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驯化营

从精神病院出来后,我入职了一家恶人驯化机构当老师。
机构老板问我:「我们这里的学生不是不良少年,就是暴力狂、超雄儿,你能坚持下来吗?」
我笑了,以毒攻毒效果最好了。

-1-
我的女儿被一个 18 岁的男生糟蹋了。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女儿面色惨白,双便失禁,躺在 ICU 里奄奄一息。
医生告诉我,女儿下体失血过多,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隐私部位开放性外伤创伤面很大。
推测施暴者不只是单纯的性目的,更像是恶意的虐待凌辱。
我还没来得及问医生女儿的其他情况,便接到了警方的电话,告诉我凶手已经找到了。
我迫不及待地来到警察局,想亲眼看看那个畜生长什么样。
刚一进警局,只见一对儿中年夫妻正缠着一名警察不断地念叨着:
「我家儿子有精神鉴定报告!」
警察翻了个白眼道:「业务挺熟啊,带手续来的?几进宫了这是?」
听到警察这么问,那对夫妻还恬不知耻地笑了笑:「这不都为了孩子操心嘛。」
警察转过头看到我面色铁青地站在身后,于是便问我是不是夏酥酥的家长?
我点了点头,警察眉头一皱把我拉到了一边。
他告诉我,刚才那两个满脸横肉的夫妻就是害我女儿凶手的家长。
欺负我女儿的小畜生叫赵沛,今年 18 岁,刚刚高考结束。
赵沛和同行的男生看到了正在回家路上的我女儿,他们为了证明自己已经成年,不由分说把我女儿拖进小巷里,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警察无奈地把我拽到一边:「我们非常理解您的心情,但这赵沛Ťû₄从小就无恶不作,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警局了。他爸妈有钱,流程和条文比我们还熟悉,给孩子出具了精神鉴定书,您提前要有心理准备。」
我没有说话,望向不远处,那对儿中年夫妻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看来他们已经看出来我是酥酥的爸爸了。
想用一张破纸就逃避制裁?把我女儿伤成这样的人,必须得付出代价。
不一会儿,我以为他们会带着哭腔说自己教育失败,生出了这么一个畜生。
但没有。
那个小畜生的爸叫赵松涛,他一句话没说,递上了自己的名片,原来是他是跨国公司的高管。
我接过名片,却一把撕碎了。
将碎片扬在他们脸上,我幽幽道:「不用给我看这些,你就说你们打算怎么赔偿吧?」
赵松涛听到「赔偿」二字扬了扬眉毛,似乎对我平静的反应很满意。
「我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您很难过,同样作为家长,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您想保护孩子的决心和我是一样的。」
「我们打算把儿子送到国外读本科,现在正是办手续的关键时候,我们肯定不能让孩子出一点差错的。所以赔偿的话,只要我们承受得起,你们尽管开口。」
「当然有一些事情您也需要知道,我儿子是在精神不受控制的情况下激情作案的,这一点我得给您提前说一下。」
我死死地盯着他:「所以呢?」
赵松涛给我递上根烟,我接了过来。
小畜生的爸妈互相对视一眼,赵松涛悠然道:「所以就算我的儿子接受处罚,也是很有限的,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只要您承认两个孩子早恋,反正法律上也说满 14 周岁后自愿性行为就不算强奸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在身上四下摸索着,我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示意他不用翻。
赵松涛的脸上充满笑意,可能觉得我已经同意了他的提议。
但他没想到在他凑过来那一刻,我右手把他的头猛地一扣,左手直接对着他的头发点燃了打火机,瞬间本就不多的头发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
「啊——」
刚刚还笑容满面的赵松涛瞬间失色:「你干什么?!你!救命,快帮我扑灭!快点!」
赵松涛抱着头在地上滚,火顺着他的头引燃了他的羽绒服,整个人像个火人一般在地上打滚,我不紧不慢地弯下腰来,在他燃烧的头上点燃了自己手里的香烟,缓缓吸了一口
这时他妻子终于反应过来,脱下衣服扑着往他脸上抽,试图灭火。
我冷冷地看着,在火即将扑灭的时候将燃烧一半的烟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他的身上。
赵松涛的妻子尖叫道:「你,你疯了!这是在警察局门口!」
我淡淡道:「误会,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他借火,没想到天干物燥,就烧起来了,你们可得小心呐!不是吗?」
但转身那一刻,我的手却激动得微微颤抖。
赵松涛因为恐惧而露出的表情,让我想起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十年前,我从精神病院走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

-2-
女儿的手术做了几乎一天一夜,医生开腹切除了她的子宫,医生告诉我他们在里面ţũ₆发现了很多异物和垃圾,很难想象是通过什么手段塞进去的。
命是保住了,可是她的泌尿系统彻底毁了,后半辈子只能挂着尿袋生活了。
医生说女儿现在有很严重的应激反应,根本不能看见异性,尤其是那些跟她同龄的异性。
我坐在女儿的病床边,她活活劈开了四个指甲,指甲都是疼痛至极时在地上抠破的痕迹,乌黑的血渍凝在她的指缝中。
但她不让任何人碰她。
平日都是我不爱说话,都是女儿哄我开心,她每天如一个小兔子一样在我身边跳来跳去,每天「爸爸、爸爸」地喊我。
可如今,我试图和她说话,她却不回答了。
「酥酥,爸爸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棉花糖,你喜欢草莓味的对吧?还是哈密瓜味?你都不喜欢吗?」
女儿没反应。
「酥酥,你也很想早点回家吧?等你好了,带你去一直想去的游乐场。」
酥酥还是没反应。
平日我就不会扮演一个好爸爸的角色,没想到如今我还是不会。
正当我茫然的时候,酥酥突然开口了。
她问我:「爸爸,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什么?」
酥酥喃喃道:「老师说,只有坏孩子才会得到惩罚。爸爸,我是因为做错什么事被惩罚了吗?」
我的女儿酥酥,只不过放学后走在了最常走的路口,被几个刚高考完心怀恶念无处发泄的男孩盯上。
她有什么错?
面对这个问题,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一般,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酥酥小小的身体在我怀中抽噎着。
我搂着她,心却一揪一揪地疼。
几天后,我得知了那个叫赵沛的小畜生的信息。
他父母给他出具了精神分裂病史,最终鉴定的结果是他在犯案的时候不具备自主意识,因此无法追究刑事责任。
赵沛得到的处罚就是民事赔偿 30 万,由父母严加管教,再向受害人家属当面道歉。
当面道歉的那一天,赵沛的爸爸戴着帽子,目光恐惧地看着我。
赵沛嘻嘻哈哈地看着我:「你就是把我爸头发烧了的人啊?好酷啊,你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
赵松涛大怒:「少说废话,赶紧道歉走个流程,道歉完就走。」
「噢。」
赵沛在众目睽睽下走上前,他端详着我,忽然道:「你知不知道你女儿被我弄的时候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她居然一直喊着爸爸!我告诉她,我就是她爸爸,她居然还咬我一口!」
「然后我就拿石头往她头上使劲儿地砸!砸三下就见血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很气吧?你想把我送进监狱,可我是精神病,你是不是要被我这个疯子给气死了啊?」
在一旁的民警脸色大变:「家长!管好你们的孩子!」
赵松涛脸色大变,猛地给了赵沛一巴掌:「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还嫌惹的事不够多吗?!」
场面瞬间大乱起来,赵沛的妈妈哭泣,民警帮着劝阻,赵沛哈哈大笑。
可我没有生气,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躁动滚烫。
我蹲下身子看着他,微微一笑:「没关系,小伙子,你迟早会进入疯子的游戏时间的。」
看见同类的感觉真好。
不知道他死的时候会叫谁的名字呢?

-3-
三个月后,我出现在一家问题青少年驯化机构里,应聘老师的岗位。
说是驯化机构,其实就是一个实打实的恶人训练营。
不同于监狱和精神病院,这里面关着的人更加恐怖。
这里的人基本都没有同理心,他们或是天生坏种,或是暴虐成性,更有甚者,还有许多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过,躲在这里逃避法律制裁的人。
当然赵沛就是其中之一。
校长神情凝重,深深的眼窝下仿佛藏着别人看不穿的秘密,他一边仔细看着我精心准备的资料,一边一脸警惕地打量着我:
「你的履历很优秀啊,来我们机构会不会太可惜了些?」
我推了推眼镜:「教育从业者总是喜欢挑战一些高峰,我希望有更高的挑战。」
校长叹了口气:「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这儿跟教学可能没什么太大关系,他们都不是正常的孩子。特别是三个月前我们机构来了个孩子,那孩子无恶不作,天生暴虐,本来我们机构管理还是可控的。自从他来了之后,不但和一帮不良少年拉帮结派算计老师,还差点逼得一个同学自杀。这个岗位的上任老师就是因为受不了才走的。所以必须有足够强大的心理能力才行。」
「是赵沛吗?」
校长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幽幽道:「前段时间的新闻闹得那么大,我也是略有耳闻,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劝退他呢?」
校长摇了摇头:「哎,他爸妈有钱,他们一家都打算移民,正在办手续。把这孩子放在外面一定又会惹事的,所以才花高价送到我们这里来。」
我笑了笑:「明白了,我很愿意接受这样的挑战。顺便问一句,我们机构不限制老师的教育方式吧?因为我的教育方法可能会不太一样。」
校长有些悲悯地看了我一眼:「我们这个机构的孩子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你能保全自己就不错了,唉!」
办理交接手续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被不良少年们折磨到辞职的女老师。
她一脸瘀青,头发也被剃光了,整个人仿佛刚从地狱里出来一般惶恐。
她一句话都不想跟我多说,只想逃离那个魔鬼一般的地方。
我问道:「那些孩子们真的那么可怕吗?」
女老师定定地看着我:「他们不是人!是魔鬼!是活着的畜生!」
话音刚落,几个嘻嘻哈哈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出现:
「老师,你说谁是畜生啊!」
女老师闻言浑身一激灵,而我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后却慢慢转过头去。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的唇角勾起一丝笑容。
赵沛愣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是你?」
赵沛的小弟们簇拥着他:「怎么了大哥,你认识这男的?」
「喂!你他妈谁啊?我们怎么没见过你?」
我温吞一笑:「初次见面,应该来个自我介绍的。我叫夏燃,是你们的新老师。以后你们的起居生活都由我来管理。」
我走到赵沛面前,友好地伸出了手,他却如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你要干什么?」
我用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这里是你爸妈亲手为你选的安全屋吧?」
「很遗憾,从现在开始,欢迎你来到成年人的游戏时间。」

-4-
为了能应付这些畜生,我一大早就从档案室里调出了他们的资料研究了起来。
我发现虽然这个班上的学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大多数都只是徘徊在顽劣的这个区间,只要在性格上多加矫正,还是能回归一个正常人的。
但我同时还发现了几个像赵沛一样架着精神病的名头窝藏在这里避风头的人渣。
赵沛在这里还认了不少小弟呢。
我在查阅他们的档案之后发现,这几个人的家庭都比较显赫,从小疏于管教,任性妄为。
等到在外面犯了恶性事件后,家长仍然纵容庇护,花重金替他们伪造精神鉴定报告,帮其脱罪。
这里对外宣称采用封闭式的管理,其实就是恶人家长花钱给孩子们设置的避风港。
老师在这里只有被折磨的份儿。
正当我打算继续查找他们的精神鉴定书时,校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他猛地合上了我手里的档案,吓了我一跳。
等我转过头,发现他正俯视着我,眉宇间透露着一丝瘆人的恐惧。
「夏老师,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切记不要给学校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抬起头笑了笑道:「校长,我也得先了解学生们的信息才能开展工作,不是吗?」
说话间,一个学生敲门走了进来,我抬起眼睛一看便认出了他。
粗短的身材,满脸的青春痘,他就是赵沛的小弟王一鸣,之前因为校园霸凌把一个女生逼得跳楼自杀,最后被送来了这里。
「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王一鸣眼珠子一转:「我大哥,哦,不,赵沛好像和人打架了,我怕他们出事儿,就赶紧跑来跟您报告了。」
我赶忙起身出去查看,来到楼道后发现这里空无一人。
这时我打开手机,调出了我在工位上偷偷安下的监控,看到画面后我不禁笑了出来:
「赵沛,你们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回到办公室后,校长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夏老师?没出什么事儿吧?」
我不紧不慢道:「没事,我都处理好了,得亏刚才那个孩子及时报告。」
校长长舒一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突然打断道:「校长,我想查一下咱们班那几个精神病的报告书可以吗?」
校长的脸一瞬间黑了下来:「夏老师,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笑了笑,然后低头将桌上的水杯毕恭毕敬地呈给了校长:
「校长,您别生气,我牢记您的安排,以后不该看的东西不看,只做好我的本职工作。」
校长拿起水杯一饮而尽:「这还差不多。」
等校长走后,王一鸣再次来到了我的办公室,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再敲门,而是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跟在他身边的还有赵沛和他的小弟张鑫,他们挂着猥琐的笑容,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夏老师,手机借我。」
我装作不解道:「哦?是有什么事要联系家里吗?」
赵沛笑了笑:「不是,我们是好心帮你打 120,要不你可能就死这儿了。」
「为什么呢?是因为你在我的水里下了毒吗?」
听到这里,赵沛的表情忽然僵住了,他瞪了王一鸣一眼。
王一鸣赶忙摆摆手:「大哥,我都是按你吩咐去做的啊。」
我嘴角微微上扬:「那杯水我刚给校长喝了。谢谢你们,帮我扫清了一个大麻烦。」
听到这里,他们三个稍微有点慌神,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彼此。
我幽幽道:
「3——」
「2——」
「1——」
话音刚落,走廊里便有人大喊:「不好了,快叫救护车,校长吐血了!」
与此同时,我将他们几人的精神鉴定书狠狠地扣在了桌面上,这几份鉴定书上都赫然签着校长的名字。
我把食指轻轻地抵在嘴唇边:「嘘,这下校长不在,没人护着你们了。从明天开始,我来给你们治疗精神病好不好?」
赵沛攥紧拳头恶狠狠道:「好啊,夏老师。我发誓不会让你从这里活着出去的。」

-5-
第二天,我故意迟到十分钟走进教室。
刚来到教室门口,便听到里面一片喧哗,透过玻璃看到原来是赵沛一伙人又在欺负同学了。
只见一个小个子的男生被赵沛几人围在墙角,他们几个人轮流扇那个男生的耳光取乐。
他们逼着那个男生在黑板上写满了自我羞辱的话,实在是不堪入目。
那个男生卑微地跪在地上,嘴角已经挂满了鲜血,可王一鸣还是没有停手的意思。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推开教室门走了进去。
可我刚打开门,一盆脏水直接从我的头上浇了下来。
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赵沛几人开始看着我大笑了起来。
张鑫捂着肚子笑道:「老师,不好意思,这水是我放的,忘了告诉你了。」
我扫了他们一眼,在一片喧闹声中,只有一位身高目测一米九的少年沉默地坐在最后一排,低着头,抱着个熊娃娃不说话。
他周围的座位是空的,似乎没人敢靠近他。
我很快对上了他的身份,唇角不自觉勾起一丝微笑,原来他就是那个孩子啊。
这时赵沛猥琐道:「夏老师,这味道熟悉吗?是不是跟你女儿身子下面的骚臭味儿一样啊?」
我没有接赵沛的话,反而转向张鑫道:「张鑫,你刚才说这个水是你放的啊?」
张鑫往地上吐了口痰:「是我放的,怎么了?」
我微微一笑道:「那就请你过来爬在地上把它舔干净?」
张鑫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我嘴唇微微抖动:「你不是最喜欢别人爬在你面前舔你鞋上的脏东西吗?」
张鑫瞳孔一抖:「你怎么知道?」
「去年网上疯传的那段视频主角就是你吧?一年前,你追求你们学校的一个女生,被拒绝之后,你恼羞成怒,在她放学的路上用刀片划花了她的脸,17 岁的少女就这样被你毁了容。即便如此,你还不解气,伙同一群人轮番殴打她,给她拍裸照,最后逼着她舔你的鞋。所以我现在也让你来舔地上的脏水,有什么问题吗?」
赵沛一拍桌子站起来道:「姓夏的,你刚来就想找死是吧?」
他给张鑫使了个眼色,张鑫直接举起椅子就冲我冲了过来。
我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我背过身去,轻松避开了他的攻击,然后反身一脚直接将他踹翻在地。
在一阵惊呼声中,我走过去抱起他的头猛地往椅子背面一砸,将他的头牢牢嵌进了椅子里,动弹不得。
随后我不紧不慢地将他拖到了水龙头前,用一块抹布盖到张鑫的脸上,打开水龙头冲着他的脸就灌了下去。
我看向台下呆若木鸡的少年们,不慌不忙道:「17 世纪的时候,有一位叫巴提斯的医生发明了水疗法来治疗精神病,巴提斯相信,强烈的刺激可以使患者由狂躁变得平静。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平静一点啊?」
张鑫此刻一边挣扎一边大骂道:「我干你姥姥,老子起来非弄死你不可!」
我却一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裆部,再冲他的肚子猛砸了一拳
「吵死了,还有力气说话,看来还是水流小了。」
我一边踩着张鑫的心口,一边开大了水阀,这下他没了动静。
一个学生恐惧地看着我道:「老师,他,他好像在抽搐,指甲都变紫了。」
此刻班里的同学们纷纷被吓得站了起来,他们一个个面色惨白。
我转过身,发现王一鸣正准备从后门开溜。
我幽幽道:「王一鸣,你不是今天做值日吗?黑板还没擦,怎么能走呢?」
王一鸣一边惊恐地看着我,一边慢慢躲到了赵沛的身后。
我清了清嗓子,道:「赵沛、王一鸣,还有最后一排那个大个子留下,其他人出去。」
话音刚落,其他学生轰地一下全逃了出去。
那个一直沉默的大个子瞥了我一眼,赵沛则冷笑看着我道:「姓夏的,你想干什么?」
我微微一笑:「我说过了,现在是我们的游戏时间。」
我低头看了看脚下,发现张鑫已经失禁了。
我关掉了水龙,取下盖在他脸上的抹布,此刻的他正一口口地往上反着水和呕吐物。
然后我笑着看向王一鸣:「下一个该你了,老师一直比较好奇精神病是怎么霸凌别人的?你可以给我表演一下吗?」

-6-
说罢我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怼到了王一鸣的脸上:
「来,你看老师学得像不像,你之前是这样给那些被害女生拍视频的吗?」
王一鸣神色慌张:「我就是好奇拍着玩,再没干什么啊。」
我左手拿着手机,右手一巴掌抽到他的嘴上:
「好奇?那你为什么不回家拍你妈啊?把头抬起来!看着摄像头!」
王一鸣被我一巴掌抽得嘴角流着血,他脸憋着涨红,一脸愤恨地看着我。
我戏谑道:「角色互换后,你感觉怎么样啊?」
王一鸣嘴硬道:「没什么感觉。」
我又一巴掌甩过去:「你是畜生,当然没有感觉了,可是你知道被你拍视频威胁的那个女孩跳楼了吗?」
王一鸣低着头阴鸷道:「知道,那都怪她心理太脆弱了。」
我沉默地看着他。
前段时间有一条轰动本市的报道,一个十多岁的花季少女因为被长期被殴打虐待,施暴者用受害女生的私密视频用以威胁。
在身体精神双重折磨之下,女孩最终选择了跳楼。
而施暴者因为是精神病患者,所以只是被批评教育了一下。
之后他改了名字,躲在这里逍遥法外,等着风头过去后重新开始。
那个施暴者就是王一鸣。
那个十多岁女孩的生命在他的眼里竟可以这般轻描淡写。
「你说得没错,扇个耳光拍个照片而已,都没见血,怎么能算霸凌呢?」
我从包里拿出一把美工刀来,将上面的刀片折下来,缠到黑板擦上,然后道:
「既然今天你值日,那就去把黑板擦了吧,你逼着人家写的时候不是心里很爽吗?」
王一鸣看着锋利的刀片呆愣在了原地,我继续举着手机对着他拍。
见他不为所动,我撕住他的头发,猛地一下把他的额头磕在了桌角上,一大股鲜血瞬间冒了出来。
我贴在耳边道:「最好按我说的去做,否则你可能会死在这里。」
王一鸣战战兢兢地捡起了带着刀片的黑板擦,忍着剧痛开始擦黑板。
我贴近他的耳边:「我正拍着你呢,要擦干净,一点痕迹都不能留哦。」
王一鸣惊吓着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咬牙擦了下去,这时刀片也完全刺穿了他的手掌。
一道道血痕留在了黑板上。
然后我把刚才录好的视频放在他的面前播放了起来:
「王一鸣,你来看看这个霸凌刺不刺激?自己做男主角的感觉怎么样?」

-7-
王一鸣的手心被刀片横七竖八地划了无数个口子,肉都翻了出来。
血顺着他的胳膊一直往下流淌着。
这时我抓住他的烂手猛地往墙上一甩,王一鸣立刻疼得惨叫了出来。
「你不是最喜欢用这只手扇人家耳光吗?这下能感觉到被你打的人是什么感觉了吧?」
这时我看了看身后的赵沛,他面目狰狞地盯着我,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我走到他身边,刚刚抬起了手,他就吓得把自己的头捂了起来。
我缓缓将手落在他的肩膀上:「别怕,我现在不会碰你,你跟他们不一样,对你我是要特殊关照的。」
绕过赵沛,我径直走到了大个子面前。
尽管刚才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但这个一米九的大个子依然不为所动。
他只是呆呆地低头抱着手里的玩具小熊。
我轻轻拍了一下:「把你手里的娃娃给老师好不好?」
大个子迟钝地转过了头,然后慢慢站了起来,他壮实的身躯如同一面山一般压迫在我面前。
只见他攥紧拳头狠狠道:「有种你自己来拿啊,如果你敢碰一下,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赵沛赶紧帮腔道:「大个子,弄死他!就现在!」
大个子猛地回头,眼神犀利地瞪了赵沛一眼,赵沛立刻ṱū́₋闭上了嘴。
没错,这个大个子是一个连赵沛都怕的狠人,他平时性格孤僻,独来独往,没有人敢招惹他。
他的爸爸在本地黑白通吃,从事着灰色产业。
他从小就比同龄人生得高大,他暴力成瘾,不能控制情绪,隔三岔五就能把人打进医院。
捡垃圾的拾荒者经常能从他家的垃圾袋里翻出被肢解的小动物尸体,导致当地派出所隔三岔五接到所谓「碎尸案」的报警。
而他被送进来躲风头的原因,是因为他活生生掰断了自己同学的腿,导致对方成了终身瘫痪的残疾人。
从少管所出来后,他爸就把他放到了这里,至今那位受害者的家属仍在为孩子的治疗各处奔走。
像大个子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狠角色,就连赵沛这样的恶棍平时见了也都躲着他走。
可我却毫不畏惧地走到了他的近前:「这个娃娃老师只是帮你暂时保管,接下来我要给你们进行治疗,等你的病治好了之后我再还给你。」
大个子咬牙道:「我用不着,老子没病!我跟那几个臭虫不一样,再废话我就先把你弄成精神病,你自己给自己治去吧。」
我微微一笑:「是吗?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本来就是精神病啊!」
我趁他不备,猛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注射器就冲他的脖子上扎了下去。
大个子瞬间双腿发软,扑通一下栽倒在地上,他呼吸急促,脸憋得涨红,双眼狰狞地看着我:
「敢阴我!老子要扒了你的皮,再放一把火把你烧成灰!」
我低声道:「别激动,只是镇静剂剂,让你冷静冷静。」
随后我走过去把他怀里的小熊拿了起来:「这个我就先替你保管了哦。」
大个子的眼里迸发出愤怒的火焰,可就算他体型再高大,再能打,在镇静剂的作用下,他也无能为力。
这是我早就为他准备好的大礼。

-8-
我转过身时,正巧看到赵沛举着圆规站在我的身后,看样子刚才是想趁我和大个子打起来的时候偷袭我用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恐怖如斯的大个子现在像一堆烂肉一样瘫在地上。
我眉头一皱:「人们常说十指连心,我今天就来测试一下。当时你就是用这双脏手欺负我女儿的吧?」
说罢我先一拳甩到他脸上,然后反手夺过了圆规,将他的手按在桌子上使劲儿扎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圆规直接钉穿了课桌,将他的手彻底钉在了桌子上。
「啊!我的手!」
「这点疼就受不了了?这还不及我女儿疼的十分之一呢。」
赵沛一边痛苦地尖叫,一边破口大骂:「姓夏的,我当时爽完你女儿,最后悔的就是没去你家把你弄死!」
我摇了摇头:「赵沛同学,你的嘴有个问题,一是太吵,二是太臭。两年学说话,一生学闭嘴,你既然学不会,那我帮你把嘴闭上吧。」
我走到讲桌上拿出一个订书机来。然后把赵沛的两个嘴唇捏到一起,「咔嚓」「咔岔」用订书机牢牢钉在了一起。
赵沛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整个身子不停地颤抖着,眼泪也疼得飙了出来。
「嗯,这下教室终于安静了。」
我来到讲台上,看着倒在地上的四人,愈发兴奋了起来。
「既然你们都不闹了,我就在这里宣布一下。门已经被我锁死了,接下来三天,我会在这间教室里对你们进行精神治疗。如果有人忍受不了,可以选择来找我坦白你们的罪行,然后自己去自首。否则,我会用尽各种手段帮助你们康复的。」
张鑫捂着肚子朝我吐了一口唾沫:「呸,治你妈的病!你到底想干吗?!」
我双手一摊:「我真的是来给你们治疗精神病的,你还不信。」
随后我从包里拿出了钢锥和榔头,走到了张鑫身前。
张鑫恐惧道:「你要干什么!」
「冰锥疗法,这是上世纪常见的精神病治疗方法,ţů³我等下会把这个锥子从你眼球上部的眼眶中凿进脑内,破坏掉相应的神经。你可要忍着点疼哦。」
张鑫此刻拼命地挣扎,可是他却被我按在身子下面动弹不得。
我将榔头对准了他的头部开始蓄力。
「老师!老师!你疯了啊!杀人犯法!」
我微微一笑:「杀人是犯法,可我和你们一样是精神病啊,精神病杀精神病不犯法。」
「咚!」
我没有真的凿进去,而是让槌子落在了张鑫耳边一公分的位置。
张鑫大口地喘着粗气,裤裆已经湿了一大片。
「算了,这个疗法有点危险,要是真的搞死了,待会儿就不好玩了。」

-9-
这时我搬出了四把早就准备好的约束椅,将他们分别捆在了上面。
我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忙不迭地给他们介绍:
「既然大家都是精神病,那就不要见外了,你们现在坐的这个叫约束椅,在 18 世纪左右就出现了。为了方便对你们这些精神病进行治疗,它的功能可多了,比如可以对你们进行电击治疗,抑制你们的脑部供血,还能起到剥夺感知的作用。」
大个子震惊地看着我,呢喃道:「疯子。」
赵沛说不出话,但张鑫却嚷嚷道:「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你放开我!」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会?难道校长给我的资料是错的吗?在座的各位如果不是精神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一阵沉默。
「每把椅子上我都放了一个电话,如果有人觉得自己不是精神病了,想当正常人了,就可以通过电话呼叫我,只要大家坦诚地说出自己做过的事情就可以了。不承认的,我会继续进行治疗。都听明白了吗?」
大个子冷冷道:「你疯了吗?谁会承认啊?我们要是承认了,就会出现在监狱里!」
我笑了笑:「是精神病院还是监狱,你们自己好好考虑。但我保证,在我这里,比在监狱里更可怕。」
我走到赵沛的椅子前:「哦,差点忘了,你的嘴还被订着呢。」
说罢我直接将钉在一起的嘴唇用力扯开,鲜血直接喷了我一身。
赵沛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穿我们的耳膜。
他连带着椅子掀倒在地,号叫道:「姓夏的,我他妈弄死你!」
「我建议你还是别出声,越用力伤口会崩得越大的。」
随后我给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泼了盆冷水,然后把空调的温度打到最低,就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我先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打开监控,像看《动物世界》一般盯着他们。
这些所谓的孩子也都是过了 18 岁的成年人了。
成年人应该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画面里,我看到他们四个在拼了命地挣扎着,可约束椅上用的是铁链,越挣脱只会勒得越紧。
等第二天我来到教室的时候,这里面已经冷得像冰窖一般了。
他们四个脑袋耷拉着靠在约束椅上,因为身体失温,他们的脸色显得异常煞白。
伤口上的血痂都凝结成了黑色。
我拿出三个棒棒糖塞进了赵沛、张鑫和王一鸣的嘴里: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是去坦白还是继续治疗?」
赵沛的嘴已经肿了老高,他没有说话,我看向张鑫和王一鸣:「你俩呢?」
赵沛给了他俩一个眼色,他俩也把嘴紧紧闭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那好,我要开始今天的治疗了。」
随后我拿出了一盒胰岛素,抽取了一定剂量之后,分别给他们三个注射了进去。
「这是精神病治疗当中的胰岛素休克疗法,它可以让你们立刻低血糖休克,帮助你们冷静下来,刚才的那个棒棒糖可不要吐哦,保命用的。」
随着药物的效果开始出现,几个人白色的眼仁翻了出来,然后身体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我接下来慢悠悠地走到了大个子的身边。
大个子恶狠狠地瞪着我道:「你他妈就会用药是吧?敢不敢把我解开跟我练练?」
我耐心地看着他问道:「你想好了吗?要不要坦白?」
大个子怒吼道:「我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要坦白?」
我反问道:「难道你对那个瘫痪的孩子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大个子阴冷地笑了笑道:「愧疚?是他自己找死罢了。」
「所有违抗我的人都该死!包括你!」
我挑眉:「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硬。」
下一个是赵沛,赵沛死不悔改地戏谑道:「夏老师,对不起,我不该祸祸你女儿,我爸妈马上要送我去漂亮国了,我应该憋着去那边,那边的小白妞儿可比你女儿嫩多了。」
我点点头:「好,我先把你治疗好再送去漂亮国,看你现在这么亢奋,那我就继续了。」
我从包里拿出两个电极片贴在了他的太阳穴两侧。
赵沛惊恐地看着我,刚才的威风荡然无存:「你想干什么?」
「对付你用药多没意思啊,给你试试电击疗法,这是精神病治疗当中很常见的科学手法,它通过瞬时的高压电流,让你休克,从而可以让你冷静下来。我觉得这个治疗方法用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赵沛瞪大了眼睛:「我 X 你……」
他话没说完,我直接打开了电闸开关,只听「嗞」的一声,电流穿过了他的头,他的双眼瞬间翻了上去,整个人「砰」地一下从地上被打了起来。
关闭电闸后,赵沛的身子还在继续抽搐着。可我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电压加大一档,继续。
「砰!」
赵沛整个人翻了起来。
这次结束后,赵沛嘴里吐出了白沫。
我平静道:「你知不知道过去漂亮国对于死刑犯的处决方式是什么?就是电刑啊,让犯人坐在电椅上,头上贴着导电的铁片,将电流逐渐提到最高标准,让犯人没有痛苦地死去。哎,你待会儿要是没死的话,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没有痛苦,好不好?」
随着电流再度加大,赵沛的头上冒起了白烟,一股人肉烧焦的臭味弥散开来。
在这样恐怖的治疗之下,第一位投降者出现了。
王一鸣大喊道:「老师!我坦白!我坦白!我不是精神病!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说!」

-10-
我把其他人留在教室里,然后将王一鸣带回了办公室。
王一鸣神色慌张,满头大汗,眼神总是四处乱瞟着。
我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把你藏着的刀子拿出来吧,你杀不了我的。」
此话一出,王一鸣瞬间大惊失色,背后的弹簧刀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们吗?这里到处都是我的眼睛,老师说的话怎么能不记住呢?」
随后我打开监控,调出了昨晚的画面。
监控里赵沛跟王一鸣和张鑫商量,今天找个机会假装向我投降,然后趁机杀了我。
为了让我更加信服,他们还打算再硬撑了一次。可惜这出拙劣的双簧早就被我在监控上看了个一清二楚。
我把刀子捡起来,用刀尖轻轻抵在王一鸣的喉结上?
「老师ţű̂³昨天还说什么话了?你还记得吗?」
王一鸣咽了口唾沫,满脸惊恐地看着我:「你,你说你是精神病。」
我幽幽道:「我昨天还说了,精神病杀精神病不犯法。」
说完我叹了一口气,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第二天我再没有去教室,只是在监控里看着赵沛的反应。
只见张鑫和赵沛越等越焦急。
张鑫把脑袋凑到赵沛身边:「大哥,你说王一鸣那个狗东西不会把咱俩给卖了吧?」
赵沛咬了咬牙:「不会的,咱们都说好了。等他把那个姓夏的弄死之后,他女儿就是孤儿了,我出国前带咱们兄弟几个再去爽她一次!」
张鑫猥琐地笑道:「好嘞,那这次还是大哥先上。」
赵沛戳了戳大个子:「喂,傻大个,你爽过女的没有?下次要不要带你一起啊?」
大个子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赵沛:「赵沛,你听着,我是因为你受牵连的,从这儿出去,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弄死那个姓夏的,第二件事就是弄死你。」
我隔着屏幕不禁笑了出来:「太天真了,你们一个都出不去。」

-11-
就这样,张鑫和赵沛眼巴巴地等着王一鸣开门放他们出去。
可他们没有等到。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里,他们捆在约束椅上没吃没喝,大小便就只能在自己裤子里解决。
饥渴、疼痛、寒冷、恐惧……
这些折磨他们生理极限的体感不断地交错上演着。
生理的极限一旦被突破,精神的极限就会相应地垮塌。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他们基本上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我缓缓打开了教室的门,端了一盘包子走了进去。
张鑫此时已经出现了幻觉,嘴里不停地胡言乱语着。
我幽幽道:「我来给你们送饭了。」
可能是饿了太久,赵沛和张鑫不管不顾地抓起包子就啃了起来。
赵沛一边吃一边瞪着我道:「王一鸣那个狗东西是不是被你给策反了?」
我微微一笑道:「先吃饭吧。」
忽然赵沛好像咬到了什么东西,他吐到手里一看,是一片指甲。
他这时惊愕地看着我:「王一鸣呢?你把他怎么了?」
我一脸疑惑道:「什么王一鸣?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人呢?」
赵沛和张鑫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然后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
赵沛开始疯疯癫癫地自言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张鑫这时像狗一样爬到了我的面前:「老师,我坦白!我自首!真的!我给受害人下半辈子当牛做马!放我去自首!帮我报警啊老师!」
我走到大个子面前问道:「你呢?还不打算坦白吗?」
大个子坚毅地看着我道:「我不会坦白的,因为那个人该死。」
我问道:「为什么?」
大个子眼眶红了起来:「因为那个畜生侮辱我妈,还说我是有妈生没妈养的怪物!所以我才废了他,光卸了他胳膊腿还不解气,我就要让他一生活在痛苦里!一生都为自己说过的话赎罪!」
我从身后拿出了那个小熊还给了大个子:
「这个小熊是你妈妈生前留下的吧?她因为生你难产而死,所以你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妈妈是吗?」
大个子不再说话。
我高声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在生你之前就给你准备好了礼物。她是希望你变成一个纯真善良的孩子,还是希望你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大个子缓缓地接过了小熊抱在怀里。
他眼窝里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我给大个子和张鑫解开了铁链,他们两个也终于低下了头。

-12-
现在只剩下赵沛一个人了。
我走到他的身前问道:「他们都打算坦白了,你还要继续治疗吗?」
赵沛此时已经神志不清了,他大笑道:「不可能!你在骗我!都是在骗我!我不能坦白,坦白了我就得去坐牢!我还要出国,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他死死地盯着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查过了,你根本不是夏酥酥的亲爸,她是你这个精神病捡来的野种!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我上了她都觉得恶心。」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赵沛似乎觉得戳到了我的痛处,他又扭曲地笑了起来:
「没错吧?一个养父,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儿做到这种程度,该不会你和你女儿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吧,哦,我应该错怪你了,当时弄她的时候我可是见了红的。」
他话音刚落,我一脚飞踢到他的脑袋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睥睨着他:「嘴巴还想被订一次吗?畜生。」
赵沛趁着翻滚,他突然挣脱了铁链的束缚。
他畏惧我,只敢拦在大个子和张鑫的面前:「都不许去!我们就在这儿等着!王一鸣马上就会来救我们!我爸妈马上会来救我!这个人是假的,是幻觉!」
张鑫哀求道:「大哥,让我走吧,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想去坐牢啊大哥!」
赵沛见小弟不听自己的话,突然冲过去一拳将张鑫打翻,按在地上一顿暴打。
「傻大个,你也不许走!我们两个联手一起干死他!」
大个子摇了摇头:「我不是精神病,我要出去,只有精神病才留在这里。」
赵沛怒吼着一把抢过了大个子手里的小熊,直接撕成了两半:
「去你妈的!老子不是精神病!你们是精神病!你们全都是精神病!」
当我看到那个小熊玩偶里的棉花喷了一地的时候,我就知道赵沛这下连坦白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转身离开了教室,在我关上门的那一刻,教室里传来了赵沛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许久之后,当我再回教室的时候,赵沛已经奄奄一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我淡然道:「放心,我不会闹出人命的,我会通知你的爸妈来接你。只不过你可能去不了漂亮国,只能去精神病院了。」

-13-
王一鸣在被我戳穿之后,第一时间就跟我坦白了,至于那片指甲,只是后厨不小心掉进去的。
赵沛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精神防线会被那一片指甲给击垮。
大个子和张鑫出来之后也乖乖地跟我坦白了一切,并且把校长伪造精神病证明再高价收容他们的这条利益链全盘托出。
我眼看证据链已经完备,于是第二天,就把他们几个人的家长都叫到了学校。
他们的父母光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学校打了架,其他的事情还一概不知,包括我是他们的班主任这件事。
赵沛的父母一大早就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学校,赵松涛二话不说便开始砸东西,叫嚷着要打他儿子的人出来偿命。
赵沛的妈妈则在一旁不断地抹着眼泪:「我们本来就是在这过渡一下,准备送他出国的,签证我们都办好了!结果我的宝贝儿子怎么能在这挨打呢?」
赵松涛颤抖道:「还是那句话,让那个打我儿子的混蛋出来,老子一刀攮死他之后再谈!」
这时大个子的爸爸姗姗来迟,学校的院子开进来一个车队,齐刷刷的黑色豪车在院子里停了一排。
大个子的爸爸慢悠悠地车里下来,他留着一个板寸的头发,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与一旁车上下来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们显得格格不入。
他不断地滚动着手串上的珠子,一进来便低声问道:「是谁碰我儿子了?」
他的这股杀气直接镇住了赵沛的父母,张鑫和王一鸣的家长也顺势站到了大个子他爸的身后。
大个子的爸爸瞪了赵松涛一眼:「哦,那看来就是你儿子咯,你刚才说要攮死谁?」
他摆了摆手,一群黑衣人直接冲进来,将赵松涛按在地上一顿暴打。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为了帮他们缓解一下焦灼的气氛,我远程用遥控打开了接待室的电视。
这几个孩子坦白罪行的视频在电视上播了出来。
眼看事情败露,这几个家长大眼瞪小眼地看向彼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大个子的爸爸咬牙道:「妈的,谁给我儿子拍的!想要挟我是吧?」
我这时从门后缓缓走了出来:「不,我只是想让他们去自首,受到应有的惩罚,包括你们。」
赵松涛看到我像见了鬼一般:「是你!Ţũ̂₌是你搞我儿子!」
大个子爸爸挥起拳头:「管你是谁,先弄死再说!」
可他的拳头还没落下来,窗外便响起了警笛的声音。
因为一早的时候,我已经提前匿名把这些资料发给了警方。
警察在办公室里给大个子、张鑫和王一鸣都戴上了手铐。
看到这里,他们的家长疯了一般地护着自己的孩子。
大个子的爸爸见到警察,一改刚才嚣张的态度,像哈巴狗一样谄媚道:「哎,警察同志,咱们好商量,我上头有人。」
警官眉宇凌厉地看着他道:「你上头有神也没用,除了你儿子的事儿,你自己那些事儿也麻烦回去跟我们说清楚!」
紧接着警察把这几个混蛋的家长也摁到了地上,因为他们涉嫌作伪证和窝藏包庇,一并被逮捕了。
与此同时,刚从医院病房里醒来的校长,直接从病房被转到了审讯室。
只有赵沛没有被带去警局,赵松涛和他老婆即便此刻已经喜提了银手镯,但还是不忘找寻着自己的畜生儿子。
赵松涛得意地看着我道:「我刚看了,没有我儿子的视频,我就知道我儿子那么优秀聪明,肯定不会上你的套。」
我嘴角微微扬起:「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接你儿子的车也到了。」
只见一个精神病院的救护车开了进来,疯疯癫癫的赵沛被四个穿着白大褂的壮汉五花大绑地捆上担架抬进了车里。
赵松涛撕住我的衣领:「X 你妈的!你!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你儿子不是精神病吗?我只是把他送去了他该去的地方而已啊。」
我缓缓把双手举过头顶,任凭他无能地撕扯着我的衣服:「警官,这嫌疑人都被铐上了,怎么还这么嚣张啊?」
两个警官过来反手把赵松涛再次按倒:「还不老实,给他上背铐!」
我把手机拿出来在赵松涛的面前晃了晃:「最后再送你个小礼物。」
早在今天早上我就把我整理好的证据和资料全都匿名发给了大 V 记者,赵沛和赵松涛的事情被全网扒了出来,网友看完后群情激奋,现在大家已经人肉出了他们的信息。
赵松涛的公司为了避嫌,第一时间将他除名,之前被赵沛伤害过的孩子家长纷纷站了出来,集体要求民事赔偿。
赵松涛就算抖光家底也填不上这个窟窿了,而且无论后面他们一家放出来之后再怎么改名再怎么逃窜,这辈子都没办法正常活着了。
三个月后,法院对这一起影响极为恶劣的「伪装精神病脱罪案」进行了集中审判。
拔出萝卜带出泥,除了他们四个之外,这个恶人驯化营之前的假精神病都被查了出来。
这些恶魔连带他们的混蛋家长一起被进行了审判。
随着法官的判槌落下,一切尘埃落定,报纸头版上赫然醒目地印着一行大字「精神病不是犯罪者的免死金牌」。
我相信这几个字也彻底印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14-
一个装精神病的人最终也许会真的变成精神病,但是精神病也有可能从疯子变成正常人。
曾经的我,和大个子没有什么分别。
十年前的一个雪夜,我从精神病院被释放出来,那时我的家人对我避之不及,我无处可去。
所有人都讨厌我,活在世上也没有意思,我自然想到了死。
走在街上的时候,我的身影摇摇欲坠,路人都避开我,忽然有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我身前。
「叔叔,买花吗?」
那是个四五岁大的女孩,她穿着破烂的衣服,小手冻得通红,手里攥着一把并不好看的已经开始枯萎的玫瑰花。
「不需要。」
我冷冷地回绝,想推开她的时候,她又站到了我的面前。
对上她眼神的那一刻, 我居然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担忧。
她将一枝花塞进了我的手里:「叔叔, 那这朵花送给你, 你不要不开心啦。」
女孩笑着,鼻子冻得通红。
错愕地接过那束花的时候, 我看到了她胳膊上被人打的青紫伤痕。
她转身跑走, 寻找下一个顾客,可到了巷口的时候,一双手把她拽了过去。
我跟了过去,却听到男人的咒骂声和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你找死啊你?让你卖花,你居然送人?你去找那些女孩子卖啊!贱货!」
「大哥, 这个丫头不机灵, 要不把她腿打断让她去乞讨吧?这样挣得多!」
「我看行!这就是个贱皮子,得训得练呢!」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来,好像有一伙人专门拐卖或者收养一些孤儿, 故意打断他们的胳膊腿, 让他们变成残疾人乞讨卖艺,利用人们的同情心来挣钱。
巷子里传来了女孩无助的哭喊声, 我低头看了看女孩塞给我的丑丑的枯萎了一半的玫瑰花, 不自觉地走进了那个黑暗的巷子里。
那天晚上,巷子里传来了男人们痛苦的惨叫声。
那天晚上,我又当了一次疯子。
那天晚上, 有个Ţúₚ从小就被遗弃的女孩,拥有了自己的家人。
无家可归的女孩没有名字,在她期待的眼神中, 我给她起名叫夏酥酥。
有了酥酥的存在,夏燃的生命才有了意义。
我们都没有人要, 但也可以相互取暖。
酥酥进入我的生活之后, 她灿烂的笑容和纯洁的心逐渐治愈了我, 将我从一个疯子变回了一个正常人, 让我做了她那不是很称职的爸爸。
我发誓永远不会让她再次痛苦。
可我还是没有保护好她,让她经历了这些。
回到家里之后, 酥酥除了后遗症外,其他的创伤基本已经恢复了过来。
她推着轮椅坐在阳台边, 夕阳洒在她的头发上。
我走过去蹲下身来看着她道:「酥酥, 你上次问爸爸的问题, 爸爸ṱűₓ想了好久, 今天我觉得可以给你一个答案了。酥酥什么都没有做错,所以酥酥经历的这些痛苦不是对你的惩罚。欺负酥酥的人才会受到惩罚, 爸爸看到了,他比你疼十倍。」
听到这里,酥酥紧握着的手慢慢松开了:「真的吗?爸爸没有骗我吧?」
我摸了摸酥酥的头:「爸爸怎么会骗酥酥呢?爸爸跟酥酥拉钩,以后永远都不会再让酥酥受欺负了。」
酥酥迟疑了片刻:「爸爸,我有的时候经常在想,为什么我会遭遇这些痛苦?」
听到女儿的话, 我的心又揪在了一起。
这时女儿缓缓伸出了小拇指,和我拉在了一起。
「可是我并不怕,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告诉我自己, 我还有爸爸。」
我愣住了。
夕阳照在了女儿的脸上。
恰如十年前的雪夜一样,我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中看见了光、温暖和救赎。
我的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救赎我的,明明是她。
(全文完)

THE END
喜欢就支持一下吧
点赞2 分享
评论 抢沙发

请登录后发表评论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