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校霸给主角当妈

穿进校园救赎文,我成了霸凌主角攻的校霸。
刚来,就拽着他的衣领子要揍他。
面对他冰冷的眼神,我一害怕就亲了上去!
声音颤抖地吓唬人:
「看……看个屁!老子就尝尝……」
后来,我哭着求他放开我:
「吃……吃不下了。」

-1-
眼前一花,脑子嗡嗡的。
好不容易看清了面前的画面,我更是吓了一大跳。
我双手拽着面前冷漠男生的校服衣领,将人狠狠地按在男厕的墙壁上。
校服的衣领被我拽得稍微松垮,露出好看精致的锁骨。
他眼神阴冷地看向我,冰冷得像是动物世界中狩猎的毒蛇。
我的手忍不住有点抖。
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还在想这究竟怎么回事,身后的几个男生在后面开口说话了:
「敢惹我们白哥,季槐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白哥,狠狠地给他点教训!」
「这小子三天没打上房揭瓦,今天居然敢踩脏了白哥的鞋子。」
短短几句话,在我的大脑里从白走到了黑。
到了最后甚至已经开始在我脑袋里,唢呐声吹吹打打了!
季槐序不是我妹给我推的那本小说的主角攻吗?
他是季槐序,那我是谁?
白哥?温寂白??
那不是……学校里的一直欺负霸凌主角攻的恶毒反派校霸?
帅哥震惊!
所以我穿越之后,现在是个反派校霸大坏蛋?

-2-
季槐序学习好,长相佳,却因为开学和温寂白撞到一起,得罪了原身。
生活在福利院里的孤傲少年,无依无靠。
从此就在校园中备受欺凌!
一次偶然机会,主角受小太阳凌怀,见到了受伤的季槐序。
原文写道:
季槐序的校服被扯破了,坐在花坛隐蔽的一角,唇角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可他的眼神依旧凶狠炽热,不愿妥协!
一见钟情。
从那以后,凌怀想方设法地帮他,两个少年在校园中相互扶持,一起抵抗校园霸凌,携手学习,共同进步。
后期季槐序被京圈大佬认回以后,第一个掀了的,就是温寂白的家。
纯纯属于是天凉温破了!
最后凌怀在季槐序的辅导下,两个人一起考入了理想大学。
而原身这个霸凌者,自然是成了「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中那被马蹄子踩在脚下的残破落花。
也是「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中被大鹏路过一翅膀掀翻十万八千里的小雀儿。
惨!
太惨了!
一想到这么悲惨的未来,拽着衣领子的手更抖了。
宛如帕金森附体。
季槐序看我的目光厌恶又警惕,还带着些许的疑惑。
似乎没明白为什么我还没动手。
能动手吗?我不想活了吗?
心里疯狂斗争。
最后没办法了,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我颤抖着唇,猛地朝着季槐序的唇上狠狠地啃了上去。
X 骚扰也总比霸凌好啊!
手下的身子猛地一僵。
见他要反抗,我加重力道捧着他的脸,死命地往他嘴里挤进去。
碰到的一瞬间,我浑身一颤。
下一瞬,他伸出双手狠狠地将我推开。
季槐序身子后退一步,紧紧地贴着墙。
眼神恶狠狠地看向我,手疯狂地蹭着唇角。
只是片刻,就蹭得一片殷红。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
在他凶狠的目光下,我脸色绯红地强装镇定,声音多少还是有些颤抖地开口:
「看……看个屁!老子就尝尝……」
季槐序蓦地从脸颊红到了耳后。
下一瞬又脸色发青。
跟川剧变脸似的,你别说,还挺……挺好看的。
他大力推开我,快步冲出了男厕。
身后的几个跟班也愣住了。
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
「噢,原来是嫂子啊!」

-3-
第二天,我坐着私家车来到了学校。
刚进教室,就看到了季槐序的桌面干净整洁,他正皱着眉坐在桌前看书。
后排靠窗,王的故乡。
我顺着后门往我的宝座上走。
刚走了两步,突然听到昨天的一个跟班叫我:
「白哥!」
我随意地点了点头,没太在意。
昨晚上想了一晚上怎么让季槐序放过我,根本就没睡好。
现在眼睛底下,还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跟班小弟以为我同意了,大手一挥,在我蒙逼的视线中,指挥全班站了起来。
三十几个学生有男有女的,朝着季槐序的方向,猛地大喊:
「嫂子好!」
我和季槐序:「……」
玛德!
纯纯有大病啊!
他们就是故意的,我都看到人群里有人在偷笑了。
我刚抬起手,准备点名!
结果我还没发飙,教室后门被老班推开了。
见过网红猫新鲜哥吃到鸟屎的表情吗?
那就是老班现在的表情。
老班锐利的眼神一扫。
下一秒,全班都悄无声息地坐下了。
只有我,完全沉浸在这帮神金……的情绪当中。
我被老班抓进了办公室。
我有点不服,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又不是我让他们喊季槐序嫂子的!
然后老班又叫了季槐序。
看到季槐序冷着脸跟进来时,好好好,我舒服了。
心情舒畅。

-4-
季槐序阴沉着脸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老班对我疯狂输出:
「考没考虑好以后的打算?就这么一直摆烂下去?你这样下去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我摸了摸鼻子:「老班,咸鱼也挺好的,起码他闲。」
老班大怒:「你……我不管你咸不咸,总之你和季槐序谈对象,你喜欢人家,就是这么对人家好的?」
「你家里有钱,学校考不好还能去国外读书,他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他不好好读书,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我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季槐序。
他正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谈对象」时才皱了皱眉头。
他一抬眼,就和我Ťŭ̀₃正好四目相对。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朝他露出讨好的微笑。
他先是一愣,随后将头扭开,只露出通红的耳根。
我愣了一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哟哟哟,季槐序这小子看起来挺狠的,居然走纯情路线的?
老班见我俩光明正大地「眉目传情」,勃然大怒:
「叫家长!」
刚开始还有些恐慌,怕被家人看出来我不是原身,然后把我当成神经病抓起来。
结果,我老爹在私人岛屿钓鱼回不来。
行吧,多虑了。
家长根本和我不太熟。
季槐序住在福利院,没有家人通知。
老班无能狂怒,气急败坏地打了好一通电话。
最后有些心疼地瞅了我俩一眼,屈服了:
「恋爱也不是不行。」
我板着脸死鱼眼。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恋爱总得进步一点吧?季槐序学习好,你把这小子的成绩提一提,你俩恋爱的事我不管了。」
哎哟,那您可真是开明!
但我不敢吱声,怕老班取我项上人头!
我寻思别的不能说,处对象这个事得解释解释吧?
结果!
也不知道季槐序这小子怎么想的,我这边刚要据理力争,说我俩不是处对象,他居然点头了。
个子很高却瘦的男生眼神看向我,里面带着意味不明的意味。
点头了?
他的声音带着些微微的沙哑:
「我会帮他补习。」
在我惊恐的眼神中,老班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5-
我最近在躲季槐序。
之前明明是我欺负他,他见我就厌恶,恨不得用眼刀子将我戳死。
可自从我在男厕亲了他一口之后,这小子就完全不怕我了。
也难怪,之前大家以为我欺负季槐序,单纯是因为看不顺眼他,要欺负他。
后来我俩亲嘴这事闹得尽人皆知,还当着老班的面过了明路。
全校的人都知道我和季槐序处对象了,他是我老婆。
仗着我「白哥」在校内的恶名,没有人再去无脑地欺负季槐序。
所以,他就真的开始执行老班的命令,要特么给我讲课!
恶心谁呢?
我是个废物啊!
我上辈子都没考上一本!
我刚考完就穿了,我太难了,凭什么这种事情要经历两遍啊?
老天爷,你有没有搞错?!
想着这辈子我老爹有钱,我直接整个摆烂人生挺好的。
学个屁!
反正原身本来就是个废物纨绔的人设。
可看着把我堵在角落的阴影里的季槐序,我还是没出息地颤了颤声:
「干……干吗?」
别问,问就是我怕死!
季槐序没出声,只是低头垂眸看着我。
眼里的光明明灭灭的。
好半晌,他终于开口了:「老班帮我联系了你爸爸。」
我傻眼:「啊?」
季槐序唇开合了下,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
「他和你爸说我们在交往,说了我的家庭情况。」
季槐序的家庭情况?
那不就是福利院?
季家要在他去京市读大学时才会认出他。
也不知道是看他优秀,还是真的骨肉亲情。
「你爸让我给你补课,一分一千块。」
我瞪大眼睛,没忍住爆了粗口:「我靠!这么多?」
季槐序没吱声,半晌才道:「的确很多,我需要这笔钱。」
他看着我不说话了,眼里满是执拗,想要靠着学习逆天改命。

-6-
我掰了掰指头开始小声地算了算。
一分一千,十分一万,一百分就是一百万!
没算错吧?
我数学课不太好!
靠!
我老爹财大气粗啊!
那我要是考个上辈子的四百多分,那不是四百多万?
我记得季槐序上辈子刚回季家,还因为在福利院被人瞧不起。
要是有个四百万傍身,想必他还会挺感激我老爹的。
这样,对我也会好一点。
起码不会直接马蹄疾地给我踩个粉身碎花吧?
我在这边寻思了半天。
季槐序皱着眉以为我不乐意,想要转身放弃时,我伸手兴奋地牵住了他的手。
我拽着他的手在半空中微微晃了下,眼神雪亮:
「季槐序!如果我给你考个四百分的话,咱们俩之前算不算扯平了?」
他的指尖骨节分明,带着丝丝的凉意。
我的手火热,带着微微的汗渍。
有点舒服地在他掌心蹭了蹭。
季槐序微微蹙眉,把手收回了身后,然后点了点头。
「分数是你自己的。」
「但你要是能多学一点,成绩提高,我们前尘过ṱű̂ₗ往烟消云散。」
我眼睛一亮,卡在我面前的重重迷雾终于散尽了。
我猛地蹿起身,勾住季槐序的肩膀。
他比我高一点点,还有点费劲。
我声音兴奋地贴在他的耳边:
「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可成!」
「季槐序,我们一起顶峰相见吧!」

-7-
事实证明,顶峰相见有点难。
季槐序月考七百多分。
我,四百六十七点五,数学老师还多给了我一个零点五以作鼓励。
我捏着卷子咬牙切齿。
我真是谢谢您了!
忘了说,我们老班就是数学老师。
我拿着原本的两百多分的试卷,和现在的四百多总分,去找季槐序,语气豪横地往他桌面上一丢:「诺,拿去换钱!」
季槐序推了推有些褪色的眼镜腿,伸手按住了我的试卷看了又看:
「这个不算。」
我一愣:
「怎么就能不算了呢?钱,钱啊,你不要吗?」
季槐序仰头看我,如玉般精致的脸上一丝犹豫也没有:
「这是你自己考的,没有我,你也能考这么多。」
「我没做事,不是我的功劳,我不能ẗũ̂⁾要。」
我有些急了。
不是,这年头白给的钱不要吗?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没你的功劳啊?」
面对我的质问,季槐序只是单纯地摇了摇头。
午休时间,同学都去吃饭了。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我们两个。
我看着季槐序从书包里掏出来拳头大的馒头,就着掉色的杯子喝水。
就这么一口水、一口馒头地吃了个干净。
连一口咸菜都没有的那种。
见他三两口吃完,准备继续写卷子。
我震惊得一把握住他的指尖,修长好看的五指,带着薄茧。
不是写字落下的,是长时间干活才能留下的。
上面还沾着微微的干馒头的碎屑。
他想收回手,却被我攥紧没抽回去,眉头有些皱起。
他一抬头想说我,就见我眼圈微红,他突然愣住。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颤抖地问他:
「你就……吃这个吗?」
难怪他这么瘦……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却一顿只吃一个馒头。
季槐序颤了颤睫毛,把手抽走:
「很多人连饭都吃不上,有馒头很好了。」
我突然想起我妈。
当初在学校食堂,我一顿饭加小菜也要二十几块,她却总是担心我吃不饱。
有点想哭了。
一着急,嘴没过脑子就说出了一句话。
我信誓旦旦地开口:「季槐序,我当你妈好了!」
季槐序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
我眼泪汪汪地拍拍他:「妈妈会好好爱你的!」
季槐序最终没忍住地骂出了声:「滚!」

-8-
我决定和季槐序当朋友,顺便单方面地做他妈妈,担起养育他的责任。
于是我戒掉了外卖和零食。
每天开始让家里给我往学校送饭。
早饭我可以自己带去学校,一样两份。
牛奶、鸡蛋三明治,还有一小盒坚果和水果。
午饭就是我们家那个来了两年、只做过几次饭的大厨,感动之下的倾力之作!
绝对的五星水准!
一开始同学们还颇有些好奇。
后来时间久了,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季槐序刚开始还不愿意。
我一手牵着他,一手拎着巨大的饭盒,前往老班让我们补课的空教室。
季槐序抱着书本,冷着ťŭ³脸被我拉着。
「你现在是我的补课老师,你要是哪天营养不良晕倒了,多影响我!」
「所以,为了你学生的成绩,就要辛苦老师你了。」
我扭头,眼睛雪亮,像是哄小孩一样哄他。
阳光洒在我的脸上,连飞舞在空中的灰尘,也能清晰可见。
季槐序盯着我,半晌突然开口:
「温寂白,没上大学以前,我不会考虑恋爱的。」
正在拿湿巾擦桌子的我一愣:「啊?你刚才说什么?」
他下颚绷紧,侧过头去:「没说什么。」
见他没事,我继续擦桌子。
季槐序长得好看,手也好看,讲题也让人听得清清楚楚的,有点让人上头。
天气温热的午后,他坐得板正,在那里给我批做完的卷子。
阳光像是在他身上镀了一层光。
怎么看怎么好看。
难怪能让主角受凌怀一见钟情了呢。
我趴在桌面上,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迷迷瞪瞪地伸出手勾了勾他的袖口:
「季槐序。」
他抬眼看我,声音轻轻:「嗯?」
我朝他露出个笑容:「你长得真好看。」
然后就在阳光下,勾着他的袖口睡了过去。
没见到仓促间,有俊秀的少年红了耳廓。

-9-
睡了一大觉的我满血复活。
然后在看到满是叉号的卷子时,又瞬间萎靡。
我丧气地趴在桌上,脸颊被桌面和卷子压扁,眼神可怜巴巴地看向季槐序:
「季槐序,你说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如果他说有,那我就说我本来就很笨,所以能少抄点题吗?
如果他说没有,那我就说我就知道我还是很聪明的,所以能少抄点题吗?
总之,主旨就是一个,少抄点题!
唉,没办法,也不是我想这么鸡贼的。
主要是季槐序信奉努力就会有收获!
每次一道题一错,他就让我写十遍。
题是记住了,手腕每天生疼生疼的,我连篮球都好久没打了。
季槐序看都不看我一眼,冷漠地开口:
「是谁说要帮我赚够学费的?」
我委屈:「是我。」
「是谁说要努力学习,把之前欺负我的事一笔勾销的?」
我点头:「是我。」
「是谁要和我顶峰相见的?」
我崩溃:「还是我!」
我趴在桌面上半天没动,有冰凉修长的手摸了摸我的后脑,动作快得几乎让我以为是错觉。
「温寂白,辛苦你了。」
我猛地抬起头。
季槐序瞬间收敛了眼里的情绪,见我起身,用笔点了点桌面上的卷子:
「做题了。」
「你刚才……是不是和我说话了?」
「没有。」
「真的没有?我都听见你说谢谢我了!」
「你空耳了。」
「放屁!我听力好着呢!」
「嗯。」
「季槐序,你嗯什么呢?不相信我?」
「乖。」
……
空气安静了一瞬,我从脸红到了耳朵。
瞎回什么呢?
真是!

-10-
隔天,我正准备去找被老班叫到办公室的季槐序。
我亲眼看到走廊上,有个男生撞到他怀里,将他怀里的卷子撞飞。
男生的同伴在不远处,哈哈大笑地叫着他的名字——凌怀。
啊,是……
主角受啊。
凌怀慌里慌张地,伸手去帮季槐序捡卷子。
捡到了最后一张时,两个人同时伸手,指尖碰到了一起。
凌怀僵了一下,下一秒抬起眼,就看到季槐序的正脸,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道歉。
就像是小说里面,又或是偶像剧一样,浪漫唯美。
我应该走过去,自然地叫季槐序的名字,又或是直接开口调侃他们撞在一起。
把自己从反派的剧情,利索地转变成配角。
可我脚下不知道为什么,沉重得像是绑了砖头。
心里也闷得像是吃饺子没蘸醋。
又像是泡面没带调料,偏偏隔壁的季槐序人家有两包,那么让人难受!
我咬了咬唇,没去和季槐序说话,转身离开走廊。
季槐序的目光略有所感地朝我看过来。
但我难受,我不想理他。
今天我最大!

-11-
我怀疑自己生病了。
最近总是胸口闷。
想到季槐序就闷!
绝对是这小子让我写的题太多了,给我肝出心肌梗塞了。
不然,怎么会一想到他,就浑身难受呢?
我还没找季槐序算账呢,他却先来找我了。
他把我堵在补课的空教室内,眼神阴郁地朝我开口:
「温寂白,你后悔了?」
我摸了摸鼻子。
是有那么点后悔的。
毕竟我也不是机器人,这么肝学业,我怕没上大学我就卒了。
但我不能承认啊。
「没……我什么人啊,怎么会后悔呢?」
毕竟如果我不努力,就等于季槐序从我爸那里拿不到钱,就等于我们没帮到季槐序,就等于季槐序不会对我们网开一面。
多冒昧啊!
那我们温家的结局不是改变不了?
季槐序往前走了几步,到我面前:
「没后悔,为什么这几天在躲我?」
靠的距离太近了,我有点不适应。
往后挪了一下,腿被身后的椅子一绊,坐了下去。
本来就不够强的气势,瞬间更加少了。
「我……我,我这两天吃坏肚子了,所以……所以,需要休息。」
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信口开河。
季槐序抿着唇,样子满是对我的不信任。
但他没说出来,只是伸手挑起我的下巴。
我蒙逼地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
「嗯?」
下一秒,被我这个妈妈养了许久、壮了很多的季槐序,掐着我的下巴吻了上来。
吻了……上来!
「季……」
我先是一蒙,随后挣扎着想推开季槐序。
身子不老实地乱扭着,然后被季槐序短暂地松开,然后就被拖着压躺在了擦好的桌面上。
「唔!」
他的腿卡在我的双腿之间,死死地压制住我。
他霸道又强悍地吻住我。
凶狠又强硬地将我的气息吞噬了个干净。

-12-
第二天,我蹲在凌怀的教室外面,欲哭无泪。
脑子里是教室被强吻之后和季槐序的对话。
我捂着唇,手足无措地看着季槐序,声音都拔高了:
「你为什么亲我?」
季槐序眼神幽深地扫过我还通红的唇角,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接受了。」
他的声音清脆,姿态坦然。
可是……他到底在接受什么啊?
「你……你在说什么?」
季槐序深吸了一口气,指尖略有烦躁地敲了敲桌面:
「我说我接受你的追求了。」
我蒙逼在原地。
季槐序……脑子坏了?
谁追求他了?
「你在说什么?谁追求你了?」
季槐序也愣了一下,随后看向我。
我僵硬地一顿一顿地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
他紧绷了下颌线。
看来是我了。
可是!
我没追求他啊!
我……脑子里回忆起刚传过来时,在男厕霸凌他时,我亲了他!
可我当时想的是,误会总比报复好啊!
所……所以,季槐序以为我喜欢他?
见我态度不对,季槐序头一次连题都没给我讲,转头就拎着包,脸色难看地离开了。
我捂住了额头。
完了,误会大了!
温寂白,你可真是个罪过的男人啊!
而我现在蹲在凌怀的教室外面,在忏悔。
我好像……一不小心,把人家老公给搞没了。

-13-
有脚步声停在我面前,清脆的少年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
「你好,你……是来找我的吗?」
我一抬头,果然是小太阳主角受凌怀。
我立马兴奋地跳起来,直接搂住他的肩膀:
「凌怀同学,我很久之前就听说过你了,交个朋友吧?」
凌怀的身子僵硬了下,走了几步后,才缓缓开口:「那个……我上周才转学过来的。」
我脸色一僵,随后干笑了两声掩饰尴尬:
「哈哈哈,天气真好啊。」
随后我话锋一转:
「很适合学习啊,所以要不要一起学习啊?」
凌怀脸色一白,看得出,他非常地「愿意」。
我和他勾肩搭背地来到空教室,等了好半天也没见到季槐序过来。
最后没办法了,我就和凌怀一起学习了。
毕竟,季槐序刚被我扫了面子,短时间内想必是不会愿意见我的。
索性凌怀的成绩也比我好很多,就一直问他来着。
不知为什么,面对季槐序我总是走神,想看他两眼,和他说说话,听他多说一个字都会觉得有意思。
可是和凌怀在一起就不会。
以至于今天学完之后,我兴奋地拍了拍凌怀的肩膀:
「好兄弟,以后一起学习啊!」
回到了班级,却看到季槐序的座位上没有人,也没有书包。
我抬脚踹了踹前面的男同学,示意了下季槐序人呢?
男同学看了眼讲台上的老班,鬼鬼祟祟地凑过来讲:
「学霸大嫂今天貌似家里有点事,跟老班说了声,就着急忙慌地走了。」
「他没和白哥说吗?我看他往你们平时学习的教室去了。」
跟我说啥?
我那时候正在那里学习呢。
学习……不会是看到我和凌怀学习误会了吧?
完蛋了!
这不是死得更快了吗?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任季槐序误会我!

-14-
我拎着书包,用我毕生的演技,对着老班表演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肚子疼。
老班看都没看我一眼,一边整理卷子一边说:
「要去看季槐序就直接说,就你这点把戏,你老班我以前什么没用过?」
见被看穿了,我摸了摸鼻子:
「行,那您怎么说?」
老班抽出一张我最近写的卷子,估计是季槐序给他的。
「看在你最近涨了不少分,滚蛋吧。」
我心头一喜,立马上头地夸下海口:
「老班,等我到时候和季槐序给你拿个双状元!」
老班嫌弃地看了我一眼:
「我信你个鬼!」
见老班生气,我立马拎着书包跑路。
找季槐序不是个难事。
虽然说起来有些可怜,但确实,他能待的也只有福利院了。
我一路打车到了福利院,一进门,就见到季槐序正阴沉着脸坐在院子里,脸色难看得要命。
「季槐序。」
他听见我叫,也不抬头,就那样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以为他不愿意理我,谁知道我走近了才发现,他是坐在那里在哭。
向前的脚步停住了,我蹲下身,仰头去看他,有些心疼:「季槐序,你……你没事吧?」
他红着眼眶,声音沙哑地叫我名字:
「温寂白,我没有妈妈了。」
我心头一紧,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站起身将他抱进怀里,任由他在我的怀中失声痛哭。

-15-
季槐序是婴儿时期被送到福利院门口的。
他从小长在这里。
最喜欢的人是院长妈妈。
他是个话很少的人,却会在偶尔讲题之外,和我说起他的家人。
新来的爱流鼻涕的豆豆,已经有了幸福家庭的阿沅。
腿脚不好,但学习努力的小婷。
等等等等。
其中说得最多的,是日夜操劳的院长妈妈。
他曾经在作文《我的妈妈》里面写过一句话:
【我的身上没有流淌着她的鲜血,可她的意志却牢牢地印在了我的身上。】
而现在,那个平凡而伟大的女人,就孤零零地躺在医院的冷柜里。
她再也无法站起身来,用温柔的语调同她的孩子们说话。
季槐序一连几天都没有在学校出现。
凌怀甚至都担心地问过我:
「温寂白,你不是和季槐序关系很好吗?他……最近怎么样了?」
我轻笑了一声,拿起笔继续写卷子:
「他是他妈妈养大的孩子,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打倒。」
就像那个平凡伟大的妈妈一样。
果然,没几天,处理好一切事务的季槐序就出现在了教室里。
我坐在靠窗的后座,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指尖下的卷子已经到了五百二十分。
够了。
我想。
凌怀是个很不错的人,季槐序也是。
我本来……就是个意外闯入他们世界的外人。
现在回归本来的位置,也很正常。

-16-
回想昨天和凌怀的对话,他问我:
「你和季槐序,真的……在交往吗?」
对面的凌怀还有些紧张,看我的眼神很是期待。
他攥着衣袖,怯生生地看ţŭ₁我,该说不说,样子是真的很可爱。
我顿了下,摇了摇头:
「没有,他们瞎传的。」
凌怀松了口气,脸色红红地小声嘟囔了一句:
「那可太好了。」
看他那样子,我却不知道为何心里酸涩得要命。
两个人做完题,要离开教室的时候,凌怀拽住了我的衣摆,红着脸将一封信塞进了我的口袋。
我下意识地以为是我们俩最近关系好了,所以……凌怀要我帮他把信给季槐序。
「等他来了……我会帮你给他的。」
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的凌怀愣了一下,随后就突然叫我的名字。
我怕自己转头之后会后悔,直接就跑了。
而现在,下课之后,我揣着信封,走到了季槐序的桌前敲了敲桌面:
「出来一下。」
季槐序乖巧地跟在我身后,到了拐角无人的楼梯口。
他高大的身形更瘦弱了,仿佛被我养了一段时间的肉被人偷走了,衣服又开始空荡荡的。
我心里闷疼闷疼的,但还是伸手从兜里把信掏出来递给他。
我将头别扭地转向旁边:「我知道,现在这个时间段跟你说这种事不合时宜,但我还是一定得把信给你。」
「在你难过、心情不好的时候,一直都有一个人默默地关注你。」
「如果你愿意的话……嗯?」
我愣愣地转过头去看季槐序。
他没有直接接过信封,而是从身后握住我的手,狠狠地一拉,我就整个人都被他抱进了怀里。
他抱得很紧,然后在我耳边静静地说:
「我愿意。」
愿意?
愿意什么?
不是……季槐序到底在说什么?
我是想说,如果你愿意,你就把信收好了,好好回去看看。
这边还在蒙逼,突然就听到一声怒吼,平地惊雷!

-17-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立马心虚地推开季槐序。
季槐序也顺从地松了手。
一回头,就看到了凌怀生气的脸。
他的眼神从我的脸移到了我的手,一脸果然是这样的表情。
他上前一步,一把把信抽走了。
我心想,完了!
主角受误会了,他要和我决裂了!
结果下一秒,他就把信怒气冲冲地递给我:
「我就知道你弄错了!」
「谁要和季槐序告白啊?我的信分明是给你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信封,我有些蒙逼,主角受凌怀喜欢我了?
我呆呆地伸手去拿,却扑了个空。
季槐序冷着脸将信抢在手里,脸色难看得要死,反复地、仔细地、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上面的署名。
最后,他看向我,唇抿得死死的:
「不是你写给我的吗?」
我呆愣地回答:「啊?」
瞬间,季槐序的脸色更难看了。
凌怀的眼神在我和季槐序的脸上看了又看,突然没忍住地大笑出声。
他看向季槐序的眼神像是看傻子,语气挑衅地开口:
「看来,也不止一个人误会了呢!」
「是吧?季学霸。」
嗯?
我现在才反应过来。
我以为凌怀喜欢的是季槐序,所以下意识地把他给我的信给了季槐序。
而季槐序以为我喜欢他,把我拿给他的凌怀给我的信,当成了我喜欢他给他的表白信,结果……他居然说我愿意?
好复杂的故事啊!
也太狗血了吧?
作者就这么写故事的吗?
两个人一高一低,彼此都用敌视的目光看着对方。
而我一步一步地靠着墙壁,小步子地往外挪。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凭我多年看剧的经验,这个时候再待下去,马上就会变成两个人同时看向我,然后逼问我到底喜欢谁?
我坐在座位上,不一会儿就看到季槐序从后门走了进来。
路过我旁边时,我浑身一僵,他也没说话,脸色臭得要死。
下课后,前桌的小弟眼神不对劲地看向我,语气带着宽慰:
「白哥,虽然你失去了爱情,但是收获了成绩,所以……」
我不耐烦地看他:
「你在说什么屁话?有话直说。」
他犹豫了下,还是说了:「他们都在传学霸嫂子和隔壁班新来的转学生在一起了,还送了情书。」
我忽然脸色一红。
果然,逃跑是对的!
不然现在满学校的风言风语,就会是我和季槐序,还有凌怀的三人狗血三角恋了!

-18-
晚上放学后,还是一起吃饭加补课。
我偷偷瞄了一眼季槐序,又瞄,再瞄。
终于,季槐序放下了笔,眼神看了过来:
「温寂白,再看,我就要亲你了。」
我身子一僵,脸瞬间就红了!
怎么……怎么说这个啊?
你以为你是旺仔牛奶吗?
「季槐序……」
我叫了他的名字,在他看过来时,又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我从本子上撕了张纸,在上面写了几行字:
【第一次和你补课那天,阳光透过你的发丝,我有点想亲你。】
【你说,这算是喜欢吗?】
我胆怯地趴在桌面上,用桌子遮挡住身子,偷偷摸摸地观察着季槐序的一举一动。
我想过的,想了很久。
可怎么想都觉得如果不能喜欢季槐序,我会难过很久。
我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那总要为一个人,一件事吧?
为了季槐序这个人,为了改变原身的未来这件事。
我喜欢他。
他也喜欢我。
除了……有些对不起凌怀,这也算是个很好的未来,不是吗?
季槐序面色四平八稳的,让我心里着急。
他没再说话,我以为是上次的乌龙让他生气了。
唉声叹气回了家,打开笔袋,从里面掉出一个纸条:
【突然很喜欢『惊鸿一瞥』这个词。】
嗯?
什么意思?
怎么写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偷偷研究了一下,最后打开了知乎一搜,满脸羞红。
突然很喜欢惊鸿一瞥这个词,一见钟情太肤浅,日久生情太苍白,别人眉来眼去,我呀,只偷偷看了你一眼。
什么嘛!
这句话,我来说才比较合适啊!

-19-
第二天,在校门口见面,两个人红了脸和耳朵,站在校门口发呆。
保安大叔看了我们俩半天,最后不耐烦地大喊了一声:「那边那两个学生,进不进了?要迟到了知不知道?!」
我瞬间脸色暴红,转身往校内走了几步。
然后就被身后冲过来的季槐序牢牢地牵住了手,湿润的手带着汗渍,扯着我一路跑进了教室。
中午下课,走廊的黑板上贴了上次月考的全部排名。
我站在最上端的季槐序的名字下面,笑得咧开了嘴。
随后又看了看中间,找了半天的自己,表情皱成一团。
刚要离开,却被身后的人从后面抱住。
男生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能想到最好的告白,就是成绩排行榜上一上一下的名字。」
「可我们隔得有点太远了。」
「所以,温寂白,你能……为了我,努力一点吗?」
完蛋了!
社会你白哥,硬生生地被学霸季槐序硬控了!
还大脑被 CPU 严重,以至于我疯狂上头地开始学习。ẗũ⁼
抽空我还去见了凌怀。
他站在窗口,眼神瞥向等在门外的季槐序,语气不甘:「你俩在一起了?」
我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抢了你的主角攻。
不好意思你那么好,却没办法喜欢你。
不好意思让你难过了。
凌怀低着头没再说话。
好半晌,他才仰起头,红着眼圈撸了一把头发,颇有些傲娇地开口:
「不喜欢我,选了个冷冰冰的大冰块子,是你的损失!」
我有些好笑地「嗯」了一声。
他面子挂不住地冷哼一声,走了。
季槐序从后面抱住我,声音闷闷的:
「为什么觉得我喜欢凌怀?」
我没办法说因为这是一本小说,你们两个是其中的主角,所以我说: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拥有最好的。」
他轻笑,声音好听,双手抱住我的腰用力紧了紧:
「现在,我就『拥』有了最好的。」

-20-
时间还在继续,大家都在拼命的状态下更努力了。
黑板上的奋斗标语一茬换了一茬,右下角的倒计时越来越急切。
就连一向计划有条理的季槐序,都开始疯狂地让我做题。
我很累,可我还是尽可能地配合他的进程。
他聪明、冷漠、有条理,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一切。
他喜欢我,可他没办法帮我改变我的人生。
我知道他在紧张,为我紧张。
决战前的一个月,我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便宜爹从国外回来了。
一推门进来,就和正在挑灯夜读的我和季槐序打了个照面。
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嫩模,见我俩如此正经,轻轻咳嗽了下,松开了抱着嫩模的手:
「咳咳,还真的学习呢?」
季槐序叫了声「叔叔」,我冷着脸没把「爸」字叫出口。
原身的妈妈很早就去世了。
老爹自从妈妈去世后,就开始不收敛放荡性子。
他年轻又有钱,又有了儿子,无所顾忌,游山玩水。
所以父子俩可以说是,完全不熟。
见我冷着脸,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最后留下一句:
「那啥,考完试后,凭分数来找我拿钱哈。」
然后就利索地搂着人跑路了。
季槐序看着门口:
「你爸,还挺有性格的。」
我捏着卷子,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
「考完试,掏空他!」
事实证明,老爹还是挺有钱的。
区区六百来分还掏不垮他。
反而是他在我把查分的电脑糊在他脸上时,他居然高兴得跳了起来。
搂过我就是猛亲了一口:
「好儿子!不愧是我的儿子!」
神经病吧!
我冷酷无情地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打钱!」
他开心得要死:
「打!必须打!狠狠地打!」
他给季槐序打了五百万,美其名曰四舍五入。
给我的卡里直接翻倍,揽着我的肩膀道:
「原本没给你很多钱,是怕你留不住,现在说明你脑子不笨,这钱是你大学四年的所有钱。」
「玩乐掉还是投资都看你自己,不过你要想好,无论你怎么花了,大学四年我是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
我和季槐序选了同一所大学。
虽然分数还是差了很多,但是好歹是在一起了。
季槐序留下了一部分学费,剩下的,就用在了福利院所有孩子的衣食住行。
就像是,他们的妈妈还在一样。
准备前往学校的头一晚,我看着窗外的星空,突然有点想他。
我忍不了一点,立马发消息:
【你看到外面的星星了吗?那是我一点一滴对你的想念。】
季槐序秒回:
【多看看吧,以后你估计没什么时间看了。】
嗯?

-21-
大学生活很充实很忙碌。
学业、社团、爱好,还要每天应付精力体力超强的男朋友。
「唔……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昏暗的房间内,我哭着求他。
可他捏着我的手腕按到了头顶。
唇炽热ŧų⁹又强烈。
「季槐序……」
第一次的时候,我哭了一整夜。
他拼命地折腾我,我嗓子都哭哑了,以为他会心疼我,谁知道男人听到哭声却会更加地兴奋。
真变态啊!
我恨恨地想着。
下一秒,却被季槐序以我不专心为由,狠狠惩罚我!
我被动地,哼唧着拽着他的肩膀狂哭。
他却不肯松开,还要在我耳边一句一句地问:
「小白,当初欺负我欺负得开心吗?」
「你不是说要尝尝吗?现在让你尝个够!」
「白哥,我伺候你伺候得舒服吗?」
我从脸红到了脖子。
季槐序平时一脸冷漠,话少又靠谱,只有在两个人时,做那种事的时候才会骚话连篇,让人……吃不消。
最后只剩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吃……吃不下了……」
夜又长又慢。
好像是故意的一般,怎么也不肯过完。
苦了我,就这么被折腾了一晚上。
再也没机会,看外面的璀璨星空。

-22-
季家来找季槐序了,看着坐在对面的季槐序的爸妈,我偷偷看了眼季槐序。
季槐序态度坚决:
「我喜欢小白,我不会和他分手。」
「如果你们来认我,只是想要一个能为了钱财被你们随意操控的木偶,很抱歉,我做不到。」
说罢,拉着我就往外走。
「唉,唉……」
到了门外,我扯住季槐序的手:
「不再聊聊了吗?」
我知道季槐序很渴望有个家。
可他的亲生父母就在店内,他却朝我坚定地摇了摇头:
「只有血缘的关系,如果只能掣肘我,那不如不要!」
他语气坚定。
没过几天,季家的父母再次来找他,没有再提分手的事。
并且之后见我的态度,一直特别好。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第一次见面,只是季家的父母也在试探自己的孩子。
季妈妈拉着我的手喝茶,轻轻开口:
「纵然是血脉,许久未见也还是陌生人。」
「如果你帮了他那么多,他依然随意就能放弃,虽然是自己丢失的孩子,可我们也不是非要不可!」
「品性决定未来,小白,你选得很好。」
我脸色红红地点头。
我确实还是很有眼光的,哈哈哈。
季槐序没有直接听季爸爸的话,去公司学习。
相反,大一他就开始组建工作室,没朝他爸要一分钱,自己四处拉赞助。
最后被我一把拉住,把我爸给我的卡塞进他的掌心:
「季槐序,以后我就是你最大的股东,你可得好好干活,别辜负我这个赞助人的心血!」
我语气有些心虚,生怕季槐序不肯要我的钱。
季槐序看了一会儿,伸手拿了过去。
把我抱进怀里之后,他带着醉意说:
「小白, 无论是工作室还是我的人生,你都可以做我最大的股东。」
我抬手回抱了下我的「合作伙伴」:
「你好啊, 我的人生合伙人。」
他失笑,扯住我的衣服,狠狠地吻上来。

-23-
十几岁的季槐序高挑,清瘦。
二十几岁的季槐序一身西装, 眉眼冷峻,还没说话就能让人退避三舍。
我抱着花刚进二十六楼, 就感觉气氛不太对。
我有些奇怪地四处看了两眼,就和陈秘书对上了眼儿。
他一见到我, 就跟见到了救星一般:
「温少!救命啊!」
我蒙逼:「咋了啊?」
陈秘书语速飞快地解释:
「最近回国那个傅总,听说他男朋友曾经喜欢咱们季总, 最近总是给咱们使绊子, 今天还直接拿着一封信打上门来了!」
「现在人正在办公室呢, 也不知道打没打起来, 咱们也不敢报警啊!」
什么?
打我男人?
我这校霸的暴脾气可上来了。
我拎着花气势汹汹地就冲进了办公室。
两人正一站一坐地在那儿对峙。
我刚要说话, 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回头,二十几岁的放大版凌怀急匆匆地推门进来了。
「凌怀?」
「温寂白?」
上了大学后, 听说凌怀的分数考得特别好,去了外地上学,已经许久未见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兴奋。
刚想问下近况, 就见季槐序皱着眉大步朝我走过来。
傅峥以为他要拉的人是凌怀,立马走过来将人拉进怀里,然后看到季槐序抱着我亲了一口后蒙逼了:
「他……」
我乖乖地任季槐序亲了一口, 季槐序抬头,目光冷冷地看着凌怀:
「看好了你的人,别让他来我这里犯病!」
我有些蒙逼地看过去, 就见凌怀羞耻得脸都红了,一把从傅峥手里把信抢走, 看也不看他地朝我解释:
「不好意思了,我收拾东西,被他看到了信, 给你们造成麻烦了。」
信?我愣愣地看过去, 就在凌怀的指尖看到了那封熟悉的信封。
这封信……
「不是写给我那封吧?」
季槐序脸色更臭了。
傅峥先是一愣,随后意识到自己找错人了, 目光朝我看过来,又被季槐序挡住。
凌怀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我头一次喜欢人,留下来做个纪念。」
误会解开了, 我和凌怀留了个微信, 然后傅峥就把人绑走了。
据说,后来傅峥非要让凌怀给他写情书, 凌怀不乐意, 两人还吵吵闹闹了好久。
我把后续当成段子讲给季槐序听。
然后被人压在了书房的桌面上。
他一边解扣子, 一边压着我,最后用毛笔蘸着水,一点一点地在我身上写情诗:
【只愿君心似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
而我只能哭着骂他:「王八蛋!」
他喘息着应着:
「嗯。」
「王八蛋也爱你。」
(全文完)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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