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情书

京圈大小姐告白校霸谈妄被拒后。
把我推到他面前：「是她喜欢你！」
我正要解释，眼前突然飘过弹幕：
【帮大小姐背锅，你能白得 50 万！】
【死丫头，急死我了，这钱你不要让我来赚！】
【就是！谈妄长那么帅，承认喜欢他怎么了？男人能有钱重要？】
【大小姐虽然骄纵任性，但花钱大方啊，拉近跟她的关系，你离暴富还远吗？】
我双眼放光。
迎着大小姐期待的眼神，重重点头。
看向谈妄：「是的，是我喜欢你。」

-1-
一瞬间，吵闹的现场诡异的安静下来。
谈妄蹙眉。
似乎分不清我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
但不重要。
因为大小姐温嘉禾已经叉着腰对他一顿输出了：「好搞笑哦，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死装哥。」
【哈哈哈，大小姐翻脸比翻书还快！】
【前一秒告白失败，下一秒当场打脸，我笑死了。】
【许雾你也别愣着，帮大小姐助攻呀！说不定她一高兴，报酬翻番！】
啊？
我指了指自己，我吗？
弹幕还在发：
【笨蛋！大小姐的情书是你帮写的，忘了？】
【听我说，你现在就从谈妄手里拿过情书，跟大小姐一唱一和！】
【反正跟谈妄告白的人那么多，不差你这一个，但把大小姐哄开心了，你就发财了！】
虽然不知道弹幕说的有没有用。
但为了钱，我还是打算试一试。
于是眼疾手快从谈妄手里拿回情书，轻轻开口：「这是我写的，你可以对比一下字迹。」
「嘉禾只是帮我递情书，不是她要跟你告白，你误会了。」
温嘉禾骄傲地扬起下巴，嘴角微勾。
看起来心情很好。
【嘻嘻，许雾这配合打的妙，给大小姐的表情都整出扇形图了：三分得意三分傲娇还带着四分暗爽。】
【等我找找表情包，啊，找到了，存子摇头晃脑.gif，自取！】
而谈妄只是盯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转身走了。

-2-
人群散去，温嘉禾掏出手机冲我眨了眨眼：「你卡号多少？」
我按捺住剧烈跳动的心脏。
快速复制给她。
3 秒后，弹出短信：「银行卡到账 1000000.00，余额 1111812.65。」
还没反应过来。
她撩了撩头发，甜甜地笑：「谢谢你啊，许雾~」
「明天周末，来我家玩吧？我让司机来接你。」
说完，她蹦蹦跳跳走了。
我愣了一瞬，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弹幕也是一片沸腾：
【啊啊啊怎么还临时加价到 100 万了？？？许雾赚死了！！】
【呜呜呜大小姐看看我，我专业背锅侠！不要 100 万，只要 50 万。】
【我愿意自降身价，哪怕少个 0，10 万就行！】
我看着弹幕笑了笑。
然后收拾东西去做家教。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给笨得要死的小少爷讲题，我都没了一点烦躁。
甚至还面带微笑地夸他真聪明。
哪怕他数学题做错了一半。
8 点，结束。
临走时，小少爷顾恩泽突然托着腮问我：「你中彩票啦？」
我笑而不语，轻轻带上门。
转身的瞬间，笑容僵在脸上。
谈妄倚靠在二楼的栏杆前，那张反叛又嚣张的脸帅得格外明显。
这不是我第一次在这里看到他。
不过以往他都会骂他表弟一句废物。
然后斜挎着书包去打游戏。
我跟他的交集只在偶尔的目光对视。
或者是学院间的大课上，他从我身旁走过。
如果是以往，我家教完后的怨气会大过邪剑仙。
遇到他，也只会目不斜视的离开。
但今天不一样。
因为他，我白得了 100 万。
所以我马上恢复笑容，主动朝他点了点头。
谈妄表情微僵，擦身而过时。
他叫住了我：「许雾。」

-3-
「嗯？」
我侧眸。
他将手里的打火机转了个圈，语气漫不经心：「我不喜欢乖乖女。」
简而言之，他不喜欢ṭū⁹我。
「哦。」我点了点头。
今天从大小姐那儿赚了那么多，谁还在意一个校霸的拒绝啊。
或许没料到我会是这样淡定的反应。
他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盯着我看了几秒。
我从包里掏出一叠情书递过去：「那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喜欢的？」
忘了说。
我在告白墙上挂了个代写情书的服务。
一次收费 99。
帮送的话加收 50 跑腿费。
温嘉禾只是我其中一个顾客。
我包里还有很多要跟谈妄告白的人的情书。
为了不引起售后纠纷，这些我刻意用不同字体写的。
他随手接过去，垂眸，勾唇：「你还挺大度。」
这不刚好遇到了嘛。
有 20 封呢。
一晚上我就能赚 2980。
但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太开心。
不然会把大小姐出卖。
于是我微微叹气：「看到这些情书我就想起了自己。」
「我没有勇气当面说喜欢你，所以帮人送情书，就当给她们一些力量。」ťū́ₚ
然后悄悄打开手机，关闭闪光灯和声音，偷拍了几张照片给下单的人交差。
【许雾：爱情可以没有，生意必须成功Ṫū⁷。】
【谈妄：她明明喜欢我，却还要强颜欢笑帮别人递情书，真是爱我到死去活来。】
【许雾：来财！来！谈妄：手段了得。】
他翻了翻那叠情书，看不出什么情绪。
【好装啊，哥们儿，表面不动神色，其实耳朵尖都红了吧。】
我看了看时间，再晚点要关寝了。
然后故作伤心地又从包里掏出习题本塞到他手里：「今天心情不好，忘了给顾小少爷，你帮我给他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
【笑死，等会谈妄打开门，弟弟天都要塌了：她有病啊，刚才都快笑到后脑勺了，还心情不好？】
【谈妄半夜起床都要骂自己一句，我真该死啊！差点影响废物弟弟学习了。】
【顾恩泽：SO？我的命不是命？】
我加快脚步，再慢一点，怕一天就赚了这么多钱。
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4-
第二天做完兼职，我就被大小姐安排的车接走。
到了才发现。
这不是我做家教的别墅区？
笑死，言情小说里的主角们果然都住在同一个地方。
所以刚走到草坪，我又看到了谈妄。
夕阳余晖下，他坐在露营椅上，跟旁边的顾恩泽不知道在讲什么。
虽然穿的是睡衣，但长得很赏心悦目就是了。
收回目光的同时，温嘉禾看到了我。
她一把拉我过去，「完了，我忘记告诉你今天聚会的主题了。」
「你跟我到楼上来，我送你衣服，你会介意吗？」
【我不介意，送我吧，大小姐！】
【够了！我说够了！凭什么不是我穿进这本小说！】
【死丫头，别笑了，快说点好听的话哄她呀，嘴甜的人到哪儿都吃香！】
【我山东人，你听我的，这么说……】
弹幕在记个不停。
我看着温嘉禾，眨了眨眼，露出真诚的笑：「怎么会介意呢？你人美心善，身材又好，眼光肯定比我强呀。」
「明明聚会忙，还这么细心发现了我，跟你做朋友真是太好了。」
【卧槽卧槽。我就只会说一句，不介意。没了。】
【论高情商回复，还得是咱山东人。】
【妈妈呀，原来做狗腿子也是一项技术活！死脑，快记啊！】
我说完，温嘉禾眼睛一亮，笑眯眯地拉着我往楼上走。
「还是你说话好听，他们私下都说我骄纵又任性。」
「你明明想的这么周到，我很喜欢你。而且你这身超级好看！又慵懒随性又十足小心机！」
【高，实在是高。】
【既捧了对方又自然地把话题转移到大小姐身上。】
【大小姐嘴角疯狂上扬。】
【情绪价值简直拉满，屏幕前的我都被钓成了翘嘴。】
站在她超级大的衣帽间前，我差点晕眩。
她拿出几套没拆吊牌的睡衣递给我：「这些都给你吧，你可以选一选。」
我接过来。
看了眼价格，吓得闭上了眼。
好家伙，4 万多。
扔了一些后，她又扶着我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
「胸大腰细腿长，这么好的身材，这么纯欲的脸，可别浪费了啊。」
然后，从衣柜里又翻了好多衣服出来。
「太多了。我穿不完。都送你吧。」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许雾，我真是恭喜你了，妍珍咬牙切齿.jpg】
【把世界调成静音，聆听我破防的声音。】
【许雾，你穿得明白吗？放哪儿让我来！】
换好衣服后。
温嘉禾挽着我下楼。
「你不知道，我爸本来不想让我搞这些聚会的，骂我不务正业。」
「但我说我邀请了数学系的专业第一，高考数学满分的状元，他立马就同意了。」
「笑死，我爸一个企业家，他的偶像居然是华罗庚和陈景润！他平等地喜欢一切数学好的人。」
我就微笑地当她的倾听者。
时不时附和两句。
她就开心得不得了。
直到。
管家突然传话：「大小姐，你给谈妄少爷定制的礼物，刚才已经帮你送到他手里了。」
温嘉禾牵着我的手一紧，突然提高声音：「你说是我送的没？」
管家摇头：「只说是喜欢他的人给他的惊喜。」
温嘉禾松了一口气，又马上懊恼：「完了！我还让人刻了我跟他的字母缩写！」
「烦死了！我都不喜欢他了，被他看到，肯定又要讥讽我！」
我心中警铃大作，跟她说我去处理。
就往草坪跑去。

-5-
此刻，谈妄正看着放在他面前的礼盒，微微蹙眉。
抬眸看到我后。
不动神色的别开了眼。
耳尖红的滴血。
【妹宝，你，哎，你拉一下衣服。】
【咱妹宝的美颜冲击，是个男人都会心动。】
【谈妄，没关系，人之常情。】
我低头一看，睡衣跑歪了，露出小吊带来。
脸一红，我马上整理好。
谈妄回过头来，发出疑问：「你送的？」
虽然不知道大小姐送的是什么。
但看在她给了我那么多价值不菲的衣服上，这锅我一定要背。
而且还要主动背！
不让大小姐丢一点面子。
于是走到他面前，点头：「嗯。」
他抿了抿唇：「你今天来…….」
我开始抢答：「就是为了见你。」
他一愣，握着杯子的指尖微颤，不自然地挪开视线：「我，我暂时不想谈恋爱。」
「没关系。我只是想让喜欢的人开心。」
谈妄怔了怔，手却摸向礼盒。
打开。
那是情侣对戒。
心跳有一瞬的加快，他好看的桃花眼微眯。
然后挑眉看向我：「刻了字？」
完蛋！
如果刻的是温嘉禾的缩写，可就没法圆了！
【哈哈哈谈妄如果看到 WJH，咱妹宝的戏份就全剧终了。】
【俺不中勒！】
【山东人呢？快来呀！快看看如果真的是这个字母我们要怎么编！】
【妹宝不可以被拆穿！她必须得跟大小姐成为闺蜜！我还要看她发财呢。】
正要说些什么时。
谈妄拿起了戒指：「WW？」
啊？
【WW？什么鬼？】
【我特意去翻了一下前面的章节，给你们念一下：温嘉禾觉得刻上 WJH&TW，真的太土了，于是改成了 WW。两个人都有相同的字母，这样显得更有情趣一些。】
【可能是风俗不一样吧，请问哪里有情趣了？】
【哈哈哈哈咱大小姐的脑回路真的很清奇。】
我却放下心来。
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跟我的名字都有 W 这个字母，我觉得这样很特别。」
他手一抖。
又飞快地把戒指塞进礼盒放好。
语气颇为无奈：「就这么喜欢我？」
我点了点头：「很喜欢。」
【谈妄：要了命了，又是告白，又是送礼物，还想尽一些办法看到我，这不是爱是什么？】
【笑死，咱妹宝简直把谈妄钓地死死的。】
我看他不想要的样子。
俯身把礼盒拿回手里，淡淡道：「不过确实是我越界了。我们现在的关系，送这个礼物不太合适。」
【谈妄：瞳孔地震.jpg，她怎么拿回去了？！我没说不要啊？】
【哈哈哈哈盲猜大小姐不想要这个戒指，然后许雾会拿去卖了换钱。】
那倒是没有哈。
虽然我很想卖。
但还是先去找了温嘉禾。
谁知她把我拉到拐角，一口就亲了过来。
激动地手舞足蹈：「许雾，我真的太喜欢你啦！」

-6-
脸上的温热让我一愣。
她凑在我眼前：「我听到你跟谈妄的对话了！」
「谢谢你呀！又帮我背了锅。」
「你太聪明了。他肯定不会怀疑是我喜欢他了。」
「虽然我现在一点都不喜欢他了。」
我被绕晕了：「那你到底喜欢他吗？」
她噘嘴摇头：「当然不啦！我不可能喜欢上不喜欢我的人！」
「戒指呢？」我递过去。
她直接塞在我包里：「不要了！看见就烦。」
然后又掏出手机给我转钱：「好许雾，我还报了跟谈妄一样的选修课，你帮我去上，可以吗？」
我看着刚到账的 10 万。
这活的财神爷，我能拒绝？
于是立马点头：「你就放心吧，我肯定给你高分！」
可站在篮球场上，我懵了。
怎么报的是这个课？
一起皱眉的还有谈妄。
「你怎么来了？」
我随意瞥了他一眼：「想在你面前刷存在感。」
他要说的话被我堵住。
喉结滚动了几下。
【妹宝语气有种淡淡的死感。】
【但都没有忘记替大小姐做好售后服务，她真的我哭死。】
【谈妄内心 OS：许雾真是爱我爱到无法自拔了。】
旁边有个我们数学系的同班男生何煜朝我打招呼：「好巧啊。」
我点头笑：「是呀。」
这不是为了钱嘛。
「老师讲完课后，会让我们两两练习，你要不要跟我一组？」
我还没答应。
一个篮球就砸在男生旁边。
抬头，谈妄面无表情：「抱歉，手滑。」
【哟哟哟，是谁酸了我不说。】
【谈妄你就嘴硬吧，明明看到许雾跟男生笑，气的不得了。】
【哈哈哈哈，吃醋了吧，不过很正常，我们妹宝专业第一，市理科状元，长得漂亮嘴又甜，还会赚钱，谁能不心动？】
弹幕姐妹们，你们也把我说的太好了。
回过神来时，课已经开始了。
大家站好。
做热身，听讲课。
做了一些示范后，老师果然让我们分组练习。
我准备去找同班男生。
不过他已经找到了搭子。
想去找女生。
结果女生们已经组好了队。
你说巧不巧，最后就剩了我跟谈妄。
他拿着篮球走过来，散漫又随意地抬了抬下巴，「你会不会？」
我摇头。
「那跟我学。」
「好。」

-7-
只是，打个篮球需要有这么多华丽的动作吗？
隐约觉得谈妄有点太卖力了。
我甚至看到他起跳时，露出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
半晌，他额头就有细密的汗。
走近我时，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沐浴露味道，混合着运动后的热气。
散在我身旁。
让我的脸不自觉有些发烫。
「看会了吗？」
他把我球递给我：「你试试。」
「好。」
我随便拍了拍。
抬头看自己跟篮球框的距离。
计算了一下抛物线合适的位置。
找到地方站好，然后起身，投篮。
「我去！三分，厉害啊。」
周围有同学惊呼。
谈妄眉毛微挑：「再来。」
「行。」
我走近几步，将球抛出。
「啊！又进了！」
谈妄气笑了：「不是说不会？」
我解释：「刚学的。」
「而且，是你教的好。」
他不说话了。
只是脸有些红。
【妹宝又把谈妄钓成翘嘴了。】
【我头都要笑掉了，谈妄在哪儿花里胡哨炫技炫半天，结果许雾随便一投连中两个。】
【哈哈哈哈他肯定做好你夸他厉害的准备，结果你把桌子给掀了。】
啊？
他那么多人喜欢。
还缺我这个夸奖吗？

-8-
下了课，温嘉禾来了。
她要带我去吃饭。
路过谈妄，还傲娇的哼了一声。
走到她家车面前，她双手合十拜托我：「我爸非要让我去见见这个人，说他是北城大学的，超厉害！可我有学霸恐惧症啊。」
「许雾，你帮我去吃饭好不好？」
「我还约了小姐妹去跳舞呢。」
晚上是没事，吃个饭而已。
我还没答应，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手表来。
「不能让你白去，这个就当是报酬啦。」
【什么？百达翡丽你说送就送？】
【我去查了下价格，回收价都是 10 多万起！】
【也不是很好看嘛，不买了。】
【啊你不买，那我也不买了。】
【哈哈哈哈哈哈。】
她不给我反应的机会，塞在我手里：「你随便聊聊就行。」
「不用有心理负担！」
我点头：「好的。你放心吧，我会帮你打圆场的。」
【感觉许雾已经是大小姐的专属挡箭牌了！】
【哎，真是太没尊严了，为了几个钱就给人当奴才，踏踏实实挣钱养活自己不好吗？大小姐啊你看看我，随叫随到，24 小时任你差遣，许雾都是为了你的钱，不像我，单纯喜欢待在大小姐身边。】
【楼上，我 40 米的大刀刚拔了出来，然后削了一个苹果。】
「我就知道你最好！」
温嘉禾抱着我揉了揉脸。
然后一辆粉红色的超跑停在我们面前。
她的小姐妹摇下车窗朝她招手：「快走啊，这个男模可抢手了。」
她刚走，短信就收到吃饭的地址。

-9-
北城大学是我读研想去的地方。
所以这顿饭吃的还算融洽。
这个学长已经博二了，跟我是一个专业的。
他也是迫于家庭的原因来跟温嘉禾见面。
他家有钱，但一心想搞科研。
估计大小姐的爸爸就是看中了这个想撮合他们。
但两人对彼此都不来电。
学长说，以我现在的成绩，一直保持的话，保送北城大学硕博连读肯定是没问题的。
他问我今后的打算。
我笑了笑，「读完博士，会想留在高校当老师。」
这确实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从向阳花孤儿院到理工大学，我一直以此为目标坚定的往前走。
而这条路上，一直有姐姐们替我撑伞。
初潮那天，给我买了卫生巾，让我不要觉得羞耻。
身体发育时，帮我挑选合适的内衣，带我走过青春期。
我高中的生活费，都是姐姐们凑的，但我当时已经做兼职和家教赚钱了，所以留给了孤儿院更需要的人。
为什么我一直不停做兼职，这么想赚钱。
是因为，孤儿院里还有比我小的妹妹。
我已经走出来了。
所以想给她们也撑起一把伞。
吃到最后，学长加了我的联系方式：「说不定等你来我们学校念书的时候，我会是你的导师呢？」
这个诱惑太大了。
我对他甜甜地笑：「那希望今天的事情，你能帮嘉禾圆一圆哦。」
「没问题，小学妹。」
走到餐厅门口，他说：「我送你回去吧。」
我刚拒绝完。
抬眼看到了熟悉的人。
谈妄靠在车边，叼着根棒棒糖。
看我的表情十足的玩味。

-10-
学长离开后。
我走到他面前。
他把脸侧到一边，冷哼：「是不是打扰你追别人了？」
我解释：「你误会了。」
「那是嘉禾的相亲对象，她有事儿，我帮她打掩护。」
他转过头来，皱眉：「我还挺乐于助人。」
语气不算好。
「是啊。」我点头。
大小姐给了我报酬，我为她分忧，很正常嘛。
ẗųₘ但感觉谈妄像是很生气。
我试探地问：「你，不开心？」
「呵，我为什么要不开心？」
似乎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奇怪，他又补充道：
「你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呗。」
「是我越界了，我们的关系，说这些不太合适。」
？
说完，他径直转身打开了车门。
我以为他要走，让出了路。
谁知他单手靠在车窗上，面无表情看着我：「这里不好打车，你还不上来？」
【谈妄实名为大家演绎什么叫做冷脸洗内裤。】
【我勒个装货哈哈哈哈哈哈。】
【明明自己不放心许雾，怕温嘉禾带她去找男模才找来的，现在又嘴硬什么？】
【哟哟哟，你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呗~死装哥，到时候许雾真喜欢别人，你又不高兴了。】
【「是我越界了」，真酸啊！】

-11-
弹幕一条条弹出来。
但车里却安静的吓人。
我瞄了谈妄一眼：「要不，放点音乐？」
他冷着脸开了音乐。
想了想，我又问：「你专门来接我的吗？」
他握方向盘的手一僵，轻踩刹车：「路过而已。」
「哦。」
我把刚才快跳到嗓子眼的心按了下去。
就说嘛。
弹幕姐妹们想多了。
「你……」
「你……」
我们同时开口。
又彼此愣了愣。
「你先说。」我捏紧手指。
他冷哼一声：「跟他吃饭你很高兴？怎么没见你跟我那么笑过？」
我瞪大了眼睛：「啊？」
老实说，跟顾恩泽补课这一年，我跟谈妄确实见过不少面。
但没有任何对话过。
如果不是温嘉禾这个乌龙的告白。
我们或许依旧会是熟悉的陌生人。
眼下他突然这么问我，让我有些懵。
但又无意识回他：「那我以后多对你笑笑，好不好？」
说完，我从包里掏出个小玩偶放在他车上。
「我上次跟顾恩泽去做泥塑，专门捏的。」
「跟你很像。」
他看了一眼，扯了扯唇：「臭屁的样子？」
「嗯，而且臭屁的很帅。」我回。
【死装哥，现在心里又在暗爽了吧？】
【妹宝这直球都快把谈妄哄成胚胎了。】
【好甜啊，我抓把屎冷静一下。】
他嘴里说着嫌弃，但还是拿过来放在了中控台上。
手一碰，就可以摸到。
不知道是不是小东西的影响，让他的车速慢了起来。
配合着轻缓的音乐，以及空气里淡淡的雪松香。
让人有点想睡觉。
我假装看向窗外，却在玻璃的倒影里，捕捉到几次谈妄转过来的瞬间。
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空调温度很低，我的耳尖却莫名其妙地发烫。
于是我开口：「谈妄，你能开快点吗？」
「待会寝室门要关了。」
【暗送秋波，结果对方是个近视！谈妄故意把车开的慢，就是想跟你多待一会，你看不出来吗？】
【许雾这根木头要是长在狗熊岭，光头强都懒得去砍！】
【哈哈哈哈姐妹你是要笑死我继承我的毕业论文吗？】
下了车，我赶紧往宿舍跑。
整个人都很烫，又晕晕的，别是感冒了！
还好，温度计显示体温正常。
就不会耽误明天给顾恩泽补课了。

-12-
走到校门口，我看到谈妄的车。
不过眼神刚一对视，就被温嘉禾拉到她车里。
她兴奋地晃着我的手臂：「你昨天怎么聊的？那个学长居然给我爸打电话了。」
「我爸挂了电话后，突然看着我说什么人各有志，还说以后只要我开心就好，再也不乱点鸳鸯谱了！」
「许雾~来，再给我亲一口！」
我被她孩子气的举动逗笑，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她眼睛里，亮晶晶的。
「因为你，」我轻笑：「生来就该这样明媚的活着呀。」
我不会觉得人生不公平。
自己什么都没有，而别人不仅拥有财富，美貌和亲情，还有一切我触不可及的东西。
反而觉得不同的花都会开出自己的灿烂。
就像孤儿院墙角那株向阳花，没有温室玫瑰的娇贵，却也能开得热烈奔放。
【看的人心暖暖的。】
【温嘉禾值得所有美好！我们妹宝也是，还有屏幕前所有的女孩子，都值得！】
【以为会雌竞，结果只有两个女孩子神仙一样的友情，仿佛回到我还不是毒妇的时候。】
【虽然如此哈，但大小姐给的东西许雾你必须给我收着，我会两只眼睛轮流站岗，看你走向幸福！】

-13-
大小姐把我放在顾家门口，「你给那小子补完课来我家陪我睡吧。」
「我有个小秘密要跟你说。」
我答应下来。
刚走到楼梯，抬眸，谈妄就在拐角。
他倒是回来的挺早。
我朝他笑了笑：「下午好呀。」
「嗯。」
虽然如此，但他耳朵尖为什么那么红？
「你热啊？」
他下楼的脚步微顿，若无其事的侧头：「没有。」
「那我去给顾恩泽上课了。」
「好。」
走到二楼时，我不自觉朝楼下看了看。
谈妄背靠在冰箱上，正在喝水。
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他像是被呛到似的轻咳了几声。
我收回目光。
推门而进的时候，手机叮了一声。
是谈妄的好友申请。
「神经兮兮的，我哥刚才跟我玩飞镖游戏，让我输了就把你微信推给他。」
「不是，他有病吧？直接问你要不就行了？」
顾恩泽转了转笔：「本来上课就烦，还要侮辱我一番！」
【谈妄：直接要？那不得把许雾的魂儿都勾走？】
【某人又在自我攻略了。】
【顾恩泽：真是服了你们两口子！我就是最惨工具人！（怒气刚好撕碎数学练习册）】
【没关系，弟弟，撕碎了姐姐们众筹给你再多买几本。】
【哈哈哈你们是魔鬼吗？】

-14-
温嘉禾还准备了美容 SPA，说我刚才上课肯定有班味，让我去一去。
我跟她一起躺着被按摩，真的不要太舒服。
洗完澡后，躺在床上，她侧身面对我。
真是好一张美的有攻击性的脸。
「宝，我跟你说，我好像要坠入爱河了。」
「啊？」
我心里一咯噔。
「不是谈妄！是他哥，顾青硕，哦，就是顾恩泽他亲哥。」
我在顾恩泽嘴里听过这个名字。
年轻有为，儒雅绅士，温柔系的暖男一个。
算了算年龄，应该比我们大五岁的样子。
「这段时间我在想，好奇怪啊，明明我跟谈妄一起长大，一直都不来电，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让你帮我写情书，还会去跟他告白，做戒指，报一样的课。」
「就跟有人在牵着我去做这些一样。」
「然后那天我不是被拉着去看男模吗？还没摸到人的腹肌，就被人扛走了。」
「你不知道，顾青硕真的很烦！比我爹还烦。就喜欢管我，那天我跟他大吵一架。」
「他平时那么温柔一个人，气得直接掐着我的下巴…….」
她没继续说下去。
但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眼睛湿漉漉的。
应该是顾青硕强吻了她，让她春心萌动了。
【啊？故事不是这个走向呀？温嘉禾跟顾青硕怎么成了？】
【我记得原剧情是温嘉禾跟个舔狗一样追谈妄，谈妄爱答不理，最后大小姐不追了，谈妄追妻火葬场，最后 HE。】
【顾青硕好像只是一个爱而不得的男二，许雾在这本书里，根本就没有姓名。】
我大概明白了。
我们应该是一本青春校园追妻火葬场的角色。
只不过，从我看到弹幕那一刻起，剧情就一直在偏离。
而眼下能看出的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按照既定的命运去走。
温嘉禾双手捧着脸，咬着唇看我：「他跟我告白了。我说要考虑一下，许雾，你说我要不要答应呀？」
「你不知道他古板又禁欲，真的好没情趣的！」
大小姐啊。
你的语气和神情都出卖了你。
还需要我的回答吗？
而且我想起她之前说的一句话，「我不可能喜欢上不喜欢我的人。」
换句话说，她喜欢的是主动喜欢她的人。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故事。
但从她的描述来看，她应该挺喜欢顾青硕占有欲十足管她的样子吧。
所以我说：「我还挺磕你们的。」
「真的吗？」
她眼睛发亮，一闪一闪的：「那我也不能太快答应他，要让他好好追我！哼！」
【谁懂啊，我真的超喜欢大小姐的！她这样人怎么可能去当舔狗！】
【呜呜果然有钱人她不仅有钱，还能有甜甜的爱情。】
【就这个走向继续写！我不想看伪人文，就想看不狗血还正常的小说！】

-15-
接下来一个月，温嘉禾几乎把我当成了 24 小时情感热线。
每当顾青硕发来消息，她总要第一时间截图问我：「宝！这句该怎么回啊？」
多亏弹幕里那群恋爱大师的远程指导——
【说在忙！晾他半小时。】
【发语音！要带笑的那种。】
【现在立刻撤回上条消息。】
【这么说，钓死他。】
我才勉强撑起「恋爱顾问」的人设。
也终于明白，谈恋爱简直比做数学题还难。
于是，在她终于答应顾青硕告白那天。
给我转了 52 万元。
「宝！你就是我的心灵导师！这钱不是我给的，是我帮你从顾青硕哪儿要的，这可是谢媒礼。」
「嘻嘻。」
【我没看错吧？？？52 万？求你告诉我，没有那个万字的单位，不然你的互联网朋友要破防了！】
【振作一点！虽然你没有金钱，但你也没有男朋友啊！】
【我就不一样了，我记满了一本钓 Crush 的话术。】
【来个男人，我现在强的可怕。】
【姐妹，你的强来啦！】
我被逗笑，发自内心地谢谢弹幕姐妹们的帮助。
然后把这些钱都打给了孤儿院的院长。
这样，小妹妹们又可以幸福又快乐的继续学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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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谈妄好像却很不开心。
他穿着黑色短袖站在我面前，身高腿长，张扬挺拔。
可脸很黑。
快下课了，他把篮球抱在一侧，蹙眉：「许雾，你今天走神好几次了。」
我赶紧收好手机，憋回笑。
道歉：「对不起。」
他垂眸，视线落在我脸上，声音有些泛冷：「跟谁聊的那么开心？」
「温嘉禾。」
谈妄显然不太相信，哼了声：「是那个学长吧？」
「啊？」
刚好下课铃响起。
我绕过他准备去图书馆学习。
把这段时间欠下的课程补上。
他挡在我面前：「你还没回答我。」
「谈妄，我喜欢你。」
身后有个长得非常可爱的女生红着脸挤到他面前。
把花一把塞在他手里，告白。
刚好遮住我的视线。
再晚点，图书馆就不好占位置了。
我转身就走。
没听到谈妄跟女生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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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雾不去哄哄他吗？】
【哄什么呀？他自己想通就会好的！】
【看来这段时间的课程你都白学了，有时候距离是会产生美的。】
是吗？
可我怎么觉得心里像是被打翻了汽水一样，有些酸涩冒泡呢？
笔尖在草稿纸上划下一道横线。
我强迫自己继续算公式。
本来谈妄就有很多女生喜欢呀，这不是很正常吗？
既然他快开始新感情了。
而温嘉禾也跟顾青硕终成眷属。
那我这个小配角的戏份就走到头了。
就不用去扮演怎么喜欢他了吧？
安慰好自己后，心里轻松了一些。
图书馆熄灯前，我又收到了一个委托。
让我帮写情书跑腿给我们专业的男生，何煜。
加了联系方式后，她把 99 元先转给了我。
这么顺手的事儿，我自然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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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课是毛泽。
我特意来得很早，想早点完成任务。
何煜就坐在第二排，他一向认真。
我掏出粉红色的情书朝他走去。
却隐约觉得有一道很灼热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抬眼，看到了教室后排谈妄的身影。
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下颌线紧绷，平时看谁都深情的桃花眼，此刻像是要把我看穿。
我下意识攥紧手指，心跳莫名加快。
怎么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许雾？」何煜看我站在他旁边，有些惊讶。
我硬着头皮把情书递过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有人托我转交的。」
「是吗？谢谢你啊。」他温和的笑，脸上有些泛红。
我刚要转身离开，身后突然传来凳子撞击的声音。
谈妄起身，冷着脸大步朝我走来，压迫感十足。
不等我开口，他拉着我的手就朝门口走。
拐到隔壁的空教室，他双手撑在我两边，呼吸近在咫尺。
可声音却充满了危险：「许雾，你玩我？」
此刻，我才知道顾恩泽为什么说他以前是校霸了。
听说他打架很凶很野。
一个眼神就能吓死人。
所以，我才不敢跟他说话。
但从大一挂了代写情书的服务后。
要写给他的人很多。
我又不自觉地会去留意他的身影。
听他的声音。
观察他的表情。
不然那么多封，光靠一些爱情古诗句，不可能做到毫无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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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谈妄的距离，近的能看到他的睫毛，以及眼尾的小痣。
他周身的气息笼罩着我，侵略性十足又痞帅的脸在我眼前无限放大。
可明明我已经看过他那么多次，为什么今天心跳的这么快？
我舔了舔嘴唇，刚要解释。
弹幕就弹了出来：
【啊啊啊啊就这个氛围，按头给我亲！】
【别解释了，亲吧，亲吧，求你了。】
【你一舔唇，他眼神都暗了。】
【好特么帅啊，谈妄性张力拉满，给人一种茎叶很粗壮的感觉。】
【劳斯泥……】
弹幕一片马赛克。
我侧开发烫的脸，轻声开口：「谈妄，我没玩你。」
「情书是别人让我代送给何煜的。」
「我…….」
「你什么？」他把我的脸掰过来看着他，微微挑眉。
我突然想起那天篮球课的事：「你不是也被很多人告白吗？」
「我那次没拒绝？嗯？」
他勾着唇。
我伸手推开他的胸膛，在脸前扇风散热。
「你别这样跟我说话，会让我误会的。」
「而且你自己说过，不喜欢乖乖女。」
他愣了下。
目光直白又ţŭ̀⁼炽热地注视着我：「我喜欢。」
【就这个直球，爽！】
【死装哥，终于没有嘴硬了。】
【笑死，自己打脸自己。】
【好甜啊，我的妈呀！！啊啊啊啊！我在床上扭成麻花。】
「什么？」我怔了怔。
「我喜欢你。」他说。
心跳震耳欲聋。
刚说完，上课的铃声响起来。
我推开门要走前，他勾住了我的小拇指：「下课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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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寝的小树林。
谈妄把我压在假山后面，亲到快要窒息。
他的吻来得又急又凶，但却非常生涩。
经常撞到我的牙齿。
我扭开他的头喘气，刚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又被他滚烫的双手搂着腰贴的更近。
「唔…….」
我试图反抗：「你抽烟了，我不喜欢烟味。」
他停下来，似笑非笑看着我：「自从被你告白后，我就没抽过烟了，许雾，你这个借口很烂。」
我混沌的大脑闪过跟学长吃饭时，碰到他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嘴里确实咬的是棒棒糖。
可不重要，重要的是确定恋爱关系第一天就这么亲个不停。
这正常吗？
【当然正常啦！恋爱不亲嘴干嘛？给他讲题啊？】
【我纯情女大，你快别说话了，我命令你亲给我看！】
【亲吧亲吧，过不了多久你就会鼓起个包了。】
【楼上的姐妹，是我想的那种吗？】
【就是，黄黄的很安心，对了，说到黄，你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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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忍不住跟温嘉禾说了声。
她先是笑：「很正常啊，我们那晚除了亲，差点擦枪走火。」
然后反应过来：「你跟谁亲？」
我捂着被亲肿的嘴巴，很平静：「谈妄。」
「啊啊啊啊啊啊？」
「牛啊姐妹，他那个拽哥居然栽在你身上了。」
「我现在激动的要转圈圈了。他一看就火气大！很正常。」
很快，视频就打了过来。
我戴上耳机走到阳台上接。
温嘉禾声音都快兴奋死了：「快给我说说！」
我挑着重点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给她说了。
又问了下：「他看起来就很能沾花惹草的样子，会不会…….」
「不会！」温嘉禾提高声音：「一起长大的，我对谈妄的人品还是很了解的。他就看起来花，实际上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
「那么多喜欢他的人他都没反应，我以为他是 gay 呢。」
「原来呀，他是喜欢你这个款式的！」
她变成了话痨：「现在想来，其实早有预兆的对不对？你看他就连拒绝我都是很冷漠的说不喜欢。」
「但我当时怕丢脸把你推上去时，他只是看了你一眼，什么也没说，对吧？」
「没有，他单独跟我说的，不喜欢乖乖女。」
「笑死。嘴硬吧他，那怎么不单独跟我说？」
「话说，今晚是你们俩的初吻吧？」
我点了点头。
「你说我算不算是促成了一对好姻缘？」
「啊啊啊啊，我快激动死啦。看年轻人谈恋爱真好！」
我笑：「你也是啊！」
「你不懂，顾青硕都 25 了！哪有 20 岁的男生厉害呀。」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视频里传来一个男人低哑的声音：「温嘉禾，看来你对我很不满啊。」
我看到温嘉禾被推门进来的男人扛在了肩上。
然后视频挂断。
【切换频道！给我切换到温嘉禾和顾青硕的付费频道！】
【宝，别激动，18 禁不让咱放呀。】
【反正肯定查了。】
【管他黑的白的全说成黄的。】
【毕竟男人过了 25 就是 65，顾青硕得卖力证明自己啊。】
【那真的是个不眠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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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天起，弹幕就消失了。
可能是因为我这个频道太清水，都跑温嘉禾那边去了吧。
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
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主要是谈妄有点太能亲了。
陪我去图书馆的路上，食堂吃饭的途中，甚至送我回寝，他都能有借口和理由亲嘴。
我招架不住，跑去温嘉禾哪儿躲了几天。
她好像也在跟顾青硕闹脾气。
小嘴叭叭说了好多，无非是什么他真的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之类的话。
我刚要点头，敲门声响起。
温嘉禾探头一看，立刻露出促狭的笑容：”哦豁，追妻的来了。”
谈妄站在门外，对我对视的瞬间，眉头舒展开来：「许雾，我来接你给顾恩泽上课。」
「哟哟哟，想她就直说呗，还搬出顾恩泽来。」
她还没笑完。
谈妄身后又走出个人。
顾青硕。
这次换我笑了：「你的也来了。」
温嘉禾瞬间变脸，抓起抱枕就往门口砸：”顾青硕你还有脸来！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腰都还在疼…….”
顾青硕单手接住抱枕，已经飞快地跑来捂着她的嘴：”姑奶奶，人这么多…….”
两人同时脸红。
谈妄趁机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一把公主抱：「我家许雾去上课了，先走一步。」
我挣扎着转头，正好看见温嘉禾被顾青硕拦腰抱起。
被谈妄蒙住了眼睛：「乖，少儿不宜了。」
出来我就跟谈妄约定好，以后不能亲这么频繁。
他抿了抿唇：「还要限制次数？」
我点头：「会影响学习的。」
「你知不知道，有时候嘴巴都是肿的，别人会盯着我看。」
「还有，谈妄，你要让我换气啊，我每次都喘不过气。」
「我……」
还没说完，就被他堵住：「没办法，你太可爱了，我先预支今天的亲亲，好不好？」
那天，被我说了的谈妄官宣了恋情。
朋友圈的背景换成是我在图书馆低头看书的照片。
签名是：许雾家属，勿扰。
顾恩泽评价：你们这些大人真肉麻。
中考完后，他偷偷跟我说：「自从你来跟我补课后，他天天往我家跑。狗都看出他对你有意思。」
他扭头看向站在盛夏阳光里的谈妄。
他随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奶茶，脖颈上的银色项链随着动作轻晃，在锁骨处投下细碎的光影。
痞里痞气的笑容里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柔。
原来，我们是阴差阳错却又双向奔赴啊。

-23-
大学我直接保送了直博。
真的很巧，上次那个学长的老师就是我现在的老师。
于是入学第一天，老师就带着我们吃饭，互相认识。
吃完饭，谈妄已经等在了门口。
占有欲十足的把我搂在身旁：「一杯酒倒的酒量，你要心疼死我？」
啊？
我没有喝酒啊。
他还在一众人面前演：「宝宝，你是不是头晕了？」
说完，把我横抱起来。
又转头抱歉的看向师兄师姐们：「诸位见谅，我家这位沾酒就醉。」
众人：？
回到家，他就把我抵在门后。
眼神有点哀怨：「你怎么又跟那个人吃饭？」
我存心逗他：「啊？你说的是谁呀？」
「许雾！」
他霸道十足的把我的双手钳在身后。
凶狠的咬在我唇上：「你还说！」
我被亲的腿软，只好投降：「你说的那个学长，人家都结婚了！对象是物理系的女神。」
「你吃醋什么呀？」
「哼！我就吃！」他傲娇地噘嘴，「三年前，我一个人站在外面，被风吹得头疼，你怎么不心疼我。」
「翻旧账？那以前我们也没确定关系嘛。」
「我不管，你现在要哄我。」
我双手圈在他的腰上：「怎么哄？」
他牵着我的手走到吧台。
打开蜂蜜罐，沾了些在嘴巴上：「这样亲。」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把我压在了墙上。
一手托着我的头。
一手摩挲着我的唇。
然后吻了上来。
蜂蜜的甜腻在唇齿间化开，混合着他独有的薄荷气息，酿成令人眩晕的滋味。
我被亲的喘不过气。
却又很喜欢这种甜甜的感觉，伸出舌头舔了舔他嘴上的液体。
惹得他一阵ẗũ̂⁼战栗，托着我后脑的手掌微微收紧，更逼近他。
我恶作剧得逞，挣脱他的束缚，又在指尖沾满蜂蜜想朝他锁骨抹。
转身的瞬间，被他咬住手。
谈妄的声音充满蛊惑：「换个地方抹，好不好？」
……

-24-
跟谈妄恋爱的第五年。
我在北城大学读博士二年级时，国家留学基金委全额奖学金资助我赴哥大访学一年。
通知刚出来。
我回去就看到谈妄在收拾行李。
心里一惊，我问：「你干嘛？」
他从一堆衣服里抬起头：「当然是跟你一起去呀！」
「我不可能一天不见你。」
「更何况是一年。」
「又怕你过去吃不好，照顾不好自己，所以我要过去给你做饭，陪你念书，把你养的好好的。」
我眼眶发烫，心脏像是泡在温热的蜂蜜水里又甜又胀。
过去轻轻抱住了他：「我从小就会照顾自己。」
「不一样。」谈妄捏了捏我的脸：「你的以前我没办法参与，但是你的以后，我都要在。」
「我知道你勇敢又独立。」
「但我也想让你知道，现在有人抢着当你的伞。」
落地窗外，暮色渐渐笼罩城市。
屋内，暖黄的灯光下，谈妄的轮廓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连凌厉的下颌线都变得温柔起来。
他垂眸看我时，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敛起所有锋芒，只余满目缱绻。
「我希望我的女孩，一直自由，坚定，又热烈。」
「当然，更希望她能在学习之余，可以多陪我一些。」
我在他怀里仰头：「这样你会很辛苦的，你的公司刚有起色。」
「没关系的，就是多开点线上会议嘛，这个你不用担心，既然我能走，那一定是能安排好一切。」
他搂着我的腰，「愣着干嘛？」
「不亲我一口？」
我笑着抱住他的脖子，垫脚亲了上去。
「谈妄，谢谢你。」
「就谢谢？」
「嗯，我爱你。」
「既然这么爱我，那一个亲亲可不够了。」
说完，他单手把我抱起来。
腾空的眩晕让我不得不搂紧他。
「昨晚你明明答应我要休息两天的！」
「哦？是吗，我忘了。」
大腿上被指尖摩挲的痒意让我挣扎了一下。
可是挣扎无效。
又又又被翻了无数面…….

-25-
博士毕业后，我凭借优秀的成绩成功应聘到本科的 985 大学任教。
谈妄创业成功，以前那个又拽又痞的男生如今变成了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商业精英。
只是骨子里的野性偶尔还会在解开领带时不经意流露。
他以我们的名义创立了公益基金。
专门帮助孤儿院的女孩们。
温嘉禾和顾青硕都是基金会的股东。
他们俩在顾青硕 29 岁的时候结婚，又在第二年生了个非常漂亮的女儿。
顾青硕化身宠女狂魔。
温嘉禾却自己有了工作室，忙得不可开交。
那个曾经说有学霸恐惧症的大小姐，如今也是别人眼里的女强人。
在基金会成立的晚宴上，我站在台上看着熟悉的面孔——
谈妄正弯腰给一个小女孩系鞋带，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都顾不上扶；温嘉禾一边接电话一边给女儿擦嘴角的奶油，女强人的铠甲在女儿面前化作绕指柔；顾青硕举着相机, 镜头永远追随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孩。
还有顾恩泽, 他大学毕业被保送了直博, 跟我一样, 也是数学专业。
真的很美好。
我们都突破了原有剧情, 走出了自己想要的人生。
原来, 遇到好的人，好的恋人，是会互相学习, 共同成长的呀。
那晚, 我心血来潮跟风在网上发了一条视频。
「谁会不厌其烦地安慰那无知的少年。」
那是我的来时路。
初中高中都是第一, 高考市状元, 数学满分。
大学期间绩点 3.99, 国家奖学金等各种奖项拿了无数。
后来被保送到北城大学直博。
参加演讲，公益，步履不停。
优秀毕业生，论文获奖，发布多篇 sci。
又在哥大交流，毕业后在 985 大学当老师。
然后，还有一个从大二就开始交往的男朋友。
我们在 19 岁遇见，走过 8 年到 27 岁这年依旧还是很喜欢对方。
视频一发出去，得到了很多点赞和留言。
【一个逗号接了。】
【接。】
【可是拼夕夕，你不是说我超越了 99.99% 的人吗（哭泣）】
【要不你还是秀恩爱吧, 这个我真有点破防。】
【真秀了，你更破防，他男朋友可是 WW 公司的创始人。】
【别看人家会赚钱, 实际还长得很帅, 而且彼此是初恋。】
【呜呜呜怪不得被男朋友养的这么好。】
【姐妹，你错了，我跟学姐是一个学校的，这不是爱人如养花，是我们学姐本来就是铮铮向上的太阳花。】
【祝 99 呀。】
我正笑着看评论, 刚从浴室出来只围着浴巾的谈妄俯身抽走了我的手机。
「就这么好看？」
「有我好看țũ⁾吗？」
我戳了戳谈妄的脸：「你最好看。」
下一秒，我被他双手捧着脸吻住。
薄荷味的须后水混合着熟悉的雪松香, 让我不自觉地闭上眼睛迎合他起伏的节奏。
情到浓处, 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一枚戒指戴在了我的手上。
他抵着我的额头, 声音低沉而温柔, 「以前是陪你读书，现在是陪你教书，以后……」
指腹轻轻摩挲着戒指，他垂眸看我：「我想陪你走完这一生。」
「要不要给我个名分？」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落, 照亮了书桌上那封来自向阳花孤儿院的感谢信。
上面稚嫩的笔迹写着：”许雾姐姐，你是我榜样，我也要考你的大学！”
我望着无名指上闪烁的光芒，以及谈妄眼睛里倒影出的我的模样。
恍惚间, 我仿佛穿越时光, 看见了自己。
她不曾知晓，自己坚定向前的每一步，都在为他人点亮希望的星火。
我们不必做谁的配角, 因为每个生命本身，就是最动人的故事。
我笑着亲吻谈妄的唇角：「那么余生，请多多指教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