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床丫鬟看到弹幕后

我是府里的丫鬟,爬了病弱少爷的床,打算母凭子贵嫁入高门。
正和少爷焦灼,眼前飘过一片弹幕。
【恶毒女配真傻,居然敢爬大反派的床!】
【别看反派柔弱,一会儿让她下不来床!】
【没事,反正她早晚死在反派的床上!】  
瞧着床上呼吸急促、眼尾发红的沈江沉,帮他盖好被子。
「不好意思,我爬错床了……」 

-1-
我蜷缩在床角,看着沈江沉苍白的指尖捏住我的衣带。
窗外的月光漏进来,在他眼尾的红痣上凝成一点血色的光。
「阿芜既来了,怎么又要走?」
他说话时喉结轻轻滚动,声音像浸了霜雪的竹叶,冷得让人发颤。
方才被药性催出的红潮已然褪去,此刻倚在青缎引枕上的男子,哪里还有半分情动的模样。
我咽了咽口水,余光瞥见半空中又飘过几行弹幕。
【卧槽反派装病!白切黑啊!】
【快跑啊女配要见血了!】
【什么血?上面还是下面的?】
【大袜子,这话也太糙了吧……】
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但现在我觉醒了。
不管是哪里,我都不想见血……  
「奴、奴婢真的走错了……」
我往后缩了缩,赤着的脚碰到他冰凉的绸裤,「少爷您信我,我这就去给您请大夫……」
话音未落,腕间忽然一凉。
沈江沉不知何时抽出了枕下的金簪,尖锐的簪尾正抵在我跳动的血脉上。
他欺身逼近时,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苦药香,混着某种甜腻的味道,让我有些发晕。
那双锐利的眼神哪里还有平时温柔虚弱的样子。
像是一只伺机而动的狼。
弹幕管这个叫……白切黑?  
「走错?」他低笑一声,呼吸拂过我耳畔,「从西厢房到竹风院要过三道月门,穿两片竹林。你告诉我,该如何走错?」
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衣领,我盯着沈江沉右眼尾那颗殷红如血的痣。
「少爷你就把我放了吧……」我一手按住他握执簪的手,一手按在了他的胸膛。
单薄的中衣下是他冰冷的胸膛,急促的心跳振的我指甲发麻。
像冰一样的触感让我一愣。
很快弹幕给了我答案。

-2-
【江哥的隐疾快要发作了!】
【啊啊啊,心疼!每月都要来那么一次。】
【姐妹们别慌,我来剧透,江哥按照这个方子吃,就能解决症状:鹿茸、淫羊藿、肉苁蓉、杜仲、菟丝子、芡实……】
隐疾?
是了,沈江沉自娘胎里就带了寒毒。
自小泡在药罐里长大,病恹恹的,也因此并不受府中待见,整日窝在院里不出来。
空有少爷的名头,院中连个下人都没有。
可他却不在意,日头好时就坐在院子里。
有次我好奇,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他也不恼,回了我一个浅浅的笑容。
那温柔的笑意让我脸红了半日。
有次他站在门口,说自己的纸鸢落在了树上,让我帮他扶着梯子。
为了感谢我,那支纸鸢就送给了我。
后来路过,我不小心摔倒,夫人最喜欢的桂花糕掉了一地,就在我不知所措时,沈江沉迈着虚弱的步子走出来,递给我一盘桂花糕。
「别哭,赶紧送过去吧。」
这是宫中赏赐的,每个院子只有这么一份。
从那时起,我就对他有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按照弹幕所说,我恩将仇报,不光用不光彩的手段爬床,还在知道他的隐疾后用一副秘方牵制留在他身边。
可我还是不知足,嚣张又愚蠢地和女主对着干,终于下了线。
我现在后悔死了,如果时光能倒流,我才不会爬他的床。

-3-
弹幕说沈江沉的寒毒每逢月晦便要发作。
今日就是月晦,怪不得给他下情药也不管用。
热不起来啊。
正胡思乱想中,弹幕又刷了起来。
【江哥怎么一脸入迷?好诱人啊!】
【眼神不对,像是要把女配吃了。】
【废话,你快死的时候抓到一个救命稻草,你肯定不能放过。】
【女配还不快点刷好感!】
救命稻草?
看来他寒毒发作,把温热的我当成了热源。
但是入迷我并不苟同。  
因为沈江沉的反应却和弹幕说的不一样。
他脸色阴沉。
「放肆……」话音未落,忽然闷哼一声。
金簪当啷坠地,整个人蜷缩着倒向锦褥。
我看见他脖颈上青筋暴起,唇色瞬间褪成惨白。
微弱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严厉,一下就倒在了我怀里。
我扯过锦被将他裹住,转头看见桌上小巧的暖炉。
「你做什么!」沈江沉厉喝时,我已经捧起暖炉。
掌心燎起的水泡钻心地疼,但我顾不得这些,将暖炉隔着锦被贴在他心口。
做什么?
当然是刷好感,防止你报复我啊!
「小时候嬷嬷教过,寒症发作要暖着心脉。」我把他冰凉的手指拢在掌心呵气,「少爷且忍忍,我这就……」
话没说完,腕子突然被铁钳般的手扣住。
沈江沉不知哪来的力气,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他散乱的长发垂落在我颈侧,眼尾红痣艳得滴血:「说,谁派你来的?」
窗外传来梆子声。
【啊啊啊,子时到了,要有刺客来了。】
【江哥又要受伤了!】
【别怕,江哥会用女配当挡箭牌。】  

-4-
今晚有太多的事情让我震惊。   
从看到弹幕,知道自己是不得好死的恶毒女配,再到病弱少爷其实是大反派。
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我难以接受。
我只是个小小的沈府丫鬟,胸大无脑,欺软怕硬。
平时不是被嬷嬷欺负,就是想着如何攀上高枝。
狗肚子里没有二两香油,还没想到该怎么应对,只凭着求生的本能讨好。
没想到最新的弹幕犹如晴天霹雳。
简直要劈死我。
虽然知道我今晚死不了,可我也不想被当成挡箭牌,被一箭穿心!
我浑身猛地一抖,整个人已经瘫软。
也没力气和沈江沉僵持,浑身泄了劲,连带着他钳住我的手一沉。
血腥气破窗而入的刹那,沈江沉突然捂住我的嘴滚进床内。
三道寒光钉入我们方才倚靠的床柱,尾羽还在簌簌颤动。
我忍不住要哭了出来。
「嘘。」他的唇擦过我耳廓,手指精准扣住我腰间要穴。
这般近的距离,我才发现他看似清瘦的胸膛下,肌肉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外间传来刀刃相撞的脆响,夹杂着闷哼。
许是注意力都放在了ŧṻₖ外面,沈江沉松了对我的桎梏,我缓缓想从他身下抽离。
腰身突然被收紧,沈江沉收回视线落在我身上,然后才缓缓转过头来。
指尖顺着我的脊线缓缓上移,故意吓唬我,「阿芜猜猜,这些人是来杀我,还是来杀你?」
「杀,杀我作甚,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
我选中他,也是因为沈江沉在沈家存在感不高,而且病弱,好拿捏。
没想到,他是大反派,还有人要暗杀他!
我真是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因为你说谎。」
沈江沉扯出一个恶意的笑来,后背大手向上,猛地捏在我的后颈上。
不疼,但主打惊吓。
我嗓音都变了。
「天地良心,少爷您明察!阿芜绝对不会说谎!」
慌乱中,我拉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起伏柔软的触感,刚刚还镇定自若的沈江沉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呼吸骤然紊乱。
被我按着的手掌下传来擂鼓般的心跳。 

-5-
此时弹幕又开始刷,马上就要到我被当成肉盾,替沈江沉当箭的剧情。
我甚至已经听到那支催命的箭羽破空穿破窗纸的声音。
在沈江沉发力的同时,我发狠咬上了他的裸露的肩膀。
想让他吃痛松开我。
沈江沉动作一滞。
整个人结结实实地压在了我身上。
最受冲击的就是我的丰盈的胸部,都快压平了。
沈江沉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动不动。
「快,快起来,我不,不行了……」
他太沉了,我只能大口喘气才能吸进一丝气息,导致我声音如同蚊蝇,听上去像是在呻吟般。
沈江沉如梦初醒,赶紧倒向一边,手里还拿着一支箭羽。
可恶,明明能徒手接,还要用我当肉盾!
窗外忽然传来夜枭啼叫,三长两短。
沈江沉神色微变,竟露出个冰雪消融般的笑:「阿芜可听过一句话?」
他抚上我颈间被金簪刺破的浅浅伤口,「知道得越多……」
话音未落,后颈突然剧痛。
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他撕下衣摆,缠绕着我掌心的烫伤,眼尾红痣在血色中妖异如蛊。

-6-
我是在檀香与血腥交织的气息中醒来的。
后颈的钝痛像把生了锈的刀,在骨缝间来回磨蹭。
睁开眼便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沈江沉正用银匙舀着药膏,细致地涂抹我掌心的烫伤。
「少爷这是……」我刚要起身,发现腕上缠着细细的金链,另一端拴在雕着睚眦的床柱上。
弹幕争先恐后跳出来。
【囚禁 play!】
【病娇属性觉醒!】
【女配快看他的睫毛在抖!】
瞬间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了出来。
「少,少爷,我其实昨夜没说清楚,我本来是想爬大少爷床的,结果……」
沈江沉将药匙「当啷」扔进玉碗,沾着药膏的指尖忽然按在我唇上。
「阿芜的舌头若是不想要了,我不介意帮你拔了。」
他说话时睫毛低垂,在苍白的脸颊投下蝶翅般的阴影。
「少爷,息怒,奴婢其实可以帮您治疗隐疾!」
情急之下,我说出了在弹幕上看到的内容。
沈江沉瞳孔骤缩,反手将我按进锦褥。
金链哗啦作响间,他冰凉的发丝垂落在我颈侧:「隐疾?你还知道什么?」

-7-
我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寒毒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怎么他一副审问外加想灭口的样子。
好似我一点头,他就会动手一样。
「用……奴婢……草……缓解……」
我本想ṭųⁿ说用奴婢性命担保,只要开几味药草,就可以缓解少爷隐疾。
但由于沈江沉一直捏着我的下巴,导致我口齿不清,口水还流到了他手上。
沈江沉猛地收回大手,声音沙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此时我才感觉到,沈江沉并不似昨夜那般冰冷。
吐出的热气喷在我的脸颊,痒痒的。
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深处有什么被点燃一样,虽看不出火苗,但好似要把我燃烧掉一样。
可怕,着实是可怕。
【大袜子,这对吗?】  
【对啊,女配没说错啊,她确实有「办法」。】
没想到我得到了弹幕的认可。
只要我不用药方威胁沈江沉,用来换取我的性命应该还是可以的。
有了资本,我底气足了些。
「只要你放了我,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就能把药方给你治好寒毒!」
话说出口,却没有得到我想要的效果。
沈江沉盯着我好一会儿,然后扑哧笑出声,「原来是寒毒啊……」
弹幕也沉默了好一会儿。
【不带这么反转的,和坐过山车一样。】
【我是在期待什么?】
【有什么是我尊贵的盐选会员不能看的??】
【江哥怎么有点失望。】
【别说江哥了,我都失望了。】

-8-
窗外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接着是夫人身边周嬷嬷的尖嗓:「少爷该用药了。」
老夫人对沈江沉格外苛刻,连带着下人们对他也没有好气。
这药也是不能及时送到。
见没有回应,「砰」的一声,周嬷嬷踹开了房门。
沈江沉下意识地想拉上床帐。
许是寒毒发作,浑身发软,他居然摔下床,连带着我一起。
好在有厚厚的地毯,再加上有沈江沉垫底,我也不觉得疼。
但周嬷嬷也进来了,瞬间愣在原地。
刚才这么一倒,让我骑在了沈江沉的身上。
我们此刻的姿势,任谁看了都像是我在强行欺辱病弱公子。
弹幕炸成一片。
【!!!!!!】
【角色互换?!】
【江哥的耳朵红了!】
【卧槽,这个女配有点意思啊!】
在我怔愣中。
沈江沉突然闷哼一声,眼尾瞬间泛起水光:「阿芜姑娘……别这样……」
他攥着被我扯开的衣襟,露出颈间暧昧的红痕,「我,我,好热……」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人瞬间切换成小白兔模样,虽说是为了在周嬷嬷面前伪装,但这也太快了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嬷嬷拉起来。
「下作东西!」周嬷嬷的巴掌裹着风落下,「竟敢给少爷用虎狼药!」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沈江沉突然扑过来将我护在身下。
那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在他脸上,血丝顺着唇角淌下来,滴在我的手背上。
沈江沉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再抬头时,湿漉漉的眸子无辜又温润。
「嬷嬷打错人了。昨夜……是我强迫阿芜的。」

-9-
祠堂里,沈江沉跪在中间。
周嬷嬷手持藤条一下一下地打在本就伤痕交叠的单薄脊背上。
弹幕疯狂滚动。
【卧槽家暴现场!】
【难怪反派后来把沈家烧了!】
【简直不是人,江哥生母之死也有沈家的ťŭ̀₂手笔,别急,那些仇江哥会一个个地报,人也会一个个地杀!】  
按理说高门大户里少爷和丫鬟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但谁让沈江沉不受宠。  
我通过弹幕拼凑出了他大概的身世。
因为早逝的娘亲来自蛮荒异族,沈江沉自幼就不受宠。
每月送来的汤药,也只是沈老爷怕外人看到沈江沉的病态丢人而已,并没有多少感情。
所以对夫人的所作所为也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只要不死就行。
而沈江沉为了查清杀害娘亲的幕后黑手,只得隐忍蛰伏。
寒毒而已,有什么丢脸的!
我内心愤愤不平,可面上却不敢反抗。
夫人坐在交椅上,居高临下地瞧着我们,好像在瞧什么肮脏的东西。
周嬷嬷打完沈江沉就要打我,啪的一声,却没有打在我身上。
我哆哆嗦嗦地睁开眼,就见沈江沉挡在我面前,一手举过头顶抓住藤条,脊背挺直毫不畏缩。
「母亲,错在我,还请放过阿芜……」
夫人巴不得如此,打完后已经是一炷香后了,沈江沉后背衣衫破烂,血肉模糊,人也昏迷不醒。
他之前便受过家法,如今又是挨了两次,上了药还是发起了高烧。
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又热又红。
还开始说起了胡话。
娘亲娘亲地叫着。
瞧着也有些可怜,看来不管多心狠手辣的一个人,生病的时候都是脆弱的。
我心生怜悯,不忍让Ťúₗ他呼唤落空。
「哎,娘在这里~」
每次回应沈江沉都能安稳一会儿。   
于是他叫了一夜的娘亲,我也应了一夜。
嗓子都哑了。

-10-
第二天沈江沉的高烧才退,人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是没事了,可我还不能休息,每日都有干不完的活计。
因为昨日的事情,周嬷嬷对我没有好气,给我安排的都是一些脏活累活,脚都快走断了。
但一想到将来她会被沈江沉一刀捅死,我也就释然了。
和一个死人较什么劲。
「阿芜,你今日怎么看着那么累啊。」
和我一起搬运的同伴瞧着我无精打采有些好奇。
我叹了口气,「我昨夜当了一晚上的娘,一点都没睡着,真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呐……」
「阿芜还真是辛苦了。」
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同伴突然松手,重物砸到了我脚上,就听同伴开口,「四少爷好。」
四少爷……
疼痛让我从混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竟然走到了沈江沉的院子外面。
他正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后背血迹晕染到了肩膀。
说一个字恨不得喘三次。
可就是这样一副鬼样子,还不忘阴阳怪气我。
同伴早就跑了。
「我也是不得已的……」
沈江沉一步一步地缓缓走来,挪开我砸脚的重物,「可你昨夜答应得还是挺带劲的。」
我干笑两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沈江沉眼睛闪了闪,「倒是让我意外,你明明可以丢下我不管,我死了,你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你还知道你对我有威胁啊。
我倒是想跑,可我跑得了么。
弹幕说沈江沉有什么「主角光环」,就算我不救他,他也会好转。
到时候我见死不救,他肯定不能放过我,我还不如刷刷好感。
况且他也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怎么能跑。
「其实,奴婢想对少爷说——谢谢。」
沈江沉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他伸手却悬在我的脸侧,嘴唇动了动,还未开口,表情突然一僵,身体倒了下去。
我接住他,只觉得他浑身发冷,与此同时,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甜腻的味道,让我觉得有些干燥口渴。
我仔细辨别了下,发现那股味道是从沈江沉身上散发出来的。

-11-
弹ŧü₉幕又蹦了出来。
【江哥隐疾犯了,昨天应该吃药的,但是为了救女配没吃成。】
【那该怎么办啊,再去和夫人要啊。】
【楼上太天真了,怎么可能给呢,夫人巴不得他丑态被人发现,好有借口除了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
【啊啊啊,要变身了吗?】
【不知道啊,江哥现在正极力压制着!】
此时的沈江沉面色潮红,双眼紧闭,呼吸急促。
一看就是病痛来势汹汹的样子。
情急之下,让我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寒毒发作会浑身发烫。
我费劲地把沈江沉拖回了房间,塞了个手炉给他。
可就我转身倒热水的工夫,沈江沉似乎更难受了,衣衫被他扯开,露出大片起伏的胸膛。
我连忙给他盖好被子,却又被他掀开。
「我好难受……
「药,我要喝药……」
我哪里有药,只得让他先喝点热水。
沈江沉意识不清,我一手拿着茶杯,一手还要搀扶他。
茶水不小心洒在了我胸口和腰身处,湿答答的衣衫贴在身上,因为料子是浅色的,有些地方变成了半透明,甚至能看清皮肤被热水烫红。
我也顾不上疼痛和水湿。
「少爷,您等等,我再去倒一杯……」
我正要起身,就被沈江沉重新拽了回去,人也扑在了他的怀里。
沈江沉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刚才热水也洒在了他身上,八成是烫的。
不知是我压的还是其他,他的胸膛起伏更加剧烈,我趴在上面好似一条在风浪中漂浮的小船一样,起起伏伏。
我抬头看他,他也在低头看我。
但我明显感觉到他在我抬头后,呼吸一滞,然后大手禁锢住了我的腰肢。
又烫又紧。
可片刻后,我又被推开。
沈江沉目光凶狠,费劲地从我身上移开。
「给我滚!」

-12-
等我再回到别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月光照进来。
见我回来,沈江沉费力地起身,「你怎么回来了?」
我端着药碗,小心地走到床边坐下,吹了吹,「你没良心,但我不能见死不救,这是药,你喝了保准好……」
可不等我说完,沈江沉立刻抢了过来,也不管烫不烫,几乎是灌下去的。
中间呛得咳嗽了好几次。
突然哐当一声,药碗掉在了地上。
沈江沉嗓音沙哑得可怕。
「你给我喝的什么?!」
「药,药啊……我花了重金才买来的,又花了一个时辰煎好的,大夫说立竿见影。」 
药方是我之前看弹幕记下的,可现在怎么看着有些不对劲?
沈江沉双眼通红,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确实立竿见影……」
「少爷,你能别笑了吗,我害怕……」
他的样子怎么像是之前被我下药的反应……
在我被他吻得喘不过来气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药店的老板笑得那么古怪。
弹幕也沸腾起来。
【啊啊啊,尖叫扭曲,这是我能看的吗?】
【我去啊,这姐姐真敢啊,敢在魅魔发情的时候给他喝壮阳药,看来这几天是不想下床了!】
【又是情药又是壮阳药,这是有多怀疑江哥的能力啊!】
【该死,怎么又黑屏了呢,我冲三十年的会员还不行吗?!】

-13-
等我再看到弹幕已经是五天后了。
但我没心思再关注弹幕上对沈江沉的各种膜拜和惊叹。
我内心只有震惊和害怕。
沈江沉居然是魅魔!
所以他根本得的不是什么寒毒,每月喝的是为了压制魅魔血脉的药!
而原剧情里用来拿捏沈江沉的也不是什么药方,而是我自己!
完了,怎么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剧情。
我不想死啊!
于是我开始躲着沈江沉,他现在正在韬光养晦蛰伏,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还有一股不知名的势力背地里刺杀,所以他并不会抛头露面。
那五天中,也有过刺杀,但都被暗中解决了,看来我之前对他的担心都是多余。
也许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视线内。
我莫名觉得有些委屈。
不知是因为不靠谱的弹幕还是其他。
一个月中我再也没去过别院,就算是路过,我也会绕路。
有时必须经过,我也是低头匆匆走过去,哪怕沈江沉站在门口,我也没看过他一眼。
「阿芜,我的纸鸢落在树上了,你能帮我扶着梯子吗?」
沈江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我低头赶路,「少爷还是找小厮吧,奴婢力气太小了。」
「你果真还是嫌弃我了。」
我脚步一顿。
直到走到拐弯处,才敢回头看他一眼。
只见沈江沉站在原地,神情居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可怜兮兮。
我连忙摇摇头,不行不行,不能再动心了,不能再错下去了!
而再过半年,我就到了身契的时限,就可以归家了。
这段时间我要做的就是不再惹他,减少犯错的机会,反正他查清真相彻底黑化是在两年后,到时候他就陷入和男女主的感情纠葛,只要我不掺和,他就无暇顾及我,那样就安全了。
可没想到一个意外,打乱了我的计划。  

-14-
最近几天我经常食欲不振,嗜睡恶心,周嬷嬷看我不像装的,才放我去看病。
药店里,老大夫捋着胡须,「恭喜这位夫人,您这是有喜了啊!」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把我劈懵。
绝对是那一次。
不对,是那几次。
不对不对,是那五天内……
走出药店,我有些无措。
下意识地想抬头看看弹幕能给我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
虽然弹幕不太靠谱,起码能给我一些提示。
可弹幕里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事情。
比如——
沈江沉在房间里又枯坐了一日。
又到了月晦,沈江沉没有喝药,发作时,指甲都刺破了手掌,鲜血流了一地。
然后就是站在院门口不知在等什么,险些被刺客刺杀。
还有不知什么原因和属下吵了一架。
……
并没有人讨论我怀孕的事情,看来弹幕只谈论涉及沈江沉的剧情。  
我在外面待到了傍晚才回去。
这一天我一直都在回忆之前的弹幕,里面有不少有用的信息。
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逆天改命,所以我必须要依靠别人。
为了活命嘛,不丢人。
打定主意,我轻松不少,这样孩子也能保住,要让沈江沉知道我怀孕了,谁知道他会不会恨屋及乌。
三天后就是赏诗会。
按照弹幕所说,这其实是沈江沉为了联络部下弄的障眼法。
而我的机会,就在其中。
为了遮掩,赛诗会邀请了京城世家公子和贵女。
沈府的几个少爷和小姐也在其中,别看沈老爷不喜沈江沉,但他看重面子,毕竟沈江沉孤身一人会让人笑话。
可是屋里的丫鬟你看我我看你,没有好处还耽误自己的活计,谁也不愿意去。
我主动请缨,「老爷,我愿意陪四少爷去。」
我低着头,却能感觉到一道炽热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一上马车,沈江沉就把我压在了车厢上。

-15-
「你不是想爬我的床,怎么爬上了又跑了?不会真像你说的,是爬错床了?」
我就知道他之前的可怜都是装的,幸亏我没有心软。
只是他的样子不太对,眼尾通红,泛着水光,不像是讽刺挖苦,倒像是掩饰内心苦楚,故作强硬。
「我对少爷……呕……」
我本想说对他绝无其他心思,可我害喜严重,还未说完,就忍不住推开他干呕。
沈江沉没有防备,被我推倒,后脑撞到对面的车厢,头发凌乱,神情无措。
眼尾的那颗红痣衬得他更加可怜无辜。
「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魅魔的身份。
我刚一张口,又一阵干呕,只得摇摇头。
沈江沉却了然一笑,这次是肯定,「你都知道了。」
瞧着那比哭好不到哪里去的笑容,我无心搭理,害喜让我难受,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下把酸水都吐出来了。
沈江沉想拍我后背,但又收了回去,最后叫停马车,买了一方新帕子,让摊贩递给我。
「你放心吧。」
也不知道让我放心什么。
一下了车,就看到弹幕。
【江哥的人来了,激动,听说是个新角色!】
【朕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新来的吗?】
【终于出现了!】
我无视满屏的口水,终于在其中发现几条关于女主的。
【女主也在,不过这次和江哥没有交集呢。】
【江哥忙着联络自己人,女主在后院里为和亲的事情发愁,都不容易啊。】
这时有人过来请沈江沉,「沈少爷,诗会马上开始,您请,随从在偏院等候。」
很明显不想让我跟着。
我也不打算碍眼,四处打量,正在找通往后院的路。
「诗会还有半刻钟,我陪阿芜逛……」
话还未说完,我就捂着肚子,「少爷,奴婢肚子疼,就先去偏院了。」
留给沈江沉一个背影。
弹幕终于开始谈论女主。
按照弹幕指示,找到了在角落里的一个小小的院落。

-16-
院门口站着两个家仆,正在检查前一个要进院人的身份。
之前弹幕谈论沈江沉,自然也谈论过女主宋碧菡。
身为将军之女,宋碧菡心怀大义果决勇敢,不想通过和异族巫长和亲来换取异族的支持,而是想带兵打仗,亲自拯救被敌国侵犯的国家。
按照弹幕所说,宋碧菡会在和亲路上逃跑,顶替战死沙场兄长的身份带兵灭了敌国。
因为巫长是宋碧菡的友人,所以这件事情一直到女主和男主大婚才被捅破。  
这次两人相见,为的就是挑选替嫁的女子。
我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瞒过家仆进了院子。
院里已经有三四个女子,都是宋碧菡心腹找来的。
很快就到了我。
刚刚还在低头喝茶的巫长一见我,就把杯子拍在了桌子上。
「谁让你来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怀疑了,我赶紧开口。
「我怀孕了。」
宋碧菡瞪大了眼睛,一口水喷了出去,完全没有了将军小姐的仪态。
她刚要说什么,就被巫长拦住。    
巫长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既有异域风情,又有本朝的清秀。
这张完美杂糅了两个地域优点的脸蛋让我想起了沈江沉。
不对,沈江沉可比巫长好看多了。  
就在我暗骂自己怎么又想起沈江沉的时候,巫长起身,围着我转了一圈,正在仔细打量着我。
「你怀孕了,你男人知道吗?」
他着重强调「男人」,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生硬。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又被他压了下去。
我点点头,「所以我最适合嫁给巫长,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异族血统,最重要的是,他能帮巫长遮掩女子身份,而不被怀疑。」 
没错,巫长是女子。

-17-
弹幕说最近族人开始怀疑她的身份,所以她同意和宋碧菡和亲也是为了打消族人的疑虑。 
「他不喜欢我,还想杀了我,所以我替宋小姐嫁给巫长,是三赢。」
我本想假哭,可眼泪不需要酝酿就掉了下来。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并无能力也无雄心大志,    
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嫁得远远的,远离纷争。
而且对方还是巫长,可比我当丫鬟要享福多了。
最最重要的是,能给孩子一个身份。
有人在宋碧菡耳边说了什么,她神情一沉,冲着巫长,「这事……」
巫长捏着我的下巴,「这事定了,就她了。」
约定好各种细节,离开时已经是傍晚了,临出门,我听见巫长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她说,「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好在沈江沉还未出来,弹幕说是有个重要的人迟到了,沈江沉有些生气。
但那些和我没关系。
我蹲在树根,用树枝戳着蚂蚁窝。
回到沈府后,第二天就有自称未婚夫的人来赎我。
沈江沉拉着我的手,气息因为跑动还有些不稳,「阿芜,他真的是你的未婚夫?」
我背着小包,低着头,把手抽出来。
「真的,少爷,你看婚约写得很清楚。」
这是昨天我们商量好的结果。
先找人冒充未婚夫给我赎身,然后再替宋碧菡替嫁。
沈江沉拿着泛黄的婚约看了一遍又一遍。
好在巫长准备得仔细,婚约也做了旧,没让沈江沉看出异样。
「少爷,婚约都破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青筋暴起,好似他手中的不是婚约,而是敌人的脖颈。
沈江沉如梦初醒,眨了眨眼,分散了眼中的水汽。 
和婚约一起还回来的还有一张银票。
「有钱傍身,夫家才不会轻视你。」
我眼眶一热,不等我开口,沈江沈已经转身离开。
背影孤独又寂寥。
如果我和他的结局不是那么凄惨就好了。

-18-
异族偏远,路上足足走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中,弹幕一刻都没有消停。
【啊,江哥老婆跟人跑了!】
【江哥被自己人偷家了,哈哈哈。】
【好想看江哥知道真相后的样子!】
宋碧菡逃婚后就去了边疆,在路上认识了乔装打扮成普通将士的皇子,也就是男主。
两人相见恨晚,志趣相投,在战场上一起冲锋陷阵,保家卫国,经历各种磨难,情谊日渐深厚。
而沈江沉因为调查娘亲死亡真相,也去了边疆,认识了宋碧菡。
他和男主本是同盟,因为宋碧菡而决裂。
一直到大结局,他都没有回过异族。
我和沈江沉已经江湖诀别再不相见,看也白Ṫų⁷看。
只能徒增伤感。
更何况讨论的都是沈江沉和男女主三角恋的内容,我并不想被弹幕实时直播。  
再加上我每日恶心呕吐,整个人昏昏沉沉,难受得不行,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真烦,什么时候这些恼人的弹幕能消失。
好不容易挨到了异族,婚期是一天没耽搁。
用巫长的话就是夜长梦多,怕有什么变故。
能有什么变故呢,虽然这段在原剧情里是支线,但是按照女主和男主成婚后才爆出真相来看,这段是顺利得不能再顺利。
或者说根本无人在意。
我本以为会是走个过场,没想到婚礼格外隆重。
「阿芜,你是巫长的娘子,这婚礼自然不能应付。」
消息早就送到了异族,所以准备得都十分充足。
ṭů₁婚礼那日虽然烦琐,可我并不累,大部分都是巫长承担。
「你怀的可是巫长的孩子,自然不能有差池。」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的小腹,似乎像是真的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洞房花烛夜自然也是摆设,我早早地掀了盖头,坐在床边泡脚。
巫长别看岁数比我小,但十分体贴,她知道我怀孕辛苦,特意问了大夫,说是每日泡脚可缓解害喜,又特意让大夫配了几味药,说Ṫũ₄是放在热水里效果更好。
让我稍等片刻,她马上就拿回来。
门吱呀一声被小心推开,异族成婚并不身着红衣,藏青色的服饰华贵又充满异域风情。
雕刻暗纹的面具在烛光下反射着金属光泽。
异族巫长有佩戴面具的传统,反而帮助她掩盖了自己的身份。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烛光拉长了身影,感觉巫长似乎更加挺拔高大。

-19-
「这么快呀,药包拿来了吗?」
巫长缓缓地摇了摇头。
「没事,刚才婚礼上我看那些老头一个个地都喝得挺多,八成是睡了,反正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
似乎是得到了我的许可,巫长这才关门进屋,然后走到床边蹲下,给我洗起了脚。
我告诉她不必如此,这几日为了掩人耳目,有人在时,她会对我态度亲昵,但现在只有我和她。
长长的手指划过我的脚面,痒痒的。
巫长用行动反对了我,双手包裹住我的脚,感觉有些奇怪。
我索性抓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打断了怪异的气氛。
「你看看,我感觉孩子踢我了。」
这些日子和巫长相处,发现她背地里就是一个小姑娘罢了,活泼又调皮,很快和她成为闺中密友,经常和她开开玩笑。
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这么快适应。
大手被我引导着贴在我的小腹上,一开始还有些小心翼翼不敢,被我轻拍提醒,这才敢贴上去。
居然认认真真地在感受。
等了半天巫长抬起头,似乎在疑惑为什么没有动静。
我本想调笑,可是那双沉静的眸子让我心脏咯噔一下。
许是面具遮挡只剩下双眼,一开始拥有异族血统的双眸总是让我分不清。
现在虽然还会让我呼吸一滞,但起码已经不会再误认了。
「我骗你的,才三个月,怎么可能会动呢?我累了,咱们睡觉吧,这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
我作势拉她,没想到她从善如流,直接就倒在了床上。
高大的身影压了上来,把我笼罩其中,避开了我的小腹。
这时有人推开门,欢快的声音传来,「阿芜,药包拿来了~」

-20-
啪嗒一声,药包掉在了地上。
「哥,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我瞪大了眼睛,颤抖着摘掉了眼前的面具。
果真是沈江沉。
只是脸色疲惫又苍白,似乎是熬了许久不曾休息过。
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光洁的下巴也冒出了胡茬。
「怎么,你不想我回来吗?还是说你替我当夫君当上瘾了?」
巫长,不对,应该是沈江沉的妹妹沈江澜,她讪笑两声。
「这不是为了你好吗,不然我能眼睁睁看着嫂子怀着我的小侄儿嫁与他人?」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江沉咬牙切齿。
「谁让你总是什么事都不告诉我,说是要给我惊喜,我也给你一个惊喜。」
说完沈江澜就关门跑了。
屋里只剩下我和沈江沉。
「你不是应该在京城,永远都不会回来的吗?」 
刚才趁他们谈话,我才又关注弹幕。
知道了两人是龙凤胎,一个留在了异族,一个被沈老爷带回了京城。
沈江沉不光是沈府四少爷,更是异族的巫长。
娘亲一死牵扯京城权力争斗,还有异族内斗,所以就是让沈江澜帮他遮掩。
【江哥实惨啊,被自己妹妹和老婆做局,他还以为阿芜是真的有未婚夫啊!】
【哈哈哈,我最喜欢江哥知道实情那段,又急又气,这下把两年的剧情直接缩短,查到真凶,嘁哧咔嚓把那些人砍了就赶来了,刚刚又肃清异族内部的叛徒, 身上还有伤呢!】
【江哥真是爱惨了阿芜,我好想去演几集啊!】
【做梦吧, 江哥爱的是阿芜!】
什么意思?怎么几个月没看, 弹幕就彻底大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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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阿芜嫌弃我是魅魔。
「所以我不敢敞开心扉,又怕自己连累你, 所以只能封闭自己, 想吓跑你。
「我没想到能和你走到这一步……你怀了我的孩子,我,我不想再放手了……」
「阿芜……你能不要再走了吗?」
沈江沉深情地看着我, 我挣扎地让自己不陷进去。
「等等……」
沈江沉眸色瞬间一暗, 「阿芜还是不愿吗?没关系,我不会强迫你, 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写和离书, 或者你休了我也可以……」
沈江沉胡乱地解释着,像是拼命想要掩盖自己的痛楚。
我拉住他想起身找笔墨的手。
「我是想说, 你身上的伤还疼吗?」
沈江沉动作一僵, 没有回头, 只是摇摇头,「不疼了, 我没事……」
「骗人,我都闻到血腥味了。」
「我就去洗洗,你还害喜, 小心恶心……」
「那你一会儿回来, 今天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 虽然我不方便,可总归要睡在一处……」
「我会洗干净……等等, 你说什么?」

-22-
孩子都出生了,沈江沉还是很在意沈江澜替他成亲的事情。
「哥,那不都是事出紧急嘛, 你和我不也早就商量好, 婚期不能改,要不那些老头子造反,咱们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沈江澜抱着孩子, 「嫂子, 我哥要是对你不好,你就跟我, 反正成亲的是咱俩……」
最后沈江澜被踹了屁股, 一瘸一拐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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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周岁时, 沈江沉举办了周岁宴。
宾客都好奇,怎么周岁宴却不见孩子,只有父母两人, 而且怎么和成亲一样呢。

-24-
当晚洞房花烛夜, 我沉沉地睡去。
自从我和沈江沉互通心意后, 就再也看不到弹幕。
这晚,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两个声音。
【报告主空间,编号 007 剧情压缩弹幕系统又一次成功完成任务!这次弹幕是不是更好了?】
【漂亮, 这次依旧很好,继续给你加奖金!】
【谢谢长官!】
【准备好进入下一个世界!】
【是,长官!】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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