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愚蠢但美丽的恶毒大小姐,曾仗着家世欺 B 霸 O 多年。
不但逼迫清贫校草给我当金丝雀。
还把温柔竹马当奴隶使唤,每天呼来喝去。
就连毫无血缘关系的冷酷长兄,也没少被我用绿茶手段陷害。
然而一朝分化,我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 beta。
看着仍在跳脚叫嚣的我,三个顶级 Alpha 不怒反笑。
「据说只要得到足够多的灌溉,beta 也可以二次分化……要试试看吗?」
-1-
看到分化结果的那一刻,我天都塌了。
我目前就读的联邦军大,从来只要 Alpha 学生。
要是我分化成 beta 的事泄露出去,哪怕我哥再多捐几栋楼,学校也会毫不留情地劝退我。
那种丢人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我慌不择路地找上了竹马岑岐。
这么多年来,岑岐就像反派身后无所不能的军师,每次我惹到大麻烦,他都能轻而易举地解决掉。
这次当然也一样。
「你的分化结果我已经让人封锁了,军大暂时还不会发现。」
但期末的体质检测我避无可避,封锁消息也拖延不了多久。
除非——
「矜矜,你听说过二次分化吗?」
岑岐推了下金丝眼镜,语气温和地给出提议:
「只要你在期末检测前,成功进行二次分化,也许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2-
岑岐说我还有分化成 Alpha 的机会。
他慢条斯理地摸上我的后颈,泛凉的指腹摩挲着腺体外围。
「用优质 Alpha 的信息素灌溉这里,对你的腺体进行刺激,或许就能进行二次分化。」
我是不太聪明,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常识。
我狐疑地看着他:「那不是标记吗,只有情侣才可以做这种事吧?」
岑岐态度自然:
「矜矜不想成为强大的 Alpha 吗,难道这点无伤大雅的小事,就会动摇你的决心?」
我立刻反驳:「当然不会!」
我被岑岐一激,立刻把心头那点微妙的违和感抛之脑后。
只要能二次分化,被其他 Alpha 咬几口……确实也不算什么。
岑岐鼓励般朝我笑了一下,又道:
「至于提供信息素的人选——我刚好是顶级 Alpha,用我的信息素作为养料,再合适不过。」
我撇嘴:「那就不用了。」
强迫 Alpha 提供信息素这种行为,多少带了点羞辱的意味。
为数不多的良心,让我放过了这位被我奴役多年的倒霉竹马。
「你帮我出主意就行,信息素供体我另有人选。」
岑岐没料到我会拒绝他,表情罕见地僵硬了一瞬。
但在我看过来时,他很快收拾好了情绪,用不经意的语气问起:
「矜矜看中的人选是谁?高级 Alpha 信息素的效果,会比阿猫阿狗的好很多。」
还真Ṭṻ¹让他说中了,可不就是阿猫阿狗。
不过那个贫民窟出身的家伙,好像也分化成了顶级 Alpha。
信息素的效果不会比岑岐差。
「矜矜,我觉得……」
已经得到了解决办法,我立刻翻脸不认人:
「我不要你觉得,我觉得行就是行。能不能少管我的事!」
见我要生气,岑岐识相地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我用完就扔,赶走他之前还不忘命令道:
「对了,这件事不许告诉我哥!」
不然姜涉川那个爱管闲事的控制狂,肯定会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回来阻拦我的分化大计。
「好。」岑岐声音平静,一如既往地听话。
然而我没看见。
在我转身离开后,岑岐抬起了右手,急切嗅闻着摸过我后颈的那两根手指。
那双藏在眼镜后的黑眸,此刻翻涌出无数晦涩恶念,犹如即将脱缰的猛兽。
「矜矜,不要做得太过分。毕竟就算是我,也是会生气的……」
-3-
对于岑岐的心理活动,我一无所知。
也并不关心。
此刻我唯一在意的,就是如何尽快得到顶级 Alpha 的信息素。
我选中的信息素提供者,是军大最有名的清贫校草楚若清。
他是贫民窟出身的天才。
亦是从高中起,就被我欺压多年的「金丝雀」。
楚若清长得极好,面容清俊五官精致,再加上过于消瘦的身形。
那时候,所有人都认定他未来会分化成一个 omega。
高中时期的我远比现在还要跋扈,楚若清的名头响亮,我就盯上了他。
我用家世压人,兼之各种威逼利诱,强迫他成为我的金丝雀。
为了能安心读完高中,楚若清再不情愿也只能认命。
但我们的孽缘远不止高中三年。
毕业后他以联邦第一的成绩考入军校,而我则靠姜涉川砸钱,也成功入学。
不知道楚若清在宿舍看见我时,心情有多么崩溃,但我当时还是满心期待的。
期待这位美强惨赶紧分化成 omega,最好在情热期时低三下四地求我标记他。
然而我一切美好的幻想,终止于楚若清分化成 Alpha 那天。
顶级 Alpha 的气息扑面而来,从前那个纤细冷清的冰美人,眨眼间变成了雪原最危险的凶兽。
当时楚若清还特地找上我,给出了警告。
「别再来招惹我,」他语气带着冰碴子,几乎能冻死人,「不然后果自负。」
后果?
笑话。
我谢矜可是姜家的大小姐,是姜涉川最疼爱的妹妹,他一个贫民窟出身的穷小子能把我怎么样?
如果不是我也紧跟着进入了分化期,我早就找人教训他了。
金丝雀就该有金丝雀的自觉,难道他以为自己分化成 Alpha,就能逃出我的掌心了吗?
以前不可能。
至于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我哼笑着,心想,怪不得楚若清会分化成顶级 Alpha。
看来老天都觉得,他生来就是要给我当牛做马的。
不然怎么就这么巧,我会刚好需要顶级 Alpha 的信息素呢?
他命中注定就是要被我欺负的。
-4-
我都不计较他上次的出言不逊了。
楚若清竟然还不知好歹。
他每天冷着张脸,见了我连声招呼都不打,完全把我当空气。
我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
要不是顾忌这里是军大,我早就用强的了。
但对同学出手,一旦被发现会被记大过,我只好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恶念,忍着不耐和他虚与委蛇。
「楚若清,你再这样冷暴力我,信不信我举报你霸凌室友?」
被我堵在宿舍的楚若清皱眉:
「我警告过你,离我远……」
我懒得听他废话,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把你的信息素放出来,快点!」
楚若清:「?」
楚若清气得耳根子通红:「谢矜,你别太过分。」
信息素是 AO 用来调情标记的东西,一般只会对爱人释放。
强迫外人放出信息素,无异于逼迫对方脱裤子看飞禽。
「本小姐包养你那么多年,要你点信息素怎么了?」
我半点不好意思也没有,很是理直气壮:
「这样,你不是没钱吗?你多弄出来点信息素,我花钱买还不行么,价钱随你开。」
我自觉已经十分仁义。
这交易对双方都有好处,既能解决我的燃眉之急,还能改善他的生活质量,何乐不为呢?
结果我如此好声好气,楚若清却一点也不识抬举。
他非但不感谢我的仁慈,竟然还敢给我甩脸子。
「不需要,」他冷脸推开挡路的我,「既然你眼里只有钱,那就去找喜欢你钱的人,别再来烦我。」
我被他推得一个踉跄。
在楚若清慌张伸手要扶我时,我怒气冲冲地踹上他小腿,在他的制服上留下一个鲜明的脚印。
「滚吧!你这个穷鬼!」
楚若清的拒绝戳痛了我敏感的自尊心。
即便知道我分化成 beta 的事已经瞒了下来,我仍然认定他是在看不起我。
「分化成 Alpha 了不起吗?你这种人给本小姐舔鞋都不配!」
被我指着鼻子骂了一通,楚若清转头就走。
我气得砸墙:「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5-
原本我还想着,如果楚若清不配合,我就回头找岑岐。
但他成功激起了我的怒火。
他凭什么敢拒绝我?
破防的我彻底和楚若清杠上了。
可军大的奖学金极其丰厚,楚若清自己暗地里也有兼职,他现在完全不差钱。
至于找人揍他,那更是送菜。
谁打得过野路子出身的顶级 Alpha 啊。
威逼利诱全部没用,楚若清又是个完美的好学生,让人抓不到一点把柄。
我完全要挟不了他。
屡次受挫后,我托了各种关系,终于联系上传说中无所不能的黑市商人。
看见我星网昵称上毫无遮掩的「军大—谢矜」几个字,对面的黑市商人沉默片刻。
【私联黑市违反军大校规,你为什么不用小号?】
啊,我忘了。
但我不愿意承认自己失误,就虚张声势地狡辩道:
「私联黑市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哥哥是谁?就算我违反校规,也不会有人敢拿我怎样的!」
这话我说得委实心虚。
因为如果我真的干了伤天害理的坏事,不用军大出手,姜涉川本人就会用皮带抽死我。
但他管得再严,也不妨碍我一路长歪。
【你花费重金加我,就为了炫耀家世?】
当然不是。
我这几天潜心研究过,像我这种出身高贵的貌美大小姐,在小说里拿的都是恶毒女配剧本。
想坑害美强惨男主,唯一能成功的办法就只有下药了。
可惜军大校规森严,我很难找到交易途径。
最后只能顺着蛛丝马迹,摸到了黑市商人这里。
「你有没有那种药?」
【……哪种药?】
我抛下羞耻心,噼里啪啦打字:
「就是能让 Alpha 发情,打抑制剂也没用的那种药!」
Alpha 发情时会不受控制地逸散信息素。
既然楚若清不愿意配合,那就别怪我想办法自取了。
这次,对面的黑市商人沉默了更久。
就在我以为这人并非传闻那般无所不能,只是个沽名钓誉的骗子时,对面终于回话了。
【有,但不建议使用。】
他一个卖药的,竟然劝人别用药?
装模作样的德行怎么和楚若清如出一辙。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有就行,赶紧交易吧。」
-6-
那包药被我倒进了宿舍的饮水机里。
结果药下进去后,楚若清竟然不碰饮水机了。
军大的宿舍是双人套间,饮水机放在我们两个共用的客厅。
然而楚若清进进出出多次,就是不往饮水机的方向看,一整天都没喝过水。
我急得不行。
他不把掺了药的水喝下去,我怎么换新的水?
我睡前还要喝养颜茶呢!
「咳咳,你过来。」我叫住又一次路过的楚若清。
楚若清看了眼我手里端着的水杯,表情说不上太好。
「干什么?」
我把手中的杯子强塞给他,眼睛一转,谎话张口就来:
「我之前惹你生气了,现在以茶代酒,向你道个歉。」
楚若清看了眼飘着几片茶叶的凉水,唇角挑了起来。
「谢矜,以茶代酒道歉的意思,是你喝茶,不是我喝。」
他事儿怎么这么多?
我脾气又压不住了:「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这茶叶可是我哥从其他星系带回来的,要不是我,你一辈子也喝不起!」
楚若清嘴角瞬间拉平。
「大小姐这么看不起我,怎么会真心向我道歉呢?」
他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语气嘲弄:
「你一定要我喝下这杯水,不会是往水里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吧?」
我:「!!!」
「怎、怎么会呢,」我咽了咽口水,「我是那种人吗?」
楚若清没说话,但脸上清晰地写着「你就是」。
我被他看得心虚,干脆抢过杯子,吨吨吨把茶水喝了下去。
「我都喝了,你还有什么不信的?」
事实上,买药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准备,专门买了只针对 Alpha 的药物,防的就是楚若清产生怀疑。
这样我喝下去什么事都不会有,而因此放松警惕的楚若清则会中招。
我的计划本该万无一失。
然而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楚若清竟然依旧无动于衷。
他环胸靠在饮水机旁边,定定地看着我,不论我怎么劝说,也不肯喝半口水。
良久,就在我耐心告罄,准备强行给他灌水时。
我忽然双腿一软,懵逼地瘫坐到了地上。
「什么情况?」
我惊愕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明白这软趴趴的恶心声音是怎么回事。
始终冷眼看我作妖的楚若清动了。
他走到我面前,眼睫垂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都告诉你不建议使用了,怎么就不知道听话呢?」
-7-
楚若清这个狗东西。
他竟然就是那个装神秘的黑市商人。
想到他一早就清楚我的计划,今天一整天都在看我的笑话,我和他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你应该庆幸自己找上的人是我。黑市什么样的歹人没有,像你这种没脑子的大小姐,被人卖了估计还要帮人家数钱。」
我愤怒瞪他。
他说谁没脑子?
楚若清忽然浅淡地笑了声,他在我面前蹲下,抬手擦掉了我被气出的泪水。
「哭什么,做坏事的明明是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我当然委屈。
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在把我当傻子糊弄,我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楚若清还在试图教育我:
「既然没有干坏事的脑子,以后就少作,知道了吗?」
我更生气了,想也没想,扬手就扇了他一耳光。
楚若清毫无防备,脸被我打偏了过去。
我破口大骂:「贱人,你敢耍我!」
能从贫民窟那种地方爬出来,楚若清当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性子。
巴掌扇上去的那一瞬间,我就有一点后悔了。
不是后悔羞辱他,单纯是害怕他打我。
不过或许是忌惮我背后的靠山,楚若清嘴唇紧抿,却没跟我计较。
他只丢下一句:「用冷水洗把脸会舒服点。」
便起身要回自己的卧室。
但我这人平生最爱蹬鼻子上脸。
他不跟我计较,我却是要和他计较的。
「你让我洗脸我就洗?我就不。」
「你完了,楚若清!我今天要是出事,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楚若清看了眼赖在地上疯狂蹬腿的我,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你不会有事,我给你的只是最普通的助兴药,你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所以他还卖我假药!
我还想继续撒泼,然而楚若清却晃了晃备用光脑:
「还有,别总用姜家威胁我。你也不想让那位姜总知道,你和黑市扯上了关系吧?」
我:「……」
被拿捏住死穴,我所有的尖叫辱骂瞬间噎住了。
楚若清心满意足收回光脑,拎着我的后领,将我扔进了客厅的沙发。
「好好反省吧,大小姐。」
-8-
我反省个锤子。
我窝在沙发里越想越气。
因为始终无法平复下情绪,身体里那把火也越烧越烈,让我逐渐分不清是怒火还是别的什么。
等我终于克服发软的双腿,从沙发站起身后。
我直接就跑去砸楚若清的门了。
凭什么我难受得不行,他却可以呼呼大睡?
他想都别想,要难受就一起难受。
我砰砰砸门:「楚若清,你开门!我难受,你给我开门!」
这么大的动静,死猪都该被叫醒了,楚若清当然也不可能睡得着。
可他就是不理我,任由我如何撒泼也岿然不动。
得不到回应的我失去理智,一脚踹在他门板上。
结果我忘记自己穿的是拖鞋。
大脚趾遭到重创的我,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下一秒,门就开了。
楚若清衣衫不整,领口下裸露出的皮肤泛着潮红。
他气压极低地盯着我,声音沙哑:
「你非要折磨死我才甘心是吗?」
我本能觉得此刻的楚若清有些危险,但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闻到了一丝从他卧室散出来的雪松味。
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我没细想他究竟干了什么,才会不小心泄露出信息素。
闻到那味道的瞬间,我就脑子一空,直接推开他闯了进去。
在我循着味道扑到他床上前,楚若清手疾眼快扯住了我,单手把我拎了起来。
愤怒、委屈、药物勾起的灼热,和对二次分化的渴望混杂在一起,让我凌空扑腾了起来。
「你放开我,我不舒服,你赶紧放开!」
拖鞋在我挣扎中早已甩飞,我光着脚踢在楚若清的小腹上,毫不客气地踩了一脚又一脚。
楚若清闷哼一声,好像是被我踢疼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理直气壮地朝他吆五喝六:
「药是你给的。你害我不舒服,就要负责把我弄好!」
楚若清拎着我的手一紧,声音更哑了:「怎么弄?」
听出他语气里的动摇,我立刻抓住机会:
「信息素,给我你的信息素!」
楚若清磨了磨牙。
他扳过我的脸,逼我直视他。
直视那份不再掩饰的渗人欲念。
「三更半夜,跑到一个 Alpha 床上讨要信息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9-
我才不管他怎么想。
「你别废话了,快给我信息素,不然我就告诉我哥……」
话音未落,浓郁到令人窒息的雪松味骤然爆发,严丝合缝地将我包裹起来。
身体里,药物点燃的火焰还在肆虐,皮肤却像是被霜雪覆盖。
冰火两重天的滋味不太好受。
我难耐地挣扎了一下,却被楚若清摁倒在被褥间动弹不得。
「在我的床上还敢喊别人哥哥,你是真的不怕死。」
空气中,雪松的味道愈发浓重。
我被熏得头晕眼花,没力气计较他的出言不逊。
楚若清话说得凶残,然而真的把犬牙抵在我后颈上时,他还是停住了。
他喘着粗气,灼热的吐息一下下打在我皮肤上:
「你还有后悔的机会,现在出去,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我腺体都做好准备了,他跟我说这个?!
我忍不住嘲讽道:
「废物东西,就你还是顶级 Alpha?你是不是不行啊?不行的话我还是找岑岐算了,他本来就愿意帮……啊!」
尖锐的犬牙刺破薄弱的皮肤,伴随着刺痛,强悍的信息素被疯狂灌入我的腺体。
巨大的刺激让我惊呼出声,本能地蹭着腿往前爬,却被楚若清卡着腰拖拽回去,继续完成标记。
「跑哪儿去?想去找你那个黑心肝的竹马?不用去找他,大小姐要多少我都给你。」
直到我萎靡的腺体再也装不下了,楚若清还在后颈处又亲又咬,像条尤不满足的公狗。
这朵清冷的高岭之花,终于暴露了自己伪装下真实的一面。
我有些大仇得报的痛快,本想讥讽他两句。
但感受着自己正浸泡在信息素中的腺体,我还是勉为其难地闭上了嘴。
算了,看在他能帮我二次分化的份上,今天就不跟他计较了。
我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的腺体上,没太管楚若清的小动作。
直到他的手顺着腰线一路往下,探入我的裙摆揉捏,意图做完全标记时,我才不耐烦地拍开了他扰人的手。
没想到我会半路喊停,楚若清一愣。
「某人之前不是傲气得很,看不起我和我的钱吗?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楚若清喉结滚动:「没有看不起你……我错了。」
然而他在道歉的同时,身体却紧紧抵着我的大腿。
感受到贴着我的杀气,我嫌恶地踹了上去:
「不许用那种脏东西碰我!」
楚若清现在脾气好得很,被骂也不恼,还好声好气地解释:
「你不是也想分化成 Alpha 吗,A 都有这个,你以后也会有。」
「我和你们怎么会一样,」我瞪大眼睛,「我会是最优质、最完美的 Alpha,当然一点都不脏!」
怕他还要往我身上蹭,说话时我不断乱蹬,成功让楚若清暂时退开。
「大小姐,别闹了,」他抓住我的脚,「说难受要我帮忙的是你,现在嫌脏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他这么一说,我又重新感受到了小腹处的威胁。
这才想起,信息素是到手了,可我身上的药性还没解决呢。
靠休息硬挨过去不是我的性格,但让我服软,收回刚才的恶言也是不可能的。
思索片刻,我伸手将楚若清推翻过去,自己则长腿一迈,骑坐到了他胸口。
「喂,你刚才舔脖子舔得还不错,还算你有点用,继续吧。」
楚若清僵硬地看着我,一语不发。
我被他看得恼羞成怒。
「你看什么看!平时我说一句你顶十句,不是很爱顶嘴吗,现在又装……」
没说完的话被他急不可耐的动作打断。
我下意识攥紧他的头发:「你是狗吗?!」
楚若清泛着水光的红唇一掀,张口就是一声:「汪。」
他不要脸!
之后,楚若清彻底颠覆了我对他的认知,那张俊美的脸上再不复往日清高禁欲的模样。
他像个廉价的男妓,费尽心思地侍奉着任性的客人。
「拜大小姐所赐,我今天一口水都没敢喝,按你的逻辑来讲,你应该负责,对吧?」
「不是喜欢我这张脸吗……呼……都让你骑上来了……还跑什么……」
「别到处乱爬,我的床可不够宽敞。待会儿掉下去,又要哭天抹泪地怪我虐待你了。」
……
等药性彻底解决,我已经累趴下了。
命令楚若清给我换上干净的被单后,我直接霸占了满是雪松气息的床。
他本人则被我赶去客厅睡沙发。
楚若清蹲在床边,幽怨地看了我半天。
发现我眼睛都睁不开后,只能磨着牙走进了浴室。
我就在响彻后半夜的水声中,安然入睡。
-10-
我一向是个贪图享乐的人。
既然楚若清伺候得好,能让我舒服,我也就大发慈悲不再和他作对。
而且他现在听话得很,信息素也给得很大方,让我的腺体得到了充分滋养。
我被哄得开心,大方地问他想要什么奖励。
楚若清却像是误会了什么,耳根通红地扭开了头:
「之前是我唐突了。我现在还没资格光明正大地站在你旁边,完全标记的事情以后再……」
我:「?」
他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我只是想问他要不要钱,他想哪里去了?
我迷惑地「哦」了一声,没再理会青年复杂的心绪。往后颈贴了张阻隔贴,就出去上课了。
有阻隔贴挡着,雪松的气味被藏得严严实实。
没人知道我腺体里,如今装满了楚若清的东西。
本来也不是能让外人闻到的味道。
然而楚若清却因此患得患失起来。
往日恨不能绕着我走的人,如今像个赶不走的幽灵一样跟在我身后。
我赶他走:「你去干自己的事行不行,你没有自己的选修课要上吗?」
他态度变化这么大,万一让人联想到我身上,暴露我已分化的事怎么办?
楚若清却眼巴巴地看着我,像条护食的狗:
「为什么不让我跟着?我不跟着你,你就要和其他 Alpha 说话了是不是?」
哈?
我一巴掌就上去了:「你有病吧?!」
「我凭什么不能和其他 A 说话?他们是我的同学,以后更会是我的战友,你再敢废话就给我滚。」
楚若清此刻过盛的占有欲,大概是因为刚完成了一次标记。
这是 Alpha 的本能。
我明白,但不打算理解,更不会包容。
我只会包容我自己。
「你要是接受不了就走人。我再说一遍,愿意为我提供信息素的人有很多,不差你一……」
楚若清抓过我发红的掌心,心疼地揉了揉:
「下次别这么用力,不疼吗?」
我:「?」
他脑子不会真有病吧?
「是我说话没过脑子,你是自由的,」他诚恳道歉,「我不会再犯了,别找其他人好吗?」
这话说得还像点样子。
我抽回手,轻佻地拍了拍他没受伤的那半张脸: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非逼我动粗干什么?」
「放心好了,我现在对你还很满意,只要你别再犯病,我不会轻易换人的。」
楚若清轻轻嗯了一声。
他状若温驯地蹭了蹭我的掌心,只是刘海投下的阴影,却挡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我会乖的……所以,你也要说话算话。」
-11-
楚若清说到做到,我不让他白天跟着我,他就听话地绕着我走。
就是晚上愈发失控,信息素给得越来越多,简直像是在强行催熟。
我有时候觉得心慌,命令他停下。
他思考片刻后,在听话和违抗命令间,选择了捂住我的嘴。
我:「?」
这人现在彻底放飞自我,一点脸都不要了。
就算用力扇他,都只会让他更加亢奋。
「别怕,不会坏的,」他轻舔我的腺体,「马上放小长假了,我不多给你一点,你这几天馋了怎么办?」
他说着,似乎脑补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
「想要信息素就给我发消息,我爬窗也会去喂饱你,别找其他人。」
姜涉川都出差回来了,他还想爬窗?
他连我家大门都进不来。
不过我难得聪明了一次,没在这种时候说出大实话。
把我的沉默当成了默认,楚若清心情转好,没再叼着我可怜的腺体不松口。
在新的巴掌扇在他脸上前,他先一步吐出舌尖,主动跪伏了下去。
高中时,无数人幻想过折断这个天之骄子的傲骨,让这位冷淡的天才雌伏在自己身下,任自己亵玩取乐。
但那些人只能在脑子里想想。
只有我真的做到了。
我踩在他肩膀上,眯眼欣赏着楚若清此刻放浪的情态,忽然开口道:
「学两声狗叫,学得像,我就给你留扇窗。」
楚若清毫不犹豫叫了两声。
叫声透着掩盖不住的涩气,听起来一点也不像乖狗。
不过我还是被取悦到了。
「行吧,答应你了,」我脚跟敲了敲他的后背,「以后要好好报答我哦。」
-12-
其实就算楚若清不学那两声狗叫,小长假我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不是不想。
是不敢。
因为姜涉川那个大魔头回来了。
别看我对外一口一个「我哥哥」,更是三五不时就用姜涉川的名头威胁人。
但我们俩的关系其实并不算太好。
我五岁那年,亲妈带我嫁入了姜家。
她虽然是个 beta,却是个相当有本事的 beta,把姜家当时的掌权人迷得神魂颠倒。
甚至在她和真爱私奔,把我丢在姜家后,姜爸爸依旧待我视如己出,从小到大没让我受过任何委屈。
因为这份独一无二的宠爱,我非但没有任何寄人篱下的自卑感,反而狂得没边。
具体表现在,为了独占爸爸的爱,我连姜涉川这个继承人都敢陷害。
姜涉川比我大了七岁,我当时才到他膝盖,就敢抢他的东西,还诬陷他打我。
后来更是不停构陷他,包括但不限于造谣他抽烟、早恋、飙车……
姜家没有傻子,我那点小心机谁也骗不过。
不过爸爸非但不跟我计较,每次还都会顺着我的心意,训斥姜涉川几句。
被无条件宠着,我当然是开心了。
然而当时的我不知道,姜涉川任由我陷害也不反击,并非是因为他大度,更不是因为他畏惧我的手段。
他只是在忙着接手姜家的事务,所以暂时无暇收拾我。
而在他真正成为掌权人的那天早上,他抿了一口被我加了芥末的牛奶后,平静地朝我走了过来。
我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装模作样地向爸爸告状:
「哥哥为什么不喝我倒的牛奶,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话音刚落,走到我面前的姜涉川,面无表情地将我抱到他腿上。
然后扣着我的下巴,将那杯加了料的牛奶全喂给了我。
我当场辣哭,鼻涕眼泪全蹭到了他的西装外套上。
姜涉川也不嫌脏,只掐着我的下巴问:「还敢吗?」
我嚎啕大哭:「爸爸你看他!他欺负我!」
爸爸于心不忍,然而姜涉川一个眼神过去,已经退休的老姜总只能举手投降。
「喊爸也没用,他再惯下去,你就废了。」
姜涉川语气不重,然而落在我耳中犹如死亡警告:
「以后由我管教你,怕疼,就老实点。」
我的确怕疼,但更怕丢面子。
所以即便知道不该再惹姜涉川,我还是不长记性,在他的底线上来回蹦跶。
同样是为了挑衅姜涉川,我各种胡作非为,并包养了被姜涉川夸赞多次的楚若清。
结果就是那次,从来只是小惩大戒的姜涉川动了真怒。
我被他摁在腿上,用皮带抽了半宿的屁股。
那天晚上,我的鬼哭狼嚎响彻别墅。
我破口大骂:「姜涉川,你欺负小孩,你不要脸!」
姜涉川冷脸又抽了我一皮带:
「谁家小孩儿会包养别人?」
我被抽得龇牙咧嘴,却十分不怕死地咒骂道:
「你等着!你会后悔的!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哭着求我!」
我狠话放得利落。
结果就是被大魔头又多抽了好几下,喊得嗓子差点劈叉。
「你会后悔的!你这个欺负高中生的变态老 Alpha……嗷!」
-13-
姜涉川后没后悔我不知道。
反正我是后悔了。
因为从那之后,他好像领悟了体罚的魅力。
只要我一犯错,他就解皮带,不把我抽到哭着喊哥哥就绝不停手。
我嘴上虽然还是不服他,但心里多少被抽怕了。
所以如今我再做什么坏事,都会瞒着姜涉川,尽量不给他揍我的机会。
但也不是所有事都能瞒住。
比如我这次分化成 beta,即便有岑岐帮我瞒着,姜涉川还是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这也是他提前结束工作,赶在小长假回家的原因。
见到我的第一面,他就冷酷无情地通知我:
「假期结束后,我会去军大给你办理退学。」
晴天霹雳。
我人都傻了,想也不想就举起行李往姜涉川身上砸。
「我已经成年了,这是我的私事,你凭什么多管闲事?!」
姜涉川一手夺过我的「凶器」,另一只手轻描淡写地制住了我。
「军大只招收 Alpha 学生,你强行留下也只是浪费时间。」
「办理退学后,我会为你联系合适的新学校,你想从商还是从政都……」
「我不要!」我恨死他的独裁了,「我不要你管我,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要自己做主!」
姜涉川平静地看了我一眼。
「你做不了主。」
「从你分化成 beta 的那刻起,你想走的路就已经堵死。谢矜,你不是小孩子了,成熟的大人应该学会及时止损。」
可我明明有二次分化的机会。
我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从此做个平庸的 beta,一辈子在 Alpha 面前抬不起头。
我谢矜就要做人上人,要做被万人瞩目,万人敬仰的那一个!
但这些话我不能对姜涉川说,他只会当作是熊孩子的玩笑话。
甚至要是被他知道二次分化的事,他一定又会揍我——
他才不会相信,楚若清是自愿为我提供信息素的呢。
「可我真的不想退学,我喜欢军大,」我忍着脾气和他掰扯,「你不是说过,只要不违法乱纪,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姜涉川摁了摁我的脑袋:「隐瞒性别就是违反军纪,所以你不该做。」
去他的不该做!
我愤怒拍开姜涉川的手:
「总之你就是铁了心要和我过不去是吧?」
千里迢迢从外星系赶回来的姜涉川没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跳脚。
他永远都是这样。
心里认定一件事后就绝不动摇,任别人如何劝说或威胁,也不会改变决定。
是我最讨厌的样子。
也是我最想成为的样子。
-14-
无论我如何争辩,姜涉川都不为所动。
我拗不过他,只能用出从小到大惯用的一招:
「你自己过得好,却非要把我往泥潭里踹。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我要告诉爸爸去!」
姜涉川似乎勾了下嘴角,不过那笑容转瞬即逝,我并未看清。
「刚才还说自己成年了,怎么长大了也改不掉爱告状的毛病。」
不等我继续威胁,他就单方面结束了这次对话。
「告状也改变不了你分化成 beta 的事实。与其浪费时间告状,不如尽快想想之后想学什么专业。」
可恶。
他这是在告诉我,告状也没用。
毕竟爸爸已经不是掌权人,他左右不了姜涉川的决定,更没办法改变军大的校规。
姜涉川铁了心要给我办退学,就算爸爸不同意也没用。
我站在楼梯上无能狂怒:
「你这个暴君!独裁者!没有亲情的冷血机器!我讨厌你!」
姜涉川古井无波地点了下头:
「嗯,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联系你的老师。」
我:「……」
我立刻闭嘴,几步蹿上楼梯,跑回卧室甩上了门。
暴君,这个暴君!
-15-
之后的三天,我作天作地,用尽各种手段想让姜涉川改变主意。
结果当然是都没用。
一气之下,我直接绝食抗议。
佣人敲门时,我叼着巧克力棒大喊:
「我不吃!告诉姜涉川,他如果非要固执己见,我就饿死自己!」
但姜涉川是那种能被轻易威胁到的人吗?
显然不是。
于是十分钟后,我卧室的门锁被 Alpha 暴力掰断。
恍若旧景重现,姜涉川强硬地把我抱到腿上,捏着调羹抵在我嘴边。
「吃。」
我嘴巴紧闭,拼了命地摇脑袋。
神经病,我都多大了他还抱着喂饭。
「不吃饭,」他冷淡注视着我,「是想被灌入流食吗?」
这绝对是恐吓。
那么长的胃管,能直接把我捅死。
姜涉川扳正我的下巴,重新将调羹递过来:
「最后一次机会,再不吃,我就让人准备胃管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最后我含泪张嘴。
一顿饭被他磨磨叽叽喂了半个多点,我被姜涉川锢在怀里哪都去不了,只能像个智障一样张嘴吞咽。
多么恶毒的男人,竟然用这种方式折磨我!
最后一粒米被喂进我嘴里后,姜涉川终于放下餐盘。
「吃饱了吗?」
我不想理他。
姜涉川仿佛看不懂脸色:「下次还敢闹绝食吗?」
我是因为谁才绝食的啊?!
我气红了眼睛:「姜涉川,你是人吗,你连自己妹妹都欺负。」
姜涉川抬手,捻了下我眼边那小块皮肤:
「没欺负你,我是为了你好。」
我最烦的就是这句话。
「为我好为我好,你要是真的为了我好,为什么不能尊重我的意见和想法?你到底是为了我好,还是在满足你自己的控制欲?!」
姜涉川没被我的白眼狼言行激怒,他永远是个冷静成熟的兄长。
「因为你还不够成熟。你做事不考虑后果,会让自己白走很多没必要的弯路。」
「我知道你想留在军大,但谢矜,你已经分化成了 beta。不管你如何回避,这都是既定的事实。」
「就算我不去办理退学,你也只是多浪费两三个月的时间,甚至会因为体力跟不上训练强度,让自己平白受伤。」
顿了顿,他语气放轻了一些:
「谢矜,我只是担心你。」
那一瞬间的姜涉川,竟然有种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也是这刹那的柔软,让我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期待。
「是不是,只要不是 beta 就可以了?」我小声问。
姜涉川似是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咬咬牙,孤注一掷地开口道:
「我已经有办法二次分化了。据说只要在刚结束分化期时,用顶级 Alpha 的信息素温养腺体,就能刺激腺体进行二次分化。」
我一股脑把岑岐告诉我的事情说了出来,没看见姜涉川骤然阴沉下来的脸色。
怕他仍不肯松口,我还多补充了一句。
「我的腺体已经被温养很久……我能感觉得到变化。在期末检测前,我一定能成功进行二次分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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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颈一直贴着阻隔贴,但因为散着头发,姜涉川并未发觉。
直到我此刻亲口揭露,并拨开了后颈的长发。
姜涉川死死盯着那块阻隔贴:「……谁干的?」
「嗯?」我没反应过来。
不是在说不退学的事吗,他在问什么?
「我问你,」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你让谁碰了腺体?」
既然都说了二次分化的事,也没必要再撒谎。
犹豫了一下,我实话实说道:
「是楚若清……但他是自愿的,我没强迫他。」
姜涉川没说话。
我以为他不信,有些急切地扭过头自证:
「真的,我俩现在关系可好了。不信你问他,正好他假期想来家里做客……好痛,你干什么?!」
我这边努力证明自己没有霸凌同学,结果姜涉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像个粗暴的劫匪,又仿佛是逼迫自己亲眼去看判决书的死刑犯。
在我说个不停时,姜涉川伸出有些颤抖的手,一把扯下了我后颈的阻隔贴。
浓郁的雪松味瞬间从后颈溢出。
楚若清放假前注入的信息素,直到今日都没代谢干净,足以证明当时标记的多深多用力。
我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挡了一下,心里暗骂某条没吃过肉的疯狗。
遮挡后颈的手腕却突然被用力攥住。
下一秒,天旋地转。
我被姜涉川扣着手腕拽倒,俯趴在了他大腿上。
我:?
这熟悉的姿势,还有耳边传来的,熟悉的解皮带的声音……
等、等等?
我刚张大嘴巴要喊「救命」,姜涉川就一皮带抽了下来。
「啊!你神经病啊?我做什么了你就打我?!」
姜涉川没说话,抬手又是一下。
Alpha 力气大得出奇,这次又没留手。
两皮带下去,我屁股就肿起来了。
「姜涉川你个神经病!你动私刑,我要报警抓你……嗷嗷嗷……哥我错了!别打了!我错了哥哥!!!」
这么多年,姜涉川没少抽我。
但只要我叫声哥哥,主动服个软,他就会停手。
这次却没有。
任凭我如何求饶道歉,姜涉川始终不为所动,跟聋了一样。
「你耍赖,你犯规!我都认错了……别抽了!我要被你打死了!」
被姜涉川抽屁股这事,伤害性不低,侮辱性更是极强。
啪啪啪的声音响彻卧室,我又疼又委屈,一个没忍住哭了出来。
我哭得撕心裂肺,宛如死了哥哥。
姜涉川甩皮带的手一顿。
紧接着更用力地抽了下来。
我:「??!」
他声音冷漠,其中的妒火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这么爱哭,你在他床上也这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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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涉川终于说了一句话,但还不如不说。
这话是一个哥哥该对妹妹说的吗?
起码不是姜涉川这个老古板该说的。
我听出了不对,也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今天这场无妄之灾是因为什么。
我不可置信:「姜涉川,你是变态吗,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姜涉川冷笑。
「你把我当哥哥?你除了有事求我,借着我的名头胡作非为,还有什么时候拿我当过你哥?」
原本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我瞬间萎靡。
这,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呢。
我音量渐小:「我怎么样是我的事,那你不能也不做人啊……」
「我为什么不能,」姜涉川把我翻了过来,掐着我的下巴问,「你和姜家没有血缘关系,又不把我当哥哥,那我对你好是为什么?」
因为他善?
好吧,能年纪轻轻就统御姜家,姜涉川当然不会是个多善良的好人。
他所有的古板克制与循规蹈矩,不过是他自己赋予自己的伪装和约束。
但现在,他显然不打算再装下去了。
「告诉过你老实点,非要和我对着干,」他手指滑向我后颈,用力挤压着,「既然不会当妹妹,那你就……」
私道普私道普。
大小姐和情人哪个权力大我还是分得清的。
于是我立刻弹射起身,飞速捂住了姜涉川的嘴。
「我错了哥哥,」我țū₅学着记忆里楚若清的样子,挤出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别说那种不利于家人团结的话,好吗?」
「我只是叛逆期长了一点,你要给我纠正的机会,对不对?」
姜涉川垂眸打量我:「十五年的叛逆期?」
那咋了?!
不过他话虽这么说,却还是给了我一次「改正」的机会。
「既然想做姜家的大小姐,那就好好做,别沾着一身野狗味招摇过市。」
「明天我会联系专业机构,来洗掉你腺体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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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是不想洗掉信息素的。
毕竟这影响到我能不能顺利二次分化。
不过假期就这几天,先安抚住姜涉川,等回学校再让楚若清重新标记也可以。
我算盘打得响,姜涉川却也不是傻子。
「以后离那个楚若清远点,别想着瞒我,记住了?」
姜家是改变不了军大的校规,但姜涉川想往我身边安插几个眼线实在简单。
恐怕这次回去,我连宿舍都会被强制更换。
我强忍脾气:「你不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吗?」
「嗯,所以呢,你不同意?」姜涉川语气带了点期待。
我敢不同意吗。
但我还是委屈:「你根本不在乎我,姜涉川。你不在意我的想法,也不在意我的前途。」
「我明明有二次分化的机会,你非要因为自己那点私心破坏掉,我的未来在你眼里是不是一文不值?」
见我不再虚张声势,而是真的难过了。
姜涉川叹了口气:「就那么想成为 Alpha?」
「嗯。」
「怎样都想?」
我抬头看他:「嗯!」
「行。」
姜涉川扔掉手里的皮带,扣着我的后脑勺,将我摁进他怀中。
呛人的焚香味侵入我的口鼻,姜涉川低头舔上了我的后颈。
那里还有楚若清留下的味道,他本能地皱了下眉,却依旧固执地埋首其间。
「既然怎么样都想,那就用我的信息素。」
「与其用一个不知道干不干净的外人,自己哥哥的信息素,不是用着更安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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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犹豫太久就答应了。
虽然听起来有点变态,但就像岑岐之前说过的,这只是点无伤大雅的小事。
beta 又不像 omega 那样,会被彻底标记,并沦为 Alpha 的附属。
这只是我成为 Alpha 的必经之路而已。
之前选择楚若清,是因为他级别高,又方便得手。
现在有个同样优质的 Alpha 愿意当供体,我完全没必要拒绝。
就算对方是姜涉川也一样。
想通这点后,我放松了身体,任由姜涉川叼着我的后颈嘬吻。
他也是有本事,竟然能克服 Alpha 的本能,咬进一个装满其他人信息素的腺体。
完成第一波注入后,姜涉川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
外面天色尚且大亮,他看了眼窗外,松开了禁锢着我的双手。
「晚上给我留门,」端着餐盘出去前,他声音喑哑地叮嘱,「别睡太早。」
……
门锁都被他掰断了,留不留门毫无区别。
当晚,装了多年冷酷长兄的姜涉川,就打着「帮忙二次分化」的旗号,爬上了妹妹的床。
被他抵在床上咬破后颈时,我忽然走神了一瞬。
「姜涉川,我现在这张床还是你给我买的呢。」
我刚住进姜家时,睡的是爸爸买的公主床。
好看是好看,但我其实没有Ṭų₊多喜欢。
这件事我谁也没说过,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姜涉川却注意到了。
其实……
「虽然你心狠手辣还不讲道理,表情更是少得像个面瘫,但偶尔也算是个不错的哥哥。」
这已经是我为数不多的友善评价了。
然而姜涉川并不领情,反而咬得更凶狠了。
「被摁床上了,才想起我的好,你说你是不是欠*?」
我:「?」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明明楚若清说这种话的时候,我适应良好,还觉得挺带感的。
怎么换成姜涉川,就让我羞耻心爆棚呢。
「每晚躺在我买的床上,有梦到过哥哥吗?梦到我像现在这样爬上你的床,把信息素灌进你的身体,把你灌满……」
我受不了了:「姜涉川你能不能闭嘴,你变不变态啊!」
姜涉川嗤笑:「这就变态了?」
他抬起头,两指揉捏挤压着我的腺体。
刚被灌进去的焚香信息素溢了出来,但姜涉川并未就此松手。
于是不久之后,仍然残留在腺体深处的雪松味也流淌出来。
气味最能勾起人的回忆,何况是象征着 Alpha 本身的信息素。
雪松的气息逸散,我甚至幻视了楚若清躺在我身下,直勾勾地看着我和我身上的姜涉川。
我逃避地闭紧眼,却被姜涉川勾过下巴,不容抗拒地深吻下来。
「闭眼睛干什么,方便你更清晰地回忆那小子的样子?」
「在其他 Alpha 味道的围绕下,和自己哥哥接吻,是不是更舒服了?」
我:「……」
不要脸的大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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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涉川和楚若清对外人都很冷淡。
但他们骨子里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楚若清看似孤高冷傲,实则是条没吃过饱饭的野狗。
只要给根骨头,他就会摇着尾巴跟你走,之后就算用鞭子抽也抽不走他。
但姜涉川不是。
他是抽人的那个。
他用冷漠平静做伪装,却会在猎物放松警惕后,骤然露出利齿,将猎物彻底钉死在身下。
这一点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楚若清虽然饥渴,但只要我一个巴掌上去,他就不敢蹭到我。
而姜涉川。
他咬了我一身牙印仍不满足:「别怕,我就看看。白天都打肿了,哥哥给你上药。」
他当我傻子吗?!
我蹬腿踹他:「不行,我只要信息素,你不许做多余的事!」
姜涉川抓住我脚踝咬了一口:「看看都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见我抗拒得毫不作伪,姜涉川没再强求。
但他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于是意有所指地拍了拍我的腿侧:
「那矜矜把腿阖上?」
我:「……」
我真的火了。
「我不是你的发泄工具,你要是管不住自己,就从我床上滚下去!」
第一次有人敢让姜涉川滚,不过他也没生气,反而放轻了声音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哥哥只是太喜欢你了……那换哥哥伺候你行吗?」
我可耻地动摇了一下。
这可是姜涉川诶,要是能看到他被情欲操纵的模样,想想都爽到没边儿了。
不过出于对这个变态的不信任,我最后还是悬崖勒马,没有放任他继续。
我翻身背对他:「不需要,我累了,我要休息!」
姜涉川看着我背影:
「用完就把人一脚踹开?」
我以为他又要说什么威胁人的话,然而他只是在我身侧躺下,将我拢进了怀中。
「算了,就这样也挺好。」
他声音很轻,轻到我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再叛逆一点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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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那句轻飘飘的话果然只是我的幻觉。
第二天睁开眼,姜涉川依旧是那个铁面无私的古板大家长。
吃完早饭,他直接通知我做好准备,过会儿机构的人会上门帮我洗去标记。
我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你干什么非揪着这点小事不放?我现在还是个 beta,残余的那点信息素,身体过几天就能代谢出去。」
在这件事上,姜涉川半点不让步。
「矜矜,别让哥哥难受。既然你想要的只是信息素,等把他的东西洗干净,你要多少哥哥都给你。」
我并不喜欢姜涉川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但对上他近乎偏执的视线,我还是从心底答应了下来。
「……好吧,如果不疼的话。」
姜涉川笑了一声。
「不会疼的,哥哥跟你保证。」
……
他保证个锤子。
幸好我从不轻信男人,吃完早饭后就偷偷去星网查了资料。
只有 omega 会洗去标记,毕竟其他两性无法被真正标记。
而所有经历过洗标记的 O,无一不表示,洗标记的痛感极其强烈。
据说疼得像是死了一遍。
我当场吓得脸色惨白。
不行,我才不要遭这个罪。
我决定跑路。
只要躲上几天,等腺体里彻底没有楚若清的信息素后,我就有充足的理由拒绝姜涉川了。
于是我黏糊到了姜涉川旁边,夹着声音装乖:
「哥哥,洗标记前,我想吃你亲自买回来的蛋糕。」
从小到大,我每次生病打针都闹腾得很。
我怕疼,自然也不想让其他人好受,所以我就仗着病人的身份肆意支使姜涉川。
不过说来也怪,只要吃上他大老远买回来的蛋糕,痛感似乎真的会减轻不少。
「又不是打针,为什么突然想吃蛋糕?」
我永远装乖装不过三秒,他一问话,我当场心虚跳脚。
「我就是想吃!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到底给不给我买?!」
姜涉川当然会给我买。
他独裁专制又固执己见,但除了违法乱纪和楚若清的事,他从不会拒绝我。
只是出门前,姜涉川回眸看了我一眼。
「矜矜,你想要的哥哥都会给你。所以别让哥哥伤心好吗?」
我眨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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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让他伤心。
但如果不让他伤心的代价,是让我疼得死去活来。
那他还是伤心去吧。
-23-
姜涉川的车消失在我视野后,我直接跑路。
能挡住姜涉川的地方不多,岑家刚好是一个。
作为我的竹马,岑家的住宅自然也在这片区域。
所以十五分钟后,我就拎着行李出现在了岑岐面前。
岑家从政,像这种有特殊意义的假期,岑岐的父母都忙得不可开交。
偌大的岑家现在只有岑岐一个人。
见到我,他似乎不怎么惊讶。
还没等我解释来意,岑岐就笑着问:
「又和你哥吵架了?」
嗯,差不多。
在床上吵架怎么不是吵架。
不过我再心大,也知道这种事不好往外说,所以只含糊带过。
岑岐今天却很没眼力见,非要刨根问底。
「矜矜今天不太对劲啊,」他推了下眼镜,笑意未达眼底,「要是从前的话,你应该已经开始抱怨姜涉川了……你们发生了什么吗?」
我不自在地摸了下挡在头发后面的阻隔贴。
确认一丝味道都没泄露后,我立刻不满地朝他嚷嚷:
「能发生什么啊?别老张口闭口姜涉川,你烦不烦啊。」
姜涉川我降不住,小小岑岐还不是手拿把掐?
只要我一作势要发脾气,岑岐就什么也不敢说了。
「抱歉,我不该多嘴的,矜矜别生气。」
如果让外人看见,岑家的独子竟然如此伏低做小,一定会惊掉大牙。
毕竟岑家的势力不逊于姜家。
作为独子的岑岐,怎么也轮不到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姜家大小姐使唤。
可这么多年,我跟岑岐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这样。
我不觉得奴役他有什么不对,他也一直乐在其中。
只是想起姜涉川那个变态,我还是多问了一句:
「岑岐,你对我这么好,不会是有所图谋吧?」
岑岐本来走在我身后,试图透过发丝缝隙看清什么。
乍一听到我这么问,他罕见地愣住了。
片刻后,回过神的岑岐笑着摇头。
「矜矜,这不算什么。只要能让你感到开心,你对我做任何事都可以。」
「我早就告诉过你,你不用顾忌任何人的想法,只要随心所欲地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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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岐第一次说这句话,是在我们初次见面那天。
那时我刚住进姜家。
亲妈丢下我跑路,我一个人名不正言不顺地住进来,难免心有不安。
即便爸爸对我很好,但我还是收敛着本性,努力讨巧卖乖,生怕自己被赶出姜家。
但那种拘谨的状态维持了几天后。
我遇见了岑岐。
岑岐比我大两岁,但要比我成熟得多。
如果不是他始终嘴角带笑性格温和,我绝对不会靠近他。
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和某些时刻的姜涉川很像。
是危险的,莫测的,让人看不透的。
不过和狠心的姜涉川不同,岑岐对我这个邻家妹妹很是友善。
友善到过了头。
仅仅是第一次见面,他就唤醒了我自私狂妄的本性,任由我把他骑在身下当大马。
我挺喜欢玩这个游戏,不过也知道最好别和他这种贵公子玩。
有钱人家的小孩都事儿多,搞不好就给我扣顶侮辱人的帽子。
最后反倒是岑岐主动跪趴下来,并说出了这句影响我一生的话。
「不用顾忌任何人的想法,你只要随心所欲就好。」
他教我不要克制自己的天性,教我尽管大胆地向爸爸袒露自己真实的想法。
他让我不要畏惧冷脸的姜涉川:
「不喜欢他的话,做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也没关系,我会帮矜矜善后的。」
我不知道如果没有岑岐的教导,我如今会变成什么样子。
或许装不了多久,我就会暴露本性,变得和现在一样骄纵任性。
也有可能为了留在姜家一直伪装,变成讨人喜欢的乖顺闺秀。
没发生的事情谁也不清楚,但我很喜欢现在的人生轨迹。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且无法无天。
除了姜涉川那个大魔王,谁也管束不了我。
就连岑岐本人也不能。
他还是被我欺负得最惨的那个呢。
我好奇地问岑岐:「要是知道未来会像这样被我使唤,你当初还会对我说出那句话吗?」
多惨啊,明明是好心帮扶一下邻家妹妹,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
「当然会。能被矜矜依赖,我很开心,」岑岐蹲下身帮我换鞋,「其他人照顾不好矜矜的,只有我才可以。」
他仰头看我,又笑着重复了一遍。
「只有我才可以。」
这些年,岑岐早已用最低微的姿态,成了我生活里无法替代的存在。
如果说姜涉川是我随时挂在嘴边的靠山,那岑岐就是我潜意识里最依赖的水源。
我打他骂他,仗着他脾气好,肆无忌惮地朝他宣泄一切负面情绪。
外人都说我不知好歹,说我欺负岑岐。
但真是这样的吗?
岑岐能容忍这些,是因为他并不在乎我的「作」。
可他毕竟是个有思想的活人。
他不在意我糟糕的性格,不代表他真的是利万物而不争的水。
他也会有在意的事情。
也会有想要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
-25-
睡前,岑岐照例帮我泡了一杯养颜茶。
他了解我所有的习惯,贴心程度远胜姜家的佣人。
然而我们没见面的半个多月里,发生了太多事。
岑岐也不知道,我之前因为急着喝养颜茶,误打误撞被楚若清「教训」了一顿。
虽然结果还算差强人意,但毕竟丢了点面子。
导致我现在看见养颜茶就来气,还没喝几口,ṭű̂ⁿ就把自己先气饱了。
不开心就没必要勉强自己。
所以岑岐去给我铺床的时候,我把剩下的一多半茶水全倒掉了。
等他回到客厅时,杯子已经被我洗净放到了桌上。
岑岐看着干净的杯子直皱眉:
「这种粗活我来做就行,矜矜你不用碰。」
我正专注于星网上的段子,没在意他的情绪。
随口解释了句:「在学校习惯了。」
毕竟上的是军大,就算是我,也不知不觉间勤快了很多。
再说只是洗个杯子而已,又不是上战场杀敌,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岑岐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脸色难看至极。
「楚若清是干什么吃的?他让你自己干这种脏活累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除了我谁都不行……」
「你嘟囔什么呢?」我从沙发翻了个身,「没事干就来陪我打两把游戏。啧,都怪楚若清把我段位上太高,现在都不好玩了。」
正招呼着岑岐,后颈却突然一凉。
因为我的动作,遮挡后颈的长发已经滑落,露出了下面的阻隔贴。
此刻,岑岐摩挲着阻隔贴的边缘,强行挤出了一个苍白的,透着闷湿潮气的笑。
「矜矜……是谁?」
不等我回答,他自己反应过来了。
「哦,是楚若清。」
其实不止楚若清。
现在里面更多的应该是姜涉川的信息素。
但我也没否认。
反正都差不多。
见我点头,岑岐语气怪异,音调都有些扭曲了:
「也对,肯定是楚若清。毕竟还是我帮忙,把那条下贱的野狗塞进你宿舍的;也是我告诉你,可以用 Alpha 信息素诱导二次分化。」
「是我,是我一手促成,是我……」
我从没见过岑岐这副样子。
跟要基因突变似的。
我赶紧给了他一脚:「你干什么呢?要发疯去外面发,吓到我怎么办?」
岑岐摘下眼镜,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抱歉矜矜,我只是想知道……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吗?」
是说楚若清伺候我的时候吗?
「还不错。」
岑岐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又点了下头。
「我知道了。」
-26-
我不知道岑岐知道了什么。
因为和他说话的工夫,我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奇怪,我今天怎么困得这么早?」
哦,因为昨晚累了半宿,今天还早起和姜涉川斗智斗勇来着。
我放下光脑,没理会还在那边碎碎念的岑岐,自顾回屋睡觉去了。
睡着前,我还在想,岑岐刚才笑得怪瘆人的。
但偏偏又很真实。
不是平时那种模板式的假笑,就像是、像是……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我就彻底昏睡了过去。
过了片刻,卧室门被推开。
岑岐安静无声地走到床边,在一片漆黑中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撕下了我的阻隔贴。
「矜矜又在骗人了,果然不止是楚若清。」
「既然姜涉川都可以,那我为什么不行?」
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我的后颈,两根冰凉的手指摁在我的腺体上打圈。
他不紧不慢地揉搓着,然后从容地舔了上去。
「嗯……矜矜最喜欢的果然还是我吧……」
「这次用我的信息素好不好?矜矜不能厚此薄彼啊。」
「不说话、不说话我就当矜矜答应了,矜矜……」
-27-
我恍若置身阴暗潮湿的森林深处。
直到苔藓渗出水液,滴落到我脸上,我被那湿漉的凉意骤然惊醒。
一睁眼,我对上了岑岐掺杂着讶异与惊喜的视线。
干坏事被抓了个现行,他却不躲不闪,反倒笑个不停。
染着薄红的眼尾向上勾起,如同一只成功偷腥的狐狸。
被主人家发现也不见惊慌,反而露出了更加贪婪饥渴的神情。
「为什么会醒来呢……?」
「不过没关系,这样也好,」他将指尖的水液抹在自己唇畔,「毕竟我也想听到矜矜的回应呢。」
什么回应,他在说什么?
我呆滞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大半夜的,岑岐为什么在我房间里?
而且他为什么没穿衣服?!
我惊恐起身,下意识就甩了两耳光过去:「你发什么烧啊!」
岑岐不躲不闪,反而捂着脸痴痴笑出声。
「矜矜好有活力,再打我两下好不好?」
「我喜欢你打我,不过太用力的话,你手会疼吧……床边的抽屉里有鞭子,矜矜也可以用那个。」
我:「?」
我还给他打爽了?
「我不要鞭子,也不打你……」我警惕地看着他,「你立刻出去,我要睡觉了。」
岑岐闻言歪了下头,语气真诚地劝诫道:
「矜矜还敢继续睡吗?那你直接躺下就好,毕竟不管我现在出不出去,最后都是要进来的……锁门也没用呢,我有钥匙哦。」
他怎么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没控制住脾气,又是两巴掌甩到了他脸上:
「发浪发到我头上,你就不怕我告诉姜涉川?!」
「可你现在在躲他吧,」岑岐点了点我身上的牙印,「你敢让他知道自己的下落吗……让他知道,我也爬上了你的床?」
笑话,我为什么不敢?
反正已经乱成这样,倒不如彻底把水搅匀,看这群神经病狗咬狗。
我心里发狠,正想破罐子破摔时,岑岐却态度一变。
看似毫无攻击性的雨林气息缠绕上来,赤裸着的岑岐膝行到我面前,扬起那张即便被扇肿也依然出色的脸。
「矜矜,我不想强迫你任何事情,我只是在帮你选择最优解而已。反正从小到大,你遇到任何问题都是我想办法解决的,那这次也可以啊。」
岑岐体表温度比常人低很多,即便我穿着睡衣,被他抱住也依旧冻得一哆嗦。
他伏在我耳边呵气,循循善诱地哄劝着:
「楚若清自己活着都费劲,更遑论照顾好你;姜涉川又只把你当成不懂事的孩子,永远不会尊重你的意见。」
「而我比楚若清有钱有势,比姜涉川温柔体贴。矜矜,我才是你最听话的那条狗,只有我才是最适合留在你身边的人。」
他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我差一点就要被说服了。
直到我回过神来,发现这臭不要脸的在偷偷舔我头发。
「你听话个鬼!」
我扯回湿答答的头发:「你的听话就是给我下药,还搞睡*那一套?」
「死变态,下海拍电影去吧你!」
-28-
洗脑失败,岑岐遗憾叹气。
「矜矜,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这种时候,明明应该装傻顺着我吧。」
「非要拆穿,」他视线滑过我的四肢,「是很希望我把你关起来吗?」
我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还以为他只是在恐吓我。
直到岑岐扭动了某个机关,为我展示了衣柜后的密室。
从小到大,我每次来岑家,住的都是这间屋子。
与其说是这里是客房,倒不如说是我在岑家的专属卧室。
所以眼前的这个装满了各种奇怪「刑具」的密室……
我吓得揪紧床单。
「嗯,都是为矜矜准备的哦。」
岑岐用讲解博物馆陈列品的语气为我介绍:
「这么多年,我每帮矜矜解决一次问题,每纵容一次矜矜的恶作剧,就都会奖励自己,往里面添置一个新的道具。」
「本来想着,等彻底把架子填满,再邀请你住进来的……可矜矜你比我预想的还能折腾啊。」
我愤怒指责他:「是你告诉我要随心所欲活着的,现在嫌我折腾了?!」
岑岐怔愣片刻,忽然掉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矜矜,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喜欢你作弄我。」
「我只是想说,」他红着眼把我抱起,走向那间不正经的密室,「为什么不能只作弄我一个人呢?」
「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打我骂我折磨我践踏我,我都乐意接受。但这应该是独属于我的奖励啊……你怎么可以给别人呢?」
我仓皇抓住门框不撒手:「我不进去!你撒手!你滚啊!」
这要是被他拖进去还了得?
那么多玩意儿,就算是 beta 也禁不住造啊。
岑岐表情温柔地掰开我的手指:
「别怕矜矜,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被你冷落了太久,我想要和你修补一下关系。」
「还像小时候那样好吗?我陪你玩游戏,给你当大马骑。等你把这些玩具全试过一遍,我就送你回去上学。」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他惦记着我的学业?
我呸!
「我不要,你这个变态色情狂!想乱搞你找别的变态去,别来祸害我!」
姜涉川说得真对,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的人表面光风霁月,实际上不一定玩得多花呢。
看看这一屋子的玩意儿,他能是什么正经人?
「幸好我没用你的信息素,姜涉川说得对,你脏死了!」
论伤害人,我是专业的。
如果此刻被我污蔑的人是楚若清,他大概会呜呜咽咽地解释,为此不惜狗叫到嗓子沙哑。
如果是姜涉川,大概会先抽我一顿,然后愤怒离开……第二天再把证明清白的证据扔到我眼前。
但现在我面前的人是岑岐。
这个隐藏多年的究极变态,他既不伤心,也不试图证明清白。
隐腻湿冷的舌头舔上我的后颈,他笑着亲了亲我肿起来的腺体:
「脏不脏的,矜矜试过不就知道了吗?」
「试过后还觉得脏,就把嫌脏的部分剜下来。剁碎了喂狗也好,烧成灰倒进下水道也行。」
「所以,矜矜,我们现在就开始……一样样试过去吧。」
-29-
最后当然是没试成。
因为就在岑岐要把我抱进去的那一刻,我的腺体真的进入了二次分化。
分化本来就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正常分化都会伴随着高热和腺体痉挛。
何况我现在是违背常理的二次分化。
几乎是进入分化的同时,我就因为剧痛昏迷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我已经出现在了医院。
病床旁争吵声不断。
我睁眼看去,发现最不可能同屏出现的三个人,竟然齐齐站在我床边。
姜涉川找了我一天一夜,难得有些狼狈,连外套都起了褶皱。
而楚若清不知道是从哪跑来的,不但身上带着未散的硝烟味,遮挡面容的黑袍甚至还在滴血。
至于岑岐,他脸上还顶着鲜明无比的巴掌印,却不顾姜涉川的死亡注视,眼也不眨地盯着我看。
看得我想再给他多补两下。
不过刚要抬手,后颈传来的剧痛就让我惨叫出声。
「控制好情绪,别激动,」一旁被我忽视的医生开口,「你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
根据医生的说法,我的腺体的确在多次刺激下,进入了二次分化。
但问题是。
「你目前二次分化的趋势是 omega。」
「omega 的体质本就孱弱,你腺体里还有属于不同 A 的信息素,想分化得轻松些,你就要放平心态,之后……」
他说的那些注意事项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什么叫。
「分化的趋势是……omega?」
我不顾剧痛猛然坐了起来,呼吸急促地质问医生:
「omega?你搞错了吧,我怎么可能会分化成 omega?!」
姜涉川第一个反应过来,将我扣在怀里,轻拍我的后背:
「深呼吸,冷静下来。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激动。」
我一拳砸进他小腹:「滚开!」
姜涉川闷哼一声,却不肯放手。
而我没心思理会他,拼命伸手拽住了医生的白大褂:
「你也说了,只是趋势而已,还没有盖棺定论对吧?我还是有机会分化成 Alpha 的对吧?!」
医生为难地看了姜涉川一眼,但最后还是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理论上虽然可以,但我并不建议你那样做。」
说是基因也好,说是命运也罢,各种检测结果都显示,我目前最有可能分Ṱŭ̀₄化成的就是 omega。
如果要违背自然规律,动用科技手段强行扭转分化结果的话。
「就算能逆转分化趋势,强行转变成 Alpha,也会产生极大的副作用。」
「比如……」医生看向神色各异的三个 Alpha,「你有极大可能患上信息素依赖。」
-30-
Alpha 本能会对同类产生排斥。
对同类的信息素,更是厌恶至极。
一个 Alpha,如果对其他 Alpha 产生信息素依赖,绝对不是什么轻松愉悦的事。
所以姜涉川坚决反对此事。
「矜矜,你听话,不要胡闹,」他制住我乱动的手脚,「别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
「就算成为 omega 也没关系,我向你保证,什么都不会改变,你的人生依旧会是坦途。」
和我一直以来的盲目自信不同,姜涉川一直没指望我能分化成多厉害的 Alpha。
所以他在更早的时候,就为我的未来规划了多条道路。
「姜家一直在创办基金会,支持三性平权运动。矜矜,你可以成为 omega 们的精神领袖,即便之后想走政途,我也会为你铺好路……」
我声音颤抖着打断了他的话:「姜涉川,你别把我当傻子糊弄了。」
成为一个被花团锦簇的 omega,然后在他的保护下,玩一场名叫平权运动的家家酒吗?
被人哄着骗着,毫无自知地走进鸟笼里,过上这辈子看得到尽头的人生吗?
说得好听,成为 omega,然后为 omega 博取权利与福利。
那是伟人才办得到的事情。
「我做不到。我恶毒愚蠢,自私自利,眼高手低,我救不了任何人,我只能救我自己!」
「一旦分化成 omega,你能保证我一辈子不被人标记,不沦为 Alpha 的附庸吗?你保证个屁,你自己就会第一个连哄带骗地标记我!」
比起分化成 omega,比起被永久标记后身心臣服于 Alpha,信息素依赖症这点小事算什么啊?
我歇斯底里地朝他怒吼:
「我就是要成为 Alpha!我要堂堂正正地从军大毕业,要走那条 Alpha 才能走的康庄大路,哪怕得上那个该死的依赖症也没关系!」
我从不隐瞒自己的欲望和贪婪,我永远怀揣野心。
我不欺骗自己,不伪饰自己。
想要什么就去争抢,讨厌什么就去拒绝。
我自私虚荣,也坦坦荡荡。
所以我绝不会走进那个被谎言美化过的虚假泡沫。
「就算有后遗症也没关系,因为就算是死,」我直视着姜涉川,「我也要以 Alpha 的身份死去。」
「一个和你们平等的,可以有选择权的 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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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涉川不会被我的三言两语说服。
每次意见相左,他都会下意识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孩子,用自己作为年长者的阅历逼迫我服软。
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当然可以服软,可这一次不行。
这一次绝对不行。
四目相对,我和姜涉川谁也没有移开视线。
但就在他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沉默许久的楚若清突然插了进来。
他强行挤进我和姜涉川中间,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
就这么跪在了我面前。
姜涉川:「?」
楚若清理都没理他,面无表情地拉起我的手,以宣誓的姿态将额头抵在我的掌心。
「想做什么就去做,我相信你。」
「只是信息素依赖症而已,大不了我就一直供养着你的腺体,给你当一辈子的狗。」
姜涉川一脚就踹上他腰腹,表情阴鸷到要杀人。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负责任地在这里怂恿她,你考虑过后果吗?」
楚若清不卑不亢:
「是谢矜她自己挑中的我。我现在是她的同学,以后会是她的同事,她的战友,她的副官……我也不是在怂恿她,我只是在维护她的意志。」
姜涉川不以为然,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不知死活的虫子: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但你用什么维护她?你连你自己的前途都要用命去争,一无所有的人,别在这里口出狂言了。」
贫穷的出身,永远是楚若清的硬伤,他在黑市的那些生意也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说。
就在姜涉川彻底不耐烦,想派人上来带走楚若清时,一直魂游天外的岑岐拦住了他。
对于现在的岑岐,我其实不抱任何希望。
不了解他本性的时候,我可能还会误以为他能无条件帮我。
不过现在,我觉得他可能比姜涉川,更希望我分化成 omega。
毕竟姜涉川只是担心我的身体,岑岐却是真的想要完全标记我的。
就是这么在家里建造密室,往我茶水里下药,甚至还想和我玩监禁 play 的扭曲变态。
却在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他时,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我怎么不知道,病人的意愿还要靠后排了?」
听出他的意思,姜涉川不满皱眉:
「岑岐,你要是真的喜欢矜矜,想让她好,就不该一味纵容她胡闹。」
「矜矜如今的性子和你脱不了干系,你做的那些事我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想和你计较。但这次如果你还……」
「姜涉川,你真是年纪大了,废话怎么这么多,」岑岐讥嘲道,「为矜矜好?你对矜矜好的方式,就是不尊重她意愿,逼得她一次次逃到我家吗?」
喂喂喂,也不用说「逃」这么难听吧?
岑岐绕过跪着的楚若清,侧坐到了我病床上。
他脸上还顶着可笑的巴掌印,身上的衣服也没多规整,偏偏眼神中带着让我安心的宁静。
一如初见时,那个告诉我要「随心所欲」的邻家小哥哥。
「没关系,矜矜,你想要的东西,谁也不能从你手里抢走。姜涉川不能,我也不能。」
「我答应过你,会帮你成为最耀眼的 Alpha。」
-32-
姜涉川最后还是松口了。
不是因为少数要服从多数,不是因为忌惮岑家,也不是被楚若清的宣言打动。
他只是看着我,有些迷茫,又有些无所适从。
他像往常一样帮我掖好被子,突然开口说道:
「我只是不想你受伤。你怕疼,我就总希望你一辈子无灾无病。」
「但是矜矜,是不是我自以为是的保护,反而让你难受了呢?」
「你是不是……一直都很讨厌哥哥?」
姜涉川这人固执己见,霸道独裁,永远和我意见相左。
我视他为洪水猛兽,是我潇洒人生的拦路虎,是游戏关底的魔王 Boss。
也是我每次失去方向时的指路明灯。
「姜涉川,我没有讨厌过你。」
恰恰相反。
-33-
后来,我如愿以偿分化成了 Alpha。
也顺利通过了军大的期末检测。
医生进行分化干预前,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后遗症分很多种,信息素依赖只是其中之一。如果运气不好的话,腺体坏死也不是没有可能……你最好还是再仔细想想。」
我说不用想了,既然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但我运气好像还不错,医生说过的那些糟糕情况都没有发生。
后遗症虽然也有,但并不算太严重。
嗯……或许和我的腺体从不缺少滋养有关。
毕竟在学校时,有楚若清随时待命。
放假回家了,也有姜涉川认真温养。
就算姜涉川偶尔出差,还有岑岐翻窗进来当替补。
至于 Alpha 的同性相斥,在我们几个之间也近乎没有。
也许是因为早就熟悉了他们信息素的味道,也有可能是因为我辣椒味的信息素太过呛人,轻松就压过了其他的味道。
总之我适应良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甚至原本我不上不下的成绩,都在分化成 Alpha 后突飞猛进。
还凭着张扬又恶毒(?)的指挥风格,在军大甚至军部都打响了名头。
人生,易如反掌。
-34-
毕业后,有姜涉川和岑岐提前铺路,我在军部混得如鱼得水。
楚若清如约成为我的副官,陪我奔赴无数场大大小小的战役。
我们击退过虫族,剿灭过叛党,见识过浩瀚星海。
我的人生一路坦途,要钱有钱要势有势。
再后来,我终于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于是我终于有闲心停下来回头看看,想着要不要查漏补缺一下。
放假回家的时候,许久未见的爸爸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众所周知,全世界所有退休的长辈,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
那就是——
「矜矜呀,」爸爸笑呵呵地朝我招手,「谈朋友了没有啊?」
「有没有看上哪家的 omega 或者 beta,有的话,给爸爸看看照片呀。」
一旁给我剥核桃的姜涉川手一抖,连夹子都没用,徒手就捏碎了一整颗核桃。
我:「……」
对象是没有的爸爸,追求者倒是有仨。
但不是 omega 也不是 beta。
要照片虽然没有,不过其中一个就在你旁边坐着呢。
「放心吧,爸爸不是老古董。只要矜矜喜欢,就算对方家世不好也没什么,咱把人娶回来也不图钱,能给爸爸生个大胖孙就行。」
我:「……呃。」
姜涉川又不小心捏碎了一颗核桃。
爸爸惊讶地看过去:「涉川,你在这儿练手劲呢?核桃捏这么碎,让矜矜怎么吃?」
姜涉川慢条斯理地挑出破碎的核桃仁。
「没事,她不用吃,」他平静地倒进自己嘴里,「我吃,我得补补。」
爸爸:「?」
补什么补。
真让他生,他又生不出来。
这些年,姜涉川表面上风平浪静不争不抢,实则一直在暗地里推进 AA 婚姻合法化。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比起他,楚若清倒是不在乎什么名分之类的。
「能当大小姐的老婆当然最好,不能也没关系。只要大小姐心里有我,情人我也愿意当。」
「白天辅佐公事,晚上辅佐私事,这辈子我都伺候着你。」
这是金丝雀当上瘾了。
至于最后那位。
如果说姜涉川是随口一说,岑岐就是真的在想办法父凭子贵。
据可靠消息,他最近正在到处联系地下医生,想把自己改造成 omega。
但目前没有医生敢接他的单子。
大家都以为是督察局在钓鱼执法。
每次被拒绝,岑岐都会失望地抱住我卖惨:
「今天也没能被矜矜永久标记,难过,要被矜矜吊起来抽才能好。」
我:「……」
我看他这辈子是好不了了。
关于我的婚恋问题,不止爸爸好奇,就连不少同事和上级也挺在意。
有人觉得我是个纯粹事业批,无心情爱。
有人阴谋论,以为我想娶个背景深厚的老婆,为自己的事业添砖加瓦。
也有知道些许内幕的人,往三个正主身上猜。
他们问我最后究竟会选骨科,还是办公室,亦或是青梅竹马。
我:「嗯……」
好像选哪个都不错的样子。
但如果真的选了其中一个,另外两个一定会发疯吧?
看位高权重声名显赫的 Alpha 发疯,这种事真的……
诶呀,好像还挺值得期待的?
-35-
番外:楚若清
楚若清被资助进入首都星高中时,听见有不少老师在背后评价他。
「可惜了,成绩这么优异,偏生是垃圾星贫民窟出身。」
垃圾星就意味着落后,意味着劣质基因。
贫民窟更是意味着狭窄无光的前途。
就好像无论他多么努力,现在多么优秀,未来都已经被注定。
楚若清对那些评价不屑一顾。
基因?天赋?出身?
如果这些与生俱来的东西真的那么重要,那他就不会是这所学校的第一了。
那位一直找他麻烦的大小姐,也不会为了那点可笑的自尊心再三找他麻烦。
不过是在开学典礼上,被她哥哥随口夸了一句,竟然就被她记恨了这么久。
她是小孩子吗?
楚若清要忙的事情有很多,学习只是其中最轻松,甚至称得上放松娱乐的一项。
他本没有时间和大小姐拉扯,毕竟挣钱显然更要紧。
结果意识到他缺钱后,大小姐竟然反手甩给他一张星联卡,说要包养他。
楚若清:「……」
楚若清怀疑这位没吃过苦头的大小姐,连包养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在他表面不耐,实则暗含期待地询问过后,大小姐给出了令人无语的答案。
「包养了你,你就是我的奴隶。不是成绩好吗?那我的作业以后你就全包了。」
既然是作业代写,就别说得那么暧昧啊。
莫名空欢喜了一场的楚学霸很是不满,难得有些小心眼,想给大小姐一个教训。
于是他故意写错了很多题目,擦着及格线的边缘写完了这份作业。
然后被大小姐夸赞懂事了。
「没错,这样老师就不会起疑了,你还挺聪明的。」
气得楚若清红着耳根,又帮她写完了剩下五科作业。
贫穷的,生来就把挣钱放在首位的楚若清,第一次为了无关紧要的事情浪费时间。
陪一个骄纵的大小姐玩包养游戏,不但挣不到钱,还要往里搭钱。
谢矜的卡早被他偷偷还了回去,虽然大小姐自己没发现。
所以大小姐没事找事,非要吃的那些零食,全是楚若清攒的老婆本。
别管他会不会娶老婆,反正他说那是老婆本,那就是老婆本。
既然花了他的老婆本……那他在心里偷偷叫大小姐一声女朋友也不过分吧?
结果还没等他不自量力地找上大小姐,问她愿不愿意换一种包养方式。
就听到大小姐理所当然地说:
「我将来当然会分化成 Alpha 啊,我哥哥爸爸都是 Alpha,我怎么可能会分化成其他性别?」
「至于会娶什么样的人?配得上我的,自然是最优秀的 omega。要长得好看,脾气好,还能辅佐我工作的那种……」
听到 omega,楚若清就知道自己不该再往下听了。
除了傻里傻气的大小姐,谁都能看出来,他注定会分化成 Alpha。
除了长得好看,他一条标准也不符合。
果然包养只是一个恶劣的玩Ŧű₍笑罢了。
他克制自己Ťũ⁻的情愫,努力和大小姐保持距离,想让自己别继续往下陷。
虽然克制的结果,是他最后躲在破旧的出租屋里,抓着大小姐丢掉的皮筋用力惩罚自己。
他顶着满头大汗,骂自己真是贱到了骨头里。
可又忍不住心存幻想。
万一呢,万一他真的分化成了 omega 呢?
他长得好看,也习惯在大小姐面前装乖,脑子更是万里无一的聪明。
只要能分化成 omega,大小姐是不是就能喜欢他……
可惜没有如果。
进入军大后不久,他就迎来了分化期。
最终分化成了顶级 Alpha。
那一刻,伴随着失恋痛苦一起涌上心头的,是铺天盖地的占有欲与掠夺冲动。
他牙根发痒,见到大小姐的第一时间,就想直接摁着她咬下去。
标记她、占有她、用我的东西灌满她尚未成熟的腺体……
Alpha 的天性就是毁灭与掠夺,在面对心上人时更是难以控制自己。
可在那双眼睛坦荡地望向他时,所有阴暗见不得光的恶念,瞬间被烧成了飞灰。
他不能这么做。
那双眼睛就该永远坦荡,永远热烈张扬。
所以最后,他只是走到她面前,用刨除一切私人情绪的声音告诉她。
「别再来招惹我。」
别给他任何玷污那双眼睛的机会。
大小姐当然很生气。
她把这句善意的劝诫当作挑衅,发誓要让他后悔说出这句话。
其实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用做。
只是站在那里生气地瞪着他。
楚若清就已经后悔了。
怎么可以不再来招惹他呢?
他就是条卑劣下作的野犬,从大小姐朝他招手的那天起——
他这辈子,就注定只会对她一个人摇尾乞怜。
-36-
番外:岑岐
岑岐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他从很早开始,就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梦里也有他,有谢矜,还有一些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
但和现实不同,梦里的他和谢矜不算熟悉。
初见那天,他没有对装乖的小女孩投注更多视线,自然也错过了和谢矜成为朋友的契机。
梦里,他们沿着两条不同的人生轨迹,相安无事地过着自己的人生。
没有他的暗中干预,姜涉川并没有太早当上掌权人。
因为姜家家主的优柔寡断,姜家那些旁支贼心不死,他们明里暗里针对谢矜,试图撕下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大小姐身上所有的肉。
在这种毫无安全感的生长环境下,被一次次提醒自己是个「外人」的谢矜,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就只有父兄。
于是她把自己塞进圆滑乖巧的壳子,费尽心力地讨好周围的人。
所有见过姜家大小姐的人,都说她是当之无愧的名门闺秀,说她优雅大方,说她知书达礼。
说她一定会是个很好的联姻筹码。
岑岐只在听到联姻两个字时,短暂地想起过少时谢矜。
好像是挺乖的,也挺可爱,娶回家当个摆设也不错。
然后,那位在他印象里挺乖的大小姐,就为了地位爬上了她养兄的床。
具体的情况,岑岐也不太清楚。
只知道梦里的谢矜似乎分化成了 omega。
她那样的 omega 只需要勾勾手指,就能逼姜涉川狼狈地走下神坛,宁可背上污名也要标记自己的妹妹。
姜涉川没有隐瞒过这件事,于是谢矜再也不必担忧自己会被嫁出去联姻。
岑岐以为这就是故事的结局了。
一个战战兢兢多年的养女,处心积虑成为继承人的枕边人,最后终于成为豪门未来的女主人。
但他还是不够了解谢矜。
他不了解,姜涉川也不了解。
梦里似乎没人了解那个分化成 omega 的谢矜在想什么。
omega 只需要待在家里是默认的常识。
一个脆弱的 omega,离开 Alpha 就活不下去的羔羊,谈什么野心和抱负呢?
可仅仅是因为姜涉川不同意她经营自己的事业,她就把好不容易攀上的大树踹掉了。
在姜涉川为了她的安危,强硬地把她锁在家中,断了她与黑市联系后。
谢矜先是假意顺从,而后转头就找上了和她并不熟悉的岑岐。
事实上,在那个梦里,除了年少时的仓促一面。
他和谢矜仅有的联系,大概只有她作为姜涉川的女伴,出席各种宴会时的客套寒暄。
他不知道谢矜为什么会注意到他。
是因为岑家的势力,还是因为幼年时的微末交情?
反正总归只是为了利用他而已。
岑岐不觉得被盯上是什么好事,理智上,他清楚谢矜并非表面那般无害。
他告诉自己要保持警惕,不要沦落到姜涉川那般遭人耻笑的境遇。
但谢矜只是朝他笑了一下,他就大脑空白地凑过去,为人家鞍前马后,不计代价地为她卖命。
岑岐一边冷静地告诉自己,谢矜只是把他当跳板。
一边又忍不住幻想,万一呢?
万一谢矜这么多年一直没忘记他,万一谢矜就是喜欢他,毕竟他不比姜涉川差,他也是顶级 Alpha……
结果当然都是他自作多情。
没过多久,谢矜就利用他,搭上了星盗头子楚若清的线。
她头都没回一下,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他,离开了岑家。
离开了束缚她多年的主星。
姜涉川不允许她涉险,不给她自由,堵住她全部的路。
她就干脆掀桌,离开姜涉川掌控的牌局。
比起在主星兢兢业业,仰人鼻息,或许星盗的生活的确更适合她。
所以岑岐虽然心里不舍,但还是没有说出任何挽留的话。
姜涉川的下场他见识过了,他绝不会走姜涉川的老路。
也因为他的识相,谢矜还愿意和他维ṱūₕ持联系,愿意在用得上他的时候,喂狗一样洒下点甜头。
岑岐并不觉得屈辱,甚至沾沾自喜。
仔细想想,姜涉川已经出局,楚若清又是需要保持适当距离的合作伙伴。
如果谢矜哪天觉得寂寞,想找个打发时间的乐子,那他才是最有可能被选中的。
岑岐怀揣希望,等待着那天到来。
可他还没等到谢矜向他招手,先等到了谢矜身体衰竭的噩耗。
谢矜的心里装着星辰大海,可她是个 omega。
不管她愿不愿意,她的身体都永远留恋着姜涉川。
仅仅因为所谓的永久标记。
她是个高级 omega,腺体里的标记永远也洗不干净,无论经受多少次折磨也一样。
所以每次情热期,她都会无比痛苦。
因为那个标记了她的 Alpha 不在身边,因为她无法接受其他人的安抚。
楚若清一掷千金,第一次不计较利益和代价,想尽一切办法推进缓释剂的研究。
姜涉川不顾自身安危,为了见她一面只身进入星盗的地盘,只为了帮她缓解痛苦。
可谢矜不愿意见他。
哪怕姜涉川道歉,跪下来求她,她也不愿意再见他了。
岑岐始终看不懂谢矜。
她是完全的利己主义者,最是自私不过。
当年为了不成为联姻的棋子,为了得到权利和财富,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引诱兄长。
可如今,她却不愿意给出一句轻飘飘的原谅,哪怕是为了挽救自己的性命。
岑岐不明白,岑岐求她别那么倔强。
「只是让他陪伴你度过每次情热期而已……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呢?」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简直荒谬至极。
他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绿头王八。
谢矜也真的笑了,却不是笑他。
「你知道 omega 会在标记行为中,对 Alpha 产生依赖心理吗?」
「这是违抗不了的天性。如果我为了缓解痛苦,放任自己再次成为他的附属品,那我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就都成了笑话。」
没人能劝动谢矜。
在倔强这点上,她和姜涉川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谢矜日益衰败。
楚若清先逃了。
他愧疚于自己的无能,他不敢面对现实,他驾驶飞船不断跃迁,想从浩瀚宇宙寻找出转机。
姜涉川倒是不肯走,可谢矜不想见他,他就连根头发丝也碰不到。
最后能陪在谢矜床前,没日没夜照顾她的人,还真的只有岑岐。
姜涉川是和她命运缠绕的兄长,楚若清是她必不可缺的伙伴。
只有岑岐无名无分。
只有岑岐能陪她走过最后的时光。
岑岐说:「矜矜,你看,我是不是比他们都好?」
谢矜看着他不说话。
岑岐想听她开口,于是主动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他说矜矜你不知道吧。
「我为你准备了一间密室,我无数次想过要把你关进去,让你从此只能注视我一个人。」
谢矜却说她知道。
她知道,但不在意。
「你喜欢的只是我装出来的乖乖女,想关起来的也是那个温柔无害的小白花。」
「现在你了解我的真面目了,知道我是这么个自私狠辣的人,也就放下那种心思了吧?」
岑岐没有解释。
他从没对谢矜抱有任何与美好有关的幻想。
他清楚地知晓她的自私,知晓她的庸俗势利,知晓她的企图,她的理想,她的野心。
他知道谢矜是个会被人唾弃的恶人。
然而他爱谢矜。
可谢矜不会信。
只要她一天还是 omega,她就不会相信任何与爱情有关的童话。
所以岑岐没有白费口舌解释,岑岐只是问她。
「那如果有下辈子,我能把你关起来吗?」
谢矜笑着骂他有病。
「下辈子也不行。要是真有所谓的来生,谁敢妨碍我过好日子,我就跟谁同归于尽。」
好日子,什么才叫好日子?
被姜涉川养着,不用操心生计,不用干一点脏活累活不是好日子吗?
她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好日子?
是富有的生活吗?
是权势滔天的日子吗?
是受人爱戴被万人敬仰吗?
「是自由。」谢矜龇牙笑道。
「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骂谁就骂谁,不用伪装自己本性的自由。」
「是天大地大任我来去,是想干什么职业就干什么职业的自由。」
「是可以承认自己的心动,不被信息素奴役身体与思想的自由。」
她说的这些很罕见吗?
其实也没有。
她说的这些, 岑岐自己就有。
因为。
「如果有来生,我也要当 Alpha, 和你一样的 Alpha。」
她愚蠢轻佻, 她傲慢自大,当她是个 omega 时, 这些是必须藏起来的缺点。
可如果她是 Alpha, 那些缺点,就会变成令人信服的强大气势。
「我记住了,」岑岐认真点头, 「我记下来了。」
可他仍然坚持:
「你说的那些我都记住了, 但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是想把你关起来。」
他给谢矜想骂谁就骂谁的自由, 给谢矜选择自己人生轨迹的自由,给谢矜不被信息素控制的自由。
「我会帮你成为最耀眼的 Alpha, 为你铺就你想要的康庄大道。」
——所以你能不能,也认真地看向我一次。
那句话, 梦里的岑岐没有说出口。
但在谢矜颈窝醒来的岑岐说出来了。
并得到了一个带着香气的巴掌。
被吵醒的谢矜很是不满:「睡觉呢, 我看你干什么?不睡就滚出去给我做早饭。」
岑岐就老实地窝回了她怀里。
他感受着谢矜结实有力的身体, 和并不苍白冰凉的皮肤,终于松了口气。
只是个梦而已。
现实中, 他早早进入了谢矜的生活。
有他暗中护着,姜家的旁支根本挨不到谢矜的裙摆。
她被姜家的父子,被他岑岐惯着长大, 被养得无法无天。
想骂谁就骂谁, 完全不用伪装自己的本性。
他教唆谢矜挑衅姜涉川, 让姜涉川明白这是个刺头,不是需要被他锁在温室的幼苗。
他帮谢矜拿捏楚若清, 让谢矜可以更轻松地抓稳有用的棋子,为她的前途铺路。
所有在梦里为难过谢矜的,会让谢矜不开心的人, 都被他提前解决了。
即便中间出了点小意外——
自由过头的谢矜没有再次分化成 omega, 而是变成了完全不受信息素影响的 beta。
如果是梦里的那个谢矜,大概会觉得只要不是 omega 就好。
但境遇不同,人想要的东西也就跟着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 谢矜无论如何都想成为 Alpha。
当时岑岐心跳加速, 却用最后的良知劝说了她几句。
自然没人领情,还被谢矜指责站着说话不腰疼, 命令他赶紧给出解决办法。
那还有什么办法呢?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早就提前做好各种准备的岑岐, 自然只能无奈地给出他最喜欢的方案。
「只要往腺体灌入 Alpha 的信息素, 就能催熟腺体,进行二次分化。」
被惯得过于单纯的谢矜没有生疑,她对他总是满怀信任的。
谁让他这次占尽了先机呢?
他模仿姜涉川的成熟稳重, 模仿楚若清的无条件服从。
他在梦里照顾了矜矜太久, 对她喜欢什么实在了如指掌。
所以即便她有些贪心也无所谓, 即便她玩过火,甚至撒谎欺骗他也无所谓。
他对谢矜永远是纵容的。
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帮她得到。
Alpha 的身份也好, 一路坦途的人生也好。
哪怕是另外两个比不上他的 Alpha 也一样。
他通通会帮她拿到手。
他会认真履行自己的承诺,成全她所有的心愿。
然后,向她讨要属于他的那份奖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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