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得胜还朝,却带回了一貌美女子。
我心痛之际,那女子却健步如飞地跑到我面前。
「娘子,我好想你!!」
我:「???」
她委屈地抱着我。
「娘子,我是阿宁啊。我不小心跟这女人身体互换了,现在我是她,她是我。」
好不容易接受这个事实后,占据了夫君身体的女子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
「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
-1-
霍宁回朝那日,我与全府亲眷候在府前相迎。
算算日子,我们夫妻分离已有半载。
我日思夜想,就等着他回来团聚。
待他打马行至府前,我眼睛一亮,提裙向他跑去。
可我没跑两步,就看见他威风凛凛的战马后面还跟着一匹枣红色的小马。
那马上,赫然坐着一位弱柳扶风的貌美女子。
想到话本子里写的那些边关韵事,我心瞬间沉了下来。
但相比于我的沉重,那女子见了我却眼神一亮,瞬间从马上翻下向我奔来。
奔至我身前,她激动地抱住我。
「呜呜呜,娘子,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
「???」
这什么情况?
我猛地推开她,「这位娘子,你认错人了吧?」
可闻言,这女子不仅没有放开我,反而委屈巴巴地拉着我的手道:「娘子,我是阿宁啊,我跟这女人身体互换了,现在我是她,她是我。」
如果我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古人,那我肯定以为她中邪了,立马找大师来捉鬼。
可妙就妙在,我自己也是穿来的。
所以我虽惊讶,却也暂时接受了这个说辞。
于是在婆母拉着霍宁的本体嘘寒问暖时,我立刻上前,将场面敷衍了过去。
这么离谱的事,可不能再让第四个人知道了。
-2-
于是此刻,房里只剩下了我和霍宁,以及占了他身体的那位女子。
我们仨相对而坐,六目相对,都很无语。
我率先打破沉默。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互换身体?」
霍宁掐着柔媚的嗓子无奈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大军在路过溪江县时,突逢河坝决堤,鲁将军带着我们参与救援。我把这女子从水里拉起来的时候,莫名其妙被一颗倒下来的树砸晕了。等我们醒来,就互换了。」
他话音刚落,那女子便顶着霍宁的脸对我道歉。
「夫人,小女子实在对不住你。没想到将军好心相救,竟会遇到这般怪力乱神的事。早知道,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免得连累将军和夫人。」
这事虽膈应人,但也怪不到她头上,于是我安慰道:「人命关天,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们再想办法换回去就是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小女子名唤揽月。」
在消化完这些事情后,我心里信了大半。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把女版霍宁拉到一边。
「你真是霍宁?」
他顶着那张芙蓉面,用力点了点头。
「真的是我,娘子。」
我眼珠子一转,试探道:「名声在外?」
霍宁信心满满:「有好有坏!」
「以前是流氓?」
霍宁信心+2。
「现在是变态!」
好家伙,确认无疑了。
这女子身体里装着的,Ṫŭₐ的确是霍宁的魂。
想到这,我沮丧地叹了口气。
「这叫什么事啊,你俩这该怎么换回去呢。」
霍宁灵机一动,「大国寺的明心大师精通佛法,据说修为深不可测,要不请他来府里看看?」
闻言我更沮丧了。
「明心大师两月前去云游参禅了,归期未定呢。」
-3-
暂时想不出可行的办法,我只能先把人留在府里,然后帮忙遮掩此事。
今日大军得胜还朝,皇上体恤将士奔波劳苦,便下旨,令将士可先回府休整一日,明天再入宫述职,夜宴庆功。
所以趁这一日的喘息之机,我给揽月讲了许多入宫面圣以及赴宴的礼仪,确保她能在宫里不露出破绽。
这一讲,就讲到了天黑。
「揽月姑娘,我方才讲的那些你都记住了吗?」
「大抵都记住了。劳夫人费心。」
我拍了拍她的手。
「你也不用觉得紧张,实在忘了什么,就绷着脸装酷就行了。反正阿宁平日在外面话也不多。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不过今夜,要委屈你睡美人塌了。毕竟你顶着阿宁的身体,不好与我分房。」
「我不Ṫũ³委屈的。」
揽月摇摇头,还顺手替我挽起了耳边的一束碎发。
「只是……疏云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
「哈?」
听见这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揽月又问:「姐姐看着我那张脸,一点都没有想起来我是谁吗?」
闻言,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她的花容月貌,的确没有任何印象。
我疑惑地问她:「我们……见过吗?」
揽月失望地低下头。
「姐姐果真不记得我Ŧũ̂ₗ了。」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她用霍宁的脸做出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也太勾人了吧!
当初我嫁给霍宁,有极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被他这张帅脸吸引的。
虽然里面换了个灵魂,但我还是忍不住被这美色冲昏了头脑。
为此,我连声音都低柔了不少。
「你别难过,可以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也许我能想起来。」
闻言,揽月眼里又重新亮起了期待。
「四年前,我家里人为了傍上江南巡抚,不顾我的意愿给我下了药,把我送去了江南巡抚床上。可那巡抚年纪大得都能做我祖父了,我心里害怕,就从他府中逃走了。后来我被人追捕,慌不择路躲进了姐姐下榻的宅院。姐姐看我可怜,便帮我摆脱了那些人,还送了我些钱财傍身。姐姐可还有印象?」
四年前?
那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因为我三年前才穿过来。
看样子,真正救了这位揽月姑娘的,是原身才对。
但为了不让揽月失望,我便道:「实不相瞒, 我三年前落水高烧了一场。当时病情凶险,我都烧糊涂了。等醒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也是我穿来的契机。
而原身,不知是真的香消玉殒了,还是去到了我那个世界代替我活下去了。
听完这话,揽月虽还是有些失望,但相较于之前,她似乎好受了些。
「原来如此,姐姐受苦了。我逃脱之后,也在江南一带打听过你的消息,但我听人说姐姐是京中贵女,已然回京去了。我原以为,此生再也无法报答姐姐的恩情,但没想到,我与霍将军竟有如此奇缘,而姐姐,又正巧是霍将军的夫人。」
想到什么,揽月又问:「不知……霍将军待姐姐如何?我听说像他这种世家公子向来是妻妾成群,薄情寡性。他若对你不好,我便不跟他换回来了,以后由我来守护姐姐。」
没想到揽月这么真性情。
但我还是有必要替霍宁解释一下。
「他对我挺好的,身边除了我,也没有旁的女子,成亲时我们还约定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若敢背叛我,都不用别人出手,我自己就饶不了他。」
「这样么?」
不知为何,揽月又变得失落起来。
「那我这样占着他的身体,是不是耽误姐姐夫妻团圆了?我有什么能弥补姐姐的吗?」
我刚想说不用,就抬头看到了她双眉微蹙的忧郁模样。
等等……
她用霍宁的皮囊做这样的表情也太好看了!
就这个泪眼小狗。
好乖!
好奶!
好诱人!
想到什么,我诡异一笑,唤来婢女莺莺,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
不多时,莺莺便抱着几套衣服过来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衣服递给揽月。
「你要实在想弥补什么的话,就把这些衣服换上给我看看行不?」
揽月看着这制式奇怪的服装,有些疑惑。
「姐姐,这是什么衣服?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咳咳,这些都是我和霍宁新婚时,我按自己的审美和喜好亲手给他做的情趣装。
分别有娇俏书生,清冷道长,绝色男狐狸精等精彩主题。
但霍宁拿到衣服后,打死都不肯穿,让我遗憾了好长一段时间。
本以为这些衣服没有再见天日的机会了。
可没想到,他居然跟揽月灵魂互换了。
而揽月为了报恩,十分愉快地拿了套清冷道长去屏风后面换了。
等他做完全套造型出来时,我眼睛都看直了。
这颜值,这身材,这气质,对我的眼睛太友好了!
再想想,这还是我合法夫君的身体,就更幸福了。
要是天天有这种国宴,那我好像也没那么着急让他们换回来了……
咱们仨把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
但就在我欣赏美色时,房门却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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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进来的,竟是霍宁。
他一见揽月用他的身体做出那副勾栏模样,脸瞬间臊红了。
「你们背着我在干什么!!!」
眼看就要露馅,我赶紧安抚霍宁。
「那个,阿宁,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
但我话还没说话,揽月就直接插嘴道:「姐姐你别怕告诉他,就是他想的那样。」
一听这话,霍宁气炸了。
「阿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一个人独守空房,时时刻刻想着你,你居然,你居然……」
但面对霍宁的愤怒,揽月却丝毫不慌地挡在我面前。
「你怎么能这样跟姐姐说话呢?要不是你平时扭扭捏捏的,姐姐怎么会让我穿这些衣服给她看?作为姐姐的夫君,姐姐想看这些你就给她看啊。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要面子啊。等姐姐跟你过腻了,出去看别的男人你就老实了。」
听见这话,霍宁更气了,刚想发作,就被我拦住了。
我压低声音说道:「好了,都别闹了,隔墙有耳,不想被人知道你们身体互换,就都安静些。」
闻言,霍宁勉强静了下来,但唇还是翘得老高。
我拉着他轻声细语哄了好一会儿才把人哄好。
之后我问他:「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正院里来做什么?」
霍宁委屈道:「来找你帮我沐浴啊。我风尘仆仆地回来,还没沐浴呢。」
「啊?那你怎么不沐浴呢?」
一听这话,他更委屈了。
「我怎么洗啊。这到底是具女子的身体,我不知该从何下手。」
「那你可以叫婢女替你洗啊。」
但下一秒,我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因为霍宁直接炸毛了。
「婢女?阿云你愿意让别的女人给我洗澡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才出去半年,你就不在意我了吗?」
这话我听得头大,正想哄他,却被揽月抢了先。
「不就洗个澡吗,你毛病怎么这么多?也不知道姐姐平时怎么受得了你。」
霍宁轻哼一声。
「你懂什么?我这叫守男德。」
眼看两人又要争执起来,我赶紧吩咐婢女备水,把霍宁这个祖宗拉去洗澡了。
等我好不容易给他洗完,揽月也来凑热闹。
「那,姐姐能不能再受累帮我也洗一下?这毕竟是姐姐夫君的身体,我怎么洗都不合适。」
「……」
这两人还是早点换回去吧。
再不换回去,迟早给我干成搓澡工。
好不容易伺候完这两位祖宗,我也困了。
这时我也顾不得什么名声不名声了,直接把两人都赶出了正房,想好好睡一觉。
揽月乖乖听话走了,但霍宁却赖着不动。
「我不走,我要跟娘子睡一个被窝。」
我无奈道:「阿宁你别闹了,我真的好困,想睡觉了。」
霍宁继续耍赖皮,「没我的觉,娘子睡得明白吗?更何况我们夫妻半载不见,你难道不想我吗?」
我当然想他啊。
可想有什么用呢?
现在他顶着揽月的身体,就算再想,我们也什么都做不了啊。
大抵是源于夫妻间的默契,霍宁瞅了我几眼,就猜出了我心中所想。
于是他上前揽住我的腰,一把将我推倒在床。
我正想开口,就被霍宁用手指点住了嘴巴。
他一手灭烛,一手勾住了我亵衣的飘带。
满室漆黑之下,霍宁在我耳边轻喃道:「娘子放心,就算我是女身,也能让Ťũ⁵娘子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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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快乐的代价,就是我第二日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起来送揽月去上朝。
本来我还有一肚子话要叮嘱揽月的,但现在,我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霍宁提点了她,让她在宫中万事小心,不要露馅。
等揽月代替霍宁去上朝后,我又回房间睡了个回笼觉。
霍宁说要陪我一起睡,但一想起昨晚他的所作所为,我就羞地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但当我躺在床上时,明明困得要命,却怎么都睡不着。
不仅如此,我右眼的眼皮还在一直狂跳。
这让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算算时间,这时候揽月应该已经到宫里了。
也不知她面对那么多高官重臣,究竟能不能撑得住场子。
我越想心中越不安,索性从床上爬起来去找霍宁。
可当我走到霍宁住的院子里后,却发现他不在。
婢女说他到后厨去了。
于是我又去后厨找他。
等到了后厨我才发现,霍宁竟在下厨。
我稀奇地打趣道:「今天太阳打哪边出来了,咱们的霍小将军居然亲自下厨?」
霍宁冲我温柔一笑。
「在西北行军时,我在那边吃到了一味地方小吃,霸道的咸辣口,我想你肯定喜欢,便学了做法,想着回来做给你尝尝鲜。」
虽然霍宁换了副身体,但巧合的是,揽月这张脸跟他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笑起来时简直一模一样,令我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
看着霍宁的身影浸在这触手可及的烟火气中,我心中有些可惜。
若他没有和揽月互换,现在我便能上前抱住他的腰,和他一起腻歪在这美好的红尘中。
而不是……只能用眼神将他扒个精光。
-6-
和霍宁一起用过午食,揽月还没回来,我们便一同在正院歇了个午觉。
但没睡多久,我们就被一阵嘈杂的哄闹声给吵醒了。
听见这动静,霍宁有些不耐地起身。
「夫人院中,何人喧哗?」
他话音刚落,莺莺便慌张地跑进屋来。
「不好了,夫人,咱们将军府被禁军给围了!」
听见这话,我和霍宁瞬间清醒了。
禁军可是皇城守卫,仅听陛下一人调令。
他们平日里一般都不出动,一旦出动,必是领了抄家灭族的差事。
可霍宁作为将军府的二公子,才刚打了胜仗回来,我们府正是该被论功领赏的时候,怎会突然惹来禁ťů³军呢?
难道是揽月在宫中出了岔子?
随即,我和霍宁赶紧去了前厅。
我们刚踏进正院,就看见禁军首领卫庚正在领人堵门。
婆母慌忙问道:「卫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我儿才刚打了胜仗回来,圣上怎会命你前来围府?」
卫庚铁面无私地说道:「今日宫宴,圣上被霍将军进献的姜国美人行刺,差点损了龙体。而那美人在被入狱后招供,今日之事,皆由霍将军指使。」
听见这话,婆母吓得面色苍白。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家夫君便是死在姜国刺客手下,我儿恨姜国人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勾结姜国人刺杀皇上?这一定……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儿的!」
卫庚又道:「皇上也并未听信那美人的一面之词,但为查清真相,皇上已下令将霍将军暂时收监,又命我带人围府,在真相查清之前,还请各位配合。」
听见这话,我和霍宁暂时松了口气。
这卫庚乃是皇帝心腹,他的态度,大概率也代表着皇帝对霍家的看法。
虽然卫庚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但围府后他并未对府中众人有其他动作,这说明皇上目前还是信任霍家的,并不打算因为一份模糊不清的口供,就让霍家伤筋动骨。
随后,我带着霍宁回到正院,不满地问他。
「你打仗就打仗,居然还搞进献美女这一套,你跟我说实话,你在外面打仗的时候有没有胡来?」
霍宁大呼冤枉。
「我是抓了一批姜国俘虏没错,但我压根就没想过要给皇上献美。倒是鲁英武,在我把那群俘虏带回营后,发现姜国郡主也混在其中。他当即大赞郡主惊为天人,说要带回来献给皇上。」
鲁英武,便是这一战的主将,也是霍宁的上峰。
既是他出的献美之策,那郡主美人又为何单单指认霍宁呢?
我和霍宁对视一眼,都从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沉思几秒后,霍宁道:「待夜深了,我溜出府去打探一下情况,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嗯,要的。现在是揽月替你在狱中受苦。她一个小姑娘,肯定害怕极了。咱们得尽快弄清真相,好接她出来。」
于是夜深后,霍宁夜行衣,偷偷从一个不起眼的屋檐边上翻了出去。
他身手极好,以轻功遁出,如燕雀一般轻盈,成功躲过了禁军守卫。
大约一炷香后,霍宁便悄摸摸地回来了。
听见动静,我有些诧异。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查到什么了吗?」
闻言,霍宁将遮面的黑布摘了下来,一张精致的美人面却难看到了极点。
待霍宁道出事情经过后,我直接瘫在了椅子上。
我设想过,也许鲁英武这位主将有问题,也怀疑过其他和霍家有过过节的世家。
甚至我都做好了霍家被人联手做局诬陷的准备。
但我万万没想到,在这场针对霍家的局中,天真烂漫的揽月也是其中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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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刚刚,霍宁刚偷溜出府后,就遇到了鲁英武手下的副将唐兴安。
那唐兴安似是早料到「揽月」会出来一般。
两人刚打照面,唐兴安就拿了封信递给霍宁,说是计划一切顺利,让「揽月」将这封信藏在霍家的书房之中。
而这封信,霍宁递给我看了。
是一封被人伪造的密信。
密信的口吻,是以霍宁去世的父亲写的。
霍宁的父亲霍雨伯,乃是ţũ̂ₑ一品名将。
二十年前,如今的皇帝还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太子。
先皇宠幸赵贵妃,欲废太子,改立赵贵妃所出的三皇子为太子。
多亏有一众老臣力保,才得以让太子顺利登基,没让赵贵Ṫü₊妃母子上位。
但没想到先皇去世前,为保下自己心爱的赵贵妃和小儿子,直接留下一道遗旨,封三皇子为藩王,命他带着赵贵妃前往鲁地就藩。
甚至死前还命太子以亡母之灵发誓,登基后不得对赵贵妃母子下手。
可惜先皇这番苦心,赵贵妃母子却不领情。
三皇子在前往鲁地后,越想越不甘,觉得自己才是先皇真正属意的继位人选,只是被人阻了前程,才被发配到一个小小的鲁地。
而鲁地近姜,三皇子便生出了勾结姜国攻打魏朝的心思。
当时因他的这番动作,导致边境动荡,魏朝被姜国元气大伤。
而那时朝中又有三皇子的内线,令皇帝不敢轻易派人领兵镇乱,生怕一个决策错误,就替敌方壮大了队伍。
两难之际,是年轻气盛的霍雨伯站了出来,说自己愿领兵前往边境镇乱,不破姜国誓不还。
而霍雨伯出身将门世家,其父霍铮,也就是霍宁的爷爷曾当过皇帝的武学先生。
那时霍雨伯和还曾是太子的皇帝有过一段同窗之谊。
甚至保皇帝登基的老臣里,就有霍宁的爷爷。
在姜国刚开始作乱时,皇帝的第一人选就是霍铮。
但霍铮年事已高,身体也因常年征战落下了一身病,已然不适合长途奔波,皇帝这才作罢。
而霍雨伯深知父亲不能亲上战场的遗憾,也气愤小人无耻卖国,便挺身而出,说自己愿代父争战,甚至愿签下军令状,若他战败,情愿殉国。
皇帝那时无人可用,又震撼于霍雨伯的气节,便一锤定音,命霍雨伯带七万大军前往边境退敌。
在霍雨伯赶到前线时,姜国和三皇子已联手拿下了魏国几座城池,士气正旺。
但霍雨伯却不骄不躁,冷静地分析敌我形势,然后以诡谲超凡的战术,在短短一月内便抹平了姜国和三皇子抢占的先机,不到三月便将他们击退到边境之外。
就当所有人以为霍雨伯会见好就收班师回朝时,他却乘胜追击,一路追到姜国境内,还砍下了赵贵妃母子的头颅威慑姜国。
吓得姜国士气大跌,被打得节节败退。
一场祸国危机,便被霍雨伯就此化解。
皇上龙颜大悦,直接封他为镇国将军,还赐婚公府嫡女,也就是婆母。
而婚后,霍雨伯也在为国四处征战,将周边觊觎魏国的敌军都收拾得服服帖帖。
一时间,霍家军的威望大涨。
本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不知从何时起,民间便有流言传出,说边境诸民不识皇帝,只识霍家军。
然后与霍家不对付的政敌们也开始散播霍家功高震主的诛心之言。
就在流言愈演愈烈时,霍铮因旧伤复发去世,霍雨伯便借着替父守孝的机会卸下兵权,打算带着有孕的妻子回祖地暂避锋芒。
但没想到,在婆母生产那晚,霍家却悄悄潜入了一批刺客。
本来霍雨伯身手极好,便是被刺客围攻也不至于身死。
但刺客们挑选的时机太好了,刚好在婆母生产发动时动手。
霍雨伯既要退敌,又要护着生产的婆母,实在力不从心,最后不慎死于刺客之手。
在他死后,朝野震惊。
尤其是皇帝,立即派人将婆母和刚出生的霍宁迎回了京,悲叹自己痛失一员大将。
还把曾经预备给霍雨伯的赏赐,都给了婆母和霍宁。
而刺客的身份,最后经调查,被确认为是姜国细作。
他们不满霍雨伯曾伤了姜国元气,便一直潜伏在魏国,伺机刺杀霍雨伯。
而霍雨伯毕竟是一代年轻名将,在他死后,民间对于他的死因有诸多揣测。
有相信他是死于姜国刺客手下的,也有人阴谋论,认为是皇帝忌惮霍雨伯,所以在他回乡之时,趁机派人铲除。
而今天鲁英武拿给霍宁的这封信,便是以霍雨伯的口吻告诉妻子。
他深知自己已被皇帝猜忌,将来很可能会死于非命。他对此感到悲愤,怒骂皇帝卸磨杀驴,若将来自己真有暴毙那日,一定要让儿子替自己报仇。
可霍宁虽然出生之时就没了父亲,但他却从小临摹着父亲的字帖习字,对父亲的笔迹和写字习惯了如指掌,一眼就看出了这封信是有人刻意临摹伪造的。
我们都不敢想象,若是禁军在霍家书房搜出了一封这样的信,会对霍府造成什么样的冲击。
届时,所有人都会相信,霍宁是为了替父报仇,故意安排了姜国郡主刺杀皇帝。
那么,霍家就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所以这揽月,当初还真是故意接近霍宁的。
估计一开始,她就是故意在霍宁面前暴露,让霍宁去救她的。
到时候再以报答救命之恩为由,便有机会被霍宁带进霍府。
只要进了霍府,她便能与外界通信,伺机栽赃霍府。
理清这一切后,我后怕地拍了拍心口。
「还好这封信是到了你手里,要是真被揽月拿到,咱们就完了。」
等等……
好像高兴早了!
因为现在霍宁成了揽月,揽月成了霍宁。
揽月要真想害霍府的话,还需要费这么大劲吗?
她只要直接认罪,就能一步到位至霍家于死地啊!
-8-
我和霍宁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绝望。
想到什么,我企图安慰自己。
「那个啥……揽月好歹占着你的身体呢,要是她胡言乱语害得霍家被问斩的话,那她自己不也得人头落地嘛。也许……她会为了保全自己,按兵不动呢?」
可霍宁却摇摇头。
「其实我刚出府时就感觉到不对劲了,我虽然身手不错,但现在用的毕竟是揽月的身体。寻常女子的身体缺乏锻炼,莫说飞檐走壁了,就连多跑几步都喘。可刚刚我用这具身体出府时,却一点凝滞感都没有,和用自己身体施展武艺的感觉差不多,也就是说,揽月也会武,并且武艺还不俗。像这样的人,要么是杀手,要么,就是被精心培养的细作。」
而这两种人共同的特点……就是不怕死!
只ṭū₂要能完成任务,他们甚至可以主动去送死。
真是苍了个天了。
霍家要完了。
我也要完了。
想了想,我立马翻身坐起来,收拾了些金银细软递给霍宁。
「赶紧趁着天还没亮你赶紧跑吧。揽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霍家拖入地狱。我们是跑不了了,但你身手好,咱们能跑一个是一个。」
霍宁却不肯走。
「母亲在这里,你也在这里,你让我一个人去哪?我不走。」
我急了。
「你别给我固执啊,现在可不是犯傻的时候。揽月一旦招供,咱们霍府连一只母蚂蚁都留不下。到时候,霍府谋反弑君的罪名就永远洗不掉了。你霍家乃将门世家,历代衷心,你忍心最后毁在一个谋反的罪名上吗?只有你走了,将来或许还有替霍家翻案的机会。所以你别磨叽了,快走。」
闻言,霍宁双目通红,眼中似有泪珠涌动。
「可是疏云,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母亲。要我一个人苟且偷生,我情愿和你们一起共赴黄泉。」
听见这话,我握住霍宁的手。
「我知道,被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惨的。可你作为霍氏唯一的继承人,守护霍家百年清名,是你的责任。」
话尽于此,我与霍宁四目相对,眼中的不舍涌动着,谁也不愿意先松开对方的手。
但留给霍宁逃走的时间不多了。
最终,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放心吧,娘子。待我查清楚此事,替霍家翻了案,便下来陪你。我绝不会让你久等。」
我眼中噙着泪花,对他浅浅一笑。
「嗯,我信你。」
-9-
霍宁走后,我一夜未眠。
细想想,我穿越过来不过三年多。
嫁给霍宁两年,他有一半时间都跟随大军在外征战。
其实在嫁给他的时候,我想的挺简单的。
霍宁长得帅,家风好,又是武将,会常年在外征战,我有很大的概率常年独守空房。
而我作为一个不愿受诸多约束的现代人,这段婚姻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婚。
于是在霍宁说要去我家提亲时,我立马就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这段婚姻不过持续了两年,我就要送命了。
要说不甘,肯定是有的。
可在霍家的这两年,婆母怜惜我,处处对我照顾有加。
霍宁也心爱于我,只要在家便对我体贴入微,也从不和其他世家公子一样,爱享齐人之福。
即便独自征战在外,也从未闹出过红粉韵事。
跟他夫妻这一场,除了时间短了些,我也算过得幸福。
就是不知道这次我死了,是会再穿越,还是会真的完蛋。
带着满脑子杂乱的思绪,我硬生生熬到了天亮。
就在我惴惴不安地猜测,揽月会何时作妖时,门外围堵将军府的禁军,却在傍晚时分突然散了。
-10-
府门被重开时,我有些诧异。
难道霍宁效率这么快,才出去一天,就查明真相了?
但就算他查明也没用啊,狱中占着霍宁身体的揽月,才是真正控制事情走向的定时炸弹。
要么……就是在这关键时刻,霍宁和揽月又换了回去,才让事情有了转机。
但我刚冒出这个想法,霍宁就回来了。
准确的说,他是顶着揽月的身体回来的。
看来他们并没有换回来。
于是我问霍宁,「这究竟怎么回事?禁军怎么忽然撤了?」
霍宁:「我也不知。昨晚我翻出去之后,就一直潜在刑部大牢外。后来我碰见替皇上传口谕的李公公前往霍府,就跟来了。他刚刚在外面替皇上传了道口谕,命禁军撤离霍府。」
这倒是奇了。
在我们的预想中,应是揽月用霍宁的身体招供谋反,然后成功将霍府全族下狱才对。
怎的我们不仅没有被下狱,反倒禁军先撤了呢?
在我与霍宁百思不得其解时,莺莺忽然惊喜地喊道:「夫人,将军回府了,将军回府了!」
-11-
听见这话,我与霍宁对视一眼,立刻往前院赶去。
毕竟这一局谜团的关键之处,大概就是在揽月身上了。
揽月一进府,婆母便抱着她大哭了一场。
我与霍宁心急知道真相,便让人先把婆母扶进了寝房歇息,然后把揽月带进了院中。
确定门外仆从都离开后,霍宁警惕地看着揽月。
「你究竟是谁?与鲁英武勾结害我霍家究竟是何居心?」
揽月神情复杂地看了霍宁一眼,却答非所问。
「你们霍家,曾经是不是弄丢过一个女婴?」
听见这话,霍宁有些怔愣。
「你怎么知道?」
揽月继续问:「那个女婴,是不是脚底处有个红色的鱼形胎记?」
这话让霍宁更震惊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关于这个丢失的女婴,我也知晓一些。
多年前,公爹被刺杀那日,婆母生下的其实是一对龙凤双生胎。
一个是霍宁,令一个便是晚他半盏茶出生的双生妹妹霍芷。
那天刺客行刺,在危急时刻,婆母为了分散目标,便命手下丫鬟抱着霍宁和霍芷分开逃命,大家很快就走散了。
等刺客伏法后,婆母命人去找丫鬟和孩子,却只找回了霍宁。
而妹妹霍芷,却在那场混乱中不见了。
成亲后我听霍宁说过,他妹妹霍芷出生时,脚上有一个红的的鱼形胎记。
自霍芷丢失后,霍府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
只是后来婆母思女成疾,还差点把身体都熬垮了,霍府上下便不敢再在婆母面前提起霍芷,只在私下里继续打探寻找。
但这跟揽月有什么干系?
她为何会风牛马不相及地提起这么一桩旧事?
而揽月接下来的回答,却震惊了我和霍宁。
她说:「因为我就是你们当初丢失的那个女婴。」
-12-
据揽月所说,她从有记忆起,就被人告知自己是从前三皇子的遗腹女。
她的娘亲告诉她,是当朝皇帝和霍雨伯害死了她的父亲,而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父报仇。
所以揽月从小习武,还被培养成了一名出色的女细作。
这些年揽月借着一身本事,替她娘亲暗杀了不少官员,还探知了不少魏朝机密。
长大成人后,她又在她娘亲的安排下和鲁英武搭上了线。
而这鲁英武,竟在赵贵妃进宫前,与之有过情谊。
甚至鲁英武在赵贵妃进宫后,竟一直未娶妻生子,默默地在心里守着她。
后来赵贵妃带着三皇子回鲁地后,他也一直偷偷地和赵贵妃有书信往来。
甚至连当初赵贵妃和三皇子勾结姜国犯境,或许都有鲁英武的手笔在里面。
因为鲁英武心里根本就无国无家,只有一个赵贵妃。
在赵贵妃死后,鲁英武悲痛万分,发誓要为她报仇。
而当初刺杀霍雨伯的那些刺客,也根本不是什么姜国刺客,是鲁英武买通杀手伪装的。
但他虽成功地杀了霍雨伯,皇帝却还稳坐皇位之上。
深爱赵贵妃的鲁英武,自然又起了弑君的念头。
但皇帝久居深宫,守卫森严。
所以这些年来,鲁英武一直没有机会下手。
他索性蛰伏起来,不与朝中任何人结交,安心做一个孤臣将领。
久而久之,便博取了皇帝的信任和重用。
直到半年前,姜国新君继位,又对魏朝打起了主意。
鲁英武便自请出战,同时还点了霍宁为副将。
这厮虽然为爱谋反,但的确是位有才干的将领。
姜国之乱在他的带领下,很快便被镇压了下来。
借着这股东风,他很快心生一计,安排了一位美人细作冒充姜国郡主。
再设计让霍宁将人当成俘虏抓回军营,然后再由他安排向皇上献美,从而让刺客伺机刺杀皇帝。
若能成功,他便能顺利替赵贵妃报仇。
即便不成,也留有后手,可以联合揽月诬陷霍宁是这一切的主谋,让霍家断子绝孙。
他怎么着都不亏。
而这一切之所以露馅,是因为鲁英武昨夜在给「揽月」送了伪造的书信后,沉不住气去刑部大牢以审问线索为由见了「霍宁」一面。
这么多年,他心中深恨霍雨伯,也恨着霍家。
所以在计谋即将得逞时,他带着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意,去狱中找了「霍宁」,并告知「霍宁」这一切祸事,皆由他策划而成。
得意忘形之时,他甚至告诉了「霍宁」一桩秘事。
原来当初他派刺客去刺杀霍雨伯时,自己也身在其中。
在杀了霍雨伯之后,他本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屠霍家满门。
但在与霍雨伯周旋的那段时间,霍家有仆从奋力逃出去官府报信求援了。
鲁英武怕身份暴露,这才收手离开。
而在离开时,正巧碰上了抱着霍芷逃命的丫鬟。
一开始,他是想直接杀了霍芷的。
但在紧要关头,鲁英武却又改了主意。
他一直深爱赵贵妃,因此对她所出的三皇子也爱屋及乌。他认为当年皇上即位,是因为结党营私,胁迫先皇,才使得三皇子继位失败。
而霍家等一众老臣,便是帮皇上残害手足的帮凶。
于是他想让这些罪魁祸首也尝尝手足相残的滋味。
所以他留下了霍芷,从小给她灌输仇恨,将她养成了一把可为之所用的匕首。
待到时机成熟,他便要拔出这把匕首,让她成为霍家覆灭的祸源之一。
说起来,鲁英武这个局虽然布得不够精妙,却将人心都算透了。
所以他本来是有很大的成功几率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霍宁和霍芷居然灵魂互换了。
所以在他自以为诛心霍宁时,却将自己的计划全都暴露给了受害者霍芷。
当时霍芷在牢里得知真相,几乎崩溃。
但她不愧是从小被当成复仇利器培养的人,即便心中惊涛骇浪,也面上不显。
于是在鲁英武走后,她直接在刑部提审时,把鲁英武给卖了。
鲁英武毫无防备之下,就被霍芷釜底抽薪揭了老底。
而刑部的人得知事关重大,立即奏报了皇上。
之后皇上直接派出心腹全权调查此事。
在证据确凿后,鲁英武直接被下了狱。
据说鲁英武在下狱的时候状若疯癫,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
是啊,这种事情,谁又能想得到呢?
只能说,公爹在天上保佑着霍家和自己的一双儿女吧。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不禁感叹,从古至今,反派果然都死于话多。
-13-
而霍宁在理清这一切后,眼眶瞬间泛红了。
「所以……你是我妹妹,霍芷?」
揽月也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反正,我脚底下的确有块鱼形的胎记,不信的话你自己看。」
其实也不用看。
在揽月刚说出自己是霍芷时,我就信了。
因为她刚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她和霍宁长得有有些相似。
尤其是两人的眼睛, 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确认完身份,霍宁激动地握着霍芷的手。
「阿芷, 这么多年, 真是辛苦你了。」
就这么一句话, 瞬间让霍芷绷不住了,抱着霍宁大哭了一场。
「难怪……难怪我总觉得娘亲不爱我,总逼我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 原来……她压根就不是我亲娘。」
我安慰道:「好在如今真相大白, 你们亲人之间也可以团聚了。要是婆母知道女儿回来, 肯定高兴坏了。」
额……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这两人该怎么换回去呢?
总得要两人换回去之后,霍芷才好堂堂正正地与婆母相认啊。
好在半个月后,云游在外的明心大师归京了。
于是我们去大国寺找了明心大师解惑。
明心大师不愧是高僧, 一眼就看出了二人魂不在其位。
霍宁心急地问:「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换回去呢?」
明心大师捋了一把胡须说道:「魂体转移之事,乃阴差阳错的机缘, 绝非人力可以转圜,贫僧也无能为力。」
听见这话我心都凉了半截。
下半辈子, 我该不会一直要守着个女版霍宁吧?
如果可以的话,只要两人赶紧换回来,我再也不逼着霍宁穿那些情趣装了,呜呜呜。
好在老天没有真的这样耍我们。
在一个月后的清明节, 霍宁带着霍芷去了公爹的墓前祭拜。
好叫父亲知道, 妹妹已经回家了,让公爹在天之灵可以安息。
霍芷跪在父亲的墓前, 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留下了几行热泪。
见此情景, 霍宁也心有所感,跟着流泪。
就在两人都沉浸在伤感情绪中时, 天空忽然飞来两只白色的鸟儿。
那两只鸟儿不停地在半空盘旋, 清脆的叫声响彻天际。
随后霍宁和霍芷兄妹就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 两人各归其位,从此霍宁是霍宁,霍芷是霍芷。
番外:
自从两人换回来后, 霍宁便迫不及待地把霍芷带到了婆母面前。
婆母一见到失散了 19 年的女儿, 激动地大哭了一场。
从此, 霍府的大小姐, 终于回到了母亲和哥哥身边。
而在两人换回来的那一夜, 霍宁沐浴完后, 一个人神神秘秘地躲在偏房里,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就在我等得不耐烦时, 霍宁穿着一身男狐狸精的装束掀开了床帘。
而我看到霍宁这番勾人模样后, 鼻血都差点淌出来了。
「你……你不是不愿意穿这些衣服吗?怎么今天……」
闻言,霍宁不好意思地清咳了两声。
「我觉得阿芷说得对,我作为一个大男人,不应该这么扭扭捏捏的, 以后娘子想看什么我都穿给你看,所以娘子以后不能看旁人,只能看我一个。」
我当然不会去看别人啦。
别人哪有霍宁好呢?
我最喜欢他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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