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虐文,被太妹拿胶水粘凳子。
万众瞩目下,我起身回答问题,裙子破了。
然后,他们傻眼了。
我的内裤后面,赫然印着她的那张大脸。
好事者们拿起手机狂拍,闪光灯响个不停。
我长发一甩,用力抖臀,大跳起昆卡。
姐就是女王,越虐越疯狂。
-1-
好消息,我穿书了,还是主角,青春无敌美少女。
坏消息,这是青春疼痛文学的世界。
有多虐呢?
除了堕胎情节外,该有的都有了。
女主从小被偏心眼子的虚伪渣父母 PUA 成保姆,照顾一家老小,家务活全担。
可她却少吃少喝,花季般的年龄只能睡在客厅。
在班里被女生孤立,被男生造黄谣。
女主的逆来顺受换来的是被全校霸凌,成为人人可欺的对象。
而被高高捧起的男主一直冷眼旁观,甚至在幕后推动女主彻底跌到尘埃里。
小说的最后,他施以援手成了她的神。
灰姑娘和王子结婚,火速生了三个娃,继续伺候两家老小。
我进来的时间点,女主已经搬家换了新学校,马上要遇见男主。
哈哈,你问我穿进来以后怎么过???
我略过!错过!借过 !难过爱过! 忍过! 滑过! 晕过! 熬过! 睡过 !我闭门思过 !得过且过! 一笑而过! 擦肩而过! 当面错过 !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雨昏青草湖边过! 日长篱落无人过!黄鹤之飞尚不得过!沉舟侧畔千帆过!
每天起床,我都感觉好累。
有种三胎宝妈刚把孩子哄睡,老公躺着玩手机啥也不管,只能自己坐在小板凳上凉水洗衣服的感觉。
为了避免这种宿命,我决定平等开创所有人,做上爽文女主。
-2-
一进门,龙凤胎弟妹就欢呼一声,直奔自己的房间。
我平静地跟在后面,仿佛一个外人在参观这个压根没为我预留栖身之地的「家」。
他们的房间装饰得很有童趣,连床都是按小学生身高定制的。
这也意味着,我根本睡不下。
我那厚颜无耻的妈还有脸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哎呀,才发现这次卧只有一间。」
「妍妍想怎么分呢?」她意有所指,往沙发上使眼色。
按他们的预想,这时候我就应该出来给个台阶下了。
我也很懂事,没有纠结:
「儿童房都装好了,就让弟弟妹妹在这屋吧。」
「至于我……」
一个绚丽的转身,我已经站在主卧门口满意地点头:
「这间很宽敞嘛,正好适合我这个青春期的敏感小女生!
「谢谢爸妈,我这就发朋友圈,让那群说你偏心的瞎眼亲戚看清楚谁才是你们最爱的宝贝!」
一阵目瞪口呆后,他们才终于反应过来在大床上打滚的我估计是疯了。
「这不行啊,主卧给你,我和你爸睡哪!」
我妈声音高了八度:
「你就和以前一样睡沙发不好吗?反正也习惯了。」
我火速变脸,和她对吼:「主卧是我的!你们两个老登拴门口看门就行,连沙发都不要占!」
我爸明知我疯了,居然还试图晓之以理:
「我们特地买了个大沙发方便你睡,主卧给了你,让我和你妈面子往哪放?」
有空做储藏室,有钱买大沙发,就是不给大女儿弄个房间?
我直戳他们的痛处:「装修ẗůₙ的时候怎么没要面子给我一个房间呢?
「又不是入住了才发现只有两个卧室!」
在他们惊恐的目光里,我拿起厨房剁骨头用的大菜刀,蹲在房间门口就磨了起来:
「我的命好苦,死之前也睡不了一张正正经经的床。
「新买的房子死了人,可就不好卖喽……」
在哐当哐当的磨刀声中,他俩连夜收拾出杂物房。
而我如愿以偿,住上了主卧。
-3-
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都两手空空,坐在沙发上等我做饭。
我干净利落地把早餐端上桌,在他们埋头干饭时露出了一个神秘微笑。
「你们有没有感觉,今天的饭不太一样?」我神秘兮兮,将声音压低了几度。
他们尝了又尝,说没什么问题。
「没区别啊?那就好,那就好。」
我眼珠乱转,紧张地把手里的瓶子塞进袖子:「卖家真靠谱啊……」
顿时,所有人都吃不下去了。
我爸第一个反应过来,立马冲去厕所催吐。
龙凤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我妈一巴掌拍在背上,沉重的响声让他们哇哇大哭起来。
吐不出来,她就抠起了喉咙,场面一时十分混乱。
「你给我们下了Ŧü⁴什么毒?」
不愧是第一个吐完的人,可惜他质问我的时候口气一点也不清新。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的啊!」
我被吓得连连摆手:「我是根红苗正好少年,怎么会下毒呢!」
我妈一把抢过我的小瓶子扔在地上;「你说没有就没有吗?!那你喝啊!」
「没想到你们这么不信任我啊。」
抹了把脸上的口水,我淡定地开口:「虽然我很想把你们都杀了,但是……」
咕噜噜,在他们惊悚的目光中,我拧开瓶盖一饮而尽。
透心凉,心飞扬!
无糖苏打水,你,值得拥有。
仅此一役,我再也不用做饭了,甚至连他们的衣服也不让我碰。
唔,或许是那灰色的泡泡太可疑,可我真的没有害人啊!
我相信,如果不是怕丢人,他们早把我扔进精神病院了。
家里的事告一段落,学校里的那群渣滓又开始作妖。
-4-
我上学的第一天,就被太妹们堵在了厕所。
她们抢走了我的棉条,大声嘲笑着我的「放荡」。
「什么烂货啊用棉条,下面早被开了吧!」太妹一号宣扬着一个人不该有的错误观点。
我试着动了动把手,果然,又是拖把挡门。
哗啦一声,一盆水从天而降淋了我一身。
好经典的情节。
「第一天就被你这个婊子的骚气熏到了,以后给老娘放尊重点,听……」
挑染小黄毛的太妹二号狠话还没放完,就被我一姨妈巾糊在了脸上。
这是我刚刚从旁边隔间翻出来时采摘的武器,非常地新鲜,可以说该有的都有,承担了很多它应该承担的东西。
「喏,这是普通卫生巾的吸血效果,是不是感觉很危险?」
站在这群吓傻了的人面前,我很贴心地向她们讲解:
「你们的小嘴再对用棉条的事情叭叭,我就把今天正在用的塞你们嘴里!
「刚刚被泼了冷水,现在下面正波涛汹涌呢~」
我作势要掏,她们尖叫着逃跑了。
这两天,我的称呼就变成了「厕所战神」。
这听起来一点也不威严。
很显然,小太妹们也是这么想的。
过了几个星期,她们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处处找起我的茬来。
一些小打小闹,都被我随手挡了回去。
直到这天上课,我坐了下来,才发现她们往我的椅子上挤了胶水。
-5-
这很棘手。
一方面,上这堂课的老师很喜欢点人。如果点到了我,就必须得站起来。
另一方面,这个学校的女生制服是裙子,在众人面前走光的风险很大。
我知道,她们是光明正大做的这件事。
而这个班里,没有一个人来提醒我。
和原书里一样,全班恶人,只有女主的善良被一路践踏。
事情发生后,她哭着跑出去,却没有人为她遮挡哪怕一下。
甚至,大家都传她是故意走光,勾引男生在班上开 impart。
「老师,就让赵妍起来回答吧,我看她好像举手了呢?」
太妹之首王朵见大家都不接安老师的话,故意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我。
原本的赵妍什么都不知道,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结果……
「老师,我不是预言家,但我跟你说,如果我起来回答问题,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可估量的后果。
「具体什么后果我也不知道,正如我开头所说,我不是预言家。」
我说话的声音很大,中气十足,完全不像一个神棍。
此番废话文学一出,连第一排的男主都回头看了我一眼。
「赵同学,请你站起来,认真回答问题。」
很显然,安老师被惹恼了。
生活想埋没我,没想到我居然是具尸体。
「是你要我起来的哦,我不负责。」
在全班人的翘首以盼下,我放弃了抵抗,干脆利落地站起身。
唰啦一声响,在所有的期盼中,我的裙子后面整个裂开了。
王朵的双眸兴奋地睁大,率先发出欢呼:「大家快看,她的裙子掉了!」
因为视线原因,前排的她和一些同学根本看不到我的后方。
因此,也就错过了坐在我后面的同学那微妙的表情。
「王同学,你真的想看吗?」我试图挽救,「后果自负哦!」
她的表情,简直比三天没逛青楼的登徒子还急,直接一把冲到我面前。
将我翻了个身,她大叫:「破了,快拍照……」
台上的宋老师本想喊她停手,却在下一秒欲言又止。
-6-
「老大,真的要拍吗?」
几个离我较近的太妹犹犹豫豫:「要不还是算了吧!」
王朵却依然坚持,还让她们发在群里,她们只能愁眉苦脸地照做。
忙完这一切,她才好似终于有时间欣赏自己的杰作,却在看清的一瞬间尖叫了起来:
「啊——你在干什么——」
我一脸无辜:「是你要我给大家看的!」
你猜我为什么不反抗?
没错,我穿的是打底裤。
当然,能让她这么崩溃的,不是一般的打底裤。
她慌了神,突然想起了什么,慌慌张张地喊自己的跟班把发在大群里的照片删掉。
结果声音太大,吓得人家把撤回点成了删除。
「这下好了,全年级的人都看到了——
「你的大脸印在我的裤子后面,被我天天坐在屁股底下。
「你说,责任是不是全在你啊?」
王朵的眼神已经失去了焦距。
其实她们大声密谋的地点我都摸得一清二楚,更别谈原著剧情的加持了。
为了她们有体验感,我才精心策划了一下,重金准备了一些东西。
我真的太温柔了,光想想都得哭死。
虽然她和几个跟班不敢拍,但我还是听见了闪光灯的咔嚓声,还有人在偷偷录像。
气氛到了,我一甩长发,用自己破旧的手机放起了昆卡的高潮部分。
「俺妈昆卡俺妈昆卡!」我边唱边小鸡振翅,大跳女王舞。
原谅我,肢体实在不协调,看起来有点像被电了。
不过心意到了就行。
跳着跳着,我还模仿斗舞场景,跳到王朵面前抖臀挑衅她。
一曲结束,班上一些和王朵不对付的好事者喝起彩来。
我谦虚地挥挥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你别说,手感还怪好的。
「臭妹妹,以后不要随便欺负人哦。
「否则你的这张脸,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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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王朵会这么脆弱。
这件事后,她哭着跑回家,过两天就转学了。
那群小太妹群龙无首,也不敢再来骚扰我。
我只能在想她的时候,掏出我那沓崭新的打底裤。
上面她的音容笑貌,宛如初见。
摸着它,就像挑着她的下巴,滑滑的。
朵啊,我是真的,有点想你了。
直到后来我换了纯棉的,这种感伤才好过了不少。
没有她陪伴的日子,我只能无聊地写写试卷,考考高分。
这天下课,我照常在自己的座位上写着作业,突然感到背后有人碰了碰我。
「妍姐,跟我们一起打个分呗!」
我听了一会儿,原来这群男生要给全班女生的外表打分。
我懒得理,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余光却瞥见男主也在里面。
虽然不是有意,可他们的讨论声一直飘进我的耳朵里,吵得人头晕。
我干脆放下笔,听听他们的狗嘴里吐的是什么玩意。
「张洁不行,黑成母猩猩了,穿的衣服也显得人又矮又壮,我给两分。」
「那赵顺顺只能打一分,她是两个煎蛋贴两边,毫无起伏。」
这群猴子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恶心小人的嘴脸暴露无遗。
我记得他们原著里也在给赵妍的黄谣推波助澜。
最矮的张磊越讲越起劲:「孙萍还可以,估计有 C,就是穿得太骚了把握不住!
「李丽香穿得太幼稚了,像有公主病,讲话也像个小孩,白送我都不要……」
男主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会咬人的狗不叫。
就像领头的那个男的叫黄耀,他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了两句话,可原著里,就是他给我的黄谣起的头。
谁看了不说一句人如其名。
「你们一群男生天天聊女生,这么关心女生又只在背后讲小话,难道你们是在嫉妒吗?」我插话,果然让他们有了停下的空当,纷纷质问我是什么意思。
「天天说这个女生难看,那个女生穿得丑,果然还是你们男同最懂了!」
「人家好佩服!」我发出夹子音,「下次回家记得指点一下自己爹妈的穿搭,别老是便宜了外面的女人。」
说到这里,我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
定睛一看,原来是我们的男主默默向我飞了个眼刀。
小样,差点忘了你。
「哟哟哟,这就心疼啦?」我一副嗑到了的表情,捂嘴偷笑。
「顾哥简直是冲冠一怒为男颜。
「今天为了自己难被世俗接受的爱情,居然摘下了高岭之花的面具!」
他皱眉,好像终于绷不住:「你一个女孩,怎么出口成脏……」
在他的说教下,我面无表情地双手合拢为手枪:「长舌夫,鸡哔你。」
顾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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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我刚从小路回家,就发现后面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我。
果然,在一个荒凉的无人小巷,黄耀堵住了我。
余光里,我看见了顾霁的鞋子停顿了一下,然后从反方向离开了。
「小婊子,今天犯贱犯得挺开心啊!」他掏出一把小型水果刀,抵在我的下巴处,「给爷用身体好好道个歉吧。」
我痛苦地闭上眼,感觉自己的精神病又要发作了。
「骚男,别勾引我,我学过离骚。」我好心劝他回头是岸,却被他进一步抵在墙上。
「别白费力气了,这里没有监控的。」黄耀以为我的抖动是在挣扎,赶紧出言威胁。
说完这些,我确实没怎么抖动。
因为我已经发病了,满脑子都是他说的这句话。
没有监控,嘻嘻……嘿嘿……
用绝招,哈哈……嘎嘎……
趁其不备,我握住他放在我腰间的手,震飞了那把小刀并将其踩在脚下。
气沉丹田,我扎好马步,先来了三个深呼吸。
武器脱手,黄耀先是一慌,待到看到我的姿势便转化为鄙夷。
「害怕就别挣扎,乖乖享受不好吗?」
他说话时,我的手势飞速变换,一顿繁杂操作后变成了一阳指,中指向上两手相交,我大喊:「千——年——杀——」
这一下,直接把他捅昏迷了过去。
我冷哼:「受死吧,所有不尊重我绝技的人——终将毁灭——」
刚刚,我只使出了三成气力,而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再打他玩玩。
反正此人报复心极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我将自己好奇的穴位小技巧在他身上给试了个遍。
「已经捏了七七四十九处,怎么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营销号果然都是骗人的!
我气愤地踹了他一脚,拿走了他身上的二十块钱。
力气不能白花,这些就当按摩费了,反正我相信他全身上下都会松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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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很快班里就有了我是援交女,经常出入夜店的流言。
过了两天,就加上了ṭųⁱ我还和宋老师有一腿,之前他就是为了这个包庇了我欺负王朵的事。
不是,逻辑呢?
到底是谁在相信这种东西!
就这种毫无根据的谣言,也能闹得沸沸扬扬,我走到学校哪里都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甚至还有人打印了我的照片,贴在布告栏等地方嘲笑我。
看着兴奋的围观群众和站在一旁贱笑的黄耀,我应激了。
掏出身上攒的所有钱,我跑去校门口的激光涂装店定制了一款红印章。
老板听到我的要求,吓得确认了三遍。
很快,学校里的人就发现布告栏上的照片有了变化。
「见者,死。」
这句大写加粗的话语盖在了每一张造谣传单上,鲜红的墨水从照片里我的双眼处流出,宛如地狱恶鬼。
大部分人见我发疯都默默退走了,只有那个始作俑者和他的小团伙还特意赶来嘲讽我。
「怎么了妍姐,破防啦?」一个小弟率先开口嘲讽。
我直接一巴掌给他扇了个晕头转向,又将印章重重地盖在他的脸上。
「你疯啦?」另一个人想来扶起他,也被我来了一巴掌,「你也有份!」
最后一个敢来劝我的人,挨了三巴掌。
这远远不够,我已然杀红了眼。
也就是说,从现在起,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美了。
我气势汹汹地冲进了会议室,老师们刚开完一个大会还没来得及散场。
正好,方便我发挥了。
当着全校老师的面,我直接找到开会的校长哭诉自己被人造遥。
我可以证明我和宋老师之间是清白的,最令他信服的原因是——
宋老师是校长的亲侄子。
而我,是全年级第一,清北种子选手,也是在场唯一一个知晓此事的人。
「赵妍,黄同学与你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造这种谣言呢?」
说话的是我的班主任,他平时收了黄耀家里不少钱,必须想办法保住他。
「我不知道,这是可以说的吗?」我惊恐地抱住头,面部表情和可云如出一辙。
「我不该在 KTV 门口撞见一个长得很像黄同学的人被老男人摸手!
「我也没撞见一个长得很像他的人从富婆车上下来!也没看到他收了别人的钱!」
语毕,在所有人惊悚的目光里,我躺在会议室的地板上开始翻滚。
「啊啊啊啊——都怪你——
「老师,这可是你要我说的!你逼我的!」
班主任见形势不对,咬着牙提议:「不能只听她一个人的话,我去把黄耀叫来。」
他走后,保健室的美女老师将我扶起,我顺势躲进她的怀里:
「我本来不确定是不是他,只是觉得长得好像,难道这就是他向我泼脏水的原因?」
她恍然大悟。
「难怪那天早上他来医务室,说自己的后面被什么人捅得很重……」
众人没有说话,但心里也信了个七七八八。
很快,黄耀就被叫来对质,他一听走廊到处都有监控,立刻就承认了这件事。
他很快道歉,是以为这里说的只是造谣,可实际上远不止这些。
老师们很有素质,批评教育了这种不良行为后告诉他要注意私德,他听得一头雾水。
拿到补偿的我很大方地同他握手言和,顺带当众提醒:「记住,钢丝球的花语是隐忍和富贵。」
黄耀:「?」
最后,校长在征求完我的意见后处理了这件事,严厉打击这种不正之风。
可他是鸭,专门伺候富婆富爷的事却还是在学校内小范围流传。
教师子女也是要上学的,这可怪不得我。
要怪,也得怪黄耀自己,干吗非得招惹我这样的疯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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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了赔偿款,但这些是我以后自立的本钱,不能轻举妄动。
现在,我每天只有五块钱的餐费,在这个一线城市里根本吃不了什么东西。
今天,我照例去食堂喝点白粥。
在免费咸菜的地方耕耘了一会儿,收获了满满一大碗。
正端好往回走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身穿白裙的姑娘。
眼看着午餐就要溅上去,我眼疾手快地稳住了局势,握稳了餐盘放在一边。
还没来得及道歉,那女生就颇为泼辣地呛声:
「你小心点,知道我这衣服有多贵吗!」
原来是校园女神文媪,男主的暗恋者之一。
我干脆蹲下来,用手检查了一下,刚刚的确没弄脏。
「你记着,我这条裙子可以买你这一身!」她不屑地嘲讽着,身边的跟班也纷纷附和。
众目睽睽,换成一个真正青春期的小女生,这样的情况可能会被讽刺哭。
而我停下脚步,看了看自己十元店买的 T 恤,和邻居家送的旧帆布鞋,弯起了嘴角。
「没想到你也ťų⁸蛮节约的!快告诉我这么好看的裙子是在哪个十元店里淘的,同样的价格我只能买到一件破上衣!」
我热情如火地摇着她的肩膀,气得她当场搜出订单给我看。
嚯,好大一个 8888。
「看到没,我的裙子很贵的,你赔不起!」她嫌弃地拨开我的手,嘟囔着好脏。
我阴阳怪气地重复着她的话:「好贵贵哦~」
接着,我退后一步,双手合成喇叭状,大声帮她宣传:「大家快来看啊,文姐姐的衣服很贵的~要九千块呢~
「你们从来都没买过这么贵的裙子,还不快来瞧瞧这泼天的富贵!今天小姐带老奴们开眼啦!」
食堂躁动起来,真的有不少人冲上来凑热闹。
媪姐好像真的觉得很丢脸。
她扔下一句「有我在,你别想嫁入豪门!」后落荒而逃。
我知道,她会不遗余力地在我和男主之间使绊子。
但只要不伤害我,这么漂ṱṻ₀亮的女孩让让她怎么啦?
何况,若真能拆散我们,那她人还怪好的嘞!
-11-
很快,我就坐上了过年回老家的高铁。
以往,原主都要在车上当奴才伺候二老一小,但这次我的票离他们远远的。
本以为能落个清静,结果我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到了足以毁灭世界的高音。
「啊——啊——」几个小孩仿佛防空警报,在车厢里边乱跑边叫个不停。
我所坐的车厢年轻人居多,因此这动静显得尤为刺眼,我很快就找到了祸害的源头。
车厢的最前端,几个老人溺爱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时不时还要夸一句真有活力。
有个年轻女生忍不住上去提了一嘴素质问题,被他们一顿炮轰:
「你们有没有爱心啊?几个小孩子而已,叫叫怎么啦!你不是从小孩子过来的吗?
「我们几个老的带小孩子出来玩,你们年轻人不体谅我们就算了,还来添堵干吗!」
这套道德绑架很有用,几个想劝的人都退下了。
而我,很荣幸地,没有道德。
活动完筋骨,伴随着几个小崽子的尖叫声,我翻了个白眼,卡着这副表情开始抽搐。
一边抖,我一边在过道里扭曲阴暗地爬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看到能吃的啦!!!
「饿了好几天,今天就把你们全炫了,哈哈哈哈!!!」
我一边尖叫一边乱跑,被吓到的小孩打我,我直接崩溃大哭,扇自己耳光,然后一个后空翻翻到他旁边,接着哈哈哈哈哈哈大笑。
最后我追着他屁股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我疯狂大叫,我啃他脸,啃他屁股,我边啃边要拉屎。
很快,车厢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声音。
几个孩子被捂着嘴巴紧紧抱在怀里,他们的眼神变得清澈起来。
应该是泪水的净化功能。
很好ŧũₜ,我假装吃了颗药,稳定住情绪回了座位。
刚刷了一会儿手机,我就在某音热搜第一看见了自己。
#女子高铁发疯勇治熊孩子#
网友的评论也是五花八门,十分缺德。
【真的很感谢她,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治熊孩子,还得靠姐发癫。】
【我靠,这是我同学啊,人是真疯。】
【在现场,感觉不像演的,建议严查。】
我默默点了个赞。
没想到刚下车,就有记者来采访我。
长枪短炮下,她笑着问我发疯文学是否有用。
我一脸真诚: 「我是真疯啊,看见这些人谁能不疯!」
她念了段网友说我恶毒的热评,问我怎么看。
我无辜眨眼:「不会,他们的表现才恶毒吧,都吵到我的眼睛了。」
其实,我真心觉得恶毒一词与我毫不相干。
面对这些鸟事我都忍住没伤人,难道我不是菩萨心肠?
-12-
回老家没两天,我就知道他们催我回来的原因了。
我,年方十八,被介绍给了一个本地的成年人,还是成年了许久的人。
至于年龄,țùₜ他们居然说保密?
「你不懂,年纪大的会疼人,等你结了婚就知道好了!
「这么老实的男人可抢手得很,你和小严先把事办了,等生完大胖小子再领证。」
媒婆笑得一脸横肉,我父母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算盘珠子都要蹦我脸上了。
不就是想早点卖掉我这个不听话的女儿腾地方顺带捞一大笔彩礼吗?
「你要愿意,今天晚上就可以见面。门口那家小饭馆里订好了一大桌菜呢!」
听到这里,我眼神一亮。
饭馆,一大桌,菜……
「那还等什么呢!」我一拍桌子,「见,必须见面!」
刚进包厢门,我就看见一个头顶稀疏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同我爸妈握手。
我心不在焉地应和了几句。
不是说他父母去世了吗?Ṭű̂₊我相亲对象呢?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菜一上来,我就眼冒绿光。
这道东坡肘子炖得红彤彤,配上粉白的雪豆,看上去软肥适口,闻起来香气四溢。
肚子已经电闪雷鸣,我抓起筷子就往上夹。
好想吃好想吃——
「啪嗒」。
我妈悄悄打掉了我的筷子,朝我做嘴型:「不许吃肉!」
?!
我饿了这么久,好容易见了荤腥,岂是区区一个人类能阻拦的!
随即,我用自己的筷子和她交起战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最后,她无奈地贴近我的耳边,趁着对方没空注意赶紧说完:
「这次我真没害你,女方太能吃的没人敢要啊!
「吃荤菜证明你开销大,万一他觉得你败家呢!」
我不信,都什么年代了,况且男方人都还没到呢。
这时,和我爸高谈阔论的家长见我不说话,故意提高嗓音内涵:
「您这女儿太内向了吧,一句话都不说!」
闻言,本就因吃不上肘子而生气的我直接开启了高情商回复:
「您倒是外向呢,什么话都说。你看,这牙缝上啊还有韭菜呢!」
「别跟小严开玩笑了!」我爸一声怒喝,惊掉了我的下巴。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相亲对象,我吃惊的眼神从上扫到下,最后欲言又止。
「你,长得还挺复古的。」
他可能以为我是在夸他,得意地摸了摸自己油腻的大饼脸,马上又开始嘟嘟囔囔讲什么三从四德,相夫教子。
如果我是个正常人,我会有理有据地反驳,告诉他这些都过时了而且不适合我。
可我是个疯子。
还是个处于饥饿状态的疯子。
妈的,忍不了,一拳把地球打爆!他奶奶的鸡蛋六舅的哈密瓜妹妹的大窝瓜爷爷的大鸡腿婶婶的大葡萄妈妈的黄瓜菜爸爸的大面包三舅姥爷的大李子二婶的桃子三叔的西瓜七舅姥爷的小荔枝二舅姥爷的火龙果姑姑的猕猴桃祖爷爷的车厘子祖姥爷的大菠萝!
「你吃慢点儿啊,没人跟你抢!」他自说自话地夹起整个大肘子塞进嘴里,喝着啤酒大快朵颐。
而我,只能呆呆地看着盘里剩下的芸豆。
这一刻,我承认自己破防了。
「我特意给你剩了点汤汁,都是精华,拌饭吃刚好!」
他一副拿我没办法的宠溺表情,殊不知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喝点马尿你是心浮气躁,敢指点我你是生死难料。
「你是在护食吗?」我很诚恳,大大的眼里充满了更大的疑惑。
下一秒,我一个鲤鱼打挺,拽住了他的领子。
护食可不行!再这样下去是会咬人的!
「No,小严吐!No,小严吐!」我捏着他的下巴,努力从腿骨处将整个肘子扣出来。
驯狗,我是在行的。
一阵鸡飞狗跳,兵荒马乱后,他张着嘴想呕,我一把抓过爸妈挡在身前。
他们安慰无效,小严不仅护食,还喊着说要报警。
「我要让警察枪毙了你——」他义正词严的话语暴露了他是法盲的事实。
我无所谓地吹了吹指甲:「啊,你知道吗?报警是要调监控的。
「我刚上过热搜,你想出名的话就报吧,我不反对再红一次。」
最后,我爸妈付了饭钱,好说歹说劝他走了。
而我全程无视,坐下来专心致志饱餐了一顿。
「看来相亲也没什么不好嘛!」我开怀大笑,一旁的二人瑟瑟发抖。
可惜,媒婆把我们家拉黑了,蹭饭梦就此破裂。
-13-
开学后,顾霁好像变了个人,更是换了种方式装逼。
他在天台拦住我,开始长篇大论。
据说,我在高铁上面做的事情,让他非常失望。
「以后要注意保持淑女形象,这是命令。」
我本来百无聊赖地用脚磨沙子,提到这话条件反射开始反驳:
「不好意思!我是光荣的共青团员,只听组织的命令。」
他又开始叽叽歪歪,说我只要完成了他设定的完美女性十八条就能当他老婆。
第一,要时刻保持优雅,不可爆粗口或有出格行为。
第二,永远不得反抗,万不得已可以找他求助。
第三……
听到这里,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大哥,上次你明明就在现场,别人欺负我你为什么不来救?」
他摆出那副熟悉的死鱼脸:「很明显,你那时不值得我救,因为我还没认可你。」
他冷冷地补充:「当然现在也一样。」
说完,他又摆出那副眼高于顶的模样转身欲走。
我下意识拉住他,被他粗暴地甩开:
「别妄想用你的脏手碰我。」
好啊好啊,先撩者贱。
我勃然大怒,抓住他的双手,在他的掌心处使劲揉搓,不停摩擦。
感觉起沫了,我狠狠地将这双手堵在他的鼻子上。
「你才脏,你的手最臭!」
他被熏得一个踉跄,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疯了吗?」
回答他的是不断扬起的沙子和石头,我四处横跳,用脚尖不断向上踢。
杀杀杀!!上勾腿!下勾腿!左勾腿!右勾腿!扫堂腿!回旋踢!这是羚羊蹬,这是山羊跳!乌鸦坐飞机!老鼠走迷宫!大象踢腿!愤怒的章鱼!巨斧砍大树!彻底疯狂!彻底疯狂!彻底疯狂!
他狼狈地跑开了。
后面,他在食堂碰到我,居然还敢悄悄靠近我:「把这些臭毛病改了,我可能还会喜欢你。」
我直接咬住嘴里的撒尿牛丸,用力攻击:「biu~biu~」
深黄色的液体落在他洁白的衬衫上,仿佛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这下,世界清静了。
-14-
我能想到,他的豪门妈看不起我。
可我无法原谅,她来找我谈判, 却连张支票都不甩。
也是, 她看似风光,可钱都被老公看得死死的。
「要不是文媪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他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问清楚今天这顿饭是她付后, 我便大快朵颐,完全把她的冷嘲热讽当成耳边风。
她一脸嫌弃:「我儿子怎么会看上你?」
我超大声阴阳怪气:「啊~哟哟哟, 我~儿~子~怎~么~会~看~上~你~」
高级餐厅里, 所有人听到动静都看了过来,她备感丢脸。
「总之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吧?」她真心不想看到男主带我回家。
我邪魅一笑, 油腻顶舌出苦练已久的气泡音:「那可不行……」
「你不是说对我儿子没兴趣吗!」她气急败坏, 颇有种天真的可爱。
我宠溺地伸出手,抚上她保养得当的脸。
然后,手指滑到她的鼻子上轻轻一刮:「傻丫头,我感兴趣的是你。
「要是你没来找我, 我根本不会再爱了。」
-15-
对顾霁妈表白后,他们全家都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就连他本人, 也在几次挣扎后放弃了找我搭话。
作死了当他媳妇的路后, 我美美地继续学习, 到了高考那天,我有百分之九十八的把握能顺利圆梦。
早上, 闹钟如我所料并没有响。
我利落地起身, 扒开它的电池盖,里面果然变空了。
拿出藏在枕头内部的准考证高考准考证。
「想让我落榜嫁人换彩礼?你们怎么比我还疯啊!」关上门后,我用响彻楼道的声音大叫, 确保附近的邻居都能听见。
然后,我美美出门高考。
一切都很顺利,我考上了北大心仪的专业,还拿到了学校和政府的奖学金。
通知书一来我就提包走了,媪姐给我介绍了一个补习机会。
待遇丰厚还包吃包住,只需要在暑假教教她表妹。
说来这姐的精神状态, 被我传染得也是非常出尘脱俗。
自从男主妈被我吓跑了以后,本来还嫌弃文媪是暴发户的她直接开始撮合二人。
现在,我和媪姐的关系也越来越好,时不时还能蹭点资源。
怎么不算圆满呢?
考上北大学法律,工作了有钱拿, 完全可以走上人生巅峰。
我在心底暗暗发誓, 以后要做一个有修养的人。
啊,终于可以不发疯就能好好过日子啦!
-16-
在食堂美美饱餐一顿的我, 回寝室睡了一个好觉。
出门准备骑车, 却看见大爷大妈带了好几个小孩儿在车棚里议论。
「有的学生在校内骑车都不锁的,你们过来随便选吧。选中哪个就骑那个,省得浪费钱。」
小孩嫌弃:「这车太破了,我不要。」
我眼睁睁看着他把我的宝贝古董车推倒在地,一旁的两个老登还夸他力气大。
这下,我的精神病又犯了, 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宛若痉挛的四肢。
双脚离地了, 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我的双手不由自主靠近了地面,随后——
「啊啊啊啊!」在他们惊恐的目光里,我四脚并用, 阴暗扭曲地爬了过去。
好吧,看来我的人生就是不疯魔不成活。
管他呢,爽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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