈痛到哀嚎,扯着我的衣角求救,却被爸爸一把拽开。
「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妈被打?」妈妈尖叫,「我生了个畜牲!」
可是妈妈,我从小就是你的发泄对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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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重视血脉传承,在妈妈生下我后更是一门心思放在他外面包养的情人身上,企图年轻貌美的女人为他生下许家的「龙种」。
妈妈原先会利用我吸引爸爸的注意力,可在屡战屡败后,她意识到我是个被抛弃的孩子。
丈夫的漠视让她情感扭曲,在每个爸爸不回家的夜晚,妈妈就会让我跪在她的床头一整夜。
「都是因为你是个女的,才让我沦落到这个地步。」
可她也有温情时刻。她偶尔会在我跪了一晚后给我青紫的膝盖上药,在爸爸打她时抱着我哭说都怪她没用。
即使说完这些话后爸爸的发泄对象变成了我,我也被她这难得的慈母一面诱哄着,心甘情愿代替她被爸爸责打。
「没关系的妈妈,我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他不会打死我的。」
爸爸离开后我满是是伤,看着哭泣的妈妈我以为她会心疼我出言安慰,可她却陡然变了脸色,扬起手就打了我一个巴掌。
「谁准你自称许家血脉?你不过是个出气筒!我即将生下的儿子才是正统嫡出!」
「你就是个没用的垃圾!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能留住你爸!」
那时我满心想要的都是妈妈的认可和关爱,可到头来她为了所谓的「龙种」将我谋害,我眼睁睁看着血液流出身体,濒死前的崩溃和愤恨至今难以忘怀。
我冷冷看着爸爸收拾妈妈,不同于以往每一次扑过去拦,我眼珠一转假意晕倒,到病房里睁开眼,找人去查妈妈怀孕的蹊跷。
她输血混淆血脉这个概念只能骗骗我那没文化还自视甚高的爸,我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龙种」到底是谁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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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找到人吩咐下去,妈妈就扑进病房将我拉下床。
「你凭什么躺在这?要不是我转移你爸的注意力,被打的人就是你!」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拉下床,她拎起旁边病人的暖壶就要往我身上倒。
「小心!那是开水!」
这句话无疑让妈妈的动作更为迅速敏捷,她踩在我的肚子上似乎是笃定我不敢挣扎。
可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期待母亲关注和疼爱的孩子了。
我抬起她的腿将她推到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她。
妈妈眨了眨眼露出一抹微笑,旋即捂着肚子哀嚎起来ţų⁾。
爸爸一脚踹开病房大门,妈妈指着我:「她故意打我肚子!」
「我现在肚子好疼!孩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妈妈肚子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现在是她的护身符,她捧着肚子悲痛欲绝。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你还没出生就受这个委屈,妈妈带你来这个世上是不是就是一种错误?」
我打断她的哀嚎,冷冷质问。
「那你的意思是想打掉我的弟弟?」
爸爸被我转移了注意力,妈妈立刻惊慌失措,她还想继续向我泼脏水,这时一个人从爸爸背后探出头,是二叔家的堂哥。
「大伯母怎么怀孕也不说一声啊,这可是整个家族的喜事。」他面上带着笑,「听说你贫血,我特地买了名贵的阿胶。」
爸爸好面子,堂哥的到来让我们家庭矛盾暂告一段落。
「哎呦来就来还买这个干什么?我刚让人订好了补血的!」
爸爸笑呵呵地扮演着大方,其实他连一袋红糖都不愿给我妈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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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爸爸都没有儿子,我这个女儿当然不在他钦定的继承人之列。
几乎整个家族都默认堂哥会接手我爸的一切,所以当我爸有了自己亲生儿子后,堂哥是第一个感知到危机的人。
在刚和他们走出医院时,我就发布了一条定位为医院的朋友圈。
「你是上帝赐给我们的礼物。」
堂哥嗅觉敏锐,赶过来的时机刚刚好。
「大伯你从小把我当亲儿子,我这点东西还不够你准备的十分之一呢!」堂哥说,「我妈听说大伯母怀孕了,非要过来帮忙照顾。」
「你老婆是不是也在坐月子?」我妈皮笑肉不笑,「还是让你妈安心照顾儿媳孙子吧。」
堂哥脸上的笑顿了顿,顺着话头提起了坐月子的堂嫂。
「按理说嫂子快出月子了吧?」我偏不让妈妈如意,「嫂子从孕期到产后都是二婶一手包办,现在找个有经验的人多难得。」
「而且外人哪有自家人尽心啊。」爸爸开口,一锤定音,「那要不就让你妈来帮帮忙?主要我忙,许不又年轻。」
「那要不让妹妹跟我妈一起照顾?」堂哥故作为难,「等妹妹上手了我妈还得回来给我们帮忙。」
要是他迫不及待地答应,爸爸可能会有想法,但堂哥这么一说,反而打消了爸爸的顾虑。
我在妈妈想杀人的目光里送走了他们,等爸爸的车直接开走后,刚到家的妈妈也走了出来。
她连衣服都没换,我跟在她后面,看见她敲开了隔壁的房门。
邻居我见过,是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大学生。
我本以为他是个富二代,但看着妈妈熟稔地依偎在他怀中的模样,我恍然大悟。
原来是我妈包养的小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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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门外拦住了打扫的钟点工,给了点甜头就顺利地拿到了她的衣服。
钟点工告诉我每次来的人都不一样:「是主家特意要求的。」
妈妈对我向来漠视,我戴上口罩打开门,迎面见到的就是上身赤裸的男人和满面潮红的妈妈。
「换个房子吧宝贝。」妈妈对那男人说,「那老东西派了个人来监视我。」
男人刚给我吩咐完需要打扫的地方,听见妈妈这么说,挑眉问怎么回事。
妈妈没有当着我的面讲,我将手机打开录音模式,趁弯腰放到沙发死角。
等我收拾好一切时,妈妈已经离开了,客厅里没有人,沙发上倒是一片狼藉。
我忍着恶心拿起手机回到家,清晰的录音听得我越来越愤怒,我咬紧牙关走到妈妈的卧室。
她在冲澡,我熟练地打开她的手机电脑,将她的所有信息资料复制出来。
想起妈妈从来不避着我处理事情的模样,甚至有时还会让我跪趴在地上当作她的书桌。
托这些事情的福,我才有了顺利拿到这些东西的机会。
刚才打扫卫生时,我没放过任何一个死角,也多亏这样才发现妈妈在隔壁房子里装了好几个微型摄像头。
又顺手装了几个软件,我回到房间打量着手上所有的证据,心底有了盘算。
接下来就等私人侦探调查结果来确认我的猜想了。
第二天二婶就来了,她像往常那样给我带了一份礼物。
「你妈也真是的,要我有你这么贴心的女儿哪会要二胎?」二婶嗔怪着,「她年纪也大了,不知道高龄产妇有多辛苦嘛!」
曾经在我被妈妈虐待漠视的那些年,二婶就是我少女时的唯一安慰。
她给我买了人生中第一件内衣,手把手告诉我生理期染了血的内裤怎么洗,在我因为发育好被妈妈戳着胸脯骂「骚货」的时候,教我挺起胸膛这并不丢人。
我曾无数次想要是一觉醒来妈妈能变成二婶那样该多好,可从梦里醒来,妈妈就会冷着脸用戒尺抽我嘴巴。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配我对你温言细语?」
看着二婶慈爱善良的脸ŧů⁷,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扑到她怀里大声哭诉,可重生一世的警觉提醒我对任何人都要防备三分。
「二婶上次给你买的手串怎么不戴?」她提起上次的礼物,「那是我专门找老中医给你开方做的中药手串,戴久了可以助眠安神。」
我无意识地抚上手腕,哪里似乎还残留着阵阵药香。
「妈妈怀孕了,嫌味道难闻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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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二婶的眼,在说出这句话后,她眼底有一瞬不耐和厌恶。
之前她送我的礼物我几乎都好好保存,从来没有被扔掉的时候。
「苦了你了宝贝,谁家妈妈像你妈那样?我要是你妈肯定不会这么做。」
二婶拉着我的手唉声叹气,我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看见她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
由于我从小依赖她更多,她在我家有专属的卧室。而我昨天就已经在她房间放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我去酒店开了个房间,打开软件就听到她和堂哥的聊天。
「你说许不那个丫头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不然怎么不戴我送她的中药手串?」
「那可是我专门找人定制的,戴久了不仅可以避孕还能丧失生育能力!」
「怎么可能?许不从小就跟你亲,肯定是她妈嫌难闻。」堂哥安抚二婶,「孕妇本来嗅觉就敏感,再加上大伯母一直把许不当仆人,她的感受肯定会大一点。」
「你大伯母也真是个蠢蛋,我不过在她身边说了几次许不想让我当她妈妈,她就对许不大打出手。」
我听见二婶不屑的笑。
「就那个蠢货还想着生什么龙种?你可是许家的长孙!这个家的一切都该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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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大伯母的怀孕也蹊跷,我们借许不的手给她弄了多少避孕的东西,连大伯那我们都做好一切措施,怎么就怀上了?」
二婶和堂哥在那边谈论,我刚好收到了私人侦探发给我的调查结果。
多年来的酒色掏空了身体,爸爸早就失去了生育能力。
可怜他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觉得自己宝刀未老准备大宴三天。
回到家时二婶言笑晏晏,她端出一碗鱼汤,浓白缀着葱绿,是我小时候最爱的味道。
想起二婶和堂哥的谋划,我装作单纯的模样笑着一饮而尽,随后便以困了为由回了房间。
将鱼汤悉数吐掉躺在床上装睡时,二婶进了我的ẗùₙ门,开始熟练地催眠。
从堂哥和她的聊天里,我知道她对我进行了无数次催眠,从我不设防的状态下知道了妈妈的恶行,再稍稍透露给爸爸,就足以加深他对妈妈的厌恶。
二婶明明知道爸爸的疏离会换来妈妈对我更恶劣的打压,她却毫不在乎。
而这次的催眠就是她希望从我的潜意识里得到一些妈妈怀孕的蹊跷,我说话半真半假。等她离开后,我将妈妈的孕检单发给了她的情人。
对方显然不清楚我妈肚子里有了她的种,连珠炮似的质问轰炸而来,我不愿多聊,约定好了见面地点就下线。
对方提前到了约定地点,我并没有露面,而是找了个人将妈妈怀孕的具体情况通通告知,顺便还提供了我爸的体检报告。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精子活性弱,基本丧失生育能力。
谁会对唾手可得的金钱权利视若无睹?而且妈妈这么大一个把柄落在他手上,我只需要他闹起来,闹得妈妈心力交瘁。
出乎我意料,对方不知从哪拿到了我的号码,直接将这些东西原封不动转发给我。
他提出和我合作,给妈妈吹枕边风,让爸爸将我当成继承人。
「一切结束后,我的封口费是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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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绑住我妈的话,等她孩子生下来可不止一个亿。」我回复,「而且我是个弃子,你找错合作对象了。」
「我大好年华为什么要跟老阿姨绑死?等我有钱了要什么没有?」
对方很自信,他笃定可以让我成为继承者。
我不再理会对方,堂哥那边已经收到我匿名发的爸爸体检报告。
二婶对我很信任,也可能是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就说这些年明里暗里下药肯定弄垮了那个老头子的身体。」她在房间里踱步,「这样看来那个贱人肚子里怀的肯定不是你大伯的种!」
「只要我们把这件事捅出来,看那个贱人还怎么在家里耀武扬威!」
二婶这些天被妈妈以怀孕的名头磋磨得好像老了十岁,但由于面子功夫她倒也尽心养好妈妈身体。
妈妈由于食补加上多了一个出气筒,脸色都红润了不少。但二婶十分憔悴,她对堂哥说皱纹都深了。
「不行!万一大伯问我们怎么发现的再顺藤摸瓜查到我们身上一切就都完了!」
堂哥当机立断,他说要找个替罪羊。
「许不不就是现成的?」二婶理所当然,「我们说她对她妈记恨已久,又怕生个弟弟抢家产,一直给你大伯下药。」
二婶对自己的谋划很有信心,她觉得我们所有人都是蠢货。
堂哥对这个计划并没有提出太大异议,他叮嘱二婶要找出妈妈的情夫。
「到时候我们弄个抓奸在床,不仅可以完美摆脱嫌疑,还能在大伯面前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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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按我所预料的那样发展。
第二天妈妈趁二婶出去买菜踱步到二婶房间,刚好撞上我神色慌乱地将一张纸往背后藏。
妈妈已经有了些孕态,但竖起眉毛的模样还是一样凶狠。
她挺着不太显怀的肚子,一把夺过我手上的纸,看见上面的鉴定报告顿时花容失色。
「这是从哪拿的?」
「你整天把家里的东西给那个贱人我就不说什么了,现在竟然和她一起伪造报告?」她拿起花瓶就向我扔来,「胳膊肘往外拐的贱货!」
我躲过花瓶:「我只是顺手帮她整理床铺,没想到从二婶的枕头下发现了这个。」
「上面写的什么啊?你的孕检报告吗?」
我的蠢相让她很轻易地打消了怀疑,她斜睨了我一眼,问我没看为什么要藏。
「这肯定对二婶很重要!你不能乱拿!」
我作势要上去抢,却被她一脚踢在小腹。
妈妈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咬紧牙关拿起那张纸落荒而逃。
我听见她打电话的声音都发颤:「怎么不接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放在心尖上的小情人现在已经坐上了出国的飞机,我伪造的线索刚好能让她查到堂哥派人跟踪。
妈妈下意识觉得这一切都是堂哥的手笔,她怕爸爸已经知道了一切,怕下一秒就被打死一尸两命。
为了自保,她会将手上掌握的一切证据都发给爸爸。
能在许家忍这么多年,她手上的东西肯定不会少。
果然不出所料,我找的人很快告诉我堂哥被爸爸赶出了公司,二婶也在回来的路上被人劫走。
正逢公司因为材料问题深陷舆论,爸爸动作很快地将堂哥推出去顶了罪。
被重视的继承人锒铛入狱,爸爸又大刀阔斧地将堂哥的心腹通通辞退。
他怒气冲冲地回来找妈妈算账,妈妈泪水涟涟跪在地上拿出了一沓试管的单子。
「这些年为了给你留点香火,我做了无数次的试管。」她露出痕迹,「你不愿跟我同床我只能求你的情人,好不容易有了这一个,我想着再给他生个伴,刚好就碰见你侄子在医院咨询。」
「我听完了才知道这么多年为什么受孕这么难!我不甘心啊!」
爸爸喜欢女人对他无条件的臣服和崇拜,妈妈这一手无疑是踩在了爸爸的心肝上。
他难得温柔地扶起妈妈,安慰她孕期一定要注意情绪。
「你怀的可是我最后的种!一定得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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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委屈求全」暂时转移了爸爸的注意力,他被堂哥背刺,这段时间都在疯狂查人,害怕又重蹈覆辙。
在这种情况下,妈妈肚子里的孩子成为了爸爸唯一的软肋。
可她恋爱脑上头,始终惦记着她被逼的远走他乡的小情夫周肆。
在我的授意下,历尽「磨难」逃回来的周肆联络上了妈妈。
收到周肆消息那天妈妈正在监督我熬红糖。她不许我在任一环节假手于人,又说正午阳气盛,逼我在毫无遮阳的水泥地上亲手熬煮。
周肆的消息让她又哭又笑,她命令人监督我,转身以散心为由离开了家。
做好表面功夫后,我回到房间,周肆正在给我实况转播。
妈妈捧着肚子一脸甜蜜,她说这是她们爱情的结晶。
可笑,以金钱为基础的交易,哪来的什么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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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肆演技很好,他说被堂哥的人逼得无路可逃,但又不能将妈妈置于危险,只能先离开。
他的桃花眼对妈妈放电,深情款款。
「我知道我们的爱情不被世人所容,但只要你安全,ṱũ̂₃我哪怕一辈子隐姓埋名都愿意。」
孕期激素上头,把妈妈原本不清楚的脑子糊得更加严重。
她笃信自己找到真爱,恨不得将一颗心捧出来给周肆。
二人甜甜蜜蜜过了几天后,妈妈因为产检不得不离开,等再回来时已经人去楼空。
妈妈在周肆留下的电脑上看见了一封威胁邮件,她找人查了 IP,发现是爸爸电脑发出的。
这么多年被忽视的仇恨和绑架心上人的愤怒一同席卷,妈妈恨得咬牙。
爸爸每逢妈妈产检必回家,他坐在客厅里看着妈妈的报告单,满脸都是骄傲。
「你爸是不是宝刀未老?」他满面春风地招呼我,「这么大了还给你添了个弟弟。」
我刚从外面进门,手上拿着一个文件袋,听见他招呼我也是心不在焉地点头就要上楼。
爸爸怎么能容忍这样的忽视?他皱了皱眉头,声音沉了几分。
「你是个聋子吗?这么多年一点教养都没有!长辈跟你说话你应该怎么回答,难道还要我教你?」
他放下妈妈的产检报告,沉着脸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惊慌失措,下意识将那个拆封过的文件袋藏进背后。
爸爸一下就注意到了,他径直夺走文件袋拆开,里面的内容让他越看越生气。
我静静看着他神色变化,最终定格在急剧的愤怒上。
惊喜吗爸爸?这是我专门放进去的妈妈的床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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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端愤怒反而让爸爸平静下来,他命令人去查妈妈的小情人。
妈妈回到家时也是一脸阴郁,爸爸定定地看着她,手上已经拿起了高尔夫球杆。
「你怀的到底是谁的野种?!」爸爸咆哮着,「还敢骗我?用野种骑在我头上耀武扬威?」
「野种?我怀的当然是我的孩子!」
妈妈一改往日的懦弱,她死死盯着爸爸。
「我本来没想这么早跟你撕破脸的,这个孩子本应该继承你的一切。」
她神经质地喃喃,爸爸嗤笑。
「我的一切是留给我的孩子的,这个野种就不应该活着!」
他说完, 抡起高尔夫球杆就要砸向妈妈的肚子。可这时的妈妈却敏捷闪开, 直接拿起包里的刀划向了爸爸的颈动脉。
妈妈将这么多年的恨意尽数倾泻下来,伤口喷出血。爸爸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
她将爸爸手上的高尔夫球杆拿下来,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下半身抡。
「你就是头爱发情的种猪!」她神色癫狂,「还是个没办法生孩子的种猪!」
打累了她松开染血的球杆, 坐在沙发上脚踩着爸爸的脸用力摩擦。
「你以为我才知道你侄子给你下药吗?我早就知道了。」她对爸爸说,「当初也是故意的,要是你闺女真站在我这边支开你给我输了血, 等我生下孩子再说血脉混淆。」
「等到了那天你会亲手杀掉你最后一点血脉。而我会报警, 我的孩子会继承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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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我的下场和她预测的一模一样, 我心底冷笑, 面上却不显。
跌跌撞撞跑下楼,我歇斯底里质问着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
「忘了你了。」妈妈漠然地看向我, 「要是你当时给我做主输血,现在哪会到这个地步。」
「我连我孩子亲生爸爸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三个人本和谐美满地生活在一起。」
她神色癫狂,又拿起小刀就要向我捅来。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你的那个家暴爸爸, 那你就跟他一起下地狱吧!」
刀尖毫不留情地戳向我, 在我脸颊划开血印。为了自保,我将她推开,却让她的肚子撞向了茶几尖角。
妈妈捂着肚子,下身是刺眼的红。
警察适时赶到,妈妈指着我恶人先告状说我故意伤人。
「快救救我!我女儿不仅杀了我丈夫还自己伪造现场,为了封我的口想让我大出血一尸两命!」
「怎么办啊妈妈, 我手机开的可是直播。」
背对着警察,我向妈妈扬了扬手机, 撕开了愚笨的假面, 我笑得真心实意。
「谢谢你啊妈妈,为我铲清障碍。」
她眼睁睁地看着我换了一副模样, 哀切地对警察说我有全套证据。
「我本来是想开直播教大家做菜, 没想到阴差阳错录下了妈妈和爸爸争执的全过程。」
「警察叔叔, 我妈怀孕了, 能不能看着孩子的份上让她别坐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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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孩子最终没有保住,爸爸也因为失血过ṱūₖ多抢救无效死亡。
外人眼里幸福美满的家庭一夕倾覆, 每个会上网的都知道了我爸妈藏着华美衣袍下的虱子。
而我也利用这波流量宣传了一下公司, 成功让董事会的人对我心服口服。
我就说嘛, 大清早就灭了, 哪有什么血统论?
妈妈入狱那天我去看了她, 她满脸憔悴哪还有打我时那副精气神。
「你是来看我吧?」妈妈冷笑,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你就是杀人凶手!」
我不说话,直接将周肆在酒吧左拥右抱美女的大照片给她看。
「你知道吗妈妈?你心心念念的小情人说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钱。」
「他说有了钱要什么没有?你珍视的孩子是他避之不及的累赘!」
妈妈的脸一寸寸灰白下去, 她怔怔望着周肆那张脸, 发了疯似的用头撞玻璃。
「我还没说完呢妈妈!」我笑, 「他在酒吧猎艳摘的是老板的女友,刚出酒吧就被人蒙着头打残了。」
「听说着重照顾的也是下半身呢!」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母兽似的悲鸣,戴上墨镜转身离开。
敢和我谈条件, 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再说当时妈妈怀孕,可是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周肆。
想利用我摆脱妈妈再捞笔大的,就别怪我将计就计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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