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决定自杀时,闺蜜发来了求救信息。
「我可以作证,是她开车撞死了人。」
我坐在证人席,看向坐在被告人的闺蜜,为了让她入狱我做了伪证。
-1-
今天是闺蜜的生日,也是她被告上法庭的日子。
我坐在证人席,偏头看向坐在被告人的闺蜜。
此刻,审判庭内还能听见外面狂风暴雨伴随着的轰雷声。
而原告闺蜜的婆婆,现下正低声啜泣。
死的是她儿子,是闺蜜唐烛的老公。
「证人林烬,你现在确定还要一口指认唐烛开车撞死了沈崖吗?」
「据我方调查,你与被告人唐烛是长达是 15 年的闺蜜关系,我方有权怀疑你收了原告的好处来诬陷被告。」
整个法庭的旁观席坐满了沈崖的家人,可偏偏没有闺蜜唐烛的家人。
想到这,我的眼角划过一滴泪。
其实,对于唐烛来说,我就是她唯一的家人,我叹了口气,抬眸看向坐在被告人木讷的闺蜜。
「对,我确认就是唐烛撞死了沈崖。」
周围记者相机的闪光灯照在我的脸上,我抬手划过落下下巴上的泪滴。
「林女士,当时车祸现场没有监控,你的说辞将会取决于唐烛会不会坐牢,3.7 号当晚你在哪里?」
「跳河。」
「为什么跳河?」
「因为活不下去。」
「据我调查,你是晚期癌症,活不久了。」
听着律师的话,我在法庭上轻笑着「所以呢,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你听见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麻烦你再叙述一遍。」
「我先是听到一声巨响,走过去看到唐烛在不停的碾压沈崖的尸体…直到把沈崖的头碾下来,身子碾碎。」
「在场就没有别人了吗?」
我偏头看向旁听席坐在最后一排,带着帽子和口罩的女人。
就在这时,法院的门被推开,涌入十几个人那都是唐烛的家人,他们纷纷跪在地上。
「求法官还我女儿一个公道啊!她一向乖巧听话,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在看到我坐在证人席上时,唐烛妈妈明显松了一口气,她泪眼婆娑颤抖着跪在我的身侧。
「小林,你不是一向和唐烛玩的很好吗?你一定要帮她说一句公道话,阿姨一直拿你当干女儿看啊。」
「肃静!」
「林女士请你回答问题,在场除了你们三个人之外就没有别人了吗?」
「没有。」
「你撒谎!车里明明有另一个女人的头发,我们根据 DNA 鉴定显示这根本就不是唐女士的。
「我有权怀疑你在诬陷我的被告。」
我轻笑着耸耸肩「这有什么难的?无非就是沈崖出轨,唐烛出于嫉妒撞死了他。」
唐烛母亲听着这话跌坐在地上,连带着他家里的人都在骂我。
「既然没有证据,我就是唯一目击证人,我说的话就是铁证。」
我慢慢站起身,抬手指向唐烛。
「她就是杀人犯!」
-2-
因为有了新的证据,所以不能坐实唐烛的证据。
洗手间里,沈崖的母亲轻轻拍着我的手。
「这 20 万是你应得的。」
我不屑的看向手里的银行卡,终于问出了心中疑问。
「既然人已经死了,为什么非要揪着唐烛不放?」
站在我面前的老妇人翻了个白眼。
「揪着她不放?我告诉你,她就是欠我们家的!欠我们的命!欠我儿子的命!就是死,我也得让她牢底坐穿。」
看着沈崖母亲扭着腰走出去的背影,我当然知道,为什么她非要唐烛把牢底坐穿。
只因沈崖父亲,对唐烛那叫一个几近变态的迷恋,偷拍她洗澡不说,还经常给她下药,发生关系,大抵是嫉妒。
我看了一眼走廊的监控,转身离开。
就算是这样,这一切也已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要做的,就是拿钱,过好剩下的这几个月。
刚走出洗手间的走廊,唐烛家里人就围了上来。
「干女儿,干女儿,干妈求你!给你跪下好不好,求求你说句公道话,我们女儿不可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她连路边死了的小猫小狗都会哭上半天,又怎么可能杀人,还恶毒到把她老公的头碾掉…这是不可能的事啊!」
「是啊,更何况,我们女儿根本就不会开车啊,怎么可能来来回回碾那么多次。」
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妇人,我不禁想起曾经的欢乐时刻。
「小林既然没有家人就在这住下,以后烛烛的家,就是你的家!想吃什么你就跟阿姨说,阿姨保准让你吃上。」
「妈!到底我是你亲女儿还是小林是你亲女儿啊?你都不给我做好吃的。」
唐母将我和唐烛搂进怀里「都是我的女儿,一个啊是干女儿,一个是亲女儿。」
看着现在跪在我面前一夜白头的唐母,只是将她的手从我身上拿了下去。
「阿姨,我也只是实话实说,您总不能让我为了护着唐烛做伪证吧?」
「毕竟没人性的人,就该死不是吗?」
听着我的话,唐烛舅舅冲上来就是一巴掌「亏得我们烛烛掏心掏肺对你,你竟然这么对她!还该死!!我看你才该死!!」
血从鼻子里滴在地上,我踉跄两下,抬手擦去鼻子里流出来的血轻笑着。
「舅舅说的对,我确实要死了。」
见我这幅狼狈模样,他们没再说什么。
就在我站在暴雨中终于松了一口气时,头顶上撑起一把黑色的伞。
撑伞的人,正是唐烛的律师,陈烬。
-3-
坐在咖啡厅里,陈烬将一杯热乎咖啡推到我面前。
「林女士,好巧。」
我抿了一口咖啡「不巧,毕竟能让陈律师在法院门口等一个小时,就已经不是巧合了不是吗?」
他的模样长得很是俊秀,下一秒却轻声嗤笑。
「我是说,我们的名字里面都有一个烬,很巧。」
我颇有兴趣的挑眉看向他。
「陈律师这是在撩妹吗?还以为刚正不阿的陈律师只喜欢工ṭű̂₁作,看来是我误会了。」
「律师,就不能撩妹吗?况且,我倒是觉得和林小姐一见如故。」
我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看向窗外的暴雨。
雨中,唐烛的家人正跪在沈崖家人的面前。
「高龄老人能做到这步,很可悲吧。」
沈崖虽在说着话,可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你知道什么是救人一命吗?我知道这件事情有隐情,但Ťų⁴你说出来,就可以救唐烛的命,你们关系那么好,一定也不希望失去她对不对。」
「更何况,你的话甚至可以救唐家所有人的命,可以让他们不再经历这样的事,过上安稳的生活。」
听着他的话,我轻笑着,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搅动着茶杯里的咖啡。
「林烬,你的话真的很重要。」
「陈律师,你是不是觉得,人如果有命就该救眼前的人,而不顾其他人?」
「是不是觉得,如果这场仗赢了,就会让你的前途无量,所以根本就不管任何人的死活?」
我拿着包准备离开,却听见他在身后喊。
「林烬,不管别人死活的人是你。」
我转头看向他轻轻笑着,而后摆了摆手「希望你以后也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我看向他一字一顿道。「问心无愧地说。」
这次陈烬没再追上来,他的步伐向灌了铅,每走向我的一步都变得无比沉重。
我在赌,赌他没有勇气追上来。
-4-
我走向暴雨中的人群,沈崖的父母看见我后,眼神充满了警惕。
「既然还有二审,有什么话,是不能那时候说的呢?」
「还是说,现在想让我报警把你们抓起来?」
干妈他们本以为我的这句话,是对着那对没良心的父母说的,只是没想到,我却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小林,我们只是想要一个真相,想让他们放过我们烛烛,哪怕花光积蓄。」
听到这我轻轻笑着,脸上满是挑衅。
「你既然都说了唐烛是冤枉的,证据呢?」
老两口哑口无言的站在那,连带着身后的唐家人,站在那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我将撑着的伞放在干妈手里,他们走了,我站在暴雨里回眸看向沈崖父母时,轻轻笑着。
「人有时候不能太贪心,不然会什么都得不到。」
我抬手理了理沈崖父亲的西装,勾唇一笑。
在沈国神色迷离抬手要摸我手时,我不经意的抽了回来。
「你说,对吗?Ṱũ̂₁」
沈国是个见色眼开的人,眼下更是顾不得其他,点头如捣蒜一般。
「对对对。」
我转身离开,他的模样像什么呢?像一条发情还没绝育的狗。
但他以后,一定会为自己今日做过的事情后悔。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里了,不同于以往的是。
这次我不再是一个人,病床边还坐着正在闭目养神的陈烬。
他真的来了。
我知道,我没选错人。
而我,也已经做好把所有计划告诉他的准备了。
-5-
下床将毯子盖在他的身上时,他醒了。
「林小姐。」
看着他耳尖通红的模样,我轻轻笑着,倒是个情种。
但跟我已经没关系了,毕竟我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了。
「实在是冒昧了,我不应该守在这里的,但是时间真的太紧迫了。」
「我必须守在你身边,从而知晓这一切。」
「不然,唐烛就真的要进监狱了。」
他放在我病床上一份财产证明,我拿起一看就知道,这是白天沈崖母亲给我那张银行卡的记录。
「你竟然真的为了钱要害死自己的闺蜜吗?」
我轻笑着漫不经心的开口。
「唐烛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但你知道什么叫好人都活不长吗?」
唐烛是我最好的闺蜜,十年前,她刚 20 岁的时候,就嫁给沈崖了。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其实我这么以为。
可后来我给她发信息时,她不再回复,甚至打电话都没人接。
正是因为这样,我怕她出事,直接找到沈崖家去了,可无论我怎么砸门,里面的人都没开。
等我让开锁的,把锁撬开时,唐烛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她为什么不报警,寻求法律援助?」
「你以为她为什么不想?沈崖是医生,知道打哪里最疼还不会打伤,甚至打唐烛的手,还包上了毛巾,你觉得这种情况下,会有伤口吗?」
这样的生活,唐烛经历了整整十年,被婆婆把所有钱都骗走。
被公公觊觎身子,甚至趁没人在家的时候下药,对她用强。
到最后她怀孕了,甚至不知道,孩子是谁的,最终顶着五个月的孕肚躺在家里的血泊中流产了。
「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些都应该要有证据的。」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我轻笑着「你都说要证据,你让唐烛怎么自保?」
「但你知道是很重要的线索。」
「陈烬,你也说了只是线索,沈崖人已经死了,唐烛身上也没伤,死无对证,你让她如何自保?」
「更何况,对于现在的唐烛来说,监狱才是安全的。」
「为什么?」
「因为,沈崖的父母,甚至逼着唐烛签了保险,如果她出于意外死亡,他们一定会获得一大部分财产。」
「你要做什么?」
「以命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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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是知道陈烬没有录音,不然我也不会说这么多。
我跟他说这么多,也无非是希望他能把死刑,改成无期。
只要三个月就好,三个月整个案子就可以翻过来。
「你需要我做什么,我是说除了无期之外。」
「后续我会告诉你,但你放心,是成后,我会换你前途一片光明。」
「为什么是我。」
「可能…你比较和我眼缘?」
其实,是他身上带着的正义感,是其他见钱眼开的律师所没有的。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合作,不用担心背刺。
但他的脸颊和耳尖还是红了。
第二次庭审时,因为我们之前通过气了,所以合作的格外愉快。
唐烛无期,如愿进了监狱。
而唐家父母也让我暗中让陈烬好生送了回去,并让他传话给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找机会翻案。
并让他们放心。
安排好一切后,我坐在陈烬的车里补妆。
他歪头盯着我欲言又止。
「你要做什么?」
「索命。」
我很少穿这种猎艳美女风格的裙子,但因为跟平时不同,陈烬还是看红了脸。
「陈烬,别在我身上花心思,我活不长了。」
「但你不一样,你还有大把的时间。」
「我能问一句,杀人凶手到底是谁?」
「你会知道的。」
「出现在法庭上过吗?」
我没说话,只是轻轻笑着。
但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不是吗?
-7-
我专门挑了沈崖母亲不在的时候,在沈国在象棋的附近拍照转悠。
最终,穿着开叉红裙坐在沈国身边。
「你个年轻的小姑娘怎么看的津津有味的?会玩?来两盘?」
我搓搓手轻轻笑着,其实我没想到这个打扮会让沈国认不出来我。
但既然认不出,也是好事。
中间下了两盘沈国都输了,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沈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最喜欢得不到的,赢不到的,只有这样才会让他日思夜想,让他情根深种。
是的没错,我要让他对我情根深种。
毕竟,美丽的东西,往往都会在不自觉间吸引人的注意力。
我穿着这身衣服,一连出现了五天,这五天,沈国一次都没赢过。
其实以他多年的棋技不至于一把都不赢,看着他摸象棋的手不知觉抚上我手背时,我嘴角微微上扬。
当然是因为,他的视线都在我胸上,还有白嫩的腿上。
出现五天后,我直接一个原地消失。
坐在陈烬车里的时候,他蹙眉看向在旁边闭目养神的我。
「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方式。」
「当然是让他断子绝孙,让他生不如死。」
「让他老脸丢尽,让他万劫不复,让他生活在所有人的吐沫星子里。」
「我说的是,为什么要用牺牲自己的方式,你不应该这样。」
看似是谴责的话,可实际里满是心疼与担心。
那些不需要他的时候,他也会开车守在这附近,我知道,言行可控,可感情不行。
我没再说话,而是透过车窗看向在人群中一等就是一整天的沈国。
他永远不会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就这样,沈国等了我整整一个星期,我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这次不同的是,我换下身上的红裙,而是穿上白裙,只因不管多大的男人,心里都有一个白裙子女人。
沈国看着我的模样微微一怔,忍不住小跑了过来。
「姑娘,你说你这真是让我好找,跟他们下象棋没意思,还是跟你有意思。」
他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身上还带有一股十分浓烈的汗臭味。
我强忍不适轻笑「那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出去吃口?我请客。」
-8-
沈国坐在我面前吃的开心,但他的手和脚上的动作都没停。
他将脸从拖鞋上拿出来不停的撩拨着我的腿,手也油腻腻地搭在我的手上。
「大叔我觉得你真的好有魅力哦,你一定成家了对吧。」
「成家?没有,我一直单着,老伴早就死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亮起的麦克风嗤笑「真的看不出哎,感觉大叔这么爱干净,还以为家里有婆婆照顾。」
他摆手,下一秒突然认真的看向我「但大叔看见你真的觉得恋爱了,就是Ṭŭ²大叔的年纪太大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他说这话的神色带有恳切的希望,还带有一丝期待,他的咸猪手已经不仅仅是伸到唐烛的裙下了。
而我,是他等了这么久,天天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我也喜欢大叔,但我们年轻人谈恋爱,男朋友都会把手机密码改成女朋友的。」
「那你什么时候生日,大叔这就设置成你的。」
「3 月 7 日。」
沈国的手微微一怔,只因 3.7 是他死Ţú⁵去儿子沈崖的生日。
「怎么了?是这天怎么了吗?」我装傻的眨着眼睛。
「没怎么,就是觉得……这日子好,太好了。」
吃完饭我就把沈国领到酒店去了,掏出手机买了一些小装备后,我这才安心坐下。
只不过这中间,门响了,却不是我点的跑腿。
而是陈烬。
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模样,我刚要说话。
他瞥了一眼还在淋浴的洗手间,扣着我的头用鼻尖顶着我的鼻尖。
「可以吗。」
我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轻吻上他的唇。
这举动好像激起了他压在心底的爱意,他喘着粗气将我搂在怀里拥吻。
在浴室的水声要停前,他将那袋子东西放在我手里。
「我就在门外,只要你喊,我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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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浴的水声停了,他衣不遮体的走了出来。
「喜欢大叔的身材吗?」
「喜欢,当然喜欢。」
我掏出刚买的东西拿了出来「但是我想和大叔玩的刺激点。」
我将他的眼睛蒙住,将他捆在椅子上,他坐在凳子上扭捏着肥胖的身体。
「叔叔你说点情话嘛,这样显得好干吧。」
「好好好,叔叔说,叔叔最喜欢你这种年轻的小姑娘,好想给你下药看你忍不住的模样。」
「那叔叔下过吗?」
「叔叔下过,给很多人都下过。」
像他们这种有癖好的人,都会喜欢在相册里录下他们的罪行和年轻女孩子。
我在发完他朋友圈和群聊后,将蜡烛点在捆着他绳子的地方。
只要时间一到,他就可以自己解开。
我将他手里所有的东西导在我自己手机里后,点燃了这间屋子。
「玩这么大?这么刺激?」Ṱū́₌
我将他眼罩摘了下来,狠狠扇了他几巴掌。
「妈的臭婊子,你敢打我。」
火光中,他看见我将自己的衣服扯地乱七八糟后,将匕首插进他两个大腿根。
在最后要插进他命根子里时,狠狠插在那凳子上。
紧接着,我在他震惊又痛苦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恐惧。
现在才怕,晚了。
-10-
比酒店里的人先来的是沈国的妻子。
她赶到的时候,沈国身上的绳子已经被那根蜡烛烧断了,现下正光溜溜的站在那。
「沈国!你个老不死的,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沈母发疯,但却挨不住沈家历代都打老婆,最终被沈国扇倒在火里。
「老子就他妈做了怎么了!本来就一肚子气,你还来老子这找存在感!」
等酒店人赶到的时候,正看见沈国骑着沈母打。
不知道原委的人,只说他们玩的真开。
可沈国不知道,这已经是他能胡作非为最后的一晚了。
很快,沈国被绑成那样的视频就爆了,他曾经是个医生,也正是因为这样,沈崖也当了医生。
原本认识他的人就不少,现在那些曾经被他咸猪手过的病人都纷纷站了出来,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很快那些网络上的英雄就把他们的地址扒了出来,这段时间,有很多网友去骂他们家,甚至往他们身上扔烂叶子,泼油漆。
而被我发在沈国所有群里的视频也被疯狂转发,霎时间,他医学世家的招牌就被砸了稀碎。
甚至还有不少人跟他们划断关系。
我看着手里早就从他手机里导出来的视频里,找到了唐烛被侵犯的证据。
再次把他们叫出来见面时,他们戴上了帽子和口罩,而我恢复成了以往的模样。
对上沈国探究的目光,我慢慢点头。
「别怀疑。我就是那个跟你下围棋的姑娘。」
一句话,沈国如晴天霹雳一般愣在原地,恨不得下一秒就将我活剐了。
「我今天找你们来,两个要求。」
「第一个,给我转 50 万,不多不少,是唐烛的所有嫁妆。」
「第二个,签下这份保险。」
「老子今天要是签,我名字就倒着写!」
我将手机往前推了推,页面里正是那长达几千个被侵犯女孩的视频。
「可以啊,那就等着警察来找你,让你们在牢狱中度过余生。」
「跟我可没关系,我不签!」
沈母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我拍了拍手。
「我确实不能拿你怎么样,你以为我有他的犯罪记录没有你的吗?」
「吸毒,男模,阿姨玩的倒是比我想象的开?」
这话一出,他俩恨不得马上就杀了对方。
但碍于他们最近一直被盯着,只能先统一战线,将我的要求都给满足了。
至于其他的,他们回家再说。
看着到手的 50 万,和两份意外险的签字。
我看向他们的眼神不怀好意的笑着。
人坏是真坏,但也是真傻,如果不签没准还能寻求法律的保护进监狱,但如果签了。
他们的命,也就该到头了。
-11-
在一切计划准备就绪后,我去看了苏茧。
看着她一脸幸福的抚上已经八个月的孕肚。
「林烬,其实这件事情,就该是我去承受一切。」
「你和唐烛不该为我去承担这一切。」
苏茧是沈崖的小三,与其说是小三倒不如说她是被强迫的。
她的老公在苏茧怀孕一个月的时候就死了,她一直以为这是上天给她的礼物。
是代替老公来陪她的。
只是可惜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她去医院孕检的时候,遇上了对她动心思的沈崖,甚至强迫她跟她发生关系。
更甚至是在她已经六个月身孕的时候,还在成天成宿的折腾她,哪怕她稍微有一点不愿意,就会换来一顿毒打。
但是不管发生什么都死死护着肚子,知道后来她和唐烛认识,两个人才计划了这一遭。
唐烛负责把人约出来。
苏茧负责把人撞死。
只是苏茧不知道,这个本该就应该由她承受一切的事,却被唐烛顶了包。
「苏茧,你跟我不一样,你的肚子里还有你爱的人,还有新的生命。」
「但我是真的觉得活够了,我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脏,每时每刻都想逃离,每每在见到他熟睡的模样,都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但我没有勇气,没有你勇敢,甚至哪怕自己死了,也不该杀他。」
「但在这一刻,我终于决定了,人是我杀的,因为我恨沈崖入骨,而你,从始至终都没来过。」
而我的出现,也只是为了救下苏茧去做伪证。
让唐烛进监狱,毕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担惊受怕,才不会害怕。
「阿烬,谢谢你,直到进监狱里的这一刻,是我长达十年里,第一次睡一个好觉。」
看着我久久不说话,苏茧苦笑着「出计划的人是我,搭进去的却是你们,我有时甚至恨自己,恨自己是个胆小鬼。」
我注视她良久,我本就跟这个女人不熟,那天车祸是见到她的第一面。
「我这胎是个女儿,要不是沈崖要对我和我爱人的女儿动手,我不会起了杀心。」
说到底,是一个母亲为了孩子拿命拼出来的一条命。
「今天我来,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唐烛以后就麻烦你多替我照顾照顾,毕竟以后我没法在她身边。」
苏茧看向我的目光若有所思,终还是没能说出那句话。
钱我拿到手了,保险签字我也拿到手了。
一切都在朝着我希望的方向发展。
还剩最后一个步骤。
-12-
我站在 603 门口时,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唐烛生活过整整十年的房子,我慢慢敲响了那扇被人泼了红墨水的门。
屋内沈国夫妇看向我的眼神带着喜悦。
因为,恶人在穷途末路时,不会觉得是自己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而是会把所有的一切推在别人的身上。
反倒是那个前前后后一共收了他们 70 万的我,成了那个他们的发泄口。
他们疯了似的抓着我的头发就把我往屋里拖,这次我没有化妆,脸上病态的苍白尽显。
我被他们拖拽到地上承受着发泄的拳脚。
我自以为与唐烛的关系是一顶一的好,可我却从未有过真正的感同身受四字。
每一拳捶到身上都让人觉得难以承受,每一腿踢在我身上时,都觉得钻心的难受。
真奇怪,我在承受这样的折磨时,第一反应是想逃,想等。
那唐烛呢?唐烛会想什么?
鼻子里的鲜血流了出来,我蜷缩着身体,企图将承受范围变小。
可无论我怎么躲,哪个方向身上都是钻心刺骨的疼。
可这样的生活,我的唐烛竟然整整经历了 10 年。
这十年,足矣磨灭一个人所有的性子,所有的一切。
沈国将身后的木质椅子高高举起狠狠的摔在我身上,一下又一下。
我早就已经没有了挣脱的力气。
看着早就已经打累的两人,我睁着朦胧的双眼。
林烬,别睡。
千万别睡。
我支起胳膊颤抖着起身,他们两个早就累瘫在地上。
这么多天,他们吃吃不好,睡睡不好。
现在,早就已经回屋去补觉了。
他们没把我捆起来,我猜一定是因为,每每唐烛被打后,只是躺在这个地方,他们一定以为,我也起不来。
可我能起来是因为我要用自己这条苟延残喘的命,去换命。
但唐烛起不来是因为,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猜,如果是我,也会觉得日子昏暗无光。
我颤抖着起身走向厨房点燃了燃气,将家里所有的油都倒在地上,随后将那一大袋子面粉,撒在各个地方。
最后,我从兜里掏出火机,点燃了整个屋子。
霎时间,火光四溢。
整个房子几乎以一瞬间的时间就火光一片,就连床上的人也蒙了。
起身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想要跑出这间房子。
被我挡住了,我用尽全部力气将他们推了回去。
他们不知道,我在来之前身上就已经倒满了油。
我一个人的力气有限,现在我站在门边,以自己为引,点燃了打火机。
火烧在我身上,可我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只是死死的守在门口。
血顺着鼻子流了出来,我早就已经没力气再去擦干了,以沈国夫妇的目光看过来。
我活像从那地狱里来索他们命的魔鬼。
最终,火越来越大,又因我早就点燃了煤气而发生爆炸,我终究是死在了这场爆炸里。
我慢慢闭上眼睛。
烛烛,我替你报仇了。
这个你生活了十年的家,这个你承受了十年非人待遇的家,现在都被我带走了。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没有沈家人,没有这个囚笼一样的家。
我的烛烛。
终于可以不用再监狱,也能睡个好觉了。
-13-
因为我事先安排好一切的原因,这件案子再次被抬了出来。
陈烬拿出了我患有精神病的病例,将我曾经的说法,当成我的一场疯癫的梦全都给抵消了。
「唐女士,林某在死后留下了书信,书信说她才是杀人凶手,是真还是假。」
唐烛攥着我的死亡证明,和精神疾病证明早已泪流满面,我知道,她一定不会辜负我的良苦用心。
陈烬看着唐烛的模样深深叹了一口气,法庭上,他正盯着证人席发呆。
唐烛刚要开口说话,法庭的门再次被推开。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唐家人闹事,而是已经生完孩子的苏茧。
「林烬不是!她不是杀人凶手!!」
陈烬看着闯进来的女人,突然想起第一次开庭时,坐在角落最后的女人。
「求法官宣判,我才是杀人凶手。」
苏茧将所有沈崖强迫他的视频,孩子的 DNA 拿了出来。
她将自己的原委全都讲了出来。
唐烛也把人约出来的事情说了出来,而我交给陈烬沈国手机里所有视频证据也都拿了出来。
并确认这长达十年的期间, 唐烛确实一直都在承受非人的对待ṱų₉。
但念在他们所遭受的伤害引起了网țû₍上的轩然大波,所有网友都在说沈家人的丧心病狂。
也正是我早就让陈烬发出去舆论发酵的视频, 让他们各自都争取了宽大处理。
唐烛被判两年。
苏茧因杀人,被判五年。
最后因二人狱中表现良好, 唐烛减刑半年, 苏茧减刑三年。
苏茧出狱时, 是唐烛领着孩子去接的她。
「欢迎回来,苏茧。」
「希希,这个是妈妈。」
希希是苏茧早产的孩子,自打生下来,就被她抱去家里让外公外婆养了。
只是后来,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 希希一直到三岁都没能说话。
她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这才皱皱着小脸,张开双手。
在缩进苏茧怀里的那刻,这个从小就特别懂事不哭不闹的小孩,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
也说了她三岁以来, 说过的唯一一句话。
「妈……妈……」
番外
唐烛在出狱后收到了一大笔赔偿金, 还有我给她要出来的,那加一起一共 70 万的嫁妆。
最后, 他们用这么多的钱合伙开了一家孤儿院。
以双木为名,做尽了好事。
我知道, 双木就是林, 他们在怀念我。
而陈烬,自打我死后,整个人陷入悲伤的情绪里,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我的死亡。
也不明白,为什么我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其实,那天在天台, 如果不是闺蜜的信息,我早就从楼上一跃而下死了。
对我来说, 这一切没什么两差。
不过是早死几天, 和晚死几天的区别。
林烬不知道, 是我以唐烛的名义选的他。
不是因为他是最帅的,也不是因为他是业务能力最强的。
而是因为, 那双眼睛。
像极了跟我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哥哥。
只不过那个哥哥早就死了。
虽然我在选择林烬的时候, 不知道他会不会走进我的计划。
但我知道, 只要是跟哥哥相似的那双眼睛,一定不会差的。
看着他出现在病房里,守着我的那刻。
我就知道我赌对了。
现在的陈烬早就已经成了知名的大律师, 可他还是没有找女朋友。
甚至在闲下来的时候, 会去孤儿院给小朋友们上普法课。
就这样,陈烬坚持了一个十年,又一个十年。
唐烛知道十年对一个人来说到底有多煎熬多重要, 她走到陈烬身边。
「林烬知道你也许可能放不下,但她曾经给我写过的信里,让我告诉你,如果你坚持了几十年还骗缪的话。」
「她让我告诉你, 她也对你动过心。」
陈烬手里浇花的水壶滚落至地上。
自那之后,陈烬再没出现在过孤儿院。
但只知道。
有一对姓陈的夫妇,每年都在资助双木孤儿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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