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是京圈太子爷,却爱上了保姆的女儿。
酒会上,她穿着奢华礼服,娇生生地对我说:
「姐姐,我们女人最重要的是找个好老公,女人太强势太有事业心可是没人爱的哦。」
我淡然地笑了笑。
当晚就让秘书停了我弟的卡。
-1-
世人皆知,闻家太子爷闻竞爱上了保姆的女儿。
听说为了她,太子爷赛车打架与人发狠,拍卖会上一掷千金ťù⁽只为美人笑,还买了豪宅豪车给这母女俩。
后来,甚至改了性子,不再混迹酒吧,对靠近他的各家千金更是避之不及。
私下对其更是无微不至,甚是妥帖。
众人好奇这女人到底长了何种勾人模样,引得太子爷竟如此死心塌地。
可我知道。
因为这人正穿着我提前半年预定的礼服,在我的生日晚宴上,朝我款款而来。
「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早知道是你的衣服我就不穿了,现在还抢了你的风头,都怪阿竞。」
阮软勾着细细的嗓音,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而她身上这件不合身的抹胸高开叉礼服显然束缚不了她 36E 的波涛汹涌。
甫一进场,就引得众多目光,尤其是广大男士的。
当然阮软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你看,保姆的女儿妄图得到千金小姐的羞愧道歉。
这合理吗?
合理。
因为我们所在的世界本来就是一本小说。
以我弟弟闻竞和阮软为主角的甜宠娇妻文。
而我,作为文中的炮灰女配。
会成为他们美好爱情故事里用完就丢的完美工具人。
阮软想涉足娱乐圈,闻竞就让我倾尽公司资源捧她为影后。
她怀孕,我妈让我为她洗手做羹汤。
未婚夫喜欢她,就用分手威胁我要好好照顾她。
而我,会被她三岁的天才儿子黑了公司系统,股价暴跌,财尽人亡。
彼时,阮软还会抱着闻竞亲热地说道:「阿竞,我们儿子是不是很厉害?」
然后两人开始了酿酿酱酱、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这合理吗?
显然不合理。
身为骄傲矜贵的闻家大小姐,我会甘心做个配角,落得如此下场吗?
当然不会。
我要做自己人生的女主角,自然也会让他们想要的。
永远得不到。
-2-
「闻舒,你过分了,不过是一件裙子,没必要这样大动干戈。」
说话的是我的未婚夫,宋漠。
也是小说里的深情男配。
在阮软听到闻竞订婚消息假死的那两年,可是我这位帅气逼人的未婚夫温情陪伴在佳人身侧的。
不过现在人被闻竞找回来了,他只能以大哥的名义守在阮软身边。
而我这个未婚妻可是从没入过他眼的。
阮软大学毕业后就进了宋漠的公司。
因为性格迷糊,经常不小心将咖啡撒到宋漠身上,或者将文件数据打错,开会汇报时又搞错文档。
只要做错了事,她就会睁着水雾朦胧的眼睛,带着哭腔委屈地向宋漠道歉,在得到原谅后,又开心地吐下舌尖,保证下不为例。
这样活泼又灵动的女孩,是宋漠严谨刻板的人生中从没遇见过的。
心甘情愿地沉沦是必然的。
他开始带阮软出席各种社交场合,为她介绍人脉,跟她一同在办公室用餐,咫尺间的距离不过一指,在不小心触碰到后,还会相视一笑。
被我撞见后,宋漠的脸色瞬间慌乱,又很快收拾干净。
面对我的质疑,他大声斥责我,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萌动。
「闻舒,你的心怎么这么脏,阮软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儿,我多照顾她一下怎么了?
「你到底在胡闹什么,非要我承认我跟阮软有关系才行吗?
「好,我承认,行了吧。
「闻舒,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你这样我很烦。」
……
这时,阮软总会倔强地望着我,眼泪要掉不掉:「闻舒姐,我和宋总之间清清白白,你不能这样冤枉我。」
说着就要哭。
就如同现在一般,她穿着我期待已久的高定,在我的未婚夫面前,眼眶微红,眼神里闪着细碎的微芒。
我慢条斯理地切了一块蛋糕,拿在手里尝了一口。
「我有说什么吗?嗯?」
我抬眼看向阮软,我知道她在等着我将嚣张跋扈的戏份继续演下去,好成全她的纯洁无辜。
「衣服你穿了,别人的怜惜你也得到了。」
「怎么,还要我跟你说声对不起,是吗?」
手上的蛋糕碟被人狠狠拍到地板,黏腻腻地糊了一团。
「闻舒,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宋漠满腔怒火,冲着我叫嚷。
这里的喧闹很快引来了围观,包括不远处我那正在应酬的亲弟弟,闻竞。
他快速走到阮软身边,柔声安慰她,然后不满地看着我。
「道歉。」
你看,这就是主角光环。
在她受到委屈时,总会有人为她打抱不平。
如宋漠,又如闻竞。
我的沉默,让阮软眼底隐约的得意更加泛滥。
她似乎很喜欢看到我从高处跌落成泥的样子呢。
「姐姐,女人还是不能太咄咄逼人的,这样不好。」
阮软娇生生地开口教导我:「我们女人最重要的是找个好老公,太强势太有事业心可是没人爱的哦。」
说完这些,她又一脸乖巧地将脑袋靠在闻竞身上,展示着幸福。
而一旁的宋漠看到这一幕,眼底晦暗不清,显然是嫉妒了。
我淡淡笑着,抬步就往宴会厅的高台走去。
不是要道歉吗,那就玩个大的。
-3-
我站在高处,打开了早就准备好的麦克风。
迎着台下众人的目光,微笑开口:
「今天,要感谢所有来为我庆生的朋友,你们能来我很开心,那么现在我来说点正经事。
「第一件,我和宋漠先生的婚约就此作废。」
宋漠脸色瞬间变了,满眼错愕地望着我。
「第二件,我知道你们都很好奇,我弟弟闻竞至死不渝的爱人是谁,没错就是站在他身旁那位柔弱可人的阮小姐。
「不过,我们闻家的大门永远不会为阮小姐打开。」
台下阮软的脸色霎然惨白,站都要站不稳,真是好笑。
她真的是太得意了,得意到忘记了闻家真正的掌权人是谁了。
没关系,我给她提个醒。
闻家闻舒,自幼得名师教导,十六岁出国攻读商科,常青藤名校毕业,二十岁归国接手家族企业,至今已达顶峰。
与宋家联姻,论家族势力,我与宋漠,是他高攀我。
至于闻竞,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有他这个只知情情爱爱的废物,闻家没落倒真是有望了。
没有理会现场众人哗然的目光。
我站定在三人面前,轻抬下巴,微微侧身:「这个道歉,满意吗?」
阮软简直惊呆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故事发展会是这个走向,在她的想象里,我应该会气急败坏地乱发脾气,然后再被她的拥护者打脸批判,从而她会赢得众人的赞美和敬畏才对。
却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上来就给她丢了个王炸。
蒙的不止她,还有宋漠。
他似乎不能相信,那个一直追在他后面一心想要嫁给他的女人竟然想要和他取消婚约。
宋漠清冷自持的仪态再也维持不了,当下就炸了,直接质问我为什么要取消婚约。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我和阮软坦坦荡荡,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见我戏谑地望着他,宋漠又给自己加了筹码,似是施舍般扬起了头。
「把话收回去,你不就是想结婚吗?我娶你就是了!」
我无语地摇了摇头,实在没搞明白他哪儿来那么大脸。
「宋漠,你自以为是的样子真令人恶心。」
宋漠的脸色愈加惨白,我不再理会他,打算直接离开。
却没想到,阮软伸出手,死死掐着我的手腕。
其实阮软长得很好,脸庞娇艳润白,不过现在充斥着满满的愤怒和一丝隐藏在深处的恐惧。
「闻舒姐,我敬你是阿竞的亲姐姐,姑且叫你一声姐,我和阿竞两人相爱是我们的事,用不着你来指指点点。
「对,我是保姆的女儿,高攀不上你们闻家,你大可不必这样羞辱我!」
她仰起头,任凭泪珠似流光般坠落,看起来真是凄美又倔强。
可惜了。
「闻小姐。」
「什么?」阮软神情一怔,出现一丝错愕。
我耐下心,将她抓紧我的那只手拂开:「请称呼我闻小姐,我想我们之间并不存在姐妹关系,当然,以后也不会出现额外的亲戚关系。」
我斜睨了闻竞一眼,意有所指。
阮软怔然片刻。
「你不能这样对我,要不是那年我……」
她开始哽咽,最后径直靠在闻竞身上,抽抽搭搭地,哭得格外高傲。
闻竞安抚着她,目光阴鸷。
「闻舒,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闻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说实话,摊上这么个恋爱脑弟弟我也挺失败的。
到现在连声姐都不会叫,没礼貌的家伙。
闻家我能不能做主,他会知道的。
至于阮软刚才没说完的话。
我神色暗了暗。
她是想说,要不是那年她把闻竞从火海里救出来,闻竞哪里还有命在,我们闻家应该感谢她一辈子才对。
我确实应该感谢她一辈子。
-4-
我回国前夕,闻家老宅着火了。
阮软是八岁随着她妈妈住到我家的,闻竞小时候被绑架,不知怎么逃出来的,在经历了一路惊惶后被这母女俩收留,我爸出于感激给了她们一笔钱。
来我家,是阮软的妈妈开口,她说阮软的爸爸是个赌鬼,输了钱喝完酒总是打骂她们,她请我爸给她一份工作,带阮软远离这个魔窟。
阮软和闻竞同岁,我爸看她乖巧懂事,起了怜惜之心就将她送进了闻竞当时就读的贵族学校。
她和闻竞也算是青梅竹马般地长大。
起先,闻竞总是欺负她,她说话闻竞也总是爱搭不理,两人就这么磕磕绊绊长到了十六岁。
直到那晚,老宅起了场大火。
我爸葬身火海,而距离阮软房间最远的闻竞,却被她救了出来。
从此,阮软在闻竞的心底才真正留下印记。
小说里让人觉得最苏也是最虐的剧情,就是闻竞后来发现老宅这场大火与阮软妈妈有关,满心的恨意和控制不住爱意让他反复矛盾,他开始对阮软若即若离,甚至用订婚来掩饰自己对阮软的喜欢。
闻竞订婚当天,阮软设计假死,被宋漠藏了两年后,剧情达到了高潮。
为了她,闻竞那两年没少干出格的事,强行废掉了婚约,每日酗酒颓唐,甚至闹过自杀。
失去的懊悔,令闻竞彻底爱上了阮软ṭü₄,他忘记了父亲的死亡,只记得阮软冒着死亡的危险将他救了出来。
看看,多么伟大感人的爱情啊,需要用自己父亲和姐姐的命来衬托。
我们只是丢了命,他们差点丢了他们的爱情!
现在我爸死了,而我,打算走一条与整个小说世界理念相悖的路。
阮软依旧一脸倔强地站在原地,泪珠一颗一颗往下掉,脸颊憋得通红。
她紧紧拽着闻竞的衣襟,哭得开始打嗝:「我们走,再也不要回来了,反正你们家也不欢迎我们!」
说着还瞟了我一眼,眼神中尽是挑衅。
闻竞轻柔地替她擦拭着泪水,心疼不已:「好,我们走,再也不回来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
我现在巴不得离他们越远越好,省得沾惹一身晦气。
跟我玩以退为进,那我就让你们得偿所愿。
我拿出电话直接拨给了秘书。
「林秘书,把闻竞名下的所有的卡停了,车子房产也都收回来。」
「对,全部。」
闻竞:「……」
阮软:「……」
我很欣赏二人脸上此刻五彩斑斓的黑。
挂了电话,我走到闻竞跟前,拍了拍他的肩头:「我亲爱的弟弟,你现在最好赶快回家,对,就是你金屋藏娇的那个家,晚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闻竞咬牙切齿:「闻舒,你好得很。」
我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
真庆幸我从这个世界觉醒后,闻竞依然是个只知背靠祖荫,只会花钱陪女人一事无成的二世祖。
我要看看,没了钱,他还怎么供养娇娇。
我笑着转身离开,阮软在我身后叫嚷着她爱的不是闻竞的钱,而是闻竞这个人,就算他一无所有,她也依然爱他。
真令人感动,我为她鼓掌。
-5-
我刚回家,就被我妈拦住了。
她穿着青色婉约的云锦旗袍,一脸怒色。
开口就质问我为什么把闻竞的卡停了,没有钱让他怎么活。
我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养尊处优,一生不知愁滋味的妈,突然有点羡慕她。
她含着金汤匙出生,千娇万养长大,然后顺遂地嫁给了我爸,安心在家当着娇妻富太太。
家里出事时,她正和她那些贵妇圈里的姐妹一起在马尔代夫度假。
我爸死了,公司也跟着乱了。
她除了每天拉着我哭啼啼地说我爸没了,闻竞还小,一点用都没有。
我没理她,转头就进了公司。
公司好转,她擦掉眼泪,继续和她那些老姐妹逛街做脸打牌下午茶。
好好当着她的金丝雀。
以前做我爸的,现在做我的。
到现在,她还没明白,谁才是她的天。
「好啊,那我把你的卡停了,给他?」
我妈心口一窒,眼泪说掉就掉。
「我就知道,你爸走了,你开始嫌我多余了。」
我可算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阮软了,除了她救过闻竞的命,这俩本质上才是一路人。
一心只做依附男人的菟丝花,聊起来有共同话题呀。
在这个小说世界,男人是永远的高位者,尤其是像闻竞宋漠这种家族拥有更多社会资源的男人,会是无数女人不断为之趋附的对象。
我妈,阮软包括未曾觉醒前的我,只是这些女人中的一个缩影而已。
「姐姐,我们女人最重要的是找个好老公,女人太强势太有事业心可是没人爱的哦。」
多么蛊惑人心的宣言,多么理所当然的游戏规则。
只要获得男人的心,这个女人就是赢家。
就如同现在。
我听到我妈说:「闻舒,我知道这些年你很努力,公司被你打理得很好,但这些以后都是你弟弟的,你迟早是要嫁人的,你不能这么对你弟弟。」
我笑了,我是真笑了。
且不论我会不会结婚,但我是决计不会白给别人打天下的。
我说:
「妈,是你那脑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的儿子给了你什么自信吗?你这个想法很可怕。他有维持你逛商场就要买空几家店的能力吗,还是你觉得这些年你那些富贵姐妹还带你玩儿是因为你生了儿子?
「你错了,是因为我,是我才让你有了站在我面前跟我颐指气使的勇气!」
而我,是个女人。
我妈愣了,表情一片空白。
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心灵冲击。
毕竟在原故事线中,我可是听了她的教导,连阮软怀孕都到厨房熬汤的人。
可我,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我不再看她,径自上楼。
我知道她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没关系,时间还长,我们慢慢来。
没过几天,宋漠就找上门来,将一堆合同扔在我面前。
「闻舒,你什么意思?」
我懒洋洋地抬眼看他,不说话。
「为什么取消和宋氏的合作。」
我不得不说他这个问题问得很智障。
「合同到期了,我不想续了,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
我又不是傻子,为了赌一时之气,拿合同违约金赔着玩儿。
宋漠哑然,他在我办公室来回踱步,最后气愤地瞪着我。
「我不懂你到底在闹什么,订婚要取消,两家公司合作你也要取消。
「还是你就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闻舒,这就是你拿捏男人的方式?跟我玩儿欲擒故纵?」
不等我回话,他又自顾自地点头。
「行,你成功了,我们结婚,现在就拿户口本去民政局,你能不能别闹了。」
我翻了个白眼,回怼他:「宋漠,来,你跟我说说,你浑身上下有哪些优点,值得我扒着你不放。」
我嗤笑一声,笑他自以为是。
像他这种金银窝里养出来的矜贵少爷,自是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好,有大把的女人缠着他不放才是正确的,但你要让他自己说他究竟哪里好,他就说不出来了。
有钱?我也有。
有颜?不好意思,这我也有。
学识,能力我一样也不差,他宋漠还没能不要脸到我面前自卖自夸。
可我到现在都记得我撑起闻氏时,公司内部群狼环伺,那些男人都是如何在看我一个女人的笑话。
想看我跌落谷底,想看我挣扎哭泣,然后承认自己就是个女人,无力又柔弱。
宋漠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唇齿翕合偏偏说不出话。
最后急眼了,扔下一句「你别后悔」就走了。
我捡起桌上那些合同,翻了翻,然后打了个电话。
-6-
我有个很有骨气的弟弟,为了证明他自己有能力。
他将名下的房产和车子钥匙都扔给了林秘书。
据林秘书表示,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钥匙扣。
ẗũ̂¹很好,很硬气。
听说闻竞拿身上仅有的那些钱,租了个三室一厅,带阮软那母女俩住了进去。
说到阮软那个妈,闻竞为了袒护阮软,将当年火灾的罪证全都销毁了,让我追无可追。
闻竞心比天高,在阮软的鼓动下,写了几个商业计划书就跑去拉风投。
可惜,他不了解自己,他平时那些酒肉朋友却很了解他。
闻竞铩羽而归,又不折不挠地找了几个融资机构推销自己,结果也是一样。
他写的那些,就是一堆废纸。
林秘书将复印本拿给我看,我笑了一个下午。
对不起,我不应该嘲笑一个人的梦想,我有罪。
笑完后,我殷切叮嘱林秘书,下次不用再拿给我了,浪费纸张。
为了解决温饱问题,闻竞只能老老实实找公司上班。
他没什么工作资历,工作找得艰难,大公司看不上他,小公司他又看不上,而且只能从实习生做起,工资少得可怜。
就这他依然逞强没让阮软养他,毕竟阮软跟他在一起后,奢侈品和钱一样也没少收。
这些我没要回来,毕竟男人的尊严还是需要尊重的。
况且我并不认为她会把这些钱反哺到闻竞身上。
闻竞坚持要养阮软母女俩,最后选择了去送外卖,前一天的工作费用第二天到账那种。
为此,阮软特意开通了社交平台账号,当起了网红,她发短视频记录闻竞每天赚多少钱,而那些钱里的绝大部分又都给她买了什么礼物。
这是她炫耀的资本,证明着闻竞有多爱她。
「是亲亲老公送的礼物呀,好喜欢!
「老公辛苦啦,今天老公骑车不小心摔了,好心疼,呜呜,ps 可他依旧没忘记送我想要的彼之良娃娃,老公爱你呦,么么哒~」
……
评论区渐渐热闹起来,好多人开始夸她驯夫有道,求攻略:
「小姐姐和老公好恩爱哦,怎么找一个这样的老公!求!
「这就是娇宠吧,有钱没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啊!我哭了!
「直男们快给我看!」
阮软极度享受这些赞美,开始给自己打造「娇妻」人设,偶尔一两条视频发的就是她做好家务乖乖等闻竞回家的内容。
甚至开了直播,诉说她和闻竞的恋爱过程。
「我很爱他,但是因为阶级门第的原因,他姐姐并不允许我们在一起。
「还骂我是老穷鬼生的小穷鬼,活该穷一辈子。
「只因为我妈妈原来是在她们家做工的保姆,可是我想Ťű̂ₛ说,职业的高低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会有职业歧视存在?
「难道我们不应该用美好的人格和品德来定义我们每一个人吗?
「我真的不理解,可我真的很爱他,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
阮软的直播内容ŧü⁷被人截成视频片段发到网上彻底爆火。
闻竞的身份被扒了出来,广大吃瓜网友的愤怒哗然而起。
这件事导致的结果就是,令他俩落到如此地步的元凶,也就是本人我,遭遇了网暴。
职业歧视的标签同时也狠狠地打在了我身上。
-7-
我的私人手机号,个人住址,办公地点都被扒了出来,公司股价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而我也趁机收购了一些散股,增大自己持股比例。
整个舆论情况很不明朗,已经上升到社会阶级高低的程度。
公司前台开始每天都能收到数不清的花圈,每一条挽联都写着「职业歧视婊去死!」,以及还在淌着血的死老鼠,用鸡血写的恐吓信……
家里那边倒是还好,因为是别墅区,隐私保护做得极好,只是苦了物业每天的打扫费用直线上升,其他业主因为受不了大门口堆放的污物也开始不停投诉,物业经理苦不堪言,只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
「闻小姐,现在网上对您的讨论太疯狂了,我们物业虽然有责任全心全力保护业主隐私,但是能力实在有限,您看看能不能Ťū́ₙ处理一下?」
挂断电话后,手机很快就有下一个电话进来,还有无数条谩骂短信。
我曾在无声的夜晚一次次翻看短信内容,骂什么的都有,大多都喊我快去死。
「嫁不出去的老处女,你不是妈生的吗?有什么脸歧视别人!去死!
「都是女人,你怎么这么恶毒啊,人家找到好男人,你羡慕嫉妒恨是吧!
「这位姐你可快点出事吧!你是真恶心,你在高傲什么啊!」
……
阮软也开始给我发消息。
「姐姐,你看大家都在骂你诶,你说你是不是错了呀?
「姐姐,上班还要挨骂,真辛苦,看到你为我和阿竞的未来这么努力赚钱,真的好心疼你。
「哎呀,你也别太难受,等你老了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好一点的养老院的,毕竟没人爱也是很难过的。」
我笑了笑,关了手机,没理她。
这些天她靠着流量做起带货主播,赚来的钱都拿去疯狂地买买买,可见这阵子的「苦」日子算是给她憋坏了。
我妈敷着面膜无语地坐在我旁边,嘴上一直嘟囔着都怪我,早答应他俩在一起不就好啦,结果闹成现在这种样子,害得她想出门约人逛街喝茶都不得行。
还说她的 SA 给她预留的几个包到了,一直催着她去门店,她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这些包都要配货……」
自从那天我对我妈说了那些话后,她最近花钱就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花多了会被我停卡。
见我盯着她不说话,她瑟缩地往后伸了伸脖子。
「你这么看我干吗?」
我放下手机,把手一挥,声音里带着诱惑:「妈,以后每个月我从公司定额的慈善基金中拿出 500 万给你用怎么样?」
我妈眼睛睁得很大,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你,你说真的?」
我认真点头,她没运营过公司,不知道公益基金接受监管,不能随意挪用,但哄她一个足够了。
「对,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要去我规定的地方,将这些钱花完就行。
「怎么样,心动吗?」
我妈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很好,真乖。
我起身,上楼换衣服:「我约了人,午饭就不陪你吃了。」
咖啡厅。
等人的时候,手机一直闪个不停,就连宋漠那个蠢货也打电话来嘲笑我。
「闻舒,遭报应的滋味怎么样,你现在在公司的处境一定很艰难吧。
「你求我,我勉强可以跟你继续两家的合作,这女人啊,离了男人终归是不行的。
「承认吧,你连阮软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她比你乖多了。」
……
啧。
这个下头又恋爱脑的傻叉,我果断挂了电话,拉黑。
我约了闻竞的前未婚妻费若宁,她到得还算准时,我喜欢有时间观念的人,这样合作起来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费若宁施施然坐在我面前,姿态高傲。
「闻小姐还真是胆子大,现在被人骂成这个样子,竟然还敢出门。
「看来贵公司舆情处理做得实在是差劲。」
她一脸戏谑,摆明了要看我笑话。
我惬意地呷了口咖啡,开口回敬她:「不比费小姐,被你父亲拿来当作联姻工具的滋味好受吗?」
-8-
费若宁一下变了脸。
没错,在闻竞悔婚后,费若宁父亲为了家族利益,又重新给她订了一桩婚,完全不顾她愿不愿意。
听说她爸的原话是:「我把你养这么大,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现在该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联姻是两家商业利益交换最紧密可靠的方式。
作为家族子女,享受了家族提供的既得利益,就要为其付出相应的酬劳。尤其是女性,往往不会被考虑成为公司的继承人,而她们的最终结果就是走向联姻,奉献自己。
我问:「你甘心吗?」
费若宁凛了神色,神情明显带了些许黯然,她自嘲说着:「不甘心又怎么样,我有得选吗?」
「我不像你,家中生变,给了你上位的机会,你可以想取消订婚就取消,可我有这个权力吗?」
「如果我给你这个机会呢?」
费若宁顿了下,显然有些蒙:
「你现在自身难保,你拿什么跟我说这个?
「而且,你不会想让我去勾引闻竞,破坏那俩糟心玩意儿的感情吧,我不去,我可是有道德底线的!」
我扯扯嘴角,无语地将一份意向协议书放在桌上。
「和我合作,和闻氏合作,让你父亲看到你的价值,届时闻氏会成为你的底气,让你取消婚约。
「我知道你想嘲笑我在说什么大话。
「但,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赌上你作为女人的勇气!」
费若宁目光盯在那份意向合同上,神情明显有些触动。
我接着开口:「至于现在社会上对我的负面舆论,你以为是我公司没有处理好吗?」
我看了眼时间,提醒费若宁看新闻热点。
网络上开始出现各种视频,里面讨论的内容无非都是我。
而诉说对象都是女人,各个职业的女人。
「遇见闻总是在一家商场,当时的我正在遭遇一场家暴,我前夫对我拳打脚踢,这件事也上了当时的社会热点,如果不信你们可以去找去查。」
「我也曾跟广大女性一样,幻想婚后可以被自己老公疼爱,一心做依附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认真做好家务,履行母职。」
「可我的付出换来的是不被认可,是伤痕累累!闻总给了我新生,她鼓励我参加工作,说闻氏企业从公司到工厂,基本上都配备了幼儿园和员工宿舍,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试问一个眼中没有苦难只有阶级的人,会看到我,会帮助我吗?」
「享受爱情并没有错,但我们也应该在爱情里面做自己!」
「我妈妈是闻家现在的保姆,而我如你们所见,是个没有左臂的残疾人,但我现在是个老师,靠我自己的能力在社会上生存,我也曾放弃自己,但闻小姐是个善良的人,也没有看不起我,甚至帮我找了老师和教材,让我有勇气站在讲台上……」
「我是闻总的秘书,我姓林,你们看我现在衣着光鲜,有着很好的工作,觉得我的家庭背景一定很好吧。」
「但我来自山区,那个女孩长到十六七岁就辍学,要么外出打工要么嫁人的地方,我是被她资助的学生,我想上学,想走出困住我的重重高山,是她给了我这个机会……」
……
费若宁定定地看着那些视频,又不停地抬头看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我并没有陷入阮软的自证陷阱,甚至这些视频里都没有讲述关于她的一点一滴,却又很好地抨击着阮软那套单薄的「娇宠」理论。
因为视频里的女人靠自己都活得很好,在这个社会上勇敢地拼搏。
至于职业歧视,这些女人的职业和境遇已经说明一切了,而且桩桩件件都经得起查。
而我压根就没处理阮软带给我的舆论威胁。
因为我要让这场风暴渗透到这个社会的边边角角,让我好借一场免费的东风,掀起更大的风浪,给自己打响招牌,树立一个正面的女性形象。
用汝之砒霜,还吾之蜜糖。
我把意向协议书往前推了推:
「你看,她们的人生走向都能改变,何况是你,你甘愿去嫁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用一场婚姻就此捆缚自己吗?
「以现在的舆论风向,我们会实现共赢,不是吗?」
-9-
费若宁同意和我合作,走之前她问我为什么要找她当合作对象。
我笑了笑,我说一个人不是生下来就是女人的,她是变成女人的。
这句话,来自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
与此同时,我拿出几张珠宝的照片递给了她,作为我帮她的利益交换,我请她帮我找寻这些珠宝的下落,毕竟费家在珠宝行的人脉是我力所不及的。
这些珠宝我收藏已久,但在当年那场大火的废墟中并没有找到。
现在网络舆论风向大转,关于女性独立的话题逐渐高涨。
阮软之前的言论很惨地沦为对照组,被网友喷了个狗血淋头。
「怪不得人家看不上你,你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废物!」
「救命,每天花男人的辛苦钱买礼物还跑出来炫耀,你是真婊啊!」
「但凡你能跟这个男的一起努力创造未来,我也敬你三分坦诚,但你就是个 rubbish!」
阮软每天逛街全身最新高奢的高清图也被放到网上,连带着闻竞迎着烈日送外卖,地摊上吃几块钱一碗小面的视频被曝光。
网友骂得更厉害了,完全将之前网暴我的架势更热烈地回馈到了阮软身上。
阮软崩溃了,开始每天给我打电话,求我放过她。
我除了「呵呵」一笑,别无想法。
我是女人,但不是圣母。
也有网友开始给我隔空道歉,说当时对我说话太大声了,请求我的原谅。
这些我通通没理会,我忙着和费若宁开拓新的产品线,我要利用这波大数据带来的巨大流量汲取更多的女性能量。
毕竟新产品线的成立,代表着更多岗位空缺的出现,我要让更多女性走出自己的舒适圈,也敢于走出家庭划给她的那条警示线,我要让她们敢打敢拼,让她们知道知道家务和孩子不仅仅是女人的责任。
我要让她们知道找一个好男人,并赢得他们的心,并不是人生唯一的归途。
当然我的这一系列行为,也遭到了一些冷嘲,说我正在进行一场「被害妄想症」的狂欢。
而这些冷嘲,往往来自男性。
我不在乎。
在这个小说世界,我在走一条逆行的路,我违背了它的初衷,我让它原本的剧情线走得乱七八糟,更不要说主角光环了,崩得一塌糊涂。
但有一点,它还是发生了。
阮软怀孕了。
我想起我在这个小说里最终的命运。
我会被她三岁的天才儿子黑了公司系统,股价暴跌,财尽人亡。
阮软发短信跟我炫耀,遭遇过网暴后,她明显精神有些不正常了。
「姐姐,我怀孕了,是阿竞的哦,这下你霸占阿竞的财产该还给我们了吧,你最好净身出户哦,不然我会不开心的,到时候宝宝可能就生不出来了!」
闻竞将阮软带回家时,我正在和费若宁喝茶。
她最近过得蛮滋润。
跟我合作的事情一开始遭到了她父亲的强烈反对,直说两个女人能搞出什么名堂。
直到她将一份令人满意的财务报告扔到她父亲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
她父亲才闭上了嘴,就连后来提出解除婚约都顺利了些。
毕竟一个有用的女儿不比一个跟自己可能不一条心的女婿来得好吗?
我接完保姆打来的电话,一脸憋气地将手机扔到桌子上。
「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费若宁好笑地抿了口茶。
「阮软怀孕了。」
「噗!」
我淡定地抹了把脸上的茶水,费若宁赶忙抽着纸巾上前帮我擦脸。
「对不住,对不住。」
我瞪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站起身准备回家。
费若宁在我身后喊着:「对了,你让我帮你打听的那些珠宝的下落有消息了,就这两天,到时候我拿给你!」
我朝后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刚到家门口,就听到屋内一团欢声笑语。
我听见阮软娇声说着:「这孩子可会折腾人啦,搞得我最近吃东西总想吐,就想喝姐姐做的罗宋汤……」
-10-
我冷笑,直接推开了大门。
「我有命做,就怕你没命喝!」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还是我妈先反应过来:「小舒,你,你回来啦。」
我没看她,大步走到阮软面前,盯着她的肚子不说话。
阮软大概是被我脸上的表情慑住,捂着肚子不停往沙发后靠。
「姐姐,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好害怕呀。」
我轻嗤一声:「是不是还需要我帮Ṱù⁴你洗脚捏腿啊?孕妇大人。」
「我说没说过,闻家大门你们不许进!」
说完,抬头瞪着阮软那个妈。
很好,我不找你们,你们倒是舞到我脸上来了。
「是我带她们回来的,你有事冲我来!」闻竞愤怒冲着我嚷道。
我反手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紧接着又抽了他第二个。
周围一片寂静。
阮软猛地尖叫出声:「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你凭什么随便打人啊!」
「阿竞,痛不痛啊。」
「滚,别以为你怀孕了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我毫不留情地冲着阮软骂道,阮软缩着脖子嗫喏,不敢回话。
对着一脸怒意的闻竞,我第一次红了眼,开口:「你真以为我不知道爸是怎么死的吗?」
「你怎么敢,怎么敢把她们带回家的,嗯?」
闻竞一脸惊慌,颤抖着唇,说不出话。
「你是真不孝啊!」
我妈站在旁边一脸迷茫,直到听到我说到我爸,才有了反应。
「你们在说什么啊?」她喃喃出口。
阮软妈急了,立马冲了过来:「亲家母,你可别听这闻舒瞎说啊,她当时在国外,她知道什么,都是瞎说的!」
「而且阿竞的命还是我们阮软救的呢!」
她转过身,直勾勾地盯着我:
「闻家姑娘,我好歹大你几轮,勉强算你长辈,你不敬长辈就算了,怎么还胡乱造谣呢?
「你说我们母女俩跟你爸的死有关,你有证据吗?」
见着她这一副心安理得又恬不知耻的模样,我恨不得撕碎了她。
证据?证据早被我那个好弟弟亲手毁掉了。
阮软妈见我说不出话,洋洋得意地拉着阮软坐回沙发。
「这有些人啊,嫁不出去就怪别人家女儿生得好,还霸着自己亲兄弟的家产,这天底下哪有这种理?」
阮软捂着肚子,一脸赞同地点头附和。
没等我发作,我妈先怒了,我眼睁睁地见她「啊」了一声,冲到阮软妈面前用力拉扯着她的头发骂道:
「我让你说我女儿,让你说我女儿,她长得漂亮,又会赚钱,用得着你说三道四!
「你算哪根葱啊!啊!
「我挠死你!挠死你!」
说实话,我惊了。
平生仿佛从没真正认识过我这个妈。
整个画面极其混乱,乱糟糟的,而闻竞的第一反应是上前拉开阮软,生怕她受伤了。
还真是将小说主旨贯行了个彻底,主打一个甜宠。
我神色暗了暗,刚要大声喊停。
「别打了!」
我:「……」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台词总是接二连三被人抢!
我转过身,只见费若宁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个文件袋。
「证据,证据在这儿!」
-11-
我疾步上前,将文件袋拿在手上,生怕被人抢了。
费若宁和我四目相对,最终朝我点了点头。
是我那些珠宝的典当记录,典当人用了真实的身份证。
是阮软妈妈,而典当完的钱最终流入了阮软爸爸的账户。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要有这一场火灾了。
「我的房间当年一直都是你在打扫吧,因为我要回国了,眼看你偷拿我东西的事终于瞒不住了,索性用一场大火来将这一切掩埋掉!」
阮软和她妈妈的脸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
那场大火的痕迹被闻竞销毁了,哪怕我知道是谁,也没有办法指控她纵火。
只能从那些细微处着手,这么多年我无数次翻看现场照片。
现在,终于让我找到了。
我报了警,指控阮软妈妈偷盗,警察找到阮软爸爸的时候,他刚赌完钱喝了酒。
据说两个人在审讯室隔空狗咬狗,咬出来一堆旧事。
就连当初闻竞被人绑架,也是阮软爸爸的手笔,他赌博欠了一大笔钱,急需一笔钱,就把主意打到了绑架上,贵族学校的学生哪个不是非富即贵。
闻竞就是那个倒霉蛋,结果这个倒霉蛋自己跑出来了。
还正好被阮软母女俩撞见。
接下来的事情就如同剧情发展那样,闻竞和阮软相爱了。
总之那夫妻俩是别想从里面出来了。
闻竞和阮软再次被赶出了门,依然身无分文。
阮软捂着肚子,冲着我大声叫嚷:「我怀孕了,怀的还是你们闻家的孩子,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我将网友寄给我的照片狠狠砸她脸上,洋洋洒洒都是她和宋漠私下见面,激烈亲吻,衣衫半褪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这个恋爱脑弟弟正在大街上送外卖呢!
「这孩子是不是闻竞的,还不一定呢。」
我没跟她废话,也没理闻竞发青的脸色,转身就回了屋。
听说这俩人回去天天吵架,阮软开口就骂闻竞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连钱都赚不到,拿什么养她。
两人互相折磨了几个月,直到孩子出生,闻竞第一时间就去做了 DNA 检测,孩子果然不是他的!
宋漠开着豪车来接阮软,阮软毫不留情地抱着孩子上了车,看都没看闻竞一眼。
看看,这就是爱情啊。
让我觉得好笑的是,宋家长辈也没让阮软进门,直言他们宋家接受不了这种朝三暮四,举止浪荡的女人,并且坚持宋漠如果非要和她结婚,就断绝父子关系。
宋漠也是个狠人,拿了一笔家里分割给他的资产,果断和家里断了关系。
阮软又开始在网上炫耀宋漠送给她的新款奢侈品,不重样地晒,更新频率相当高。
我和费若宁还讨论过,宋漠的钱大概要多久会被他败光。
结果,好像也并不需要多久。
宋漠把房子卖掉那天,还跑找我:「闻舒,是我心盲,原来你才是我最爱的那个人,我知道你还爱我,我们结婚好不好?」
我:「呵呵,滚!」
据费若宁形容,我当时的表情像吞了一只死苍蝇一样恶心。
这段时间,我和费若宁加紧了两家公司在其他业务上的合作,她父亲终于认可了她的商业天赋,不再逼着她嫁人,反而将自家公司更多的项目交给她打理。
阮软榨干宋漠最后一丝价值后,把孩子扔给他就跑了。
只听说她后面辗转了好几个男人,要么是大肚腩的秃头老板,要么是中年已婚男人,她的要求不高,只要他们肯为她花钱就行。
-12-
我被评为杰出青年企业家那天,几个相熟的行业大佬决定一起攒个局,大家坐一起吃个饭,聊聊新行情,搞搞投资什么的。
只是没想到,这个局后来来的人还挺多,阮软就是作为女伴跟着一个油光满面的胖老板进来的。
她在看到我的那一刻,脸上的嫉色一闪而过。
还没发作,就被她身边的男人狠狠拍了下:
「这是闻总,多少人想见一面都见不上的。
「来,闻总,我敬您一杯。」
胖老板点头哈腰凑上前来想要跟我碰杯。
我要笑不笑地用手封住杯口,拒绝之意明显。
「不好意思,最近身体不大好,喝不得酒。」
男人摸着鼻头悻悻离开,边走边骂阮软上不得台面,拿不出手。
那天的宴会结束得晚,我站在酒店大厅门口等司机开车过来,阮软竟然跑到了我跟前。
她咬牙切齿地骂我:「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跟这么多男人坐一起喝酒,你也是个出来卖的婊子。」
这次我没忍,抬起手就甩了她一个耳光。
随即开口:「王总,您这次找的女伴可真有个性啊,嘴巴很尖利。」
我坐上车,回头看。
阮软正被拽着头发狠狠甩着耳光。
不过她后来的结局也不怎么好,跟的男人太多了,得了脏病,再也没有男人要她了。
至于闻竞,知道被阮软骗了后,每天都在家门口跪着,求我原谅他。
一开始我没理他,后来直接让他滚去我爸墓前跪着,别在我面前碍眼。
等他跪够了,我就把他打包送进了分公司的基层。
我告诉他:「你就给我待在这里,一步一步给我往上爬!」
闻竞认了,只求我别不理他。
而我妈依然在惦记我给她画的 500 万大饼。
我笑了笑,很愉快地给她兑现了。
我把她丢去了山区扶贫,告诉她,这 500 万有一分花不到正经地方,就别回来。
于是我开始每天收到安排在她身边助理的电话。
「闻总,夫人她哭了一天,闹着要回来。」
「哦,让她哭,哭够了好干活。」
「闻总,夫人她今天闹绝食,要您亲自来接她回家。」
「嗯,告诉她我很忙。」
……
「闻总,夫人她今天说山țûₒ区的孩子还挺可爱的。」
我挑了下眉:「嗯,记得叮嘱她按时吃饭。」
后来,我开始以我个人名义做天使投资。
看着那些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女孩们,拿着商业计划书积极向我推销她们产品的那一刻。
我想,我应该算是很成功了。
我改变了整个故事的走向,甚至让它朝着我目标的方向一路狂奔。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