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他的谎言

凌晨三点。
一通医院电话撕碎了六年婚姻的假象。
当我在 ICU 外发现丈夫下体取出的钻石与房卡时。
才明白这场背叛远比想象中肮脏——
它带着血,也带着毒。

-1-
二十分钟后,我冲进医院。
医生语气凝重:
「病人失血性休克,初步判断是……异物插入导致尿道撕裂,伤及动脉。」
「什……什么意思?」
此时,脑中一片混乱。
护士递来一个透明密封袋:「这是从他身上取下来的,您确认一下。」
我低头接过袋子,找到他的身份证,丈夫的照片赫然浮现在眼前。
背面竟然还有张房卡,凯悦酒店,1708。
两张卡叠在一起,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粘住了。
脑中瞬间宕机了两秒,差点晕倒。
护士眼疾手快地扶住我:「女士,你还好吧?」
「叮——」的一声,消息提示音把我拉回现实。
声音是从手中的物品袋里传出来的。
里面除了身份证和房卡,还有他的手机。
屏幕亮起,一条消息提示横在锁屏界面:
输入了三次,屏幕直接被锁住。
我递给护士:「不好意思,护士姐姐,你需要用我丈夫的指纹解锁,因为我们所有的钱,都在他这个手机里。」
护士皱眉看着被锁的屏幕,大概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了,皱皱眉:「你等会儿。」
她办事效率极快。
因此仅用了几秒钟,就小跑着出来了。
匆忙地把手机递给我,ƭŭ²我拿起扫了一眼,已经解锁成功。
对方语气急促:「请您尽快处理一下,手术室那边在催了。」
我点头接过手机,屏幕还停留在聊天界面。
最顶上的聊天框,备注是【钻石婷】
我颤抖着翻看了一下最新几条消息,差点没当场晕死过去——
钻石婷:【坏死了,你给我买的这什么玩意?直接送到公司来了,我刚打开就掉到地上,都被同事看到啦。】
刘意:【这么快收到了?婷婷,我真等不及下周了,你今晚能不能过来给我弄弄。】
钻石婷:【不用在家伺候你那老币了么。】
刘意:【能别提她吗?反胃,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不穿躺床上的样子,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差距就那么大,她躺床上就是一滩烂肉,碰都不想碰。】
消息发送时间:17:30。
我哆嗦着翻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17:31 收到他的消息:【老婆,刚才领导突然派我去北京出差,就不能陪你过生日了,但是我有给你准备礼物,快递路上耽搁了,下周一定会到,婚后十五年,幸亏你一直对我不离不弃,老婆,我会永远爱你。】
我深深地喘了口气,心脏隐隐约约传来刺痛感……
「啪」的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

-2-
身后有声音传来:「刘意家属,你怎么还没去交费?这边手术室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我深吸口气回头看了她一眼:「我想你们可能弄错了,里面这人不是我丈夫,他在北京出差还没回来。」
「什么?身份证号和家庭住址不是都对上了吗?你这什么意思?」
我冷静了一下心神:「要不这样,你试试看给他父母打个电话,我刚才看了下手机里的内容,确定不是我丈夫。」
「这……」
护士迅速捡起手机跑到办公室开始商议对策。
我找了把凳子缓缓靠了下来,开始思考后续。
这事,肯定没那么容易解决。
所以。
我得等。
首先到来的是酒店的经理。
扫了一眼手机,已经显示五点多钟了。
而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护士带着酒店经理匆匆走向护士站,几人神色凝重地交谈着。
我坐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远远地注视这一切。
此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婆婆的来电。
他们终于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出事了。
突然「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了,公公婆婆慌慌张张地冲了出来,直奔护士站。
「我儿子呢?我儿子刘意呢?!」婆婆尖声问道。
护士急忙扶住冲过来的女人,并努力安抚道:「阿姨您先别急,病人还在抢救。」
婆婆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公公赶紧扶住她,转头质问护士:「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大出血?!」
护士面露难色:「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是酒店叫的救护车……」
「酒店?!」婆婆声音拔高。
她环视了一圈,终于注视到我,直接开骂:「江遥,你们这是干了些什么?他不是去北京出差了吗?」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ṭū́ₖ事。

-3-
婆婆突然发疯似的扑向我,枯瘦的手指死死掐住我的脖子:「你这个丧门星!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偿命!」
我被她推搡着撞在墙上,后脑勺「咚」地磕在瓷砖上。
护士连忙上前阻拦:「老人家,您冷静!」
却反被婆婆一肘子撞开:「滚开!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用不着你操心!」
此时婆婆一把扯住我的衣服,「啪」的一声,给了我一个清脆的耳光。
「丧良心哦,你这是都干了些什么啊,我好好的儿子怎么就被你整进了手术室呦。」
这一巴掌终于把我扇醒了。
这女人,可能很快就不是我的婆婆了。
再让她站我头上拉屎,可能就不太合适了。
我反手攥住她衣领,将房卡狠狠拍在她脸颊上:「管好你的臭嘴,里头那人是不是你儿子还两说——你最好求神拜佛别是,要真是的话……」
我压低嗓音,「这事儿可就不好收场了。」
只见这老女人恶狠狠地怒瞪着我,可那双枯枝般的手却僵Ṱűₖ在半空,终究没敢再伸过来。
此时公公两步冲了过来,朝我腿上啐了口痰,用手指向我:「你最好祈祷刘意没事,否则你就给我滚!」
呵~
恐怕你们说的,不算。
很快,两名警官一前一后从电梯走了进来。
年长些的警官掏出记事本,年轻的那个已经打开了执法记录仪。
「谁报的警?」年长警官环顾四周。
护士长快步上前:「是我们医院报的警,患者伤势可疑,且家属对情况有异议。」
我终于从长椅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向警察。
年轻警官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视,便开口询问道:「您是患者妻子?」
我摇摇头:「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并不是很确定里面的人是我的丈夫,因为他下午说过,他要去北京出差。」
同时转身看向酒店负责人:「你好,麻烦您联系一下当时跟他一起入住的那位女士,她是关键所在。」
西装革履的男人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转头对警察说道:「当时就他一个人登记的身份证,没有第二个人啊。」
我耸了耸肩:「没关系,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等你们去查监控,我怀疑有人谋杀。」
酒店经理瞬间瞪大了眼睛,连忙摆手:「不是这样的,当时 120 来人的时候,房间就确实只有刘先生自己了,而且他帮忙开的门,表情很痛苦,直接被 120 拉走了,当时他还叮嘱了几句,今晚上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老婆知道。」
听他说完这句话,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涌出。

-4-
就在此时!
手术室的门——开了。
主刀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缓缓摘掉口罩。
表情有点错愕地看向门口的人:「不好意思,谁是刘意的家属?」
婆婆瞬间冲了上去,扯住医生的袖子:「医生,是我,我是他妈妈。」
医生点点头说道:「手术还算成功,不过……」
他顿了顿,从护士手里接过一个托盘,上面盖着纱布。
「我们在清理创面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他掀开纱布——
一颗石头。
一颗沾着血、但依然闪闪发亮的石头。
我瞪大眼睛:「这……这是什么东西?」
医生推了推眼镜:「从伤口里取出来的,看起来像一颗钻石。」
我脑子一片空白。
人体里长钻石?
应该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自己镶上去的。
二是别人帮他镶上去的。
混乱中,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
护士推着移动病床出来,刘意脸色惨白地躺在上面,下身裹着厚厚的纱布。
婆婆见状立即松开我,扑到病床边嚎啕大哭:「我的儿啊!你这是遭了什么罪啊!」
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丈夫,我突然想起来那张房卡……
「警官同志……」
我刚要开口,婆婆突然转身,抄起走廊里的输液架就朝我砸来:「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害的,你该死,赶紧给我去死!」
警察一个箭步上前,利落地夺下凶器,将婆婆按在墙上:「老太太,您这已经涉嫌故意伤害了!」
就在这时,病床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刘意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在混乱的走廊上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警察身上。
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嘴唇微微颤抖着。
「妈……别闹了……」他虚弱地开口道。
婆婆立刻扑到床边:「儿子啊!你终于醒了!告诉妈,是不是这个女人害得你?」她恶狠狠地指着我。
刘意的眼神闪烁,嘴唇颤抖着,努力避开我的视线:「不…不是…」
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他剧烈咳嗽起来。
医生连忙上前检查:「病人现在还很虚弱,需要休息。」
婆婆赶紧接过输液瓶:「走走,儿子我们去病房休息。」
年长的警官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我身上:「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在这儿签个字就行。」
刘意转头看向我,眼中满是哀求。
我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那张房卡:「警察同志,这是从他身上找到的凯悦酒店房卡。我想,我需要你们帮我查一下监控。」
「江遥!」刘意突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医生按住。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警察同志,你们先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妈,先送我回病房,我……我跟遥遥单独说两句。」

-5-
警察扫视了一圈后,让护士签了名字,给我留了个私人联系方式,就走了。
待酒店经理回去后,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丈夫两人。
我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琢磨着该如何开口。
「老……老婆,今天这事纯属误会,我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摔……摔伤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虽然此时他脸色惨白,但能说这么多话,也实属不易了。
我叹了口气,这一晚,太累了。
「刘意,我们离婚吧,我再替你保留最后一丝颜面,其他的就别说了。」
「离婚?你考虑清楚再说,你现在只是一个毫无价值的家庭主妇,这些年一直都是我在养你,离开我你一无所有。」
我抬头往床上瞥了一下。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甚至眼皮都没睁开。
似乎他说的,很有道理。
我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家庭主妇而已。
所以这些人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
老太太踉跄着冲进来,一把将我搡开,扑到床边就开始嚎啕:「我的儿啊!你这是遭了什么孽啊——」
她粗糙的手掌在刘意脸上胡乱摩挲,眼泪鼻涕糊了满床单。
突然扭头剜我一眼:「死人啊?不知道打盆热水给你男人擦身子?」
染着红指甲的手往门口一指,「你爸胃病犯了,赶紧买饭去!没眼力见的币货。」
病床上的刘意闭着眼,嘴角却微不可察地松了松。
我望着这对母子,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抱歉。」我拎起包转身,「儿子该起床了。」
指节抵住门框时顿了顿,「对了,刚护士说押金还差六万——记得去交一下,毕竟您儿子这么『值钱』,想必二老不会舍不得。」
刚关上门,就听到「咣当」一声,好像是保温杯砸在了门上。

-6-
把儿子送到幼儿园后,我打车去了酒店,此时离退房还有几个小时,我想我有权利替我男人整理一下遗失物品。
结果房卡竟然消磁了,进不去。
来到前台被告知房间已经清洁过,剩下的东西也都放在了储存柜里。
我只能又给民警打了电话。
这帮人,不动真格的是不会配合的。
民警带着酒店经理赶来时,我正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翻看手机相册。
六年的婚姻,瞬间化为泡影。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心的呢?
「江女士?」民警敲了敲茶几,「监控调出来了。」
视频中,刘意搂着个穿包臀裙的年轻女人走进电梯。
女人手里晃着的奢侈品手提包格外刺眼。
20:28,1708 号房的走廊监控显示,女人弯腰捡起掉落的礼品盒时,刘意急不可耐地将人推进房门。
「这是今早保洁在房间发现的。」经理递来一个密封袋,ƭū́₌里面装着拆封的情趣用品包装盒和几张沾着可疑液体的纸巾。
但她很小心,从头到尾一直把脸埋在大衣里,根本看不清长相。
民警遗憾地扫了一眼手表,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很忙,但是,我不甘心。
「麻烦帮我快进,快进到两点以后开始看。」
「噢……好。」
十几分钟后,1708 的房门终于开始松动,门把手晃了一下。
监控画面定格在那个瞬间。
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
每天接送孩子时都会遇到的林太太。
儿子口中「小宇妈妈」,此刻正衣衫不整地从我丈夫的房间里仓皇逃出。
「需要帮您打印出来吗?」民警轻声问道。
我点头,突然想起上周亲子运动会时,她特意坐到我旁边搭话:「江姐,听说刘总最近升职了?真羡慕你们家,老公能干又顾家。」
当时她牙齿上镶了一颗闪闪发光的钻石,在阳光下刺得我眼睛发疼。
早晨的时候,她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穿着米色风衣,化着精致的妆容,笑盈盈地跟其他家长打招呼。
而我,则灰头土脸地在医院待了一夜。
床上那半死不活的男人,死也要保她。
你们……
很好。

-7-
收集好证据后,告别了众人。
从现在开始,我要单枪匹马地面对一切了。
婚,是必须要离的。
但在此之前,我得为儿子铺垫好一切。
首先打开了幼儿园的家长群,找到小宇的爸爸,申请好友。
其实这种事情,找三没用,因为她不知廉耻。
可三一定有家人,她可以不要脸,她的家人呢?
也不要脸吗?
好友还没通过,电话便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是孩子的奶奶,刚接通就开始了一通辱骂:
「都几点了?孩子送到幼儿园你就赶紧死过来呀,自己老公在医院躺着呢,你倒好,跑出去躲清闲,回头就让刘意把你撵出去,抱着你那些破烂赶紧给我滚。」
我深吸口气,故作哭腔:「妈,我被人堵在家里了,现在出不去。」
「什么?什么意思?」
「一个自称是小宇爸爸的男人,把我堵在家里,让我拿出五十万,否则就要报警,要不然我让他去找刘意可以吗?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听后一句话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很好,原来穿鞋的Ţű̂₄真怕光脚的。
返回聊天界面一看,好友请求通过了。
「你好,你是轩轩家长?」
我没回复,直接拍了个照片发过去:「小宇爸爸你好,这是你爱人的钻石吗?」
对方沉默几秒,回复道:「额……我不太清楚,要不你问问小宇妈妈?我现在在外地。」
「恐怕不太方便问,因为这是在我爱人下体上发现的。」
「你什么意思?」
随后我甩出去一张两人在酒店大堂搂抱的照片:「这个女人,是小宇妈妈吧?」
对方沉默了很久很久,再没回复了。
我扫了一眼他的朋友圈,都是灰头土脸的工地现场,看来,也是个苦命的。
我顺便从路上买了两桶红油漆,特意避开电梯的监控,一步一步地拎回家。
开始了我的杰作。
墙上,窗上,车上,全都写满了文字。
随后抽了点空,把老人家的房子也增加了点颜色。
心情顿时大好。

-8-
六年前,我嫁给这个男人,从来没想过,会有今天。
所以,这些年我一直本本分分尽职尽责地照顾着这个家。
什么房产,什么存款,放在谁手里,都无所谓。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可万万没想到,命运的反噬,会在今天到来。
再次回到医院,我顺便打包了一盆鸡汤。
床上的男人目前还喝不成,他需要挂尿袋。
但地上那两个,直接饿虎扑食般冲了过来。
我站在床边,握着渣男的手:「老公,你辛苦了,医生说你明天就可以吃饭了,再坚持坚持。」
渣男欣慰地点了点头:「遥遥,以后我会对你好的,这次是我错了,我不应该……」
我直接伸手打断:「瞎说什么呢,你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我的男人,这么有魅力,有女人仰慕你,我应该高兴才对。」
此时两位老人一边拿着鸡腿一边骂骂咧咧:「算你识相,自己男人在外面找三,你得多反省一下自身问题,你到底是哪里不如人,回头你也跟她们好好学学……」
话没说完,她的手机就响了,把鸡腿重新扔回盘里接起了电话。
紧接着,她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了地上:「你说什么?谁家?谁家被泼红油漆?卧槽,谁他妈敢往老子家泼红油漆?你等会,我这就回去,我还真不信了,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惹我!」
正说着她就起身开始穿外套。
很快,渣男的电话也响了,我扫了一眼,是隔壁老王。
他皱眉接通后,反应跟那老太婆几乎如出一辙:「什么?红……红油漆?」
然后渣男忐忑地看了我一眼:「好好,谢谢王哥,我等会回去看看。」
此时老女人两步迈了过来:「什……什么意思?你家也被泼油漆了?」
渣男疑惑地看向我:「你出门的时候,家里还没有吗?」
我点头:「没有,但今天有个男人拿着刀堵在家门口,说是小宇的爸爸,我压根不认识他,还被他打了一顿,威胁我必须拿出来五十万,否则就把咱家烧了,我好不容易才关上门跑了出来,老公,这个家我们不能回去了。」
老女人忐忑地看向儿子:「那……那他为啥还把我们家也泼了呀?」
我摇摇头:「不清楚,要不然我们报警吧。」
渣男瞬间瞪大眼睛:「不能报警,不要报警!」
众人全部安静了。
老女人又缓缓地把外套脱了下来,坐回椅子上,呆呆地看向床上的人:「儿子,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渣男一边扶额一边叹气:「让我想想。」
很快,他又接到物业发来的电话:
「刘先生,你的鲁 BD263**这辆车被人泼了很多油漆,我们刚才调取监控录像了,这个人戴着帽子和口罩,压根看不到脸,所以需要替您报警吗?交给警方处理应该能找到凶手。」
此时我的心砰砰跳得厉害。
但刘意直接回复:「不用了,谢谢你,这是朋友之间的恶作剧,就不麻烦你们了。」
很好。
接下来,就可以启动 B 计划了。

-9-
老女人此时唉声叹气,但她从来不会埋怨她的宝贝儿子。
所有的错,都是我造成的。
她直接伸出手指向我:「连个男人都看不好,你怎么不去死了算了!你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用?」
我深吸口气,对渣男道:「我等会去接儿子,先不回家了,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下吧,免得吓到他。」
「住酒店住酒店,家里有多少钱够你败祸?你带他来这边打个地铺,明天你找人重新刷刷漆就行了。」
我摇摇头:「那我带着孩子回娘家吧,万一儿子被连累了怎么办?」
刘意看向我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把房子卖了吧,咱妈也被跟踪了,最好一起卖,因为五十万拿不出他是不会收手的,所以我们得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看看能不能换个安全点的小区。」
众人同时沉默了。
这是刘意的婚前财产,所以他舍不得。
但好在我有时间和精力。
可以等!
下午的时候回去接儿子,眼神不自觉扫在小宇妈妈的牙齿上,果然,还真的缺少了往日那般光泽,而且她的嘴角,感觉还有一些红色的小斑点ŧű₌。
看来那天晚上狗男女玩得还挺花。
她的视线也有意无意地扫到我身上,我们彼此都没说话。
大家都是聪明人,索性就别演了吧。
把孩子送到闺蜜家后,再次联系上了小宇的爸爸:
「有空出来聊聊吗?」
对方很快回复:「我要 21 点才能到家,你想说什么?」
「是这样的,过去半年,我丈夫给你太太买的东西共计 23.8 万,购买记录显示是卡地亚手镯、蒂芙尼项链,还有迪奥的包,现在,我需要拿回来。」
对方依旧死不承认:「你……你怎么证明是他给我老婆买的,或许Ťŭ⁵……或许给别人买的也说不定,毕竟这种男人……」
我直接打断:「你给她买过吗?」
对方愣了一秒:「没……没有。」
「所以不是你买的,像她这种全职主妇,除了靠卖肉,如何才能买得起这种奢侈品?林先生,你别告诉我你们两口子在玩仙人跳,这可是要进去踩缝纫机的。」
对方犹豫了很久后,回了一句:「我今晚到家好好问问,你别急,如果真是她拿的,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好的,那我就不在幼儿园发传单了,传单打印的五百元费用,到时候也请你结算一下。」
看来,这个男人,眼睛里可以揉得下整个撒哈拉沙漠。
可见他是个怕事的,本想跟他联手,现在恐怕不行了。
对于这种男人来说,能娶到如此漂亮的女人,也算他祖坟冒青烟了吧。

-10-
第二天,渣男给我转账一万,让我想办法找几个工人把红油漆赶紧去掉。
我毫不犹豫地收了之后,又去买了两桶绿漆。
再次泼了上去。
结果自然而然地,他又接到邻居电话,疑惑地看向我:「你今天刷墙了吗?」
我摇头:「工人得明天才来上班,怎么了?」
他叹口气:「没事,先不用刷了,又被人泼了,要不,咱们先搬出去吧,现在这个节骨眼,也没法卖。」
我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

-11-
第三天早晨送儿子上学的时候,我特意在门口等了一会,果然,小宇的妈妈没来,是孩子爸爸来送的。
可能真的怕我发传单吧。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蛮有担当的,一般出了这档子事,头都抬不起来了吧。
送下孩子后,他把我扯到一边:「你好,轩轩妈妈,昨晚我问过她了,她说没有,她都不认识轩轩爸爸,这事你是不是弄错了?就那张照片也说明不了什么事吧?」
我看着他那虚伪的脸,果然跟他老婆如出一辙,我叹了口气:「那我没啥好藏着掖着的了,其实,我这里除了那张照片,还有他们两个人的聊天内容,还有凌晨两点多你老婆从我丈夫房间出来的录像,当然了,还有你老婆牙齿上的钻石,如果这些证据摆在眼前,你都不承认,那咱țűₕ们就通过司法途径解决吧。」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
男人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等等,别急,让我想想,你就是想把这些东西要回去对吗?家丑不可外扬,还是不要让更多人知道了吧。」
我轻笑一声:「我要东西干什么?我要钱,23.8 万,凑个整,五十万吧,这钱要拿出来,所有的事我都既往不咎,你们两口子继续好好过日子,要拿不出来,咱们就该怎么算怎么算,不管是在那个道德层面,我的钱,我都有权力要回。」
对方叹了一口气:「我没有那么多钱,最多 25 万,你要就要,不要我也没办法。」
我拿出银行卡:「30 万,备注调查费用,现在给我,我可以把所有的证据全部给你,并且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旧事重提。」
「好!」
对方噼里啪啦一顿操作,很快,到账了。
我这人非常信守承诺,从包里翻出二人苟合的所有证据,包括聊天内容、开房次数、时间、照片等等……
我已经走出很远,他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清楚地记得,聊天记录里面,他的老婆可是把他扁得一文不值。
虽然我当时没来得及把聊天记录截图,可是没关系,我可以编,用软件合成。
所有不要脸的、无下限的,全部打印了个遍。
他根本无从查证。
我其实特别期待,这个所谓的好男人是不是真的毫不介意。

-12-
第四天,来到医院的时候,护士正在给刘意换药。
纱布下,原本缝合的伤口竟然出现溃烂迹象,有少量脓液混着血水渗出,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护士大惊:「怎么会这样?」
刘意自己低头一看,顿时面如土色,颤抖的手一把抓住护士胳膊:「这……这是怎么回事?」
护士仓皇挣脱,纱布掉在地上。
「我……我去叫医生!」
刘意转向我,眼中满是惊恐:「遥遥……这……这怎么回事?」
我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双腿间那片溃烂的伤口。
阳光透过窗帘照在那处狰狞的伤口上,脓液泛着诡异的光泽。
「可能是感染了。」我淡淡地说完,准备离开。
「你别走!」刘意突然提高音量,「遥遥,你过来,我害怕。」
害怕?你竟然还会害怕?
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主治医生带着三名医护人员快步走进来。
为首的医生只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戴上手套俯身检查。
「伤口严重感染,有坏死迹象。」医生用手指轻轻拨开发黑的皮肉,刘意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医生!医生,这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示意护士抽血。
他拼命拽住医生白大褂:「是不是手术出了问题?是不是你们没消毒干净?」
「刘先生,请您冷静。我们需要先做检查,您之前有没有……异常性行为?」
病房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刘意的脸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
医生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他出去。
走廊上,他压低声音:「刘太太,您丈夫的症状很像是二期梅毒引起的皮肤溃烂,但还需要等血液检测结果,不过……」
他犹豫了一下:「这种感染通常通过性行为传播,而且他伤口里取出的异物可能携带更多病原体。您最好也做个检查。」
我点点头,脸上适时露出震惊与痛苦的表情:「那……他现在有生命危险吗?」
「如果确诊是 M 毒,已经影响到心血管系统的话,切除发病源头是可以保住性命的。」
医生的话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我儿子怎么了?」婆婆尖利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医生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说法。
婆婆手里的早餐「啪」地掉在地上,豆浆洒了一地。
「M…M 毒?」她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然后猛地转向我,「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在外面乱搞传染给我儿子的?」
我冷静地后退一步,「我想你弄错了,我跟刘意已经一年多没有同房过了。」
公公这时也赶到了,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他一把抓住婆婆:「别在这丢人!」然后狠狠瞪了我一眼,「都是你干的好事!」
病房里,刘意蜷缩在床上,像只垂死的虾米。
走廊上已经聚集了几个看热闹的病患,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
「听说了吗,这屋 2 床得了那种病……」
「活该,肯定是出去乱搞……」
护士拉上了病床周围的帘子,但挡不住那些探究的目光和指指点点。
我看着这一幕,内心竟毫无波澜。

-13-
三天后到了拿检验报告的时间,医生示意我坐下,笔尖轻轻点了点那些报告,表情异常严肃。
「刘太太,您丈夫的情况……很复杂。血液检测确认了 M 毒螺旋体阳性,HIV 筛查也是阳性反应,还需要做 Westernblot 确认。此外,尿道分泌物培养出了耐药性淋病奈瑟菌。这种菌株对大多数一线抗生素都不敏感。」
诊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时钟的滴答声。
我盯着那些专业术语后面跟着的「阳性耐药」等字样,突然有种荒诞的想笑冲动。
「医生,您的意思是……他同时得了三种性病?」
「是的,而且相互影响使得治疗非常棘手。」医生眉头紧锁,「我在临床工作二十年,很少见到这么复杂的混合感染。您丈夫最近有没有出国旅行?或者……」
我直接起身:「我知道了,医生,谢谢您,这么大的事,我需要跟家人商议一下。」
医生点了点头,欲言又止,但后面的事,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回到病床边,我把诊断报告往床上一甩:「好了,结果出来了,大家看看吧,两个选择,一是倾家荡产治疗,二是直接阉割,把源头解决。」
三人同时瞪大眼睛,老太太直接就冲上来准备撕我脸,我从包里抽出水果刀:「有种你上来试试,医生今天跟我商量要不要阉割,我是配偶,所以跟医生一直以来对接的那个人是我。」
三个人同时面面相觑,老太太瞬间了然:「那就离婚,起诉离婚,离婚后就不是配偶了,你说了不算!」
我用刀挑了挑刘意的纱布:「想离婚?可以,拿出五十万,否则,我依然是配偶,永远有阉割权。」
他忐忑地咽了口唾沫:「遥遥,你知道的,我现在根本没有钱,我的钱都……」
我打断了:「都给小宇妈妈买包和首饰了,我知道,所以,我要五十万过分吗?我打听了,你可以信用贷款,拿到钱,我走人,你认真考虑清楚。」
说完话,我拎起包就走了。
天一亮,老太婆就带人来到家里开始拍照录像,拿到对方递过来的名片后,瞬间了然,他们已经穷途末路,开始卖房子了。
也是,住院这几天,已经花掉了十几万。
刘意工资不低,但是一边养儿子,一边养野鸡,就像他这种普通的国企小领导,根本没这个能力。
渣男为了保住他的二两肉,很快就筹集好了五十万,给我打了电话,同意了我的离婚申请。
但是他根本等不及三十天冷静期,要求立刻马上起诉离婚。
这样一周就拿到了结果。
家人帮我用最快的速度把东西搬了出来。
他现在急需卖掉房子治病,所以把价格压得非常低。
但我早就把谣言散播出去,这套房子是凶宅,并且纠纷特别多,追债的人天天泼油漆,堵锁眼。
所以中介一次都没看成。
价格只能一降再降,后来他父母的房子干脆也登了上去。
依然没人买。
祸不单行,此时小宇的爸爸也查出来自己身体出现了问题,给我打了电话,这事吧,也不清楚源头是谁,我并不介意把所有问题都推到刘意身上。
所以老实人终于忍不了,去他单位大闹了一场,印刷了上千份传单,整整一个星期,他们的光荣事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以刘意失业了。
直到他的房子,以惊人的五分之一价格出售时。
我出现了。
这些年虽然我是家庭主妇,但好在我尝试写文章,在知乎也算赚了一点,跟孩子省吃俭用,生活费也省出来很多。
所以此时我手里有一百多万,离婚的时候,他生怕我会分到他仅有的财产,所以根本没想过要查彼此名下的财务状况。
签完房产过户手续的那个下午,阳光正好。
我站在政务服务中心门口,看着刘意佝偻着背钻进出租车。
不过半月光景,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已经瘦脱了形,后颈处隐约可见溃烂的疮口,西装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像套在一具骷髅上。
他上车时踉跄了一下,司机明显露出嫌恶的表情,摇下车窗通风。
「老婆……」
我连忙打住:「你认错人了,如果你是来卖房子的,我们继续谈,如果不是,那我只好走了。」
「卖卖卖,你别走。」
最终他的房子以六十万的价格,过户到我的名下。
我站在原地看他依依不舍地上了车,手里捏着刚办好的房产证,心里竟出奇地平静。
一周后带着轩轩正式搬离这座城市。
老家的学区房已经安排好,父亲托关系让轩轩进了当地最好的小学。
临走前一天, 我特意去看了那套买下的房子——墙面的红油漆早已粉刷一新,租给了一对年轻夫妇,阳台上晾着婴儿的小衣服,充满生机。
「妈妈, 我们要坐大飞机吗?」轩轩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兴奋地问。
我摸摸他的头,想起今早接到的那通电话——是刘意的主治医生打来的, 说他的 HIV 确诊了, 并发肺部感染,治疗费用预计需要八十万左右。
「是啊, 大飞机。」我亲了亲他的额头, 「到了外婆家,妈妈带你去新学校看看。」
飞机冲上云霄时, 我望着逐渐变小的城市轮廓,想起律师告诉我的消息:刘意的父母也卖了自己的房子给他治病, 一家人租着房子生活。
而那个林太太被丈夫起诉离婚,分不到一分钱财产, 据说去了南方某座城市治病去了。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
轩轩很快适应了新学校, 父亲种的蔷薇在院子里开得热烈。我继续写着自己的故事。
周末常带父母、孩子去郊游。
那套出租房的租金每月准时到账, 我单独开了账户存起来,算是给轩轩的未来准备。
直到一年后的某个周末, 我正在厨房教轩轩包饺子,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请问是江女士吗?」对方声音公事公办,「我是 XX 街道办事处的,您丈夫刘意……」
原来刘意死了。
死在城郊一间廉价出租屋里,三天后才被房东发现。警方排查联系人时, 发现他手机里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是打给我的……
「死因是多脏器衰竭。」电话那头的人说, 「按照程序, 我们需要通知亲属处理……」
我打断他:「我们已经离婚了, 请联系他父母吧。」
「联系过了, 但没人接, 你能……」
「抱歉, 不能。」
挂掉电话,轩轩举着沾满面粉的小手问我:「妈妈, 谁呀?」
「打错了。」我擦掉他鼻尖上的面粉, 突然想起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宝贝, 快去换衣服,妈妈答应今天带你去迪士尼的, 记得吗?」
那天晚上, 当璀璨的烟花在城堡上空绽放时,轩轩兴奋地在我怀里又蹦又跳。
我仰头看着漫天华彩,想起很多年前和刘意恋爱时, 他也曾许诺带我去迪士尼, 却从未兑现。
我不再需要谁来填补生活的空白,因为我的世界早已自成风景。
幸福不是等待谁给予的礼物,而是自己亲手种下的果实。
从此以后, 我既是归途,也是征程。
【新的开始,永远不晚。】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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