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为坐稳豪门太太的位置。
把易感期的我关进继弟房间。
没人知道,表面温和纯良的 Omega,骨子里是头恶劣的狼。
他摩挲着我红肿的腺体,嘲讽道:「管不住下半身的废物。」
我狼狈捡起散落在地的抑制剂,瑟缩躲进角落。
后来为了逃避这个继弟,我搬去住校。
直至——
某天被骗回家,Omega 倒反天罡地将我反绑在床上,分泌诱导信息素的腺体几乎贴上我的唇齿。
他见我不动,不满地皱眉:「哥哥,你的下半身是废的吗?」
-1-
我妈穷怕了的这年,她走了狗屎运。
和军政商三界通吃的大佬信息素匹配高达 96%。
嫁进门的第一天她就说:「Alpha 都是被下半身驱使的废物,不是 100% 就意味着还有被别人趁虚而入的风险。」
她不同于别的 Omega 盲目依附爱人,她很有脑子。
只不过她的脑子全对唯一的儿子使了。
就像现在。
为了巩固地位,把易感期的我骗进对我有敌意的继弟房间。
「把这对父子都搞定,咱们才能稳坐秦家。」
丝毫不考虑,这位看似娇弱实则比 Alpha 还要能打的 Omega,因为我们鸠占鹊巢,巴不得将我骨头都碾碎了喂狗。
我进房间的时候,Omega 身穿清凉的运动背心,痞气地翘着二郎腿打游戏。
细腻白皙的脚踝随着动作轻抬,将整个腿部线条勾勒得越发修长。
听到声响抬眸瞥了我一眼,直接把手机扔掉。
游戏是不打了。
但我感觉,他下一秒要打我。
「谁让你进来的。」
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很明显猜出来以我的狗胆不可能大摇大摆进他的房间。
我垂眸,声音压低:「我妈……她怕你打游戏累,让我给你端水果……」
「是吗?」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色沉下,「我怎么感觉,你妈是怕地位不保,让你趁着易感期强行标记我。」
「连吃带拿,要不要脸?」
-2-
「脸还是要的。」
被发现企图,我把手里的果盘小心翼翼放到桌上后紧紧捂住外溢信息素的腺体。
本着能不挨揍就不挨揍的原则,我连滚带爬地握上门把手。
「咔哒——」
打不开。
「呵呵,这门该换了。」
我回头朝着始终一言不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的秦隅时,尬笑一声。
疯狂扭锁。
「咔哒,咔哒——」
……
干得漂亮。
被我妈反锁了。
「白序。」
身后人低低叫了声我的名字。
不愧是大佬养出来的崽,明明比我小了两岁,骇人的气场却和那位继父一样。
我僵硬转身,秦隅时已经走近,停在不到一米的距离。
背对着光,让人看不清神情。
我恳求:「弟弟,可以直接把哥打晕再揍么,哥易感期怕收不住反抗……」
他却笑了。
笑起来露出森森白牙。
令人浑身发抖。
「白序,易感期进我房间装可怜,和你那位母亲一样手段了得啊。」
「不是,你听我解释。」
下一秒,他抬手碾在我因易感红肿的腺体。
冰凉的指腹肆意蹂躏玩弄。
还挑衅地放出专属 Omega 的信息素。
「白序,你敢标记我吗?」
秦隅时除了长相幼态、冷白皮外,没有任何 Omega 娇软柔弱的特征。
骨架也不属于 O 那种轻细,但偏偏那双丹凤眼微挑勾人的时候,动人,又让人动情。
虽然是假的。
那也差点让我没绷住。
敢对易感期的 A 做出这种举动,也太不拿我当 Alpha 了!
忍无可忍,我连忙躲避。
绕过那双好看的腿,四脚并用爬到靠窗角落。
「在这揍吧,我妈肯定趴门上偷听呢。」
我视死如归地闭眼仰脸,等待拳头挥落。
等了半天。
我悄悄眯开一条缝。
Omega 高高在上地睨着我,丢过来几只抑制剂。
抑制剂滚到角落,我才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已经浓烈到布满整个房间。
秦隅时深深看了我一眼:「管不住下半身的窝囊废。」
随后戴上抑制颈环,跳窗走了。
纱帘被灌进来的风吹得飞起。
我盯着那扇被巨大力道摔得颤颤巍巍的窗户。
三楼说跳就跳。
我的继弟他真是 Omega?
-3-
「废物,你到底是不是 Alpha,到手的 Omega 都能跑了。」
我妈恨铁不成钢,甩了我一巴掌。
「你看看别的 Alpha,易感期恨不得长在自己的 Omega 身上,你可倒好,秦隅时拿信息素勾你,连个反应都没有。」
「儿子,你是不是不行?哪天妈领你去医院。」
怕我妈真领我去医院,我急着解释。
「妈,我没病,我在放长线钓大鱼,现在 Omega 都喜欢素质高的。」
我妈用膝盖想都知道我在胡说八道。
「儿子,你不是素质高,单纯地窝囊,就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 A。」
我妈踩着高跟优雅地离开。
我捋开散落额前的碎发,注视着远去的背影收敛笑容。
窝囊?
不是的。
我有个不能说的秘密。
我其实是——顶级 Alpha。
没跟母亲讲,我怕她知道后一高兴把我当成种马卖了。
身为顶 A,我的自控力可以说是 Alpha 里最高级的。
不像别的 A 那样在易感期时表现暴躁、占有甚至攻击。
为了不沦为受欲望驱使的奴隶,我通常都在装,都在忍。
偏偏我引以为傲的意志力,碰到了秦隅时。
单不说他的信息素,就凭那张漂亮且嚣张的脸。
我从来到这个家的第一天就知道,我完了。
生理性的喜欢最是操蛋。
-4-
易感期加上喜欢的 Omega 信息素引诱。
极强的忍耐过后,我需要找个宣泄口。
久不涉足的地下黑拳场。
我重拾老本行。
从小和我母亲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没钱的日子,我母亲会逼我去偷钱、去碰瓷。
她不停对我说:「活着比尊严重要多了。」
是的。
我想活,就不能要尊严。
偶然机会,我进入地下拳场。
我感觉我是属于这里的。
兴奋、鲜血、叫骂……
能释放出压抑最深处的劣性。
后来,母亲以 1% 的信息素匹配差,打败秦隅时的前任继母。
回归正常生活后,我一直在压抑自己。
母亲对继父虚伪的笑意让我觉得恶心。
让我装人畜无害讨好身边的每个人,我觉得厌烦。
可面对秦隅时。
我总生出想得到、想强行霸占的心思。
这样不对,我该克制的。
-5-
接连打了十场拳。
随着对手撞到防护栏倒地求饶,裁判吹哨宣布比赛告终。
台下响起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我跳出八角笼,逃出这个信息素烂成灾区的地方。
所有人都在激动地议论,奖池的投注金额因为我翻了几倍。
我可悲的意识一点,任何的对手都不能像秦隅时那样,让我有情绪有波动。
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
经理拿着一沓钱过来结算时,满脸兴奋。
「你小子什么时候来易感期?你是不知道,平时拳场里都是穷酸赌徒,一得知有位顶 A 还是易感期上场,那些喜欢猎奇的富家子弟全跑过来砸钱捧你。」
我接过钱揣兜里,摘掉玩偶头。
露出里面黑色铁质的止咬器。
易感期上场必须戴止咬器以免发狂,这是拳场规定,也是底线。
刚才着急上场,胡乱输入锁定密码,现在试了几个都解不开。
经理问我用不用找开锁的,突然对讲机发出滋滋电流声。
「不好了,有两个 A 干起来了,其中一位好像是秦家的小少爷。」
……
等我赶到现场时,我那骄横凶猛的 Omega 继弟正跨坐在一位倒霉的 Alpha 身上。
两 A……
也对,没有谁会觉得秦隅时是 Omega。
自己担心纯粹多余。
我觉得以秦隅时的实力,一口一个 Alpha 完全不在话下。
越看这俩人的姿势越怄火,我转身隐于人群。
却听到后面传来略带颤抖的声音:「白……序。」
只是叫了声名字而已。
我闭眼深呼吸。
绝望地意识到,那几场拳算是白打了。
-6-
我们之间好像有某种默契。
秦隅时没问我怎么跑来打黑拳。
我也没问他一个 Omega 是疯了吗,大半夜敢出现在这。
只知道怀中的 Omega 目前处于被诱导发情状态。
回家后,我把他抱到床上。
他意识全被情潮掌控,死死抓着我的衣服乱蹭。
我把控制信息素的手环档位调到最高,以此避免信息素勾引他更加失控。
哄了半天,他终于松手,ťúₘ倒了杯水看他喝下后,我急忙翻抽屉找抑制剂。
拉开那一刻,没想到抽屉里关于抑制信息素的药剂多到堪比医院。
秦隅时靠在床头费力喘息,咬牙挤出:「白序,送到嘴边的 Omega 都不标记,你他妈是不是不行。」
我推注射剂的手一抖,冲他讨好一笑:「弟弟……你骂了我妈就不能骂我了。」
是我不想么?
谁家 Alpha 能隔着止咬器标记?
况且……
我知道以秦隅时的性子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标记他。
-7-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闻到秦隅时如此激烈的信息素。
刚进秦家的时候,我和母亲一直以为秦隅时是 A,还是那种有暴力因子的 A。
毕竟没有哪个 Omega 会整天不上学,拉着保镖一挑四地操练。
直到有次深夜,我差点在睡梦中被 Omega 信息素勾进易感期。
吓得我以为秦隅时为了整我,往我房间塞了个 Omega。
找了一圈,发现是秦隅时房间散发出来的。
破门进入时,我的眼里倒映着少年举着刀刺破腺体时麻木的神情。
他见到我,暗淡无波的眸色动了动,而后丢掉手里的刀。
「紧张什么,又不会死,真没意思。」
说这话时,腺体涌出的血像条毒蛇盘旋在他白净的脖颈。
仿佛要拖着眼前看似鲜活实则毫无生气的少年坠入地狱。
原来他是 Omega。
发情期都是以自毁来扛过。
也是在那个时候。
我意识到,这个让我第一眼就生理喜欢的人,竟然妄想违逆本能,不屈服于欲望。
后来我才知晓,秦隅时自确认 Omega 身份后便休学聘请私教,拒绝一切暴露信息素的可能,对外也一直宣称未分化。
他这么做的原因来自于他的 Omega 母亲,因父亲出轨精神崩溃,最终自杀身亡。
临终前她不断重复:「自己为什么是 Omega……哪怕是个 Beta 也好不用受信息素控制……」
这对于年仅 7 岁的秦隅时是个阴影。
他不明白。
父亲却冷酷无情地告知:「和他母亲的结合只是为了延续家族使命,我现在有匹配度更高的 Omega,没人会抗拒本性。」
所以是 Beta 多好,不会受任何干扰……
可天不遂人愿,偏偏他成了最弱的 Omega,一个只能靠生孩子、信息素依附别人却又极其脆弱的 Omega。
-8-
秦隅时闭嘴不再说话,只有那双通红的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表面如常,像是丝毫没被易感发情叠加的双重 buff 影响。
只不过某些生理上的反应要炸了……
盯着裸露在视线里、干净如同艺术品的脖颈,我想起那天无意瞥见的脚踝。
握上去会是什么感觉,压在身下又是什么感觉……
深深吸口气,我集中意识推针:「我要进去了,你别动,也别打我。」
连扎三针。
某位暴躁 Omega 总算安分。
我为他套上颈环,调高档位,尽量使自己气息听上去平稳:「弟弟,你发情我易感,咱俩现在不太适合在一块,所以……」
「所以?」秦隅时突然凑过来:「你又要去打拳吗?我的——顶级 Alpha 哥哥。」
和平日里的讥讽不同,他咬重「顶」字,声音发软又有些暧昧。
我挺意外,他居然敏锐地通过信息素察觉到我是顶 A。
这下所有的秘密全都在一天内见了光。
我延续以往的窝囊。
「好弟弟,这事别跟我妈说,我想多挣点钱,你知道的,我这种窝囊废需要赚更多的钱才能娶老婆。」
「白序。」秦隅时没了笑容,「这么装就没意思了,顶级 Alpha 勾勾手指什么 Omega 得不到。」
好像有点道理。
「我其实不喜欢 Omega,我喜欢 Alpha,就是那种很猛的……」
秦隅时的脸更臭了。
隐约感觉走向有些拉不回来的趋势。
我想借口溜走。
秦隅时却突然像被夺舍,幽黑的眸光掠过我的脸,居然摸上我的止咬器。
我瑟缩了一下。
「要做……什么。」
「白序,从打拳就一直带着,不难受吗?」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碰触密码。
我屏息,歪头避开。
秦隅时冷声命令:「抖什么,别动。」
我不敢再哆嗦。
「咔哒——」
止咬器在他手里,轻易被解开了。
秦隅时也没想到一次就成功,愣了片刻后,把玩着止咬器意味不明:「白序,你不解释?」
-9-
这怎么解释?
我是对白序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但没想到大脑比我还诚实。
随手按的密码居然是他的生日。
我觉得自己疯了。
在他眼里恐怕也觉得我这个表面窝囊废的继兄内里是觊觎他的龌龊小人。
好在处于发情期的 Omega 反应都还算迟钝。
我顾不得自己还在易感期,匆忙逃离,连夜打包滚去学校住校。
比起在家尴尬。
在学校就好多了。
继父娶了我妈后,就把我送去联盟预备校。
由于这是所直供联盟的贵族学校,最不缺的就是官员富商子弟。
惹不起。
我夹着尾巴做人,捂紧信息素。
偏偏被这群大佬以为我克己守礼。
再配上我这张纯良无害的脸。
以「得不到才是最好的」荣升学校最想交往的 Alpha 宝座。
众多追求者涵盖 ABO 所有性别Ţúₚ,就连男 A 也没放过我。
「哥们,你的胸肌看上去比我还大,我可以让你在上,咱俩试一试。」
被 Alpha 堵在校门口,被迫听了一段性骚扰的时候,一道清冷男声响起:「白序。」
抬眼就看到不远处倚在跑车旁环臂似笑非笑的人。
是我那亲爱、武力值爆表的继弟。
身体那股无名的燥热又开始涌动。
没人知道,那几天我是怎么度过的。
打空了一盒抑制剂,不管用。
闭眼就是那张娇软、眼尾发红的脸。
我去地下拳场。
拳手被我打了个遍,还是压制不下去。
最后……
我受欲望驱使。
手臂抵在额头低喘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脏了。
也把继弟弄脏了。
好不容易这事算翻篇。
眼下单单对视一眼,那股火再次被烧起。
看样子,是真憋出病了。
-10-
「弟……」
「秦隅时你怎么在这?」
我怕他介意别人听到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连忙改口。
秦隅时眉头微蹙,走近时故意咬重「哥哥」二字。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当弟弟的是不是耽误哥哥办事了?」
「啧,可惜双 A 恋不管谁上谁下都是要交罚款的。」
明显意有所指。
我婉拒那位处于懵逼的富二代 A 共赴云雨的邀请,坐上秦隅时的副驾。
没了外人,他又喊起我的名字。
「白序。」
「嗯?」我几乎贴在车门上,生怕自己的信息素暴露出什么。
「你不是喜欢 A 吗?我坏了你的好事,你一点都不生气?」
他的声音听不出变化,只不过垂下的睫羽让整个人莫名染上冷意。
我盯着那张美到人神共愤的脸。
「你说得对,双 A 需要罚款,哥穷交不起,我现在喜欢 Beta。」
他气笑了,方向盘在他手中飞速打了个转,转弯时甩了下尾。
重心不稳,避无可避地朝他那边倒去。
肌肤有一秒贴上他短袖下露出的胳膊,我脑中紧绷的弦瞬间断裂。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秦隅时挑眉,唇齿里骂出一句:「窝囊。」
窝囊就窝囊。
拉着我来拳馆算是怎么回事。
拳馆的老板见到秦隅时骇人的气场,吓得还以为是来踢馆的。
连忙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哪成想,秦隅时指了指我,掏出一沓钱。
「我要和我哥对打,有没有空出的擂台。」
我被拉上台子,带拳击手套时有一种被雷击中的感觉。
他明明可以直接揍我,非要给我一个体面挨揍的方式。
「弟弟,咱能不打吗……」
秦隅时没怎么上过生理课所以不明白。
信息素这个东西会随着唾液、血液甚至汗液散发出来。
我对他本就不怀好意。
现在处于一对视就接近崩盘的边缘。
如果再肢体接触,闻到信息素……
要命的程度。
秦隅时收敛平日里的懒散劲,双拳对撞发出「砰」的响声:「别废话,我知道你的实力,不许放水。」
我心一跳,仓皇避开他炙热的眸子。
也许被打狠了,脑子会清醒点?
-11-
不愧是一举一动都能勾起我生理反应的人。
整场下来,他拳拳致命。
我躲他生气,我挺着挨揍他破口大骂。
难搞。
只能拿出面对真正拳手的劲头,才能侥幸不死在他的手上。
最后,俩人双双累倒在地上,大口喘息时。
秦隅时叫了我一声。
「白序。」
我侧过头,撞进他亮如繁星的眸色。
「我也没有……很弱吧。」
身为 Omega,也没有他们说的那样不堪一击吧。
我读懂了他的意思。
轻轻应和。
「怎么会,你可是位武力值爆表、连顶 A 都能干趴下的斗宗强者 Omega。」
秦隅时被我夸张的表达逗笑。
那是这么久相处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更耀眼了。
我觉得自己好像上了名叫秦隅时的贼船。
当这艘船行驶到大海正中央才发现,自己早已没有退路。
空气陷入短暂沉寂。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秦隅时,要不上学吧。」
「白序,标记我吧。」
我听到了他极具诱惑的话,心脏剧烈跳动,但还是装作没听着,以过往经验,他这么说肯定又在试探我。
我面上一副正经,重复我刚刚说过的话。
「秦隅时,上学吧。」
本来还笑的人,瞬间冷下。
好像触碰了不该触碰的逆鳞。
他起身脱了拳套要离开。
我拦住他说:「如果不想以 Omega 的身份,可以试试 Alpha。」
我知道他从始至终并不是歧视 Omega,而是在学校里,Omega 处处受限制,被照顾。
像个稀世珍宝,昂贵花瓶。
供着就好,漂亮就好。
至于有没有想法……
一个只配当繁衍生命的工具,怎么敢有别的想法。
「什么?」秦隅时的眸子一挑,不带任何情绪。
但我看穿他对这个提议有些兴致。
「我可以给你信息素,反正你这种长相,没人会信你是 Omega。」
「什么长相?」他环臂目不转睛,仿佛我下一秒要说难听的话,手中的拳套就要砸上来。
我诚实回答:「很顶的脸,比我还顶。」
他神色一愣。
我盯着那张肆意张扬的脸,壮着胆子走近,环住他的腰将他抵在墙板上。
不可抑制地嗅了嗅他后颈处散发的腺体。
茉莉香夹杂微苦杏仁味,是黑色曼陀罗。
闻多了会让人产生幻觉的香气。
他没动,也没推开我。
像是任由主人摆弄的宠物狗。
我心底苦笑,这是对我多放心。
不知道 Alpha 本性恶劣得很。
我散发出一些信息素,不多,但也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处于怔愣中的 Omega 包裹。
「你先试试这样行不行,学校里没人闻过我的信息素。」
Alpha 有领地意识,恨不得把自己的 Omega 里里外外全变成他的味道。
被标记过的 Omega 只能闻到自己 Alpha 的信息素,旁人也能感知。
但秦隅时不一样,凭着他那张略带攻击性的脸,只会觉得他是嚣张至极的顶 A。
-12-
秦隅时的行动力很强。
没过几天我就在学校见到了他。
他坐在篮球场外围,隐匿人群,可惜那张脸无论到哪都惹人注目。
看到他之后,我把篮球抛给队友:「我弟弟来了,先不打了。」
转身下场。
一名 Beta 爱慕者递过来毛巾:「白哥,你好帅。」
平时我会婉拒。
但想到自己一身汗味可能会臭到无比挑剔的继弟,我道了声谢,擦掉脸上的汗。
确定自己干净后才敢过去。
谁知大少爷就是大少爷,脾气反复无常。
前一秒还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后一秒脸臭得要死。
转身就走。
我撵了几步追上。
「又怎么了小少爷,入学手续办完了吗?」
他猛地停下脚步,咬牙切齿:「白序,我发现你和我爸一样都挺渣的。」
我蒙了好久,脑袋飞快思索,低头看了看手里还紧握的毛巾。
不敢想……
秦隅时难道吃醋了?
算了。
恐怕还是明天彗星会撞地球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小心试探:「我平时不会接他们的东西,是因为我怕满身汗味熏到你,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谁管你。」
话是这么说,明显感觉我这位心口不一的继弟身上戾气没那么大了。
我好像懂了点什么。
得寸进尺地把他拉到平时情侣们约会的小树林。
「白序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我手臂紧紧箍上他的腰,他嘴上狠毒地咒骂,身体却是软的。
我假公济私,俯身蹭了蹭他的腺体。
「别动,我感觉我的味道在你身上变淡了。」
真正拥抱的时间只有短暂几秒。
那也很难熬。
没人知道,我太想得到眼前的人。
感知他的味道,更希望他独属于我。
我知道,这不是 Alpha 本性作祟,而是源于对深爱之人无法抗拒的渴望。
-13-
为了方便他蹭信息素,秦隅时上学后,我又从宿舍搬回家里。
由于他比我小两岁,因此在学校虽然同系却不同班。
好在他装备全,上到抑制信息素的药剂,下到身上佩戴的手环。
又有我时不时贴他的信息素。
没人问过他的性别,所有人都默认他是 Alpha,并很快在学校收获大批青睐。
白天他如鱼得水,但一到晚上。
他就会把我叫进他的房里。
像偷食禁果一样。
简单拥抱后,又像无事发生。
只有我,辗转反侧,欲罢不能,打拳频率暴增。
拥抱过后,我恋恋不舍地松开,打算释放信息素熏他明天要穿的衣服。
罪魁祸首一勾我的脖子,我又撞了回去。
力道过大,把人压倒床下。
我只能庆幸自己很明智。
来之前打了两针抑制剂。
要不然,局面难以收场。
我狼狈地撑起身体抽离。
他的手突然贴上我的腰侧,像一条不容挣脱的铁链,稍稍用力将我拉回他的身上。
我浑身每个细胞都被这过分主动的亲密激起层层涟漪。
「明天有场运动会,我需要跑步,单单靠拥抱给的信息素不够。」
气氛停滞了片刻。
秦隅时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标记我吧。」
我俯视那双平静毫无波澜的眼,似乎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声声敲在我的神经上。
他是怎么做到既要又要,完全把我当成工具人使唤的。
地位对调。
他翻身跨坐在我腰间,笨拙地把腺体凑过来。
我想起地下拳场里他揍那名 Alpha 也是用的这个姿势。
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居高临下眼含轻蔑。
而是将整个身体近乎贴在我身上。
他的身体和他的人有很大差别。
腰身虽有腹肌,但柔软好捏。
恐怕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深刻认知他是 Omega,一个求我标记他的 Omega。
-14-
我感觉空气中能呼吸的氧气全被抽离稀薄。
那双极具力量与性感的腿不安分地上挪,膝盖跪着的地方深深凹陷,使他更紧密地贴着我的小腹。
紧接着,Omega 的信息素如决堤之水奔涌而出。
但又给足了人反悔的机会。
他在等。
等待我的抗拒,或者他心底最深处还是不愿意让一个 Alpha 像小狗到处撒尿那样被标记。
「秦隅时,我是你哥哥。」
我秉持最后的道德,轻轻抚上怀中人的脖颈。
「而且你分化后就没上过生理课,Omega 被标记次数超过 4 次以上就会对 Alpha 的信息素产生依赖,尤其是顶 A。」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离不开我。
永远都离不开。
秦隅时捏着我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咬不咬,你是不是真不行?不行我去找别人。」
他动了动身体准备下去。
我猛地收紧。
我觉得秦隅时没把我当人的同时更没把我当 Alpha。
我替他整理额间散落的碎发,温柔地捧起他的脸。
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静的仿佛只能听见彼此心跳以及暧昧水渍声。
Alpha 在某些方面像是印在骨子里的本能。
我引导着秦隅时。
他起先很配合地勾住我的脖颈,后来反应过来似的。
狠狠推开我。
但因为力气都被这个吻夺走了。
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媚态,毫无威胁。
「白序,我让你标记,不是让你亲我。」
「我知道。」
我擦拭他因窒息流下的生理性眼泪。
「亲吻也可以,这样没有副作用,乖,睡一觉吧,明天不是还要比赛。」
-15-
秦隅时有早起晨练的习惯,而我也在天刚亮不久主动滚回房间。
佣人刚把早餐端到餐桌,母亲从楼上走下来。
丝绸质感的睡袍紧紧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已过四十的妇人在金钱的堆砌下看不出往日半点不堪。
她把我拉到一旁。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秦隅时已经被别的 Alpha 标记了,还是顶 A。」
我眉心突突,装作惊讶:「是吗,那还真是可惜。」
「也不知道他昨晚去哪野了……早上那身信息素味,都快把人呛死。」
「哼。」母亲不屑道,「被标记又能怎样,区区一个 Omega 还妄想逃脱他父亲的安排。」
我皱眉:「什么意思?」
母亲说继父要给秦隅时相亲,已经物色好几个实力雄厚的家庭背景。
谁想到这个小子为了不相亲居然要去上学。
「一个 Omega 就算上学又能改变什么?听说今晚的宴会也是特意为他举办的,对方好像是某个官员的儿子。」
「那个二世祖之前就对秦隅时不安好心,我怀疑俩人已经勾搭上,说不定信息素就是他的。」
脑中同时叠现他这两次让我标记时候的样子。
过于安静。
似乎在做什么心理建设。
显然这具固若金汤的外表下,是忐忑、挣扎。
所以根本不是什么狗屁运动会。
而是想带着一身顶 A 的信息素反抗相亲。
他还真有种。
「对了儿子,今晚的宴会你也要参加,以你这人模狗样的长相勾引几个 Omega 不成问题。」
「……」
司机按照导航往学校行驶。
我把车内挡板降下。
「你想干……什么?」秦隅时本来对着窗外发呆。
转过头想发火,又看到昨天我被他咬破的嘴角。
话堵在喉咙不上不下。
我做了个嘘的手势。
不打招呼直接吻了上去。
气息交缠。
防止他磕到头,我用手托住他的后脑勺。
感觉怀中的 Omega 近乎窒息,我缓缓抽离。
津液在空中拉出长长一道丝线。
他费力喘气,说不出话,干瞪着眼。
我凑到他耳边,一副为他考虑的模样。
「汗液会消耗信息素,中午我还会再去找你。」
被亲老实的 Omega 涨红着脸,又怕司机发现什么,攥紧发白的手一言不发。
顺毛摸好像也没那么扎手。
车已经停在门口,我把挡板升了回去。
Beta 司机紧张兮兮地检查我有没有受伤。
「白少爷用不用去医务室……」
秦隅时一脚踹在驾驶室后背:「胳膊肘往哪拐的?」
随后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缩了缩脖子,继续窝囊:「打了他就不能打我了。」
下了车,秦隅时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碎发跟随着主人,被风吹得有些炸毛。
-16-
秦隅时中午的时候没来找我。
询问他班同学,被告知已经被秦家派来的司机接走。
我心中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
打电话给母亲。
「那小子脾气向来古怪,想做什么谁能拦得住。」母亲顿了顿冷声道:「我发现你最近对秦隅时有点过分关心,别这时候给你继父上眼药,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恐怕不行。
晚上宴会。
我看到被继父推到台面上,如同一件商品被包装精致的秦隅时。
他被众星捧月,又冷得让人望而却步。
人群中,另一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出现。
是那位被他骑在身下暴揍的 Alpha。
得意又欠揍的一张脸。
那天秦隅时出现在地下场,又怎么被诱导发情,一瞬间全部清晰。
原来他就是那位母亲口中的二世祖。
二世祖故意贴近秦隅时,被秦隅时揍了一拳后,他得寸进尺搂上秦隅时的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秦隅时倏地僵住不动,垂眸,修长的身影在灯光下孤独摇曳。
像是察觉,他猛地抬头穿过人群,视线与我交织对撞。
母亲拦住我,热情洋溢地介绍旁边的女生:「这位 Omega 是银行副行长的侄女,你们在一个学校吧。」
秦隅时突然歪头坏笑,用口型唤了声:「白序。」
撩人不自知。
「抱歉,不熟,你们聊,我还有事。」
我脖子像有条无形的锁链,拴着,被牵引,不受抗拒的迈开脚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心跳上。
突然,身后传来那位漂亮的 Omega 指着远处一直盯着我的秦隅时惊呼。
「秦隅时不是顶 A 吗,怎么会和另一个 A 在一起还那么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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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 A」这两个字在人群中像是某种连锁反应,在人群迅速传开。
秦隅时的父亲,那位三方都不敢惹的大佬,气场骇人走过来。
「你说的顶 A 是什么意思。」
Omega 女生要被吓哭,磕磕巴巴解释:「秦隅时是我们学校公认的顶 A,他的信息素明明是 Alpha……」
继父震怒。
秦隅时不是 Alpha 却沾染 Alpha 的信息素。
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秦隅时被叫过来时,那位二世祖跟甩不掉的膏药,也跟了过来。
「解释。」继父像对待他的那些手下,毫无感情命令。
秦隅时视线淡淡扫过我,转向秦父嗤笑:「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还有没有羞耻心,标记你的那个 Alpha 是谁?」
「怎么?你想兴师问罪,还是招上来当上门女婿?」
秦隅时眉头微微上扬,露出挑衅的笑,不高不低的语气刚好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见。
「可惜有好几个,父亲你说的是哪个?」
我太阳穴突突跳动。
二世祖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出来打圆场。
「秦叔叔,没事,我喜欢他这个人,不介意的,以后他忠于我就好了。」
他当然不介意。
整个圈里玩得最花最下作的恐怕就是这位二世祖。
仗着军区有势力,变着花样玩,在他手下废掉的 Alpha 都有两个。
相中秦隅时,也是因为他是块难啃的骨头。
至于到时候会不会因为玩腻而抛弃……
反正 Omega 只是个会依附于信息素和相夫教子的废物。
养着不死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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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父被他说动,不打算计较那位 Alpha 是谁。
二世祖勾着秦隅时想要拉他离开。
「先别急。」
我笑了笑,挥开那只正要触碰秦隅时的脏手,将秦隅时整个人揽入怀中。
碰到肌肤我才发现,他冷得不像活物。
指尖也被他用力攥到发白。
我手指强硬地挤进他的手心,而后十指相扣。
收起那副温和的皮囊后,我冷漠地扫过在场众人,看向二世祖:「你当然不介意,该介意的是我才对,因为……」
「秦隅时是我的 Omega。」
一向毫无存在感,在继父和母亲眼里的窝囊废,说出这种话。
堪比平地扔地雷。
让所有人都错愕。
Ṱṻ₌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秦隅时。
他想甩开我的手,却被我更用力地攥紧。
他略显无奈地顶了顶腮:「白序,我和你没关系。」
说着没关系,身上却沾满我的味道。
我不想做条到处乱发情撒尿的狗,信息素一向克制得很好,这也是继父和母亲即便闻到秦隅时身上有顶 A 的味道,却查不出是谁的原因。
但二世祖去过拳场,他闻到过,他知道是我的信息素。
浑身沾满继兄信息素的 Omega,要说俩人之间没什么,说破嗓子都没人信。
他卑劣地拿信息素逼迫秦隅时威胁。
偏偏秦隅时这蠢货特仗义,想一人解决问题。
二世祖认为像我这样的怂包不会承认,扬眉挑衅:「听到秦隅时说的了吗?你一个继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要看看天鹅搭不搭理你。」
继父略带探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
母亲也出头打圆场:「我儿子就喜欢开玩笑,他窝囊得很,不可能是顶 A。宴席菜开了吧,咱们先……」
二世祖突然跪下,紧接着周遭吵闹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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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 Alpha 的信息素不同于平时的安抚,带着压迫铺天盖地席卷。
怀中的人有些绷紧,揪上我的衣领:「别怕,我的信息素不会攻击你。」
我怕刺激到秦隅时,连说好几句软话。
母亲震惊地往后退步,就连继父一贯冷漠的脸也出现丝丝裂痕,但也只是一瞬间又恢复冷漠:「即便你是顶级 Alpƭüⁿha,信息素匹配值没到 90%就不算命定伴侣。我替他吃过亏,秦隅时一定要找高匹配值的。」
「陈峰和他匹配达到 98%,高度契合才堪称完美伴侣ţŭ̀ⁿ,只有他最合适。」
秦隅时不知道想到什么。
也许是死在他面前的母亲。
没了往日嚣张。
整个人脸色惨白,像被勾了魂。
对啊。
再怎么喜欢相爱,也抵不过生理意义上的相互吸引。
就像二世祖轻轻一动就能把秦隅时诱导至发情期。
但那又如何。
我松开秦隅时。
在众人惊呼声中,将顺手抄过来的刀,神色淡定地对准自己的腺体刺破。
血一如那日,蜿蜒过脖颈。
我垂眸惋惜感叹:「这么说,连永久性标记都没用,那还真是可惜。」
听到永久标记。
继父沉默。
二世祖不笑ťů⁻了,慌神大骂:「你骗人!凭你的窝囊样,立不立起来都是个问题。」
「要不你试试?」我不再伪装,而是转手将刀对准二世祖。
「可惜我不喜欢 Alpha,试试之前怎么着也该毁了你这个到处撒尿标记的腺体。」
秦隅时抬头震惊地看着我。
只有我知道,他眼神骂得有多脏。
「老子连让你暂时标记,你都不标,现在造谣我被永久标记?」
又像是默认了,单手抽出领带,摁在伤口处,替我止血。
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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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父上前刚要说什么。
母亲突然挡在我的面前指着继父破罐子破摔:「你想做什么, 我的儿子可是顶级 Alpha, 稀有种,他现在可是受联盟法律保护。」
「整天高契合匹配值,老娘拿个假报告糊弄你,你不还是爱我爱的死去活来。」
「那么喜欢匹配值, 跟它过去吧。」
我没想到一向刻薄的母亲会突然出面制止。
「早知道当时匹配值多添点好了, 谁知道还真有 97% 的,反正钱也卷足了,人也伺候够了, 趁着这次机会甩了他。」
我盯着收拾行李的母亲。
她说要拿着钱环游世界,我的事情自己看着办。
奇迹的是,搞砸了宴会, 继父没空管我。
比起匹配度这样他纠结一生的东Ťūₙ西,继父更在意一个 Omega 居然敢先抛弃他。渣爹去追妻。
那句话怎么说?万恶终有报。
深夜。
我舔上秦隅被刺破腺体时流出的血滴。
怀中人抖动、颤栗。
空气中的曼陀罗让我生出他很爱我的错觉。
我明知故问:「明明都已经被别人知道是 Omega 了, 怎么还求我标记?」
秦隅时抵在我的胸前,避开我的问题,有些难言地喘息。
「真的不永久标记我?」
我盯着他鲜少褪去戾气、只有蠢萌的脸, 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弟弟, 生物课别再逃了, 就当为了哥好。」
「还有……就算发情期也别再求我标记你,我是 Alpha, 不是寺庙里吃斋念佛的和尚。」
我推开他再次凑上来的脖颈,认命地打车去地下拳场。
Omega 被 Alpha 永久标记, 也许可以洗掉。
但顶 A 的永久标记, 就像秦隅时的母亲,要想摆脱只有死。
即便我能保证这辈子满心满眼只有秦隅时,但秦隅时呢?
他现在对我的好感只不过是源于吊桥效应,一个人走独木桥太久了,难免会心动。
他那么介意自己 Omega 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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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在学校偶遇,秦隅时会装作无事地和我打招呼。
我也会扮演继兄的角色, 对他嘘寒问暖,对他身边偶然出现的追求者解释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清白么?并没有。
我会在无数个难眠的深夜低声唤他的名字, 想要将他揉碎进身体。
他也会找各种借口让我放信息素给他。
又一次被撩到不得不去打黑拳的路上。
我收到他的信息。
只有两个字。
【难受。】
回拨电话无人回应。
我让司机掉头。
继Ṭũₔ父用他的钞能力追回了母亲, 俩人去环游世界。
家里除了八个保姆, 只剩我和秦隅时。
今天出奇安静。
八个保姆全都请假。
我隐约察觉苗头不对时已经晚了。
某位战斗力爆表的 Omega 倒反天罡地将我反绑在床, 分泌诱导信息素的腺体几乎贴上我的唇齿。
「千年的王八都没你能忍。」
他见我不动,不满地皱眉:「哥哥,你的下半身是废的吗?」
又是这句话。
我挣脱充当摆设的链子,气急败坏地反压上他。
一巴掌狠狠抽在他的屁股。
「废废废, 老子腺体都快让抑制剂扎烂了。」
秦隅时安静了。
黑色曼陀罗的信息素冲破抑制剂防御, 无声肆虐。
他轻轻抚平我隐忍的眉宇,轻笑:「白序,你是在怕我不爱你改变心意对吗?」
被戳中心思。
我沉默。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早在分化成 Omega 的那天, 我就知道了一切。永久标记算什么?要不是你那天的闯入,我恐怕早就死了。」
「痛苦总是和欢愉纠缠, 我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白序, 如果是你,我愿意一试。」
「求你,标记我, 永久。」
我轻抚上他的背脊,声音温柔:「别急,我会爱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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