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病危的父亲,我在拍卖会上疯狂和妻子的男助理竞拍,抢夺救命药。
一向偏宠男助理的妻子却觉得我在故意针对男助理,为了给男助理撑腰,直接点天灯,拍下会场的所有东西,更是将我以九毛钱的价格挂到拍卖会上给人当受气包作为惩罚。
拍卖会结束,她挽着男助理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却被人买走当受气包,期间,我和狗抢食,当人形箭靶,被折磨得没有一块好皮,还错过见父亲的最后一面,妻子却带着男助理一家环球旅游,其乐融融。
七天后,我结束折磨,料理父亲的后事,接受了导师发来的南极科考的邀请。
办理护照的时候,却遇见陪男助理一家回国的妻子。
她漫不经心道:「别摆个臭脸,大不了我赔你们父子一场旅游,再给你生个大胖小子,让你们也炫耀一把。」
她不知道,从我爸死的那一刻,我就决定离开,此后,一别两宽,余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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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妻子宁烟是在七天后。
我拿到护照,从护照办事处出来,刚走到门口,耳边就响起熟悉的声音。
扭头看去,赫然是环球旅游回来的宁烟,她身后跟着男助理周燃以及周燃的父母。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看到是我,欢笑声戛然而止,宁烟有些意外。
「韩毅,你怎么在这儿?」
周燃目光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烟烟姐,韩哥肯定是看了你发的朋友圈,特地来接你的。」
宁烟的眉眼缓和了几分,语气却依旧高傲:
「你变乖了不少,看来当初让你去当受气包是对的。」
闻言,痛苦的记忆袭来,我后背沁出一阵冷汗。
七天前,就因为我在拍卖会上和周燃竞拍救命药。
他就说我故意针对,为给他撑腰,宁烟直接点天灯。
我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的救命药被周燃一颗颗扔在地下,碾成粉末。
我气得揍他,宁烟一怒之下将我以九毛钱的价格挂到拍卖会上给人当受气包作为惩罚。
拍卖会结束,她挽着周燃离开,我却被人买走当受气包。
期间,我被当人形箭靶,折磨得没有一块好皮,还被关进笼子里和藏獒抢食,还被咬掉了左手手掌。
回神,周燃父母上下打量我:
「这位是?」
不等我开口,宁烟已经先一步道:
「我家佣人。」
她顺手把大包小包的行李扔给我。
我心里一阵艰涩。
这些年,宁烟为了防止公司里的人说闲话,一直和我隐婚。
没想到现在都不在公司,她还是不肯承认我。
枉我之前一直为爱迁就妥协,真够蠢的!
我没了左手手掌,一个没拿稳,行李滚落一地。
周母不满蹙眉道:
「烟烟,你这个佣人怎么回事?连个行李都拿不稳?」
宁烟全程冷眼看着。
我深吸一口气,冷声道:
「我才不是佣人,而是宁烟的丈夫,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我正要拿出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给宁烟签字。
周燃却在一旁阴阳怪气:
「韩哥,你何必拿行李泄愤?」
「烟烟姐,都是我的错,早知道韩哥会这么生气,当初拍卖会我就不让你给我点天灯了,这些天我也不会拉着你陪我们去环球旅游,是我不配……」
宁烟瞬间心疼不已,冷冷朝我投来目光。
「什么我的丈夫?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少碰瓷!」
安抚好周燃和他父母后,宁烟将我拉到一旁,低声道:
「韩毅,小燃父母催得紧,我只是演戏,扮演他的女朋友应付他父母而已,你别穿帮了。」
她力气太大,直接把我的伤口扯开了。
听到我的痛呼,宁烟这才注意到我脸上的伤痕,眼里闪过心疼,伸手朝我而来。
「我随口说说而已,这些人怎么把你打成这样?一会儿我就让人将他们行业封杀,给你出气,好不好?」
我冷笑格开她的手。
「不用了,宁烟,我们离……」
婚吧。
我正要提离婚,宁烟却一脸意外地看向我。
她不明白,以往我明明很好哄的,这次我却格外冷淡。
半晌,她深吐一口气,拿出手机,预定了三张去三亚的机票,颇为无奈道:
「行了,别摆臭脸了,我记得你爸一直想去三亚看海,我预定了机票,等你爸身体好点,我就带你们父子去三亚旅游。」
「等旅游回来,我再抽空备孕,给你生个大胖小子,让你们父子好好炫耀一把,这总行了吧?」
我心下酸涩,不由红了眼圈。
她不知道,早在四天前,我爸就已经死了。
我爸确诊肝癌后,身体一直不好,临死前想抱个孙子,宁烟却以工作繁忙拒绝。
一周前,我得知拍卖会上有治疗我爸的特Ṫű⁹效药,便卖了祖宅,准备拍下这个药。
没想到会在拍卖会上碰见借口公司收益不好的宁烟,她旁边坐着周燃。
周燃故意和我竞拍救命药,为了救父亲,我只能豁出去。
宁烟却认为我在故意针对,将我拍卖给别人当受气包。
父亲没有特效药的治疗,病情加重。
在我当受气包被关进水牢饱受折磨的时候,父亲离世了,我因此错过见父亲的最后一面。
见我看着有些不对劲,宁烟正准备关心我,却被周燃出声打断:
「烟烟姐,我爸妈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说话间,他自然地牵起宁烟的手,恰到好处地露出他们的情侣对戒。
「韩哥,我爸妈想和未来儿媳一起吃顿饭,我得再借走烟烟姐一会儿,你不会介意吧?」
我冷笑一声:「当然不会。」
宁烟有些意外,以为我终于学ṱų⁰乖懂事。
我却直接把一纸离婚协议递给她。
「只要你把这个签了就行。」
一旦签字,我和宁烟就是陌生人,届时,就是把宁烟送给周燃,我都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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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宁烟正要细看,我却果断翻到最后一页,把笔塞到她手里。
「不重要的文件而已,你快点签吧,别让周燃和他爸妈久等了。」
宁烟怔愣了片刻,看向我的眼里满是震惊。
毕竟,放在过去,得知宁烟要和周燃一家去吃饭,我肯定会破防大闹。
可现在,我却格外地懂事大度。
宁烟颇为满意道:
「韩毅,你真的变懂事了很多。」
我压下眼里的伤痛,咬紧腮帮,直到尝到了腥甜才松口。
宁烟不知道,我并非变懂事了,而是对她死心了。
其实,早在她不顾我的反对破格录取周燃的时候,在她为了周燃一次又一次让我背锅的时候,在她为了照顾生病的周燃将我扔在高速上,害我冒着大雨走了三个小时才走回家的时候,我就应该及时止损了。
偏偏我不死心,最终,落得满身伤痕,还害死了我爸。
那天,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我爸的身体已经凉透,嘴里满是干涸的血渍。
医生告诉我ťú³,我爸为了等到我硬是咬断了舌根,可他到死都没等来我。
……
回神,我没回话,只是顺从地点点头。
宁烟拿过笔,看都没看,直接签了字,而后开车带周燃一家去吃饭。
临走前,她捧着我的脸亲了一口,柔声道:
「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
「等我回来,就和你一起去医院看看爸,好吗?」
看着宁烟匆匆离去的背影,我扯出苦笑,捏紧了口袋里的护照。
可是,宁烟,我们没有以后了。
我已经接受了导师的邀请,三天后,我就会远赴南极,加入导师的科考团。
此后,一别两宽,不复相见。
宁烟离去后,我也打车回家,准备收拾行李搬出去。
这里曾是我和宁烟爱的小屋,如今看来只觉得可笑。
屋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到处充斥着周燃的痕迹。
或是宁烟梳妆台上摆着写着他们名字首字母缩写的卡通亲亲小人,又或是角落里时不时出现的周燃遗落下来的领带和袖扣……
比起我,周燃更像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我不为所动,加快了收拾行李的速度。
收拾行李的时候意外从床底找出一大包落了灰的中药。
那是我爸徒步三公里专门从老中医那里给宁烟求来调理身子的中药。
可宁烟却连包装都懒得拆,随意丢弃。
我心里抽痛,将过期的中药扔到垃圾桶里,连同墙上的婚纱照,取下一并扔了。
收拾完,我拉上行李箱朝门口走去。
一开门,却看见宁烟和周燃一家站在门口。
宁烟热络地挽着周燃父母,一副孝顺儿媳的模样。
「叔叔阿姨,你们就放心在我家住下吧!」
我听得讽刺。
我幼时丧母,是我爸将我拉扯大。
和宁烟结婚后,我好几次想把我爸接来城里住,宁烟却拒绝。
她说自已有洁癖,忍受不了我爸身上的农村味。
记得我爸之前来家里做客的时候,我爸经过的地方宁烟都疯狂消毒,满脸嫌弃。
我提议想用存款给我爸在周边买套房,方便照顾,她却说浪费钱。
可现在,她却毫不嫌弃同样是农村人的周燃父母,还热情邀请他们住下。
看到是我,宁烟愣住。
「韩毅,你怎么在家?没记错的话现在是上班时间吧?」
「你这是旷工,扣 200,赶紧回去上班!」
训斥完我后,宁烟将我拉到一旁,悄声道:
「韩毅,你旷工在先,我不好当众袒护你,只能按制度办事了,你别往心里去。」
「对了,小燃父母来看他没处歇脚,我想让他们在家里住几天,这段时间你委屈一下,就出去住吧。」
我冷冷一笑。
「何必那么麻烦?我直接走人,把家让给你们一家四口就是。」
这时,周燃注意到了我手边的行李箱,有意道:
「烟烟姐,韩哥肯定是因为中午你陪我们吃饭生气了,连行李箱都收拾好了!」
「韩哥,没想到你这么讨厌我,甚至不惜离家出走。既如此,我就不留下碍你的眼了,我这就带我爸妈走,大不了我们睡大街就是……」
宁烟顿时恼了。
「韩毅,我都说了会补你和你爸一场旅游,也答应会和你生孩子,你还要怎样?」
「你再闹信不信我和你离婚!」
我勾唇冷笑。
「可我们已经离了,之前你签下的就是……」
离婚协议。
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宁烟就冷声打断:
「韩毅,你还真要和我离婚?你疯了!」
「我不就是把你当受气包拍卖了,不就是带小燃一家去环球旅游?你至于吗?」
「要不是你非要和小燃作对,我也不会这么惩罚你!」
我淡淡地扯了扯唇。
「所以现在,我受到了惩罚,如你所愿失去了一切。」
「宁烟,我迁就了你九年,现在,我不想奉陪了!」
说罢,我绕过宁烟,拉上行李箱转身离去。
宁烟眼里一慌,伸手拉住我的左手。
「韩毅,你不许走!」
下一秒,她的手却猛地抓空,顿时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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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神间,宁烟已经撸起了我的袖子。
在看到我缠满绷带的左手后顿时傻眼。
「韩毅,你的手怎么伤成这样……」
我却冷笑:「不是你吩咐买家把我往死里折磨的吗?」
宁烟眼中疑惑更浓:「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吩咐……」
一旁的周燃出声打断,眼圈微红道:
「韩毅哥,没想到你为了赶走我,连特效妆都画上了,还特意给手缠了绷带。」
「你何必这样?我走就是!」
话里话外都在阴阳我在故意装受伤卖惨。
宁烟眼含怒意地甩开我的手。
「演得还挺真,差点就被你给骗了!」
「你不想让小燃一家住下,我偏要让他们住,这是我的房子,你无权拒绝。」
「至于你?要走就走!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气多久!」
宁烟将门重重一关,等着我像过去那样道歉求和。
我却拉上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去。
这之后,我找了个宾馆住下。
周燃疯狂给我发私信挑衅,不是宁烟给他们一家三口做饭的照片,就是宁烟给他捏脚的视频。
【你和她结婚九年,她有这么伺候过你吗?】
我心如止水,果断熄屏。
之后登陆电脑,给人事发去辞职申请。
离职秒通过,想来宁烟看都没看就给我审批了。
三天后,我正准备去机场,人事却给我发来消息,告知我离职的材料不足,让我找宁烟线下签字。
我只好带上行李打车来公司,将行李寄存在公司门口。
刚到公司意外发现宁烟和周燃也在。
看到我后,宁烟故意高声道:
「今天起,周燃就是项目主管了!」
我知道她想故意刺激我。
我却平静地走上前,写下辞呈递给宁烟。
「宁总,麻烦签个字。」
宁烟以为是我的认错书,高傲地接过,看到上面的【辞呈】二字后笑容瞬间僵住。
「你要辞职?」
周燃满脸得意:
「韩哥,你再怎么赌气也犯不着拿工作开玩笑啊!」
宁烟抱手冷哼:
「韩毅,你别忘了,你爸还在住院呢!没了工作,你拿什么给你爸付医药费?」
同事没听清宁烟后面的话,只听到了我要辞职,纷纷嘲讽出声:
「韩毅,你这种牛皮糖早该辞了!」
「天天就粘着宁总,死舔狗一个,活该你爸死了!」
宁烟蓦地一怔,抓住一个同事质问:
「你们说什么?谁爸爸死了?」
同事回道:
「韩毅啊,宁总,你不知道吗?韩毅他爸三天前就死了,医院联系不到他,打电话都打到了公司。」
宁烟脸色顿时惨白一片,这才想起三天前我还在当受气包。
她急忙将我拉到办公室里,一脸愧疚道:
「韩毅,抱歉,我不知道你爸他……」
「我以为你是故意和小燃作对,我只是想磨一磨你的性子,没想到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更没想到你爸会离世……」
宁烟把辞呈塞到我手里,语气缓和道:
「这事是我对不起你,我过几天就提拔你当副总,算是补偿,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踮脚就要亲我,我却偏头躲开,把辞呈重新递给她。
「宁总,我意已决,签字吧。」
这时,周燃眼圈红红地推开了门。
「烟烟姐,我都听到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和韩哥竞拍,他爸也不会……都是我的错,我这就去死,给他爸赔罪!」
他哭哭啼啼就要撞墙,宁烟一把拦下,想让我安抚周燃。
我却语气冰冷:「想死就去死,演给谁看?」
宁烟气得猛拍桌子,大骂我冷血,赌气签了字。
「韩毅,我倒要看看你离开我还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我拿上辞呈离开。
刚开门,就被同事故意伸脚绊倒,众人都等着看好戏。
我摔倒在地,左手绷带被扯开,血淋淋的伤口瞬间暴露在众人视野里。
众人皆是一愣。
周燃却有意无意道:
「韩哥,你这是又画了新的特效妆?故意卖惨吗?」
宁烟神色一顿,蹙眉朝我走来。
我以为她又要一如既往地说我骗她,卖惨博同情。
下一秒,她却推开周燃,捧起我的手,一脸心疼道:
「你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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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烟突然的触碰让我觉得恶心。
我冷漠地抬手格开她的手,也是这个时候,宁烟注意到了我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
有烟头的烫伤,有刀片的割伤,还有很多其他的伤口。
宁烟顿时红了眼圈,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韩毅,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哪来的?」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我一脸淡漠,冷笑道:
「宁烟,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了!把我害成这样的人不正是你吗?」
「我会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
宁烟眼里尽是茫然,语气急促道:
「韩毅,你误会我了,我没……」
不等她说完,我冷声打断:
「误会?难道不是你让那些买家拼了命地折磨我吗?」
宁烟语塞了片刻,再次看向我时,眼眸里是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韩毅,我只是想让他们给你点教训,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没让他们真对你动手啊。」
是吗?
可我明明记得那些人拿着沾满辣椒水的鞭子抽我的时候,说这些都是宁烟的吩咐。
为了证明清白,宁烟掏出手机,直接当时拍下我的买家打去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宁烟的声音冷到掉渣。
「谁让你们这么对韩毅的?」
电话那头的买家也懵了。
「宁总,不是您吩咐的吗?」
宁烟声音更冷,隐约带着怒气。
「我什么时候吩咐你们这么折磨韩毅了,你们少胡说八道!」
对方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
「宁总,您是没有亲自吩咐,但您不是让周燃先生给我们传话了吗?」
「他是您身边的红人,我们还以为他的命令就是您的命令,所以才……」
「周燃和你们说了什么?」
买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声音颤抖道:
「周燃先生让我们往死里折磨韩毅,还让我把折磨过程录下来,每天按时发给他……」
听到买家这么说,周燃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惨白了起来,冷汗直冒。
宁烟的脸色迅速阴沉下去,气压低得吓人,她让买家把视频发给她。
很快,视频发来,在看到视频里我遭受的非人的折磨后,宁烟眼里闪过心疼。
在看到我被开水浇头的时候,她摁灭手机,不忍继续看下去。
宁烟朝周燃投去死亡凝视,冷声道:
「周燃,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周燃鼻尖冒出冷汗,眼珠子直转,很快就恢复正常,伸手指着我道:
「烟烟姐,这都是污蔑!我从来就没有做过这些事!」
「是韩毅,肯定是他!他和那些人是一伙的,他这是苦肉计,就是为了诬陷我,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估计这段视频也是合成的。」
「烟烟姐,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说到后面,周燃的眼圈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副纯良无辜的模样。
这是他的惯用技俩!
过去,周燃经常这样颠倒黑白污蔑我,离间我和宁烟的感情。
他自己跳进泳池却反过头来污蔑是我推他,为了给他出气,宁烟直接让保镖把我的头摁进泳池三小时,不让我呼吸,直到我缺氧窒息,这件事才到此为止。
记得有一次,周燃为了争宠自扇巴掌嫁祸给我,说是我故意打他。
宁烟气得直接让我跪在榴莲壳上,逼我自扇巴掌一千下,保镖全程盯着,我若停下,保镖就补上。
等扇完一千下,我的双颊早已血肉模糊,更是高烧了整整一周。
周燃的演技明明很拙劣,偏偏宁烟每次都信。
而我,也从一开始的奋力反驳到后来的习惯麻木,再到现在的心死。
我对宁烟已经不抱期待了,她肯定会一如既往地偏袒周燃,误会我。
周燃也是胜券在握。
可这次,宁烟却反手扇了周燃一巴掌,厉声道:
「周燃,之前你耍手段争宠,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你居然把韩毅折磨成这样,你真的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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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周燃都愣住了。
周燃震惊一向偏宠他的宁烟这次居然没有护着他,反而还为了我对他动手。
我则是心下发冷,一脸失望地看着宁烟。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她知道这些年我根本没有动手欺负周燃,也知道一切都是周燃在耍心眼故意嫁祸污蔑我。
可她却纵容周燃的小性子,多次任由周燃欺负我,更是任由他抢走了我爸的救命药。
我爸本可以活下来的,是她害死了我爸!
如果,宁烟没有点天灯,那天我就不会被拍走,保守受折磨,我爸也不会因为没有救命药而痛苦死去……
不止我和周燃震惊,同事们也傻眼了,目光纷纷在我们三人身上流连,小声议论。
「是我看错了吗?宁总和周主管不是一对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宁总居然为了韩毅这个舔狗扇周主管巴掌?」
「假的吧?宁总不是一向很讨厌韩毅吗?」
「我嗅到了大瓜的气息,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众人对我一口一个「舔狗」地叫着,宁烟不由皱眉,她这才后知后觉这些年我在公司过的都是什么委屈日子。
她心疼地将我从地上扶起,直接挽住我的右手,当众官宣给我撑腰道:
「谁告诉你们我讨厌韩毅了?」
「忘了和你们说,我和韩毅已经结婚了。而韩毅,正是结婚九年的丈夫,也是公司的男主人,以后,你们都给我对他放尊重点!」
「谁若再对韩毅不敬,一律开除!」
我愣住。
怎么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宁烟会当众偏袒我,更没想到心心念念的官宣会以这种形式出现。
周燃也是满眼震惊,脸色很是难看。
众人吃了个大瓜,纷纷议论起了我们的狗血三角恋。
「什么?韩毅居然是宁总的丈夫?我一直以为宁总和周主管才是一对!」
「那这么说,周主管岂不是成小三了?啧啧,没想到啊这个周燃,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怪不得他升职这么快,宁总对他也格外宽容,原来是身体上位啊!」
被众人这么议论,周燃面色涨红,他张了张嘴,伸手就朝宁烟而来,还想试图挽尊。
「烟烟姐,爸妈前面给我发了消息,问你中午想吃什么,他们现在就去买,中午正好回去给你做。」
周燃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和宁烟关系的不一般。
闻言,吃瓜的众人隐隐有些动摇。
「什么?周燃和宁总已经住一起了?这么说周燃其实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受宠?」
「都说失宠的正宫不如受宠的三,我看我们以后还是得多多巴结周燃。」
「也是,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
眼看舆论有所反转,周燃脸色缓和了几分。
放在过去,宁烟肯定会配合周燃演戏,不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面子。
可现在,宁烟却直接拍掉周燃的手。
「你倒是提醒我了!」
「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今天之内务你和你爸妈必须从我家搬走!这是我和韩毅的家,你们没资格住!」
周燃没想到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脸绿了绿,撇撇嘴,试图卖惨:
「烟烟姐,你知道的,我的房子还在装修,你把我们赶出去了,我们住哪儿啊?」
宁烟冷声回怼:
「我又不是你妈,你住哪儿关我什么事?」
「周围这么多宾馆,你就不会随便找个宾馆住?总之,除了我家,你住哪儿都行,哪怕睡大街,都与我ṱŭ̀ₕ无关。」
「还有周燃,你假传我的命令,把韩毅折磨成这样,这事,没完!」
狠狠瞪了周燃一眼后,宁烟就要带我去医院处理伤口。
我却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打掉了宁烟的手,冷漠道:
「不用了。」
说完,我下意识地和宁烟拉开了距离,而后用嘴咬紧绷带,简单处理包扎了下伤口。
刚把伤口包扎好,手机就响了,我点接通,却不小心摁到了免提。
下一秒,导师的声音瞬间传了出来。
「小韩啊,你是几点的航班?我好带着团队提前来给你接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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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的话让宁烟身躯一怔,疑惑地朝我投来目光:
「什么航班?」
听到宁烟的询问后,电话那头的导师也是充满了疑惑:
「小韩,你没和宁烟说吗?我还以为你和她说了你要和我来南极科考呢。」
我扯了扯唇,声音很淡:「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如果宁烟在乎我,不用我说都能发现我的反常,都能发现我从来就不是和她闹脾气,而是真的心死,打定主Ṭũ̂ₕ意离开她了。
可她不在乎我,就算我当着她的面上吊,她都还以为我在荡秋千呢!
我把航班信息告诉导师后就挂断了电话。
宁烟却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半晌才缓过神来,伸手拉住我的衣袖,语气急促:
「韩毅,你要去南极?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我可是你老婆啊!」
我正要开口反驳她已经不是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周燃却先一步开口打断了我的话,他一脸愤然道:
「韩毅,你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烟烟姐,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如果我是你,肯定不会知情不报的,这是做为夫妻最基本的信任。」
「再说了,南极那么远,你说走就走,你想过烟烟姐吗?你难道要把公司全都扔给烟烟姐吗?」
「她一个女人要扛起公司得多不容易啊,韩毅,你怎么这么狠心,不知道女孩子就是要拿来疼的吗?」
话落,众人也觉得我有点过了。
「虽然理解韩毅的生气,但再怎么样也不能弃宁总和公司于不顾啊!」
「就是,因为个人情绪就影响整个公司,未免自私了吧?」
我毫不理会众人的议论,只是冷笑看着周燃:
「既然你这么心疼,那你就替宁烟遮风挡雨,你俩在一起吧。」
听我这么说,周燃嘴角上扬,眼里隐隐有些期待。
可宁烟却不愿意,一把拦住我的去路,冷厉道:
「韩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哪有丈夫会像你这样,把自己的妻子推向别人的?」
我却觉得好笑极了。
之前我看不惯她和周燃的亲昵举动,每次她和周燃有肢体接触的时候我都大吵大闹,她和周燃约会的时候我更是拼命阻拦。
可那个时候她是怎么对我的呢?
她说我占有欲强,骂我心思龌龊,说我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现在我如她所愿,不阻止她和周燃了,撮合他们在一起,怎么她又不乐意了呢?
回神,宁烟盯着我,一字一顿道:
「总之,我是不会同意你走的!」
「韩毅,我调查过了,要进入南极科考团必须是未婚单身,或者是已经离婚,不能有家室的。」
「但我们现在还没离婚,我还是你的妻,只要我一个举报,你就去不了!」
闻言,我脚步一顿。
宁烟以为拿捏我了,不由软了语气,给我画饼。
「韩毅,这次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明天,我就升你当副总,这周末我就推掉工作带你去三亚旅游。至于你爸,我也会风光大葬的,再给他立个黄金墓碑……」
不等她说完,我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甩在她面前。
「可是宁烟,三天前我们就已经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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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离婚协议后,宁烟瞪大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离婚协议?你怎么会有这个?」
周燃明明很得意,却偏偏假惺惺道:
「韩毅,我知道你生气,但你再怎么赌气也不能拿婚姻大事开玩笑啊!」
「你还故意伪造了一个离婚协议来气烟烟姐,你这不是存心让烟烟姐伤心吗?」
宁烟看向我的眼里满是失望。
「韩毅,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在搞欲擒故纵这一套,幼不幼稚?」
我懒得和她废话,直接翻到带有她签名的那一页。
「伪造?我可没有伪造,这就是货真价实的离婚协议,上面还有你的亲笔签名呢!」
「你自己的字迹,总不会认不得吧?」
看到字迹后,宁烟愣住,半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冷笑道:
「韩毅,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仿造我的笔迹签的,我根本就没有签过这个,差点又被你骗了!」
见她执迷不悟,我好言提醒:
「宁烟,你还记得你回国那天,我让你签字的文件吗?」
闻言,宁烟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么说……那天你让我签的是……离婚协议?」
宁烟顿时恼了。
「韩毅,我只是在拍卖会上点了天灯,我也和你道歉了,你就因为这点小事要和我离婚?」
我气笑了:
「小事?所以在你眼里,我被拍卖当受气包被折磨七天,被咬断了手掌是小事?」
「我爸没有救命药,被病痛活活折磨死也是小事?」
「我因此错过我爸的最后一面,还是小事吗?」
被我这么一怼,宁烟一脸愧疚地拉过我。
「韩毅,我答应你,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装假手,保证让你和常人无异。」
「折磨你的买家,我也会行业封杀,给你出气。至于你爸,我也会好好料理后事。」
「我答应你,以后的日子我会好好弥补你,你就别闹脾气了,行吗?」
我却伸手推开她:
「就算这样,你给我造成的伤害就能抵消了吗?我爸就能死而复生了吗?」
宁烟没站稳,被我推倒在地。
周燃看不过去,将宁烟扶起,替她鸣不平。
「韩毅,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爸死了又不是烟烟姐的错,你有必要把气撒在烟烟姐身上吗?」
宁烟也来了底气,顿觉委屈。
「韩毅,你爸死了我也很难过,但这又不是我的错!」
「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你爸的救命药,如果早知道,我肯定……」
我直接戳穿她拙劣的谎言。
「少假惺惺了,宁烟,你真不知道吗?那天我和你说了很多次,甚至不惜下跪求你,可你为了给周燃撑腰还是执意点天灯,抢走了我爸的救命药,更是任由周燃当着我的面一颗颗踩碎。」
「宁烟,你骗我公司资金困难,骗我拿不出钱买药,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你不该为了给周燃撑腰,抢走我爸的救命药。我爸就是被你害死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被我这么一怼,宁烟当场语塞。
众人吃瓜吃了个爽,纷纷鄙夷不屑地看着宁烟和周燃。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我懒得废话,拿上门口寄存的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
坐车去机场路上,手机响个不停,宁烟疯狂给我打电话,发短信。
【韩毅,你在哪个机场?】
【你现在在哪儿,我这就去找你!】
【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ŧŭ⁾……
我冷漠回复:【没什么好谈的。】
说完,我果断关机。
很快,到了机场,过了安检后,我坐在候机室候机。
正在找座位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
「阿毅,我可算找到你了——」
-8-
转头看去,赫然是宁烟。
她发丝凌乱,大汗淋漓,因为跑得太急双颊红扑扑的。
愣神间,宁烟已经快步上前,伸手抱住了我,语气是难掩的委屈。
「阿毅,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下落?」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都要找疯了?我给航空公司打遍了电话才知道你的下落。」
抬眼望向我时,她的眼圈红红的,声音哽咽道:
「阿毅,对不起,我错了。」
「我本来只是想惩罚你一下,没想到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更没想到你爸会死……」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现在只想好好弥补你,我们复婚吧,好不好?这一次,让我好好去爱你……」
我一根根掰开宁烟的手指,冷漠道:
「可是,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也不会和你复婚,你死心吧。」
宁烟眼圈更红了,她深吸一口气,旋即重重往地下一跪,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哭着哀求道:
「阿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算我求你,不要走,不要去南极!只要你留下,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只是想弥补你,想再好好爱你一次……」
候机的乘客都朝我们投来目光,不明所以的他们还以为我们是闹别扭的小两口,纷纷帮宁烟说话。
「小伙子,你老婆都这么求你了,你就答应她吧?」
「是啊,哥们,这年头夫妻哪有不吵架的?看在你老婆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你就原谅她吧。」
眼看舆论偏向自己,宁烟眼睛一亮,目光殷切地看向我。
我却移开目光,反手把宁烟丑事都抖了出来。
舆论瞬间反转,先前支持宁烟的众人纷纷抨击起了她。
「小姑娘,不是我说你,你这做的未免太过分了吧?不仅背叛感情,还害死了公公?」
「就是,哪有把自己丈夫拍卖当受气包的妻子?因为你,你丈夫都废了一只手,你还间接害死了他爸,是个人都没法原谅你!」
「难怪你老公不要你,我要是你老公,你现在已经被我打死了!」
……
面对众人的指责,宁烟尴尬得脸红到了脖子根。
她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响了。
刚接通,秘书慌张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不好了,宁总,公司出事了!之前周主管负责的合同出了问题,现在合作方直接把公司高了,要求我们赔偿八倍的赔偿!」
听到这个消息,我丝毫不意外。
先前周燃合同写错单位,错把【亿】写成【元】的时候,我就好心提醒,让他下次注意。
周燃却在会上倒打一耙,说我故意针对,哭着闹离职。
宁烟也偏心周燃,为了给他出气直接扣除我全年的奖金当作惩罚。
那之后,我就不再多管闲事。
现在,他们果然自食恶果。
就在这时,广播刚好叫到了我的航班。
我拉上行李要登机,宁烟却不松手。
我冷声道:
「宁烟,公司都出事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宁烟满脸犹豫。
「虽然公司很重要,可你,我同样放不下……」
她在我和公司之间权衡利弊,我只觉得想笑。
在她愣神的功夫,拉上行李,不顾她的叫唤,头也不回地登了机。
南极。
刚一落地,就看到导师带着团队人员在出口迎接我。
他们热情地接过我的行李,对我表示欢迎,更是带我去了餐厅,给我开了欢迎宴。
觥筹交错,我喝了个畅快。
吃饱喝足后,我才回到休息的地方。
等安置好一切后,我才将手机开机。
刚开机,99+的消息瞬间弹了出来,全是宁烟发来的。
【阿毅,对不起,我错了,你早就和我说过周燃不靠谱,我应该相信你的。】
【现在好了,就因为他,公司惹上官司了,要赔偿两个亿!】
【阿毅,我已经把周燃这个废物开了。我真的好想你,没有你,我会疯的。】
【你别生气了,回来吧,好不好?】
我冷漠回复:
【回去干什么?接手你的烂摊子吗?宁烟,你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受着。】
说完,我果断将她拉黑删除。
删除了宁烟后,世界都清静了。
隔天,导师找了当地最好的医生,给我安装了义手,之后我投入到了日复一日的南极科考中。
虽然每天都要在冰天雪地里科考,我却乐在其中,觉得前所未有的充实和自由。
我本来以为今后不会再见到宁烟,偏偏天不遂人愿。
-9-
在我们科考团又攻克了一个难关后,我们决定暂时休息一下。
我们包下了当地最豪华的餐厅,在里面开庆功宴。
气氛正热烈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
不等我反应过来, 一道身影已经冲进来,直接将我抱住。
定睛看去, 正是宁烟。
一段时间不见,她变了很多, 双眼充满红血丝, 厚重的粉底也盖不住脸上的憔悴。
我将宁烟推开, 冷漠道:
「你怎么来了?」
见我这么冷淡, 宁烟顿时红了眼圈, 一脸委屈道:
「阿毅, 我很想你,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
「你知道吗?公司赔钱后,我就把周燃开除,并且业内永远封杀。」
「自从周燃被我封杀后, 他就找不到工作, 只能沿街乞讨。」
「我还取消了和当初折磨你的买家的合作, 更是让人把他关进小黑屋,把他狠狠折磨了一遍。」
「我让人用开水浇他头, 让他和藏獒抢食, 把他关进水牢里,之前你受过的折磨,他全都受了一遍。」
宁烟边说边拿出手机, 把周燃和买家被折磨的凄惨视频拿给我看。
「阿毅, 这样你能消气和我回去了吗?」
我依旧冷漠:
「宁烟, 你别白费功夫了,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宁烟眼圈更红, 隐约有些破防。
「为什么?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 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原谅我!」
我一字一顿道:
「宁烟,从你害死我爸的那一刻,我们就再无可能!」
「想让我原谅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宁烟死死盯着我,试图从我脸上看出情绪变化。
见我毫无波澜后, 她这才知道我是认真的。
半晌,她无力地垂下双手,整个人仿佛抽干了力气, 哑声道:
「好,我知道了, 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宁烟哭红眼, 踉跄地转身离去。
当晚,据说宁烟就回了国。
没多久, 就传出她和Ŧŭ̀ₒ周燃的死讯。
据说,她刚下飞机就遇到了沿街乞讨的周燃。
周燃对宁烟怀恨在心,抄起石头就朝宁烟砸去。ṭûⁿ
宁烟也把一切不幸怪在周燃身上,侧身躲过,也拿起石头朝周燃砸去。
最终,两人同归于尽,双双倒在血泊里。
一周后,公司的秘书联系我,说宁烟出国前就已经把公司的股份转让给我了。
现在宁烟死了,股份归我所有。
我没收,而是让秘书把股份卖了,成立基金会,把钱捐给更有需要的人。
五年后, 我结束了科考,也娶了导师的女儿。
我带着新婚妻子回国给父亲上坟。
「爸, 我一切都好, 愿你在那边也万事安好。」
话音刚落,父亲墓碑旁边的小树苗轻轻摇晃。
我眼眶一热。
我知道,是父亲回来看我了。
【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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