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姐姐量身定做的乌鸦嘴系统

生日宴上,姐姐委屈巴巴地看向爸媽。
「妹妹穿公主裙可真漂亮,不像我皮膚又黑又瘦,穿什麼也不好看。」
瞬間,所有人看向姐姐的目光都變了。
就連爸媽都嫌棄她太醜,不忍直視。
姐姐訂婚當天,男方只是遲到了一分鐘,姐姐便不滿抱怨。
「來這麼晚,乾脆退婚得了。」
下一秒,男方集體轉身走人。
姐姐成了整個圈子裡的笑話。
1
我回家第一天,姐姐就給了我一個下馬威。
她捂著鼻子嫌棄道。
「你剛剛從鄉下那種窮地方回來,身上不會帶著什麼病毒傳染給我們吧。」
她一語成讖。
當晚姐姐上吐下瀉被送進醫院,確診感染了最新型的流感。
她在醫院吵著鬧著要讓爸媽把我送走。
可醫生給我抽血化驗各種檢查,我身體很健康,並沒有攜帶任何病毒。
姐姐出院當天,我好心去接她。
她卻趁著媽媽去見醫生的空壓低聲音罵我是災星。
「外婆指不定就是被你克死的,你可別碰我,我怕沾了你身上的晦氣倒大黴。」
她話音剛落,就不小心扭到腳踝。
雖然沒有嚴重到要住院,但醫生仍建議她少走動、多休息。
回家的車上,媽媽接到爸爸的電話,催促我們快點準備去參加今晚的慈善晚會。
晚會上爸爸特意安排姐姐出場表演鋼琴演奏。
姐姐卻生氣地拒絕道。
「我才不要一瘸一拐地上臺,也太丟臉了。」
但她忘了今天的慈善晚會是由金家主辦,原定金家千金為大家表演鋼琴獨奏,也是為了最大程度上在媒體面前展現金家的誠意。
爸爸得知姐姐腳傷後,親自趕回家中勸她。
可姐姐就是不肯登臺。
就在爸媽犯愁時,姐姐一雙眼幽幽地望向我。
冷笑出聲。
「金家又不止我一個女兒,妹妹雖然在鄉下長大,但爸媽從來也沒有缺過她的生活費。」
「相信在教育資源上我和妹妹也是同等待遇,我會的妹妹應該也會吧。」
「妹妹,肯定比我更厲害。」
在姐姐的不斷煽動下,爸媽開始猶豫要不要讓我上臺試試。
他們卻忘了我根本沒有學過鋼琴。
但我沒有反對,因為姐姐的話註定了我一定會成功。
我看著她不管不顧厭惡我的嘴臉,心中一陣冷笑。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我是重生回來的,她這些小把戲我早就見過了。
前世,年僅六歲的她已經學會靠裝病來博取爸媽的關愛。
她強烈的嫉妒心一刻也容不下我這個妹妹,在我被爸媽遺忘在外婆家的十幾年裡,她受盡寵愛。
卻依舊無法接受我的歸來。
從我踏進家門的第一天起,姐姐無時無刻不在刁難我。
她隨便撒個小謊把矛頭引向我,爸媽就會順著她的意對我責駡不休。
很多時候,就算他們看出姐姐是在演戲,可依舊選擇和姐姐一起針對我。
好不容易等我熬到成年,爸媽卻又在姐姐的煽動下將我送出去聯姻。
對方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暴戾青年。
我嫁給他不到一年就接連遭受家暴,幾次回家求救都被爸媽以勸解的姿態敷衍過去。
直到我被生生折磨至死,爸媽都沒有為我流過一滴淚。
只是借著我的死向我婆家討要了十幾個億的大項目,用來給姐姐當嫁妝。
重生後我意外綁定了金手指,根據姐姐愛撒謊做戲的習慣,我為她量身定制了烏鴉嘴系統。
好的不靈壞的靈,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這一世我要爸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心愛的大女兒一步步邁向由自己預言的死亡。
2
參加晚會前,媽媽帶著我和姐姐去工作室做造型。
媽媽全程都盯著造型師,親自為姐姐搭配țų₌禮服和首飾,將她打扮得如同仙子一般美麗。
而我則被她冷落在側,眼看時間來不及了,她才讓造型師將我頭髮拉直,簡單的搭配了一件白色連衣裙。
「你這皮膚底子也太差了,穿什麼都不像你姐姐好看,就這樣吧。」
這時姐姐手裡拿著一條她剛剛嫌棄過不願意戴的珍珠項鍊走近我。
語氣施捨道。
「珍珠最能襯出人的氣質,不過我已經有一條鑽石項鍊了,這條就送給妹妹戴吧,但願你能成為今晚最耀眼的明珠。」
她說完和媽媽對視一眼,兩個人眼底都滿是嘲弄。
媽媽甚至低語了一句。
「真不知道你怎麼長得,一點也不像我和你爸,和你姐姐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如果不是你外婆過世了沒人管你,我真不願意把你接回來。」
可當我把項鍊戴在脖子上後,她瞬間盯著我說不出話來。
正在幫我整理頭髮的造型師忍不住感歎出聲。
「夫人,您女兒真的太美了,越是這樣簡單的搭配越考驗自身的底子。」
「金家真不愧是名門望族,您的女兒一個比一個出眾呢。」
媽媽被誇得有些不自在,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前往晚會的路上,姐姐仍在不滿地說剛剛的造型師眼光太差。
可這次媽媽卻沒有附和她。
她看看姐姐,看看我,眼神漸漸變得複雜。
到了晚會上,姐姐再一次含沙射影說我沒見過世面,上不了台時,媽媽制止了她。
「若安是你妹妹,你再怎麼樣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貶低她。」
「會讓大家看笑話的。」
姐姐吃癟,安靜了片刻,一直到我上臺前,她都悶悶不樂。
見狀,媽媽在她旁邊小聲開口。
「乖女兒,別不開心了,今晚有幸邀請到著名鋼琴大師洛華女士,她呐,最近有意收一名關門弟子。」
「今晚你好好表現,這麼好的機會可別錯過了。」
洛華女士是享譽國內外的知名鋼琴家,多少名門望族想要子女拜在她名下都被她婉拒。
媽媽說著瞥了我一眼,眼底全然是無視,姐姐更是盼著讓我出醜。
她大方地說了句。
「妹妹第一次有機會見這麼大的世面,我這個當姐姐的總要讓讓她。」
她說著把頭扭向我這邊,壓低聲音冷哼道。
「是我的就一Ťų⁽定跑不掉,只是今晚沒登臺而已,難道洛女士還會因此改變主意不選我選你麼?」
於是我在她充滿嘲諷不屑的眼神中登臺,手指一觸碰到琴鍵,就有動聽悅耳的琴聲緩緩流出。
而台下等著我出醜後再站出來力挽狂瀾的姐姐頓時驚掉了下巴,她滿眼不可思議。
我的精彩表現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她臉上。
一曲結束,全場起立為我鼓掌。
洛華女士更是不等人介紹就直接奔上舞臺握著我的手問我叫什麼名字。
她眼底滿是對我的贊許與認可。
我看到台下的爸媽臉上露出與有榮焉的笑意。
可這一幕很快被姐姐的衝動打亂。
3
「今晚的表演曲目本來該是我演奏的,我妹妹只不過是抛磚引玉,先為大家演示一段而已。」
姐姐一邊大喊出聲,一邊一瘸一拐地往舞臺上挪動著。
她不顧媽媽的阻攔,強行擠到洛華女士面前。
「洛女士,您還記得我麼?」
「我是金若蕊,金大勝是我爸爸,就是海市最著名的大勝企業的董事長。」
她一連串的介紹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尷尬不已。
接著她一反將我推開,就要開始演奏。
「我就不信我學了十幾年的琴會比你一個鄉巴佬彈得差。」
此時她還不知道,她這句話會給自己帶來多嚴重的後果。
姐姐的烏鴉嘴系統很快奏效,不管她怎麼樣努力控制自己的雙手,彈出的音始終雜亂無章。
現場傳出陣陣噓聲。
姐姐心裡著急,扭頭和洛女士解釋著這並不是她的真實水準。
「洛女士,您想收的關門弟子應該是我才對。」
「我妹妹她剛剛從鄉下接回家,她什麼都不懂,您選她一定會後悔的。」
姐姐說得越多,洛女士臉色就越難看。
她從來沒有公開過自己要收關門弟子的言論,姐姐這番話實在是太冒昧了。
媽媽忙上前和洛女士致歉,想要緩和氣氛。
但對方已經沒了再待下去的興致,拍賣活動還沒進行到一半就離席了。
爸爸強忍著怒氣將她生拉硬拽到台下。
儘管姐姐讓爸爸丟臉,可爸爸仍不忍斥責她,轉身將怨氣全對準了無辜的我。
「好好的一個晚會,偏偏你出現就搞砸了。」
我想要張口解釋,但面對他滿眼的冷厲終究是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前世亦是如此,爸媽總是不分青紅皂白偏向姐姐。
姐姐立馬找準時機和爸爸哭訴。
「都是因為妹妹,如果不是她突然回來我怎麼會生病住院。」
「一定是她命裡克我,不然我為什麼一見到她就倒楣。」
「我的腳都要疼死了,手指頭也不聽使喚,爸,我都要沒臉見人了。」
姐姐眼淚不停地掉,爸爸心疼極了。
溫聲細語地哄勸著姐姐。
答應會再安排個場合讓她好好地秀一秀琴藝,把今天的失誤彌補起來。
「我們若蕊是真正的掌上明珠,誰也別想超過你。」
姐姐當場就要爸爸定個時間下來替她把面子找補回來。
爸爸正思考時,姐姐突然又指向我。
「下個月就是妹妹的成年禮生日了,我記得我生日那年爸爸把全海市最尊貴的客人都請到場。」
「妹妹也是爸爸的女兒,爸爸可別太偏心,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妹妹的生日宴太寒酸。」
我靜靜地站在一旁聽完姐姐的話。
終於在她的建議下,爸爸同意也替我舉辦一場隆重盛大的生日宴。
她計畫在我生日宴上一雪前恥。
爸爸走開後,姐姐立馬擦乾臉上的淚,沖我說道。
「別以為你今晚出了風頭爸媽就會對你改觀,在他們眼裡我永遠會重要過你。」
「我才不信他們會愛你勝過愛我。」
姐姐話音未落,我眼前頓時一亮,靜等烏鴉嘴生效的時間。
下一秒爸爸去而複返,走近我後溫和的拉起我的手和我說要帶我去見幾個長輩。
「爸,那我呢?」
姐姐急得在我們身後喊道。
爸爸只是轉身看了眼她的腳,冷漠道。
「你腳傷了就好好養著,別亂跑了。你妹妹今晚表現很出色,大家都很想認識她。」」
4
爸爸對我的態度明顯大轉變。
就連媽媽都在眾人面前牽著我的手誇讚不停。
一直到宴會結束回到家,媽媽都緊握著我的手不鬆開。
身份轉變,前世被拋棄的影子變成了姐姐。
她艱難地跟在我們身後,幾次開口叫爸媽扶一扶,她都沒人回頭看她一眼。
「你們都不管我,乾脆別要我這個女兒好了。」
爸媽猛地一怔。
雙雙停下腳步看向姐姐。
姐姐以為他們又會像從前那樣,只要她一發脾氣,全世界都會以她為中心。
可下一秒,爸媽開始商量著要把姐姐送去哪裡好。
「安安小的時候我們忙著照顧蕊蕊讓她在鄉下外婆家吃了很多苦頭,要不也找個鄉下親戚把蕊蕊送過去住一段時間。」
「對啊,她這任性的脾氣總也改不了,也是時候讓她學會懂事了。」
姐姐嚇壞了,忙說自己剛剛是開玩笑的。
爸爸卻嚴肅地看著她。
「我和你媽媽從來不在教育子女的問題上亂講。」
「你如果覺得我們管不了你,那就找個能管得了你的地方讓你去好好接受新的教育。」
姐姐再三保證後,爸媽才沒有當場把她送走,不過依舊保留了要送她離開的想法。
姐姐開始費盡心思地討好爸媽。
但不管她做得多好,爸媽總會對我比對她好一些。
還時不時當著我的面教導她要大度一點。
姐姐受不了我分走獨屬於她二十多年的父母寵愛,趁著爸媽不在家把我堵在牆角逼問我。
「明明接你回來之前爸媽對你根本沒有任何感情,你到底做了什麼讓他們對你這麼好?」
我做出努力思考的樣子,想了很久後回答她。
「大概是爸媽看我前十幾年過得太可憐了,想要彌補我吧。」
姐姐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笑起來。
「你說的對,我從小體弱多病,爸爸媽媽那個時候滿心眼裡全是我。」
「為了能夠全心全意的照顧我,他們才會把還未滿月的你送到鄉下。」
「我能讓他們為我拋棄你一次,就一定還會有第二次。」
聽到這裡,我心裡難免一陣不適。
姐姐卻更加得意起來。
「既然他們這麼在意我的健康,只要我生病了,他們一定不會不管我的。」
我佯裝擔憂地看著她。
「姐姐,你可別做傻事,你的病好不容易才康復,可別再讓爸媽為你著急了。」
姐姐卻一把將我推開。
「用你多管閒事,我愛病就病,只要爸爸媽媽能像以前那樣愛我,我生個病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當晚,姐姐給自己化上濃重的黑眼圈,裝出病發的樣子博取爸媽的關愛。
眼見方法奏效,爸媽又都回到她身邊開始圍繞著她轉圈圈,姐姐十分高興。
她開始沉浸在裝病的快樂中,每天都給自己化一個憔悴的妝容。
爸媽也帶著她開始輾轉各大醫院,當複查結果出來後他們都驚了。
為了讓姐姐保持良好的心態,爸媽選擇向她隱瞞了病情。
姐姐的身體開始每況愈下,但她裝病裝慣了,還以為是自己裝得太像的原因。
5
一個月後我生日宴如約而至。
爸媽為了信守承諾,幾乎把全海市的各界名流都請了過來。
也包括上次的洛華女士。
因為我是今天的主角,爸媽只是暫時圍在我身側,姐姐便嫉妒得要發瘋。
當著所有人的面,她不滿地出聲。
「妹妹穿公主裙可真漂亮,不像我生病這麼久,皮膚又黑人又瘦,穿什麼也不好看。」
原本她不說,眾人也不會刻意拿我和她去做比較。
眼下經她一提,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都變了。
就連爸媽都下意識地回避和她對視。
姐姐見狀,更是一臉傷心。
「爸,媽,你們不會是在嫌棄我現在變醜,已經不配當你們的女兒了吧。」
有些話說多了後果真的很嚴重。
爸媽前一秒還對姐姐憐憫疼惜,下一秒眼底竟滿滿的全是冷漠。
未免姐姐再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爸爸竟然讓管家將她帶回臥室關了起來。
「客人全部離開前別讓大小姐再出來搗亂。」
爸爸冷的到沒有溫度,聲音深深地刺激到姐姐。
可無論她在臥室怎麼樣鬧騰,都無法影響到宴會的正常舉行。
一直到深夜,所有賓客都滿意離開後,爸媽才將她放了出來。
不等她哭訴自己的委屈,爸爸先扔給她一個重磅炸彈。
「我和你媽幫你物色了一門親事,三天后訂婚,你這兩天好好準備一下,別再丟了金家的臉。」
姐姐徹底怔愣了。
「我才二十三歲,明天才大學畢業。」
「爸您不是說等我畢業後讓我進公司跟著您好好學習將來繼承你的家業麼!」
「我不要嫁人,我心臟不好不能生育,無論嫁給誰都會被對方嫌棄,搞不好還會家暴我。」
但爸媽這次卻是鐵了心要把她嫁出去。
更是說出不可能再把家業給她繼承的話。
「你也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公司給到你手上你哪一天說倒就倒下了,你讓我們指望誰去。」
姐姐一聽更加口遮攔道。
「我好歹也是你們精心培養出來的金家大小姐,妹妹她一個鄉下來的村姑,她懂什麼?」
「難不成你們老了不指著我要把全部身家都押寶到妹妹身上嗎!」
爸爸被她氣到,指著她道。
「給你妹妹怎麼了,她一樣是我們的女兒。」
「不就是少學了幾年知識,我這就請專業的團隊來教授你妹妹,只要是我和你媽教出來的女兒,就不會比你差。」
一家三口很快吵成一團,我則是默默地繞開他們回房休息。
6
爸媽的威懾下,姐姐不得不接受聯姻的事實。
好在聯姻物件也是海市有名的貴公子,人品相貌都很出眾。
姐姐鬧了一天后也就不再鬧了。
心裡甚至隱隱有些竊喜,故意穿上媽媽買給她的當季新品到我房間來炫耀。
「你不會以為爸媽說讓你繼承家業是因為他們愛你。」
「別傻了,他們不過是心疼我身體不好,怕我太辛苦累壞了自己,這才找了藉口把重擔都壓在你身上。」
「金若安你就等著瞧吧,未來幾十年你當牛做馬賺來的錢有一多半都要花在我身上。」
我裝出不解地問她。
「可是姐姐你都嫁人了,你還要花自己家的錢麼?」
「是姐姐嫁的人養不起你,還是姐姐你已經預料到自己會被夫家嫌棄趕回來只能靠著娘家的供養生活。」
姐姐被我問得惱了,揚手就要打我。
被我攔下後,她氣憤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爸媽為我挑選的未來老公可是海市傅家能力最出眾的傅薄衍。」
「他將來會繼承傅家的家業,我嫁給他只會過的比現在還好。」
我淡笑一聲看向她。
「姐姐你是不是聽錯了,我怎麼記得爸媽說過你要嫁的人是傅薄洐的那個瘸腿弟弟傅恒之。」
姐姐怔了怔,眼底瞬間浮起怒意。
「不可能,爸媽怎麼會把我嫁給一個瘸子,一定是你在胡說。」
我沒再出聲,只靜靜地注視著她。
姐姐下意識地挺了挺胸想要在我面前保持自信,可她眼底的慌亂出賣了自己。
她想要跑去和爸媽求證,可爸媽這兩天出差談一個重要的合作。
走之前我特意和他們說把姐姐的號碼拉黑。
「姐姐最近情緒不穩定,難免會胡鬧,爸媽可不能受她影響壞了合作的事。」
「家裡有我,還有管家叔叔在,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能應對解決,兩天后姐姐就要訂婚了,以後她再怎麼鬧也是別人家的事了。」
爸媽覺得我說的有道理,當著我的面把姐姐的號碼設成黑名單。
姐姐瘋了一樣在家裡打砸哭鬧,管家叔叔和我也只會冷處理。
等她發瘋夠了,命人將破壞掉的物品扔掉再買新的擺上。
金家不缺這點損失費,只要姐姐有力氣砸,永遠不會有人攔著她。
而她卻因為哭喊尖叫壞了嗓子,等到爸媽順利簽完合約回來後,她啞著嗓子竟一個字也問不出來了。
爸媽在聽過管家的彙報得知她這兩天的表現後,對她十分失望,連她病發暈倒都沒有像從前那樣著急。
只叫了家庭醫生來家裡給她進行了簡單的救治。
第二天,有專業的團隊上門為姐姐梳妝打扮,很快遮住了她臉上的病態。
等化妝人員走開後,媽媽一臉凝重地看向姐姐。
「若蕊,你要知道你嫁人就不再是金家的小姐了,而是傅家的媳婦。」
「你如果還像在家裡這樣胡作非為不改變自己,出了什麼後果也只能是你自己負責了。」
姐姐卻在媽媽身後暗自嘀咕。
「只要我不嫁人,我就一直是金家的千金,無論我做什麼事都有爸媽替我擔著。」
7
飯店裡。
本該比女方早到的傅家遲遲不見人影。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姐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當經理第三次進來問要不要提前上冷盤時,她不耐煩地說了句。
「訂婚都能來這麼晚,既然這麼沒誠意,乾脆退婚算了。」
聽了她的話,經理尷尬地退了出去。
爸媽也當即沉了臉色訓斥道。
「金若蕊,你知不知道為了能夠讓你嫁進傅家,我們背後做了多少事。」
媽媽氣得叫著她的全名。
還想繼續說什麼時,門再次被人推開。
是傅家人來了。
爸媽不確定他們剛剛的對話有沒有被傅家聽去,忙起身調整表情和對方寒暄。
只有姐姐一臉不憤地坐在原地。
爸媽幾次給她使眼色,她都愛搭不理。
好在傅家人並沒有計較她的不禮貌,反而向我和姐姐介紹著傅家同來的幾個小輩。
其中唯一的男性正被人推著輪椅往桌邊靠,他就是傅薄衍的弟弟傅恒之。
前者是貴公Ṫű̂⁼子中最耀眼的存在,後者則因為身體原因被人唏噓不已。
姐姐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在發現傅薄衍並沒有前來,反而眾人有意將傅恒之推到離她最近的位置後。
她之前沒有來得及得到驗證的事在此刻漸漸清晰起來。
姐姐當場發怒。
「原來你們真的打算把我嫁給一個殘廢,你們為了不讓我和妹妹爭家產就這麼急著將我掃地出門麼?」
「我告訴你們,我不會答應退給傅恒之的。」
正其樂融融聊天的兩家人被姐姐這一幕搞得莫名其妙。
被點名的傅恒之最先開口看向姐姐。
他語氣平和,可眼底卻暗藏著戾氣。
「金小姐怕是誤會了,我哥哥今天突然有很重要的事要去辦,這才缺席沒有親自過來。」
「為表誠意爸爸才讓我們幾個小輩都跟著過來捧場熱鬧,沒想到金小姐會這麼在意我這個殘廢。」
他把殘廢兩個字咬的極重。
傅恒之早年也是玉樹臨風的翩翩少年,一次車禍意外才不得已坐上輪椅。
別人可以當著他的面誇讚他哥哥,但卻不能拿他的腿說事。
包括傅家人也最疼愛這個小兒子,哪受得了姐姐這麼當面對傅恒之貶損。
不等爸媽開口再緩和氣氛,傅董事長已經做出表態。
「既然令媛這樣看不起我傅家的兒子,我看這門親事也就沒必要再談下去了。」
「有關於傅氏和金氏之前的合作也一併取消吧。」
傅董事長話音才落,原本不打算前來的傅薄衍居然趕到了。
他見場面有些僵滯,便上前詢問緣由。
知曉全過程後,傅薄衍對親爸的話表示十分贊同。
更是當著大家的面對姐姐不客氣道。
「別說金小姐看不上我家恒之,單論你的人品樣貌,你就是願意恒之也不會娶你的。」
「你配不上他。」
姐姐看著面前玉樹臨風、俊美非凡的男人,眼底一陣懊惱。
她之前和傅家接觸不多,也只從照片上看過傅薄衍,再加上圈子裡的傳言,覺得他是個很不錯的聯姻對象。
可真當見了本人,姐姐眼底的光再也遮不住。
她分明是對傅薄衍一見鍾情了。
8
眼見傅家人要走,她不管不顧地沖到傅薄衍面前將他攔下。
「你這麼說我無非是因為我剛剛說話傷到你弟弟,ţü₍可你之前已經答應了要和我訂婚,怎麼能說算就算了。」
「這樣好了,我向你弟弟道歉,我們的婚約繼續。」
傅薄衍卻滿眼嫌惡地看著她。
「商業聯姻而已,我原本想著只要你不作天作地也不是不能忍一忍。」
「可真見了你本人我才發覺,我根本不可能娶你這樣的蠢貨。」
姐姐從小被眾星捧月般長大,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
她臉色瞬間漲紅,眼底浸出委屈難堪的淚水。
卻又不忍對傅薄衍說出難聽的話。
爸媽見姐姐肯服軟,也忙抓住機會上前和傅家周旋。
可不論他們說什麼,傅家人都打定主意要退婚。
爸爸急了。
「退婚事小,傅董,咱們之前談的合作可不能停啊。」
我從爸爸的話中聽出關切。
傅家是國內最大的一家醫療器械供應商。
可這幾年從海外進購的零件頻繁漲價,幾乎將傅家的利潤壓到最低。
為了和傅家交好,爸爸向銀行貸款十幾億新修了工廠購置了設備準備成為傅家在國內唯一的零件供應商。
如果傅家此時解約,爸爸前面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
並且有可能面臨破產風險。
他緊追在傅董身後出門,試圖勸對方改變主意。
媽媽也同樣厚著臉皮去和傅夫人攀談。
傅薄衍親自動手推著傅恒之離開,走前看了眼姐姐那蒼白的面孔,嘴角滿是譏誚。
姐姐像被雷霹一樣怔在原地。
好半天後,她才扭頭恨恨地看向我。
「爸媽從來也沒說過要把我嫁給傅恒之的話,是你故意說假話來騙我。」
「金若安,你究竟為什麼要一再害我。」
「自從你回來後,發生在我身上多少不好的事情,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過不去。」
她歇斯底里的質問著我。
我對於欺騙誤導她的事毫不避諱地認下。
同時反問她。
「那姐姐你呢,你又為什麼容不下我。」
「如果不是你當初非要鬧著讓爸媽把我送走,我又怎麼會在鄉下過了十幾年的苦日子。」
「我明明也有爸媽,卻因為你活的像個孤兒。」
我笑著勸她冷靜一點。
「姐姐,你有這功夫和我吵鬧,不如好好想想等會怎麼應對爸媽的怒火吧。」
我告訴她,她原本還有個聯姻的機會幫金家出把力,爸媽就算再討厭她也還願意認她這個女兒。
但眼下她得罪了傅家,更有可能毀了爸爸苦心經營的一切。
爸媽指不定有多恨她,恨到她死呢。
「不會的,爸媽從小就疼我,不會因為這一件事就對我死心。」
「大不了,我想辦法嫁到傅家去。」
9
姐姐哭著去找爸媽解釋,想要挽回和傅家的聯姻。
爸媽比她更想和傅家綁牢。
在他們三人接連數天的努力下,傅家終於松了口,肯再給姐姐一次機會。
但他們要求姐姐嫁的人卻不再是傅薄衍,而是傅恒之。
我前世的老公。
那個坐著輪椅外表文質彬彬實則內心暴戾狠辣的男人。
姐姐不願意,但爸媽有的是辦法讓她順從。
由於姐姐的反抗激烈,他們對她比對前世的我還要狠心。
姐姐鬧絕食,他們就找了催吐的管子插進她的胃裡,將流食全部灌進去。
姐姐想要自殺,傭人保姆二十四小時輪班看著她。
連上廁所都要被人盯著。
姐姐終於被折磨得受不了妥協。
我聽到她說她不想死,她要想辦法活著,活著才有機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惜了,她還不知道她的病情已經發展到了晚期,最多半年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爸媽也正因為知道實情,才會明知傅家要姐姐過去是給傅恒之出氣的,也依舊選擇了犧牲她。
一個月後,形容枯槁的姐姐被迫穿上婚紗走進禮堂。
她在眾人的祝福聲中和傅恒之交換了婚戒。
當牧師宣佈他們可以接吻時,傅恒之挑唇對姐姐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半跪到他面前。
想到之前爸媽的威脅,姐姐只能忍著屈辱照做。
可就當她主動送上自己的紅唇時,傅恒之卻將頭一偏,避開了她的碰觸。
他看著台下眾人,歉笑出聲。
「我身體不方便,這些事就免了吧。」
傅恒之用自嘲的方式告訴所有人,姐姐嫁了個不能人事的老公。
但誰也不敢對傅恒之另眼相看,只會背地裡嘲笑姐姐貪圖權貴。
婚後兩個月,姐姐受不了獨守空房的寂寞,竟然幾次對傅薄衍主動獻身。
傅恒之本就對她不滿,打罵已然是家常便飯。
她再這樣幾次三番惹惱傅恒之,傅恒之自然不會讓她好過。
新婚不過三個月,姐姐的死訊便傳回了家中。
10
和我預料中的一樣,爸媽並沒有任何傷心難過。
因為他們早就在系統的操控下對姐姐沒了感情。
接下來,他們開始重複和前世一樣的操作, 借著姐姐的死向傅家討要好處。
傅家也很大方,只要傅恒之不受牽連, 錢要多少就給多少。
但他們忘了,金家還有一個人沒有拿到他們的好處費簽訂保密協定ṭű⁺。
姐姐的葬禮上, 我公開播放了傅恒之毆打她的視頻。
視頻裡傅恒之手裡揮著棒球棍將姐姐的腿打斷,她艱難地在地上爬行,身後拖出一道道血痕。
但門窗早已鎖死, 不論她如何拍打求救,都不會有人Ťůₛ前來看上一眼。
姐姐找到自己的手機撥通媽媽的電話哀嚎求救,電話那端卻只傳來冰冷的女聲。
「怪你自己惹惱了恒之,你就該好好向他道歉, 別再讓金家因為你丟臉了。」
姐姐不死心又打爸爸, 爸爸同樣讓她安分守己。
姐姐打電話時, 傅恒之嘴角噙笑,不急不緩地看著她。
仿佛一早就料到了不會有人來救她。
最終姐姐絕望地掛斷電話,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中,姐姐被傅恒之活生生地打死。
全場一片譁然中, 畫面切換至爸媽和傅家人談判索取好處的時候。
他們踩著自己親生女兒的屍骨賺得盆滿缽滿。
臉上的面具被撕開,是醜陋骯髒的靈魂。
爸媽急得想要阻攔,我已經晚了。
到場的所有記者都是我仔細篩選過的,更何況我還找人將葬禮進行了直播。
傅家再有通天的本事, 也很難掩下此事。
醜聞一旦發酵,就像崩壞的水龍頭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傅恒之很快被網友扒出上學時霸淩同學的過往,有女同學被他扔給一群混混欺淩。
也有男同學因為不願屈服於他被打斷手腳。
就算他是貴公子也難逃網暴的威力。
傅家想盡一切辦法公關, 可依舊沒辦法保傅恒之平安無事。
那些受害者曾經在傅家的權勢下選擇隱忍,此刻又在網友的呐喊聲中站了出來。
很快傅恒之被帶走調查。
傅氏也在一夜之間股票大跌。
爸媽同樣無法避免網友的遷怒,他們為了保全自身不得不站出來起訴傅恒之為姐姐討公道。
兩家正式反目成仇Ṭŭ₈。
但傅家終究根深蒂固,一時半會難以動搖。
爸媽因此吃了很大的苦頭。
就在他們狗咬狗兩敗俱傷時, 傅氏和金氏利用往來生意洗錢一事很快沖上熱搜。
更多的部門介入調查兩家企業。
隨著越來越多的真相浮出水面, 傅氏很快垮臺。
爸媽也受牽連啷當入獄。
他們全部人伏法後, 只有我安然無恙。
因為我就是那個實名舉報他們的人。
11
我順利繼承了爸媽的產業,雖然被查封後所剩無幾,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留下的錢足夠我順利完成學業。
在開啟新征程前,我去獄中見了傅恒之。
我告訴他一切都是我在背後操控引導姐姐。
「姐姐在第一次挨打回家求助後就已經看清爸媽對她的態度。」
「她曾經有多執著霸佔他們的寵愛, 現在就有多恨他們,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才會想到要故意去勾引傅薄衍激怒你。」
姐姐的原話是, 她寧ƭū́ⁿ願死也要拉所有人給她當墊背。
當然所有人裡也包括我。
她找我合作讓我在她死後公開視頻可不是因為信任我, 完全是因為她想把我拉下水。
只是她沒想到我手裡會有傅家人更多的違法證據。
我不但全身而退, 沒有因傅家的報復慘死, 還成功復仇, 成了唯一的勝利者。
傅恒之滿目腥紅地沖我咆哮出聲。
「金若安, 我和你無怨無仇,你和姐姐也並沒有姐妹情深到這種地步, 你究竟是為什麼要這樣做?」
穿著獄服的傅恒之再沒了往日的矜貴傲慢, 他瞳孔放大滿眼期待著我能把真相告訴他。
可我卻不打算再和他繼續聊下去。
我站起身,離開前最後沖他冷冷一笑。
「你和金惹蕊一樣該死,你們都是死後要下地獄的人。」
離開監獄,看著天空明媚的嬌陽, 露出重生以來第一個真誠的笑容。
終於,我不用再活著提心吊膽,不用再小心翼翼地討好任何人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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