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攀附上五好男主后

身为万人迷女主的对照组。
我伪装清纯,攀权附贵,每天绞尽脑汁地勾引高岭之花男主贺砚修。
所有人期待着我的凄惨下场,并且每日一问。
【今天苏恬被贺砚修掐死了吗?】
【放心,苏恬已经一个月没有出现了,她肯定是被贺砚修噶了!爽爽爽!】
下一秒,我查看网上评论的手机被夺走。
男人居高临下,阴翳偏执的视线牢牢锁在我身上。
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我双腿一软,颤颤巍巍地说。
「哈哈,贺砚修你冷静点,我只是想看新闻,不是想要离开你……」
「嘶,你这个死变态,假正经!」
「呜呜我错了,老公,我叫老公还不行吗……」

-1-
第 N 次强吻贺砚修得逞后。
他已经从一开始的厌恶反抗变成现在的闭眼认命了。
长达十分钟的热吻结束后。
我睁开眼,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漂亮男人。
贺砚修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薄唇微张,性感迷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着,大手轻轻摩挲着我的腰。
那副慵懒随意的样子。
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小腹涌起一股无名火。
我没忍住。
捧起他的脸又狠狠嘬了两口。
然后无比诚恳地发誓。
「砚砚,我以后一定要嫁给你,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好不好?」
贺砚修抿了抿唇,放在我腰上的手缓缓加重了力道,淡淡地说。
「总想那么远,你不累吗?」
我亲密地搂住他的脖子撒娇。
「当然不累,这是在计划我们的美好未来,对了砚砚,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要不然我们还是生一男一女吧,男孩像你,女孩像我,你觉得好不好?」
贺砚修什么都没说,沉默着偏开头,压住嘴角,眼底里浮现丝丝缕缕的光亮。
我缩进他怀里。
在他的胸肌上写我的名字。
情话不要钱一样说个不停。
贺砚修姿态冷淡地听着。
一句回应也没有。
只偶尔会从鼻子里闷闷地哼出一声,
我自言自语了一会就靠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然后,我就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梦里。
人人都叫我恶毒女配。
朝我扔臭鸡蛋和烂菜叶。
还让我快点滚。
我被逼得连连后退。
万分惊恐地转过头。
就看见西装革履的贺砚修正立在不远处,冷冷地注视着我。
「苏恬,你知道错了吗?」
突然看见熟悉的脸,我心中一喜,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抬脚就想朝他走。
然而就在这时。
从贺砚修身后走出一个眼熟的漂亮女生。
他的神色顿时柔和下来。
无比亲昵牵着那个女生的手。
紧接着。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鼓掌以及一声接着一声「男女主绝配」的惊叹。
贺砚修和那个女生他一句「爱你」,她一句「想你」聊的热火朝天。
不知道说了什么。
二人又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心头狠狠一跳。
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贺砚修收回目光,温柔地对她说:「宝贝,苏恬竟敢伤害你,我不会放过她的,你等着看,我这就毁了她的脸,把她丢去喂狗。」
话落。
贺砚修再次看向我。
目光冰冷嗜血。
气场强大压迫。
好像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把我的头扭下来。
我害怕地缩缩肩膀。
转身想跑。
双腿却想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贺砚修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逼近我。
……

-2-
我尖叫着从梦中挣脱出来。
第一眼看见的竟然是贺砚修放大的俊脸。
他微阖着眼。
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
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我的唇上啄吻着。
舌尖轻扫过唇角。
痒痒的。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
乐此不疲地重复着以上行为。
眼底漾着温和柔软的笑意。
然而。
他这样的笑容。
恰巧和刚才我梦里的模样重合了。
我木木地抬眼。
豁然看见他头顶着「男主」两个发光的大字。
我浑身一震。
脑袋彻底清醒过来。
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
一巴掌扇在他的嘴上。
贺砚修猝及不防地僵了僵。
脸上浮现出一丝被抓包后的尴尬。
随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眯了眯狭长的眼。
眼底缓缓升起意味不明的情绪。
「苏恬,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都敢动手打我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
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
紧急扯出一个讨好的笑。
「老公……」
「……」
贺砚修的瞳孔微不可察地震了一下。
静了两秒。
面不改色地开口。
「……你手打得疼不疼?」
「……」
我眨眨眼。
从善如流地抱着他的劲腰。
头摇的像拨浪鼓。
不经意间又想起刚才那个无比真实真实的梦。
贺砚修是男主吗?
也就是说我面前这个有车有房,资产千亿,八块腹肌,貌比潘安,身材修长,气宇轩航,足智多谋,衣冠楚楚的双开门顶级 daddy 是男主吗?
……哈哈。
那可真是——
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合情合理,理所应当,当然是他,舍他其谁。
我抹掉一把辛酸泪。
那我也就是他们口中那个爱慕虚荣,阴险恶毒,X 大无脑的恶毒女配无疑了。
毕竟我和贺砚修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现在滚到一起。
都是我为了过了好日子,攀权附贵,恬不知耻,使劲浑身解数勾引的结果。
那这么说来。
我最后的下场非常大概率就是。
因为陷害那个漂亮女生后。
被贺砚修丢去喂狗了。
想到这,我心里生起阵阵恐惧。
因为贺砚修的后院里确实养了几只大型恶犬。
那些恶犬只听贺砚修一个人的话。
除他之外,见谁咬谁。
「丢去喂狗」正是他惩罚人常用的招数。
……
对上了。
全对上了。
连做案凶狗都对上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穿衣镜。
果然看见我头顶顶着「恶毒女配」四个大字。
泪,瞬间决堤了。

-3-
当晚在床上。
我格外热情。
浑身使不完的力气和手段。
贺砚修汗湿的手指抿过我紧抿的薄唇,黑漆漆的眸子翻涌着的濒临失控的欲色。
「你有心事?」
我咬着嘴唇摇摇头,只一味地埋头苦干。
等到房间里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
我双眼哭肿,声音嘶哑,瘫软在床上平复着呼吸,心里的那份恐惧也因此消散一些。
贺砚修神清气爽,神色餍足,抱着我去洗干净。
然后开始换床上那已经已经能拧出水来的四件套。
我趁他忙碌。
偷偷拿起他的手机。
轻轻一滑就解开了屏幕锁。
还没来得及高兴。
就在消息置顶处看见了江月的名字。
而我的名字早被埋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我每天都会给他发消息,所以根本不可能被埋没下去。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他每次都会删除我的聊天记录。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甚至没有勇气点开他们两个的聊天框。

-4-
浴室的门被打开。
我回过神。
手忙脚乱地手机放回原处。
贺砚修带着一身水汽走过来。
坐在床边盯着我的背影看了一会。
伸手抚住我的腰。
「腰酸?还是哪里疼?」
我僵硬地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躲开他的手。
贺砚修望了一眼自己落空的手,轻抿住薄唇。
眼中闪过一丝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我又往你卡里打了五百万,你明天要是无聊就可以出去和小姐妹逛逛街。」
「当然,如果想在家看电视剧也可以,我已经让陈秘书给你冲了所有平台的年会员。」
「你加在购物车里的当季新款裙子和包包我已经都买好了,专柜人员下午会亲自上门送货。」
「总之,一切需要钱解决的问题我都给你处理好了。」
「你生理期还有五天,从明天开始你就不可以吃冷的和辣的了,更不许光着脚走来走去。」
我头也没回,敷衍地应了一句:「嗯嗯。」
贺砚修忽然沉默下去。
缓缓收紧了放在被子上的手。
听到身后没了动静。
我闭上眼睛想要睡一会。
结果下一秒就被人捏住了鼻子。
贺砚修凑近我,暧昧的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
「明天晚上我下班回来给你带最爱吃的那家小蛋糕,嗯?」
鼻子被捏住,我呼吸不畅,本能地张开嘴。
贺砚修抬眸,眼中晦暗的情绪淡去,浮现起恶劣的笑意。
我张牙舞爪地呵斥他:「贺砚修,你混蛋,松手……」
话没说完。
舌尖就被他含住了。

-5-
被贺砚修折腾到脱水。
身体的每个角落都被他强势地留下了吻痕。
第二天早上上班前。
他又把我从被子里挖出来,亲了又亲。
最后抵着我的额头,声音嘶哑道。
「苏恬,我带着你去上班好不好,好不好?陪我去上班吧……」
我困得睁不开眼,不满地哼唧了两声表示拒绝。
贺砚修低笑,又在我的额头上落下长长一吻,一步一回头地出门上班去了。
我钻回被子里,脑海里不停闪过昨天梦里出现过的那张漂亮脸。
很快,那张脸就和记忆中的某张脸重叠了。
……
大学时的贺砚修是个典型的富二代,又狂又拽,目中无人,看似待谁都温和,实则谁都不放在眼里。
我也是缠了他七八个月,抛下所有礼义廉耻,才勉强让他记住我的名字。
然而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人。
有一个人在他那却是例外。
那就是系花江月。
他会主动和她说话,会对她温柔有礼,甚至还会关心她的身体和生活。
而江月正是我昨天梦到的那个人。
想到这,我伸手拿过自己的手机。
结果忽然发现我之前匿名潜入的一个没有贺砚修的贺氏员工群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你们猜猜苏恬那个小见人是不是已经被贺总掐死了?以前天天看着她来公司粘着贺总,最近怎么不见了?」
「没被掐死估计也被赶走了,贺总今天要带着江月去应酬了,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别提多配了。」
「贺总待人一向冷淡,就只对江月不同,太甜了太甜了,磕一口。」
「当然了,毕竟贺总肯定也觉得江月那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自己,至于苏恬那个异想天开,X 大无脑的心机女,天天死皮赖脸的缠着贺总,贺总肯定烦死她了。」
「太棒了,贺总终于摆脱苏恬那个倒贴的女人了,我们得开个香槟为贺总庆祝一下。」
「庆祝庆祝,耶耶耶!」
我翻动着聊天记录,心里像被针狠狠刺了一样疼。
缓了两秒,我翻出行李箱,使劲挑家里值钱的东西和银行卡往死里装。
在把贺砚修的豪华大别墅搬成毛胚房后。
为了防止他突然回来发现家空了然后报警。
我还特意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贺砚修秒接,迟疑了两秒,声音透着愉悦。
「今天可能会晚一些,你晚饭不用等我了,吃完了早点睡,如果肚子疼就喝点红糖水,我把红糖放在了……」
「嗯嗯。」
我着急打断他的话。

-7-
挂断电话,收拾好一切。
我推着八十个行李箱从后门悄悄离去。
与此同时。
贺砚修坐在二百人的会议室里,不紧不慢地收起手机,不经意地开口对众人说。
「不好意思,女朋友就是这么粘我这么爱我,让你们见笑了。」
「哦,我差点忘了,你们在座的大多数都是单身狗,所以你们应该不能懂我,好惨哦……」
「你们以后有女朋友就会懂了,其实我有时候也很苦恼,因为她实在是太粘人了,哈哈,不高兴,我一点也不高兴。」
「我也没有很喜欢她粘人,嗐,可她就是喜欢粘着我,只粘着我……」
众人:……

-8-
我在几个城市间兜兜转转了小半个月后,决定回乡下养猪。
抵达后特意打开了旧手机,我没什么朋友,只有贺家做饭阿姨在我刚离开时发来了几条消息。
【苏小姐,您去哪了呀?您不回来了吗?】
【苏小姐,贺先生一直在您房间没出来。】
【苏小姐,贺先生的状态有些不太好,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翻到消息框最下面,看到了贺砚修的照片。
他没开灯,直挺挺地立在我的房间里,手上夹着夹着一根半燃的烟,脚底是好几个燃尽的烟头以及一个摔得稀巴烂的蛋糕。
我向来怵他冷脸的样子,连忙拔出电话卡扔进垃圾桶。
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手机也扔进去的时候,身后响起了敲门声。
我收起手机回过头。
邻居阿晏正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憨厚的冲我笑:「苏苏,我阿妈今天包了饺子,让我给你端来尝尝。」
我没有推辞,起身给他搬椅子:「那谢谢你了,阿晏哥。」
阿晏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我的脸,小麦色的脸庞泛起阵阵红晕。
「对了苏苏,村子里有果园,明天我正好要去摘果子,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成片的果园,连忙点头:「好啊好啊,我想和你去。」
话音落下,阿晏的脸好像更红了,闷着头养我手里塞了一朵花,就逃似的跑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紫色小花,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贺砚修那张冷白的脸。
那个家伙以前最喜欢看我穿紫色的裙子。
只要我当着他的面穿紫色,就算当天有再重要的行程,也会被取消。
回想到这,我的脸忽然有些热,起身想去洗把脸。
却忽然看见门口开过一辆迈巴赫。
这村子里看似破败,人烟稀少,没想到还有这么有钱的。

-9-
第二天一大早。
我换了轻便的衣服跟着阿晏去果园。
没想到他只告诉我村子里有果园,却没告诉我果园在山上。
我累得满头大汗,瘫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死活不肯再挪动了。
阿晏无奈地笑了笑,抽出一张纸为我擦汗,犹豫了半天问道:「苏苏,要不……我背你上去吧?」
我摇摇头:「不麻烦了,阿晏哥,你先走吧,不用管我。」
阿晏踌躇着不肯走,又问:「苏苏,我,我不放心把你扔在这,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在这陪着你也很好……」
我摆摆手,正要继续拒绝,却清楚地察觉到一道异常灼热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抖了抖肩膀,连阿晏又说了什么都没听,连忙回过头去看。
只见不远处的柏油马路上停着一辆亮眼的迈巴赫,车门大开,门侧依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
男人眼眸微眯,气场压抑,指尖夹着燃得只剩半截的烟,幽幽地看过来。
阿晏没得到我的回应,在我眼前挥了挥手:「苏苏?」
我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看,一个激灵猛地站起来就想跑。
阿晏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好奇地问:「苏苏,你认识那个人吗?」
「不认识!」
我急急地回答。
但转念一想。
贺砚修这个有钱有权的京圈大佬。
特意跑到这个地方来。
不可能是为了找我这个没什么用的金丝雀,更不可能是为了追回我拿走的仨瓜俩枣。
所以他大概率是来摘水果的。
阿晏不是说了吗?
他们的村子的水果很出名。
这么一想,我很快镇定下来,甚至就想干脆装不认识后悄悄走掉。
贺砚修阴恻恻地盯着我。
眼看着我蹑手蹑脚地迈出两步。
他像是被刺激到一样。
一言不发地按灭了烟。
气势汹汹朝我大步走过来。
我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今天的贺砚修和我之前接触的贺砚修好像不太一样。
他消瘦了很多,然而气场更甚从前,浑身散发着戾气,垂在身侧的右手仿佛失了控一样剧烈颤抖着。
阿晏也意识到了什么,两步上前挡在我面前:「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贺砚修面无表情地一拳捶翻了他,然后大力攥住我的手腕。
我害怕得不行,感觉自己好像是被鬼缠身了,尖声反抗着:「贺砚修!你松手!」
贺砚修不理会我的惊呼,阴沉着脸,抓着我就往车的方向走。
我被他捏得很痛,拼命挣扎却无果,只能试图和他讲道理:「贺砚修,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好吗?」
贺砚修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讽刺地扯了扯嘴角:「冷静?冷静有用吗?我以前不够冷静吗?」
「苏恬,我以前对你就是冷静得过了头,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骗子,自从我确定自己心意那一刻开始,我就应该把你锁起来!」
「锁在我身边,锁一辈子,锁到你连怎么走路都忘记,看你怎么跑!」
「真是不幸啊,苏恬,就算你跑掉了,现在也被我抓到了。」
「在你逃跑的第二天,我就发誓,如果你被我抓到,我就一定玩死你。」
「苏恬,你完了。」
我被他的一番话说懵了,连他后面放了什么狠话都没听进去。
满脑子都是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什么确定心意?确定什么心意?
男主对恶毒女配能有什么心意?
男主不是只会对女主有心意吗?
可是真的听到他说出「心意」两个字。
我心里居然莫名地冒出一丝喜悦。

-10-
我被贺砚修强硬地塞进了车里。
阿晏忍着疼跟上来,抓着车门不放手:「苏恬,你不要和他走……」
听到阿晏的声音,贺砚修眸子一沉,回头看了他一眼,左手蠢蠢欲动地攥成拳头状。
我怕ţū⁸阿晏受到伤害,连忙抱住贺砚修的胳膊,解释道:「阿晏哥,我不会有事,他是………」
是什么?
说到这我顿住了。
前金主?前床伴?总不能是前男友,更不是前夫……
我久久说不出话贺砚修的身份。
贺砚修的气压更加低迷了,嗤笑了几声,捏起我的下巴摩挲着。
这是他以前亲我时都要做的动作。
我呼吸一顿,下意识抬眼看他。
贺砚修眼尾猩红,右手抖动得频率越来越高,显然是已经暴怒到失去了理智。
就在我以为事情多半会失控,急的满头大汗时。
贺砚修抿起唇,目光探寻地看了一圈,然后放开我坐了回去。
我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轻易地放过了我,惊讶地抬起头,
这才发现,车的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来许多村民。
贺砚修稳了一会情绪,才打开车窗,淡声开口:
「我是苏恬男朋友,是我不好惹她生气,她才会跑到这里来。」
「我们是正当的男女朋友关系,所以以后请不要随意编造流传一些不利于她一个小女孩名声的流言蜚语或者花边新闻。」
「她这些天在这所有的开销,吃了谁家的米,喝了谁家的水,沾了谁家的便利,我都会支付十倍的报酬,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
话音落下,阿晏瞬间面如死灰,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贺砚修说完直接升起车窗,再次发动车子。

-10-
迈巴赫在路上疾驰,
我和贺砚修两个一路无言。
他安静得可怕,沉着脸望着前方,整个人阴翳又可怖,不知道憋着什么阴招要使在我身上。
我偷看了他几眼。
惴惴不安地思索着他会怎么报复我。
………不会把我丢去喂狗吧?
突然,他狠狠踩下刹车。
我一时不备,差点被原地弹射出去。
贺砚修目视前方,死死攥着方向盘,因为过于用力,手背的青筋根根迭起。
我紧张吞了吞口水:「贺砚修,你听我解释……」
贺砚修闻声,冷着脸转头看向我,颤抖的右手伸向我的脖子。
我从他眼睛里看出了想要掐死我的欲望,瞬间害怕得不行,开始胡言乱语。
「贺砚修我告诉你!杀人是犯法的!」
「你是男主也不能草芥人命啊,不要杀我,你不打算要你的女主了吗……?」
「呜呜呜救命,贺砚修我其实知道错了,可我们就是没结果ẗũ₌的,我没的选……」
贺砚修盯着我的脸沉默了几分钟后,忽然舒了一口气,挫败无力地垂下头。
我猝不及防地一僵,清楚地感觉到他把脸埋进我的脖子里,身体紧紧贴着我,就好像一只束手无策地大型猫科动物。
紧紧相拥了一会,他在我耳边低声开口,声音里的暴戾已经完全褪去,声音沙哑地吐出三个字。
「你瘦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我却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谁狠狠敲了一棒子后出现了幻觉。
然而这并不是幻觉。
贺砚修闭上眼,鸦黑的睫毛微湿,怜惜地吻了吻我的耳垂,继续说。
「瘦了很多,苏恬,你个笨蛋。」
「你不会照顾自己吗?拿了那么多钱还把自己养这么瘦?」
我惊得说不出话。
贺砚修的吻比我想象中的温柔很多。
从脖子一路到唇角。
最后,他轻轻含住我的嘴唇,声音颤抖。
「好恨你不辞而别,又庆幸自己在家给你留了足够的钱可以让你ṱű₇带走,苏恬,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无可救药了……」
心跳因为他简单几句话彻底乱了,我害怕自己会彻底沦陷,于是猛地转头躲开他的吻。
贺砚修的吻落了空,抬眼看着我冷漠的侧脸,刚被压下去的暴怒气息再次疯涨起来。
我闭上眼,决绝地说。
「贺砚修,我们是没有结果的,你放我走吧,放我走好不好?就算我求你……」
贺砚修沉默着抬起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耳朵,缓和了语气:「我们没有结果吗?」
我以为他听懂了,连忙点点头:「对,我们没有结果的,不要再勉强了……」
「这样啊……」
贺砚修勾起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原本放在我脸上的手缓缓挪到我的身后。
我一脸希冀地再次开口:「所以可以放我……」
下一秒,贺砚修脸色突变,不等我说完,直接按着我的脑袋狠狠吻了上来。
我瞬间睁大了眼睛,感受着唇上传来的疼痛感,被逼出几滴生理性眼泪。
贺砚修呼吸越来越重,暗沉沉的眸子里没有一点情绪,幽幽地说。
「我给你爱不要对吗?可苏恬你忘了,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能成人之美的绅士。」
「你爱不爱我,想不想走,要不要我,这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反正我只要你的人就足够了,不是吗?」
我拼命摇头,想跑却已来不及了。

-11-
这一晚上。
贺砚修不停地说着绝对不会放过我,鱼死网破之类的狠话。
可动作却越来越温柔。
最后结束的时候。
他闭着眼再次吻住我的额头,一滴眼泪落在我的脸上。
我累的睁不开眼,听见他在我耳边低声说。
「苏恬,别走,别离开我,别不要我,我求求你……」
我动动手指,好不容易睡着就又开始做梦了。
梦里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反复地响着。
「千万不要把这些事告诉贺砚修,如果他意识到自己是男主,肯定立马就去找女主了,到时候你这个恶毒女配就惨了,恶毒女配都是没有好下场的,所以千万不要说!千万不要!」
这声音逐渐尖锐刺耳起来。
惊得我瑟缩了一下。
贺砚修似乎有所察觉,微阖着眼睛,安抚地轻拍了我两下,又顺手给我掖了掖被角,才继续陷入沉睡。
而我惊恐地平复着喘息,彻底失眠了。

-12-
我被贺砚修带回来后。
贺氏集团里再次流传起「苏恬又死皮赖脸地缠上了贺总」的传闻。
这时,贺砚修忽然提出要带我去公司。
我犹豫了两秒,没有拒绝。
贺砚修把我带到公司后就要去开一个紧急会议。
临走前再三嘱咐秘书好好照顾我。
又絮絮叨叨了好一会。
才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退回来。
信誓旦旦地说。
「苏恬,我半个小时后肯定回来。」
我点点头,目光不由得被他身后那一身白裙子的江月一下子吸引过去。
只见江月微微歪着头,一双杏眼水汪汪地盯着身侧的盆栽,整个人文雅又安静,整个人就像天上的月儿一样皎洁美丽。
我一对上她的眼,脑海里瞬间竖起一个雷达滴滴滴的响个没完。
贺砚修前脚走进会议室,后脚我就不受控制地起身朝着江月走过去。
江月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神情懵懂又可爱。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死死攥紧手掌,带着哭腔说了一句:「对不起。」
江月没听清:「什么?」
话音落下,我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一个扫廊腿狠狠绊倒她。
江月来不及反应,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几乎咬破了嘴唇,才勉强收住力度。
江月懵逼不伤脑,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
周围的同事听到动静纷纷围过来,他们本就讨厌我,见我绊倒江月,更是一个接着一个地上前指责我。
「苏恬!你干嘛欺负江月?!」
「苏小姐,您未免也太过分了,仗势欺人!」
「苏恬你天天不要脸缠着贺总也就算了,江月怎么惹你了?」
「就是就是,一天除了雌竞就是媚男,你可真讨厌。」
我下意识想辩解自证,但看着她们一个个嫉恶如仇的样子,忽然想笑出声了。
她们一见我笑,更加愤怒了。
「笑什么笑?你还有脸笑?」
「不过就是长的好看一点,就天天靠着那张脸坐享其成,你不知道羞耻的吗?」
「漂亮的脸估计也是不知道花多少钱整的……」
我一言不发地绑起头发,目光幽幽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仰头冷笑一声,然后冲上去一人一巴掌,撕碎她们桌子上的文件,关掉她们未保存文件的电脑,抄起桌子上滚烫的咖啡泼向所有人。
在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中,我爬上桌子朝她们竖中指。
「靠脸坐享其成怎么了?我就问你怎么了?你不靠是不想吗?我告诉你我不光坐享其成,我还要仗势欺人,小人得志,我还要坐在你头上拉屎!」
「妈的,贺砚修是你们老公还是你们男朋友还是你们儿子?哈哈,好惨哦,都不是呢,一天天对一句话都说不上的男人那么大的占有欲,对他身旁的女人一副大婆打小三的样儿。」
「看到氛围感帅哥,脸都看不清就追着叫老公,看到漂亮女人立马就说是整的,我呸!一群垃圾!」
「姐妹,我认识你,爱女是你的时尚单品,围剿女性的时候又快马加鞭冲在最前头哈哈哈哈。」
我骂的越来越起劲。」
连贺砚修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知道。
他没有走过来,而是站在我和江月的中间,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贺砚修不说话,他身后的人可忍不了,义愤填膺地指着我的鼻子。
「贺总,江月都快被苏小姐欺负哭了,你要为她做主啊。」
「对啊,就是苏小姐推的江月,我们都看到了。」
「苏小姐不光欺负江月,还发疯对我们……」
「没错没错,如果不是人多,苏小姐说不定还要怎么欺负我们呢。」
贺砚修抿紧唇。
眸色沉沉地和气得一脸猪肝色的我对视两秒。随后。
抬脚先迈向江月。
我心里顿时一沉。
如果不出我所料。
那么接下来故事的发展一定会和我的梦境重叠。
贺砚修身为男主。
眼睁睁看着万人迷女主被我欺负。
势必要为她出气。
出气的手段就是把我丢去喂狗。
呵呵,天命如此,懒得反抗。
我摘下肩上挂着的包。
一把摔在地上。
余光不小心扫到了包上面的爱马仕标志。
我弯腰捡起来。
ẗû¹重新挂回肩上。
贺砚修和江月说了句等会来接她的话。
然后目光再次移向我。
我不想看见他,扭头打算离去。
结果才迈出两步,就被贺砚修追上来钳制住了手腕。
我「嘶」了一声,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恼怒地说:「王八蛋,松手啊,我要走……」
贺砚修不顾我的反抗,原本攥着我的手狡猾地钻进我的指间紧紧扣住。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高高举起。
我惊了:「你干什么?」
贺砚修不理会我的话,一字一顿地开口。
「你们说苏恬有手段,有心计,不单纯,所以呢?优点说完了,那缺点呢?」
此话一出,我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一脸懵地抬起头。
贺砚修笑得无比夺目,目光在忽然安静下来的人群中转了一圈,扬声道。
「我今天把苏恬带到公司来,就一个目的。」
「那就是告诉你们,你们错了,一直以来,死皮赖脸,臭不要脸,恬不知耻的人都是我不是她。」
「她想离开我,她不要我了,是我厚着脸皮跪下,哭着喊着追过去,把她求回来的。」
「苏恬离开我,会继续快乐,而我失去苏恬,生不如死,痛苦得只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贺砚修,就是苏恬的狗,一条舔狗。」
「……」
那几个骂我最凶的几个女人因为贺砚修的这几句话,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仿佛天都塌了。
其中带头的那个不死心地咬了咬唇:「可是贺总,苏恬她绊倒江月是事实,我们都看见了,不信您问江月说,她都快哭了……」
江月听到自己的名字。
捂着脖子转过头。
眼泪从眼尾滑落。
然后哽咽着开口。
「靠、北!」
「……老娘的落枕终于好了,歪了一天的脖子终于正常喽,嘎嘣一下就正常了。」
「太谢谢你了苏恬,你那一脚简直就是神医在世啊老铁。」
众人:……

-13-
贺砚修处理了那几个爱搬弄是非的人,牵起我的手回家。
走到地下停车场,我又想起了江月,晃了晃贺砚修的手。
「你,你不去接江月吗?」
他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我为什么要去接江月?接江月是杨丞的事。」
我愣住:「杨,杨丞?他不是你的好兄弟吗?」
「是啊。」
贺砚修点头:「他们两个都在一起三个多月,我每次去参加什么活动都会带着杨丞,杨丞也都会带着江月去蹭饭。」
这回轮到我天塌了:「他们在一起三个月了?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把江月的消息框置顶,你你你……」
贺砚修皱眉,掏出手机,人脸解锁:「我什么时候把江月置顶了?」
我急的不行,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果然看见他的置顶是我而不是江月。
贺砚修捏捏我的脸:「问你话呢,你什么时候看见我把江月置顶了。」
我怔怔地开口:「就那天,我缠着你……」
贺砚修回忆了半天,恍然大悟:「那天是我拿错了杨丞的手机,你没有发现他的手机没锁吗?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不锁手机?嗯?」
「可你大学的时候只对江月温柔……」
「杨丞喜欢他,我和杨丞从小一起长大,对他喜欢的人自然要留几分情面,而且我那也不算温柔吧,顶多算温和……」
贺砚修勾着我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
「那你呢,苏恬,你就因为这个所以不辞而别的?」
我点点头,又立马摇摇头。
斟酌片刻。
还是没忍住把那些关于男女主天生一对,我这个恶毒女配早晚喂狗的事一五一十讲给了他。
贺砚修认真听完,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你就为了这一个荒诞的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梦,就毫不犹豫地抛下了我?」
「还跑到乡下去,把自己养得瘦了三圈?」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贺砚修叹了口气。
「是我的错。」
「我没有给足你安全感,才会让你这样胡思乱想。」
「一直以来,我以为给你花不完的钱,享不完的福,就能让你明白我有多爱你。」
「可是现实好像并不是这样的,我应该要多表达一些才对……」
「苏恬,我爱……」
没等他说完,我直接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贺砚修怔了一秒,很快反客为主。
我被他的亲的脑袋懵懵的,不合时宜地又想起江月,声音发起抖来。
「可,可我今天真的控制不住要害江月了……」
贺ƭŭ₈砚修的吻一路向下,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声音闷闷的。
「可是没害成不是吗?你还阴差阳错地治好了她的落枕, 成就了一件好事……」
「那就说明, 尽管你想害她, 可最后大概率都会变成帮她,是不是……」
「而且江月天天打杨丞, 上次吵架, 她一拳把杨丞送进医院躺了一个星期, 她不是轻易被你伤到的。」
我惊了一下, 闭上嘴,在心里开始赞同贺砚修的话。

-14-
第二天。
我收拾东西的时候。
无意中打开了贺砚修书架后的暗格。
暗格里贴着许多花花绿绿的便利贴。
每一张上面都标了日期, 记了很多条条款款。
【苏恬不吃辣椒, 那我也改掉爱吃辣的习惯好了。】
【她喜欢吃甜食, 明知道我不喜欢还故意递到我嘴边, 吵着要喂我,我尝了一口, 其实还不错。】
【她喜欢看没有营养的偶像剧,还总拉着我和她一起,我不想看, 她就亲我,嗯,看也行,希望她能好好学习, 提高吻技。】
【她又不知道在网上学了什么,突然兴起Ťű̂ₙ地给我买了很多菠萝, 我菠萝过敏,想拒绝吃, 可是她说她一会切好了要喂我吃,……我沉默着转身吞了两片过敏药。】
【今天无意刷到她给一个肌肉男评论转过去砰砰砰, 这什ťũ⁻么意思……?嗯,问出来了,呵呵,她要被我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了。】
【杨丞问我怕不怕苏恬只是贪图我的财, 他不知道, 我只怕苏恬不贪我的财。】
【她说梦话了,问我如果她是恶毒女配我还会喜欢她吗?她不知道, 她就算告诉我她是男人我也会喜欢她,只喜欢她。】
【我的最终目的从来都不是要苏恬嫁给我, 不是要她冠上我的姓, 而是要她确切地感受到幸福, 我希望苏恬永远快乐。】
【苏恬我想成为你心脏的一部分,这样你不开心的时候,我就可以第ŧû₌一时间感受到, 然后在你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 将那些不开心扼杀掉。】
………
我细数着标签上的文字。
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
最近一张便贴上的日期是昨天。
我拿起来认真地看。
他写了很长一段话。
【她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女孩, 拼命找证据来证明我是爱她的,她想要证明,那我就给她证明好了, 反正又不是不爱她。】
反正又不是不爱。
我的视线渐渐被泪水模糊。
便签纸在手中微微发烫。
我这些天所有的担忧,害怕,焦虑。
终于在此刻。
烟消云散。
(完)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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