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老婆伸冤

老婆上司假借公司聚会,邀请她去唱 K,折腾到凌晨两点才回家。
半夜,她吞了一瓶安眠药,再也没有醒过来。
老婆枕头下放着一封遗书,简单几行字,诉说着内心的冤屈。

-1-
「荣哥,对不起,我要先走了。」
「我没有颜面再面对你,但请记得,我永远爱你。」
「如果可以的话,请为我报仇。」
警察询问,法医医检,一切都很快走了个过程,老婆也下葬为安。
至于那封遗书,我对外只字未提。
老婆为什么无法再面对我,又为什么要我替她报仇?
我想,明眼人都猜得到。
深夜 KTV、上司、女下属,这些词汇构筑的场景,时刻都在刺痛着我的神经。
在老婆微信里,我很快就找到那晚约她去 KTV 的当事人。
一共两个,老婆公司财务总监孙胜,以及总经理张科。
这天上午,老婆微信有人发来消息。
财务总监孙胜:「这两天怎么不见你来上班,那晚,是把你玩坏了吗?」
我强忍着怒火,颤抖着手,敲下几个字:「孙总,来楼顶聊聊,就你一个,不要告诉其他人。」
对方很快回复:「哟,之前老约你单聊,你总是拒绝,调教一次就开窍啦,等着哥哥,半个小时后见哈!」
而此时,我早已在公司楼下等候。
马路上行人如织,没一会,一个男人从一辆出租车里钻了出来。
他身材高大,很是魁梧,但脸色却异常苍白,看到我后,立马打了声招呼:「荣哥。」
我点了点头。
他叫刘启,既是我的病友,又是我的复仇盟友。
我们走入这栋直耸入云的大厦里,很快便来到了楼顶。
大约十分钟后,楼顶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着西装,梳着中分油腻发型的男人走了上来。
我一眼便认出了他,孙胜,这个极度自恋的油腻男,朋友圈里天天发自拍。
他环顾一圈,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随口骂道:「贱东西,敢耍老子。」
正当他转身离开,刘启从背后突袭,将强力胶带直接缠住他的嘴。

-2-
这家伙瞬间懵住了,双手立马扒拉着嘴,我赶紧上前,配合刘启,将他双手反绑,一路拖到楼顶边缘。
孙胜双脚乱蹬,身体狂扭,反抗意识非常强烈。
我有些不耐烦,往他左腿小腿肚子上用力踩去,他疼得抻直了身子,脖子上的青筋瞬间暴起。
我们把他绑在铁杆上,用胶布穿过额头与脖子,将他的头稳稳固定住。
刘启从包里拿出仪器,组装起来,一个黑色的基座里伸出尖尖的针,直顶到孙胜的下巴位置。
基座底部延伸出一个麦,刘启将它贴在孙胜的脸颊上。
「狗东西,这个麦是声控的,能根据收音大小,来调节针尖的起伏。」
「如果不想下巴被刺穿的话,你最好不要发出大的声响。」
刘启说道。
这家伙显然不太服气,瞪大了眼睛,盯着我们。
我并不惯着他,双手在麦一旁鼓起掌来,针尖应声而动,缓缓上升,直接刺入孙胜的下巴。
几滴鲜血顺着针流了下来。
这家伙拼了命的往上抬头,却无济于事,疼得鼻子直抽抽。
我停下鼓掌,针尖才缓缓下降,趁着这个当儿,我将孙胜的手机搜了出来。
刘启一把撕开孙胜嘴上的胶布。
这家伙抽搐着嘴,不敢大声说话,强压着声音,问道:「大哥们,你们到底是谁啊?」

-3-
我没有回应,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静谧。
在他的手机里,我翻到了那晚的录像。
老婆双手被反绑着,畏缩在沙发上,一脸无助。
他们用啤酒不断往老婆身上浇着,放肆邪叫。
「哈哈,待会玩点更刺激的,都录下来,以后再不听话,发到小网站上,让大家都看看!」
我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咬紧牙槽,默默收起了手机。
见我脸色铁青,孙胜愈发紧张,哆嗦着嘴问道:「大哥,你到底是谁,想干嘛啊?」
我冷峻的说道:「让你做个明白鬼也行,我是黄妮她老公。」
听到这,孙胜脸色变得煞白,连忙求饶:「大,大哥,都,都是误会。」
他压低着嗓子,满脸祈求的神情,像极了跪舔的老狗。
见我没有吱声,又自顾自补充道:「大哥,我知道错了,我给您发个 10 万红包,算是对您老婆的补偿。」
呵呵,补偿,太他妈讽刺了,这世道,所有事都能用钱解决吗?
我哂笑着,双手靠近麦,不断地鼓掌,那根尖针迅速上升,很快扎入孙胜的下巴里。
他疼得叫喊,然而,声音越大扎得越深,他展现出惊人的毅力,强忍着剧痛,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我放缓鼓掌的节奏,针尖随之变化,扎入又抽出,扎入又抽出。
折磨够了,刘启拆了装置,又给他松了绑,顺便重新封上嘴。
我在天台边缘固定了长长țú₂的刀片,又将孙胜赶țū́₎到天台边缘,矗立着。
呼呼的风打在他身上,没一会,这家伙竟然尿了裤子,不断哭喊,求饶。
刘启看了看我,苍白的脸上透露着坚毅。
我捡起地上不大不小的石头,瞄准了,直接砸中孙胜的脑袋。
由于重心不稳,他很快跌下了天台,绑在身上的长绳瞬间拉直。
就这样,他被吊在空中,来回晃荡,而粗壮的绳子在刀片上磨来磨去。
离彻底被割断,时间不会很远了。
大楼里很快引起了骚动。
我和刘启迅速撤离,电梯缓缓下降,透明的玻璃墙体,正倒映着隔壁楼栋的轮廓。
没一会,一个黑色物体快速坠落,紧接着,地面传来行人的尖叫声。
我们,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4-
「这就是复仇,感觉太好了!」
偏僻的出租屋里,刘启灌了一口啤酒后,喃喃自语道。
我抚摸着老婆的照片,沉默一会,回复他:「接下来,还有更刺激的。」
刘启原来是个工程师,性格很沉默,不善言辞,但工作兢兢业业,为人和善。
厄运找上他,是半年前的事了。
他妈妈被查出癌症晚期,没几天就走了,他就此成了孤儿。
更倒霉的是,他自己也查出了胃癌,住进医院,跟我成了同房病友。
治疗耗费了他所有积蓄,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决定给这个世界留点什么。
他开始记录与回忆生活,反复抠细节,自己是怎么患上胃癌的。
长期工作压力大,饮食不规律,经年累月点外卖,熬夜等等。
他把自己患病前壮硕的身体状况跟患病后迅速消瘦的现状放到网上,对比强烈。
意外的是,他本来就有着俊朗的长相,很快吸引了一批粉丝。
加之状况糟糕,激发了网友们的同情心,逐渐破圈,引起了众多人关注。
他开始直播,分享抗癌日常,粉丝们的打赏,也逐步支持他继续治疗。
就在此时,他的前女友跳了出来。
女人声称自己为刘启堕过胎,控诉刘启不负责任,当甩手掌柜。
一时之间,舆论反转,大量黑粉冒出,痛骂刘启渣男,活该患病,现世报应。
直播也被迫中断,刘启再次断了收入,黑粉还嫌不够,跑到医院闹事。
最后,我眼看着刘启被医院保安抬出了病房。
某个雨夜,刘启躺在一个垃圾桶旁边,身上破烂不堪,几乎是等死的状态了。
我把他背回来,悉心照料,想让他体面一些。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我得知了很多真相。
那个控诉他不负责任的前女友,其实,当初得知刘启患病后,主动提出分手。
而至于堕胎事件,两人交往期间,女方确实意外怀孕。
但是那女人私自前往医院打了胎,从未和刘启商量。
在刘启走红后,她急于跳出来,是此前敲诈过刘启,见钱眼红了,只不过,刘启没有答应。
既然捞不到刘启的钱,那就毁了他!
这一切,都是有组织的设局,背后掌舵者,是老婆公司的总经理,张科。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说,刘启既是我的病友,也是我的复仇盟友。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张科,一个网红制造操盘手,自以为能只手遮天,掌控着众多年轻女孩的命运。
接下来,我们就要让张科,血债血偿。

-5-
正当我们进行周密计划时,刘启接到了一个电话。
竟然是他前女友打来的,对方说话很直接,「刘启,我知道你是谋杀孙胜的策划者之一!」
听到这话,我和刘启顿时傻了眼。
刘启煞白的脸,嘴唇也瞬间翻白了,颤抖着声音反驳道:「你别在这狗叫,你害我还不够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随后放出了一段对话。
内容是,我和刘启当时商量报复孙胜的行动细节。
旋即,女人也给出了解释:「你个傻小子,我在你出租屋里装了监听哒!」
「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得很,你和另外一个叫荣哥的,一起谋杀了孙胜!」
我的心里立马打起了鼓,跳得厉害,但同时也明白,装监听的举动,肯定是张科的注意。
女人露出了真实目的,「给我打 50 万过来,否则的话,我把这段录音寄到警局里。」
刘启瞬间跳了起来,眼睛里泛红,怒骂道:「你这个毒妇,你他妈的敲诈我还不够狠吗?!」
「我要是有 50 万,早他妈给自己治病了,你是要逼死我吗?!」
刘启声嘶力竭地怒吼着,仿佛是一只被逼到悬崖边上,瑟瑟发抖的猎物。
然而,那女人却讥笑道:「真是个废物呢,一个大男人,50 万都没有,辛亏老娘及时甩了你。」
「你这么没用,当初还能在网上走红,看来傻子还是多呀!」
「可惜呢,当初你要是答应,账号收入九成归我们,还至于沦落到现在杀人的地步吗?」
刘启被呛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我点燃一支烟,静静看着这两人的闹剧。
那女人又说道:「我不管哈,50 万,一分钱都不能少,明天下午五点前打过来!」
「不然的话,你们就等着被警察上门吧!」
我立即掐了烟,接过手机,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当我们是傻子,无脑提款机吗?」
「今天给你打 50 万,明天又拿录音来要挟,再给你打 100 万?」
对方沉默了一会,回道:「你是荣哥?」
我说道:「没错,我就是陈荣,孙胜也是我杀的,下巴被我捅烂了,从 20 楼扔了下去。」
女人回道:「那,那你想怎么样,反,反正,我只要 50 万,录音给你。」

-6-
我阴沉着脸,说道:「钱可以给你,但必须是现金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女人回道:「可以,不过,交钱位置必须是我指定。」
我挂了电话,脸色铁青,眉头紧锁,紧盯着刘启。
他一脸慌张,颤颤巍巍坐到沙发上,不停地道歉:「对不起,荣哥,是我大意了。」
我沉思了一会,冷静地对他说道,「待会回到出租屋,仔细检查一番,务必找到监听器。」
刘启点了点头,略有疑惑地问道:「荣哥,真要给她 50 万吗?」
我冷哼了一声,回道:「你相信这女人有这么细致的手段?」
刘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天真相。
我继续说道:「此前,我们俩对她进行了深入调查,你也知道,所有主意,都有张科的身影。」
「包括这次也是,说不定,明天交易现场,我们就能钓出张科,到时候,大仇可报了。」
刘启恍然大悟,「他妈的,原来还是张科那龟孙子在敲诈我们!」
第二天,我们准备好了钱,满满一大袋。
那女人也发来了交易地点,在一家商超旁边的肯德基店里。
估计是怕我们动手,故意选的热闹地方。
而此时,我跟刘启兵分两路,他去往前女友的住所,进行摸底调查。
我带着钱,径直来到那家肯德基店,在她指定的二楼某个就餐位置。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店里人非常多,嘈杂不已,桌上堆放着吃了一半的食物。
见我没有用餐,服务员准备过来收拾桌子。
正当我等着女人到来时,她发来消息,表示更换地点,让我立马前往隔壁的咖啡馆。
我提拎着钱袋,马不停蹄赶到隔壁,还没坐下,对方又发来了消息。
「你要的东西在刚刚桌上没拆的汉堡里,放下钱袋,回去拿吧。」
我顿时傻了眼,心里惊恐万分,想起刚刚那个服务员,二话没说,拿起钱袋准备回去。
而此时,一个戴着头巾和口罩的女人一把扯住钱袋子,死死不放手。

-7-
我们就此僵住,拉扯动作越来越大,周围人投来奇异的目光。
我心里也慌神了,如果东西真在汉堡里,被服务员收走了,那就彻底完蛋了。
想到这,我心一横,松了手,迅速跑向隔壁肯德基店里。
在服务员把残食倒入垃圾桶前,我找到了那个汉堡,打开一看,夹层里藏了个 U 盘。
悬着的心稍稍平稳了些,又赶紧跑回到咖啡馆,那女人早带着钱跑路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被摆了一道。
手机响起,那女人发来信息,「哈哈,傻逼,老娘我拿着钱走啦!」
此时,刘启急匆匆赶到,满头大汗,追问我:「怎么样,东西拿到了吗?」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问道:「调查得怎么样了?」
他抹了抹头上的汗珠,说道:「我破解了她家里的电子设备,放心,那录音没有备份。」
「钱,她拿走了?」
我没有回答,快步走进车里,拿出手机,打开地图,望着闪烁的红点。
「放心,钱袋里有追踪器,她跑不掉的,但到目前为止,张科还没有露头。」
「会不会,她是去跟张科汇合?」
刘启补了一句。
我觉得在理,便立马开动车子,追了上去。
女人警觉性很高,开着车在城里兜里一大圈,途中换了两趟出租。
最终,在一家偏僻的旅馆停了下来。
我和刘启悄摸下了车,仔细观察着这家旅馆,周边荒凉,屋子里设施相当简陋。
对地形完全掌握后,我们便制定了临时计划。
我们先剪了线路,破坏监控设备,又在外面弄出动静,前台立马察觉到不对劲,赶出来查看。
趁着这个时间差,我们潜入大厅,在电脑里找到那女人入住记录。
赶到房间门口,我敲响了门,憋着嗓子,说前来检修设备。
女人十分警觉,微微打开门,不过,看着我穿着旅馆工服,便放下心来。
她神色有些紧张,眼睛飘忽,显然心神未定。
我进屋后,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湿毛巾,紧紧捂住女人的口鼻,她压根反应不过来,很快失去了意识。
几乎是同时,刘启持着利刃,迅速跟进到屋内,以应对张科。
但让我们惊讶的是,屋子里除了他前女友,再也没有其他人。
我们顿时傻了眼,呆站在原地。

-8-
事不宜迟,刘启扛着前女友,我们绕到酒店后门,卸了窗户的防盗网,偷偷钻了出去。
按照预定的计划,我们把她带到郊外一处荒废的破房子里,稳固地绑在椅子上。
刘启一盆冷水泼到女人身上,她像扎了个猛子,翻出水面,迅速惊醒。
又全身颤抖着,看了看我们,哆嗦着说道:「你,你们想干嘛?」
刘启怒火中烧,直接扇了她一耳光,怒吼道:「何凌凌,张科呢?」
女人有些傻眼,大哭了起来,说道:「我不知道啊。」
刘启继续说道:「放屁,你妈的,敲诈我们这一出,就是他设计的吧!」
何凌凌拼命摇头,坚决不肯透露一个字。
我不跟她啰嗦,直接解了她身上的绳子,抓着她,一把投入到早已准备好的巨型不锈钢桶里。
那里面灌满了冰水,何凌凌被淋透了,只露出一个脑袋,冻得脸都紫了。
我打开钱袋,拿出其中的一捆,在手里抖散开,用打火机点燃后,Ṫú⁴丢到架起的桶下面。
「傻女人,你还以为这 50 万是真的?」
「我老婆是干财务的,这是她多年来点钞用的道具。」
我喃喃自语道。
看着那些微卷的道具纸钞,我眼前一阵模糊,想起老婆深夜用功练业务的身影。
随着我点燃的纸张越来越多,桶下的火也越来越旺,桶里的冰块开始融化。
何凌凌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由冷到热,每一刻的温度变化,都深入到她的骨髓。
她哀嚎起来,有些扛不住了,「我,我真的不知道张科在哪!」
「今天这事,都是我一个人策划的,跟他无关!」
「我,我知道,你们跟他有仇,我也承认,以前敲诈刘启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但我也是被逼无奈,我欠了他钱!」
听到这,刘启拦了我一下,示意让她把话说完。

-9-
桶下的火光渐渐消失,桶里的女人脸色惨白。
她缓了好一会儿,说道:「最开始,我敲诈刘启,也是被逼的。」
「我在张科公司当主播,业绩不好,张科 PUA 我们,说是因为我们长得不好看。」
「怂恿我们去整容,还给我们画饼,只要直播数据好了,会给我们高额分成。」
「可是整容很昂贵,他又怂恿我们贷款,为此,我们很多人都背上了贷款。」
「如果谁还不上,张科就会替我们还,但是代价更大,他通过这种方式,把我们死死捆绑住。」
「再把我们当工具,通过各种诈骗手段敛财,有人帮着他,骗尽了亲朋好友。」
「当我意外得知,你们谋害孙胜,我以为,我逃脱张科的机会来了。」
「只要 50 万到手,我就能还清债务,我就自由了!」
何凌凌哭得稀里哗啦,红肿着眼,甚是可怜。
我缓缓开口道:「所以,这次的交易,张科没有参与?」
何凌凌摇了摇头。
我又拿起一捆钞票,准备点燃,刘启一把拦住了我。
「荣哥,你这是干什么,她全部都说了啊!」
我叹了口气ţű⁾,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她?」
「这女人知道我们谋杀孙胜的秘密,不能留着,况且,她害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刘启不为所动,与我辩驳道:「那也不是她的错,都是张科那孙子使坏,逼她的!」
我有些无语。
这时,何凌凌却大笑起来,「哈哈,刘启,你个大傻子,不舍得是吧,来,我给你一个舍得的理由。」
「我去医院打掉的那个孩子,是张科的。」
听到这,刘启连连后退几步,表情惊讶,半天没有回过神。
何凌凌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冰冷地说道:「张科公司下面的女主播,都被他糟蹋过。」
「刘启,你要是个爷们,你就动手,我早就不想活了,死了一了百了,也算是解脱。」
刘启拿不定主意,狂躁得大叫起ƭű⁽来,哭喊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荣哥,我还是下不了手,一切罪责的源头,是张科!」
我怅然若失,一只手拎起坐在地上的刘启,重重地扇了他一耳光。
「没用的孬种,妇人之仁,就这样,还想找张科报仇,别坏了老子的大事。」
听到这话,刘启愣住了,奋力站起来,揪住我的衣领。
我冷笑了一下,别看他块头大,但压根不适合打架,我抓住他的手,反向一拧,他疼得受不了,大叫起来。
我随手抄起一旁的木棍,重重的往刘启脑袋上砸去,这家伙应声倒地,趴着不动了。
我转身捡起地上的纸钞,摸出打火机,准备点燃时,刘启那家伙又挣扎了起来,拼死抱住我。
「凌凌,你快走!」
他朝女人大喊着。
我怒不可遏,抓住他的背,直接将他掀翻在地,抽出他的皮带,勒住脖子,愈发用力,直到他嘴唇发紫,渐渐休克。

-10-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不锈钢桶旁,把一捆捆纸钞点燃,丢到桶底下,火势越来越旺,直到桶里的水沸腾。
解决掉这些琐事,我集中精力,准备对付张科了。
此时,新闻里报道,孙胜坠楼案,警方已排除自杀行为,也就是说,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张科在郊外有一栋别墅,盖在山中景区里。
他信奉风水,听了大师的建议,把别墅盖在景区得天独厚的地方,离他最近的房子,也隔了一两公里路,以显摆这家伙的遗世独立。
这Ṫů₅些信息,都是在老乡会宴席上听到的,其中一个做大厨的,自称是张科的私人厨师。
好吹牛,把张科的奢靡生活讲得天花乱坠,还往自己身上贴金,显示出跟我们的阶级差别。
近期搞的调查,这个老乡虽然口若悬河,但说的基本属实,他每周都要进城采购一次。
我找到他,恭维了一番,希望他能带着我去见见Ṭŭ₃世面,顺手也给了些好处。
这家伙来者不拒,让我当个日抛的行政助手,洗个碗碟。
顺利进入张科的别墅后,我仔细观察了环境,发现他的私人保镖不少,如果硬刚,我可能没有丝毫机会。
在伺候张科一家子吃完饭后,大厨老乡还有得忙,给剩下打工的准备饭菜,我的机会来了。
简单做了几个菜后,我把事先准备好的药剂撒在里面,厨房的几位吃了过后,外面站岗的私人保镖,轮着前来就餐。
大约半小时过去,他们一个个开始头脑发昏,倒在地上了。

-11-
我背好背包,慢慢摸到二楼。
正观察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你这下人,怎么跑楼上来了?」
我惊出一身冷汗,猛地一回头,原来是张科的老婆,她皱着眉,一脸嫌弃的表情。
我立马找了个借口,趁她不注意,在靠近的一瞬间,将早已准备好的湿毛巾捂住她的鼻口。
没一会,她便失去了意识,昏睡了过去。
我环顾了一下,发现有间屋子,门下沿透着光,便迅速贴了过去。
从门缝里,我看到一个一身油腻,秃头的男人倚靠在沙发椅上,正翘着脚打电话。
不是别人,正是张科,这里是他的办公室。
我推门而入,悄悄关上,尽管动作轻微,还是被他听到了。
他转过椅子,见我神色凶狠,立马挂了电话,站了起来,「你是谁?」
我放下背包,从包里抽出一把短刀,一对一的话,削掉他身上所有的肉,我有这个自信。
「我是黄妮她老公,你还记得她吗?」
听到老婆的名字,张科脸色瞬间变了,惊讶得张开了嘴巴,身子往后倾斜,勉强用手撑住背后的柜子。
「孙胜,是你做掉的吧?」
我冷哼了一声,回道:「没错,待会儿,你就能下去见他了。」
我持刀不断逼近,张科脸色慌张,用手抓着柜子,像是溺水时抓住一根浮木。
然而,就在一刹那,他从柜子里掏出了一把奴,一根箭矢瞬间射到我左大腿上。
我感到一阵剧痛传来,没站稳,直接跌倒在地,刀也丢了。
张科瞬间变脸,大笑起来,「哈哈,你丫的跟我斗还嫩了点!」
「你老婆,我当然记得,可润了,那晚真是流连忘返啊!」
我气得青筋暴起,强撑起身子,立马去拿地上的刀。
没成想,张科迅速跑了过来,一脚踢开刀。
「呵呵,还想翻盘啊,这么近的距离,老子的奴比手枪穿透力还强!」
「你老婆呢,怎么没跟着一起来啊,要是来了,老子弄死你,再带着她去卧室玩玩,哈哈!」
我怒不可遏,管不了腿部的疼痛,奋力站了起来,疯狂往张科身上扑去。

-12-
他瞬间慌了神,连退几步,又射出一把箭。
幸而是在慌乱中,那把箭擦过我的左臂,划开了一条口子,强大的冲击力把我带倒,重重摔在地上。
张科满头大汗,恶狠狠地说道:「草,你他妈的真是个疯狗,算了,不跟你逗了,老子送你归西得了!」
说罢,他举起奴,瞄准我的头部。
那一刻,我眼里噙满了泪水,仇人就在眼前,我却如此无能为力。
忽然,一个飞来的花瓶在张科头上爆开,他应声倒地。
「荣哥!」
我连忙回头看去,原来是刘启和何凌凌。
两人冲了上来,刘启压住张科,双拳疯狂往他脸上砸去,何玲玲扶起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刘启发泄完,双手染了红,走到我面前,满脸大汗,「荣哥,你他妈,真不够意思。」
其实,当初,我把刘启勒晕后,就将何凌凌从不锈钢桶里拉了出来。
她亲眼看到了,刘启为了救他,不惜跟我以命相搏,跪在地上痛苦不已,求我放了他俩。
那个时候,我对她揭露了一些真相。
刘启根本没有患癌,当初是误诊,因为我们去的医院,是私人小医院,收费便宜。
那家医院,后来是看到刘启成了网红,有利可图,可以为医院带来流量,所以在确认拿错诊断报告后,还是向他隐瞒了事实。
这个事,也是我不久前得知的,所以,我就下定了决心,对张科的复仇,不让他参与。
本来,我让何凌凌带着刘启远走高飞,我自己承担这一切的罪责。
可没想到,此时此刻,他们俩出现了,救我于危难之际。
我有些难以面对他,刘启红着眼,下一秒,他把我抱住,嚎啕大哭起来,像个娘们。

-13-
我拍拍他的背,说道:「兄弟,既然都来了,我们好好修理一下那混蛋。」
刘启拉起鼻青脸肿的张科,将他绑在椅子上,腿脚都固定好。
随后,按照我的安排,把他鞋子脱了,又端来一盆水,将他的双脚浸在水里。
我咬牙拔出腿上的箭矢,用弹力绳绑住伤口,做了临时止血处理。
我从背包里拿出变压器,接通插座,把电压调到 36 伏,这是个临界Ṱû⁽点。
两根线在我手里相交,碰撞出电火花,张科看到后,脸色吓得铁青。
「大哥,大哥,饶了我吧。」
张科呜咽着,向我求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我将电线放入水盆中,摁下按钮,张科一阵抽搐,翻起了白眼,嘴里胡乱叫喊着。
紧接着,他嘴里吐出白沫,又看向何凌凌,说道:「凌凌,我是你老板,你帮我说说话啊!」
何凌凌恶狠狠看着他,说道:「呵呵,你这个人神共愤的畜生,我巴不得你早点死!」
说罢,她调高了电压,又摁下按钮,张科又疯狂的抽搐起来。
我吓了一跳,这样下去,张科可能没了,连忙断了电。
张科全身微微颤抖,似乎快要没意识了。
我拔了变压器,一脚踢开水盆,用力扇了张科一耳光,这家伙慢慢苏醒了, 眼珠子转了回来。
我捏住他的下巴,将早已调配好的药剂灌了进去。
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 我找到了一摞合同,都是张科跟那些女主播签的。
我全部交给何凌凌, 她拿起打火机, 一把点燃了, 这一下, 她和她的姐妹们, 都自由了。
药效差不多要发作了, 我解开了张科身上的绳子。
这家伙求生的意念非常强烈, 跌倒在地上,疯狂往外面爬去,嘴里还不停地呜咽着。
「那药是剧烈的腐蚀剂, 这会儿, 他肚子里的五脏六腑, 在疯狂燃烧着,要不了多久, 就会化作一摊血水。」
这种痛苦, 谁也无法想象,但一想到,他作贱我老婆, 把她逼死, 还残害那么多女孩, 这点痛,对他来说, 又算得了什么。

-14-
我们三个在后面跟着他, 张科徐徐爬出屋外。
寂静的夜里,沉寂一片,像是无尽的地狱。
没过几分钟,他坚持不住了, 身后已然拖出了一条血路,渐渐没气了,倒在地上, 一动不动。
我颤抖着嘴,不禁哭出了声, 「老婆, 我终于,给你报仇了。」
释怀的那一刻, 我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了,脑袋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
刘启慌忙抱住我,着急地问道:「荣哥,你怎么了。」
我感觉到头晕目眩,呼吸变得困难,「没,没什么,迟早会到来的。」
「为,为了报仇,我都在过量服药,终,终于扛不住了。」
这几日, 连我自己都忘了,我是个癌症晚期患者。
终于, 我闭上眼了, 去往老婆所在的天国,但愿老天爷,不要把我发配到地狱。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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